文案

他心裡有恨,恨這個當初收養他卻又棄他不顧的男人。經歷過那一晚,舞虹暗自下定決心,要讓這個男人知道復仇女神的刀刃已經向他刺去。多年後,他化名成功整垮他的生意,也讓他成了自己肉體的禁臠,可為什麼心裡總是感到澀澀苦苦的?他應該要狠狠嘲笑這個男人才對啊!且在看到他纏綿病榻的時候,只想陪在他身邊……

 

第一章

  鈐鈐鈐——

  手機鈴響時,所有在會議室裡的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瞬間會議室裡的空氣比冷氣的氣溫還要低。

  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坐在會議室椅子上的人都無辜的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是那一個不知死活的白癡,帶手機進來謝應隆主持的會議。輕點的處罰,不是隔日降級,就是調往位元在偏僻地區的分公司,坐在孤島上無聊至極的看著大海的波浪。

  謝應隆最恨的就是有人打斷他的會議。

  他的脾氣剛硬,為人不苟一言笑。他給的薪水最高,相對地要求也是最不合理、最嚴格的。

  可是進來他的公司仍是一流大學生的夢想,他上過無數商業雜誌的封面,是亞洲最炙手可熱的單身漢,是全世界財富排得進前一百名的大富豪,更是全世界的人都希望用一生就可以換來他現在的致富傳奇。

  鈴——

  手機鈴聲還不斷響著,除此之外,會議室裡一點雜音也沒有。謝應隆冷得像冰塊的目光掃過所有的人,這些人立刻就覺得像在大雪天裡被冰雹砸中,不但冷,而且痛得椎心刺骨。

  終於坐在謝應隆旁邊的人,冷汗涔涔的低聲說出很明顯的事實,因為手機的聲音是從謝應隆身上傅來的。

  “總裁,好像……好像是你身上發出來的聲音。”

  “什麼?”

  他低沉的聲音就像獵豹一樣的低沉兇狠,那人額頭的冷汗滑下,開始覺得自己幹麼多嘴,這根本不關他的事,他根本是自找死路,恐怕明天最偏遠地區的缺就是他的了。

  董事長,也是謝應隆的好友白永誠,咧開嘴巴笑道:“是你身上的手機在響,應隆。”

  謝應隆露出一臉不可能的表情說:“我身上不帶手機的。”他才剛說完這一句話,忽然臉色一變,想起了身上的確有手機的事。“我忘了,最近有人買了新手機給我。”

  憑他的身價,他想要買多少支手機,就有多少支手機,別人會買給他,而他會接受,本身就是一陣奇事,但是當大家看到他從襯衫的口袋拿出手機時,有人咳了幾聲,想要掩飾笑意。

  有的人乾脆低下頭去,強烈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笑出不合宜的聲音,也有人苦皺著一張臉,以免哈哈大笑,惹惱了謝應隆。

  他手中的手機非常可愛,外殼是當今最紅的卡通主角,而且還全用粉紅色裝飾,上面還點綴了許多粉紅心型的假鑽水晶,看起來就是超Q版的可愛類型,只有小女生才會喜歡的那種。這種手機,連高中女生可能都會嫌俗氣跟幼稚而不屑一顧。

  但那又小又可愛的手機在他大手裡,就像小玩具一樣。他鄭重的拿了起來,然後眉頭皺緊,顯然電話那頭陳述的事情讓他不太高興。

  “什麼?發燒?他不吃藥?思,我馬上回去,你先安撫他一下。”

  把手機關掉,然後放進口袋裡,就像他根本就沒察覺到那支手機在他這種事業有成、貴氣逼人的男人身上有多詭異。

  “繼續開會,我會儘快趕回來。”

  白永誠眨了眨眼睛,其餘的人也都張大了嘴巴。開會絕不遲到,在會議裡沒把下屬逼得講不出話是絕對不會結束會議的強悍男人,先是拿出超可愛的小手機,接聽之後,立刻離開會議室,此舉當然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總裁有私生女嗎?”

  有人問出最有可能的疑問,那簡直就像幼稚小女生才會用的手機,落在總裁的手裡,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性。

  “沒……沒聽說過。”

  “不可能吧,以總裁的年紀,除非他十幾歲就跟人亂搞……”謝應隆年少得志,現在才二十五歲而已。

  “還是小女朋友?”

  有人小聲的講出來,誰都知道有的有錢人怪癖一堆,說不定他喜歡的就是那種非常幼齒的小女生。

  “我以為總裁不喜歡女人,他的名字從來沒有跟任何桃色新聞沾上邊。”

  “那……那到底是什麼?”

  眾人問了心裡最疑問的一件事,但是沒有人能夠回答,就連謝應隆的好朋友白永誠,也無法得知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他不禁展露興味的微笑,能讓謝應隆這種天塌下來臉色都不會變的無聊男人,打破他會議沒結束前絕不會離開的慣例,而且還對他保密到家,他真的很有興趣想要看看對方是誰。

  司機一路送他到別墅,他關上了車門,幫傭的陳媽肥大的身軀立刻就出門迎接,還臉上一直抹汗,緊張道:“他說不看醫生,因為怕打針,但是又一直高燒不退……”

  “先叫醫生開藥給他吃,他身體弱……”

  還沒說完,臉白得像雪一樣的男孩,穿著也像雪一樣白的衣物出現,若不是他有移動,你會以為他是雪國來的精靈,可惜面無表情,就好像這世界上任何事都無法激起他心裡的波動。

  但是他那張魅惑人的雪白臉龐,比世界上任何絕色美女都還要美豔一百倍以上。他只是個十余歲的少年,卻已經會讓見到他的人震憾於他的美,甚至折服於他的美。

  而他臉上的面無表情,在看到謝應隆的瞬間,變化起多種表情。

  有驚訝、快樂、喜悅,但最多的表情叫狂喜!

  他奔跑起來,沖入謝應隆的懷裡,甜甜的聲音就像三歲小孩向父親撒嬌一樣的甜美可人,雪白的臉孔浮起了淡淡的紅暈,好像謝應隆才能讓他空白冰冷的軀體有血有肉,甚至是有了溫熱的血液在體內流竄,否則他體內血液流動的只不過是冰雪而已。

  “隆哥哥,你回來了。”

  謝應隆兩手抱住他之後,就感覺到懷抱裡的高熱,他聲音有點嚴厲。“你又發燒了?”

  “沒有。”

  舞虹仰起頭來看他,一邊急促的呼吸,高燒的病毒正在他體內肆虐,但他不願認輸,如果發燒,那他兩天後就不能跟謝應隆出去國外,這是他這半年來最期待的一件事情,如果不能跟謝應隆出去,那他這半年的期待就會全部落空。

  “身子這麼燙還說沒有?會不會怕冷?”

  “沒有,沒有,我就說我沒有發燒了。”舞虹低叫,他生氣的漲紅臉龐,“我沒有發燒,我身體很好。”

  謝應隆板著臉,吩咐身邊的女傭,“馬上叫醫生過來,該打針就打針,該吃藥就吃藥。”

  女傭鬆了口氣,舞虹是她照顧過最難纏的小孩,他的脾氣、個性完全不親近人,也不理會人,只有謝應隆的話才會聽。她移動著肥胖的身體,立刻打電話照辦。

  舞虹臉垮下來,謝應隆一把將他抱起,他兩手環住謝應隆的頸於,一邊哭道:“你不會帶我去國外了,是不是?我討厭我這個爛身體,討厭,討厭,連坐著也會發燒……”

  “我不會帶你去的,等你身體好點再說。”

  謝應隆一板一眼的回答,就像他的個性一樣,完全不懂安慰與體貼,讓舞虹眼淚流到他的脖子上。他悲傷大哭,一邊還捏著自己的手,自暴自棄的痛哭,流了滿臉的淚水。

  “我討厭我自己的身體,又瘦又小,好像小孩子一樣,做什麼事情都沒力氣,我想要跟你住在一起,醫生又說什麼要靜養,我一個月才能見你一次,我好難過,我討厭不能見你的日子。”

  “我給你的功課,有做完嗎?”

  縱然舞虹抱怨連連,甚至還悲傷哭泣,謝應隆也只是冷淡的抱著他進入屋內,然後爬上樓梯,把他安置在床上,他的床邊是一排的書,有些堆在床角,有些零散的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謝應隆是獨子,他原本個性就冷淡,而且舞虹差了他十歲,他把他當成小孩,甚至當成是自己的小孩,但是遺憾的是,他沒有生過小孩,也沒有弟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舞虹這個年紀的小孩。

  他沒跟小孩相處過,在他眼裡,只要不是成年人,那些在腳邊跑來跑去、尖聲大笑要抱抱的幼稚小怪物,他光看就覺得累,所以他常當小孩不存在。

  所幸他領養舞虹時,舞虹並不是那種會尖聲怪叫、隨時在他腳邊跑來跑去的小怪物,他會坐在二芳,乖乖聽他講話,這讓他鬆了口氣。

  如果他是那種隨時尖叫、動不動就嚎哭,然後纏人、問東問西的小鬼頭,謝應隆可能早已逃之天天。

  不過對他而言,舞虹是個責任,而且是個很大的責任,他會承擔責任到舞虹成年,從不逃避責任也是他的個性。

  “有,隆哥哥說的話,我都有做。”他就像撒嬌一樣,指著床邊的一堆書,開心道:“我還超過進度了。”

  謝應隆嘴角微微一揚,舞虹只覺得天旋地轉,他想要動手摸摸那個得來不易的微笑,但是它很快就消失了,就像謝應隆總是來去匆匆。

  醫生很快就來了,打過退燒針後,舞虹果然退了燒,打著點滴,舞虹平靜的躺在床上,他的臉側向謝應隆,帶著可愛迷人的微笑。謝應隆伸手去撥撥他的亂髮,他高興的用臉感受他的手溫。

  “隆哥哥,我兩天後不能跟你去國外嗎?”

  他一臉懇求的看著他,謝應隆有時候不能明瞭自己的感覺,有人形容他冷酷、無情,其實他只是對人的感情很淡薄,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賺錢只是一種挑戰,他喜歡挑戰,但卻不喜歡跟人在一起,做些很麻煩的小事。

  簡而言之,他就是討厭麻煩,討厭任何沒有經濟成本的笨蛋行為,雖然領養舞虹,對他而言是一項大麻煩。

  他根本不懂如何照顧小孩,也不懂如何跟小孩建立感情基礎,但是每當舞虹的大眼睛望著他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湧起一陣陣熱氣,在他活得這麼久的二十幾年間,他還常常覺得自己沒有心,就只有這一刻,他會覺得自己的心臟原來還在自己約左胸上。

  “我會改一下行程,一個禮拜後再去,這樣你好好休息,就可以跟我一起去了”。

  他作了折衷,雖然硬是把一些行程做了改變,恐怕負責行程的秘書會瘋了一樣的尖叫,但是在舞虹大眼睛的懇求之下,他做了他不應該做的事情。

  舞虹當然不知道他的犧牲有多大,但他笑了起來,他把點滴的針拔掉,爬到他的身上去,摟著他的脖子,嬌滴滴的撒嬌道:“謝謝你,隆哥哥。”

  謝應隆不太習慣的抱著他的腰,他沒跟任何人這麼親近,他是男人,當然有需求的時候,但是當那些女人躺在床上時,他也只是發洩完了欲望,就叫她們離開。

  性只是一種本能,但是要跟一個人不在做愛的前提下擁抱,他覺得不習慣。

  “你要乖乖的,不要惹麻煩。”

  謝應隆的話很少,而且通常都很簡單,甚至很簡短,但是舞虹張大了喜悅的雙眼,好像他講的話多麼有趣,然後他會膩在他的懷抱裡,抱著他的脖子,開始談天說地,好像話匣子打開後,他有許許多多的話想要對他吐露,而且怎麼說都說不完。

  那些都是很無聊的小事,例如家庭教師有一天穿的鞋子有點怪異,庭院的花開了,小毛蟲、小松鼠的小故事,還有他不喜歡吃什麼食物,因為他覺得那些食物有個怪味,或是顏色非常奇怪。

  以謝應隆的常識而言,這些話簡直是無聊至極,他離開重要的會議,不是為了要聽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他抱著舞虹,靜靜的聽下去。

  “我講的話很無聊嗎?隆哥哥,為什麼你都不應一聲?”

  舞虹淚眼朦朧的看他,好像要哭起來,小孩是個麻煩的生物,真的非常麻煩,他可不想讓他在他懷裡哇哇大哭,他對任何崩潰哭泣的生物都避之唯恐不及,自然不會想要沾染這樣的麻煩。

  謝應隆說了謊話,“沒有,因為太有趣,所以我聽得入迷了。”

  幾乎是馬上的,舞虹非常美豔的臉上綻放出無以倫比的光芒,他雙手用力摟住謝應隆,氣息急促的顫聲道:“隆哥哥對我最好了,要一輩子都對我這麼好喔。”

  他說謊說得很痛苦,但是當舞虹牢牢擁抱他,甚至臉上綻放出動人的笑靨時,他又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左胸裡面活生生的跳動著,劇烈有力。

  他用力的回摟了舞虹,感覺到他的髮絲飄過自己的鼻前,洗髮精的香味混合著小孩特有的淡淡體香,那香味非常好聞,比任何女人身上的香水都還要讓他覺得舒服愉悅,而且讓他心跳加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吸了一口氣,然後再吸了一口氣,而舞虹就像也不願意離開他的懷抱一樣,就坐在他的懷裡,又開始講起那些無聊的小事。

  他沒注意聽他講什麼,可能那些小事真的太枯燥乏味,但是舞虹臉上生動的表情吸引了他,所以他一直看著他可愛的臉,看他唇邊亮麗的小微笑,還有他講到有趣的地方時,張開嘴唇,露出白齒的大笑聲。

  “你該休息了。”

  他講得太久,看得出來臉色又發白了。舞虹一臉頹喪,顯然無法接受休息後,謝應隆可能會離開的想法。

  他把他放回床上,讓他休息,但是舞虹捉住他的手,牢牢的、緊緊的,讓他無法擺脫。

  “陪我一起睡好嗎,隆哥哥?”

   他又眨了那雙懇求的大眼睛,好像謝應隆說一個不字的話,他就要嚎啕大哭了。謝應隆明知道自己還有重要的會議,現在回去公司還能夠繼續開會,但是他違背了 自己的原則。他很難抗拒舞虹的要求,他嘗試過,卻每次都在他的大眼下舉手投降。他脫下了鞋子、外套,拉開被子,躺上了床。

  舞虹立刻就鑽進他的懷裡,他雙手摟抱住他,無可奈何的在腦袋裡想著,今天這場會議該在何時補開?卻沒想過應該反省自己太過寵愛舞虹了。

  “隆哥哥的味道好好聞。”

  他的臉靠在自己的心口上,俏皮的鼻尖用力頂了一下他的左胸,他左胸內的心臟立刻就怦怦跳,跳得又急又快,這是認識舞虹後,他常帶給他的莫名影響,說不出原因,也無法知道理由,但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以為常。

  “乖,睡吧。”

  他揉了揉他的短髮,舞虹反倒拉下他的手,臉上漲紅道:“我不是小孩子,不要這樣揉我的頭髮。”

  “你又不是大人,等你是大人,一定就會離開隆哥哥了,不過這樣我對你死去父親也有個交代。”

  仿佛能看見不久將來的遠景,舞虹成年了,然後自行去闖天下,甚至會愛上一個女孩,說不定會帶回來要他當證婚人,他心口湧起的感覺,一定是像父親要嫁女兒一樣的寂寥吧,否則根本就無從解釋他心口的那個愁悶。

  “才不會,我要一輩子都跟隆哥哥在一起,我要跟隆哥哥結婚。”舞虹說出讓他想像不到的話。

  謝應隆噗哧笑了出來,他能夠理解小孩子對陪伴在身邊的人的依賴感,但是說要跟他結婚,就讓謝應隆很想大笑。

  他是個感情淡薄的男人,也知道別人對他的評語通常加上了一句無情,他自己也不否認:他結識的女人也都只是想從他身上撈點油水而已,所以他從來不想跟任何人結婚,也從來沒興起過這個念頭。

  想不到他這樣無趣無情的男人,竟有小男孩想要跟他結婚,怎麼不叫他啼笑皆非。

  “隆哥哥是男人,你怎麼跟我結婚?”因為他的童言童語實在太好笑了,所以謝應隆忍不住就這個話題逗他。

  舞虹滿臉通紅,仍嘴硬道:“我要跟隆哥哥結婚,我有到月老廟去求月老公公,有夢到他說可以的。”

  小孩子講不過大人,開始來一段怪力亂神了,謝應隆連嘴角都翹起來微笑了,他好幾個月沒有這樣笑過了,他是個不會笑的男人,不要講大笑,就連微笑部非常、非常的少,現在他卻非常想要笑。

  “那月老公公還有說什麼?”他根本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語氣也變得有些輕佻好笑。

  他玩笑般的口氣明顯的就是不相信,舞虹開始生氣了,他用力推了他胸口一把,氣得聲音有點像張牙舞爪的小貓咪。

  “他說你是個笨蛋,超級大笨蛋!他說選別人應該比較輕鬆,可是因為我實在太愛隆哥哥了,所以我還是決定要跟你結婚,就算你是超級大笨蛋,我還是會忍耐的。”

  謝應隆仰首大笑,笑得胸口一陣陣的震動,更笑得止不住笑聲,他並不是自豪自己的聰明才智,但是能在幾億人之間開了幾間有名的大公司,而且年年有好幾億的收入,他離超級大笨蛋應該非常遙遠吧。

  他的大笑聲再度惹惱了舞虹,他氣得眼淚快要飆出來。“月老公公說得沒錯,你一定是超級大笨蛋,所以才會這樣笑我。”

  “你跟我結婚之後要幹什麼?”

  舞虹淚眼婆娑的可愛樣子,讓他忽然好想欺負他,他扳過他生氣的美豔臉龐,繼續這個話題。

  這個問題顯然難倒了舞虹,他年紀還小,一直居住在極單純的環境裡,一時之間並不知道相愛的兩人要做什麼,所以他顯得有點猶疑,不過他還是大聲的說出自己想像中的“結婚生活”。

  “就……就跟隆哥哥一起吃飯,然後一起看書,還會一起洗澡,然後晚上時候,我們要睡在同一張床上一起睡覺。”他聲音變得自信了些,“就像現在我們一起睡一樣。”

  謝應隆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他知道他是個小孩,而且舞虹的親生父親雖然是個知名的學者,但是根本就是個生活白癡,甚至連吃飯都會忘了時間,有時候他根本就忘了自己有這個小孩,所以舞虹並沒有受到妥善的照顧——直到自己領養他後。

  但也因為如此,他一直純潔得像張白紙一樣,他故意逗他道:“可是夫妻在一起,不只是躺在一起睡覺而已,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個小孩子而已。”

  “我……我不是小孩子了。”對這一句“小孩子”非常反感,舞虹立刻反駁,而且還非常的有氣勢。

  他討厭自己只是小孩,因為那跟成熟大人的謝應隆,似乎距離相差得太遠、太遠,他不喜歡這樣。

  第二章

  “那你說夫妻之間會做什麼?”謝應隆還在逗他。

  舞虹臉紅了,在他看的某些書會提到相愛的男女會有真愛之吻。他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看了一眼謝應隆,兩頰白晰皮膚染上淡淡的粉紅,那層粉紅非常的迷人,謝應隆心跳又加快了些。

  “會……會親親。”好像說出自己心底最見不得人的秘密,一說出口,舞虹就羞得把臉藏在謝應隆的懷裡,他摟著他的脖子羞道:“隆哥哥想要親親嗎?”

  謝應隆明知道自己不能笑,但是他實在忍耐不住,他怎麼可能會親個小孩子,他又沒有戀童癖,再說舞虹的性別是男的,這更不可能產生任何曖昧。

  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幾乎流出眼淚,舞虹的羞怯變成了眼淚,兩頰上淡淡的粉紅,也變成了蒼白的顏色,他將自己推離謝應隆胸前,背過身體,身子一陣抽搐,還隱隱約約傳來哭泣的抽答聲,這馬上就讓謝應隆良心不安了。

  “舞虹!”

  他將手輕放在舞虹的肩膀,舞虹聳肩將他的手抖落,但是他的哭聲變大了點,謝應隆心口怪怪的不舒服起來,原本只是逗弄他的一席話,怎麼知道會造成讓他傷心難過,可能是自己笑得太過分了吧。

  “舞虹,對不起,不要哭了,隆哥哥不是故意嘲笑你的。”他咕噥著,從沒向人道過歉的他,連道歉起來都非常彆扭。

  他將他的臉扳了過來,舞虹哭得鼻頭略紅,他難過道:“我討厭隆哥哥笑我,我是真的想要當隆哥哥的新娘。”

  他又用懇求的濕潤大眼睛看他,而且這次還加上了在眼眶裡的閃閃淚光,讓他的心口根本說不出不這個字。

  “不行嗎?”他一臉快要哭出來。

  “好……好吧。”

  他出口答應,反正是小孩子,等再過幾年,他就會忘了:就算記得,也會覺得自己當時很幼稚、可笑,最後變成一種無聊的回憶。

  舞虹涕泣的臉蛋立刻就轉為歡喜,他細瘦的手臂摟緊他的胸口,低聲沙啞的道:“那可不……可以現在親一下呢?”

  謝應隆遲疑了一下,舞虹抬起了面容嬌豔的臉來,臉上帶著羞紅的微笑。舞虹本來就長得非常好看,就算他年紀幼小,還是長得十分俊美,更何況是臉帶微紅的羞赧樣,霎時間,謝應隆的心臟又在左胸裡撞擊得非常厲害。

  算了,只是小孩子的玩笑話,他幹嘛太認真,他想要吻,就吻一下吧。

  舞虹摟住了他的脖子,輕輕的閉上眼睛,豔紅的雙唇朝他接近,謝應隆輕撫著他的頭髮,因為舞虹的接近,他聞到他身上洗髮精的甜柔香味,低下頭,輕輕的觸了一下他的嘴唇,算是完成舞虹的夢想。

  舞虹仿佛被電著一樣,低吟了一聲,謝應隆霎時全身僵直,他這聲低吟非常柔媚,甚至還有點像女人在床上時的低吟。

  不,比女人床上的低吟更加的具有魅力,他額頭冒出汗水,甚至後背也冒出汗滴,舞虹輕喘著氣,抬起眼睛要求。

  “再……再一次好嗎?隆哥哥。”他的懇求聲好像快要喘不過氣。

  剛才的親吻像是蜻蜓點水,反而激起心底深處那種搔不到癢處的感覺,這一次謝應隆停留在他唇上更久了點,而且簡直是迫不及待。

  他嬌豔柔軟的紅唇充滿了無以名之的香氣,柔軟得像棉花糖一樣,甜得又像霜淇淋恰到好處的甜度,又甜又香又柔軟,他從來沒有嘗過這麼美妙的嘴唇,這一次連謝應隆自己都喘起氣來。

  “我……我還要再一次。”

  舞虹渾身輕輕的顫抖,他又長又美的睫毛不斷的閃動,就像展翅高飛的蝴蝶在蔚藍的天空下飛舞一樣輕盈甜美。

  肢體密合,他的手臂用力的摟緊他的脖子,這一次是舞虹貼上他的嘴唇,謝應隆汗水淌進了眼睛,低吼一聲,失去了理智,探出舌頭,硬是竄入舞虹的嘴裡。

  “張開嘴……”

  舞虹不知所以然,但是性的興奮感覺,再加上對方是他信任愛慕的人,他聽話的張開柔軟豔紅的雙唇,謝應隆靈活的舌尖探入他的嘴裡,攪弄著他的香舌,他哪曾嘗過這樣的刺激。

  他的腰軟了,全身無力,任由謝應隆壓在他的身上,強而有力的舌頭吸吮著他的舌尖,舔過他的齒列,大人式的親吻比他想像得更加醉人。

  他渾身虛軟,熱氣往底下一直鑽去,眼睛半眯,他怯怯的用舌尖與強勢的舌頭纏繞,立刻就聽到謝應隆發出粗啞的呻吟聲。

  這聲粗獷的呻吟聲聽在耳朵裡,讓他既難受又舒服,他用自己的舌尖與謝應隆一再的嬉戲著,直到肺裡的空氣沒有了,他們才氣喘吁吁的分開。

  謝應隆的眼睛睜得很大,看起來有點恐怖,而且額旁的青筋浮了出來,汗水更是一滴滴的往下滑落,他雙肘撐住床,努力的吸氣。

  “我……我在做什麼?”

  謝應隆瞪著舞虹,語氣裡有著自厭,他竟跟未滿十八歲的小男孩吻得死去活來,但是豔紅的紅暈從舞虹的臉龐散佈到他的脖子,他低下頭看,舞虹的衣服被他壓得把子滑出扣眼,露出了大半的胸膛。

  白晰美麗的青春肉體正呈現在他眼前,舞虹瘦弱的胸口正劇烈的上下起伏,望著他的時候,紅暈漸漸從脖子朝著他的胸口蔓延,他兩朵幼小的粉色乳尖在剛才的激吻之下挺起,幼嫩得像剛發芽的小種子。

  “隆哥哥,我、我好……我好怪……”

  舞虹用力捉住他的手臂,他還在輕聲喘息,雙腳不斷的互相揉搓著,好像雙腳的交會處有什麼東西讓他很不適應,謝應隆拉下他只有鬆緊帶的褲子,然後謝應隆倒抽了口氣。

  舞虹的男性象徵還不夠成熟,現在卻直立了起來,毛髮沒有很多,從稀稀疏疏的毛叢裡,豎起可憐可愛的小小男性,這一幕就讓他的心口像要*一樣的怦怦作響。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看著一個小男孩有什麼奇怪的衝動?

  “好難過,隆哥哥,你……你不要看啦。”

  他嬌羞得輕叫,因為謝應隆注目的目光讓他渾身更不對勁,像火在焚燒一樣,但是底下的感覺卻越來越舒暢。

   他的嬌羞低叫讓謝應隆完全無法自制,若在正常的時候,一定會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但是現在這麼做卻很正常,而且是他最迫不及待想要做的事情。他握住了小小的陽剛,舞虹蜷起了身子,他把他抱在自己的身前,舞虹身體虛軟,他的手指揉動一下,他的身子就跳動一下,捉住他臂膀的手勁也跟著放輕。

  “好舒服……隆哥哥,好舒服……”

  他玩弄著他小小的圓球,然後指尖朝著泛出蜜淚的小口子輕柔畫圈的按摩,舞虹幾乎把身體的重量全都交給他,泛出來的微濕粘液已經濕透了他的指尖,就像晨間的露珠一樣,舞虹側過頭來看他。

  他那美豔的臉上充滿了無數的嬌羞與難以承受的快感,雙手捧住他的臉,舞虹好像已經從剛才的幾次吻裡學到了訣竅,這一次他主動的探出舌頭吻他,兩人交換著甜美的唾液。

  謝應隆覺得自己一定是要瘋了,因為舞虹一點也不純熟卻濕熱甜膩的吻不亞於任何紅牌的公開小姐,他的下半身硬挺起來,揉弄舞虹下半部的手勁也帶了點力道,舞虹開始喘氣、嬌聲低叫,眉頭因為快感而皺緊。

  “隆哥哥,那個怪怪的感覺……越來越強……”

  “不用忍耐,男孩子都會這樣。”

  仿佛他的話就是指引他方向的燈塔,舞虹皺緊的眉頭舒開,他朝他展露最美的笑靨。謝應隆渾身竄過快感,只是一個微笑,就讓閱歷過好幾個女人的自己瘋狂,舞虹的笑容是有魔性的,甚至很危險——對他自己而言。

  他的下面脹硬得發痛,若對方是女人,他的男根已經在對方濕潤溫暖的密道裡強勢的進出了。

  “呀……”

  舞虹喊叫了出來,他的手掌有著濕熱的液體,舞虹軟趴趴在躺在他的身上,他還聞得到他身上香氣四溢的動人體香。

  “隆哥哥。”

  他軟綿綿的小手撫上他剛硬的面頰,他將臉也湊上去,羞紅的臉美豔得像從地獄來召魂的勾魂使者,正說著勾魂攝魄的話語。

  “我們成為夫妻之後,就可以每天做剛才那種舒服的事情嗎?”

  謝應隆的腦海自動想像出舞虹赤裸著身體,躺在他柔軟的大床上,然後是他的雙腿張開,自己正衝動的把自己的男性反復的刺進他的軟熱身體裡——就像自己現在最想要的一樣。

  “什、什麼?”舞虹懷疑的張大眼睛。

  謝應隆將腦子裡的影像清除,他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已經在腦海裡侵犯舞虹這樣的小男孩,他又不是變態。

  “不,舞虹,我下會跟你結婚,你是男的,你會找女人結婚,就像我也會找女人結婚。”

  舞虹生氣的跺腳,他才不要找女人結婚,更不要隆哥哥跟女人結婚。“不要,我們剛才親過了,所以我會嫁給隆哥哥。”

  對剛才發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自厭,跟難以理解自己為何會替舞虹撫慰男性,謝應隆聲音強硬,而且他自己在下一秒找到了答案,除了這唯一的答案之外,不會有其他的答案,這就是他一板一眼的個性。

  他厲聲道:“聽好,隆哥哥只是在教你男人怎麼自慰而已,你聽懂了嗎?男人會有生理的需求,一開始沒有女人的時候,都是自己用手來抒發。”

  “我不要自己用手,我要隆哥哥的手來幫我。”

  聽到他的回答,就想到剛才他撫慰舞虹的情景,那副景象讓他身體頓時竄過熱火,下部更是一陣抽搐,火越是燒熱,他就對自己更厭惡起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是舞虹的監護人,不是養著小男孩,滿足自己情欲的變態成年人。

  謝應隆勃然大怒的用手錘床,瞪著舞虹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麼思心的話你怎麼說得出來,你想要男人摸你那裡,也想要張開雙腿,讓男人進入你的身體嗎?”

  舞虹錯愕不解道:“進入身體?那是什麼意思?”

  他一有反應,謝應隆馬上就知道自己失言了,他不知道這種事更好,自己幹什麼說出來給他知道。

  他僵青著臉,舞虹還摟著他的脖子,他用力的甩下他的手,舞虹震驚之下哭了,隆哥哥從來沒有對他這麼粗魯,臉色這麼難看的。

  “隆哥哥,到底怎麼了?我那裡沒做好?”

  他的眼淚馬上流下來,謝應隆聲音已經冷靜,就連他的表情也已經恢復往常的鎮定。“不可以讓任何男人摸你的身體,懂了嗎?”

  舞虹哭泣點頭,他不知道他什麼地方做錯,但是因為謝應隆現正生氣,所以現在他所講的每一句話,他都會乖乖點頭,只要能讓謝應隆不那麼生氣,什麼事他都會做的。

  謝應隆已經下床,轉身就走,舞虹驚恐得也跟著跳下床,從後方抱住謝應隆的腰身。

  “不要走,隆哥哥,我不知道我那裡做錯了,求求你不要走,隆哥哥,我一個人睡會寂寞……”

  他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只要謝應隆走出這個門,他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他會拋下他一個人,再也不會理他。

  “上床去睡覺,快去。”謝應隆下命令的聲音冷酷又無情。

  “不要,不要,我要隆哥哥陪我睡!”他哭叫起來,他個性本就聰明,立刻舉一反三,猜想各種可能性。“是不是因為隆哥哥摸了我那裡,我沒有摸隆哥哥那裡才生氣的?”

  他稚嫩的雙手,立刻就碰觸謝應隆褲子裡隆起的部位,還隔著幾層的布料,但是他軟綿綿的雙手造成的威力讓他褲襠內的男性一陣收縮,快感讓他幾乎腿軟,謝應隆氣得臉色發青,他怎麼可能會對舞虹……

  怒火沖天之下,他踢開了舞虹。

  “你在搞什麼?舞虹,誰教你這麼做的?”

  謝應隆氣得暴跳如雷,他厭惡自己竟對舞虹這種小男孩有性欲,這股怒氣也轉嫁到舞虹身上,他立刻關上了門,開車離開別墅。

  舞虹從地上爬起來,追著他下樓梯,在滿是落葉的道路上追著他的車子,大聲呼喊道:“隆哥哥,你不要生氣,回來,回來,我以後不這麼做了。”

  他哭得眼淚一直往下掉,赤腳踩在柏油路上,最後摔倒在馬路上,灰塵跟小碎石頭沾染上他美豔的臉龐,他哭泣的臉上漸漸出現絕望。

  幫傭的陳媽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她急急忙忙的扶起舞虹,拍著他身上的灰塵。“小少爺,你沒事吧。”

  舞虹已經半坐了起來,他的眼淚乾涸,又是一陣冷冰冰。陳媽早就熟知他的個性,沒在謝應隆面前的時候,舞虹就像個人偶娃娃一樣,不會笑也不會哭,只是默然的看著前方。

  “我要回去了。”

  舞虹赤著腳走回屋子,陳媽幫他換了新衣服,又讓他好好的洗個澡睡覺,他剛才跑一跑出了汗又吹到風,半夜再次發起燒來,這次謝應隆只吩咐醫生過來,他自己不再過來。

  舞虹面無表情的接受治療,一個禮拜後,謝應隆沒有跟舞虹一起出國,只雇了一位保鏢送舞虹到國外去掃他父親的墓,除此之外,兩個人再也沒聯絡。

  他每個月提撥了許多錢當舞虹的教育基金,但是除此之外,他們就像陌生人一樣,就連舞虹要上高中,他說他不要再請家庭老師,謝應隆也只在紙面上批了一個准字,兩人比公事公辦的同事還要疏遠。

  舞虹進了一所貴族高中,學費不便宜,謝應隆讓他的生活不虞匱乏,卻從不來看他:舞虹也像相信自己當時的預感,理解了謝應隆不會再回來看他這件事情。

  他身材匆然拔高了,體型宛如外國人,可能跟他母親是外國人有關係.,他面貌變得更加成熟,冰冷的外表裡有一種特殊懾人、無法形容的俊美,讓男人、女人都趨之若騖,他在熱鬧的地方走上一圈,就會遇見好幾個星探想要找他當明星。

  他因為自己小時候的身體羸弱,還去學了武術強身,使得他身高不但拉高,身材更是健美英挺。

  這些謝應隆全都不知道,他繼續忙於公事,一頭埋進擴展自己的商業王國的沙坑裡,卻在一個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摔了一個大筋斗。

  第三章

  “為什麼業績連連下降?明明我們公司的相機性能更優、價錢更好,為什麼出產了三個月,每月營收持續下降?”

  謝應隆的公司最近用最新科技新推出了數位相機,搶攻一般市場,就連專家的市場,他們也做了專業的相機因應。

  因為他的相機性能好、價格便宜,已經有投資者預言相機將會替他們公司帶來更大的利潤,股票的行情也會更加上漲。

  但是沒想到一推出後的第一個月業績欠佳,第二個月業績持續走滑,到第三個月根本就慘不忍睹。

  並不是謝應隆自誇,他的相機是所有市場正在賣的機種裡最優秀、最便宜的,絕對不可能會賣到滯銷。

  況且對手公司的價錢稍貴,容易壞,該維修的地方又多,他實在看不出為何對方會賣出高於他公司十倍、百倍的業績。

  坐在會議室裡的經理級人物全都在謝應隆的怒氣下猛冒冷汗,終於有人大著膽子提出了答案。

  “總裁,是因為廣告的緣故。”

  “什麼?”

  謝應隆一點也不理解他的話,什麼叫廣告緣故,只聽過以產品的優劣定生死,沒聽過廣告是最大的原因,況且他們聘請的廣告公司也是一流的。

  “我們廣告是聘請業界最有名的廣告公司吧。”

  有人拭汗小聲道:“總裁沒有看過對方的廣告吧?”

  “沒有。”

  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了,為了這次的新款相機,他想打進消費電子市場,耗費了多少的時間,怎麼會有空去看對手的廣告。

  “我建議總裁看一下,就能知道為什麼。”

  開完會後,秘書送來了對方廣告公司的但是鏡頭拉近後,謝應隆眼神立刻被吸引住,一個長相非常俊俏的少年站在樹旁邊,表情冷淡又冰冷,落花從他的周圍緩慢的飄下,讓他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人世間的人,因為他的表情絲毫沒有一絲人味,就像對人間沒有留戀,也絲毫不感興趣。

  飾演他女朋友的女孩用對手公司的數位相機拍他,他冷淡的雙眼,在鏡頭對準他的時刻,忽然間,綻放出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爽朗笑容,好像誤入人間的精靈,在愛情的滋潤下,立刻就變成了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這個笑容讓謝應隆的心怦怦亂跳,笑得極度俊朗的少年,搶過了相機,挽住女孩的手,把相機拿到自己的身前,自拍自己與女友的照片,音樂在這裡結束,然後是相機的公司標誌。

  飾演女友的模特兒長相、身材並不差,但是在少年的面前,就完全被比了下去,基本上那少年出現的場合,根本不會有人想去看別人。

  看完這個廣告,他自己部有衝動想要去賣對手的數位相機,而且他再重播了一次,每次看的時候,驚豔的感覺仍會一次再一次的出現。

  對方的廣告普通,音樂也普通,但是就因為這個少年入鏡,所以這個廣告變成了家喻戶曉的好廣告,當然對手數位相機的銷售量比他們公司還鄉出百倍。

  他拿起了電話,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對他底下的人下令:“給我找出廣告裡的少年,不管花多少錢,我們的廣告請他來拍。”

  用盡了方法,對方都沒有反應,對方不隸屬于任何模特兒公司,他當初參加廣告製作,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所以他對於再拍廣告,根本就沒有興趣。

  所以只能單獨與他談,就算聽到他們這麼有名的公司想要請他來拍廣告,他冷淡的態度就像根本就不屑一頭。

  在苦無方法,而且謝應隆非常堅持要用他的情況下,這件事努力了一個月多,照樣沒有任何的進展,最後謝應隆親自出馬,由秘書排定時間,約他見面。

  因為謝應隆非常重視這一件事,所以選定會面的餐廳以一般年輕人流行為主,希望能取悅對方。

  謝應隆準時到達,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他進門時就已經皺緊眉頭,他不太喜歡吵雜的地方,更何況是這種年輕人才會來的店,要不是為了這個模特兒,他早受不了了。

  過了約定的五分鐘後對方才出現,謝應隆一眼就能認出他,他一走進店裡時,幾乎全場都驚豔於他特有的俊帥,甚至還傳來幾聲女孩子興奮的竊竊私語。

  “那個、是那個廣告的模特兒!”

  “對啊,很帥很帥的那一個,對不對?”

  “哇,他看起來比廣告還要高、還要帥耶。”

  一連串的女性崇拜低語聲,他就像沒聽見,也視若無睹,直接在餐廳裡,尋找他的目標。

   一流設計師特別剪出的黑髮,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他的輪廓,瀏海幾絲飄揚在他美豔的臉上。他實在太帥了,一出現就令人目不轉睛,無法離開視線。黑色的瀏海襯 托出他雪般的冷淡雙眸,略有外國人的輪廓特別有型,他的表情極冷,掃過店裡的眸光片刻都不曾停留,直到掃視到謝應隆的身上時,停留,然後一瞬也不瞬的盯著 謝應隆。

  謝應隆卻像被巨雷劈中,刹那間,他競覺得自己胸口被抽去了空氣而不能呼吸,甚至連心跳都暫時停止。眼前的少年比廣告裡更加高大俊帥,甚至迷人的氣質讓人驚為天人。

  他的眼睛直視著他,讓謝應隆差點就以為對方認識他,但是不可能的,他不認識這個少年,這個少年更不可能認識他,但他無法解釋,為何他一進門口,就能把眼光定位在他身上。

  隨即他想到自己好歹也是商業界的名人,這少年必定看過他的報導,所以才能一眼就認出他。

  少年走了過來,簡單的T恤跟牛仔褲絲毫不減他的英氣,反而把他的腿襯得更為修長,他把隨身的包包丟在座位旁邊的沙發上才入座,旁邊的人立刻就為他們兩人介紹對方的身分。

  “這是謝應隆先生,他的公司非常有名,你二正聽過皓原公司。”

  “沒聽過。”

  少年劈頭就說了這麼沒禮貌的一句話,然後是他斜眼看他,他那根本會四處沾染桃花的電眼,電死人般的直視著他,差點讓謝應隆心跳再次停止,跟這個少年見面,比在廣告上看到,還要讓他覺得既驚豔又奇怪。

  謝應隆很少會迷什麼偶像、歌星的,縱然他有財力,可以玩得起,那也不是他一向的生活方式,但是他現在卻對這個少年頗為著迷,而且連他也說不出為什麼。

  琉雲的回話,讓介紹人有點尷尬,但還是努力的撐住場面,介紹起少年的身分,“這位藝名叫做琉雲,還在讀高二,他讀的學校是很有名的貴族學校,有很多明星就讀。”

  琉雲自顧自的看功能表,隨即咋舌兩聲,“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看起來也很好吃,我也要。”

  謝應隆只點了一份套餐,琉雲吃著沙拉,看到謝應隆的菜來了,還不客氣的伸出叉子,吃謝應隆的主餐,擺明一副唯我獨尊的個性。

  “我想要吃這個,給我吧。”

  他那無視他人的傲慢態度,應該會讓謝應隆覺得很不悅,甚至會覺得哪裡跑來沒家教的壞小孩,但是謝應隆無法生氣,他叉定了肉,卻像施捨般的給了謝應隆一個平生見過最讓人怦然心動的微笑,讓謝應隆腦子昏了,無法計較任何事。

  謝應隆只吃了一些配菜,琉雲的大餐來了,他也不客氣的叉了好幾片肉片還給謝應隆,任性道:“我不喜歡吃,這給你。”

  他的個性根本就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謝應隆微微露出苦笑,他吃了幾片,終於吃完,謝應隆朗聲道出此行的目的。

  “琉雲,我之前看過你的廣告,非常的驚豔,很想請你為我們公司拍廣告。”

  琉雲雙手抱胸,露出一臉無聊的表情,好像這個議題很無趣,他完全沒興趣。

  “可是我之前拍廣告的公司也這樣告訴我,他們說我拍得很好,願意再拍續集。”

  “我願意加倍給你酬勞。”

  琉雲臉上連眉毛都懶得動一下,這句話他已經聽得耳朵都快生銹了。“對方也這麼說。”

  謝應隆有點著急,不知為何,他就是急著想簽下琉雲的廣告契約。

  “我會給你更好的福利,若是你有心往模特兒這方面走,我也會極力贊助你,並且會找最好的經紀人跟公司捧紅你。”

  “我沒興趣。”

  琉雲用手指爬梳頭發,動作很普通,看起來卻十分誘人,謝應隆聽到旁邊的女生差點尖叫,他忽然生氣起來,琉雲在跟他說話,關這些女生什麼事。

  “我會保護你,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覺得自己好像講得像男人求婚時才會說的話,謝應隆恢復了一些理智,平靜語氣道:“我會盡其所能滿足你的要求,只要你願意為我們公司拍廣告。”

  琉雲揚起雙眉:“為什麼你這麼迫切要我拍你們公司的廣告?我看過一些財經新聞,是因為銷售率嗎?”

  “嗯。”他問得這麼誠實,謝應隆自然點頭,他公司的相機性能極佳,卻賣得這麼差,就是因為廣告的關係,而且這也是事實。

  琉雲的眼神就像暴怒一樣,射出了火光,隨即又隱沉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說:“要我拍你們公司的廣告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陪我玩喔。”

  謝應隆傻眼了一下,什麼叫陪他玩?就連介縉人也楞在一旁。

  琉雲嘴角往上勾,拉起了謝應隆的手,唯我獨尊的發號施令,完全沒把謝應隆的社會財經地位看在眼裡。“走吧。”

  要走去那裡?謝應隆楞傻了一下,琉雲拉起了他,他就被琉雲拖起,想不到琉雲身材看起來細瘦,雙臂卻非常有力,他幾乎是被他拖著離開餐廳,然後帶著他到公車站牌。

  “等一下,琉雲。”

  他還想要再說什麼,琉雲揮了揮手,對他一睨,講的話完全不客氣。“少廢話,公車來了。”

  他雙臂夾緊,拖著他上公車,琉雲有悠遊卡,一刷就付了公車費用,他出入有車,怎麼可能會有那一張小卡。

  不過也不用他煩惱,琉雲替他丟了一些零錢,把他拖著,坐在雙入座上,手臂牢牢將他扣緊,讓他有種自己是被員警拷上手拷的小偷感覺。

  坐沒兩站,琉雲又把他拖起來,簡單道:“下車。”

  “琉雲,我們到底要去哪裡?”他問。

  琉雲冷淡的臉龐綻出淡淡的微笑,“去動物園。”

  什麼?動物園?聽起來跟他一向出入的地方未免也差太多了。

  他被挾持一般的進入捷運的大門,沒多久,他已經出現在動物園的門口,然後就像之前被挾持坐公車、捷運一樣,他被琉雲帶進了動物園,從戶外看到了戶內,從站立兩肢、望著天空的某種老鼠,到又壯又肥又高大的熊科,他們繞完了一圈動物園,他也累垮了。

  感覺他好像很久、很久沒做過運動,所以今天的太陽,再加上不太有風的炎熱氣候,讓他體內水分幾乎消耗殆盡,癱坐在椅子上。

  他穿著高價的皮鞋,但是不代表這雙鞋子適合長走,所以他的腳好像長了水泡一樣的疼痛不堪,嘴裡也像充滿沙子般乾得要命,更別說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

  所以當琉雲拿著一根冰棒遞到他前面,他立刻粗魯的撕開包裝紙,把甜蜜的冰棒含進了口裡,瞬間身上的高溫、嘴巴的乾渴好像都消減了不少。

  “你體力太差了吧,平常躲在辦公室吹冷氣,有多久沒運動了?連小學生的體力都比你好一百倍。”

  他說話這麼難聽,但是謝應隆又累又渴,已經懶得跟他一般見識,只顧著拼命吸吮著嘴巴裡的冰棒,吸收著冰棒裡特有的甜汁,好補充流失的熱量。

  琉雲站在他面前,忽然擋住他身上的陽光,他冰冷的眸光強烈得比剛才直射的太陽光還要炙人,他覺得自己的臉好像被他的眼睛燒出一個洞。

  不,他看的好像……好像是他拼命吸吮冰棒的嘴唇,而且他的瞳孔放大,本來應該是黑色的瞳孔,在放大的時候,竟帶點藍光。

  一股冷顫往背後爬了起來,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肉食性動物給盯上,對方正考慮要從他身上哪一塊咬下去比較好。

  尤其是嘴唇,他看起來對他的嘴唇最有興趣,好像正準備要撲上來,對他的嘴唇重重的咬下去。

  他從嘴裡抽出了冰棒,琉雲的瞳孔再度放大,他背後的冷顫已經爬上他的後腦,微微刺著他的腦部,讓他的腦部一陣發麻、發冷。

  對方只是個高中生,自己幹嘛有這股冷顫,縱然琉雲看起來不親近人,講話也很刺人,也掩飾不了他是個高中生的事實。

  畢竟大人才不會到動物園來玩,但是他心裡有個小小聲音在講,現在早熟的高中生應該也會認為動物園不是他們想要玩的地點吧。

  不解,他對琉雲完全不瞭解。

  “要我背你嗎?”

  “什麼?”

  他以為自己聽錯,想不到琉雲一臉不屑的解釋自己的意思,“我是說你看起來累得軟趴趴的,該不會需要我背你走出去吧。”

  他也是有自尊的,被個高中生惡整,冷言冷語的諷刺,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縱然他再想要他拍廣告,他也沒必要一副別人都得討好他的樣子。

  “下用。”

  他站了起來,隨即差點痛得叫出來,他緊急的閉緊嘴巴,如果脫下鞋子,恐怕他的腳已長了不少水泡,全都是因為今天的動物園之旅。

  “那走吧。”

  “你還沒玩完?”

  高中生的體力是不是無窮無盡?琉雲一臉清爽,而且好像連滴汗都沒流,他看起來依然可以健步如飛,自己卻快累癱了,恨不得琉雲的遊玩之旅到此結束。

  “當然還沒,我一點也不累。”

  他就像暴徒一樣,再次挾持著他的右臂走出動物園,下一站是百貨公司,至少這裡全館有冷氣,舒服多了。

  琉雲看起來不像要採購東西,只是隨便走走,但是他在熱鬧人潮裡出現,早就引起了竊竊私語及小聲的尖叫。

  “是廣告的那個模特兒,對吧,他比廣告看起來還要帥。”

  “思,一定是他,我們可以去要簽名嗎?”

  “應該……應該可以吧。”

  一群女人嘰哩呱啦的,琉雲視若無睹,倒是謝應隆有點不是滋味,這群女人也太聒噪了吧。

  “腳很痛嗎?”

  大概是他腳一踩下去,臉上肌肉就微微抽痛,所以琉雲才問出這一句話,謝應隆還沒回答,琉雲就又拉著他無視低語尖叫、打扮入時的女生,走出百貨公司,去了一家安靜的PUB。

  完全不需要他回答的大男人作風,讓謝應隆也懶得回口了,至少他現在肯讓他休息了。

  酒保遞給謝應隆一大杯的冰涼飲料,給了琉雲另外一杯的飲料。高高的坐在椅子上,疲累的腳愉快的唱著歌,能這樣休息真的太好了,他快累垮了,他喝了冰涼透骨的飲料,飲料帶著酒味,但還是非常甜美爽口。

  不過等他暍了兩杯之後,還是會有飄飄然的微醺感,酒保替琉雲調酒,低聲道:“你還真愛這種類型啊。”

  琉雲流海底下的眼睛綻出一抹冷冰冰,不帶笑容的笑道:“玩玩而已。”

  “不知道誰才能讓你認直二點,你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在這個世界上誰認真,誰就輸了,任何人都可以把你的直了心踩在腳底下,那不是更慘嗎?”

  酒保嘖嘖兩聲,“你真夠沒良心的。”

  琉雲扶起已經有些醉了的謝應隆,丟了一千元在桌上,招來了計程車,謝應隆已經很累,再加上酒精的推波助瀾,他睡倒在琉雲的肩上。

  琉雲輕撫著他的黑髮,出口的言語沒有一絲絲的愛憐與心動,只有冰冷得足以凍成霜的寒氣。

  “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而謝應隆還昏沉的睡著,大概是這些時日為了相機的市場傷神過久,再加上今天的運動過度,他累了,而且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琉雲看他的冰冷眼神,跟即將而來均事件。

  第四章

  他真的睡得很舒服,冷氣均勻的吹拂在肌膚上,涼氣讓他毛細孔舒暢的張開,絲綢的被單滑過他的身軀,帶來些微柔和的刺激。

  他的雙腿微微張開,下部感覺到一股熱氣正往上冒,但是因為太過舒服,所以他一點也不想要睜開眼睛,只是下部的熱越來越猛烈,他才呻吟著張開眼睛。

  入目所及是陌生的天花板,不過裝潢典雅,旁邊望過去是高雅的櫃子,冷氣很舒適,吹在他微微冒汗的肌膚上,一點也不熱,他不到全身赤裸,但是襯衫的扣子全都解開,坦一露出大半胸膛,領帶也被丟到床下去。

  但是他的下半身幾乎臼正光裸的,一隻手在他的下部握住他的要害抽動,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舒服卻又熱的原因。

  “這……在搞什麼?”

  一隻顯然是男性的手,正握住他的要害,他從床上幾乎跳了起來,琉雲對他露出微微笑容,“你醒了,但是你這裡已經醒很久了。”

  他露出的笑容很情色,而自己下半身的要害也挺直著,汁液流滿了琉雲的手心,他還在搓弄著,謝應隆腰部一陣緊縮,怒吼道:“你在幹什麼?”

  “我不是說你要陪我玩嗎?”

  在餐廳時,他的確是這麼說過,謝應隆僵持著臉面道:“沒錯,但是這跟玩沒有關係吧。”

  “這就是我要的玩法。”

  謝應隆正要破口大駡,琉雲臉上變冷,他手心立刻握緊他的要害,有如是懲罰一樣,一陣劇痛讓他差點軟了腰,他顫抖呼吸。

  琉雲笑了,笑得既邪惡又性感,謝應隆馬上忘了下身的疼痛,他的心臟在心口怦怦亂跳,好像快要從嘴巴裡跳出來一樣,就像他初次看到他廣告一樣的驚豔。

  “謝先生,你這裡很有精神,好像很愛我的手,你應該覺得男人也可以吧。”

  他的手再度搓揉他男性的雄風,謝應隆喘著氣,他多久沒發洩過了?一個月、二個月,還是三個月?他忘了他有多久沒有發洩過,工作太忙,他對性很淡薄也有關係,但是他現在挺起來是不爭的事實,他的硬挺在琉雲的大手裡顫動著,享受著他手心的服務。

  “住手,你只是個高中生,應該要更健康點吧。”他已經搞不懂現在的高中生腦袋裡都在想什麼了。

  “做愛有助消除壓力,聽起來很健康啊。”

  琉雲以似是而非的理由反駁,對他露出的英挺笑容讓他頭暈眼花,他看著他英俊的輪廓,他的瞳孔放大,帶著點點的藍光,然後是他唇形完美的雙唇張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他忽然間完全聽不懂國語了。

  原因全在於他底下在男人的手裡,脹硬到最飽滿的程度,他皺緊雙眉,忍受那種非人的折磨,然後琉雲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只看得到他嘴巴張合,根本就聽不進他說了什麼,他耳裡全都是自己的心跳聲。

  而且越跳越大聲,大聲到他只聽到自己心臟傳來的聲音。

  “嗚呼……”

   他喘著氣,咬著牙,琉雲說什麼他終於懂了。因為他把頭探下,雙手撐住他的陽剛,然後是他完美無缺的紅唇含入了他的陽剛,就像在動物園裡含食冰棒一樣,用 舌頭舔吮,然後往下滑,讓他直沖他喉頭底部,然後再往上滑,用舌尖愛撫著他敏感的開口頂端,技巧高超得讓他額頭冒汗,就像他常這樣做一樣。

  “放開、放開……”

  他拼命想要掙脫,卻讓琉雲舔食得更深,他流出來的汁液越來越多,身體越來越炙熱,連冷氣都不夠冷了,讓他一直冒汗。

  “這麼舒服嗎?你看你這裡一直顫抖,還流出這麼多的水來……”

  琉雲鬆開了口,他底下的陽剛沾滿了琉雲口內的津液,因此顯得特別濕滑,而琉雲用手指在他頂端輕叩幾下,讓他差點下部抖動,就要流出精華。

  “好色喔,謝先生,女人替你這麼做的時候,你會這麼激動嗎?會流這麼多精水嗎?”

  他是個成年的事業有成男性,雖然不至於過著放蕩的生活,但是若說他沒有經驗則是不可能的事,他當然也曾被專業服務的小姐舔吮過,但是沒有一次像這次一樣。

  不待他回答,琉雲又再次的把他的陽剛放入口裡吸吮,他那英俊白晰的面孔,嘴唇被他塞滿,鼓起了雙頰,然後是他帶笑的眼睛正看著他,他失去了呼吸,只剩下暢快的呻吟聲,他完全在他的笑容下失去了反抗能力。

  他的眼神就像有神奇魔力,或是該講讓人石化的詛咒力,讓他動彈不得,根本就無法有反抗的意志,他躺倒在絲被上,感受著他的唇、舌尖,甚至是他的手指粗魯的玩弄著他兩顆小球。

  “謝先生,舒服嗎?”

  他呻吟著低語:“拜託,不要再做了。”

  “可是你看起來很舒服。”

  他用舌尖惡意的往他開口的地方頂刺,他陽剛一陣膨脹射出,射精的舒暢感讓他喘氣無力,汗水濡濕了底下的絲被。

  他幾乎快要昏倒的喘息著,琉雲還在玩弄著他的下部,他就像要吸幹他每一滴精華一樣,再度的舔吮,他下知自己那裡來的精力,但是他又硬了。

  他的下部濕粘得可伯,不只有自己的精水,還有琉雲舔吮的口水,然後是琉雲漸漸的往下舔,他分開了他的雙臀,然後探入了舌尖。

  “不要,不可以,你、你在幹什麼?”

  他下半身現在被玩弄的部位,根本是他從來想都沒想過的地方,琉雲手指套上了保險套,保險套上塗滿了不知什麼成分的軟膏,就這樣狠狠的插入到深處,他張口狂亂的叫了出聲。

  疼痛、羞恥、快感全都一起湧了上來。

  “等一下你就會很爽的。”

  他想要抗拒,琉雲給他噴了某種氣體,他氣息急促,吸進去後,兩頰變紅,然後心臟跳得更用力,整個腰卻軟了下去,就連他插進他內部的手指都像享受一樣,感覺不到多大的痛楚。

  感覺他噴了三、四次,只要稍有抵抗,他就朝他噴這種氣體。他的身體被翻過去,軟綿的身體毫無抵抗能力,他全身趴在柔軟的床上,只剩臀部鼓起,然後是琉雲玩弄著他的臀部。

  他的手指不斷的進出,撩動,然後微勾在某一點上,謝應隆捉緊枕頭,喘出了大氣,他全身顫抖,麻顫從那一點散出,然後一股作氣的沖上後腦,讓後腦整個麻痹酥軟。

  “這裡非常舒服嗎?”

  他不慌不忙的探察著他的敏感點,用手指再次頂刺那個位置,謝應隆咬住枕巾,全身哆嗦,麻顫更快的沖上身體。

  此後的半小時,琉雲一直在玩那個部位,有時他是激烈的挑逗,讓他幾乎快要瘋了般嘶喊;有時他輕輕滑過那個部位,讓他更加欲求不滿。

  汗水濕透了全身,琉雲按上他的乳尖,然後是他的嘴舔著小圓點,然後再放進嘴裡輕咬,把他胸前咬得紅腫。

  他吃痛的想推開他,這時琉雲才會發出低啞滿意的笑聲,然後溫柔的吸吮那個部位,讓他再度沉醉,他全身都是滑膩的汗水,喘氣也變成低啞的抽氣聲。

  他慢條斯理又在手指上塗上大量的藥膏,謝應隆身體一顫,他知道那藥膏將會順著他的手指,滑進他的內部,讓他內部麻癢不已,只希望有東西不斷的砥礪。

  “為……為什麼這麼做?”

  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問,琉雲將手指插入他軟熱的內部,火熱的內部收縮的含住手指,他每一次強硬的插入,就聽見謝應隆喘不過氣的低吟聲,這是他今晚最喜歡聽的聲音。

  “沒為什麼,因為你是我喜歡的型。”

  琉雲對他的問題表現十分冷淡,抽出了手指,謝應隆差點因失望叫出了聲音,琉雲仿佛理解他想要的是什麼,他立刻又綻出舉世無雙的笑靨,仿佛十分滿意他對自己的渴求。

  立刻的,謝應隆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不需要藥物,只要琉雲一個笑容,就會讓他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好像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會忘記,整個腦袋都是空白或裝滿泥漿。

  “謝先生你很色喔,屁股竟然把我的手指夾得這麼緊,你真的跟男人沒有經驗嗎?我看你好想要我的手指在裡面,還是想要更大的東西呢?”

  爽朗的笑容,配上有點惡毒下流的言語,言語裡的魔力,卻讓謝應隆麻顫一陣陣的散播在自己的體內,他就是無法抵抗他的笑容,一點點也沒有辦法。

  好像他對舞虹一樣,他對舞虹的笑容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哭著哀求他,他會任伺事都答應他的。

  而且他跟男人的經驗,也僅限於用手幫舞虹做那一件事,從此之後他就後悔得要命,更不想想起他的生命中曾經出現舞虹這個人。

  “你在想什麼?”

  幾乎是毫不留情的,一個重重的巴掌落在謝應隆的肩上,讓謝應隆吃痛的皺起眉頭,琉雲目露凶光,他直視著他的眼神像惡魔一樣兇狠,卻也像天使一樣充滿魅力。

  “我要你看著我,不准我在你前面,你還當我不存在。”

  “啊唔……思啊啊……”

  他張著嘴,發出呻吟聲,就像在懲罰他一樣,巨大的男根正進入他的身體,他想要抵抗,想要慘叫,卻只發出類似甜膩的歡快呻吟聲。

  裡面被潤滑得很濕,內壁也已經嘗過手指頂黥的美好滋味,疼痛感早已在藥物

  而琉雲微眯著眼睛,唇邊帶著笑容,就像在用他的炙熱部位品嘗著他內部柔軟溫熱的甜美滋味,他一次次的進逼,一吋吋的頂刺。

  “啊啊……不行、不行……”

  他發出淒厲的叫聲,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太過舒爽得讓他頻頻搖頭,琉雲見到他的癡狀,唇邊的笑容越加盛開,他在他耳邊濕熱的耳語,再加上腰部往前推進一次比一次深,讓他捉住枕頭,快要高潮的快感,讓他喘著大氣。

  “舒服得你受不了嗎?你叫得越好聽,我就讓你越舒服,好不好?”

  琉雲的眼睛閃閃發亮,仿佛在欣賞著他在欲海裡沉淪、無法自救的模樣。謝應隆腰部酸軟,基本上琉雲的聲音、笑語對他造成的影響很大,他內部在他燦爛的笑顏下收縮了一次又一次。

  每收縮一次,他就發出低啞的呻吟聲,是藥的關係,還是琉雲的關係,他已經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自己就像昏迷一樣,被個年紀比自己還小的男人壓在底下,讓他一次次的穿刺進自己的體內,而他還喊出暢快的嘶啞叫聲。

  叫得喉嚨沙啞,狂亂得失去理智,醜態盡出的失去了自尊。

  他睡了一整天,第二天醒來已經中午,他的腰身疼痛,尤其是越近開口的部分就越是疼得受不了,而幸好那個始作俑者已經不在了。

  他躺倒在被子上喘氣,雙腿間的濕粘已經幹了,他的大腿上都是對方思心的東西,他用手指去摸,還感覺得到那幹掉留下的痕跡。

  自尊心受損、憤怒、噁心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感覺。

  他幾乎是跳下了床,不顧雙腿跟自己的腰身快要分開的事實,他用極熱的熱水沖洗乾淨自己的身體,仿佛在洗去昨天在床上不堪的自己,那些回憶如此的恐怖,他在床上回應了男人,並且像女人一樣扭著腰呻吟,到達高潮。

  他要把昨天的記憶徹底封鎖,就像他對舞虹的記憶一樣。

  他洗好了澡,才到公司去,秘書整理好檔案,回報了消息,而在所有檔裡的第一張,就是琉雲同意做他們公司專屬的模特兒。

  他全身立刻激竄而起的是憤恨無比的情緒,讓他幾乎氣得全身發抖、臉部通

  他將那一張紙揉成一團的丟向垃圾桶,不需要了,他對自己做了那種事之後,竟敢這麼大搖大擺的簽下這種契約,他究竟把自己當成什麼。

  “我們不簽下他當模特兒了。”

  秘書愕然,明明是謝應隆一個月前就積極的進行這件事,想不到琉雲同意了,謝應隆卻不想用他了。

  “總經理,你確定嗎?”

  “我很確定!”

  他怒吼了一聲,秘書嚇得倒退兩步,從沒見過冷靜的他這麼失態,謝應隆坐下椅子,他有良好的控制能力,他可以控制他自己,就像控制他經營的公司一樣,他要將琉雲排除在思考之外,而且他一定能做到。

  他將心思轉向正事,他必須要請廣告商重新做一個廣告,要找出比琉雲更出色的模特兒來推銷自己的產品。

  他將這一切交給了廣告商,新一波的廣告出來了,但是銷售量依然下滑到慘不忍睹,讓他看了銷售報告更加震怒,他開會時十分暴躁易怒,將業務代表每一個都罵得無法回嘴。

  白永誠低聲道:“不是跟對方的模特兒談妥價碼了嗎?為什麼不請他來拍,我聽說他答應了。”

  無法形容的厭惡,讓謝應隆臉色鐵青。“我相信我們公司相機的品質,不需要廣告的推波助瀾,也能夠賣得很好。”

  “這是錯誤的判斷,應隆,你自己很瞭解這些時間的銷售狀況,你這樣說,讓我對你很失望。”

  在白永誠柔和的話語下,謝應隆無法說出自己判斷完全沒錯,他當初也做出跟白永誠一樣的判斷,那就是找琉雲來拍新一波的廣告,他有群眾魅力,一定能讓自己的相機市場起死回生,他說這樣的話的確太不專業了。

  若不是……憤恨的心情再度湧上心頭,若不是他被琉雲給姦淫那件事讓他不能接受,他早就讓琉雲開拍新廣告了。

  但是他個人的私事,跟公司的公事完全不相千,一間公司有好幾萬人在靠他吃飯,他不能因為私怨而做出危害這間公司的事,這一刻,他的理智重於感情,而他本來就是個理智重於感情的人。

  “我會請專人,再次跟他商談廣告的事情。”

  他臉色鐵青,放棄私怨的做出以上艱困的發言,而這段發言,也代表著會議結束,更代表他必須再度禮聘琉雲回來拍廣告。

  他請公司的公關再次跟琉雲接觸,但是打給琉雲的電話石沉大海,給他的信件他從來沒有回應過,搞得公關無可奈何,只好在學校堵他。

  琉雲的回答很簡單,“我並不缺錢,之前我接拍那個廣告,只是因為很有趣而已。廠商告訴我,我可以讓皓原公司敗得一蹋塗地,想不到我真的做到了。”

  他話裡充滿惡意與藐視,但是神態卻是一派輕鬆,好像剛才說的話只是閒話家常,讓公關錯愕之下,完全的說不出話來。

  公關轉達了這些話給謝應隆聽,謝應隆撫著額頭,他跟琉雲不認識,也不知道他是誰,為何他對皓原公司有這麼大的敵意,甚至還對自己做出那些事?那些氣體、抹上密X的藥物,在在說明著他是有備而來的。

  “我自己跟他談。”

  謝應隆要公關不要再管這一件事,他細細思索之後,決定要自己跟琉雲面對面約懇談一次。

  地點約在某個五星級飯店,只有他跟琉雲雨人。

  他在房間裡的椅子上等了三十分鐘,琉雲才姍姍來遲。謝應隆最恨的就是別人浪費他的時間,而琉雲似乎也非常瞭解他的習性,他打開房間門後,坐下他對面的椅子時,露出高傲挑戰的笑容,指著門口。

  “你覺得我浪費你的時間,你隨時可以走,門在那裡。”

  他氣得氣血往上沖,好像只差一步就腦溢血,讓琉雲哈哈大笑。“謝先生,你真可愛,有人說你的爆點很低嗎?就像你很敏感一樣。”

  敏感這兩個字根本就是個恥辱,一想起在飯店裡發生的事,謝應隆差點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他深吸一口氣,好像在制止自己做出暴烈的舉動。

  他聲音沉低,像獅子瘧投無路的低聲吼叫:“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擁有一切啊,我讀得起貴族學校,你以為我缺錢嗎?不,我一點也不缺錢,我的監護人隨時會給我無數的金錢。”

  謝應隆知道他讀的那間學校的學費貴到令人咋舌,因為他本人也付過學費,讓舞虹上那所貴族學校,所以能上那所學校的學生,家庭的富有狀況當然不在話下,這也是為什麼琉雲一點也不重視金錢。

  “那做模特兒呢?”他提出另外的條件。

  “我對做模特兒根本就沒興趣,是因為打垮你的公司很有趣,我才做約。”

  他無恥的笑顏讓謝應隆氣往上沖,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有這麼豐沛的感情,甚至還能從心裡湧出這麼強烈的厭惡感覺。

  “你是沖著我來的嗎?我到底做了什麼事得罪你,我根本就沒見過你。”

  他再也受不了這場無意義的對話,他沒見過琉雲,完全不認識這個人,卻被這個人懷恨在心,甚至做出那種奇恥大辱的事來。

  “對啊,你根本就沒見過我。”

  琉雲回答時,臉上表情帶著奇特的蔑笑,雖然感覺他像是隨意回答,但是更像是謝應隆的回答激怒了他,在那一瞬間,他沒表情的眸子閃過了幾絲狂怒。

  他站了起來,一百八十幾公分的身高充滿了威脅感,他走到謝應隆的座位旁邊,手指穿透他的髮絲,謝應隆脊椎立刻閃過一陣無可形容的厭惡,或者那是一種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也不想知道!

   “我想念你的裸體,想念你嘴巴說不,但是身體卻很誠實的顫抖,你搖著腰,用你的大腿夾緊我的高潮表情,也一樣讓我高潮了……”謝應隆差點吐了出來,那些 他不願意去記憶的細節,琉雲卻在此刻勾畫出當時的情況,他在床上醜陋的癡態,被個男人奪去身體竟然還覺得愉悅,只因為琉雲對他一笑,他就渾身失去力氣,甚 至讓他隨意玩弄自己的身體。

  “閉嘴!”

  他失控大吼,立刻從椅子上怒站了起來,琉雲捉住他的肩膀,他反手一拳就要推開琉雲,琉雲的兩手卻更快的按住他兩個肩膀。

  琉雲看似細瘦,但是他有力的雙掌就像長年運動的人擁有的強勁力道,讓他根本就推不開。

  他用盡了力氣,椅子零亂的移開,他幾乎被琉雲暴力的帶向床頭,他氣喘吁吁的抵抗,最後被琉雲強壓在床邊,他的身體底下是柔軟的床鋪,兩隻腳還在地上,雙腳間卻被琉雲的身體給強佔住。

  “住手,你到底要幹什麼?”

  他嘶啞的低聲吼叫,卻換來琉雲毫下留情的大笑聲。

  “謝應隆,你單純的可愛,你主動約我到飯店,你以為我們只會講講話嗎?況且你這麼主動積極,我怎麼能讓你失望。”

  他講這些話簡直是思心至極,但是伴隨著這些話的,是琉雲膝蓋往前抵,他正用膝蓋在愛撫著他雙腿間隆起的地方,也是男性最敏感的部位。

  厭惡、熱流,還有他不願意承認的快感,瘋狂的往他後腦直竄,他的身體同時竄過了麻熱的顫抖。

  琉雲臉上揚起一抹絲毫不帶真心的笑,那笑容根本沒帶到眼睛上,只在表皮裡淺淺浮現,甚至連表皮上的笑都那麼輕易的消失。

  “我們和好吧,我會當你們公司的模特兒,但是你要當我私人的玩伴,可以嗎?”

  “你在說什麼鬼話。”

  謝應隆想要用力推開他,卻被琉雲捉住他的雙手抵在頭上,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耳邊立刻傳來濕吻的舔舐感,男人身上微香的氣息幾乎在一瞬間癱瘓了他的心智,而且他膝蓋摩擦他的部位加重力道,讓他喉頭一陣快感呻吟就要冒出,他幾乎要恨起自己以前完全不知道竟會如此敏感的身體。

  “你為了公司幾乎沒有私生活,所以為了公司,你應該很樂意讓男人玩弄你的身體。”

  第五章

  那些話明明是惡意無聊的詆毀話語,但就在這一刻,琉雲對他綻開了無與倫比的燦爛笑容,那笑容比烏雲散開時的明亮太陽更加耀眼。

  霎時他腦袋裡所有的腦汁,全部化成了蛋糕上面軟綿綿、甜滋滋的奶油,他的口腔隨即被濕吻著,琉雲的舌頭一再玩弄著他的舌尖,不斷的舔過他的後齒,並且逼他咽下他獨特味道的津液。

  他是什麼時候滾到床上的正中央,他完全不知道。敞開的襯衫埋入了琉雲的頭,他咬上他胸前的紅點,放肆的吸吮,另外一邊則用手粗魯的揉搓。

  不溫柔、不體貼,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有激竄過身體血液裡的狂暴熱潮,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情欲給撕裂開來。

  “你這裡的乳頭超敏感的,每次我一吸,你裡面就會收縮得擠壓我。”

  他就像跳進一個非現實的夢境,他明明知道對方在對他做什麼不可饒恕的行為,但是他身體就跟腦袋一樣,化成軟綿綿的奶油,讓對方對他為所欲為,他根本提不出力氣抵抗。

  他跟上次一樣被下藥了嗎?

  不,不可能!他比琉雲早到,就連擺在桌上的水他都沒喝過,但是為什麼他的反應這麼反常?

  只要琉雲燦爛的對著他笑,他就渾身酸軟,甚至任由著他扳開他的大腿,濕熱的吻朝向他以前絕不可能接受的地方。

  “這朵美麗的粉紅菊花正對我綻放……”

  他對他身體的每個評語,全都是惡意訕笑的,好像當他是無聊解悶的難看電視影集,但是他的動作……

  “啊……”

  他低啞忍耐的呻吟出聲,那種地方,他怎麼能……琉雲濕熱的舌尖探入幽秘的通道濡濕,他男性器官脹滿到極致,上面溢出透明的淚液,訴說著他難以負載的醉人歡樂。

  他捉住對方的肩膀,琉雲也同樣感受到這股激情,他赤裸的身體上跟他一樣佈滿了汗滴,他英俊豔麗的臉上失卻了慣有的自持,一顆汗珠反射著光線,性感的滑下他的額頭,他忍不住伸舌索求的舔去,琉雲性感的臉龐錯愕的盯視著他。

  剛才的感覺足什麼?他不知道是基於什麼樣的衝動,他竟去舔一個男人臉上的汗珠,甚至覺得壓在他身上,強勢的琉雲很值得愛憐!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可惡,我要射了。”

  琉雲臉上一陣扭曲,咬著牙,手忙腳亂的撕開保險套,但是根本就來不及,一陣滾燙的液體射在他的腹部及大腿上,燙熱了他的肌膚,琉雲顯然也很不可置信自己的衝動,所以正惡狠狠的看著他。

  “你這可恨的……”

  好像在惱恨謝應隆競如此的影響他,琉雲臉色全變,他不再輕鬆自在,連慣有的冰冷全部消失不見,他之前一直有一種不像人的透明感覺,到了此刻,他卻有血有肉的活生生起來。

  “你以為你還能影響我?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休想再左右我、控制我!只要上過你幾次後,就會明白你根本乏味得很,你沒什麼特別,一點也沒有,只是因為我喜歡你這一型的而已,這是類型的問題,不是你本人……”

  突然間,琉雲就像個小孩一樣執拗的喃喃自語,腹部上的熱液還濕熱,琉雲憤恨的用手立刻抹去。

  就像要擦去剛才的恥辱跟心動,他抹在床鋪的床單上,謝應隆卻忽然抓住了琉雲的手掌。

  就像不讓他身體上的任何一滴屬於他的體液浪費一樣,吸進了他的食指,食指上有琉雲餘留下來的味道,那味道甜美得令人著魔,如果不是著魔,他怎麼會吸吮著侵犯他的男人帶著腥味體液的手指。

  他貪婪的吸取著,舔過了這根手指,再換到下一根,琉雲啞然無聲,但是汗水從他額頭一直落下,就像他在忍耐著無法忍耐的焦灼與痛苦。

  琉雲抽開了手,他幾乎發出抗議的嚶嚀聲,琉雲卻立刻瘋狂的吸取他的唇,他的舌吻激烈又大膽,吻得幾乎讓謝應隆無法呼吸的昏眩過去,然後是他整根埋入他的體內。

  炙熱的疼痛與激烈的快感讓謝應隆大聲的呻吟起來,他沒有那麼快能適應在體內穿刺的兇器,淚水在疼痛之下自然而然的落下,滲在枕頭上,濕了枕巾,變成了煽情的濕痕。

  “可惡的你……可惡的你!”

  琉雲一再重複低喊,好像內心憤恨的感情波濤洶湧,情欲有多激烈,憤恨就有多巨大。

  他彎起他的膝蓋,撫摸著他疼痛之下略微軟下的陽剛,他兇狠抽出,再發狠的插入,就像要佔有他的身心,謝應隆無法忍受這麼強烈的激情。

  激情的節奏不斷的重複,但是音調卻越來越高,琉雲動作越來越快,他每次狠插到底,謝應隆就能聽見自己跟他兩具肉體交合的濕潤聲響。

  自己體內到底有多濕,有多麼迎合琉雲,他一點也不知曉,只知道琉雲的進入帶著強烈的快感,震垮了他的理智。

  他隨著他每次侵入而放聲呻吟,也許隔房的人根本就能聽見他完全不知羞恥,甚至放蕩的叫聲。

  這種美妙的經驗比上次更好、更激烈,他挺起了腰身,主動的用大腿環住琉雲的腰身,忘了羞恥,忘了公司,忘了一切,除了給他這種快感的琉雲。

  這次琉雲沒有走,他們兩人都蓋著薄被,只不過琉雲在他身邊抽煙,他抽了一支又一支:心情惡劣完全表現在英俊的臉色上。

  謝應隆沒有說話,他伸腳在地板上,剛才的過度做愛,讓他腳軟得無法撐住身體,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琉雲翻過了身,把他拉起來,臉上充滿不耐,但是舉動卻溫柔得多。

  “這麼笨手笨腳,你想摔死也要挑一個我不在的時間。”

  他用力的揮開琉雲的手,琉雲好像想要惱火,隨即就雙手環胸,冷淡的坐在床頭,任由他一人走到浴室沖洗。

  疼痛在羞人的地方擴展開來,他第一件事就是讓水柱沖洗自己竟能接納琉雲的地方,水流的刺激,讓內部細嫩的肌肉微微的發疼,最痛苦的不是疼痛,而是剛才的錯誤。

  他沒被下藥,頂多只算被威嚇而已,他明明可以逃開的,卻在琉雲的笑顏之下全身虛軟,甚至還吸吮著他的手指,舔去他手上的體液,就像那是上好佳餚美饌,自己怎麼會變得這麼墮落噁心?

  “我有用保險套,不用洗到這種程度吧,好像我碰你鄉思心一樣。”

  琉雲光裸著身體踏進,他臉蛋雖然冷豔俊美,強悍的體魄卻充滿力與美,他拿起蓮蓬頭,毫不在意的往自己身上沖洗汗液與體液。

  “滾出去,你父母沒教你什麼叫禮貌嗎?”

  琉雲照樣洗他的,桀傲不馴的蔑笑道:“我父母早就死了,從來沒教我任何事情。”

  “你總有監護人吧?他連最基本的家教都沒教你嗎?”謝應隆怒聲狂罵。琉雲照樣洗他的,桀傲不馴的蔑笑道:“我父母早就死了,從來沒教我任何事情。”

  “你總有監護人吧?他連最基本的家教都沒教你嗎?”謝應隆怒聲狂罵。

  琉雲笑得噴出眼淚,臉上的笑容轉為譏刺。“我的監護人根本不管我,就算我站在他面前,他也不知道那就是我。”

  這應該是一個完全被輕忽的小孩,所以才養成他這種唯我獨尊的爛個性。謝應隆氣得想要跨出浴室門口,卻被琉雲捉了回來,他熊熊的目光像火焰一樣焚燒著他的瞳孔與心口。

  “少來這種好像被我XXOO的臉色,你剛才在床上高興得很,剛才很爽吧,我猜你這一輩子都沒這麼爽過,我看你滿喜歡跟男人搞的嘛。”

  謝應隆氣得當場賞他一巴掌,濕髮蓋在琉雲的眼睛上,琉雲熊熊的目光綻放出冰冷的雪花,他握緊他的肩頭,幾乎要把他的肩頭捏碎,謝應隆不哼一聲,讓琉雲在他耳邊下流的低語。

  “下一次我不會用保險套,隔著那層薄膜,你這麼淫蕩,怎麼要的夠!”

  謝應隆氣得渾身發抖卻無話可說,琉雲得意的放聲大笑,他第一次露出挫敗的表情,就像遇見註定不能抵抗的命運一樣,他完全抗拒不了琉雲,也許這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惡夢。

  琉雲正式簽下契約書,成為他們公司專屬的模特兒,而且他也履行約定,讓琉雲進入一流的模特兒經紀公司。

  關於琉雲的新廣告開始開拍,但是他請來的業界有名攝影師卻對琉雲很不滿意,說他不專業、任性,根本就下尊重這個行業、他若只想做玩票性的,別來沾這個行業。

  鬧到後來,甚至攝影師還罷工,謝應隆無可奈何之下,約了兩人,重新再談一次。

  攝影師羅衣先到了,接著琉雲也到了,兩人不說一句話,叫來咖啡就各自沉默,根本就不屑跟對方對話。

  謝應隆頭真的痛起來,最近琉雲帶給他的壓力很大,晚上睡得很差,他忍著頭痛道:“羅先生,你是業界有名的攝影師,琉雲是我們企業想要捧的新人,如果他有任何不是的地方……”

  “我又沒錯,他叫我笑,叫我側肩,我全都做了,我根木.不知道他不滿意在哪裡,他只是想要找碴,證明自己還沒過氣而已。”

  這個死小孩自以為是什麼?他根本連模特兒最基本的都做不到。羅衣拍桌怒道:“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以為自己長得好看點,就能當上模特兒嗎?那任何人去整型都可以來當模特兒,笑得像個死人一樣,久了馬上就會被觀眾給看膩了。”

  “你根本就過氣了,說好聽點是你在低潮:難聽點,你根本就想靠著這支廣告翻身。你對我凶什麼,老子也不是非得當模特兒不行。”

  “對,憑你這張臉,去賣身也可以,也許謝先生會想包養你這種乳臭未乾的高中生,那也得你的X夠軟夠熱才行。”

  羅衣的粗俗下流是有名的,他罵超人來,什麼見不得人的話都說得出來,琉雲也不是好惹的,他冷笑的話比他更粗俗。

  “憑你那張臉,就算要賣身,也沒人敢要,就算你X再怎麼軟怎麼熱,男人還沒進去就軟了。”

  羅衣長相的確稱不上漂亮,他氣得當場翻臉翻桌,咖啡的汁液潑了出來,他沖了上去,跟琉雲打起來,兩個人打得難分難解,五星級的咖啡廳裡立刻傳來客人的尖叫聲,謝應隆扯開他們兩人,還被打了好幾拳,痛得他眼冒金星。

  頭痛,再加上被毆打的疼痛,讓他真的很想吐,他臉色發白,噁心目眩,頭昏腦脹,再被他們煩下去,他可能會當場在這裡難看的昏倒,這讓他粗吼起來。

  “你們給我住手,要打回你家去打,還是想明天見報嗎?我立刻叫記者過來!”

  聽到記者兩個字,羅衣第一個鬆手,他整理衣服,然後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指著琉雲撂下狠話。

  “除非給我換模特兒,要不然我絕不拍他,不夠敬業,不夠專業,什麼都沒有,拍他是在侮辱我的技術。”

  琉雲反擊道:“謝應隆,是你求我來拍的,換掉這個混蛋,要不然我不拍了。”

  謝應隆臉色發白,他撫著肚子,冷汗直流,也許他不該空著胃喝咖啡,他現在頭很昏,下一刻換他昏倒在翻倒的桌子旁,羅衣驚駭的叫了起來。“謝先生。”

  琉雲一個箭步跨出去,立刻抱住他,送往房間。

  謝應隆覺得很不舒服,不過躺在床上的舒適感讓他之前的疲累稍稍減輕了些,但他的四肢仍覺得酸軟無力,當他拾起手來,還覺得手重得像塊石頭,看來他這段日子真的太忙又太累了。

  “你臉色超難看的,到底有沒有吃飯?”

  出口的話雖然很不體貼,也充滿了不耐煩,但是琉雲已經叫了一桌的飯菜在桌上。剛才醫生來了,看診後說沒什麼大毛病,頂多就是太累、血糖太低之類。

  琉雲拉過餐車,謝應隆頭還很昏,連聞到食物的香味都沒胃口,他只是好累,而且琉雲在身邊,讓他更累。

  “吃東西。”語調充滿了命令式。

  他不想吃,尤其是琉雲在身邊,他不覺得自己會吃得下去,於是搖手道:“不乞。”

  琉雲才不管他的想法,他端了一碗炒飯給他,連筷子都塞在他的手裡去,謝應隆真的沒有胃口,琉雲搶過他的碗,用湯匙舀了一大匙放到他嘴邊,冷冷一個字,“吃。”

  “我說了我不……”

  琉雲打斷他的話:“吃!”

  謝應隆真的會覺得自己是上輩子欠了琉雲許許多多還不完的債,要不然自己怎麼會對他言聽計從。

  他張口吃了,機械式的咀嚼吞下,根本就沒嘗到味道。琉雲見他吃飯,顯然心情好多了,朝他綻出燦爛的笑顏,他的心立刻又在左胸口怦怦亂跳,跳得如此狂亂,就像初墜情網的小孩子一樣,他對琉雲的反應根本就無法解釋。

  一個喂一個吃,很快的,一碗飯就光了。雖然他沒有胃口,至少吃了之後,地感覺自己的精神比剛才好多了。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的睡一覺,他臉上應該也露出同樣的疲態,琉雲放倒了他,讓他吃完飯後,可以好好睡覺。

  在此刻,謝應隆已經累得無力,也不想說什麼,他閉眼就睡,一雙溫暖的臂膀卻從他身後環住,熱流立刻從身後炙人的傳過來。

  “不管那個叫羅衣的有多混蛋,我會忍耐的,這樣可以嗎?”

  琉雲的聲音跟以前的張狂比起來,悶低了許多,他可能也覺得自己跟羅衣不成熟的爭吵,應該也是謝應隆不能吃睡的原因之一,因為他知道謝應隆有多在乎自己的工作。

  聞言,謝應隆驚訝至極,他沒想過琉雲會有體貼的一面,不過這總比他跟羅衣爭吵到底,讓他的廣告出不來的好。

  “思。”

  他回答後身後的雙臂更加牢緊,熨貼上來的肌膚更熱燙,琉雲的炙熱呼吸噴到他的後頸部,他的身體也一陣發燙,仿佛想起之前熱烈的做愛。

  “我討厭一個人睡,你應該也是,所以我要陪你睡。”

  漫不經心的語調裡卻有予取予求的任性,而且還有一點點聽不出來的伯被拒絕,謝應隆動容了,畢竟對方年紀還小,他的身體雖然成熟到可以進行做愛,心理卻未必那麼成熟。

  而且之前聽他的隻字片語,想必他父母過世,而且監護人應該也對他漠視,所以才養成他今天這樣無法無天的個性。

  也許若沒這樣的個性,他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生活,自己對他太嚴苛了,就算琉雲再怎麼討厭,仍改變不了他只是個孩子的事實。

  “好。”

  琉雲的語氣令他不忍拒絕,而且可能是吃過東西,他的確是困了,後背的溫暖襲來,讓他睡意更濃,他睡著了,而且睡得很好,是最近這幾個月最好的一次。

  他呼吸沉穩的睡去,琉雲則看著他的睡臉,時光在謝應隆臉上刻下的很少,他還是他初見面時的那副企業菁英模樣。

  他原本是那麼恨謝應隆,恨他的不聞不問,恨他轉身就走,甚至這幾次的再見,他只要謝應隆的身體。

  謝應隆對他而言,根本一點也不特別,他只是特愛像謝應隆這種上班族菁英類型而已,他一直是這麼認為。

  但是為什麼看著謝應隆消瘦、蠟黃的倦臉,內心卻傳來陣陣抽痛?

  他相信自己再做過幾次,就會厭倦謝應隆的身體,就像他之前的炮友一樣,很快的,就會讓他厭倦。

  但是只要環抱著謝應隆的身體,他的血液流竄經過的,不只是血管而已,還有下面正劍拔弩張的部位。

  不,他努力的武裝自己,謝應隆沒有什麼特別,他對他的需求只有性,等這波性的熱潮過後,他就要親口告訴他,他是舞虹,然後瀟灑的掉頭就走,就像當初謝應隆對他做的事一樣,而且他要對他不聞不問,就像謝應隆一直對他的態度。

  他做得到的!而且一定會很輕易做到,因為這一點也不難,他對謝應隆根本就沒有任何留戀。

  那些奇怪的迷戀全都是因為他還是人事不知的小孩,才會對謝應隆特別難忘,其實謝應隆根本沒什麼特別。

  跟別的與他上床的男人比起來,謝應隆一點也不主動,甚至連姿色也比不上別人嬌媚,謝應隆在做愛上也是一板一眼,不像別人一樣花招百出,他可能跟他上過五次,就覺得千篇一律、煩得要死。

  他是這樣告訴自己,但是胯下的熱潮卻沒有因此而消減,而且他摟住他後背的雙手也一直沒有放開。

  第六章

  那天後,羅衣與琉雲雖然還是不合,但是至少已經可以進行初步的拍攝,羅衣抱怨的話從來沒斷過,不過琉雲只是僵著一張臉,完全不再回話。

  那一天後背的溫暖讓謝應隆難忘,尤其是一人睡在他自己頂樓的豪宅時,背部泛冷的感覺淒冷孤單,自己竟然能這麼多年一個入睡在這麼大的床上,而且夜晚總是與公事、孤獨為伴,他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忍受這麼多年?

  他沒有想過結婚,就連舞虹也不曾到這裡來,他買了另外的別墅讓舞虹居住,因為舞虹的身體一向不好,需要靜養,所以無法住在都市里,跟他分享他的住處。

  但是此刻他孤孤單單,卻分外想起琉雲手掌炙熱的溫度。

  這一天他去巡視拍攝的現場,羅衣正在替琉雲拍攝幾張可以當成大型海報的照片。

  “笑,要笑,你聽不懂啊,你這個白癡,笑得這麼假,一看就想吐。“羅衣跟琉雲水火不容,他在工作場上罵起琉雲毫不留情,而且近來有變本加厲的傾向。

  琉雲扳了一張臉,努力的撐起笑容,卻仍然被羅衣給罵得狗血淋頭,罵得連謝應隆都聽不下去,他走近,支開了羅衣。

  琉雲換了衣服,他單手拉過琉雲的手臂。

  “喝杯咖啡吧。”

  琉雲緊繃的嘴角,還看得出剛才照相時餘留的怒火,他沒說好或不好,謝應隆帶他去喝了杯咖啡,期間兩人部沒有交談,但是喝了暖熱的飲料後,琉雲顯然心情好多了,這讓謝應隆心裡有點感動。

  他知道琉雲可以向他抱怨羅衣,甚至可以指使他換掉羅衣,但是他遵守著他對

  “你真的住這裡?”

  琉雲一副懷疑的語氣,謝應隆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嗯,公事上很忙,所以幾乎回來就倒頭睡,很少有客人過來。”

  “連女人也沒有?”

  琉雲還打開了衣櫃、鞋櫃,像情夫在搜查著情人是否有外遇的證據,謝應隆早已理解他不把他人當成一回事的個性,也隨著他去。

  “你住這裡沒悶死也挺奇怪的。”

  他講話向來沒大沒小,謝應隆懶得回應,但是這一回他親昵的坐在他旁邊,檢查過後,他沒發現任何疑跡,霎時心花怒放,連謝應隆喝到一半的茶杯,他都舉杯就喝,也不喝謝應隆給他的茶杯,謝應隆指著他那一杯茶,提醒道:“你的茶杯在那裡。”

  “不要,你的茶杯比較好看。”

  謝應隆不知道該不該翻白眼,他常常會被他氣到無力,像這一次也一樣。“我們的花紋是一樣的。”

  “有什麼關係,就算喝你的茶是間接接吻,但是我們做過比間接接吻更勁爆的事啊。”他一副無所謂的調調。

  “性這種事不是應該要含蓄一點嗎?”謝應隆總算出口訓他了。

  琉雲從茶杯下露出璀燦的笑顏。“我沒像你那麼大膽,我原本指的是接吻而已,果然大人就是不一樣。”

  就像往常一樣,他又被他的笑容給震掉了腦袋裡的理智,原本應該要生的氣,也變成了莫可奈何,而且琉雲越說越大膽,“喏,我們到你床上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他這一句話完全是歎息了,他已經完全搞不懂他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你真的想要知道我現在腦袋裡想的是什麼東西嗎?”

  他那俊麗的臉孔露出了色情的笑容,謝應隆只覺得全身的毛細孔全都舒展開來,也許他的心裡早就知道,邀請琉雲到自己的家裡,勢必會變成這樣的局面,這也許就是他想要的。

  琉雲的臉變得非常近,他屏住了呼吸,琉雲吻了他,下一刻等他恢復知覺的時候,已經是他跟琉雲雙雙躺在床上,他總是如此輕易的摧毀了他的理智,快得令他覺得可怕,跟他在一起,自己的理智總是會霎時崩毀。

  琉雲正調情似的吻著他的唇,另外一手飛快的解開他襯衫的鈕扣,然後是他的手往他的胸口碰,他的下半身與他一起摩擦著。

   舒爽的感覺直沖腦頂,性的渴望也變得非常強烈,他將琉雲的上衣卷了起來,琉雲微帶吃驚,隨即又表情平靜,自己脫掉了上衣。琉雲非常瘦,所以穿著衣服,並 不感覺他的體格非常健美,但是一脫下衣物,就變得很明顯,望著比自己軀幹更加年輕的青春肉體,唾液湧上了嘴裡,他用吸吮女人胸口的方式,親吻上了琉雲的 乳頭。

  琉雲享受似的輕哼,他瘦長的手指讚美似的撥弄著謝應隆的頭髮,然後一路往下撫摸他赤裸的後背,來到隆起的雙臀處,他兩手按壓輕揉,再來到他的前面,握住了他現在泛出汁液的部位。

  他的手也跟著他的動作,來到琉雲現在高高挺起的部位,他們互相愛撫著對方的發熱器官,感受著紊亂的氣息噴在彼此的炙熱肌膚上。

  琉雲先咬牙的低吼一聲,他緊跟著也釋放出所有的汁液,第一次的發洩就像點燃炸藥的火信一樣,琉雲伏下身體,他將他已經軟了的部位放入嘴裡吸吮,像要把體內全部的汁液全部吸取出來,謝應隆半閉著眼睛,將腿微顫的打開。

  琉雲一路往下吻,在細嫩的大腿處強烈的吸吮,那份直達神經的麻顫讓謝應隆呻吟出聲,為何會這麼舒服?他不想深究,只想投入快感的深淵,讓體內積堆如山的欲火全然的燃燒殆盡。

  “這裡好軟、好濕,吸得好緊……”

   琉雲陶醉的話語,伴隨著兩根手指的按摩,原本連一根手指也接受不了的地方,變得軟滑濕嫩,就連抹入的潤滑液都像要變成水一般的滲出,他的手緊抓著被子, 呼吸急促,男性的手指每次往裡面的某個部位撩動,前方就巍顫顫的想要噴出精華,甚至有些透明的汁液已經開始丟臉的滴落。

  “可、可以了,進來吧。”

  他無法忍耐更多的愛撫,臉色紅熱的說出要求的話,琉雲高高在上的看著他,一瞬間他竟感到發寒,仿佛他看著逐漸墮落情欲的他,是他這一生最嫌棄的那種人。

  “你先幫我XXOO吧!”

  琉雲變換姿勢,他沒有辦法做出幫男人吸舔那地方的事,他用手幫琉雲碰那個地方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搖頭道:“我做不到。”

  “別的男人都做得到!”

  琉雲簡單出口的話讓謝應隆一瞬間心情蕩到穀底,憑他那張臉,應該要多少男人或女人,就有多少吧。

  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像著魔一樣,邀請他到家裡來,任由著他把自己架上床,然後在床上渴求著琉雲的愛撫與穿刺,只因為琉雲充滿魅力的笑容讓他無法可擋,他就像白癡一樣任他予取予求,自己怎會如此……

  他抓緊了被單,轉身從床上跳了下來,如果不是琉雲那段話,他今天幾乎對琉雲

  “沒差,反正想跟我當炮友的人多得是。”琉雲穿上衣服,一點也不可惜。

  這一句話把他炸得更難堪,是因為他太孤獨了嗎?之前他體力不濟昏倒咖啡廳,琉雲關心他幾句,抱著他睡的動作讓他完全誤解了,而且因為琉雲的笑容太迷人讓自己產生了自己對他而言是特別的錯覺。

  是他太孤獨了,而且是琉雲讓他發現了這個事實,所以他才對琉雲這麼執著,一大堆力圖解釋的理由湧上了腦海,卻敵不過琉雲只是撇嘴的拉上褲子、跳下床。

  “那就算了。”

  好像他們之間完全沒有感情,有的只是像陌生人間被激情沖昏了頭,熱情退敵後,留下的只是寂寥跟空虛。

  琉雲瀟灑的離開,謝應隆卻一整夜難以入睡,他已經近三十,早就該成家立業,只是他從來沒有動過這個念頭,也從來沒有情欲難以制止的狀況,只有一次對舞虹,還有每次琉雲露出燦爛的笑顏對他求歡的時刻。

  傍晚時琉雲碰觸的感覺還在體內,他將手心往下移,穿入睡褲,只是撫摸前方,後面卻傳來陣陣悸動,他嘴唇乾澀的將手移到後方的入口,那裡仍然濕熱的在等待琉雲的穿入。

  他幾乎像被燙了手般的縮回,然後躺回被子裡,他怎麼可能會這麼渴求年輕男人的碰觸,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因為他太孤獨,而且孤獨太久了,他在今晚決定,他應該要成家立業,如果他有了伴侶,這種怪異的感覺二正會消失。

  他本來就功成名就,一聽他有心結婚,大家都紛紛為他介紹適合的物件,他跟幾個人吃過簡單的相親飯。

  大部分介紹的條件都很不錯,他擇了一兩個女人深交,雖然沒有像琉雲一笑就能帶給他腦袋昏沉的衝擊,但是至少他不會失去自我,甚至沒有忘了自己是誰的現象,讓自己醜態百出。

  今晚陪他一起吃飯的女性,幫他消磨掉不少夜晚獨處的時間,他知道自己能成為一個負責任的父親跟丈夫,卻不確定自己能否成為一個好的情人。

  一個簡單的吻讓他味同嚼蠟,肢體簡單的碰觸,讓他身體冷如冰霜,他知道自己完全沒有熱情,但是他想成家是一種決心,忘掉琉雲的決心。

  他仔細思考過了,他是個成熟的男人,人生已經快過了一半,沒有時間讓他懷疑自己的人生目標,或是選擇不適合的人。

  但是琉雲還年輕,他連大學都還沒就讀,而且看起來也挺會玩的,他有年輕的本錢可以揮霍,而且還有更多的人可供他選擇。

  他曾對交往的對象提起過養子舞虹,如果他們結婚後,他希望能搬到郊區,讓自幼身體孱弱的舞虹重回他的生活,他不介意上班要花更多的交通時間,他希望能補償舞虹。

  琉雲讓他理解孤獨的生活,不就是他一直讓舞虹過的生活嗎?

  一想起最後的這個結論,深重的罪惡感就會湧上他的心頭。他只知道舞虹上了高中,但是他身體那麼弱,這幾年過得好嗎?還會常發燒感冒嗎?

  他甚至沒有勇氣到別墅去見舞虹一面,幼小的舞虹是多麼信任他,他卻背叛了他的信任,差點對他伸出魔手,舞虹會原諒他嗎?

  這些心事堆積在他的內心裡面,而他並不是會將心事說出來的男人。

  一個月後,羅衣的毛片放在他的桌子上,讓他檢閱過後,就開始可以進行播放廣告的階段。

  他將毛片放在底下,一直到最後需要作決定的一天,才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看著有琉雲出現的廣告。

  他的心飛快的跳動,隔著螢幕的琉雲看起來耀眼至極,在海邊玩浪的琉雲、在人群中獨行的琉雲、在萬山千峰間為一朵小花停下腳步的琉雲,他的每個微笑、蹙眉都讓他的心情隨之起伏不定。

  他在廣告裡一直尋找著某樣東西,直到他無意間拿起相機,拍下了在花林間回頭嫣然一笑的女孩,那瞬間的心動充分顯示在他臉上,卻也讓謝應隆心頭震顫不已。

  這就是他無法看這個毛片的原因,總有一日,年輕的琉雲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人,而自己並不是他所尋找的人,畢竟他們歲數差上太多,而且琉雲並沒有對他太認真,也不太可能認真。

  他將毛片放進盒裡,批了一個准字,讓這個廣告開始在各大電視廣告間出現,琉雲巨大海報出現在街頭,常在半夜的時候,就被熱情的粉絲給偷走,必須隔日再重貼一份。

  相機也熱賣到斷貨的地步,工廠再怎麼加班製造,也無法供應得出這麼大的消費量,他簡直是坐在金子堆上數錢,他卻一天比一天空虛。

  他想要的並不是這些,而是……而是他這個年紀無法說出口,也不應該說出口的東西。

  慶功宴上,羅衣穿著非常花俏,他這次導的廣告非常成功,不僅擁有絕無僅有的特色,還把琉雲所有的優點全都拍了出來,他幾乎是這次最大的功臣,琉雲縱然再不爽他,也無法說廣告拍得很爛。

  而羅衣就算再怎麼不喜歡,琉雲也是他東山再起的一個契機,他對琉雲難看的臉色.在這次慶功宴上收斂了不少,講話也在龍心大悅下客氣多了。

  謝應隆是這個廣告的委託廠商,他到場引起了一陣掌聲,他揚手招呼,並且上臺講了幾句話,鼓掌聲幾乎轟破了天花板。

  羅衣因為心情太好了,所以還難得向身邊的琉雲講了幾句話,言語中對謝應隆十分讚賞。

  “謝先生年輕又有本事,他真的很有才幹,一眼就看出你能拍得出成功的廣告,要不然誰敢用敵對公司的模特兒。”

  琉雲沒好氣道:“是謝應隆求我的,不是我愛拍廣告。”

  就是這股自傲的調調,讓羅衣很不順眼,他壓低了聲音,“對,你是有臉蛋,但模特兒要的不只是臉蛋而已,謝先生一定很忍耐你這個跩得要死的傢伙。”

  羅衣的話他充耳不聞,仰著臉,一臉高傲,眼神卻定在謝應隆的身上,吸收著他身上的光芒。他不想浪費一時間看羅衣,羅衣醜得要死,看他是折磨自己的眼睛,他的目光一定是盯向謝應隆,雖然他回答的話一樣保持高傲,就像不把謝應隆看在眼裡。

  “我說過了是謝應隆求我。”

  “哼,別看了,謝先生對你這種小白臉沒興趣的,人家再有錢也很正經,大家傳言沒過多久謝先生就要結婚了,你以為他會看上你這種又跩又臭屁的小鬼嗎?”

  琉雲僵住,整個臉罩上一股寒霜。“你說什麼?”

  “我說你以為謝先生會看上你這種又踐又臭屁的小鬼嗎?”

  羅衣講的語調,此剛才更多了一些幸災樂禍,這傢伙一臉跩樣,但是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哈謝應隆哈得要死,但是人生可沒那麼好混。

  “不是,再上一句?”

  “什麼?”羅衣才知道他想問什麼,他很開心的重複一次,他早就看琉雲不順眼很久了。“我說謝先生快要結婚了,沒錯的話,應該是在明年,也就是再沒幾個月就……”

  琉雲掉頭就走,羅衣氣得差點拿起旁邊的東西砸到他頭上,沒見過這麼沒禮貌的小鬼,沒什麼本事又自以為是。

  他以為他會紅是因為自己嗎?哼,還不是謝應隆拿了大筆的錢幫他做公關,雖然琉雲有紅的本錢,但能紅得這麼快,跟謝應隆砸大錢絕對有關係,但他對謝應隆有夠沒禮貌的,真是一個人見人厭的臭小鬼。

  想要釣上謝應隆,也得看謝應隆對他有沒有興趣再說。

  不顧羅衣在後面,琉雲走向門口,他在暗巷裡焦躁的抽煙。他難得抽煙,只有在非常焦慮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

  他預計謝應隆為了避開記者眼熟人,可能會走後門先離開,這比較符合他低調的風格。

  果然,謝應隆從後門走了出來,他立刻就堵在他面前將煙用力的踩熄,好像他踩的是謝應隆的骨頭。

  謝應隆厭倦自己對琉雲的心情起伏,他鎮定的道:“琉雲,有什麼事的話,請聯絡我的秘書。”

  “我想跟你上床,也要聯絡你秘書安排時間嗎?”

  琉雲語氣非常沖,就像個拗脾氣的孩子。一股疲累湧上了心頭,謝應隆露出疲倦的笑容,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個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對他的語氣不用太認真。

  “琉雲,不要再好玩了。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認真的找一個好物件,真心的對待她……”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要跟你上床!在旅館,還是在這裡搞,我根本就不在乎,只是會不會隨時有狗仔隊躲在這裡拍我就不知道了。”他的口氣激昂起來,真的有那種不顧一切的傾向。

  “好,我們到飯店裡好好坐下來聊。”謝應隆認輸了。

  沒有多話,謝應隆自己開車進了飯店,一路上琉雲不斷在他車上抽煙,煙熄了,他就再點一根,抽到房間裡還在抽煙。謝應隆規勸道:“你這種抽法會早死的。”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會不會早死,少在那裡假惺惺。”

  琉雲怒吼,他站了起來,拉過謝應隆,直接把他壓在床上,強烈的掠奪著謝應隆的唇齒,謝應隆卻沒有反應的任他親吻。

  “可惡!可惡的你!我對你根本就沒興趣,我只是玩玩而已。”他越說越過分,謝應隆卻對已知的事實懶得反駁。

  “我知道。”

  “你根本就是跟我上過床裡最爛的,連舔也不肯幫我舔一下!”

  “我知道。”

  琉雲放聲大吼:“你竟敢娶別的女人,我絕對……絕對……”眼淚溢出了眼眸,琉雲忽然間淚流滿面,好像謝應隆做了多麼對不起他的事情,更像他的心痛得四分五裂,他哭恨道:“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第七章

  他簡直是在噴淚,而且他用兩邊衣袖來擦都擦不幹。謝應隆見狀吃了一驚,琉雲一邊哭一邊罵:“可惡,我沒哭,這不是眼淚,是汗水,是汗水……”

  他一直重複堅持這是汗水,卻死壓在謝應隆身上不肯起身,他在他懷裡哭濕了他的衣服,讓謝應隆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過他要結婚的風聲竟會這麼重創琉雲,他一直以為琉雲對自己只是好玩。

  再也說不清自己胸口震動的那一團酸甜是什麼,謝應隆環住他的頸項,吻了琉雲的嘴巴,他嘗到了不只是琉雲的味道,還有他的淚水,一瞬間,他竟覺得琉雲的淚水甜得融化了他想要放棄琉雲的心。

  琉雲將他抵在床上,對他的唇又咬又舔的大吼大叫:“看著我,看著我,我不許你背著我去娶別的女人。”

  他的反應激烈,讓謝應隆昏眩,他幾乎要咬破他的嘴巴,然後朝著他的頸項、胸口每一處都留下重重的咬痕,甚至吮出深紅的吻痕,就連大腿細嫩處也不放過。

  “不要,那裡不要……”

  他呻吟著、輕微的抵抗著,甚至發出泛疼的低呼聲,琉雲卻依然執著的啃咬著,好像要在他全身印下所有的吻痕,證明他是屬於他的。

  琉雲根本不顧他的輕呼,他從他的胸口烙下了紅得見青的咬痕,一路往下,硬是扯開謝應隆的褲子,用力啃咬著最稚嫩的部位,男性滴出的部位被狠狠的吸吮,小球被用力的啃咬,不知是痛苦還是爽快的感覺直沖腦頂。

  他想要翻過身,琉雲用力的扳開他的雙腿,他的舌頭蠻力的探入深X中,使力的挖掘,就像要鑿開他的內部,讓他見到他身心的全部,也讓他再也逃不開自己,這一生中只能被自己所捆縛。

  “啊啊啊……”

  他叫出狂亂的聲音,琉雲狂暴的進攻,他的口水混合著自己身體泛出的濕液,前面的部位脹滿到極致,不斷的收縮,好像隨時會泄出精蜜。

  “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絕對不會。哪個女的敢接近你,我就趕走她,若是男的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就殺了他。”

  他宣誓的語辭激烈,紅透眼眶卻含著淚水與決心,謝應隆心口強烈的顫抖,就這幾句話,他已經徹底沉淪,他手心撫摸著琉雲精實的臂膀,主動道:“進來,快點進來……”

  琉雲將他的雙臀粗蠻扳開,剛才被吻濕的部位一片濕潤,他兇猛的進入一秒,又狂抽了出來,粉紅的蜜肉被狂暴的動作給弄得翻轉過來,遇到冷空氣一陣瑟縮,但快感卻激烈的沖上腦部,謝應隆無法忍耐的大聲呻吟出來,感覺太強烈了。

  “這裡是因為我才這麼濕的,對不對?”

  琉雲靠在他的嘴邊問,他的下半身再頂入時,用力的轉了一圈擴張內部。謝應隆全身酥麻的喘息,包住男人部位的地方緊緊含著,不讓那份燙得炙人的熱流離去,琉雲吻上他的耳朵輕咬,“裡面這麼軟是因為我對不對?”

  他抽了出來,再度頂入到盡頭,謝應隆腰身往上一挺,前面的精蜜一滴滴的往下流出來,他的下腹部被自己的精蜜給弄得濕濕粘粘,更別說入口處充滿了琉雲的清水跟自己流出的體液。

  “好熱,隆哥哥,你裡面超熱的,你想要我對不對?”琉雲再度頂進,肌肉的碰撞聲鮮明,床鋪不斷瘋狂搖晃。

  謝應隆抱住他的頸項,盡情的呻吟,下半身癱軟不已。琉雲一次又一次的粗蠻進攻,讓他咬向琉雲的肩膀,就像琉雲啃食他一樣的激烈。

  裡面的濕軟熱只為了眼前的男人而存在,他不必問,因為他們內心都明白這個事實。

  “嘿嘿嘿……”

  他下半身完全不能動了,而睡在旁邊的琉雲則顯得很開心,他一會兒喂他吃幾口飯,一會兒又拿熱毛巾幫他貼著疼酸的部位,又沒一會兒摟緊他,在他臉上印上好幾個吻。

  “你真開心!”

  沒好氣的念了琉雲一聲,剛才過激的做愛,剛做完時,謝應隆還覺得全身酸軟舒暢,兩入睡了一會兒,醒過來後,謝應隆才發現自己下半身痛得不能動了。

  “因為隆哥哥裡面好軟好熱,而且比女人還要濕,我完全受不了,尤其是隆哥哥得到高潮的表情,超迷人的。”

  他口口聲聲隆哥哥,像舞虹叫的一樣,但是謝應隆聽起來覺得很有親切感,況且他的確年紀大他很多,叫他一聲哥哥也不算什麼。

  不過他現在講話的內容實在太色了,謝應隆完全搞不清楚現在高中生在想什麼,他臉上發燙,一想起剛才的做愛表現,還讓他臉皮發青。

  剛才那真的是自己嗎?主動、淫媚,才跟男人做過幾次,就已經食髓知味、貪戀琉雲美妙的身體,甚至還能從他重複的頂人中得到好幾次幾近昏眩的高潮,雖然琉雲的技巧也是原因之一。

  但是他猜剛才琉雲熱燙的淚水,才是這高昂情欲的催化劑,他已經完全不想跟任何女人結婚,只要能跟琉雲在一起,他怎麼可能能忍受跟女人在一起,心中卻波瀾不興的乏味的自己。

  “什麼高潮、濕熱,你能不能講點正經高中生會講的話?”

  謝應隆忍不住訓了他一頓,他就是老派的人,沒辦法把這種話掛在嘴邊,況且這傢伙空有臉蛋,就是缺了點家教,喔,不只是一點,而是很多。

  琉雲沒像之前被他訓時露出一臉厭惡,他親昵的拉著謝應隆的手,撒嬌道:“正常高中生想舔的是妹妹,我腦袋裡想舔的是隆哥哥的那裡,用力的吸吮,還能聽到隆哥哥很好聽的呻吟聲。”

  再跟他講下去,謝應隆覺得自己會瘋掉,他閉上嘴巴,以免再度自惹無趣,但他臉皮微微發燙,他剛才的確發出無數嘶啞的呻吟——狂亂又淫蕩。

  而琉雲將他抱在懷裡,手還在棉被裡亂摸,謝應隆捉住他的手。“夠了,別再亂摸了。”

  “我想要摸個夠,不行嗎?”

  琉雲露出可愛的表情,就像小狗狗渴求你摸它頭時的懇求表情,謝應隆被震昏了理智,竟然乖乖點頭。琉雲朝他一笑,他傻楞的像個呆瓜,全身上下又被琉雲給摸揉了一遍。

  “唔,睡在隆哥哥旁邊要很有自製力才行,我又硬了……”他煩惱的低語。

  謝應隆也被摸得氣息紊亂,就算想要笑他自作自受,但是自己同樣發熱的身體一樣的難受,明明剛才才徹底的做過,琉雲對他的影響力總是這麼驚人。

  “隆哥哥也有反應了嗎?”

  謝應隆不敢應聲,自己是個成熟人人,卻如此輕易的被琉雲給挑起情欲,實在是件非常丟臉的事。

  琉雲鑽入了棉被底下,謝應隆身體一扭,呼吸急促。琉雲濕暖的口舌正在吞咽著他熱情難耐的部位,而且因為他的動作,讓他下面更硬。

  “出來,拜託,琉雲,你出來……”

  他想要拉出琉雲,琉雲卻含得更深,他要忍住呼吸,才能忍住那股快感,他的雙臂緊繃,被琉雲盡情的玩弄,直到發洩出熱火。

  謝應隆有點氣他,只好背過身體不理他,而琉雲舔著嘴角,就像還意猶未盡,讓謝應隆又氣又羞。琉雲從身後抱住他,低語甜蜜道:“隆哥哥的好甜、好好吃喔。”

  “那種噁心的東西有什麼……有什麼好吃的!”他真是不敢領教他的話。

  “只要是隆哥哥的都好吃。”

  他的甜言蜜語真的一舉攻破他的心防,謝應隆猶豫了幾分鐘,反過身伸出手,愛撫著他膨脹的部位,他已經變成會幫男人做這種事的人,而且看著琉雲舒服的臉,他加入了另外一個手心。

  琉雲美麗的唇線往上輕快的揚起,在他額頭上吻了好幾下,然後才吐了口氣呻吟:“力道再重一點點,啊啊……超舒服的,隆哥哥我可以射在你手裡嗎?”

  這種超級的曖昧對話,讓謝應隆不知該回答什麼,於是他沒有回答,堵住了琉雲的嘴,手上的動作更快,讓琉雲也一樣暢快。

  他們在飯店住了一晚,謝應隆還是不太能動,他索性打電話到公司,說他今天不去了,秘書擔憂的問道:“總經理,你感冒了嗎?聲音啞啞的?”

  他摸上了自己的喉嚨,想也知曉聲音嘶啞跟感冒毫無關係,琉雲正笑的賊兮兮的,他懊惱的瞪了他一眼,要他別在那裡偷笑。

  “我沒事,可能有點感冒,睡個一天就好,有什麼重要的事再打電話給我。”

  “好,那總經理你多休息。”

  掛斷了電話,謝應隆指著門口,琉雲已經穿好衣服,卻忍不住賴在他身上。“不要這麼認真嘛。”

  謝應隆的表情一貫的認真,縱然知道對方是高中生,但是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不跟他發生關係,不過至少他會叫他好好上學,學生就要有學生的樣子。

  “高中生就要有高中生的樣子,去上課。”

  “沒上課又不會死!”琉雲露出討厭的表情。

  “你沒陪我,我也不會死。”

  “我想陪你啊!”他又撒嬌起來。

  謝應隆告訴自己,要對他的撒嬌免疫,要不然他會把他玩弄在股掌間,也會變成一個沒家教的高中生。他嚴肅道:“你只想亂發情,快點去上課,你已經遲到了。”

  琉雲絕對是為了討他歡心,才不甘不願的去上課,口裡碎碎念:“真是老古板,固執又古板。”

  他一合上門,旁邊房間的人也開門出來,羅衣跟個男人一起走出來,兩個本來就是仇人,而且羅衣老是嘲諷謝應隆根本不想要他,讓他心裡很不舒爽,就算羅衣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他,琉雲根本就不想理他,羅衣跟幾個男人睡,跟自己都沒關係。

  他連看一眼羅衣的男人都沒有,因為連尖酸刻薄的羅衣都吃得下去,這男的胃口也太好了吧。他轉頭就走,離開現場,去上他的課。

  他原本就對他人沒有感情,也很少有感覺,如果不是謝應隆在場,他表現出來的感情都很淡,這就是他的天性。

  謝應隆好幾年沒踏進這個地方,一踩上這裡的落葉時,他還會近鄉情怯,自從發生那一件事後,他極力的讓舞虹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

  他對他有千萬分的抱歉,但是他準備從現在開始彌補,他會跟琉雲坦承他有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義子,而且準備要搬來這裡住,如果……

  他的臉色稍微漲紅了一點,還未向琉雲開口,但是如果琉雲願意的話,他也會在這裡準備一個房間,讓琉雲跟他一起住,這傢伙需要有人教他什麼是家敦。

  而且也是琉雲讓他理解他之前的錯誤,他正準備挽回這個錯誤。

  琉雲說不定可以跟舞虹做個朋友,舞虹害羞內向,琉雲可能會給他好的刺激,而琉雲自以為是的個性,也可以跟舞虹有個互補。

  他錯過了舞虹太多時間,而且對他二葸的冷淡,他相信善良柔弱的舞虹假以時日會原諒他;但是他無法原諒自己,而且他還會跟舞虹保證之前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他不希望讓舞虹恐懼他的靠近。

  當年照顧舞虹的女傭來開了門,她肥胖的身軀依然發輻,恭敬的道:“謝先生,您好久沒來了。”

  “嗯,我最近有想過要搬過來跟舞虹一起住,我等舞虹下課吧,他最近的身體怎麼樣了?”

  大概沒想過謝應隆會問這個問題,因為現在的舞虹根本就身體強健,女傭道:“他現在身體很好,常常在外面玩,可能不會按照時間回來。”

  “沒關係,身體好就好,他想玩就讓他跟同學玩一下再回來,我在客廳等。”

  他回答得溫柔,但是他從下午三點坐到六點,吃完了晚餐,等到九點半,他開始坐立難安。

  “他為什麼還沒回來?是發生什麼事嗎?他昏倒了嗎?他的同學、朋友知道他的身體很不好,常常需要看醫生嗎?”

  “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女傭吞吞吐吐的道:“小少爺現在身體很不錯,但是他不一定會回來睡覺。”

  “豈有此理,他睡在哪個同學家?打個電話給他,叫他要回來,現在外面社會案件那麼多,他那麼可愛漂亮,萬一……萬一出事怎麼辦?”

  謝應隆擔憂起來,舞虹從小就長得那麼秀麗漂亮,個性又內向懦弱,萬一吃了虧怎麼辦?

  女傭卻露出更苦惱的表情,“對不起,謝先生,我沒有小少爺的手機號碼。您知道的,他個性不太親近人,他有沒有回來,我們都不敢問,他越大,個性變得越冷……”

  一聽到這裡,謝應隆自責的感情湧了上來,他本就知道舞虹的個性很特別,但是舞虹對他向來親近,當他是唯一的親人,他卻對他做出那種事後置之不理,剛才的怒火馬上在愧疚下熄滅。

  他道:“算了,你去休息吧,我去他房間等他。”

  “是,謝先生。”

  他上了樓,推開舞虹的門,裡面除了乾淨外,幾乎空蕩,好像舞虹根本沒把這裡當家,桌上有幾本書,還有個相框,出乎謝應隆意料之外的,相框裡竟是琉雲的照片。

  “他也喜歡琉雲?”琉雲最近變得很有名,他的FANS不分男女,也怪不得舞虹會迷上他,畢竟各大電視臺的廣告都有他的身影。

  他喃喃自語,若是一開始舞虹不肯原諒他,甚至不理他,至少他可以叫琉雲幫他一把,畢竟舞虹是琉雲的迷。

   一想起琉雲,他忍不住微笑起來。前天叫他去上課時,他還一臉捨不得跟他分離的表情,而且像對上課深惡痛絕,實在太任性了。如果他們住在一起,一定要糾正 他這種不好的個性,心口一陣發燙,但是想必琉雲跟他住在一起,兩人一定還會發生關係,而他應該也無力反對,畢竟他們似乎沒辦法把手從對方的身體上移開。

  只不過如果他跟琉雲住,為了不讓舞虹尷尬,他要叫琉雲別做得太明顯才好,但他的個性那麼我行我素,他得加把勁跟他約法三章。

  他把照片拿起來近看,琉雲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昂貴的休閒服,類型卻跟他滿像的。

  他喃喃自語,若是一開始舞虹不肯原諒他,甚至不理他,至少他可以叫琉雲幫他一把,畢竟舞虹是琉雲的迷。

  一想起琉雲,他忍不住微笑起來。前天叫他去上課時,他還一臉捨不得跟他分離的表情,而且像對上課深惡痛絕,實在太任性了。

  如果他們住在一起,一定要糾正他這種不好的個性,心口一陣發燙,但是想必琉雲跟他住在一起,兩人一定還會發生關係,而他應該也無力反對,畢竟他們似乎沒辦法把手從對方的身體上移開。

  只不過如果他跟琉雲住,為了不讓舞虹尷尬,他要叫琉雲別做得太明顯才好,但他的個性那麼我行我素,他得加把勁跟他約法三章。

  他把照片拿起來近看,琉雲摟著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昂貴的休閒服,類型卻跟他滿像的。

  這不是海報,也不是外面販售的琉雲照片,這像是私人的照片。

  他仔細端詳,桌面底下壓著更多的照片,每個都有琉雲,但是每個男的都不太

  這不是海報,也不是外面販售的琉雲照片,這像是私人的照片。

  他仔細端詳,桌面底下壓著更多的照片,每個都有琉雲,但是每個男的都不太一樣,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的類型都是上班族的菁英類型。一股不太尋常的預感湧上,好像是即將發生壞事的徵兆。

  “陳……陳媽。”他叫陳媽過來,比著裡面的琉雲,“這個人是誰?”

  陳媽一臉疑惑的小聲回答,顯然以為謝應隆腦筋不太正常了,要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這……這是小少爺啊。”

  這個回答讓謝應隆腦袋裡轟的一聲炸開,琉雲竟是舞虹?

  “那……那這個男的是誰?”他的聲音開始有點不穩,聲調高低起伏不定,就像他現在混亂的情緒。

  他比著琉雲放進相框的相片,他摟著的那個男人,陳媽猶豫了一下,“是小少爺的朋友。”

  “什麼朋友?他這年紀不會是同學,他為什麼會認識年紀差這麼多的朋友?”

  陳媽很難回答,舞虹輪不到她管,而且他的事,氣焰囂張的舞虹也從不讓任何人管他。

  “謝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他有時候會帶人回來,一整晚都鬧得非常厲害。”

  謝應隆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問,但是他還是非問不可,只不過他的聲音只有自己知曉的微微顫抖。“什麼叫鬧得非常厲害?”

  陳媽畢竟是保守的人,她露出更為難的臉色,“就是……就是……小少爺會帶他們回來睡覺,然後他們在房間裡胡搞,有的男人真的叫得……叫得……連我們住的地方都聽得見。”

   就像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吐露出來,陳媽一口氣講完。“因為謝先生您忙於事業,沒在管小少爺的事,所以小少爺越來越不象話,他帶不同的男人回來睡覺,有時 也會帶女人,但是大部分都是男人。小少爺很帥,所以在外頭很吃得開,也就玩得很過火。我有勸過他幾句,但是小少爺的個性很可怕,他不聽別人勸的。”

  “好,我知道了,別再說下去!”發覺自己講得聲調飆高,他鎮定音量,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去睡吧。”

  謝應隆的心徹底冷下來,手中的照片飄落在桌上,就像他激昂的心情一下蕩到穀底,所以琉雲曾對他說,他只是特愛他這種類型,根本不是他讓他心動。

  原來琉雲早就知道他是誰,這一切都是預謀的,那些愛撫、親吻,甚至眼淚都足報復,報復他多年前對他做那種事後又一走了之?

  桌上無數的照片,琉雲生性冰冷,就算在照片中也很少笑,但是他緊摟住男人的臂膀,看得出對男人的佔有欲,就像他對自己的佔有欲一樣,他卻誤以為……喔,天啊。

  他跟舞虹上床,而且一開始還是舞虹強逼他的,舞虹只是把以前他對他做的事,變本加厲的做完而已,他對他沒什麼感情,這一切不過是個可笑的報復。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張照片,裡面的男人長相不同,但是類型全都一樣,琉雲喜歡的類型就是他這一型的,所以他都找這一型的男人,他抱著每個男人的臂膀一樣的強勢。

  自己只是這群男人中的其中之一,而且還是最笨的那一個,竟被琉雲給騙得暈頭轉向,甚至還投入真正的感情,前天還在飯店跟舞虹激烈的翻雲覆雨,自己怎麼會如此愚蠢!

  他將照片放回原處,也許明日他的照片就是琉雲戰利品之一,出現在這書桌底下。他呆坐在房間裡沒有起身,這二天舞虹沒有回來,照陳媽的說法,他有時會出去鬼混,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忽然回家來。

  他腦袋一片空白的在清晨起身,猛然見到床鋪時,腦海裡盡是浮現琉雲跟照片裡的許多男人在這張床上做愛,他噁心至極的開車離開了這間別墅,無法在那裡待下任何一秒。

  想也知道這是琉雲的報復,他從來不提他的身分,也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見到他只有上床的關係,而自己竟然還陶醉欣喜于這段感情,他前天甚至還下定決心要跟琉雲在一起,然後接舞虹一起住。

  自己被騙得好慘,琉雲對他沒有一絲真心真意,他年紀比他還大,感情方面卻像個白癡一樣。一想起前天在飯店裡,任他予取予求,讓琉雲看著他放蕩的癡態,他用力的槌打方向盤。

  琉雲就是舞虹,所以他一見他笑容就動彈不得,舞虹也知道他向來無法抗拒他的要求,所以他勾勾小指頭,他就跟他上床了,然後在床上醜態百出任他騎壓。

  自己怎麼會這麼蠢,這麼多年來,不曾動過什麼真感情的自己,竟然會愛上琉雲,縱然知道他是個高中生,他還是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關係。

  而他只是琉雲喜歡類型中的其中一個,也許他昨晚就跟別的男人一起度過,他聲音低啞的抽泣、喑啞的哭音再怎麼控制,還是一樣破碎。

  他前天還認真的想過他跟琉雲的未來,縱然他們之間差了一些歲數,但是也許真愛可以讓他們在一起,他想要跟琉雲住在一起,然後接舞虹過來住,他不想再過那麼孤單的生活。

  錯了,一切都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他跟琉雲沒有未來,因為琉雲只是在玩一場殘酷的報復,而他卻傻傻的墜入情網,任他佔有自己的身心。

  第八章

  琉雲的下一波廣告緊鑼密鼓的加緊拍攝中,他沒有撤回這個廣告預算,這是他親手完成的契約,他會照著契約走完所有的步驟。

  工作是工作,私事是私事,公私應該分明,他是這樣告訴自己,不管心情有多麼難受,他也不能以私害公。

  “隆哥哥,我等了你好久。”

  琉雲站在他的寓所前,不知道已經等了多久,他開始後悔為何會告訴舞虹自己的住處,現在他連讓自己獨居的空間都失去了。

  “琉雲……”

  他站在門口,鑰匙還在口袋裡沒拿出來,琉雲親熱的環抱住他的手臂,一手按上他的腰身,在他耳邊低語:“我下面好硬,見到隆哥哥後就一直軟不下來。”

  從一開始,他們之間就只有性,除了身體,其他什麼都沒有,他卻從來都沒想通這一點,舞虹向來就對他有種奇怪的影響力,所以他對他獻出自己、獻出感情,直到此刻。

  昏暗的燈光照在謝應隆五官俊挺的臉上,他露出倦容,不論如何,他無法對舞虹真正的生氣,畢竟他有錯在先,而且他已經是成熟的大人,再也玩不起這樣的愛情遊戲。

  “舞虹,回家去吧,你快到法定年齡了,我會把你爸的遺產登記在你名下,之後我也不會再當你的監護人,你爸的遺產夠你好好的生活一輩子。”

  琉雲呆楞,謝應隆機械式的拿出自己口袋裡的鑰匙,插入鑰匙孔,琉雲低聲問道:“你什麼詩候知道的?”

  “一個禮拜前吧,我去別墅找舞虹,然後就……”

  他倦累得不想再說下去,他不想再次回味當時的絕望跟失落,琉雲怒火勃發,他開始生起氣來。

  “一個禮拜前就知道,你卻不作聲響,謝應隆,這就是你向來的手段嗎?不管我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聞不問,是不是我死了,你也要到好幾年後才知道?”

  謝應隆的鑰匙掉落,他告訴自己他是成熟的大人,不能跟琉雲一般計較,琉雲卻抓過他的臂膀,目露凶光。

  “說啊,我在等你回話。”他聲音變得嘲諷高調,“得知你跟養子上床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超級罪惡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對吧,這一次換我玩你了,你在床上叫成那副德性,你跟男人上床爽死的樣子,真該拍下來給你看的,你一定會大開眼界。”

  “我錯了,舞虹,很遺憾我那時候用那種方式離開別墅,你會不高興是正常的,但是課還廷要好好去上,我已經幫你存了一筆上大學用的基金……”“不要再跟我講錢的事情,你以為我缺錢嗎?我早就知道我老爸留給我多少錢了,謝應隆,你別想移轉話題。”

  琉雲激動的模樣,讓謝應隆升起一股憐惜,縱然他的心已經碎了,但是他還是不想傷害琉雲。

  “我很抱歉,舞虹,我真的很抱歉,我有想過……”

  他曾經想過要彌補舞虹,讓他跟琉雲、自己住在一起,但現在那只是一場可笑的夢,他還記得計畫這一切的自己有多麼的欣喜。

  “除了抱歉、你還有沒有話要講,這句話聽得我不耐煩了。”琉雲用力踢上大門,門發出哀鳴。

  他有很多話想要講,但是看到琉雲的瞬間,那些話全變成了失落,沉入了心底,化成石頭,揪住他的心。

   “你沒有話可以講嗎?謝應隆,這就是你一貫的處理態度嗎?不是把我當成不存在,就是視而不見,要不然就是連話都懶得講。”他發出冷笑,無所謂的講明,“ 我們講明白吧,我是故意跟你上床的,每一次都是故意的,起初你還扭扭捏捏的像個處女,最後被男人玩過後,你也只是個見了我就張開腿的蕩婦而已。我就不相信 你有多清高,清高到可以對十幾歲的我不屑一顧的掉頭就走。”

  謝應隆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鑰匙,冰涼的鐵塊被他緊握住,像要插入手掌的疼痛,至少能讓他的意識遠離這一切。

  “我說過我很抱歉,那些事都不該發生。”

  “如果說句抱歉就能解決事情,那對不起,我也是故意玩你的,你的洞又軟又小,就是彈性不太夠,雖然你也夠饑渴,但是就是少了那麼一點讓人欲仙欲死的滋味,誰知道你外表看起來正經,在床上的時候真夠淫的……”

  謝應隆閉上眼睛,深吸呼後再張開,他把鑰匙再次插入鑰匙孔,轉動後,終於可以旋開門把,琉雲抽出他的鑰匙怒吼:“你就是這樣,完全把我當成透明人,我絕對不再忍受……”

  琉雲的話嗄然而止,謝應隆臉色慘白得像鬼一樣,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斷掉。

  “我看過那些相片,你喜歡的類型只有一種,我……我只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因為你想要報復才親近我的,但是我卻……”

  他沒有說出後面的話,那些話太沉重,已經有指責的意思,而他是個成熟的大人,不該對個懷恨多年的孩子認真的生氣。

  “舞虹,我很抱歉,我很愛你,以前對你有那種舉動讓我很驚恐,所以把氣轉嫁到你身上,但是現在是琉雲的你,魅力比以前更濃烈,我幾乎沒辦法抵抗你的笑容。我原本就知道你對我不是認真的,可是上一次在飯店裡,你的表現讓我……”

   謝應隆按住酸澀的眼眶,他是個成熟的大人,應該慨括承受這一切痛苦。“……讓我會錯意,還認真計畫要跟你、舞虹過一般的家庭生活,雖然我知道你是個高中 生而已,但是我完全昏了頭。”他苦笑著說:“你已經報復我了,我的身體變成只能被男人擁抱,你說的那些話我都不否認,你讓我……真的昏了頭……:

  他只能用昏頭作結尾,語調裡含的卻是比昏頭更加苦澀絕望的迷戀。他苦笑的音調拉長,卻變得十分蒼老。

  他跟琉雲比起來臼匹個成熟的大人,但是再怎麼成熟,他的心還是碎了,痛苦的眼淚無聲的流下來。這次琉雲沒有阻止他轉開門把,然後把自己關在門內。

  他累了,第一次覺得這麼疲累。

  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自己的誤判情勢,他一直告訴自己他是成熟的大人,怎能跟高中生的琉雲一般見識,但是愛跟他是不是成熟的大人完全沒有關係。

  他的心被琉雲傷得幹瘡百孔,聽他老實承認這一切都是故意的報復,讓他幾近崩潰的失態,他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悲慘孤獨,就像坐在金子堆上的乞丐。

  他無力的走到沙發,虛弱的躺了下來,他連走到房間的力氣都失去了,外面暗淡的月光照射進來,淒冷的光線,跟他現在的心境吻合,他現在只想要好好睡一覺,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想做。

  但怕的是,就算在睡夢裡,他夢到的仍是琉雲!

  琉雲心情持續惡劣好幾天,而羅衣也悶著不講話,第二次開拍的廣告雖然沒有羅衣的高昂叫駡聲,但是氣氛就是很不對。各個工作人員也都膽戰心驚地在現場工作,唯恐惹惱了琉雲或是羅衣,然後讓一觸即發的氣氛爆開來。

  拍了幾張照片,但沒有一張是羅衣覺得滿意的,他惡狠的拍了攝影機一拳,咬牙道:“收工,不拍了。”

  他的心情原本就陰晴不定,業界也知道他向來難以捉摸的個性,因此他一說不拍,所有人立刻善後。

  琉雲卸了妝,自從發生他與謝應隆攤牌的事情後,他的心情很壞,而謝應隆當然是避而不見。

  他一走出門口,羅衣正在門邊等他,陰沉著聲音道:“你有話要說嗎?”

  “我跟你沒有話說。”琉雲嗆了回去,他心情正惡劣,羅衣最好少來惹他。

  羅衣冷道:“你如果想要宣傳我是同性戀,隨便,但是如果你敢爆出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他才沒空理羅衣的男人,更何況他也不認得他是誰,琉雲冷淡道:“他是誰關我什麼事,就算你跟狗開房間我也不管,現在你可以讓路了吧。”

  羅衣憂鬱的眼睛透出幾絲閃光,他頭一次對琉雲低聲下氣。“拜託你,不要說出去他的名字,算我求你……”

  琉雲不堪其擾。“我說過了,他是誰不關我的事。”

  “所以……所以你不會說出去?”羅衣還想再次確定。

  琉雲覺得羅衣實在很煩人,他點頭,羅衣馬上一個擁抱摟了過來,差點把琉雲給擠扁。

  “琉雲老弟,你是個好人,是個大大的好人,是這個污濁的演藝圈裡,我現在最欣賞的人。”

  羅衣講話那股親熱勁,再加上那個熱情的擁抱,差點熱死琉雲,他討厭任何人離他這麼近,身體的熱氣熏上他的肌膚,他用力推開羅衣。“熱死了,別靠近

  大概是借酒裝瘋,羅衣哭了起來,他有夠娘炮的舉動,讓琉雲大開眼界,他攪著衣袖哭得亂七八糟,而且還拿起琉雲的來擦,琉雲連忙把他的頭給推開,以防他把自己的衣服當成衛生紙。

  他跟他雖然盡釋前嫌,也沒交情好到可以拿自己的衣服給他擤髒兮兮的鼻涕,而且他也下覺得任何人可以用他的衣服擦鼻子,他就是一個這麼冷淡的人。

  “那他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沒有,他說他愛的只有我一個人。”哭得夠了,羅衣擤擤鼻涕,而且臉上露出亮麗可愛的表情。羅衣雖然長得不夠好看,但露出這種表情時,就有點像作夢小孩一樣可愛。

  “那你哭什麼,很無聊耶,他又沒變心。”聽他講了一堆,結果全是廢話。

  羅衣瞪大眼睛看他,好像他是一塊冰冷石頭。

  “你有夠沒心沒肺的,那時候我每天都哭,每天都沒精神做工作,我知道他那陣子很忙,但是為什麼不肯跟我解釋一句話?”

  “那是你神經有問題好不好,若是我交往的人敢問我這種問題,我也會覺得很煩,根本就懶得理你。”

  羅衣張大子嘴巴,指責道:“你真的沒心沒肺,跟你交往的人有夠可憐的,你一定是那種上了床,給人家什麼都做了,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

  “有錯嗎?我們雙方都有爽到,更何況是對方先對不起我的。”

  “他怎麼對不起你?”羅衣忽然又張大了眼睛,不過這一次他眼裡是滿滿的興味,他不知道琉雲有交往的人。

  琉雲將手裡的飲料一飲而盡,大概也是心頭鬱悶,沒人可傾訴,所以他老實講了,“我小時候他對我出手!”

  羅衣捂住了嘴,眼裡閃亮亮的,一副就是八婆想聽八卦的表情,琉雲的確長得夠冷豔,小時候的他應該很可愛吧。

  “你很小就被破身了嗎?”

  就算變娘的羅衣,講話仍然讓他很不是滋味。“破你個屁,只有摸而已,沒發生什麼事,但是他後來避不見面讓我覺得很不爽,等我成名後,我就找上他,硬是跟他上床了。”

  “哇,你個性真直接,後來呢?後來呢?有說明誤會嗎?他還喜歡你嗎?”羅衣一臉以為這是羅曼史,興匆匆的想知道下面的結局。

  琉雲臉上沒有表情,“最近吹了。”

  “吹了?沒再交往了嗎?你當初不是主動去找上他的嗎?”羅衣還想再打探。

  “總之就是吹了。”琉雲手指頭在桌上點了幾下,悶了一下才問出口:“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阿娜達跟你分手,還罵你淫婦,你會怎樣?”

  羅衣聲音顫抖,仿佛聽到會讓他昏倒的辭語,這話有夠難聽的,到底是什麼樣爛個性的人才講得出來的話。

  “淫婦?”

  “嗯,不只啦,例如講是故意眼你上床的,說你一開始像處女,後來還不是見了男人就打開大腿之類的蕩婦。”男的一刀才行。”

  “咳!原來這……這樣很過分。”

  “別再談這一件不愉快的事,怪不得你會跟他吹了,琉雲,為你跟他散了幹懷,祝你下個戀情會更好。”

  幾乎被強灌了幾杯酒,琉雲心事重重,他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桌面上一排的照片,並不是他特別對照片裡的這些男人有所留戀,這些照片不過是提醒他,他對謝應隆餘恨未消,所以他要報復,他要讓謝應隆瞭解他對他不聞不問的痛苦。

  照片裡的每個男人都有點像謝應隆,有的是眼角,有的是神韻,也有的是嘴巴的形狀、眉毛的樣子。

  他對這些男人的態度都一樣冷淡,他就像羅衣講的那種人,做過後,拍拍屁股就走人,除了性欲之外,他對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感情。

  但是在交往的時候,他早已講過只有性沒有愛,這些男人也同意不是嗎?唯一沒有同意的,只有謝應隆了。

  但是謝應隆只是他報復的物件而已,他對他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就算他講了那麼多過分的話又如何,一切都是謝應隆的錯,是謝應隆讓他如此痛苦,他才會找上謝應隆的。

  雖然他是這麼的告訴自己,但是內心浮起的這股煩躁感又是什麼?還有一種像罪惡感的東西,讓他覺得自己的心頭像針在刺一樣的疼痛不適。

  謝應隆最後哭了嗎?他眼角的淚光一閃即過,接著開門進入家裡,他講的話傷害了謝應隆嗎?就像謝應隆傷害他一樣深嗎?這就是他要的嗎?

  他抽出裡面的每一張照片,丟進垃圾桶,謝應隆曾說過想要跟他與舞虹一起生活,這是不是代表他將他放進心裡,想要挽回他跟舞虹的感情?

  不,這是假的,謝應隆早就對他不聞不問好幾年,那有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想要跟他一起住,他氣的不就是他對他的冷淡與漠然嗎?

  但是內心深處有股沉甸甸情緒壓著,他知道謝應隆是個認真的男人,而且是個不會說謊的男人,跟他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第九章

  白永誠後悔了,身為謝應隆的好友,也身兼謝應隆公司重要的一員,他卻是最晚得知謝應隆生病的消息。

  只因為他現在長居在香港,除非有重要事情,要不然他不會到臺灣來,再加上他近來娶妻生子,重心幾乎放在香港了,而且公司交給謝應隆,他十分放心,自然不太開心這裡的消息,只每年簡略看過財報而已,他上次來臺灣,則是因為相機的財報太差才過來的。

  “病得這麼嚴重,怎麼沒叫人立刻通知我?”

  “沒什麼事,就是前一陣子太忙了,忽然鬆懈下來,然後就全身沒有力氣,醫生要我多休息而已。”

  “病得沒辦法上班,還說沒什麼事,我前陣子還以為你快結婚了,本來想說是喜事臨門,要給你包個大大的紅包,想不到沒到一個月,你就病成這樣。”

  “結婚……離我太遙遠了。”

  謝應隆嘴角含著笑,笑容裡卻帶菩一點淒涼的苦味,白永誠坐在他病床旁邊,牢牢的握緊他的雙手,謝應隆病黃的臉,感覺就是不太尋常,他不相信忙累會讓謝應隆病成這樣。

  他從年輕時就忙累了,而且相機最困難的那一仗已經打過,現在正是他們坐事豐收的時候,謝應隆不該在這個時候生病,現在應該是他最意氣風發、得意採收的

  “我們這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有什麼事,都可以向我說的。”

  “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只是忽然身體倦累,秘書大驚小怪的打了電話給你而巳。”

  謝應隆並不是會講太多心事的男人,就連以前,他收養了之前留學教授的兒子,他也只聽過隻字片語而已,那支當初開會時響的粉紅手機,他後來有聽謝應隆講,是教授的兒子給他的,但是這些年來,謝應隆很少再提及他自己的私事。

  “應隆,如果真的有什麼事,你不要放在心裡頭,一定要說出來,就像你當初領養那個小孩一樣。你沒有妻子、家庭,領養那個孩子不是你做得來的事,但是你卻老是做了讓我想不到的事情,做了後才跟我講你養了個小孩,你實在是……”

  謝應隆苦澀的表情一閃而逝,隨即又變成了平常的表情苦笑。“思,那個孩子很特別,你不能瞭解我當初一看到他的心情……”

  謝應隆沒再說下去,白永誠沒看過那個小孩,只知道他現在大概就讀高中。他想要聊點家常話,故意裝出愉悅的語氣道:“他現在應該在叛逆期吧。”

  “我……我的確不適合收養他,工作太忙,對他關注太少,他很恨我。”

  “工作太忙是沒辦法的事情,可是你有派專人在照顧他,而且還特地買了那間別墅給他養病,講到恨不恨就太過頭了。”

  白永誠儘量往好的方面講,謝應隆卻只是默然的望著窗外。

  “應隆……”

  “水誠,謝謝你來看我,我想我休息一個禮拜就會好轉的。”這就是謝應隆的送客了。

  他說話的神態跟死人一樣,再看到擺在桌旁,沒有動過的飯菜,白永誠體貼的站起來,他不知道謝應隆發生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但是很明顯的,謝應隆絕不會主動談這件事。

  “那我先走了,晚上再過來。”

  “出了謝應隆住的地方,白永誠就緊張的打電話給秘書。”

  “林小姐,是我,白永誠,有沒有什麼東西、食物,或是什麼事,會讓你們總經理覺得驚喜的,你晚上幫我送過來,花再多錢都沒關係。”

  吩咐過後,白永誠掛斷了電話,他只知道這樣死氣沉沉的謝應隆就是不對勁,是像大姊在照顧小妹一樣,從大事管到小事,連他鄉看男人一眼,他也會立刻去翻出那男人所有祖宗八代的事,好讓琉雲別再受騙,愛上一個壞男人。

  大概是他們那天講的話發酵,所以羅夾現在對他還不錯,就是管得太多,害他連玩都沒興致。

  “進去房間後,只要微笑,跟謝先生講幾句寒喧的話,要他保重身體就好了,這麼簡單,別告訴我你智商不夠到完成這些?”

  “我不想見謝應隆。”琉雲一臉煩躁,當初不歡而散,再見面不是更尷尬。

  “只見三分鐘是會要你的命嗎?給我認真點,好不容易覺得你拍照越來越有專業架式,你就把這次會面當成拍照的專業工作。”

  “好啦。別再碎碎念了,怪不得你阿娜達不說他愛你,因為你太娘,也太煩了。”

  跟羅衣較熟後,琉雲才知道他的阿娜達原來是個小有名氣的從政人物,所以他當初才害怕琉雲說出來,會被報章雜誌大作文章。

  “你找死啊。”羅衣再用力的K過去,琉雲馬上就閉嘴了。

  白永誠在客廳跟琉雲、羅衣見面,白永誠臉上帶著疲倦,他剛又跟謝應隆講過話,但是謝應隆反應平淡,看起來就是有點怪怪的。

  “應隆他病了,你們來,他應該會很高興。”

  “最好是真的病了。”琉雲低喃,吃了羅衣一記拐子,他立刻就吃痛不講,白永誠帶著他們進房間,白永誠聲音故意很開朗的道:“應隆,你看誰來看你了,你一定會覺得很驚喜的。”

  謝應隆眼神無神的轉向房門口,隨即定住在琉雲身上,琉雲則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就連一向話很多的羅衣也差點叫出來,他小聲的跟琉雲講:“謝先生瘦超多的,我差點認不出來。”

  謝應隆將視線收回來,望向白永誠,馬上就明白是誰叫他們過來的。

  “又不是什麼大病,幹麼這麼勞師動眾,羅先生跟琉雲都有他們要做的事,何必叫他們來看我。”

  “就多跟客人聊聊,你心情也會比較開朗。”

  白永誠有點歉意,也許謝應隆病成這樣,並不想見外人,沒有想到這一層是他的錯。

  羅衣走近幾步,儘量收起自己的驚訝表情,寒暄問好,也讓白永誠好作人。

  “謝先生,我們路過這裡,想說跟你講講話見個面,跟白先生沒關的,我們不知道你病了。”

  “我沒病,只是忽然覺得很累,想要休息一陣子。”

  羅衣嘴角抽動,他瘦成這樣還叫沒病,琉雲站在門口,沒走近,羅衣用力揮手,叫他過來,叫他演三分鐘的戲他都做不到,怪不得這個孩子會被壞男人騙。

  琉雲走近了,謝應隆望向窗外,琉雲咬著嘴唇。“我不知道你病了。”

  “還好,沒有什麼大病,就只是累了而已。”

  謝應隆明顯的倦累了,他閉上眼睛躺了下來,白永誠站在門口、打開了房門,要羅衣他們出去,羅衣走出門口,琉雲竟還站在床邊,這是怎麼一回事,該走近時,他站在門口,人家要他走的時候,他竟然又站在床邊,琉雲真是有夠白目的。

  “走了啦,琉雲。”

  他連忙叫琉雲,琉雲不理會又再講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你病了……”

  一顆淚珠滑出謝應隆緊閉的雙眼間,他疲累得不想睜開眼睛,不想再回話,什麼都不想,琉雲想要抓住他的手,卻被羅衣給拉出房門,他唸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沒看到謝先生需要休息嗎?”

  琉雲臉上一陣慘白,羅衣則一直自言自語,講個沒完沒了。

  “沒想到謝先生競病成這樣,我看他身體滿不錯的,怎麼忽然說病就病,臉色真難看。”

  琉雲揉揉自己的臉,剛才謝應隆哭了,是自己讓他哭了,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沉重的悲傷淚珠從他的眼角滑落,他看得一清二楚。

  “我真是個混蛋!”

  他大吼起來,羅衣莫名其妙。“你不過是白目了點,是個笨蛋而已,跟混蛋有什麼關係?”

  “我是個混蛋,我以為、以為……”

  他以為怎樣都傷害不了謝應隆,而且謝應隆對他漠視太久,他只不過用這種殘忍的手段,逼迫他回來看一眼自己。

  但若謝應隆講的是真的呢?他的確有計畫想要讓舞虹再重回他的生命,甚至希望琉雲跟舞虹、謝應隆可以住在一起,那他是否對他太殘忍了?

  等他頹喪的回到別墅時,律師已經在等待他,謝應隆將財產重新分配,他分得了謝應隆很多的財產。

  “實在幹嘛?”他茫然的問。

  “謝先生說他沒什麼親人,你就是他最親的親人,他想要你過得生活無慮。”

  律師的說明讓琉雲睡不著覺,從謝應隆再也不回別墅那一天開始,他就對謝應隆死心,甚至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的玩樂男人,想從那些男人身上奪取他想要的體溫。

  他騙自己做什麼,不是這些男人是他喜歡的型,而是這些男人全都像謝應隆,才會讓他跟他們在一起。

  他就是喜歡謝應隆,也就是因為這麼喜歡,才會這麼恨謝應隆掉頭離去,從來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我到底在幹什麼?到底在做什麼?”

  明明擁抱著謝應隆是他感覺最快樂的時候,他為何要欺騙自己,告訴自己一切只是為了報復而已呢!自己怎會如此的膚淺,萬一謝應隆真的生了重病,然後一睡不醒呢,那自己跟他不就永遠成了回憶。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無法想像沒有謝應隆的生活,完全沒有辦法。

  他搭計程車出去,到了謝應隆的房子前,他按了電鈐,卻是白永誠來開門的,他看今天謝應隆的情況不太對、所以他不敢離開,就住在謝應隆的家裡。

  而現在,半夜二、三點的時候,白永誠錯愕的看著站在謝應隆門口的年輕人,完全不明白為何謝應隆底下企畫的模特兒會半夜到謝應隆的門前,謝應隆公私分明,而且也不像是會跟這個年輕人有什麼關係。

  “謝應隆呢?”琉雲劈頭就問,還一臉想要闖進的焦慮。

  “琉雲,你要幹什麼?”

  琉雲推開他,直接走了進來,白永誠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他對謝應隆連名帶姓的叫,熱門熟路的直接走到謝應隆的門前,都證明他跟謝應隆很熟,只來過一次,不可能對這個房子這麼熟悉。

  “你回去,我跟謝應隆有話要講。”

  白永誠一臉不可置信,琉雲走回玄關,開了門,竟是叫白永誠出門,現在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白永誠低喝:“我是應隆的好朋友,你只是他公司專屬的模特兒而已,你怎麼敢叫我出去?”

  琉雲坦白承認自己的身分。“我是他遺囑裡的第一受益人,也是他領養的養子,我原名叫舞虹,這樣你夠明白了嗎?我是謝應隆的家人。”

  白永誠震驚得完全說不話來,這就是謝應隆的養子,但是下午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而且謝應隆也毫無反應,甚至連提都沒提過這一件事,這叫他怎麼相信?

  琉雲旁若無人的道:“我跟謝應隆在拗脾氣,他氣得病了,我現在要跟他道歉,請你回去,這是我們之間私人的事情。”

  “我不能相信,只憑你這樣說,而且應隆根本什麼都沒講過,連今天見了你,也沒講這些事……”

  “他什麼都不會講的,有關於我名譽的事,他不會說任何讓別人有機會編派我不是的話。”

  明明謝應隆就是這樣的人,他的溫柔,自己為何不懂?明明他有千般的理由可以指責、怨恨自己,但是謝應隆選擇沉默的承擔這一切,這不只因為他是大人,而是他本來就是個心胸開闊的男人。

  “我不相信,除非應隆自己親口說::”

  白永誠才說了這一句,他們在玄關前的吵鬧已經讓謝應隆醒了過來,他走出房門,好像已經聽到後半段的話。

  “水誠,沒事,他說得沒錯,他是我的養子,我們私下有話要講,請你先回去。”

  氣氛詭譎中透著怪異,謝應隆看向琉雲的眼光很疲累,卻仍透著一絲難解的溫柔,白永誠沒辦法放心離去,隱約還記得前幾天,謝應隆講過自己的養子很恨他,他那時還以為謝應隆病了,在說病話,現在卻有些異樣感受,好像這兩人間真有什麼事發生。

  “謝應隆已經說了,請你出去。”

  琉雲聲音變得不耐,白永誠還在遲疑,謝應隆道:“你回飯店吧,有事我會打電話給你。”

  因為謝應隆疲累卻堅定的目光,讓白永誠知曉他們私下講的話一定是不希望他在場的,他只好離開,不過卻約好明天要來看謝應隆。

  門闔上,白永誠終於離開,謝應隆疲倦的坐在沙發上,輕聲道:“這有什麼事是你想要找我談的?”

  謝應隆反應冷冷的,卻帶著一絲無語的淒涼,讓琉雲差點窒息,是他把謝應隆逼到這個地步,才讓一向堅強的謝應隆露出這麼淒涼的目光。

  他踏前幾步,走到謝應隆的身前,卻立刻蹲跪了下來,將頭擱在謝應隆的腳上,好像一隻心情起伏不定、犯了大錯的貓,正在對主人撒嬌。“隆哥哥,拜託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我沒生你的氣。”對他的撒嬌行為,謝應隆心口傳來一陣熱,隨即又冷了下來,琉雲對他的態度向來匆熱匆冷,自己難道還嘗不夠嗎?

  “我說的那些話都不是認真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就是那些他口不擇言,對謝應隆罵得十分難聽的話;也是羅衣聽了,以為他被人這樣罵,為他不值的話。

  謝應隆費力的擠出一抹苦笑。“沒關係,一切都過去了。”

  “那你原諒我了嗎?”

  謝應隆望著眼前俊美的容顏,他神情帶著焦急,謝應隆一點也無法恨他,更別談原不原諒了。

  “我沒放在心上,所以沒有什麼原不原諒的。”他講得雲淡風輕,卻輕淡得宛如即將逝去。

  琉雲舒了口氣,可能以為這樣就道歉完畢,他握住謝應隆的手心。“隆哥哥,那我們和好了嗎?”

  “嗯。”

  淡淡的尾音聽不出情緒,謝應隆的手好冰好冷、讓琉雲很想溫暖他冰冷的小手,但在下一刻,謝應隆收手回去,交代道:“回去吧,好好上課,至少要大學畢業,若還想要深造,我會出錢讓你讀書的,不必動用你爸爸留給你的錢。”

  講得十分公式化,謝應隆就像交代完畢,累得閉上了眼睛,琉雲想要再捉住他的手,謝應隆卻再也不給他機會了。

  一切好像和平落幕,但是琉雲心揪了起來,這跟他想像得不一樣,謝應隆好像在交代該辦的公事,沒有融入一絲的私情。他緊張起來,甚至額頭開始冒汗,他可以感覺到謝應隆的心把他推得非常遠,他的心裡再也沒有他。

  “隆哥哥,看著我,看著我……”他用力的推了謝應隆一下,謝應隆終於張開眼睛看著他,琉雲停不了般的說著:“我愛你,隆哥哥,從我小時候就愛你。我愛你愛得這麼狂熱,根本就忘不了你,我想要你在我身邊:水遠不離開我。”

  謝應隆表情平淡,這麼熱情的話語,卻再也在他心裡激不起漣漪,他所有的感情都被消耗殆盡,只剩下無止盡的疲累。

  “你也是這樣對別的男人說的吧。”

  “不,沒有,真的沒有,隆哥哥……”

  “夠了,琉雲,我不要求你任何事,只要你好好選一個物件,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再過那麼……”他聲音停頓了一下,“再過那麼放蕩的生活,這對你的人生不好,也對你模特兒的生涯不好。”

  他站了起來,代表所談的事情到此結束,他不想再談,也無力再談,琉雲害怕起來。謝應隆轉身走入房間裡,他一路尾隨,驚慌失措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謝應隆對他說話就像一個長者對後輩所該講的話。

  他曾經熱情渴求他的目光,臉上雖想盡力保持鎮定,卻一點也隱瞞不住的羞恥,還有總是見了他,就再也栘不開的眼神全都消失了。

  “隆哥哥,你聽我說,我發誓我不會再亂搞了,我只要你每天睡在我的床邊,我想要早上就見到你的睡臉,我想要分享你的呼吸,擁有你所擁有的快樂……”

  再怎麼甜美的甜言蜜語,聽在謝應隆的耳邊都變成了苦澀,他擋在房門前,不讓琉雲進入房門,疲累在他的心裡糾結成團。

  “再也不可能了,琉雲,我的心很累了,你的這種愛情遊戲,我已經老得玩不起了,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怨恨我也是情有可原,我對你沒有怨恨,去找能夠接受你這種熱情的人吧,我會祝福你的。”

  第十章

  謝應隆說得疲累灰心,琉雲卻聽得膽戰心驚,他握住謝應隆擋在門前的手,這雙手不只把他擋在門前,更把他擋在心門之外,他竟叫他另外去找別人。

  “放手,琉雲,我們到此為止。”他試圖揮開他的手。

  “不放,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琉雲眼裡盈著淚水,他緊抓住謝應隆冰冷的手,若是沒有謝應隆在身邊,他不相信一向對人冷淡的自己,會有這麼強烈的熱情,他再也找不到讓他這麼深愛記掛的人。

  就是如此深愛,他才恨謝應隆對他不聞不問,就是心心念念的記掛,才讓他以報復為名跟謝應隆相逢糾纏。

  “琉雲,不可能了,我累了,放開我吧。”

  他拗著脾氣、淚水順著兩頰滑下,他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他不能在此刻放開謝應隆的手,一放開後,謝應隆跟他再也不會有所交集,他這次真的會轉頭離他遠去,再也不會回來了。

   “不要,隆哥哥,對不起,我是個混蛋,我講那些話都不是真心真意的。你不知道你在床上回應我,有多讓我開心,知道你住的地方,從來沒帶女人回來過,又讓 我有多麼高興,不是我喜歡企業菁英的類型,是因為那些男人都像隆哥哥,我的心裡很害伯再見到隆哥哥,怕隆哥哥會拒絕我,所以我才會找那些男人發洩對你的情 欲……”

  琉雲哭得像個孩子,他在他面前跪了下來,緊抱住他的腳,哽咽道:“別再棄我於不顧,隆哥哥,我錯了,我這一生最愛的就是你,卻老是傷害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有多麼在乎你。”

   琉雲伏低在他腳底下哭泣,謝應隆忍耐在心底多時的淚水終於湧出眼眶。琉雲抱住他的力氣是那麼用力,哭顫的肩膀卻是那麼無助,他怎能否認從舞虹小時,他就 對他有著難以割捨的疼愛,就算他再無理的要求,他都一一應允。又怎麼能否認初次見到琉雲的廣告時,那股好像要刺進心口的驚豔,讓他沉寂的心活了過來,眼光 專注的停留在他身上,再也離不開,就連初次琉雲的強行侵犯,都讓他身體饜足而高潮,第二次他幾乎毫無抗拒的讓琉雲再度侵犯他。

  “對不起,隆哥哥,別不要我,如果失去了你,我不知道我會墮落成什麼樣子,如果沒有你在身邊,我二正會失去人生的方向,我知道我沒家教、個性也不好,但是我會改的,隆哥哥要我改什麼,我都會改的,所以求求你,讓我在你身邊好嗎?”

  琉雲哭得泣不成聲,淚水落在地毯上,浸濕表面,跪著的姿勢毫無改變,就像他是虔誠的懺悔,只希望能得到一絲絲再挽回的曙光。

  謝應隆猶疑的伸出手、輕撫著他的頭髮,輕聲問:“我說什麼你都會改嗎?”

  “會,一定會,我發誓。”

  琉雲哭紅的雙眼望著他,眼裡充滿了渴求跟悔恨,謝應隆移動腳步離去,代表一切已經再也不可能挽回,琉雲絕望的彎身跪在地上嚎哭出聲,沒多久謝應隆的腳步聲再度回來,在琉雲面前遞上了衛生紙,琉雲錯愕的盯著謝應隆。

  “拿去擦臉,還有,家裡的家規再怎麼嚴厲,也不用罰跪。”

  琉雲驚愕了一會,隨即瞭解意思,他破涕為笑,馬上站了起來,緊緊的抱住謝應隆。“隆哥哥,謝謝你,我愛你,我好愛你。”

  “不用拍馬屁,現在都幾點了,為什麼你不睡覺,竟然三更半夜跑來我這裡大吵大鬧。”謝應隆開始訓話。

  琉雲拉著謝應隆的衣袖,有點像小孩子牙牙學語的撒嬌道:“因為我等不到天亮,只急著要跟隆哥哥趕快解釋清楚。”

  “不用解釋了,一切就到此為止,快去睡覺吧,客房在另一間,自己處理,我累了,要睡覺了。”

  謝應隆鑽進棉被裡睡覺,琉雲也知道他病了一陣子,臉色很難看,的確需要睡眠,他輕手輕腳的唯恐打擾謝應隆的睡眠時間。到了隔壁的客房弄好床被,卻怎麼也睡不著,過了半小時,他又偷偷摸摸的開了謝應隆房間門,只敢開一個小縫,聲音像貓叫聲一樣的小。

  “隆哥哥,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謝應隆沒有回應,卻翻了個身,他聲音稍稍的變大了點,可是還是不敢太聲張。“隆哥哥,我想跟你一起睡,可以嗎?”

  謝應隆的房間黑暗,一片靜默無聲,琉雲咬著唇,把腳踩了進去,謝應隆面向他這一邊,可是沒有動靜,他把另外一隻腳也踩了進來,然後關上了房門,掀開床被,以最快的速度鑽進被子裡。

  謝應隆仍沒有回應,他將手顫怯的碰上謝應隆的後背,輕輕的環抱住他,讓他抵在自己的胸口睡覺,謝應隆身上的香味傳來,既溫暖又舒服,他的下半身硬了起來,謝應隆的腳卻屈起,擱在他硬挺的前方,讓他的身體一陣發顫。

  “隆哥哥,你的腳……”他硬忍住,卻發出痛苦的聲音。

  “怎樣?要不然你可以到隔壁睡。”這次謝應隆就有回話了。

  一聽到他這麼說,琉雲立刻噤若寒蟬,一副沒用的小媳婦樣,跟以前的囂張樣完全背道而馳,只敢呐呐道:“沒……沒事。”

  謝應隆的手放在腳中間,剛好就在他硬挺部位的上方,他四面部被夾攻,光是想像謝應隆如果跟以前一樣用手幫他的話,會有多麼舒服,他下半身就一陣收縮,他低聲痛苦道:“隆哥哥,我下面好、好痛好熱,你可以用手……”

  “小孩子胡亂發什麼情,趕快睡覺。”謝應隆忍不住斥責他,連他無意間的睡覺姿勢,都會讓他勃起,這個小孩滿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他用力的拍了琉雲的下半部,琉雲一陣劇痛,臉都扭曲了,忍不住脫口而出,“隆哥哥,你下半輩子的‘性福’都靠這個,你還打那麼用力,以後你濕軟的X還得要它……”

  謝應隆張開了眼睛,眼光像刀子一樣斬向他,琉雲立刻閉嘴,謝應隆聲音很嚴厲。“再讓我聽到你講話不三不四的,沒幾句正經話,你就給我滾出門,住別墅那,這裡再也不讓你住了。”

  琉雲一楞,隨即歡叫出聲,謝應隆安排要讓他住在這裡,他用力的抱緊謝應隆。“謝謝你,隆哥哥,我以後講話會更正經,不會再隨口亂說什麼濕軟、小X、高潮、精液……”

  幸好黑暗裡看不到謝應隆的臉皮都紅了起來,他狠狠的踢了琉雲一下,琉雲終於住嘴,安靜了好一會,琉雲又小聲的提出問題:“隆哥哥,如果我插在你裡面,覺得很爽時,可以說很爽嗎?”

  謝應隆咬牙切齒,他把琉雲踢下床。“滾去隔壁房間睡!”

  “我說了什麼讓隆哥哥這麼生氣,我只是問如果隆哥哥讓我覺得很爽的時候,我可以講出來嗎?因為隆哥哥真的常讓我覺得很爽啊,尤其是你裡面收縮的時候,超軟熱的,我從來都不曾那麼不能控制過,還有一次還沒進去,只是隆哥哥舔我的臉,我就衝動的射了……”

  這個小孩的沒家教簡直是超乎他的想像,謝應隆怒吼的比著門。“門在那裡,快點出去。”

  琉雲一臉不可置信跟委屈無奈,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他哭喪著臉走出房門,不過謝應隆睡到早上六點,翻了個身時,才發現琉雲又偷偷的回到他的床上,他無可奈何,氣也不是,罵也不是。

  床鋪的震動,讓琉雲愛睏的眼睛微微睜開,他下意識的抱緊謝應隆,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模糊不清的囈語道:“愛你喔,隆哥哥。”

  這一霎間,所有的生氣跟滿肚子的火全都奇跡似的消失不見,謝應隆輕歎口氣,放棄的蜷曲在他懷裡,感受他溫暖的懷抱,畢竟他沒有管教他已經好幾年了,而且還是最需要管教時的成長期,看來要讓他講話有禮貌,還得好一段時間呢。

  “再見,永誠,謝謝你來看我,下次跟嫂子一起過來臺灣棗眾。”

  “好,應隆,你要多保養自己的身體,別再累病了。”

  “白永誠,你快走吧。”

  這是在機場內的溫馨道別,謝應隆的病在那次半夜琉雲來訪後神奇的好起來,見他已經沒事,幾天後,白永誠就要回香港了。

  而剛才最後一句超沒禮貌的話是琉雲講的,謝應隆輕輕掃了琉雲一眼,神色之嚴厲可怕,讓人會立刻豎起寒毛。

  琉雲馬上改口,“呃,永誠哥,祝你一路好走,有空過來臺灣玩,我會請專人招待你們,隆哥哥沒那麼有空可以陪你們……”

  這次謝應隆在他後腦拍了一下,琉雲又不甘不願的改口,“永誠哥,我的意思是我跟隆哥哥會親自招待你們,歡迎你跟你老婆來玩。”

  雖然講得不算讓謝應隆很滿意,但是至少沒像剛才那麼離譜,白永誠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那天隔日一早,他一整夜擔憂害怕的到謝應隆的家裡,是謝應隆來開門的,他雖然仍然纖瘦,臉色卻比前幾天好多了。而那個琉雲是個少年了,也不是小孩,竟然睡在謝應隆的床上。

  謝應隆只淡淡說琉雲像個任性的小孩,而且他們誤會講清了,琉雲也向他賠罪,他心情輕鬆不少。

  看來這是心病,而他們聊了一下,琉雲醒過來後,硬是擠在他們之間,撒嬌的程度讓白永誠差點驚訝得說不出話,是謝應隆狠狠的瞟他一眼,他才乖乖的坐在旁邊沙發上,但是還是一臉哀怨,就像個被遺棄的小孩。

  快進海關了,白永誠把謝應隆拉到一邊講話:“應隆,這小孩沒問題吧?他超粘你的,連我們握手時,他都惡狠狠的瞪著我……”

  謝應隆臉皮微微紅了,想也知道琉雲的妒心很重,所以老是做出孩子氣的事情來。

  他聲音保持正常的道:“我太多年沒管他,他現在比三歲小孩還粘,是我以前太輕忽他了。”

  白永誠理解的點頭,抬起頭時,忽然見到謝應隆帶著微紅的臉頰,竟有些粉嫩迷人,還有種暖昧的風情,讓白永誠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他抹了自己的眼睛,等再睜開時,琉雲已經來到他們之間,拉著謝應隆的手道:“隆哥哥可以走了吧,還有永誠哥再見。”他說第二句時,根本一點誠意部沒有,像在趕路邊討人厭的野狗。

  謝應隆簡直是被他拖著走,他無可奈何的朝他揮手,白永誠真的搞不清楚,為什麼琉雲看到他就是一副充滿敵意的樣子,莫非足那天他堅持不讓琉雲進謝應隆的家門,惹惱了琉雲嗎?

  但這只是誤會,講清了應該就沒事,不解,他帶著滿團的疑問上了飛機。

  “你在幹什麼?態度那麼差,白永誠是我的好朋友,為了我,還特地從香港趕過來,他老婆才剛有身孕,他是很有朋友情義才丟他老婆一人在香港來看我……”

  琉雲嘟起了嘴抗議:“他可以握你的手,你都不讓我握。”

  謝應隆簡直快要被他氣瘋。“朋友間離別握手很正常,是你每次握手,都想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一個月沒跟你上床了,當然會想要跟心愛的人摸著摟著親著,有什麼不對?”琉雲這次很大瞻的頂了回去,眼眶卻浮出淚水。“隆哥哥,我好想碰你、吻你,我每天睡在你身邊,下面部脹得好難受。你只關心白永誠,你有沒有關心過我?到底是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到最後,這件事變成了爭寵,謝應隆差點被他氣炸,琉雲坐了過來,握住他的手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又一下,軟言懇求。

  “別生我的氣,隆哥哥。我以前一個禮拜至少做一次,現在我真的為了你好忍耐……”

  他哭喪著臉讓謝應隆心軟了,他這個月沒碰他,是因為謝應隆病剛好,身體還沒那麼健壯,他也是為了他著想,自己不該對他太凶。

  琉雲的臉靠近,吻了他的唇一下,謝應隆微張了嘴,讓他的舌頭長驅直入,舌吻開始變得激烈,兩人互相交換著口液,久違不見的交歡讓倆人的情欲都燃燒到最頂點,若說琉雲忍了一個月,那謝應隆忍耐的時間也跟他一樣長。

  謝應隆領著琉雲到達床上,琉雲早就脫了上衣,也解開謝應隆的襯衫。他的吻往下,謝應隆輕聲的喘息著,這次和解後的第一次做愛,因為已經相當確認雙方的愛意,所以身體變得更敏感,再加上忍耐時候變久,身體好像在燃燒一樣。

  “我想要舔這裡,可以嗎?”

  有點像小學生向老師問話般無辜的表情,指著謝應隆已經挺立的乳頭,因為現在謝應隆對他管教很嚴,他常會有不知道自己說錯話,然後被謝應隆狠狠的瞟來兇惡的眼神,所以養成他現在要做什麼事之前,會先問一下的習慣。

  謝應隆羞恥難當,但是琉雲好像真的當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他手肘遮住自己羞恥的眼睛,嘶聲道:“在床上這種事不用問。”

  一得首肯,琉雲馬上就舔上那個部位,輕輕的用牙齒吮咬,謝應隆喘氣喘得更急,兩人都脫下了褲子,已經在床上糾纏了好一會,琉雲拉開他的雙腿,在他的下部潤濕了一大片。

  “琉雲……”他輕聲叫著,示意著琉雲進來。

  琉雲臉上滿是汗珠,他身體往上,吻了他好幾下安撫道:“再……再等一下,隆哥哥,等一下就好。”

  等了至少五分鐘,謝應隆全身都是汗珠,琉雲的性感折磨讓他幾乎難以忍耐,他再次輕喚:“可以了,琉雲,我快受不了了……”

  身體隨時會進射出快感的頂點,琉雲卻只是插入了手指潤滑,他扭動著腰身,拉下了琉雲,琉雲痛苦的緊皺著眉頭,謝應隆才從做愛的快感旋渦裡發現情況不太對,他將琉雲翻過身體,讓他躺在自己旁邊。

  琉雲知道終於被他發現,他哭喪著臉。“對不超,隆哥哥,再等一下……”

   謝應隆難堪至極,他起身拿起襯衫披著,畢竟他們間年紀有差,琉雲又還沒定性,他可能後悔了。謝應隆試著控制自己,儘量不把低落受傷的情緒表現出來,縱然 琉雲回答後悔的答案可能會讓他痛不欲生,他還是柔和低語道:“如果你對我們的關係感到後悔,現在還來得及,我們還能維持一般的養父子關係。”

  “不要!”

  琉雲驚恐大叫,他馬上起身,將謝應隆摟在懷裡,好不容易才跟謝應隆走到這個地步,他怎麼可能會主動放棄。

   “對不起,隆哥哥,以前從來不會這樣。雖然一直很想跟你發生關係,但是一直到了真正可以發生關係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想著要讓你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不 是強行侵犯的那種關係,而是充滿愛意,讓隆哥哥覺得非常舒服、連連高潮,結果越想越……”他雙拳握緊,再也掩飾不了下半部沒反應的事實。

  他這麼熱情的告白,讓謝應隆臉上一片熱紅,剛才的失落也一掃而空,原來是因為他太求好心切,不是因為他對自己沒興趣。

  為何自己總是抗拒不了琉雲,不就是因為琉雲的熱情奔放讓他無法栘開目光,這種感情表現在情愛上時尤其明顯。

  琉雲的手在發抖,他幾乎快要哭出來。“我好緊張,緊張得要命,我一直想著要讓隆哥哥在這次有多麼舒服,卻好像怎麼都做不到,我有夠丟臉的……”

  “你想太多了,我被你碰都很……很……”謝應隆臉皮薄,下面的話幾乎變成氣音,“很舒服。”

  “那是因為隆哥哥對我很好,縱然我再遜,你也會覺得我很棒的,你根本就不忍心傷害我。”他小小的發了脾氣。

  “要不然我們躺在床上聊聊天就好了。”他試著安撫他。

  “你都站起來了,怎麼能聊天而已。”琉雲一臉對自己深惡痛絕,然後又是悔恨不已,情緒起伏很大。謝應隆摟著他的肩頭,琉雲畢竟還是小孩子,而且竟然會因為想要讓他舒服的緣故,而心理壓力大到不舉,這對琉雲一定是一大傷害。“那我碰它可以嗎?”

  琉雲仍維持著哭喪著臉,沮喪的點頭,謝應隆將他推平,他的手心撫摸著他現在柔軟的部位,那地方仍沒有挺起來的跡象,因為沒有骨頭的緣故,柔軟得讓他憐愛,幾乎無法想像這個部位能進入他的身體,讓他的身體像被火燃燒般骨頭酥麻。

  他低下了頭,琉雲差點驚嚇得跳起來。“隆哥哥,你不喜歡,可以不用這麼做,唔啊……”

  他正在用嘴幫他做,琉雲還記得當初謝應隆非常無法接受這件事,兩人還因為這件事不歡而散。

  “只要是琉雲的,我都喜歡。”

  謝應隆輕吻頂端,雙手撫著他的根部,來回的在嘴裡出入,尖端開始滲出了苦液,甚至膨脹起來,琉雲捉緊被子深呼吸,身體所有的感覺全都積棗在被謝應隆溫柔愛撫的那一點上。

  “隆哥哥,謝謝你,這樣就可以了。”

  琉雲眼裡噙著淚水,謝應隆總是會為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對他的深情,在這一刻他深深的理解,他發誓以後再也不要那麼任性,要當一個配得上謝應隆的男人,讓謝應隆一輩子都不會後悔選擇了他。

  他親吻了謝應隆的嘴唇,謝應隆摟緊他的肩頭。“不用緊張,只要是你的碰觸,我都喜歡。”

  溫柔的話語帶著寬大的胸懷,琉雲將他抱得死緊。“對不起,隆哥哥,我以前真是個混蛋,我發誓一定會更溫柔、更體貼的愛你,讓你這一輩子都以我為榮。”

  謝應隆聽得心裡非常感動,下部就像要抽搐般得到高潮,琉雲緩慢進入,讓他全身顫抖,要忍住那麼強的快感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他盡射而出,射在琉雲的腹部上,琉雲對他一笑,他的心暖得好像被太陽給融化了一樣。

  這一刻他太過幸福,幸福得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琉雲就是他這一生最想要的寶物了。

  “再做一次好嗎?隆哥哥,我好興奮喔。”

  他也意猶未盡,剛才一切都太快了,他點了頭,兩人又開始肢體糾纏起來,但是到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時,謝應隆開始有悔不當初的感受。

  “夠了,夠了!”他連忙喊停。

  “不夠,隆哥哥剛才親我那裡的表情超可愛的,我忍不住,只要一想到,就會勃起,喔,對了,不能講勃起,也不能講隆哥哥現在裡面有多濕軟熱情,收縮得一直含住我……”

  “你……閉、閉嘴!”

  他一個挺進,讓謝應隆差點神智抽離,琉雲微笑的臉讓他的心跟身體一樣的酥軟,他在他的笑容下毫無抵抗能力,只能被快感的浪潮席捲一空。

  天亮後,他一定要訓他,可是理智遠不及此時的激情,他的腰身一扭,所有理智的思考全都不翼而飛,只能承受陣陣高潮將他的理智沖得很遠、很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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