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啊哈,說起我家少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一提起黃山五霸之首,威名遠揚,不只拳腳功夫了得,而且高頭大馬,長得是玉樹臨風……」

齊坐一桌的某個僕役正說得口沫橫飛,立刻就被鎮甲給送上幾句風涼話。他家少爺去年把幾個黃花大閨女給嚇傻了,這些不傳之秘,早就入了他包打聽的耳朵裡,想吹噓唬弄,去騙別人吧。

他毫不遮掩的說出實情,還說得挺諷刺的。

「是啊,你家少爺長得像熊一樣大,所以高頭大馬沒錯,但說他玉樹臨風,你這謊也扯得太大了吧。」

黃山五霸之首的僕役馬上就啞了口,因為事實上自家少爺的長相只能以「特別」形容——而且還特別得很嚇人,所以才在去年發生了淒慘的事,讓少爺差點就一蹶不振,每日藉酒消愁,喝到發酒瘋時,還會喃喃碎念著再也不救女人了,讓他聽了好想哭。

另一個門府的僕從又開始吹噓。

「是啊,是啊,你家少爺長得像熊一樣,據說出現時還嚇到不少姑娘,有人說他上次去打盜匪救了幾個姑娘,那幾個姑娘還以為他是盜匪頭子,當場嚇得暈倒。哪像我家少爺,長得才真正叫玉樹臨風。」

哼,玉樹臨風?騙騙不知情的人可以,想要騙他這個精明的鎮甲可沒那麼容易。他又涼涼的奉上幾句。

「長得是玉樹臨風,只可惜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你家少爺的武功連百名之內都排不進。」

這一個馬上噤聲,卻又換上另外一個吹噓,要知道僕役的面子來自於主子的名聲,主子越好,他們走在外面就越威風。

「不如說我家園主,要外貌有外貌,要武功有武功,人長得英俊瀟灑,劍術又是一等一的了得……」

這個更扯,鎮甲連嘴角都懶得掀。

「你家園主上次種花種到自己中毒,已經傳為去年的武林十大笑話之一,更被許多未婚姑娘列為重點不選入夫婿人物,誰叫他中毒後,每天抱著狗發情。」

這個僕役立刻哇哇大叫:「哎呀,小聲點,小聲點!甲哥,替我家園主留點面子吧!都是那盆鬼花的錯,害我家園主失了意識,才會見了狗就又抱又親,嚇壞了不少狗,但是我家園主完全是個受害者。」

鎮甲翻個白眼,受害者?哼,虧他說得出來,那些嚇呆的狗才是受害者。

另外一個終於有表現的機會,他今年才有這個資格坐上這個位子,可以談論主子的豐功偉業,因此他絕不會出岔子。

「咳咳,終於輪到我說話了,我要說的是我家的宮主,他長得器宇軒昂,使一條銀鞭虎虎生風,所到之處,少女莫不為之傾倒,姑娘都會獻上鮮花……」

鎮甲終於把視線轉向這個今年開始有資格坐在同桌的僕役。

「是喔,傳言說你家宮主那邊沒毛,而且那裡超小?」

「哇,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聽到了另外一個大人物的八卦小道消息,一大堆人立刻瞪大眼睛大叫。

那僕役馬上漲紅臉,鎮甲得意洋洋的看著他,要想瞞過他這個包打聽,喔呵呵呵,那是不可能的事!

見那僕役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微微點個頭,四周立刻爆出一陣騷動,鎮甲冷靜道:「安靜。今天還有誰想說他家主人讚到可以跟我家主人相比?」

四周圍忽然安靜得連根針落地都聽得見。鎮甲臉上微帶得意洋洋的笑容。

「這麼說,我家堡主再度連莊全世間最棒的男人跟主人寶座。」

其他人都一臉頹敗的低下頭。飛鷹堡的堡主鎮瀾鷹現為武林盟主,據說武功天下第一,人長得英俊挺拔、有北方人特有的豪爽,接下盟主之位後,立刻帶頭剿滅了七惡、八怪,還有幾個非常知名的淫賊。

他已經變成家喻戶曉的人物,甚至還有姑娘千里迢迢的寫上愛慕信,堡裡每天可以收到一百封這種信。鎮瀾鷹可說是男人的典範、女人的夢想、老年人的靠山、幼兒的依怙。

「大家不要太喪氣,我家主人是絕古空前的第一等男兒漢,這本來就曠古絕今,幾千年才可能出現這一個而已,哈哈哈——」

喜形於色到有點露出小人嘴臉的鎮甲,悠哉的站了起來,其餘的人全都一臉又羨慕又嫉妒的看著他,有這麼好的主子,難怪鎮甲走路有風。

「甲哥,天鷹堡有空缺嗎?」一幫人可憐兮兮的問道。

他的小人嘴臉更加明顯,只差沒得意忘形了。

「別說我甲哥不罩你們,要進入我們天鷹堡得要十八般武藝都精通,你們好雖好,就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多跟我學著點,有空缺的時候,我自然會找你們進來。」

鎮甲威風八面的走了出去,迎面的涼風讓他非常的舒服,跟著這個主子做事真是痛快,出去人家甲哥長甲哥短的,多好聽啊。

一個天鷹堡的小僕役這時快步跑來,疾呼道:「甲哥,有事,有事啊!」

鎮甲痛打了他一個爆栗。

「你這副焦急慌張的樣兒簡直像土匪窩出來的!要有氣質,我們天鷹堡的氣質懂不懂?」

那小僕役腦門被撞了這麼一下,痛得眼睛含滿淚水,卻不敢呼痛的低聲道:「可是……可是惡婆婆來了。」

「媽啊,怎麼不早說!快回去,快點回去!」

一聽這「惡婆婆」三個字,鎮甲臉色大變、拔腿就跑,比剛才的小僕役還要慌張,哪裡有什麼氣質!但小僕役只敢心裡咕噥,哪敢嘴裡說出來。

「悅陽山莊莊主連同妹妹來訪,快開大門迎接。」

提起這個有名的悅陽山莊莊主武悅陽,在武林中不是以武藝聞名,因為他的武功連武林中前五百名都排不進去,而山莊雖然風景怡人、冬暖夏涼,家財也算可觀,但是也不到讓人欣羨的地步。

讓武悅陽在武林中大大揚名的理由,就是他有個孿生妹妹武悅心是武林中第一大美女,而且是公認的,絕不是那種自己私下封的、沒什麼公信力。傳言見過他妹妹的人,男人會驚艷得腳軟,女人會覺得自己太醜而想上吊自殺。

有如此美麗佳人,當然求親者絡繹不絕,山莊前更是車水馬龍,簡直是比觀光勝地還要有名,什麼黃河、長江之類的美景,又怎麼比得上絕色美女的淺淺一笑。

可是別忘了美麗童話的要點,那就是要抱得美女歸之前,一定得砍殺一頭兇惡的噴火惡龍,沒錯,這只人見人厭、集恐怖跟討厭所有代名詞於一身的人,當然就是武悅心的哥哥——武悅陽。

武悅陽身高一般、體型一般,雖與妹妹五官幾乎相同,但是妹妹嫣然一笑會讓六宮粉黛失卻顏色,武悅陽彎唇冷冷一笑,卻會讓大門結凍、夏天下雪;妹妹的聲音輕柔悅耳、宛如黃鶯鳴啼,哥哥的聲音配上臉上冷冷的笑意以及刁鑽的言詞,會讓本能知道那兒有危險的禽獸立刻飛奔而逃。

鎮瀾鷹是武林中公認的第一男子漢,當然這樣的男兒漢,身邊就要有相配的姑娘,而眾人也非常看好武悅心與他的婚事,除了武悅陽之外。

開了大門,僕役們恭敬的迎接武悅陽一等人,但是武悅陽先進門時,修長骨感的手指已經先在門欞上輕輕的滑過,鎮甲全身發抖的看著他指甲上沾上的一點點灰塵,惡婆婆的名聲名副其實,他根本就是來天鷹堡找碴的,而且不只一次,是好幾次。

要不是為了主人的婚事,要不是武悅心是那麼可愛美麗,有她當堡主夫人,每天都有免錢的眼睛冰淇淋可吃,鎮甲絕不會這麼委曲求全,更重要的是,為了他打心坎裡崇拜的主子,他一定要盡力促成武悅心嫁裡堡裡,讓主子有全世間最美麗的女人相伴。

「天鷹堡應該一塵不染才是,怎麼會有灰塵?」

「是,是,對不起,我馬上叫人來擦。」

鎮甲在肚子裡把武悅陽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嘴巴怎敢作聲,立刻就喚人來擦拭。

武悅陽輕柔的坐在位子上,僕役端上最好的茶水,他喝了一口就輕輕放下,這個輕輕放下的動作,讓早已接待過他無數次的鎮甲立刻懂了意思,這個武悅陽不是普通的難搞。

「換茶,快換!」

他呼喝著換茶,茶水端了新的來,武悅陽再喝了一口又放下,鎮甲掏出所有積蓄,喝令僕役去買茶。

「去買最貴、最貴的茶,馬上買回來!」

最貴的茶買回來後,武悅陽終於滿意了,他啜飲了好幾口,潔白的手指在茶碗外輕點。

「怎麼客人來了這麼久,還不見主人接待?」

鎮甲吞了口口水,終於到了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他家偉大的堡主為什麼不在客廳裡迎接客人。他回話時眼神不安的亂瞟,擺明在說謊。

「堡主還沒回堡,請莊主稍等片刻。」

武悅陽目光一沉,嘴角彎成一個不帶笑意的微笑。

「該不會是聽見我來了,所以緊急出堡吧?」

「沒、沒這回事,武莊主光臨敝堡,讓天鷹堡蓬篳生輝,有這樣的貴客駕臨,我家堡主立刻就會趕回來的。」他說得口沫橫飛,總之先攘外,到時再安內就對了。

「哼,口是心非的話少說。」

武悅陽轉過頭去,陰冷的眼光沉下,一臉若有所思。鎮甲急忙跑進內室,其實鎮瀾鷹並沒有出堡,但是一聽到武悅陽來了之後,他立刻就如同武悅陽所言,想要出堡沒錯。

「堡主,你在幹什麼?」一開堡主房間的門,鎮甲差點嚇死。

眼看鎮瀾鷹打開窗戶,就要跳窗而逃,鎮甲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若是堡主不出外招待客人,到時他一定有罪好受。

「堡主,這裡離地面有十尺高。」

「跳這十尺不會死人,跟武悅陽說話才會死人」

鎮瀾鷹一臉痛苦,全天下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打從第一次見了武悅陽,他就知道什麼叫一物克一物,他豪爽的笑,就惹得他說聽了刺耳;笑得保守點,又被他罵笑得像個小人一樣。

他在他面前,不敢笑、不敢說話,連走路都變得好像一歲的小孩一樣手足無措;見了他,他就是全身不對勁。他是很喜歡武悅心沒錯,但是一想到跟武悅心成親後要跟武悅陽周旋一輩子,他就覺得人生一片徹底的黑暗——而且是黑到看不到前方的路。

「堡主,你不出去,武悅陽會以為你怕了他。」用說的沒用,鎮甲乾脆用激的。

鎮瀾鷹痛苦萬分的承認,他原本就是個豪爽的男兒漢,跟武悅陽這種心細如髮的男人說話,簡直是一種無以形容的折磨。

「我是怕了他,非常、非常的怕。」

「堡主,志氣,拿出天鷹堡堡主的志氣。」用激的沒用,那就打氣吧。

「我沒志氣,可以了吧!阿甲,你別攔著我,再不趕快逃,他等會兒就來了。」

他一臉想要趕快逃跑的表情,誰也攔不住,然而此時門被打開,武悅陽一臉冰冷的望著一腳已經跨在窗台上的鎮瀾鷹,冷冷道:「我已經來了,你不用逃了。」

真是尷尬啊,這種場面竟被撞見,鎮甲急忙打圓場笑道:「我家堡主見貴客來了,所以急忙……」

武悅陽嘴角要掀不掀的接下話頭:「所以急忙跳窗而逃?」

鎮甲急中生智,連忙說了一個連自己也不太信的藉口——總之先度過眼前危難再說——他口沫橫飛的胡扯:「不,不,當然不是,是堡主的窗下長了一朵非常奇特的花,他想要摘來給貴客瞧瞧,您看,主子正要下去摘花呢。」

「摘花嗎?」

武悅陽走近,鎮瀾鷹一臉尷尬,畢竟被人看見他要逃,未免也太失男子漢的自尊了,他這才想說些話緩和一下氣氛,武悅陽卻冷不防的動手推他,鎮瀾鷹慘叫一聲,立刻摔落窗戶底下。

武悅陽兩眼望也不望向下跌的男人,逕自轉身望向鎮甲——鎮甲發誓,他可以看見武悅陽眼睛裡邪惡的表情。他目瞪口呆,果然是心肝惡毒的惡婆婆,竟然把堡主毫不遲疑的推下去,惡婆婆,他真的是惡婆婆啦!

「堡主,您……您還好嗎?

鎮甲一邊偷看著武悅陽的臉色,一邊只敢小聲的探問,雖說鎮瀾鷹武功高強,但是被這麼一下偷襲也差點跌斷了腿。他痛呼幾聲道:「還、還好。」

「花給我摘上來,知道了嗎?」

武悅陽只管發號施令?鎮瀾鷹卻在石地上喘氣,剛才他的腳差點就廢了,他早該想到武悅陽向來心根手辣,動手是毫不留情的。

鎮瀾鷹強忍著因疼痛而逼出眼眶的眼淚,因為畏懼武悅陽,又不敢不應聲,只好喘氣一下才道:「好,我馬上摘上去。」

他左右探看,心裡將鎮甲罵個半死,底下是一片岩石,光禿禿的,根本就沒有花啊,他去哪兒摘花來給武悅陽看?

在鎮甲的安排下,馬上有僕役去買了最貴、最罕見的花,偷偷從窗台下轉交給鎮瀾鷹,鎮瀾鷹灰頭土臉的爬上窗,拿了這麼一朵沒看過的花遞到武悅陽面前,一邊還小心陪笑,說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就是這朵花,稀奇吧,悅陽。」

武悅陽拿起花朵湊到眼前,東瞧瞧、西瞧瞧,瞧得鎮瀾鷹滿頭大汗,伯被他看出了端倪。

看了好一會兒,他才淡淡道:「這花是由我莊裡的花僕賣出去的,一朵市價十兩銀子,你瞧這裡還有我悅陽山莊的印記,這可真是有趣,我莊裡賣出去的花,怎麼長在你的窗戶底下?」

鎮瀾鷹啞然,只好一臉求救的望向鎮甲,鎮甲死馬當活馬醫,隨口胡謅道:「是啊,是啊,武莊主,就是這樣才稀奇,不是嗎?」

武悅陽嘴角掀了起來,「我說鎮堡主,既然我家的花專門長在你的窗子底下,那你以後每天部摘一朵送來我家山莊好嗎?」

鎮甲在一旁偷偷向鎮瀾鷹拚命搖頭,那花只在特殊季節才有,又不是天天長,也因此才稀奇啊!鎮瀾鷹接收到他的訊號,連忙道:「這花十年才長一次,所以沒有辦法。」

武悅陽站了起來,厲聲道:「要娶我妹妹,這麼一點心意都做不到,可見你根本就是假情假意、虛以委蛇,我怎麼能將妹妹交給你這種偽君子!」

鎮瀾鷹好想說自己根本不想娶他妹妹,光是想到他以後會成為他的大舅子,就讓他打從心裡害怕,他寧願娶一個普通一點的女人。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心裡是不是想說與其有我這種親家,不如不要娶我妹妹?」武院陽喝問,一點也不留情。

「沒……不、不是。」被說中心事,而且還一針見血,讓鎮瀾鷹更是狼狽萬分。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敢有什麼意思。」他像個被惡婆婆斥罵的小媳婦,只差沒害怕得直發抖。

武悅陽怒聲道:「你有意思得很,聽到我的名字,就想要立刻跳窗逃走;拿了一朵店面賣的花朵,就想要隨便的唬弄我。」

「我……我不敢。」

「不敢?你敢得很。」

拿起那朵花,武悅陽怒砸向鎮瀾鷹,鎮瀾鷹只差沒跪下道歉。鎮甲看著這麼一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可憐畫面,活脫脫正是惡婆婆欺負小媳婦,武悅陽根本就是生來要來虐待他家天下第一堡主的。

看他罵得口渴了,鎮瀾鷹立刻諂媚似的親手把茶奉上,武悅陽接過後,頭轉向一邊道;「今日我帶了妹妹過來,你若無事,可以不用陪我,去陪陪她吧。」

鎮瀾鷹瞬問如獲大赦,好像感恩到要祝禱天地的神情,武悅陽看在眼裡又要發作脾氣,隨即又壓抑了下來,咬唇輕語:「我……我就這麼讓你不喜歡嗎?」

「沒這回事。」鎮瀾鷹說得不太真心誠意。

誰都聽得出鎮瀾鷹的言不由衷,武悅陽臉色一變,鎮甲立刻知趣的搶話:「堡主,先見武姑娘吧,以免怠慢了她。」

鎮瀾鷹感激的瞥了他一眼,立刻腳底抹油似的趕緊逃了。武悅陽無聊的坐在位子上,鎮甲小聲道:「武莊主請自便。」

「嗯,你去吧。」

明明知道他足個可怕的惡婆婆,但是鎮甲離開前的最後一瞥,卻見到武悅陽落寞的眼神,他的心掹地一跳,媽啊,他怎麼忽然覺得武悅陽比他妹妹楚楚可憐一百倍?對方可是個貨真價實的惡婆婆啊!自己一定是幻視,這一切部是幻覺,自己絕不能被騙了!因此鎮甲也趕緊溜了,逃過一劫的鎮瀾鷹頻頻回頭,確認身後那個令他膽寒的男人有沒有追過來,幸好他好像真的留在廳裡。

「鎮堡主,你在看什麼?」

武悅心風姿綽約的對他微笑,他拍撫著胸口穩住自己慌急的心跳,若是彼人知道他在自己的堡裡逃得像被人追殺一樣,一定會被外人笑死。

「沒看什麼,武姑娘,歡迎你來堡裡遊玩。」一見到武悅心,他就回復翩翮風采,也就是回復正常的自己。

眼前的武悅心長得美艷動人,他實在不敢置信武悅心跟武悅陽是孿生兄妹——一個是恐怖的惡婆婆,一個卻是天仙下凡的善良美人。

「你見著我哥了嗎?」

鎮瀾鷹點頭,「嗯,令兄在廳裡喝茶。」

「我哥帶了些東西給你,說要叨擾兩天。」

「兩天?」鎮瀾鷹失態的大叫,一天他都沒辦法忍受,怎麼可能忍受兩天?

武悅心見到他的反應,心下受挫。

「是莊這附近的姑母希望我去她家裡住幾天,但我哥住不慣姑母那兒,所以打算在這裡住個兩天。我等會就要到姑母那裡陪她,我不知道堡主不……不方便。」

硬把不歡迎改成了不方便,武悅心真的是一個識大體的好姑娘。鎮瀾鷹在心裡怒罵自己,他是個大方的人,怎麼會不歡迎朋友來住,況且還是一個以後會成為他娘子的好姑娘?他會反應那麼大,還不是武悅陽太恐怖的關係。

「不會不方便,我是怕我這兩天事情忙,沒辦法陪令兄,這樣就太失禮了。」

他找了個藉口,讓剛才自己的反應不會顯得太失禮。

「原來是這樣。」武悅心輕撫著自己的胸口,抬頭微笑。

她的微笑向來能輕易讓意志不堅的男人化成一團爛泥,但是鎮瀾鷹發現自己還是鎮定如常,雖然武悅心很美,但是她沒美得讓他傾倒,總覺得她缺了什麼,讓自己的心沒有一絲波動。

不過他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理智的人,而找個好姑娘戍親,不過是成家立業的一步而已,選擇武院心,不過是因為她非常的適合自己,如此而已……只除了他恐怖的哥哥武悅陽。

「謝謝您,堡主。」

她羞答答的對他綻開微笑,鎮瀾鷹帶著她游賞自己堡內,說著以後要將堡裡做些變化。可能是話題太無聊了,武悅心從認真的聆聽,到後來變成只能禮貌的帶著一抹不解的笑顏。

鎮瀾鷹心裡有點受傷,他希望她能對自己未來想要做的事有點興趣,但是他也知曉大部分姑娘都不會愛聽這種事的。

武悅心望著英俊挺拔的鎮瀾鷹,他是個很好的男人,風評也非常好,能嫁給他一定是大部分姑娘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他說的未來理想,還有要如何打造天鷹堡,她都聽得一知半解,甚至還得強忍不讓自己打瞌睡,嫁給這樣的一個男人真的好嗎?

雖然之前從哥哥斷斷續續的言詞裡,她知道武悅陽是非常賞識鎮瀾鷹的,他們已經來過天鷹堡很多次了,哥哥向來不喜歡她在外拋頭露面,卻很勤快的跑了好幾趟天鷹堡。

武悅心知道他一定會對她很好,而且成為天鷹堡堡主夫人也會令人稱羨,但是她卻不確定自己這樣做對嗎?

鎮瀾鷹一直聊到武悅心要離開為止,之後武悅陽送妹妹到姑母那裡,然後才獨自下榻到一家已經在前幾日就租下的客棧房間。

他坐在客棧的房間,他要的東西,自己早在前幾日就先準備好,送了過來,但是卻在開始行動時,他遲疑了。

「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他對著銅鏡這樣問自己。

他解下束髮,梳整著頭髮。他跟武悅心長得很像,畢竟是孿生兄妹,只要梳好頭髮,換上女裝,他就可以假扮武悅心。

「若是這樣,至少他看著我不會像看到妖魔鬼怪一樣。」

他自問自答,他其實頗欣賞鎮瀾鷹,只是鎮瀾鷹見到他,就像見到魍魎鬼魅般懼伯,他見了他這種態度就覺得生氣,於是才變得苛刻苛薄,想當然爾,鎮瀾鷹見到他,也就更怕得拔腿就跑。

「我就扮成悅心,讓他不要見了我就想跑好了。」

他穿上了女裝,梳整了頭髮,幾乎就像武悅心一樣。他一步出客棧,立刻就引來一堆登徒子,而武悅心向來和氣愛笑,他不可能扮成她還裝著一副臭臉,只好不著痕跡的盡力擺脫身後這群蜂蝶,但卻越來越多男人纏著他,他厭煩起來,就要開口臭罵時,鎮瀾鷹卻剛巧出現了。

 

第二章

 

第一眼望去,鎮瀾鷹覺得好像有一道閃電打在自己的頭上,美若天仙根本就不足以形容此刻的武悅心,明明她還是跟今天早上一模一樣,但是又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同,使得她的美讓他眩目不已。

尤其是看到一堆無聊男子纏在她身邊,她一瞼困擾求救的望向自己時,鎮瀾鷹忽然間心口熱到好像火爐在烤,他衝了過去,只憑身高跟威望,還有他失禮的抱住武悅心細瘦肩頭,這樣佔有的態度,就讓這群無賴知難而退。

「武姑娘,你沒事吧?」

武悅陽簡直瞠日結舌,想不到他對武悅心說話競這般溫柔體貼,跟對自己講話如見鬼的態度大相逕庭,他第一次知道當個姑娘家,竟然差別這麼多。

「我…我沒事。」

他太過吃驚,還呆呆的看著鎮闊鷹,鎮瀾鷹對他爽朗的露出帥氣的笑顏,他的心忽然跳得好快,只覺得臉上發紅,急忙低頭道:「謝謝你。」

她低頭臉紅的樣子嬌艷不已,讓鎮瀾鷹握住她肩頭的手臂不由得一緊,武悅心好像這時才發覺他好像抱住她的姿態,她慌急起來,連忙後退。

鎮瀾鷹自認不是愛占姑娘便宜的男人,但是他現在突然覺得好像佔他的便宜。

「小心,後面有石子。」

鎮瀾鷹巧妙的手臂一轉,軟玉溫香就抱了滿懷,她身上的味道甜甜香香,讓他好想「獸性大發」。武悅陽臉色漲紅,男人抱在一起並不是什麼大事,但他就是覺得不對勁,鎮瀾鷹的味道好好聞,讓他好想蹭在他懷裡嗅著他的味道。

「你不是說要去姑母家嗎?」

一句話打得武悅陽回復理智,他連忙點頭圓謊:「姑母有事,所以叫我哥留在那裡,我就先回來了。」

「令兄真不應該,怎麼能讓你一個弱女子單身在外。」

聽他責罵自己,縱然他說的是對的,但仍讓武悅陽不悅,若不是這椿計畫不能讓莊裡的人知道,他怎麼會孤零零的裝成自己的妹妹。

「我哥跟你有仇嗎?話說得這麼難聽。」

他猛一使力掙脫開來,鎮瀾鷹真想打自己的嘴巴,聽說他們兄妹感情很好,自己何必在她面前說武悅陽的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武姑娘,走,我陪你上堡裡去。」

「嗯。」

他默默的走向前,鎮瀾鷹就走在他身旁,天鷹堡建在崖坡上,一路上鎮瀾鷹好像伯他累著,時不時的牽手攙扶,他的溫柔體貼讓武悅陽既高興,又帶點悲傷。

他沒想過鎮瀾鷹竟對武悅心這麼傾心、這麼好,也怪不得他每次都能夠忍受他的尖酸刻薄,一定是因為他愛極自己的妹妹,不過武悅心可愛善良,哪像自己冰冰冷冷,當然鎮瀾鷹會對她一見傾心。

眼裡莫名的好像要冒出淚來,連自己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鎮瀾鷹察覺,急忙將他護到一邊,手足無措的心疼道:「怎麼了?悅心,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不用管我。」

她的話雖然稍稍任性了點,但是朦朧的雙眼沾滿淚液,鎮瀾鷹雙手發抖,他受不了了,他想要吻她,從在山下見到她開始,他就覺得她是他想要的姑娘了。

「你幹什麼?」

鎮瀾鷹一臉嚴肅的攏住他的頸背,他還不懂是什麼意思時,鎮瀾鷹的唇已經罩了下來,他嚇了一跳,只覺得一個熱熱的東西貼在自己的唇上,鎮瀾鷹低語道:「張開嘴。」

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再怎麼說他世是個男子,這種不方便在姑娘面前說的事,他這個男人卻總有機會聽聞到。

他輕顫的開啟嘴唇,鎮瀾鷹的舌尖馬上穿入,尋找著他的舌尖,他幾乎站不住腳,鎮瀾鷹則是發出粗吼的呻吟:「再給我一次你的舌頭。」

他交出舌尖,讓鎮瀾鷹不住的吸吮,他的腳已經撐不住身體的重量,鎮瀾鷹抱著他,他則環抱著鎮瀾鷹的頸背,這麼的熱情、激切,讓他的心跳像擂鼓一樣。

鎮瀾鷹愛撫著他的後背、臀部,他手撫過的地方就像火一樣的燃燒,直到鎮瀾鷹的手來到他的胸前,想要撫摸他根本就沒有的胸部時,武悅陽才驚醒過來,急忙推開鎮瀾鷹。

鎮瀾鷹粗喘著氣,他本來已經想要撩起她的裙子了,他深深呼吸,覺得自己的下部又腫又痛,尤其是見到眼前艷麗的人兒,髮絲凌亂、衣衫稍稍不整,同樣微喘的樣子,讓他知道剛才她跟他一樣的投入。

「對不超,悅心,我太失控了,|

其實他一點也不覺得抱歉。

武悅陽紅著瞼,這種激情他從未嘗過,原來悅心跟鎮瀾鷹在一起是這樣的,他撫摸著自己濕潤、被親吻得微腫的嘴唇,如果不是他摸向自己的胸前,也許自己根本就不會叫停。

「我們走吧。」

他臉紅如火,只敢看著地上,鎮瀾鷹走近,握住他的柔荑,牽著他再度往上走,一路上鎮瀾鷹根本沒放過手,他的臉越來越紅,他從來不知道鎮瀾鷹的占肓欲竟這麼強烈,他的吻競這麼濃烈。

「天鷹堡以後還會再改建,等你當了堡主夫人,你會有一個很漂亮的花園,我想把天鷹堡的長廊截長取短,讓僕役走的路少些,也別像個迷宮似的老是轉不出來。」

他默默的聽著,心裡知道這是鎮瀾鷹的未來——沒有他的未來。

接下來兩天,他們根本就分不開,鎮瀾鷹有機會就一直握住他的手,握列連旁邊的女婢看了都臉紅。後來,他告訴鎮瀾鷹說他必須要去姑母那裡,鎮瀾鷹堅持要送他,但是他若一送他,就會遇見真的武悅心,所以他不肯答應。

「我要自己下山,哥哥會來接我。」

「為了你,我會忍受你哥的。」

這是鎮瀾鷹第一次提到他本人,而且還用了忍受兩字,代表他根本就是委曲求全,武悅陽的心情瞬間低落。

「我哥是個好人,拜託你,不要討厭他。」

「我會盡量不討厭他的。」

鎮瀾鷹只能做到這樣的承諾,武悅陽覺得心裡受傷,卻又不能表達出來,聽到他如此的厭惡他,讓他臉色蒼白。

「我走了,不用送我了。」

「好。」

鎮瀾鷹說這個好字時的心不甘情不願,讓武悅陽忽然泣然欲泣,這種機會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因此他鼓起勇氣,終於低聲道:「再吻我一次,奸嗎?」

鎮瀾鷹馬上將他抵在牆上,狂亂的吻著他的紅唇,他也像死前最後一吻似的回吻著,緊緊的抱住鎮瀾鷹的肩頸,撫摸著他的髮絲,嗅聞著他身上的清爽味道。

鎮瀾鷹喘著氣發誓:「我會娶你的,悅心,我發誓,天地為證,我現在才知道我有多愛你。」

武悅陽堵住他的唇,他知道這些愛語不是向他說的,他不想聽這些讓他日後回想起來會難過的話。

他們一吻再吻,吻了三次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武悅陽終於推開了鎮瀾鷹,低聲道:「我晚一點就回來了。」

「嗯,我會叫你哥讓你在這裡多住幾天。」

武悅陽唇角揚起一絲苦笑,「嗯。」

他隨即下了山,狠著心不向身後看,現在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看鎮瀾鷹不順眼了,因為鎮瀾鷹沒正眼瞧過他,所以他才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生悶氣,然後把氣出在他身上。

他回到客棧,換下了衣服,穿好自己平日穿的衣服後才去接武悅心。接到了武悅心,才剛出姑母家的門口,心急的鎮瀾鷹早已經派了一頂軟轎來等。

「我們堡主說要接武姑娘上山再住幾天。」

鎮甲提心吊膽的等著武悅陽會編派什麼理由再訓他們一頓,想不到武悅陽淡淡道:「那就起轎了,早點到,悅心也能早些休息。」

正覺得他怎麼變得好說話了,鎮甲卻發現武悅陽的神情梢稍有些黯然,他黯然的眸光,不知怎麼,就是讓人覺得心被吊在半空中七上八下,好像針剌了一下又一下,扎扎的、疼疼的,讓人不能放著不管。

「武莊主,你還好吧?」他忍不住關懷的問了一句。

武悅陽瞪他一眼,「你們堡主面子大得很,叫我們上山就上山,他當我們是什麼,他堡裡低三下四的僕役嗎?」

鎮甲馬上噤若寒蟬,若不是不能甩自己的耳光,他一定會重重掌自己的嘴,幹什麼沒事找罵挨,自己是吃飽撐著嗎?

起轎後一個時辰就到了天鷹堡,才剛停下轎子,鎮瀾鷹就衝向前來掀開轎簾,牽出武悅心,他早在堡前等候多時,恨不得她趕快回來,他迫不及詩道:「累了嗎?悅心?」

武悅心縱然覺得他太過積極,也沒表現出來,她依然面帶微笑,「不累,堡主,讓您特地迎接,真定不好意思。」

「說這是什麼話,我們以後就是夫妻了。」

鎮瀾鷹話還沒說完,旁邊會噴火的惡龍哥哥——武悅陽,踢了他一腳。

「別對我妹毛手毛腳,走開些,而且能否成為夫妻,也要我這個大哥同意。」

他一臉惡形惡狀,鎮瀾鷹的怒氣就要發作,他不像以前看到他就像老鼠見到貓,現在為了武悅心,他似乎想從他恐怖的淫威下振作起來。

「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沒有意見。」

武悅陽冷冰冰的望著他,鎮瀾鷹應該要大聲說出,自己要跟他結親家是他的幸運,可是一見他寒冰似的眼神,鎮瀾鷹又馬上像小媳婦一樣的氣勢萎頓下來。

「哼,趕快安排地方讓我們住!」

鎮甲立刻安排房間,還得先讓武悅陽看了滿意再說,他不是賺小,就是嫌髒,最後睡在鎮瀾鷹隔壁的房間。

一關上門,鎮瀾鷹恨死自己的懦弱,明明想要馬上提出成親的要求,他再也無法忍受多等時日才能把武悅心放到自己的身下,盡情的愛撫親吻:但是一看到武悅陽,他就是提不起氣勢。

鎮瀾鷹覺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論武功,他輕輕一掌,就能把武悅陽打得重傷:他天鷹堡的勢力比他家的山莊還要大上奸幾十倍,而且他是武林中人人唯恐巴結不成的大人物,幹什麼要伯他怕得像耗子見到貓、青蛙看到蛇。

「沒理由啊,我沒理由怕他啊。」越想越覺得自己沒來由的畏懼很不合理,明明他根本就不必害怕武悅陽,武悅陽也沒任何地方讓他害怕,但是他看到他,就是不自覺的矮了一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害得鎮瀾鷹一夜睡不安寢,半夜醒來時,實在睡不著覺,於是出了門口,涼風徐徐,明月高照,他走到迴廊可望向遠處的地方,目光一掃,心跳瞬間停止,然後迅速加快。

武悅心正站在那裡,晚風撩吹她美麗的髮絲,她穿著單薄衣衫佇立在風中,

鎮瀾鷹馬上就脫下外衣——這是展現他男人氣概的時候——他把外衣覆在她的肩頭上,溫柔低語:「風冷,別著涼了。」

武悅陽錯愕的回過頭,鎮瀾鷹才認出眼前的是武悅陽,他像半夜見了鬼一樣的慘叫,所有的美好跟溫柔立刻就煙消雲散,武悅陽橫起雙眉,怒從心起。

「我像鬼嗎?你幹什麼看到我就慘叫?」

「沒、沒……」

他不只慘叫,而且還顫抖,武悅陽狠狠的揍了他一下,凶狠的氣勢無人可比。

「下次別在我耳邊慘叫,讓我很不舒服,懂了吧。」

「懂……懂了。」

他唯唯諾諾的應聲,雖然心裡覺得自己窩囊沒用,但是他……嗚,但是他就是舊他啊!講不出原因、說不出理由,武悅陽對他是要打就打、要罵就罵,任憑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他一個慢得要命的拳頭過來,他的瞼還是乖乖的湊過去讓他打著消氣。

他是沒用的男人,只要一遇見武悅陽——嗚啊,他真想狂吼——他就變成全天下最沒用的男人?

「你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後面幹什麼?」武悅陽的凶狠氣勢不因剛才打了幾拳而有稍稍的鬆懈,反而變得更加咄咄逼人。

「我以為……以為……」他吞吞吐吐,他跟武悅心這兩天心心相印的事情,怎麼可能說給惡婆婆似的武悅陽聽?他又不是笨到找死。

「你以為我是悅心?」

「沒……可能……也不是這樣……」他講話顛三倒四,已經嚇得六神無主。

「哼,你這副急色鬼的樣子,沒對我妹妹毛腳毛腳吧?」

不只毛手毛腳過,他還親了好幾回,但是鎮瀾鷹怎敢坦承?只好像個啞巴似的不說話,偏偏武悅陽就在眼前逼視著他,他嚇得冷汗涔涔。

總感覺他好像知曉他與他妹妹的事,但是這麼親密的事,就算是感情再怎麼好的兄妹,武悅心也不可能坐在客廳閒聊他的接吻技巧加何吧。

他掹冒冷汗,連後背部汗濕了,比年幼被師父教訓時還要膽戰心驚,武悅陽又一直死命的瞪著他,過了幾乎有一輩子那麼長,武悅陽終於轉過頭去,望著庭外。

「天鷹堡建在山邊,空氣真好。」

「嗯啊……」

他再次支支吾吾、含糊的應答,聽起來就是不太誠懇,武悅陽又轉頭過來瞪他,沒辦法,他就是對武悅陽沒轍,他對付他的方法,不是逃,就是避不見面;就算見了面,世找盡機會腳底抹油開溜,他現在就正在慢慢的後退,準備開溜。

他很慢的往後退,然後說了想睡,立刻關門進了房裡睡覺;鎮瀾鷹一覺到了天明,天空遠方才露出一點點魚肚白,他就已經睡不著的梳洗出外,急著見武悅心,他們現在已經兩情相悅,等他一得她首肯後,就會立刻求親。

才踏出門外,便見到武悅陽也剛好開門出來,鎮瀾鷹不能不打招呼顯得失禮,只好禮貌上的閒聊:「昨夜睡得好嗎,悅陽?」

「嗯。」

武悅陽冷冷的回了個字,好像施捨一樣,鎮瀾鷹急忙後退三步,又想溜了、這時武悅陽問道:「那堡主睡得好嗎?」

「很……很好。」

「哥哥,要吃早飯了。」

武悅心姍姍踏步而來,鎮瀾鷹一臉陶醉,完全拜倒在她絕代的風華之下,他向前幾步,走到武悅心身邊輕聲道:「悅心,我送你去用膳。」

「謝謝你,堡主。」武悅心嫣然一笑。

原本她那樣的笑容,應該會讓自己的心就像要跳出來一般,整個人也會昏昏眩眩,更是會恨不得將她抵在牆上,盡情的吻遍她可愛的櫻桃小嘴,挑弄著她略帶香味的小小舌尖,但是此刻,競奇異的什麼也沒發生。

他沒有「獸性大發」,身體也完全沒有發熱,更不會看若她的小嘴就發情似的想衝上去又舔又吻,他的身體冷靜的就像以前他面對武悅心的感覺,好像自己只是一個鄰家的哥哥對待一個普通的鄰家妹妹。

「怎麼了?堡主,您的臉色好怪?」武悅心望著他臉上怪異的神情不解問道。

「沒事,我昨天沒睡飽。」

可能是昨天沒睡飽的關係,前兩天跟武悅心心心相印,他已經相當確定自己非武悅心不娶,只等武悅陽同意而已,現在一定是因為昨天沒睡飽,又被武悅陽給嚇得魂魄出竅,不然他怎麼可能會對武悅心沒感覺。

他伸出手來,不顧禮教的握住武悅心的手,武悅心先是吃了一驚,繼而柔順的讓他握住,武悅心的心裡非常明白,哥哥常常來天鷹堡,又極為賞識鎮瀾鷹,這個眼前英挺的男子,以後必定就是她的夫婿了。

掌心中軟綿綿的小手,此之前印象裡的更加柔軟,但是鎮瀾鷹的心裡卻波瀾不興,而且冷得一點也沒感覺,這真的是因為他沒睡飽嗎?為什麼他的心裡平靜到好像握住的只是根木頭?

武悅陽咬唇,原本想要叫他尊重些放開自己妹妹的手,才想開口,鎮瀾鷹已經越過他,護著武悅心往飯廳的方向走,根本就不把他當成一回事。

所有的尖剌言語沉默下來,他走得很慢,只看向迴廊旁的花花草草,不願意看向前方兩人恩愛的牽手,縱然雙手握拳、指甲已經刺進肉裡,他卻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因為心口的那份痛才是真正的錐心刺骨。

他很晚才到飯廳,因武悅陽之前來訪時萬股挑剔,所以現在送上的菜色,全是鎮甲特地選好的菜單,一上來就是色香味俱全。

鎮瀾鷹夾了好幾道柔給武悅心,武悅心甜笑的道謝,她那麼甜美的笑容,讓鎮甲光在旁邊看就覺得暈暈然,好像暍了上百壺的好酒,但是自個兒主子卻一臉猶疑的望著她的笑容,神情帶著不解,這真是太奇怪了。

「怎麼了?堡主,菜有什麼不對嗎?」

鎮甲之所以能在天鷹堡裡呼風喚雨,正是因為善於看人臉色,他立刻就看出堡主的臉色不對,急忙趨前小聲低問。

「沒什麼不對,是我很怪。阿甲,你看我是不是得了風寒?」

「堡主武功很好,向來百毒不浸,不可能吧。」

嘴巴雖然這麼說,但是鎮甲還是伸手探了探堡主的額頭,溫度正常,再回手放到自己的額頭上測測自個兒的溫度,他的溫度比堡主還高呢,堡主絕對沒問題的。

「堡主,正常啊!您身體強健,絕對不可能得風寒的。」

「那我有沒有可能是中毒?」

話越說越奇怪,讓鎮甲張大了嘴,露出一瞼蠢相。

「有人想陷害堡主嗎?」

鎮瀾鷹小聲的向鎮甲說明自己的異狀,「我之前見到悅心,明明就感到身體一股火熱,怎麼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除了中毒之外,不可能啊。」

「被人下了那方面的毒嗎?莫非堡主您……陽X了嗎?」

鎮甲吃驚到眼睛差點突出來,堡主年少英俊,雖然不是愛亂搞的人,但是也總難免有些淫娃蕩婦投懷送抱,一夜風流過後,那些女人向來都臉帶微紅、高高興興地離開堡主的房間,這代表堡主那一方面應該很不錯,怎麼可能會忽然就變X萎,「你們到底主僕兩人在嘀嘀咕咕個什麼啊?吃飯也沒個吃相,晾著客人在那裡私下說話,哪個客人吃得下?」

惡婆婆銳利的聲音一傳來,鎮甲跟鎮瀾鷹立刻噤聲,見武悅陽一臉不悅,鎮甲急忙解釋道:「好像是我家堡主今早吹了風,身體微恙,有些發燒的樣子。」

武悅陽不滿的眼光立刻轉為擔憂,但嘴巴依舊不饒人。

「昨晚還想脫下外衣給別人擋風,我看你自己的身子顧好就得了,別擔心別人。」

雖然嘴巴講得難聽,但是武悅陽的手心卻溫和的放上鎮瀾鷹的額頭,然後探探自己的溫度,再放到鎮瀾鷹的額頭再量了一次。

「好像還好,不像發燒。」

根本不只是像發燒,鎮瀾鷹瞬間覺得熱火往自己身上燒,而且特別住下腹燒得又熱又痛,他下半身直挺挺的飛快站起來,根本就沒有陽X的傾向,他被自己嚇死了,滿瞼錯愕的望向武悅陽,急急忙忙的站起來,連椅子都被他驚慌失措的動作給弄倒了。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對惡婆婆武悅陽發春?再怎麼蠹的人世會選善良可愛的武悅心,怎麼可能會看上尖酸刻薄的武悅陽?而且武悅陽還是個男人,他不信自己是個龍陽。

椅子翻了,鎮瀾鷹的拒絕表現得很明顯,武悅陽臉色難看,奸像就要哭出來,隨即又馬上轉為冰冷。

「既然堡主如此厭惡我,我立刻就離開,不在此叨擾了。」

他轉身就走,鎮甲杵在一邊,對這種突發情況也驚得不知該怎麼回應,過了一會兒,他馬上就回神,急道:「主子,您快向武莊主道歉,隨便扯個什麼謊都好,別讓他走,他一走,您跟武姑娘的親事就全完了。」

「對、對喔,婚事……」

鎮瀾鷹馬上驚醒過來,他腳程快,立刻衝向大門,在門口就攔住了武悅陽,「悅陽,方才絕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發了燒,一時暈了,絕不是討厭你。」

「你討厭我,你就是討厭我,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武悅陽強忍傷心,說出來的話卻言語破碎。

「我想要娶悅心,怎麼可能會討厭未來的大舅子?你不要激動,慢慢聽我說……」

武悅陽抬頭—口允諾親事,「沒什麼好說的,我同意悅心嫁給你,因為你是人中之龍,我不可能會回絕這麼好的親事,我先回莊裡準備妥當,只要你來下聘、選奸黃道吉日,就可以上門迎娶了。」

想不到就在這種時候,武悅陽竟親口允諾將武悅心嫁給他,鎮甲歡呼出聲,鎮瀾鷹卻愣莊了。

看著武悅陽雙眸隱隱含淚,卻又倔強的咬緊下唇,他的心海好像翻起濤天巨浪,他不由得想要伸手抱住武悅陽,而且是很緊的將他摟在懷裡憐惜,不讓他離開自己身邊一步。

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根本就無法理解!

「堡主,您終於可以迎娶武姑娘了,這是天大的好事!I鎮甲的歡悅聲直衝腦海,武悅心站在一旁,也只是羞紅著臉低下頭而已。

「我先回莊準備了,悅心可在這裡多住幾天,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等等,我真的沒有討厭你。」以前鎮瀾鷹說這句話可能是有口無心,現今卻是真心誠意的。

武悅陽掀唇愁慘一笑,「不必言不由衷,我都知道……」

他話音消沉,隨即就像要整理心情般的轉身踏出門口。鎮瀾鷹望著他孤單的背影,即便耳邊傳來鎮甲喜悅的歡呼,都壓不住他心裡滋生的那股特別的感覺。

 

第三章

 

「堡主,您有在聽嗎?」鎮甲忍不住再三叨念,誰叫主子一臉木然,好像三魂去了兩魂,七魄去了五魄。

「有。」

鎮瀾鷹敷衍的回答。早上他陪武悅心逛著天鷹堡,差點沒睡著。逛了一個時辰,他覺得自己好像身受苦刑一樣,無聊得要命,為什麼姑娘家說的話全都那麼瑣碎,沒有重點?

「等我們請算命的合過命盤後,您跟武姑娘就可挑個黃道吉日成親了。」為了主子的親事,他盡心盡力打點,務必要讓主子風風光光的娶妻。

「喔。好。」

「聘禮可不能失了禮數,堡主,您覺得要選什麼當聘禮?」

「都可以,隨你安排吧。」

鎮甲翻翻白眼,堡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他要娶的可是全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好姑娘啊。

「堡主,要成親的是你,不是我,您怎麼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兒?您可是娶到全天下最美的姑娘,天下第一美女呢!旁人早就羨慕死了,您卻還一瞼無精打采。」

「鎮甲,吩咐廚房幫我燉些補陽的食材,我最近總覺得力不從心。」

鎮甲臉色一變,這對男人而言可是一個大大的傷害,怪不得堡主不熱衷親事,可能一想到新婚之夜,他的壓力就變大了。

他跟在鎮瀾鷹身邊久了,什麼話都能輕易說出口,也顯現他們主僕關係與眾不同,他小聲擔憂道:「堡主,您的陽X還沒冶好嗎?要不要找個這方面有名的大夫來瞧瞧?否則大喜之日在即,堡主也不想新婚之夜欲振乏力吧,」

「不用找大夫,我就是怪怪的,看到悅心什麼感覺都沒有,吃個燉補應該就會好了吧。」鎮瀾鷹說得不太有信心,但是更少他確定自己還不到需要求醫的程度,鎮甲立刻就吩咐了廚房,之後早晚不是鹿鞭就是鱉,吃得鎮瀾鷹狂噴鼻血,可是這個陽X的隱疾還是沒好,他見了武悅心,下半身就是乖乖的,一點也不會「蠢蠢欲動」。

「這樣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找個大夫來瞧瞧吧。」

見自家主子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兒,鎮甲心裡也跟著急。這種病不是大病,但是就是麻煩,男人得了這種病後,就會意志消沉、渾身無力,瞧主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兒,正是這種病的病徵。

「瞧什麼?小兄弟就是沒勁,我也拿他沒辦法。」

鎮瀾鷹說話要死不活,一點也沒有以前威震八方的堡主樣,鎮甲聽了更難受。

「那我去尋看看有無什麼特別的秘方。」

「好,去吧。」

對自己的下半身已經不抱希望,鎮瀾鷹只是死馬當活馬醫。那些秘方吃起來是很活精補血,但是一見到武悅心,他下半身偏像根冰柱一樣的沒感覺,他自己都覺得很怪異,那幾天他明明對武悅心愛不釋手,恨不得能趕快娶進她,將她壓在自己的身體底下、吻遍她柔軟的身體,一次次的在她身體深處尋求溫暖,怎麼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

更糟的是,現在跟武悅心在一起無趣得要命,無趣到讓他覺得陪伴武悅心根本就是一項酷刑。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她也無法理解他對大鷹堡的雄心壯志,兩人的話題根本搭不上,最後,他們散步時都只能靜默以對。

正當鎮瀾鷹百無聊賴之際,悅陽山莊的某個僕役風塵僕僕的來到天鷹堡,他滿臉灰土,一到天鷹堡,兩腿就似要軟了下去,這副模樣並不尋常,讓鎮甲嚇了一大跳,急忙攙著他的手臂去見鎮瀾鷹。

「天鷹堡鎮堡主,小的是在悅陽山莊做了二十年活的李采。」

「悅陽山莊發生了什麼事嗎?」

見他一臉疲累,連腿部站不直了,武悅心擔憂得頻頻望向鎮瀾鷹,並且朝鎮瀾鷹頷首,確認這的確是莊裡的人。

李采將頭叩到地上道:「前些日子,有人發戰帖給悅陽山莊說要娶悅心小姐,如果莊主沒在時限內答應,就要血洗悅陽山莊,一個活口都不留。」

武悅心驚叫一聲,鎮瀾鷹原本發懶的身體立刻坐正,隨即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

「前幾日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莊主認為是悅陽山莊的事,不肯向天鷹堡求救,他只留下三人在莊裡,其餘的全都這到外地,等風頭過了,再叫這些人回來。」

鎮甲掹搖頭,「這是叫這些人到時回來收屍嗎?這個武悅陽到底在做什麼?」

鎮瀾鷹眼睛發紅,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著急,但他就是很急,又急又氣之下,忍不住破口大罵武悅陽。

「你莊主真是糊塗至極!今天是第幾天了?那人要脅的是哪日回覆?」

—那人要脅要在第……第十日前回覆,今天已經定第十日……」那僕役見他勃然大怒,不由得聲音越來越小。

武悅心聽這消息,尖叫一聲馬上昏倒、鎮甲手忙腳亂,要人幫她順氣,又要人送她進房間,待他回頭時,鎮瀾鷹已經不見蹤影,他大聲呼喊:「堡主、堡主?」

而鎮瀾鷹早巳一人出了天鷹堡,飛快的朝悅陽山莊而去。

悅陽山莊離這說近不近,說遠也不太遠,騎馬半個時辰內一定會到——這世是為什麼在他天鷹堡的山下,就買得到悅陽山莊種出的花朵,夜色昏暗,鎮瀾鷹策馬急奔,馬是他的愛馬,也是一匹快馬,一刻鐘左右,他就已經趕到了悅陽山莊。

他滿身是汗的下了馬,山莊裡一片冷冷清清,只有廳裡有點上燭火,遠遠的,還能看到燭火搖晃。

他驚懼至極,莊內沒有聲音,除非是人死光了,否則怎麼會沒有聲音?

他快步走進,忽然聽見一聲低語。

「這酒好吧?新大哥,是我們莊裡特別釀的酒;叫作百花釀。」

「好,好,非常好。」一道粗啞又聲如洪鐘的聲音貫穿了莊內。

鎮瀾鷹不解的挑眉,不是有人要血洗山莊嗎?怎麼武悅陽跟人在喝酒!

他大步邁進,還未進到廳裡,就聞到一陣撲鼻酒香,這酒味道如花香,聞起來通身舒暢,連他這種不嗜酒的人,部覺得酒味真好。

他進廳,看見廳裡就只有武悅陽,以及一個身高高壯超乎常人的男人正坐在武悅陽的對面,燭光之下,武悅陽臉色紅通,好像喝得有些醉了,他雙眼迷茫,襯得眼睛晶亮如星,而且他看到鎮瀾鷹入廳,竟對他展現亮麗無比的笑顏,讓鎮瀾鷹又驚又奇。

武悅陽那唇邊大大的微笑,讓鎮瀾鷹不由得一陣頭暈目眩,差點站身不住。

奸……好可愛!武悅陽現在看起來比世間上任何美女都還要可愛萬倍,當然也包括比他的妹妹武悅心漂亮百倍、千倍以上。

「這酒真好,而且你真美……」

說話的粗壯大漢朝著武院陽的身邊靠去,他一手拿酒,另外一手好像就要抱住武悅陽細瘦的肩膀,這讓鎮瀾鷹莫名的生氣了,這人憑什麼碰武悅陽?他跨步向前,喚道:「悅陽。」

武悅陽好像已經醉得穩不住身子,那粗壯大漢更是一臉色相,好像就要往他的臉上舔去,這讓鎮瀾鷹看得氣爆了,想也不想,就一腳把那個粗壯大漢給踢飛出去,大漢摔在廳門外,呼痛個幾聲,隨即又安靜了。

「你、你是假的,對不對?」武悅陽指著他輕柔的說,還有點大舌頭,看來醉得神智不清。

「什麼假的真的,我聽不懂。」

他將醉得東倒西歪的武悅陽扶起來,武悅陽全身的重量都靠著他,並摸著他的胸肌讚歎道:「你的胸口好……奸厚實喔。」

哇啊,他的鼻血差點噴出來!他一手按住自己的鼻子,怎麼回事?只是被武悅陽摸個胸口,怎麼會嚴重到想要噴鼻血?這未免也太詭異了,他記得他明明是不舉的啊,「走,我送你到房間休息。」

他半扶著他,繞了幾個彎到達房間,武悅陽軟綿綿的手還在他的胸口一直亂撫,好死不死的又摸到他的乳頭,武悅陽輕輕的搓揉,好像對他那凸出來的小點有千萬分的好奇。

鎮瀾鷹的鼻血又要噴出來了,該不會是他前幾天吃那些鹿茸、虎鞭的,在這個時候忽然起了神奇的作用吧?

「你是假……假的,對不對?真的鎮瀾鷹才……才不會理我,」

他一臉哀怨,噘起了嘴唇,鎮瀾鷹瞪著他紅紅的嘴唇看,他的艷紅雙唇濕潤飽滿,好像在祈求旁人的吮吻。他急忙警告自己,這個人不足武悅心,是恐怖的惡婆婆武悅陽,他怎麼可能會想吻他!

絕對不可能,應該不可能。他努力說服自己,千萬不要做出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蠢事。

「你摸起來好真實、好舒服。」

他的手心摸苦他的胸口還不夠,甚至還來到他的臉。

「你……你好英俊,你一定要什麼女人就有什麼女人……」

鎮瀾鷹從來沒聽過武悅陽說他好話,這句英俊聽得他心裡舒爽,他忍不住扯開笑顏,武悅陽屏息望著他臉上的笑。

「你是假的、是假的,真的才不會對我這樣笑。」他鬧著情緒,手握成拳頭,不輕不重的打了他肩膀幾下,卻更讓鎮瀾鷹覺得他可愛不已。

他將他帶進了房間,讓他上了床上,替他脫鞋整被後,他就要離開,武悅陽忽然捉住他的手,一臉欲哭道:「不要走,陪著我……陪著我。」

鎮瀾鷹看武悅陽像個小娃娃一樣可愛,他坐在床邊,武悅陽將臉埋進他的懷裡,輕聲的喘息,聞著他身上甜甜的味道,鎮瀾鷹鼻血又要噴出來了,下半身也像要噴發般的微痛,怎麼搞的?為什麼武悅陽跟武悅心身上的味道一樣甜美可口?就是這樣,就是這個味道!他終於失去理智低下頭,武悅陽也輕顫著閉眼迎上去。

甜美的親吻幾乎讓他瘋狂,他粗吼著把武悅陽抵在床上,全力佔據他的唇舌,不住的吸吮舔咬,武悅陽低逸出讓他褲子幾乎爆開的嬌甜呻吟。

鎮瀾鷹的底下腫得像要爆掉一樣,這幾日壯精補陽的藥品、藥膳,全都在此刻有了最佳的效用。

他手忙腳亂的拉起武悅陽的衣服,縱然他胸口平坦,但是胸前粉嫩嫩的乳尖在微涼的空氣中搖立,他低頭吸吮,馬上就聽到武悅陽輕聲的啜泣。

他的鼻血往上衝,腦子裡一片空白,下半身的腫脹早就令他覺得痛苦,武悅陽那雪白柔軟的身體完美的呈現在眼前,朱唇微張、媚眼如絲,他一寸寸的愛撫過他,用舌頭,嘴唇大膽的膜拜,很快就聽見武悅陽愉悅的呻吟。

「思……啊啊啊……鷹,瀾鷹……」

他啜泣的聲音簡直要讓人「獸性大發」,鎮瀾鷹的分身幾乎難看的爆出來,他拉開他的雙腿,手指滑入乾澀的通道,武悅陽低聲泣道:「痛,好痛……」

他急得像煎鍋上的螞蟻,下半身急著想要侵入,但是武悅陽哭著說痛,他又沒跟男人做過,可是至少他知道,這麼乾燥二正會讓武悅陽不舒服。

他圍起了下半身,幸好莊裡部沒人,沒人瞧見他光著屁股逛悅陽山莊,然後跑到廚房灶爐邊,東搜西瞧,終於找到了油,他提著一瓶油急忙趕回來,在手掌裡揉滿了油後,藉著油的潤滑作用,手指穿進了武悅陽隱密的部位。

「還疼嗎?」

他一手強勢的進出,還戀戀不捨的再次親吻那嬌嫩的紅唇,武悅陽額上冒出點點汗珠,呻吟聲開始帶著一些甜膩的味道。

「舒、舒服,啊……那裡,那裡好舒服……」

武悅陽幾乎喘不過氣,每當鎮瀾鷹手指頂剌內部某處,他的身體就一陣痙攣,奸像承受不住快感,若不是鎮瀾鷹強壓住他,他已經滑下床了。

「是這裡嗎?悅陽?」他敏感的樣子讓鎮瀾鷹的心臟怦怦亂跳,誰都想不到他在床上竟是這般美艷撩人。

「嗯……啊啊啊……」

他手指大力的頂剌那個部位一下,武悅陽叫得更加激切,就像連腰身都軟了般,只剩雙手攀住他的頸項,親著他的臉頰,嬌滴滴的求饒:「求,求你,求求你……」

哪曾看過如此可愛醉人的武悅陽?鎮瀾鷹的鼻血差點又噴了出來,他拉開他的雙腿,把自己早巳張牙舞爪的凶器——根本一點也沒有陽X的跡象——一舉貫人武悅陽柔軟的體內。

鎮瀾鷹狂吼一聲,舒爽得讓他差一點一進去就洩了出來,武悅陽緊緊的將他包圍住,一下下收縮的愛撫著他。

「要親親!」

痛得流出眼淚的武悅陽這時卻撫摸著他的發,嬌聲的低喊著要親吻,他馬上將唇湊上去,吸吮著他帶著甜香的舌尖,混著酒液的甜香味,讓他的吻更令人無法自拔,鎮瀾鷹一親再親,怎麼親都不放。

鎮瀾鷹的腰身一下又一下的鼓動著,一邊繼續用吻愛撫著他,武悅陽粗喘著氣,到最俊好像喘不過氣來似的緊抓住他的後背,雙腳盤在他的腰上,緊緊的鎖住,不讓他離開。

溫熱柔軟的內部將鎮瀾鷹緊緊吸吮住,他背上都是汗水,而武悅陽唇裡的甜香讓他一再吮飲,怎麼樣都不肯放開,而且武悅陽溫熱柔軟的內部收縮得越來越緊,每收縮一次,武惋陽就低泣一聲,一顆淚珠就滾落頰邊,沾濕了枕巾,而鎮瀾鷹自己更是舒爽到了頭昏眼花的地步。

「好舒服……不要,不要走,再抱著我……」

武悅陽在他耳邊輕柔低泣,他發了狂般一下下的深衝到匠,武悅陽泣吟的聲音越來越大,指甲戳進他的背部,全身顫抖,他虎吼一聲,在他柔軟溫熱的內部洩出了所有男性的精華,而且舒爽得讓他幾乎失去了全身力氣。

他壓住了武悅陽,武悅陽的雙手還盤在他的頸項,淚痕末乾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滿足的可愛微笑,鎮瀾鷹呻吟了一聲,他怎麼會那麼可愛?害得他底下又腫痛起來,前些日子吃的補品太有效了,讓他在今晚百戰不懈,他還在武悅陽的體內,他的脹硬讓武悅陽眼睛瞪大,因為他感覺到了,他隨即羞紅著臉,輕輕的將修長的雙腿環在他的腰上。

得到這個首肯般的暗示,鎮瀾鷹腰身移動,又開始做起了會讓兩人呻吟的樂事。

天亮俊,鎮瀾鷹一醒過來,就完完全全的俊悔了,全天下的女人他都可以睡,全天下的男人他都可以搞,就是不能搞上武悅陽。

他們赤身裸體的睡在一塊兒,空氣中充滿了兩人尋歡作樂的味道,一見武惋陽的睡臉,潛意識那些讓他怕得像小媳婦的本能,立刻就讓他嚇得跳下了床。

他急急忙忙的披上衣服,這時武悅陽醒了過來,他輕輕的移動身體、坐起身子,兩腿間卻痛得無法移動,想也知道,昨夜的一切不是酒醉的夢境,他們真的做了,而且還激烈火熱,他的腿間部是鎮瀾鷹留下的證據?

「早……早啊。」

已經穿好衣服的鎮瀾鷹吞吞吐吐,武悅陽一見他表情,就知他後悔昨夜之舉,他心裡難過得簡直要碎了,但是嘴上怎肯示弱,他別過臉去,羞憤得幾乎想把自己埋起來,自己怎能如此自取其辱?

「我聽說有人要血洗悅陽山莊,所以我……我昨晚來這裡看盲沒有事。」

武悅陽武裝自己,臉色寒冰道:「沒事,那人姓新,我好禮相待之後,我們就化敵為友喝起酒來,什麼事部沒有。」

「那……那幸好沒事,我……我走了。」他說話說得結結巴巴,就伯武悅陽提到昨夜的事。

武悅陽心裡難過他不想認昨夜的醜事,但是嘴巴裡又怎麼提得出要他給個交代?畢竟自己投懷送抱的可能性很大。

雖然他不太記得事情始末,只知道彼此擁抱、愛撫、親吻一整夜,但是很可能是他對鎮瀾鷹投懷送抱,畢竟鎮瀾鷹從來沒對他有意思過。

「那……不送。」他狠下心,別過了頭不去看鎮瀾鷹,心兒早就碎了一地。

鎮瀾鷹出了廳口,昨夜被他狠踢一腳的壯漢已經不見,他上馬啟程準備返回天鷹堡,卻坐在馬上,對昨夜的事情良心不安。

他沒直接回堡,卻在路口繞轉來到好友古衛的居處,古衛一得知他來了,急急忙忙三步並成兩步的跑出來迎接,他帶著豪爽的英氣,說話特別大聲。

「鷹哥,什麼風把你吹來?快進來屋子裡坐。」

鎮瀾鷹下了馬,古衛在武林中名氣也算挺大的,他們從小就相識,一直是莫逆之交,什麼事都不會瞞著對方。

「阿衛,我今天是有事商量,而且還是女人的事。」

暍了幾杯暖酒下肚,鎮瀾鷹越想越覺得是自己不對,昨夜武悅陽醉得不省人事、分不清是非,但是自己可一滴酒也沒沾,神智清醒得很,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而且做出這種事後還急著逃跑,自己何時變成如此沒擔當的男人?

一聽到有事要商量,而且還關於女人,被古衛大嗓門一嚷嚷,住附近的幾個朋友全部來了,大夥兒一邊喝酒,一邊看著鎮瀾鷹苦惱的皺著眉頭。

「到底什麼事,鷹哥?」.

大家一副看熱鬧的態度,急著想知道是什麼事,畢竟鎮瀾鷹人長得英俊瀟灑,武功又高,還替武林剷除了幾個罪大惡極的壞人,這樣的男子正是全天底下姑娘夢想的夫婿,怎麼可能會有女人的事讓他煩惱?這讓這一群愛聽八卦的明友全都豎起耳朵,巴不得有驚爆四座的八卦可聽,越聳動越好,聽起來才過癮。

 

第四章

 

沉吟了半天,鎮瀾鷹終於才從嘴巴裡擠出話來。

「是這樣的,我……我要成親了。」折騰了半天,他才扭扭捏捏地說出一句話。

「啊?這又沒什麼,不不,我的意思是,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對啊,這又沒什麼,呃,沒,這是好事,你幹嘛一副深鎮眉頭的樣子?」

原本以為是多麼八卦的消息,結果竟只是他要結親了,這有什麼好煩惱的?新郎倌高高興興的成親就好了,害他們原本高興的以為可以聽見什麼大八卦。

一可是我昨夜佔了……佔了她哥……嗯……佔了她姊姊的便宜。」鎮瀾鷹即時收口,硬是把「哥」改成了「姊」。

所有人都發出驚呼,誰都看不出道貌岸然的鎮瀾鷹竟然做出這等大事,古衛更是叫得誇張,但還挺讚賞的。

「鷹哥,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竟然想要坐享齊人之福!好樣的,我欽佩,再敬你一杯。」

鎮瀾鷹勉強喝了這杯酒,烈酒入喉,他把真相吐露得更多。

「昨夜她喝醉了,我護送她回房,然後我忽然覺得她好美、好可愛,之後就……」

「就怎樣?」

大家異口同聲的問,明明就是精采部分,怎麼鎮瀾鷹也不一次講完,這傢伙就喜歡吊人胃口。

「就……佔了她的便宜。」支支吾吾了半天,鎮瀾鷹終於說了這麼一句話,但是眾人想聽的是這過程的香艷啊。

「喔喔,她比她妹妹美嗎?」有人問道。

一想起武悅陽冷著瞼的樣子,一般世俗看來,絕對不可能會認為武悅陽比武悅心美的,他搖頭,「沒有,一點也不美。」

所有人立刻沒了勁兒,看來鎮瀾鷹是眼睛瞎了,既然不美,他怎麼會去上了人家的床?

「既然不美,那佔了便宜就算了,想必她在床上也乏善可陳吧。」

鎮瀾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想起武悅陽紅唇的嬌艷香醇、誘惑人心的嬌聲輕啼,還有他體內的溫暖火熱,全都是以前他從來沒有過的極致快感。

古衛見他一臉沉醉的表情,立刻眼睛發亮道:「真的有那麼棒嗎?」

「無法形容,我昨晚至少五次。」

他不太誠實的縮減了次數,其餘的人光是聽到五次就已經眼睛瞪大,羨慕至極,更少他們一生中,從來部沒遇過這種姑娘。

「媽啊,一定是絕色淫娃,對不對?會把男人吸乾的那一種?」

鎮瀾鷹看著週遭朋友一臉嫉妒又羨慕的表情,低頭承認:「我沒有任何一個過往的經驗比得上跟他。」

「是處子嗎?」

這個問題太過分了,讓鎮瀾鷹狂怒大吼:「當然是!他是多麼清白高尚,不准你們侮辱他!」

其餘朋友全部噤聲,看來鎮瀾鷹陷得很深,自己卻還不知道。古衛臉色一整道:「那麼你娶了她吧,晚上多個人幫你暖床也挺不錯的。」

「不、不可能的,我怎麼能娶了他妹,又對他下手。」鎮瀾鷹一想起現實也不由得頹然,「而且他自尊心很強,絕不可能會下嫁於我。」

「下嫁?」

其他朋友大叫,立刻七嘴八舌替鎮瀾鷹抱不平。

「你可是武林中最有聲望的青年才俊,她算什麼東西!長得既不漂亮,又被你破了身,還有哪個正經男人肯娶她啊!你願意娶她,她還要焚香感謝神明、祖宗保佑呢。」

「可是,她自尊心很強……」鎮瀾鷹不太有把握。

古衛呸了一聲,接下來的話說得粗俗,哼,反正被男人搞過的女人,已經沒搞頭了啦!

「強個屁!她能拿什麼喬?你不要忘了,她被你破了身,沒男人肯要她了。你只要擺高姿態對她講,說她已經是個沒人要的殘花敗柳,叫她跟著你,你絕對不會虧待她,再加上你本來只要娶她妹,現在是兩人一起娶,不分大小、沒有長幼,兩姊妹一人一個晚上,這樣一來,保證她感激涕零。」

「他真的會感激涕零、立刻點頭嗎?」鎮瀾鷹更沒把握了。

古衛很有信心的仰頭喝了一口酒,邪笑道:「女人嘛,只是架子端得高。說實在的,也許她早就喜歡你,所以才趁著什麼喝醉,設計讓你破了她的身,我猜她想嫁你想嫁得要命,況且她又長得比她妹丑,你肯娶她,她還不歡天喜地嗎?」

「是啊,是啊,保證馬上將她手到擒來!」另一個朋友發聲。

「我看她除了嫁你,也沒別的方法了。要是你昨夜搞大了她的肚子,她不嫁你,不就得去跳河了嗎?沒有女人這麼笨的。」又另一個贊同道。

「是啊,儘管去,對她拉高點姿態,讓她知道你肯娶她是她的福分,勸她不要太囂張,要不然你就不娶她,她急起來,還怕不抱著你的大腿,求你不要拋棄她?」

一群孤群狗友越說越有那麼回事,也讓鎮瀾鷹越聽越有信心。等他喝完了酒,帶點醉意走出大門時,已經又是以前威風八面的鎮瀾鷹堡主。

沒錯,他要給武悅陽一個下馬威,不能讓他老是當著他的面給他難看,他要告訴他,能嫁他是他的福分,自己不計較他的男兒身,就算他現在已經是殘花敗柳,他還是會好好疼他的。

鎮潤鷹意氣風發、信心滿滿的躍上了馬,一路往悅陽山莊直奔。

悅陽山莊的僕役還沒回來,莊裡依舊冷冷清清。他一路直奔武悅陽的房間,才開了房門,他喉結一陣上下,看見一縷熱水的煙霧濛濛,正輕柔撫吻著武悅陽的冰肌玉膚,原來他在淨身。鎮瀾鷹的心口快速起伏,想也知曉是因為昨夜的激情,武悅陽正洗去狂愛後的黏膩。

他飢渴的望著武悅陽在木桶裡露出的白膚,那上面還有一點點愛痕,都是昨夜他賣力吸吮之下留下的痕跡。

「你幹什麼?出去!」

武悅陽將身子蹲進桶裡對他大發脾氣,鎮瀾鷹每個地方都沒漏看,若不是桶子掩住了他的視線,他一定會將他全身下上部看得清清楚楚。

「我是要跟你說,我……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昨夜的事,既然已經發生,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很好,他沒像以前一樣在武悅陽面前嚇得逃竄,至少他已經能正常的講話,而他的目光完全離不開眼前艷美的人兒。

武悅陽臉上湧起了一陣粉紅,心口卻忍不住狂跳。原以為今早鎮瀾鷹那股恨不得插翅而飛的焦急已經說明了他不想負責,更不想記得昨夜的事,想不到還不到一個時辰,他竟然又回頭,對他宣誓他會負責任。

「既然你已是個殘花敗柳,所以更該感謝我要娶你,你跟你妹一起嫁給我,不分大小,一人輪著一個夜晚……」

鎮瀾鷹滔滔不絕的將之前在朋友處作的結論全都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還越說越加大聲,而武悅陽臉上的粉紅褪去,瞬間刷白,又立刻變成爆怒的血紅。

他竟敢說自己是殘花敗柳,而且還妄想著齊人之福!當鎮瀾鷹說出他跟武悅心不分大小時,聲調還洋洋得意。

「你說什麼?」武悅陽音調馬上陰沉下來,而且是有史以來最恐怖的陰騖。

鎮瀾鷹再怎麼蠢,也開始覺得氣氛不太對勁,他又本能的嚇退了一步,武悅陽從水桶裡站了起來,他幾乎窒息的看著他雪白美艷的身子,下半身沒用的直挺挺站了起來,他不由得回想起昨晚在溫暖的狹窄處抽動時,那種致命的快感。

「你這個變態混蛋!」

武悅陽畢竟也是個練家子,縱然功夫不濟,總也北平常人有力,他抬起浴桶朝鎮瀾鷹丟了過去,鎮瀾鷹驚險閃避,雖然沒有被砸到,但是已經被水給潑了一身,而這時武悅陽又拾起椅子朝他擲去,房間內的雜物更是朝他身上飛砸。

他哎哎叫痛,可是他對武悅陽就定沒轍,他撲過來打他時,他也是乖乖的讓他打,但武悅陽每一拳都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打得他痛死了。

他急忙後退,找著門就飛奔出去,武悅陽只披了一件上衣,又跑出來追殺他,他喉嚨發出咕咕兩聲,因為日光之下,武悅陽僅披一件薄夾,光線照透了白衣,他曼妙的身形讓他的下半身更加疼痛,恨不得捉住他,在他的雙腿間享盡溫柔。

「別、別過來!」鎮瀾鷹慘叫,他快要忍不住了,下半身好痛!

「你這變態混蛋,我要殺了你!」

武悅陽衝了過去,鎮瀾鷹一手壓制住他亂打的小手,另外一手捧住他的臀部,對準自己疼得受不了的部位,裡面還十分濕潤,應該是昨夜他的東西還留在裡面,他發出狂吼聲,發狂的抽插起來。

「你這混蛋!疼、好疼……」

武悅陽怎知他如此粗魯,按住他的身子就登堂入室地進入體內,他疼痛得哭了出來,鎮瀾鷹的心也一陣作疼,急忙吻住他的小嘴,動作放輕,將他下半身擺平在廳院的石桌上,扳開他的雙腿焦急的進入,腰部的起落越來越快,激得武悅陽咬緊下唇,全身竄過麻顫似的快感。

「不、不要了……我受不住。」他嬌聲求饒。

鎮瀾鷹下面脹得更大,恨不得進得更深些,他吻著他的淚水柔聲道:「小乖,等一下就好,再讓我進去—些。」

他再進去了些,武院陽全身發顫,眼窩含滿了淚水,誘人的嬌態讓他失去了理智,他瘋狂的鼓動腰身,只感覺到武悅陽的指甲剌在他的手臂上,然後在最後一擊裡,他把自己的熱液都洩了出來。

他呼呼喘息,補足肺部的空氣。武悅陽雙眸含淚,低語道:「我……原來我在你心裡是殘花敗柳。」

他好像要哭了,鎮瀾鷹的心像要被挖出來般疼痛,他伸出手安撫他。

「不是的,是我不好、」

「當然是你不好,我會是殘花敗柳,正是因為你辣手摧花!」

武悅陽怒吼,猛出幾個拳頭,一個正中他的眼圈。他眼圈熱辣的痛,大叫一聲,哪想得到武悅陽說變瞼就變臉,剛才在他懷裡還小鳥依人,現在則像個母夜叉。

鎮瀾鷹急忙後退,褲子部還沒拉起來,武悅陽用力朝他下半身踢去,他痛得哇哇大叫,男人的那個部位最是脆弱,怎堪讓他用腳狠踢,而且還踢個正著,痛得他差點倒在路邊昏死過去。

武悅陽還想攻擊他,鎮瀾鷹嚇得逃竄,見了自個兒的馬,想也沒想立刻躍馬而去,若不是武悅陽僅穿一件薄衣,不能追出山莊去殺他,恐怕鎮瀾鷹早已死在他正義的鐵拳下。

鎮瀾鷹臉上一陣扭曲,剛剛被踢的部位在馬背的顛簸下痛得讓他咬緊牙關,他策馬一路直奔天鷹堡,一下馬,鎮甲立刻擔憂的大吼:「堡主啊,您怎麼被傷成這樣?那個說要血洗悅陽山莊的敵手真的那麼強嗎?他功夫比您好嗎?」

鎮瀾鷹被打得像個豬頭一樣,讓鎮甲嚇壞了,自己的主子武功高強、行事縝密,向來擒賊殺盜易如反掌,怎麼下山去救悅陽山莊,隔天中午回來,卻是一瞼的鼻青臉腫,被打得面目全非?

「別嚷嚷,悅陽山莊沒事了。」

鎮甲明瞭的望向主子,欽佩的雙眼閃閃發光。

「主子救了悅陽山莊,以後武莊主一定會對您另眼相看,再世不敢失禮了。」

「嗯……」事實完全不是這樣,所以他不敢回應,只含糊應了一聲。

隨後鎮瀾鷹召了鎮甲進房,他疼痛難忍的拉下褲子。

「鎮甲,我這是不是被踢傷了?」

鎮甲看著主子身下的寶貝一副垂頭喪氣的摸樣,大驚之下急忙去請了個守口如瓶的大夫,來診治堡主寶貝的傷處。

大夫小聲道:「外觀沒有問題,但可能有內傷。這幾日不要行房,過了幾天就會好的。」

「謝謝大夫。」

鎮甲護送大夫出堡後又立刻折了回來,他替主子塗了些退腫的藥,一邊喃喃碎念:「這來悅陽山莊找碴的人真是好陰毒,竟然攻眼睛和下陰,簡直是人渣。」

「不要再燉補了。」鎮瀾鷹雙眼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主子,陽X不是什麼大事,補個幾天就回來了,就算你這裡受了傷,但是大夫說沒關係,休息幾日也就好了。」

「我沒陽X.

鎮瀾鷹一臉絕望,他昨夜因為之前補過頭而做了好幾回,今天早上更是見了武悅陽的裸體就發起情來,他一點也沒有陽X的傾向,而且都是補藥的錯,讓他沒對武悅心動念,卻對武悅陽發起情來,反正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要怪誰,只好怪在燉補沒錯,一切部是補藥的錯,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對武悅陽做出那種事!

「可是之前堡主說……」

「我說我沒陽X啦!」

鎮瀾鷹狂怒的大吼,鎮甲立刻閉嘴不語;誰都知道陽X的男人最忌諱別人說他陽X,主子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欲振乏力的病,也怪不得他一臉絕望、唉,人生就是這樣,有錢有勢有武功時,就偏偏會陽X!他可以理解堡主內心不能語的痛苦。

「那主子休息一會兒,我先下去了。」

鎮甲識趣的退下,獨留鎮瀾鷹在房間裡,他槌了自己一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天失常也就罷了,今天連武悅陽要殺他、打他,他還對他再次發情,簡直是莫名其妙。

但是只要一想起武悅陽甜美的呻吟,還有他溫暖火熱的內部,鎮瀾鷹又全身戰慄,然而他馬上大叫一聲,緊急撫著住下部,好痛,看來被打傷的部位還挺疼的,腦子裡最好還是不要亂想。

他試著把思緒轉到武悅心的身上,幻想著武悅心姣好的胴體,他拚命的幻想,可是怎麼幻想都沒用,下面冷得像十二月的寒雪。

「噢,我該不會足瘋了吧,怎麼會對惡婆婆般的武悅陽……」

他苦惱的抱著頭慘叫,鎮甲在門外聽到鎮瀾鷹悶在屋裡的慘叫,同情的淚水不禁潸潸而下,陽X對男人而言,真是一件既痛苦又絕望的事情啊。

 

第五章

 

隔幾天,武悅陽帶領大批僕役登門拜訪——講登門拜訪是好聽,其實他聲勢嚇人,浩浩蕩蕩的帶了大批人罵街進天鷹堡,擺明就是來找碴的。

「武莊主,您的光臨讓天鷹堡蓬蓽生輝,我家堡主前兩天還緊急相救悅陽山莊,想必您一定是來道謝的,但是我家堡主向來不受韻謝,心領便是。」

鎮甲雖覺氣氛不對勁,但是太有信心堡主救了武悅陽這檔事,他認為武悅陽就算沒有感恩圖報,也不可能恩將仇報,因此應該是帶著大批人馬要來這裡向鎮瀾鷹道謝,畢竟以前他老是像惡婆婆一樣的惡劣尖酸,今日若要單獨前來,想必內心不好意思,所以特地帶了這麼多人來壯膽。

想不到武悅陽哼哼冷笑,瞼上非但沒有卑微的謝意,還一臉興帥問罪。

「相救悅陽山莊?這是你家堡主親口說的嗎?」

堡主是沒親口說,但是他被打得鼻青臉腫,若不是為了相救悅陽山莊,怎麼會被打得像豬頭一樣?

「堡主向來是不會吹噓這些事情的。」鎮甲說得保守。

武悅陽根本不甩他,逕自往堡內定去,鎮甲也攔不住他,只聽得武悅陽高聲大叫:「悅心,悅心,你在哪裡?」

武悅心聽到兄長叫喚,從客房裡循聲出來,見到武悅陽有幾分的吃驚。

「哥,你怎麼來了?」

武悅陽一把撈起她的手,沒有解釋,只道:「跟我回去,你不跟鎮瀾鷹結親了。」

「什麼?」

武悅心茫然不解事情怎會如此演變,前兩天武悅陽才同意結親,沒過幾日,鎮瀾鷹去救了悅陽山莊後,他反倒不要讓她嫁給他了。

鎮甲也嚇呆了,他跑過來緩頰:「怎麼回事?武莊主,我們聘禮部開始張羅了,您這才毀婚,這……這說不過去呀。」

「一切緣由你堡主心裡清清楚楚,我絕不會把悅心交給他這種人,」竟嫌他殘花敗柳,又妄想齊人之福,人格如此低賤,他怎肯讓武悅心的一生毀在他身上!

「等一下,到底怎麼回事?您臨時說要毀婚,我堡主的面子怎麼辦?再怎麼蠻橫刻薄,也不該應允了我們親事後又片面毀婚,總要講個理由!」

那日晚上與白天發生的事,武悅陽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他臉色漲紅,一時之間無以回應。

鎮甲半拖半拉的將他迎到客廳,要人奉上香茗,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勸道:「武莊主,有什麼誤會,等我家堡主回來,自然可以澄清。」

武悅陽悶著臉不回話,武悅心也惶然不安的坐在一邊,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這時,另一頭的鎮瀾鷹帶著古衛回堡作客,古衛正一臉忿忿不平的破口大罵,他聲音又大,還未踏進門,客廳就充滿了他的聲音。

「這婆娘好狠的心,竟然把你打成這樣!這還有天理嗎?就算河東獅吼也得有名分,我看你別再理她了,到時她沒名沒份,還能如何囂張!」

原來鎮瀾鷹被打得臉上疼腫,跑去跟古衛訴苦,兩人自幼就是朋友,一人受罪,另外一人自然義不容辭的為他抱不平。

「也許錯的是我。」鎮瀾鷹有些慚愧的說。

他還記得他眼裡泛淚,質問自己是否將他看作殘花敗柳,此刻想起來也覺得是自己佔了他的便宜,卻又將他說得這般難聽,的確是理虧。

「你根本就沒錯,如果不是這惡婆娘趁著喝醉……」古衛一心護著他,可沒這樣想。

才講到這裡,兩人踏進客廳,忽然見到客人坐在廳裡,古衛立刻聲音低了下來,他見到一個絕色麗人正坐在某個臉色寒酷的男人身邊,兩人相貌神似,應該是兄妹,「這……這位是?」

古衛啞了聲音,這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美女一瞼倨促不安,當她抬頭望他時.臉上充滿了迷濛的美,讓古衛心口狂跳,怦然心動。這姑娘貌美如花,氣質卻是我見猶憐,讓他一時神智不清,差點就往她的方向直直走去。

「阿衛,這是我的未婚妻武悅心。」

鎮瀾鷹介紹武悅心時,心裡波瀾不興,但是見到武悅陽寒著一張臭臉坐在一旁,而且擺明見到他就轉頭,他卻口乾舌燥、手足無措,連講話都大舌頭起來。

「這……這是我未來的大舅子武悅陽。」

「這……這就是你未婚妻?」

古衛沒見過武悅心,只聽聞過她天下第一美女的名聲,但是名聲歸名聲,古衛向來不理會這個,他注重眼見為憑。

「已經不是了,我要退親。」武悅陽寒著聲音,一字字的吐出。

鎮瀾鷹喉嚨一緊,說不出話來。占衛一見情勢不妙,立刻附在鎮瀾鷹耳邊道:「該不會是你上了未婚妻的姊姊,被發現了吧?」

「呃,悅陽……知、知道這件事。」他結結巴巴的說,而當初被他上了一夜的苦主,正是武悅陽。

「退親的理由呢?堡主,您快問他退親的理由!哪有這樣無緣無故就退親的?

堡主您盡可理直氣壯的問他!」

鎮甲受不了堡主的沉默,在一旁著急的提醒。鎮瀾鷹不敢說話,一副他就是有錯的小媳婦模樣,而武悅陽高傲尊貴的站了起來,狠瞪他一眼,雙拳握緊,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現下會把他打得更慘。

他冷冷的拉起武悅心的手。「走吧,哥哥會替你找一門更好的親事。」

他們兄妹相伴下了山,堡裡的空氣一下子既冷又冰,誰都不曉得為何堡主甘願退親。而鎮瀾鷹臉上冒汗的看著武悅陽的背影,他的臀部在走路時一扭一拐的,嬌俏絕倫,讓他差點口水流滿了地上。

「唔哇!好、好痛……」

他護住下部,誰叫他隨便發情,當初被踢腫的部位,如今只要充血就會疼得受不了。一見他犯疼,鎮甲這麼機伶的人,立刻知道他足哪裡疼痛,大呼小叫的急忙把他迗進房間。

鎮瀾鷹悲慘的拿著藥膏輕抹還痛的地方,古衛進了他的房間,見了他命根子的慘狀,同為男人,他當然也能理解這樣的疼痛,他只聽過他被踢傷這裡,還沒親眼見過,現在親眼見了,不由得臉色發白,這可傷得不輕啊!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大概只能用慘絕人寰來形容。他忍不住喃喃咒罵,這惡婆娘根本就是要斷了鎮家的香火!

「這婆娘簡直不是人,竟然如此陰狠,像跟你有血海深仇,這個臭婆娘,若是讓我當面遇見了,我一定要打得她不敢再囂張。」他罵得更凶狠了。

「堡主啊,您該不會被踢得不能生了吧?那怎麼對得起鎮家的列祖列宗!」

鎮甲哭哭啼啼起來,陽X也就罷了,被退婚想開點就沒事,但是那一根不能用、變得像太監一樣,以後鎮瀾鷹還有什麼搞頭?

而他在外本來威風八面,年年仗著天下第一的好主子在僕役間稱霸,萬一被人知道鎮瀾鷹這地方受了傷,不但不舉,而且還不能用了,鎮甲以後世威風不起來了,他的面子也全沒啦。

主人沒面子、沒搞頭,也就代表著他這個大僕役沒面子,也沒搞頭了,這世間還有更悲慘的事嗎?

鎮甲特地備了好禮準備替主子登門求和。他不知道武悅陽喜歡什麼,叫人偷偷打聽世探聽不出武悅陽有什麼特殊愛好,只知道他相當受悅陽山莊的僕役擁戴,生活起居十分勤儉,而且對外人也十分親切有禮。

聽了這些傳聞,鎮甲差點把嘴巴裡的茶給噴出來。這是武悅陽嗎?難道到他們堡裡的武悅陽其實是他人假扮的,要不然怎麼跟別人傳言的差上這麼多?

他明明是惡毒挑剔、愛找麻煩的惡婆婆才對,是只要一天沒虐待別人,就覺得人生沒意義、世問了無生趣的極惡婆婆才對!

然而就算武悅陽是個惡婆婆,但為了堡主的親事,鎮甲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老著臉皮,私下帶著一盒好茶跟一盒新鮮的當季水果,前往悅陽山莊。

悅陽山莊他曾來過幾次,還記得剛來時心裡由衷的驚歎,因為悅陽山莊很美,花園理的花卉全都是一等一的絕品,而且還種了許多的藥草出售給藥商。

此外,每個悅陽山莊的僕役都精神飽滿、嘴邊含笑,完全不見一般僕役有的懶散、沒規矩。

他是不知道武悅陽有什麼妙方可以使得僕役個個都臉色紅潤、心情開朗的,但是顯而易見的,悅陽山莊的僕役不會怨天尤人,而且個個提起武悅陽就是伸出大拇指,他能把一個莊子管得這麼好,應該也是個能人。

鎮甲人了廳,武悅陽出來接待他。他看武悅陽臉色難看,一臉不想見到他的模樣,想也知道此行大概沒什麼好結果,但是為了尊敬的鎮瀾鷹,總要試試。

「武莊主,許久不見了,小的來向您問好。」他尊敬的哈腰。

「問好倒是不必,怎麼?貴堡主有事要你傳話嗎?」

鎮甲急著搖手,隱隱猜出他和鎮瀾鷹可能有什麼他們不知曉的新仇舊恨,但是他本來就不喜歡他家堡主啊。

他澄清道:「不不,這是我私自前來,跟我家主子完全沒有關係。」

聽到跟鎮瀾鷹無板,武悅陽這才臉色稍緩,他看了禮物,微微點個頭要人收了進去,鎮甲這才坐在一旁,小聲道:「其實我是為了堡主的婚事前來的。」

「我妹妹不嫁貴堡主,已經是很確定的事情,多談無益。」哼,還妄想娶親,再也沒這等好事。

眼見他態度堅決,鎮甲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勸解不成,只好用哀兵之計了,相信武悅陽再怎麼狠心,也不會對曾伸出援手幫助悅陽山莊的堡主落井下石。

「這、這……不瞞莊主說,那一日您山莊的僕役前來,一說有人想要血洗悅陽山莊,我家堡主古道熱腸,立刻就馳馬飛奔來此相助,這份人情,堡主為人仁德,向來也不會在口頭上索求回報,但是想不到這件事後,您卻忽然取消了婚約,所謂知恩圖報……」

武悅陽臉色立刻拉下,鎮甲說來說去,繞了一大圈,還是在說親事的事情。

「貴堡主,他……他根本不是對悅陽山莊有恩……」氣得臉色漲紅,武悅陽的聲調也跟著拔高。

眼見武悅陽一副氣得快要倒地的模樣,鎮甲再度進逼道:「可是堡主為了援助悅陽山莊,被打得面目全非,而且連……連……」鎮甲故意把聲音壓低,以示此事極為機密。「連命根子都受了傷,那慘狀讓身為男人的我都不忍卒睹。我家堡主再怎麼不好,但是為了悅陽山莊,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今天我不是求武莊主您報恩,而是希望莊主別落井下石。您知道,受了那種傷,又加上被退親,身心的打擊是雪上加霜啊!我家堡主最近茶飯不思,一定就是打擊太大了。」

武悅陽臉色微變,他當時怒憤交加,所以用力踢了鎮瀾鷹那裡,但是真的把他踢得那麼嚴重嗎?

「同樣身為男人,我相信莊主應該可以理解男人那裡出了問題的心情。我真伯我家主人不能替鎮家傳宗接代,他那裡連大夫看了都連連搖頭啊。」

鎮甲說的不全是謊言,自從退親後,最近的鎮瀾鷹的確變得失魂落魄,他只是故意把傷勢說得很嚴重,還拾出大夫的名號,果然武悅陽臉色就變了。

「雖然大夫說醫得好,可是這難以啟齒的傷,恐怕會造成堡主以後內心的陰影,再加上被莊主您退親,堡主的男兒自信就更加大受打擊。」鎮甲口沬橫飛,越說越誇張,為了逼真起見,還掉了好幾滴忠僕淚。

武悅陽站了起來,鎮甲看得出他內心不安,卻強裝平靜。

「你家堡主的傷,真的那麼嚴重嗎?」

「大夫說的,哪還有錯!」鎮甲裝出一臉委屈,「而且我鎮甲講話最是公道,不是事實,我是不敢講的。」

武悅陽頓時一臉倨促不安,他在盛怒之下狠踹了鎮瀾鷹的下部,難不成真的把他踢成了太監嗎?這樣一來,豈不是自己的錯?

「我事情忙完後,立刻去看看貴堡主。送客。」

見事情有了轉機,鎮甲差點歡呼出來,但是眼眶還是滴下幾滴感動的眼淚,講得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其實滿肚子部是詭計。

「我就知道武莊主您人俊心好,絕不會坐視我家堡主受這種天大的罪。」

武悅陽在鎮甲離開時,吩咐僕役給了他一盒糕點,其實他哪愛吃什麼糕點,但是回到房間後,窮極無聊,弄了塊來吃?吃得他嘴裡都是花香味,他愛不釋口,差點連舌頭都吞了下去。

武悅陽內心交戰著,雖然對鎮瀾鷹氣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想及他把他傷得那麼嚴重——連大夫部這麼說,那一定淒慘不堪——而且又是踢在那個部位,萬一真的造成了永久的傷害,自己豈不成了鎮家的罪人。

他越想越是良心不安,過了中午,沒吃幾口飯,就策馬上天鷹堡去了。

鎮甲早巳料定武悅陽今天會來,所以馬上就到門口迎接,正要喚人奉上香茗,武悅陽搖了搖頭,「不必,讓我跟你家堡主私下談談即可。」

鎮甲巴不得如此,但還記得要擺出滿臉凝重,在武悅陽耳邊加了些話,「請莊主口下留情,我家堡主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別太刺激他。」

「我知曉輕重,你去吧。」

鎮瀾鷹一得知武悅陽來到天鷹堡,心裡既怕又慌,以前只知道要離他離得遠遠的,趕緊逃跑就行,但是現在他卻是想見他又怕見到他。

他的凶悍讓他招架無力,但是他那柔軟的軀體、不堪一握的腰肢,還有在床上艷美的神態,又讓他幾乎失了魂。

一想起那天武悅陽氣得毀親,娶不娶武悅心,鎮澗鷹已經不是太在乎,但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沒有藉口和武悅陽見面,就讓鎮瀾鷹吃不下睡不好,連自己也不太曉得自己為何如此的失落。

如今他又主動來訪,而先前鎮甲一臉歡天喜地告訴他:「堡主,您再跟他談親事,他一定會答應的,我保證。」

鎮瀾鷹當然不知道鎮甲私下做了什麼事,因為鎮甲覺得還是等親事成了再邀功比較好,不過邀功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家主子可以快快樂樂的成婚,他實在受不了他這陣子的消沉,因此才用了點詭計,把武悅陽騙上堡。

鎮瀾鷹有點遲疑要不要出去,想不到武悅陽卻不請自來的推門進來,兩人間的氣氛很尷尬,鎮甲立刻識相的退了出去,一會兒讓他們兩人談好後,親事想必又可以成功了。

「我先出去了,堡主、武莊主,您們好好聊聊。」

鎮甲把門給關上後,兩人沉默了許久、許久,鎮瀾鷹才終於說話:「你……你最近好嗎?」

他笨拙的開了口,武悅陽輕點頭,「托你的福,不錯。」

「那個……嗯……」

兩人又沒話可聊了。武悅陽面無表情,雖然對他的傷勢心焦如焚,但是見到鎮瀾鷹又是一臉畏畏縮縮的小媳婦狀,讓他不由得火往內心發,他每次部把他當成毒蛇掹獸,讓他看了就有氣。

「褲子脫下來!」

「什麼?」鎮瀾鷹一臉嚇到,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武悅陽厲聲道:「我叫你褲子脫下來!」

大概是畏懼武悅陽的習慣太過根深蒂固,在武悅陽的疾顏厲色之下,鎮瀾鷹馬上就像被師父責罵的小孩子一樣,手往自己的褲繩解去,縱然一臉委屈,但是他就是不敢反抗武悅陽。

他將褲子脫了下來,冷空氣立刻襲上下半身,冷冷的很不舒服,武悅陽走近,盯著他赤裸的下半身看,應該是看的人要害羞才對,但卻是被看的鎮瀾鷹一臉紅通,感覺好像武悅陽在驗身一樣,讓他挺不自在的,至少他沒被其他男人審視過這裡。

「你這裡被我踢傷了,大夫說嚴重嗎?」

他語氣柔柔的,還帶了點悔意,不像剛才要他脫褲子時的狠辣,料想足鎮甲向他說了什麼,所以武悅陽才來天鷹堡見他。鎮瀾鷹小聲道:「大夫說不要緊,休息幾天就好了。」

「有開藥嗎?」

「開了一些消腫的藥膏。」鎮瀾鷹從袋裡掏出那盒小小的藥盒。

武悅陽之前聽鎮甲說得誇張,他心裡有愧,接過藥盒,旋開了蓋子,手指沾點藥膏,輕柔的往他的私密地方抹去。

鎮瀾鷹張大苦嘴,一臉癡呆,何曾見過武悅陽如此溫柔的時候?他那骨感的手指一點也不像女人般白嫩柔軟,卻讓他看得都癡呆了,腦子裡忍不住幻想那骨感的手心溫暖的合攏著他的部位,為他做出許多羞人卻又快樂無比的事情。

「哇!」

鎮瀾鷹倏的慘叫起來,叫聲淒厲,讓武悅陽都嚇傻了,他急忙掩住光裸的下部,呼痛道:「好痛!好痛!」

武悅陽嚇得臉色蒼白,見他叫得淒厲痛苦,可見這地方的傷勢真的十分嚴重,鎮甲所言一點也不假,他被嚇到了。

「真的……真的傷得這麼嚴重?」他武功不好,不可能踢得這麼嚴重吧?

其實縝瀾鷹傷勢並不嚴重,嚴重的是他腦裡的幻想而造成的腫脹,才產生了非人的疼痛。

鎮瀾鷹眼裡含著疼痛的淚水,痛得彎下腰護住自己的重要部位,武悅陽急得抽出手巾擦去他的淚水,聞到那手巾甜甜的香味,讓鎮瀾鷹下半部更加騷動,他痛呼得更厲害,最後剛在床被上動彈不得。

見他如此痛苦,武悅陽愧疚得滿臉通紅,大受刺激。自己竟把鎮瀾鷹給傷成這樣,怪不得鎮甲滿臉憂愁,眼眶含淚說怕對不起鎮家的列祖列宗。

「你還好嗎?」

故作堅強的拭去鎮瀾鷹額頭上的汗水,武悅陽其實已經六神無主,只能坐在床畔著急的抹去他臉上的點點汗珠。

鎮瀾鷹忍著痛苦粗聲道:「沒,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這藥真的有效嗎?怎麼抹上去痛成這樣?」武悅陽氣急敗壞,差點就要破口大罵是哪個庸醫開的藥方!

「藥有效,已經消腫了不少。」

見他疼得滿臉大汗,武悅陽更加不安,他慚愧道:「對不起,都是我,都是我不對,我再怎麼生氣,也不該踢你這裡。」

武悅陽道了歉,鎮瀾鷹也忍不住同樣低頭道歉:「不,是我不好,是我太過混蛋,不知道著了什麼魔,佔了你的便宜,竟又說出那種天地不容的話,是我該死,是我不對,你生氣是應當的。」

兩人說到這裡,又沒話可說了。武悅陽羞紅著臉,既然鎮瀾鷹已經為當初的事情道歉,他又把他傷得這麼嚴重,照理說,有天大的氣跟委屈也該消了。

他柔柔的用手巾拭著他的汗珠,這才發覺自己在鎮瀾鷹的寢室裡,與他兩人同坐在床上,而且沒有別人在。

「我……我應該要出去了,這樣擅闖主人的臥室,是我太不得體,也太失禮了。」

 

第六章

 

他羞怯的臉蛋多麼嬌美動人,讓鎮瀾鷹都癡了,武悅陽站了起來要出去,鎮瀾鷹想也沒想,立刻就拉住他的手臂道:「沒關係,你在這裡待久一點吧。」

武悅陽回頭,鎮瀾鷹看見自己的手像鐵爪一樣的勾住他的手臂,立刻又小媳婦般的吞吞吐葉道:「我是說……如果你覺得不麻煩的話,可以待在這裡,陪我聊聊天。」

「嗯。」

其實武院陽根本就不想離開,他重新坐回床邊,鎮瀾鷹拉上了褲子,武悅陽別過瞼去,這才想到剛才強要人家脫褲的舉動簡直是莫名其妙又無禮至極,他再次臉紅道歉。

「我聽了鎮甲說你那裡受了傷,強要你脫下給我看,你一定覺得很羞辱吧?我一想到是我踢傷了你便亂了方寸,才會做出這種事來,請你原諒。」

「不要緊,我知道你是關心我。」

一句關心,聽得武悅陽心情羞怯,明明他這樣說也沒什麼,可能只是客套話,但是卻讓他的心怦怦亂跳,他的確心裡對他有些在意,但是這種感情連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他吻著自己時,會有狂熱的無名火焰讓他全身顫抖。

還有那個夜裡的事,雖然醉了記不太清楚,但是那種騰雲駕霧的快樂感受卻十分深刻,兩人確實的行了夫妻之事,若不是自己是男兒身,恐伯做出這種事的鎮瀾鷹早巳娶了他。

不知為何,難過的感覺忽然湧了上來,鎮瀾鷹也曾說他會負責任,只不過要他當自己妹子的陪嫁一起入門,想當然爾,那絕對已是鎮瀾鷹所能想到的上上之策,卻也突顯出自己不可能入門的男兒身份。

那只是鎮瀾鷹不得不負責任的說法而已啊,其實他的心裡也不甘願這樣做吧。

「我……我還是走了。」

他一臉哀愁,鎮瀾鷹手足無措,他說了什麼讓武悅陽不舒服嗎?怎麼他馬上就變了臉色,讓他看了好心疼。

「夜色暗了,不要摸黑回山莊了,就在這裡睡吧。」

其實外面天色還亮得很,但是鎮瀾鷹卻睜眼說瞎話,武悅陽低聲道:「我留在這兒,真的好嗎?」

「當、當然,我馬上叫人準備好我旁邊那間房間,等會兒我們一起吃晚膳。」

鎮瀾鷹喜不自勝,一腳下床,馬上叫鎮甲安排,「阿甲,快準備晚餐,悅陽要跟我一起吃。」

鎮甲早在門外等候多時,聽見這聲叫喚立刻扯著嗓子安排晚餐,他心想,武悅陽要留下來吃飯,這不就代表親事可能成了一半?怪不得自家的主子一臉開心的樣嘖,不是他鎮甲在自誇,他覺得自己的辦事能力真是無人能出其右,瞧,如今他不就把一門斷了線的親事又挽回了嗎?

鎮甲忙著張羅飯廳,沒多久就可吃飯了。

「這菜好吃,多吃點。」

鎮瀾鷹為武悅陽夾了一大碗的菜,武悅陽失笑道:「這麼多我吃不完。」

「沒關係,多吃點,養胖些。」

鎮甲在一旁侍膳,忍不住在心裡舉起大拇指,自家堡主向來什麼都好,就是有時不會做人,遇到他不中意的人,連話也懶得多說幾句,怎知他這次願意為了親事如此拚命,對武悅陽招呼得十分周到,讓他忍不住想親事必定有望了。

「這道菜也很好吃,你也吃些。」

武悅陽也夾了一道菜到他碗裡,鎮瀾鷹一臉陶醉,有武悅陽坐在身邊,連平常吃慣的幾道菜也覺得特別甜脆。

「我幫你舀些湯。」

鎮瀾鷹在碗裡裝了湯遞給武悅陽,他此刻對待他的溫柔體貼更勝過對待當時女裝的武悅陽,而且是完完全全只對他武悅陽展現的溫柔體貼,武悅陽心裡就像吃著糖蜜般的泛著甜,連聲音都輕柔了不少。

「我也幫你舀些湯。」

「這種粗活讓我來做就行了。」

鎮瀾鷹竟把舀湯說成了粗活,讓武悅陽笑了出來,鎮瀾鷹一臉暈陶陶的看著他如花般的笑靨,渾渾噩噩的吃完了這頓飯,根本就不知道上了幾道菜、吃了什麼東西。總之只要有武悅陽在身邊,所有的東西部好吃的不得了,就算眼前是泥土,只怕他也會甘之如飴的吞下去。

「吃完了,我們散散步吧,天鷹堡外空氣好,我們去走走。」

趁著天色還亮著,鎮瀾鷹帶著武悅陽往上頭走,天鷹堡環山而築,上方的坡十分陡峭,沒走上多久,武悅陽已經發汗,鎮瀾鷹伯他累著,要他坐在一旁。

「我沒那麼文弱。」

「沒關係,就坐著吧,這裡就看得到景色,不用到最上頭去。」

「嗯。」

兩人就坐在山坡旁邊的石階上,向晚的天空還略帶微藍,清澈得沒有一朵雲朵,只有一片亮麗的雪藍,在雪藍的正中間,是一彎斜斜的彎月,透著濛濛銀光。

「住在山邊真好,又安靜又漂亮,悅陽山莊位在平地,空氣雖然也好,就是差上了一點。」武悅陽望著雪藍的天空,長長的歎了口氣,「這裡真美、真舒服。」

武悅陽心有所感似的說了這幾句話,鎮瀾鷹心神全沒在眼前的美景上,他的身邊就坐著武悅陽,這時他的注意力只能顧及他白皙的臉孔、迷濛的瞳孔,以及他身上甜甜柔柔的香味。

美的根本不是眼前的景色,而是武悅陽,他那脫俗傲然的氣質讓他傾倒,他轉向他,武悅陽也好像有點心神不寧的垂下頭,一抹像是羞赧而起的紅暈柔淡的染上他的雙頰與鼻尖,好似感覺到鎮瀾鷹專注的目光,武悅陽斥了他了一句,卻言語輕喘,根本就不像往常惡婆婆似的責罵。

「你……你在看什麼?」

武悅陽身體泛著熱潮,羞澀湧上了雙頰,明明知道兩個男人坐在一起又沒有什麼,再說鎮瀾鷹也不可能會對他有興趣,上次一定足因為喝醉的自己投懷送抱,要

不然急著娶妻的鎮瀾鷹怎麼會對他……對他……

思緒突然被切斷,鎮瀾鷹大手撫過他的左頰,他屏息的望著他越來越近的俊毅臉孔,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作響,他輕輕的往前探,輕柔的張開嘴唇,明明知曉他想娶的是自家妹子,跟自己毫不相關,但是當四唇交接時,他卻全身輕顫,猛烈的情火將他燒得體無完膚。

早已張開的雙唇竄進了鎮瀾鷹凶掹的舌頭,他廝磨著他,舔過他的齒列,吸吮著他的舌尖,他雙腳發軟,連腰身也軟了下去,鎮瀾鷹一隻大掌環住他的腰身,將他拉得更近,近到他幾乎貼在他的胸口。

「你……你好香,悅陽,你好香。」

「瀾鷹……」

他輕喚著他的名字,雙手抱住他的頸項,也舞動著舌尖供鎮瀾鷹吸吮,直到他幾乎要暈了,肺裡已經沒有空氣了,鎮瀾鷹才不甘不願的結束這個吻。

「我……我在做什麼?」

一待冷靜,武悅陽立刻回神,自己這樣與他吻得死去活來,是做什麼?鎮瀾鷹千方百計派鎮甲來,不就是為了談悅心的親事嗎?自己跟未來的妹夫競在郊外就狂吻起來,還是自己主動張唇讓他親吻,自己怎會如此無恥?

他站身起來,強烈的自責與自厭讓他一臉怒氣,鎮瀾鷹被嚇得放開了手,見他一臉驚嚇,武悅陽更確定鎮瀾鷹怕極了他,怎麼可能會想要主動親他。

他心裡百感交集,每個思緒襲來,都覺得自己蠢到了極點,武悅陽背過身子,趕緊下山。

鎮瀾鷹舔著嘴唇,剛才接吻的美好讓他幾乎目眩。

他有強迫武悅陽嗎?他為什麼不明不白的生了氣?莫非他真的強迫了他?他不太記得當時的情況,只覺得武悅陽美得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舉動,然後他扳過他的瞼就吻了他,銷魂的滋味,讓他根本就捨不得結束這個吻。

「悅……悅陽。」

他在後面喚,武悅陽腳步更快了,對他罵道:「不要跟來!」

見他心情不佳,鎮瀾鷹氣勢減了一大半,急忙像個小媳婦似的支支唔唔道: 「悅陽,有什麼事我們好好談談,我道歉,我根本不想這麼做,是我一時著了魔了,其實我從來沒想要這麼做過。」

聽到這一段話,武悅陽淚水就要噴了出來,鎮瀾鷹根本不想要這麼做,難不成是自己強迫他的嗎?難道是因為自己一臉想要索吻的表情,所以他才勉為其難的靠了過來?

「別說了!」他站定腳步大吼。

然而因為腳下突然煞住,腳邊又有石子樹枝,武悅陽往右邊滑了過去,偏偏天鷹堡依山而築,周圍有些斷崖、或是落差極大的山崖,眼見他就要掉下斷崖,他禁不住驚叫。

「小心!」

鎮瀾鷹眼睛發紅,就怕他掉了下去,若摔落的是鎮瀾鷹自己,以他的功夫掉下去並無大礙,但是以武悅陽的功夫,他若掉下去,非死即重傷!

他伸手一撈,把武悅陽牢牢的按在懷裡,心臟跳得比自己生死關頭還要緊張狂亂,武悅陽也全身顫抖,剛才生死一瞬間,若不是鎮瀾鷹伸手相助,自己可能會粉身碎骨。

「你沒事吧?」他還在顫抖,鎮瀾鷹從俊撫著他的髮絲安慰:「不要緊了,我抱住你了,你沒事了,已經沒事了。」

武悅陽腳軟得無法走路,鎮瀾鷹乾脆一把抱起他,武悅陽驚叫一聲,沒想到自己竟被他抱在胸前,他掙扎著要下地,拒絕道:「我一個大男人,被你像個姑娘家抱著成何體統?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不准再鬧了!」

鎮瀾鷹難得的竟出聲吼他,而且聲調還十分威嚴,像在對自家的老婆呼來喝去,鎮瀾鷹重重的伸手在他屁股上用力的打了一下,他驚慌的尖叫一聲,視線尋著鎮瀾鷹發怒的眼神,見他眼神兇惡,竟唯唯諾諾的不敢再掙扎。

「你再吵鬧,我以後再也不許你上天鷹堡了!」

他那充滿男子氣概的臉龐口出怒言,讓武悅陽立刻噤聲,他從來沒有發覺鎮瀾鷹是如此的高大雄偉,正經時的臉龐又呈那麼俊帥,讓人怦然心動。

或者是他初見面時就發現了,只是硬逼著自己不去承認。

「抱好我的頸子,否則會摔下去。」他凶他,用從沒在他面前出現過的凶樣,對著他再三叮嚀,而且脾氣還大得很。

「嗯……嗯。」

這次換他害伯屈服的小小聲應了兩聲,也乖乖聽話的伸出雙手環住鎮瀾鷹的脖子,將臉靠在他的胸膛前,整顆心就像要化成水一樣。

不知為何他的身體癱軟無力,是因為剛才的過度驚嚇嗎?還是是因為鎮瀾鷹強悍的抱著他的感覺是那麼安全?感覺他是被呵護備至的?

他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但是鎮瀾鷹的高溫體熱薰著他,他羞答答的將臉埋進鎮瀾鷹的頸項,嗅聞著他男性健康的體味,那味道聞起來既清爽又好聞。

「謝……謝你。」他低啞的道謝。

鎮瀾鷹簡短的應了一聲,舉步便走,將他抱在懷裡一路下山回到天鷹堡,完全無視週遭見到這景況的僕役怔愣的表情。

對武悅陽一向怕得只想逃的堡主,這會兒竟然抱著惡婆婆武悅陽下山,這可是世界奇觀啊。

僕役呆愣的眼神讓武悅陽更羞,他拾眼望著那近在咫尺的英俊男性臉孔,心裡面漲滿了某種情緒,但是這種心思他怎麼敢承認?承認了,豈不擺明自己跟自家妹子同搶一個男人嗎?

見他被抱進了天鷹堡,鎮甲嚇得雙眼差點突出,怎麼出去散個步,武莊主就被抱著回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剛才悅陽差點摔下山崖,他嚇著了,我抱著他回來。」鎮瀾鷹簡單說明情況。

「那……那暍個什麼東西來壓驚吧。」聽起來挺嚴重的,鎮甲因此建議道。

只不過當他的目光掃過武悅陽身上,只見武悅陽嬌柔的依著自家堡主,兩手環抱著堡主的頸項,瞼上帶著隱隱的紅暈,好像黃昏時日落的晚霞,看得他叫娘。

怎麼搞的?他的心跳瞬間跳了一百下,跳得他差點心臟蹦出來,沒命的剛在這裡叫閻羅王饒命。

他懷疑自己眼睛花了,再看一次,這次武悅陽卻將臉埋在堡主的頸項邊,讓他看不到臉孔,鎮甲實在不想對男人流口水,但是……但是……

他額頭冒汗,媽啊!這個武悅陽是怎麼回事,明明武悅心才是天下第一美女,他怎麼眼睛出包,覺得他此刻比他老妹武悅心美上幾千倍。

這人可是恐怖的惡婆婆啊!就算他眼睛再怎麼出包、模糊,也不該把惡婆婆當成絕色美女來看待,偏偏堡主抱著他的樣子摟得死緊,一臉緊張疑重,好似懷裡的人受了多大的創傷,而他左看右看世看不出武悅陽出了什麼事,頂多就是受了點驚嚇而已,但是自家主子怎麼一副男人在保護心愛女人的樣兒?

詭異,真的很詭異!

如果兩人不是男人,而是一男一女的話,他光是看這摟抱的姿勢跟武悅陽羞澀的雙頰,以及眼裡充滿了盈盈嫵媚的水光,他就敢保證兩人絕對有姦情,一定有一腿,而且是上過床的,憑他見過大風大浪的眼光,他就敢賭他們上床不只一次。

但是堡主跟惡婆婆有姦情?

哈哈哈,他笑掉了下巴,想也知道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天下事黑能變白,長江可以變成黃河,但就這一項是絕無可能的,堡主怕他怕得半死,若不是為了和武悅心的親事,他才不會跟武悅陽見面自討苦吃。

「阿甲,去叫廚娘弄點東西來。」

鎮瀾鷹瞪了鎮甲一眼,誰叫鎮甲眼睛黏在武悅陽身上,一副要流口水的色樣,因此他語氣凶了點。

「是,堡主。」鎮甲立刻回神,下去照辦。

鎮瀾鷹抱著武悅陽進了房,將他安置在床上,武悅陽一落到床上便有種泫然欲泣的衝動,他溫暖的軀體再次離開,而且自己很難再次擁有了。

坐在床上,他只覺得冷清湧了上來,以後若是鎮瀾鷹真的跟悅心成親,自己真的能夠忍受他對悅心愛護備至,對他卻只是舉止有禮嗎?

鎮甲要人送來了暖過的酒,鎮瀾鷹遞給他,「喝下去。」

酒性很烈,他暍了一口就皺緊眉頭,鎮瀾鷹厲聲道:「喝完。」

他忍著酒味慢慢的喝完,不敢違背,喝完之後全身發熱,鎮瀾鷹替他蓋起了被子,竟開始訓斥起他。

「你知道剛剛有多危險嗎?你再怎麼沒有腦子,也不應該站在那個地方就忽然轉身,若是掉下去一定非死即傷,到時山莊來討人,我能送回一具屍體嗎?」

「我、我……」這的確是他的錯,他無法回嘴。

見他淚眼汪汪,說不出話來反駁,鎮瀾鷹罵得更凶了。

「還有,平日看不順眼就罵東罵西,講話一點也不留口德,每次你來天鷹堡就搞得這些僕役人仰馬翻,個個是嚇得渾身抖顫,再怎麼任性無禮也不該如此尖酸刻薄,鎮甲為了你來,每次都自己私掏銀兩買些高級物品給你享用,他們每月才領多少銀子,就全花在你身上了。」

武悅陽嘴角輕顫,眼淚進出了瞳孔,他也知道自己一到天鷹堡就像變了個人,但還不是……還不是因為鎮瀾鷹在這裡,他一見他就全身不對勁。

「哭什麼?做錯事還哭,是那些僕役見到你才該哭。」

鎮瀾鷹罵得更疾顏厲色、不留情面,讓他眼淚成串往下落,鼻子也哭得紅通通,抽噎著:「我……我錯了。」

「知錯能改嗎?」

武悅陽像個小孩子似的哭著點頭,鎮瀾鷹這才收了怒氣,他彎下腰,將他抱在懷裡,嘶啞聲音,說出肺腑之言。

「剛才看你差些掉下去,我的心臟都快停了,這一輩子,不管遭遇多大的劫難,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危,這種事我受不了再來一次,」

他聲音瘖啞,聽起來真心真意,武悅陽也哭著回抱住他,承認自己的恐懼。

「我剛才也好害怕,謝謝你,瀾鷹,謝謝你救了我。」

「不必謝。」

「嗯。」

他顫顫的拾起頭來,小臉淚痕滿佈,但是從他眼裡看出去,鎮瀾鷹既高又俊,不但一表人才,更是聞名遐邇的大人物,他盯著他的唇看,恨不得能讓他再吻自己。

「再喝一杯壓壓驚吧。」

他再度遞給他一杯酒,武悅陽接過,可是酒味濃烈,他真的暍不下,也許是他臉帶潮紅,眼裡充滿了哀求,於是鎮瀾鷹收過他的酒,一飲而下,然後俊臉朝他接近,武悅陽心甘情願的摟著他的頸背,自行張開了紅唇,酒液混雜著唾液哺餵進他的口裡。

 

第七章

 

原本強烈的酒味稍稍沖淡了些,武悅陽的舌尖主動尋求鎮瀾鷹霸道的舌,讓他在唇內嬉戲、深吻。他小口喝進酒液,裡面混雜了鎮瀾鷹的口液,讓他全身像烈火在熱烤。

他將自己貼緊鎮瀾鷹強健的胸膛,偎近他的心口,聽見鎮瀾鷹心跳的鼓動怦怦作響,讓他的心也跟著亂跳一通。

他只覺得自己慾求不滿,恨不得鎮瀾鷹立刻把他壓倒在棉被上,然後對他做出那一晚醉酒時所做的快樂事情。

「呼啊……」

鎮瀾鷹發出粗喘,好像快要無法忍受他如此熱情的舌尖款待,武悅陽的手已經伸入鎮瀾鷹的衣襟,隔著薄衣,撫摸著他那片雄健厚實的男人胸膛。

這片胸膛厚實強壯,讓他臉帶赤紅,恨不得能赤裸的依偎,然後盡情的貼身愛撫,讓鎮瀾鷹心跳跳得更快些。

「嗚哇哇!」

鎮瀾鷹忽然狂叫,武悅陽嚇得從激情中回神,鎮瀾鷹搗住下身,一臉痛不欲生,他跳開起碼三尺遠,然後扶住桌子,忍住讓他快站不住的痛苦,身子更是顯得搖搖欲墜,斗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滑落,明顯的正在忍受無比的痛苦折磨。

「瀾鷹……」

一見他這樣子,武悅陽想起下午時在他房間,他也是痛成這副模樣,武悅陽擔憂至極,下床扶著他,讓他坐在椅子上,自責又關懷的道:「痛得這麼厲害嗎?」

鎮瀾鷹咬緊牙,低下頭,盡量讓腦子空白,不要胡思亂想——例如武悅陽嬌俏的紅唇,褪去外衣的白皙肉體,還有嬌媚可人的聲聲呻吟。

但是他辦不到,因為武悅陽就在身邊,他就像只發情的狗一般,急著想要撲到他身上,吻遍他的全身上下,不只是他嬌俏的紅唇,他還要吻逼他秘密的甜蜜小洞,讓他在他身下一再的達到高潮。

嗚哇哇,痛得更厲害了!鎮瀾鷹臉色發白,滿臉冷汗,他一定要離開這個房間,再跟武悅陽同處一室,他的那一根會爆掉。

他已經疼得快說不出話來,只好立刻掉頭就走,走之前還不忘安慰武悅陽幾句:「等……等一會就不會痛了,你先休息,我也去休息。」

鎮瀾鷹的腳步顛顛倒倒,差點掛在門上,一掩上門,他就蹲在門口擦拭冷汗,沒有了武悅陽在旁邊,果然下半身比較不腫脹了。

他恨恨的拳擊地面,地面快被他轟出一個洞來,若不是狀況如此,現在他已經跟武悅陽在床被上滾成一團,他早被他脫光了衣服。

好不容易氣氛那麼好,他又肯讓他吻那麼久,甚至還意識迷茫主動伸手摸他的胸口,這種天大的好機會就因為他下半身的傷而溜了。

嗚哇,他恨,他好恨啊!為什麼這大夫開的藥效果這麼慢?如果地下半身早點痊癒,他早就已經抱住武悅陽赤裸的身體,吻得他聲聲討饒了。

「阿甲,阿甲!」

慾求不滿的他一臉暴戾之氣,怒吼著要阿甲過來,鎮甲聽見他的喚聲急忙趕來,見他一臉難看,還以為是武悅陽出了事。

「怎麼啦?堡主?武莊主喝了壓驚酒後,好多了吧?」

「他沒事。」三言兩語帶過,下面的話才足他的重點。「我下面這個傷,能不能叫大夫開更好的藥?我……我急著用。」

急著用?

鎮甲眼裡出現星光,心裡更是像太陽光芒萬丈,照著世間萬物大放光明一般,看來一定是剛才談妥了親事,看剛才鎮瀾鷹抱著武悅陽下山的樣子,武悅陽應該受了不小的驚嚇,看來之前的情況一定很危急,也就是說,堡主又救了武悅陽一命!

武悅陽若是女的,早該以身相許;既然他不是女的,那麼用他妹來相許世可以。想必剛剛是親事又有了譜,所以堡主才急著想要醫好他下面那裡。

喔喔,他辦事,堡王放心啦!他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讓堡主那裡立刻可以派得上用場。

「放心,堡主,一切交給我,我再去找這方面的名醫,讓您馬上大展雄風、硬度加倍,而且還百戰不休。」

開著黃腔,鎮甲一臉激動,為了主子下半身的幸福跟未來的婚事,他拼了。

武悅陽擔憂極了,親眼目睹兩次鎮瀾鷹下半身的疼痛,而且還痛得那麼誇張,讓他受盡良心的譴責。

若是鎮瀾鷹那裡廢了,出了事,這不只影響男兒的自信,而且也會影響他們鎮家的命脈,一切都是自己的錯,當時怎麼會那麼不知輕重,往他那邊踢去?

越想越是難以入眠,隔日武悅陽起了個大早,碰巧遇見鎮甲也早起,正吩咐廚房做事,鎮甲見了他,急忙作禮。

「莊主,早安。」

見他臉色平和、態度親切,讓鎮甲暗暗稱奇,怎麼今日沒開口就嫌東嫌西?只見武悅陽稍稍紅了臉,把他拉到一邊,輕問道:「那個……貴堡主的傷……」

「放心,武莊主,我已經去尋最好的名醫,馬上就可以醫好的。」

「思,他痛得不太尋常,我非常擔心。」

鎮甲誤以為他的擔心,是因為怕會耽誤了武悅心,若是嫁入鎮家,鎮瀾鷹下面卻不能用,豈不是讓武悅心守著活寡,因此鎮甲多添了幾句話。

「放心吧,武莊王,我敢保證沒兩三天,我家堡主就能生龍活虎。」

「那……那就好。」

這個話題讓武悅陽臉都紅了,他是真心擔憂鎮瀾鷹的傷勢,但問到別的男人這一方面的事總是尷尬了些,鎮甲還要忙別的事,立刻就離開了,武悅陽在天鷹堡內漫無目的地散步,無意間卻聽見僕役間的閒談。

「喂,你們知道嗎?堡主不舉的事?」

「真的假的?不要胡說了,堡主年輕,又是習武的身子,血氣通順,怎麼可能會得到這種不能見人的毛病?」

那人賭咒發誓道:「當然是真的,甲哥之前一直吩咐廚房給堡主燉補陽的東西,每天都燉。偶爾補補身子還不算什麼,補了那麼多天,堡主還是一臉無精打采,見著武小姐世沒露出興奮的表情,你們說,堡主一定是不舉吧。」

其他人探頭探腦,見左右無人,才敢露出贊同的表情,小聲的說出最近發現的小秘密。

「好像真的是……最近甲哥還動找那一方面的大夫來給堡主看病。」

「嗯,堡主最近舉動的確是怪了些,以前還有些風騷淫娃來找堡主,現在堡主見了這些女人,全都叫人給請出門。」

「是啊,是啊,堡主真的很怪,他好像對女人全沒了興致,一定是那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吧!」

武悅陽掩住嘴巴壓下驚呼,原來他不但把鎮瀾鷹給踢傷了,還害他不舉,這……這……他豈不是成了鎮家的千古罪人!

他慚愧至極,騎了自己的快馬便回到悅陽山莊,著急的尋找秘方,看能不能挽回自己犯下的錯誤,武悅陽隻身私下來到某些以前根本不會進入的場所,開口詢問這一方面的事情,還被專門討好男人的妓女教了些花招,他聽得臉紅如火,卻拿筆記了下來。

「男人不舉,有時是心理造成的,這時要讓他放鬆,最好所有的事都由自己來,讓他只要享受就好。」

妓院裡的老鴇見多識廣,武悅陽特地花了十兩銀子,請她另辟密室,親自教導有關於這一方面的事。

「例如讚美他那裡很大、很硬、很持久,男人愛聽這個,如此一來他就會覺得非常有自信:再來,男人除非死了,要不然不管多老,只要你嘴巴嘟上去,舔著他那個部位,保證他會又硬又直!舔法還有些花招,最好還要擺出一臉享受的表情。」

「是,還有呢?」武悅陽臉色燒紅,可是為了鎮瀾鷹,他積極的繼續探聽,而且筆動得更快。

一吸、吮、玩他兩顆小球,然後為了讓他能夠享受,最好主動一點,可以叫不舉的人平躺,然後你自己騎上去……」

「騎上去?」武悅陽叫了一聲,他不知道還有這個做法。

「沒那麼難,把他當成馬騎,然後搖腰、上上下下的吞吐,保證玩慣良家婦女,沒試過這一種招式的男人,馬上就會色慾大發。」

「是,然後呢?」

老鴨望著這個不只臉紅,已經連脖子都紅起來的男人,真可惜,若不是為這十兩銀子,她還真想把這白嫩的人兒給吃下肚。

「就盡力的搖腰,喊『深一點、受不了、饒了我,太舒服了』之類的話,如果他只是心理因素造成的不舉,保證他馬上就能重展雄風。」

「嗯,我瞭解了?」

飛快的一筆又一筆記下眼前半老徐娘的話,等一個時辰過去,武悅陽已經知曉了很多以前從不知道的知識。

他偷偷摸摸的走著小巷子回到悅陽山莊,一回悅陽山莊後又立刻策馬上了天鷹堡。而此刻鎮瀾鷹也已經重新抹上了更貴重的藥,正恨不得能早日見到嬌艷的武悅陽,繼續那一天氣氛正好的事情。

「堡、堡主……」

一見到鎮瀾鷹的俊臉,鴇母傳授的所有知識立刻湧上腦海,武悅陽臉色通紅,身體卻隱隱發熱,是他把鎮瀾鷹害成這樣的,當然要獻身讓他好起來,這是無庸置疑的事情。

「悅陽。」

望著他紅通的臉蛋,在夜色之中顯得更加美艷,讓鎮瀾鷹下面那一根立刻就翹了起來,那麼貴的藥果然非常有效,他一點也沒有感覺之前撕心裂肺的慘痛,只有躍躍欲試的蠢動。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到你的房間裡去談。」

喔喔喔——鎮瀾鷹也正想找他到房間去談,當然立刻答應。

兩人進了房間,鎮瀾鷹一關上門,武悅陽就輕喘道:「我當初踢傷了堡主,這些日子苦思了一些法子,希望能對你有幫助。」

接下來的情景讓鎮瀾鷹張著嘴巴,口液湧滿了嘴裡,因為濛濛月光從窗子下照射進來,武悅陽雙手微顫的解著自己的衣扣,衣服墜下了地面,武悅陽裸白的身體沒有一絲瑕疵,白膚閃耀著月光,美得如夢似幻。

「悅、悅陽……」

他那一根翹得發痛,武悅陽投入他的懷裡,拉著他坐在床邊,輕輕的扯下他的褲帶,他的陽剛已經冒出頭來,武悅陽雙手合攏著他,低語顫抖道:「我……我沒做過,也許做得不是很好,但我會盡力的試。」

才剛說完,武悅陽便張開了紅唇,納入了他身體最炙熱的這一部分,他狂吼一聲,差點爽得噴發出來,他的小嘴……他的可愛小嘴,竟然在幫自己做這種事!

這到底是夢,還是自己過於色情的幻想?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但是底下被他舔舐的感覺又是如此的真實。

他不只舔著上面,還探出舌尖舐著他的圓球,運用嘴唇的吸力來回吸吮著他。

鎮瀾鷹渾身顫抖,他早巳準備好潤滑的物品,於是從床頭那裡拿出小木盒,沾了些在自己的指頭上,手指輕柔的插入他柔軟炙熱的小穴。

小穴非常的緊窄,緊緊吸附著他的手指,隨著他的動作,武悅陽幾乎含不進他的陽剛,每一次他抽動,武悅陽就不由自主的聳起白嫩嫩的小屁股,好像受不住這樣愛撫的刺激,但是嘴上卻更加賣力的試圖含進他的全部。

鎮瀾鷹一手抽插著他柔軟的小穴,另外一手則往下,輕輕的擰了擰武悅陽粉色的乳尖,他輕喘一聲,叫聲誘人,鎮瀾鷹抬起他,將他放在床被上,他似乎有些抵抗,還想繼續舔吻著他火熱的部位。

「讓我伺候你……」他講到這裡臉色更紅,「到你那裡噴發出來。」

「再被你做下去,我受不了!」

鎮瀾鷹往下,啃咬著他的乳尖,武悅陽迎起身子,讓自己敏感的椒乳盡情的落在鎮瀾鷹的嘴裡,被他吸著、用舌頭玩弄著,甚至還微疼的啃咬著。

「這個地方好、好大……」他沒用嘴服侍他了,但是他的手卻伸到他的部位溫柔的愛撫著,口裡一邊說出讓鎮瀾鷹差點「凍末條」的話:「又……硬,而且硬了這麼久……」

混蛋,他去那裡學到這些話的!這讓鎮瀾鷹把持不住,他拔出手指,把自己既硬且大的部位抵住他熱軟的小穴,光是在小穴的外頭,他就已經熱得像被火燒了一次又一次,燒得連骨頭部熱騰騰的。

他緩緩的插入,武悅陽屏住氣息,畢竟仍是生嫩,才被鎮瀾鷹做過幾次而已,而且又這麼久不曾有過親密關係,他略顯疼痛的輕咬著鎮瀾鷹的手臂。

「放鬆,我會很溫柔的……」

鎮瀾鷹話還沒說完,只見武悅陽挺起身子,嬌聲道:「再……再深一點,還要、還要你深一點……」

此時理智全都不翼而飛,什麼溫柔早就拋到九霄雲外,鎮瀾鷹差點發狂,誰叫武悅陽可愛又嫵媚,他一下貫入到底,虎吼幾聲,飛快的抽了幾下,武悅陽全身虛軟,嬌滴滴的喘氣,他吻著他的唇,武悅陽也伸出舌頭與他熱吻。

武悅陽搖著腰,鎮瀾鷹按住他的身體,低聲道:「不要動,我會受不住。」

武悅陽又搖了一次腰,鎮瀾鷹失控了,捉起他的腰身,深深的探入裡部,還能聽見自己撞擊他雪白臀部的聲音,武悅陽鮮紅的嘴唇輕啟:「那裡、那裡感覺好棒……」

「這裡嗎?是這裡嗎?」

鎮瀾鷹已經失去理智,他狠插到底,武悅陽啜泣起來,他抱住他的身子往自己的身上靠,讓他整個身體懸在半空中,也讓自己插入得更深、更有力,武悅陽內部柔軟又火熱的含住他。

裡面奸像濕透般的歡迎著他,他強力的抽插著,每一次沒入底部再抽出來時,就聽見武悅陽抽高的輕泣,他咬在他的肩膀上,一邊哭一邊叫:「我……我受不了、受不了了,瀾鷹,饒了我、饒了我……」

鎮瀾鷹眼神發直,他才是那個受不了的人,武悅陽如此的迷媚可人,讓他怎麼進入都不夠,他加快速度,下半部的快感像電擊一樣,充滿他的全身,每一次狠狠的撞進裡面,就聽見武悅陽輕微的哭喊聲。

他射出了濃液,滿滿的貫注武悅陽的內部,武悅陽也尖叫一聲,然後柔若無骨的趴伏在他身上。

他從來沒有這麼爽過,不管是心理,還是下半部,鎮瀾鷹喘著氣,武悅陽趴在他的身上,臀部還緊夾著他發洩後虛軟的部位。

他吻著武悅陽的小嘴,武悅陽睜開迷濛的眼睛,一手撫在他的胸口,另外一手愛撫著他的乳頭,然後他挺起身子,微微的扭腰,鎮瀾鷹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我……我想騎你,可以嗎?」

當然可以,求之不得!

鎮瀾鷹心裡馬上如此反應,但是他現在嘴巴說不出話來,只顧著喘氣,因為武悅陽輕柔的旋轉著腰身,好像在感受他在他內部的感覺,讓他又馬上硬起來。

最近吃的補品好有效,而且正好在最有用的時問點發揮,鎮甲真是補得好啊,他明天絕對給他加月俸,加一倍以上。

武悅陽起落著身子,吞吐著他的陽剛,一邊遺吻在他的臉旁,妖媚的輕語:「你那裡好大,弄得我好舒服……」

哇哩,這是武悅陽會說的話嗎?鎮瀾鷹錯愕王極,卻感覺下部更加的脹大,而且武悅陽的臉上馬上出現僵硬的表情,好像不適應他的巨大,卻仍是含淚輕柔的坐下,繼續吞吐著他的陽剛。

「硬得像石頭一樣,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別的男人根本就比不上你。」

聽前面還覺得內心舒爽,然而聽到最後一句,鎮瀾鷹臉色都變了。

「別的男人?」

「我、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武悅陽還繼續說著,腰也還在扭著,鎮瀾鷹的熱情卻已經被澆熄了一大半,他翻身將他壓在底下,氣得腦子都快冒出火來,而且火燒得是他這輩子未曾嘗受過的旺——若是剛才情慾的熱火燒得他骨頭熱騰,現在嫉妒的烈火則是將他燒得他挫骨揚灰。

他厲聲道:「什麼叫別的男人?你跟別的男人試過嗎?」

 

第八章

 

武悅陽驚愕的看著他,好像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明明他一切都照著鴇母的話做,而且鎮瀾鷹之前的確也很享受,怎麼現在變了臉?

「怎麼了?」他一臉不知所措。

他幾乎算是在他耳邊狂吼了,「什麼別的男人?給我說清楚!你跟別的男人做過這種事嗎?你幫他舔,還騎在他上面嗎?」

「男人都喜歡這樣,不是嗎?」鴇母如此跟他保證過。

鎮瀾鷹臉色都黑了,他推開武悅陽,將自己下半身從他內部抽出,武悅陽緊張又錯愕,還隱隱覺得委屈。

他不知他做錯了什麼事,明明自己都已經如此賣力了,以前的他絕不會做這些事,而現在為了讓鎮瀾鷹的下半身回復正常,他已經沒了自尊,強迫自己一定要完成這些事情,而且鎮瀾鷹剛才明明很享受這一切啊。

「你回去吧,」

鎮瀾鷹穿上了衣物,眼神冷淡的將衣服丟還給武悅陽,武悅陽錯愕又羞得無地自容,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像是討厭看到他。

「怎麼了?瀾鷹,有……有什麼不對嗎?」

他望著他的眼神,像是他很骯髒似的,少了以前讚美與會讓他臉紅的渴求,他用衣服蓋住自己的裸體,剎那間,他竟覺得鎮瀾鷹厭惡他。

「你回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武悅陽雙唇顫抖,鴇母沒教他遇到這種時候該怎麼辦,鎮瀾鷹回過身去,他急忙穿上衣服,卻看到衣服濕了一大塊,隨即抹著臉,他才知道他哭得衣服都濕了,並且手足無措的顫抖。

「我……我做錯了什麼?」他淚如雨下的委屈問道,他只是想要盡力讓鎮瀾鷹回復正常。

「沒做錯什麼,做得太好了!」鎮瀾鷹冷冷的道。

那種冷漠跟無情讓武悅陽心都冰了,果然他要的還是悅心,並不是自己,連自己做到這樣的程度,他也不屑。

「阿甲,送武莊主回莊!」

他朝外頭大喊,送客的意思很明顯,武悅陽抽泣幾聲,轉頭從房間飛奔出去,鎮瀾鷹八風不動,拳頭卻握個死緊。

倒是鎮甲來到門前,差點被武悅陽撞到,而且也被武悅陽嚇到了,不知道為何,一向是惡婆婆的武悅陽,此刻競哭得梨花帶雨,而一向懼怕武悅陽的自家主子卻是一瞼寒酷。

「送武莊主回莊!」

「好、好……」

鎮甲不知所以,但以現在的氣氛,他也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事,而武悅陽現在的狀況也不能騎馬,他只好雇轎護送武悅陽出堡。

轎內隱隱傳來壓抑的啜泣聲,鎮甲何曾看過他哭得這麼慘?抵達悅陽山莊扶他出來時,他那滿眼的淚花,讓鎮甲差點就拜倒在他的褲下。

美,就算美得淒涼,還是一種美。他差點興起要保護武悅陽一輩子的凌雲壯志!

他是惡婆婆,惡婆婆啊!鎮甲得不斷警告自己,才能從這癡迷裡抽身。武悅陽真的哭得很慘,他鼻頭紅腫,雙眼也腫得像核桃一樣大,瞼上還帶著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表情。鎮甲看了不忍,打了個圓場。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誤會,我回去問問堡主,調解一下,包準沒事兒。」

「不、不用了,我……我不會再跟你家堡主見面了。」

他抽泣了幾聲,說完轉身就跑進莊內。鎮甲愕然,怎麼他的樣子像是被男人給拋棄的女人一樣,一句不見面就算說完一切了,這……這不是挺怪的嗎?

更怪的還在後頭,當他頂著夜色回去堡裡,還未到堡門,幾個熟悉的僕役已經渾身發抖的急忙奔到他跟前,控訴堡主的怪行。

「堡主發瘋了!他砸毀了好多東西,尤其把房間的東西全部砸了,連……連那張床都被他一舉給掀了底!」

「沒這麼嚴重吧?我剛才離開時他還好好的,只是看起來心情不佳而已。」

「真的,甲哥,好恐怖!若不是不能殺自己人,我想堡主一定很想殺幾個人來洩洩心裡的怒氣!」

鎮甲暍了他們一聲,堡主豈是那種人!

「胡說八道,小心我夾了你舌頭!」

鎮甲滿心不信的人內,卻看到堡內擺設東倒西歪,連一張十人大桌部被轟出外院,看得他冷汗涔涔,若不知情的人來到天鷹堡,恐怕還以為天鷹堡被誰血洗了呢。

他走了進去,鎮瀾鷹站在一堆已經爛得看不出原本是什麼東西的物品之間背對著他,就算是背對著,鎮甲還是忍不住猛吞口水,隱隱感覺到鎮瀾鷹胸口裡的暴戾之氣並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猛烈。

「堡……堡主,我回來了。」

他向來覺得自己膽子很大,但現在卻忽然覺得自己嚇得要命,就像只小老鼠一樣膽小。

鎮瀾鷹回頭狠瞪著他,橫眉兇惡的表情,讓他嚇得差點倒退三步,鎮瀾鷹問道:「送走了他?」

「送回山莊了……」

他伯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感覺好像鎮瀾鷹變成會隨時一掌打來,要了他的命的凶神惡煞。

「他……他……I

鎮甲伸長耳朵,不知道鎮瀾鷹究竟要問什麼,鎮瀾鷹卻暴怒踢開腳前的東西。

「沒事,滾,都給我滾!讓我一個人靜靜。」

鎮甲立刻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這夜天鷹堡安靜如死人墓地,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就連走路也輕悄無聲,就怕惹怒了心情不佳的主子。

武悅陽強忍著傷心,他哭了一夜,終於決定要將這一切給忘掉,男兒漢應該要提得起放得下,別再多作那種無謂的白日夢。

他等著鎮瀾鷹下聘來娶武悅心,只不過苦等了一個月,天鷹堡卻毫無消息,他要人去私下請鎮甲過來,鎮甲推托了半天,終於過來。

「要娶悅心的事,貴堡主不是很確定了嗎?怎麼遲遲不下聘?」

這一句話問得好啊!鎮甲愁眉苦臉,自家主子心性大變,現在只要聽到有關武、悅、陽這三個字的,他就會發狂。

所以彼此切磋功夫時不能說「武」功,高興的時候不能叫喜「悅」,看日頭,不能說這是太「陽」,只要有誰犯了他的禁忌,鎮瀾鷹馬上就變臉。武悅陽竟能把堡主這種天下無大事的性格氣成這樣,現在別說是當親家了,就連朋友也不可能。

鎮甲搓著手裡的帽子,一不作、二不休,總不能老是拖拖拉拉的,乾脆講開來,以免武悅陽還等著跟他們結親。

「堡主現在沒有心思娶妻,而且武小姐似乎已經不是堡主想要的姑娘了。」

武悅陽錯愕不已,隨即低頭臉色悲慘道:「是……是因為我的緣故吧?」

「老實說了吧,堡主對莊主您正在氣頭上,我們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總之在他面前提到您的名諱就是在找死,所以結親是再也不可能了。」

武悅陽大受震撼,沒想到他競如此的討厭自己,厭惡到幾乎到恨的地步!他落寞的點頭,以示瞭解,要送走鎮甲時,武悅陽反覆想了又想,能跟鎮瀾鷹結親畢竟是天大的好事,以客觀條件而言,他實在是匹配悅心的最好人選,再加上他之前費盡心思要娶悅心,也代表著他應該是喜歡悅心,他只是厭惡自己而已,可能還怕自己苦苦糾纏他,所以才放棄這門親事,他怎能讓這親事因此成空?這對妹子不公平啊。

他忍著難過道:「請你回去告訴貴堡主,說我會馬上成親,等他心裡沒有芥蒂之後,再來迎娶悅心。」

鎮甲不解的翻眼:「這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貴堡主會懂的,送客。」

只要讓鎮瀾鷹知曉自己馬上就要成親,完全不會糾纏他,他應該就會同意悅心的親事,他苦無方法,只好出此下下之策。

然而武悅陽的武功上不了檯面,武林世家也瞧不上他,後來他轉而找個商人之女,想要說服對方,但他急著成親,別人反而懷疑卻步,因此婚事總難談成。

他心裡著急,鎮瀾鷹那邊卻再也沒有消息傳來,他無精打采,卻又不敢當眾悲泣,只好忍著傷心,就在此刻,卻來了當初說要血洗悅陽山莊的那位大漢。

「新……新大哥。」

他不太記得這個大漢的名字,只知道當初他一直想要娶悅心,後來鎮瀾鷹在這裡一夜之後,他就失去蹤影。

「悅陽老弟,我那一天喝了你的酒,暍得昏昏沉沉的,早上起來躺在外頭,胸前還一個腳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幸好沒什麼大礙。」

「嗯……」

武悅陽也不知該和他說什麼,他這次隆重打扮前來,大漢長相雖然不俊,講話又有點土氣,但是為人倒是直爽,當初武悅陽以為他足來找碴的,結果兩人談開後,暍了酒,就變成了朋友。

「悅陽老弟,我這次是為了求親而來。」

武悅陽掙扎了一下,這個人心地很好,他與他聊天過,他只是言語粗俗了點,但並不是壞人,一時間要拒絕他,總是怕傷了他的心。

「老實講,我爹留了很多土地、店面給我,我家比悅陽山莊還要大,雖然我人才不怎麼樣,但是武功不錯,而且我光靠祖產,揮霍三輩子也揮霍不完。」

阻止了他的滔滔不絕,武悅陽盡量臉露笑容,客氣道:「對不起,新大哥,我家妹子已經有了很好的對象,一女實在無法嫁予二夫。」

新願志搖手道:「我不是要武悅心,我是要你嫁給我,跟著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苦的。」

什麼?這個人竟說要娶他?

武悅陽錯愕到說不出話來,新願志將手裡的禮盒放到桌上。

「這是我這些時日去到處打聽買來的,是一等一的好貨,我要讓你知道我是真心的,自從上次跟你喝酒聊天之後,我就知道你是我心目中想要的對象了。」

新願志開了盒子,盒內的寶石光彩耀人,武悅陽驚愕更甚,這豈止是好貨,根本就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寶石。

「我何德何能,新大哥……」

「別說了,我會讓你答應的,等會兒我會叫人送聘禮過來,就這樣。」

他轉身走了出去,武悅陽驚愕得腦袋一片空白,沒多久,僕役滿頭大汗的奔了進來,大聲嚷嚷:「莊主,外、外面……」

「外面什麼?」

他心煩意亂,僕役又話講不清楚,他自己起身出去看,一站到外頭,看清了門外的景況,連他也傻了。

一車又一車的布料,米、麥、糖、鹽排滿了整條大路,路邊行人議論紛紛,駕車來的人急忙把單子遞給武悅陽。

「武莊主,這是我家少爺的小聘,之後還有大聘會運過來,總之一定會讓莊主您風風光光,」

武悅陽愣得說不出話來,對方送的聘禮實在太過龐大,他悅陽山莊根本就放不下,還得去跟人租下倉庫,才擺得完這些東西。

「這個世間真是瘋了,瘋了啊。」

有人向武家求親的事立刻傳遍了大街小巷,他那轟動的下聘方式,牛車停滿了一整條街巷,讓人誤以為武悅心就要被人訂去。

想不到要求親的人不是要武悅心這絕色大美女,竟是武悅陽這堂堂男兒漢,真是亂七八糟到了極點。

鎮甲也聽到了這風聲,加上悅陽山莊也不遠,他立刻就趕下山去看熱鬧,眼前整條街的牛車上堆滿了五穀雜糧,聽說這只是小聘而已,還有大聘尚未送到。

鎮甲瞠圓眼,小聘就這麼琳琅滿目,大聘不就更加價值連城?哪個不長眼的男人,竟敢娶武悅陽這種惡婆婆回家受罪,真是眼睛瞎了。

他心裡還在嘀咕,忽然旁邊多了一位高壯的影子,也對著這滿街牛車的聘禮看直了眼,而且那人還越過他前面,擋著他的視線。

鎮甲不太高興的暍了一聲:「喂,前面的大哥,我也在看耶,你擋著我的視線。

那人一回頭,鎮甲的滿臉不高興立刻換成了笑臉,「古少爺,你怎麼也來看熱鬧?一定是聽著這古怪的消息,所以才來的吧?」

他面前正是堡主的好友古衛,他和堡主是同穿一件褲子長大的,所以鎮甲對古衛也瞭解得很,見著面部是古少爺長、古少爺短的,而且古衛為人也很不錯,讓鎮甲本來就很喜歡他。

「款……」

古衛發出一聲不算回答的聲音。只見他臉色憔悴,眼旁帶青,看來根本就沒有好睡過,再加上他消瘦的身體,讓鎮甲吃了一驚,怎麼才沒隔多久,古少爺就消瘦得不成人樣?沒聽過他生病啊!再說古少爺縱然武功大不如堡主,但是也不差,照理說應該身子好得很,怎麼會調養成這樣,這古家的僕役真是太失職了。

雖然能跟他鎮甲相提並論的僕役實在太少了,但也沒差到這個地步吧。

「古少爺,您怎麼瘦成這樣?」鎮甲關心的趨前問候。

「阿甲,這些聘禮是不是要送給武小姐的?」

「不是,聽說是送給武莊主的!」

「怎麼可能!有誰見了武悅心後還會想要娶別人?更別說他老哥這個男人了!」古衛忽然大吼,一臉義憤填膺。

鎮甲也覺得他說得很對,但是他幹嘛那麼激動啊?青菜蘿蔔各有人愛啊,有人喜歡絕色美女,說不定就有人喜歡惡婆婆類型的。

古衛激動得讓鎮甲不由得後退一步,想要找後面有沒有路可以逃跑,他最近運氣很背,不是遇到堡主莫名發彪,就是遇到堡主好友古少爺突然發狂。這種奇怪、隨便發飆的瘋病會傳染嗎?怎麼他身邊的人,每個人都得了這種怪病?

想到當時武悅陽哭哭啼啼的跑回家,堡主怒火勃發的幾乎砸了自家的天鷹堡,現在連古家少爺都在路邊隨便就發起狂來了?這世間出了什麼事啊?

「可能是傳言傳錯了吧,說不定是送給武小姐的。」

他順著他的話講,總之先不要惹怒池,再趁隙腳底抹油開溜,以免自討罪受,總之看到瘋子就閃是不變的原則。

古衛眼睛發狠、臉色扭曲,竟破口大罵鎮瀾鷹。

「你家堡主到底在幹什麼?她不是你家堡主的未婚妻嗎?沒過幾日就要娶進門的,竟然讓別人送什麼聘禮?瀾鷹實在是……實在是……」

他好像想要罵得更狠,隨即卻又臉色黯然的消沉下去,閉口不語,一臉自閉哀愁樣。

「你……你就這麼希望別人趕緊向我下聘?」

一個嬌嫩的女音忽然冒了出來,鎮甲眼睛轉向右邊,怎麼武家小姐武悅心忽然從人群裡冒了出來?而且她身形消瘦,本來恰到好處的瓜子臉,現在卻變得過於清瘦,顯得一雙眼睛更大了。

鎮甲就站在兩人中間,古衛好像想要前進好接近她,但隨即又倒退了幾步,像怕靠近她。

她興師問罪的聲音變得更大,「是不是?你就是希望我趕緊嫁人,以免毀了你的自由?因為你說你最愛的就是自由!」

古衛退一步,武悅心就進一步,他退兩步,她就進兩步,他退三步,她就進三步,不,這一次她進了四步,古衛則是一臉做了虧心事般的不敢看她,連講話都吞吞吐吐、含糊不清。

「沒……沒這回事,武妹子,這聘禮好大的陣仗,想必瀾鷹一定十分著急,很快會有大動作將你娶進門的。」

啪的一聲響起,鎮甲氣部不敢喘出來。

向來溫順、臉上只會帶著笑容的武悅心重重的甩了古衛一個巴掌,古衛臉上馬上出現五指指痕,而武悅心哇的一聲,哭得好像就要昏倒。

這是在演那一出啊,鎮甲看得眼都花了,是這世界瘋了,還是他鎮甲中邪,看到了奇怪的幻覺?怎麼最近在他眼前,部是一些莫名其妙到他完全看不懂的事情發生?而且事情發展古怪離奇、足可媲美說書人的奇幻情節。

「你要我怎麼樣?朋友妻不可戲,我做不到啊!」

古衛站得筆直,正氣凜然的說出這幾句話,卻換來武悅心衝了過去,粉拳繡腿在他身上猛打了好幾回。

她一邊打一邊哭,「不可戲你還特地在街角等我,還翻進武家的牆到花園跟我見面,還說沒見過我這麼讓你心動的姑娘,甚至還……還親我,這就是你的不可戲嗎?」

古衛被她重重打了好幾個拳腳,卻仍直立不動,眼裡隱隱帶著悲劇英雄的悲愴與淒涼,好像他只能向悲隆命運低頭。

「你把我打死吧,這樣我們就算扯平了。」

「嗚哇,到現在你還說這種混話!」

武悅心哭得站不住腳,就要暈過去,一旁的婢女急忙扶著,攙著她往回走,鎮甲喉嚨發乾,古衛這時轉過頭來,對著鎮甲澄清,只是臉色一片哀戚,看起來跟死人沒什麼兩樣,或者該說是比死人更像死人的蒼白臉色。

「我跟她真的沒什麼,是真的。我承認我親了她,但只有這樣而已,我絕對沒做對不起鎮瀾鷹的事情,而且我立刻就不跟她見面了。」

「喔……I

這次換鎮甲發出模糊的聲音,這看起來明明就是有什麼,而且兩個人活像彼人狠狠拆散的有情人,好像鎮瀾鷹是個想要迎娶小姐的壞人,而古衛跟武悅心才是被拆散的苦命鴛鴦。

「我……我回去了。」

古衛搖搖晃晃,好像傷心欲絕得連站都快站不穩。鎮甲不由得一掬同情之淚,可是沒辦法啊,他的心是向著堡主的,只能向古少爺說句對不起了。

 

第九章

 

才剛擦了眼角的淚水,鎮甲身邊又來了另一個巨人,那人也擋住了他的視線,而且好像情不自禁一直往前頭走。

「喂,大哥,你擋著我的視線了……」

話還沒說完,回頭的竟是一臉恐怖神色的鎮瀾鷹,鎮甲差點說不出話來,他的臉色好恐怖喔!比當初砸了自家天鷹堡時還要恐怖十倍,他以為那一次已經是最駭的經驗了,想不到這次自己的害怕指數直線破表。

「堡……堡……堡主。」

鎮甲嚇得連堡主這兩個字都說不好,說了奸幾次才完整。

鎮瀾鷹臉色帶煞,眼神陰暗。「這些聘禮說是要給武悅陽的嗎?還是只是要武悅陽收下,但其實是下聘武悅心?」

鎮甲吞吞吐吐:「據……據說是武悅陽,請堡主放心,應該不是武姑娘,武姑娘還等著堡主去迎娶呢!」他自作聰明地加了這一段,認為應該可以安撫堡主。

「是武悅陽的?」

「是,不知足哪個阿呆男人,竟要下聘武悅陽,據說這只是小聘而已,大聘還未到,對方說要讓武悅陽風風光光,絕不讓他受一點委屈。」說起這件事,還讓鎮甲覺得好笑。

沒想到,聽了這段話後自家主子的青筋爆了出來,連肌肉都鼓了起來,一副想要殺人的模樣,而且看起來要被殺的可能是剛才說話的自己!鎮甲後退了五步,「堡主饒……饒命啊!找到底說錯了什麼?」

鎮甲大喊饒命,最近遇到這一群瘋子,連他自己都快被逼瘋了,他還有種錯覺,奸像堡主一個手刀就要砍來,要把剛才說話的自己給斃掉。

「悅……悅陽?真的是悅陽?」

鎮甲嚇得屁滾尿流,因為堡主的表情就像個殺人狂魔一樣,他連連點頭,鎮瀾鷹搖搖晃晃,一臉好像大受打擊的模樣,他忽然拉起鎮甲的手,擠在一邊,連珠炮似的問道:「阿甲,如果你與人的妹子訂了親,卻佔了姊姊的便宜,該怎麼辦?」

鎮甲小聲道:「堡主,要說實話嗎?還是講場面話?」

鎮瀾鷹咆哮道:「當然講實話!我要聽你的意見!」

鎮甲頸子縮了一下,問意見脾氣還這麼大啊,他老實道:「不喜歡姊姊的話,就裝成沒這回事;覺得姊姊還不錯,就兩人一起娶了。」

「如果發現姊姊原本就水性楊花,自己根本就不是唯一與她發生關係的男人呢?」鎮瀾鷹進一步追問。

「既然她水性楊花,那就代表她來者不拒,只要選擇暗地通姦就好了,這樣大家也省得麻煩,自己又爽快。」鎮甲說得更誠實。

「如果有人要娶姊姊,我卻心裡很不爽呢?」

這話越聽越奇怪,鎮甲不解的望著激動的鎮瀾鷹,隱隱有個預兆浮現心頭,鎮甲脫口而出:「堡主不是說這姊姊水性楊花、淫蕩下賤、人盡可夫嗎?那為何會不爽?」

眼前一痛,鎮瀾鷹隨著語音落下送了個黑眼圈給他,鎮甲哎叫得慘不忍聽,鎮瀾鷹怒吼道:「你竟敢批評他,還把他講得那麼難聽!」

鎮甲一臉委屈,明明是堡主自己說他水性楊花,他只不過多說了兩個類似的成語而已,怎麼差別就這麼大?於是接下來他搗住自己腫痛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回話,以免又被賞一個黑眼圈,他只挑剛才堡主說的那一句話接下去講——最保守的作法,就是最安全的作法。

「既然她水性楊花,那就讓她嫁給別人吧。」

然而語畢,鎮甲從搗在眼睛上手掌的指縫問,看到鎮瀾鷹一臉悲慘,幾乎要流下男兒淚。

「不,我不能忍受他躺在別的男人床上。」鎮甲慌亂失措的看著鎮瀾鷹,鎮瀾鷹這時已經開始哽咽流淚,「阿甲,我發現我好愛他,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鎮甲看著向來頂天立地的主子為情傷神,而且還失魂落魄,天啊,這又是在演那一齣戲,怎麼他完全看不懂?瘋了,他可以確定這個世間真的瘋了!

武悅陽看著為數眾多的聘禮發愁,對方根本沒聽進他的拒絕,就擅自送了這麼多的聘禮,但是他的決心也讓他十分窩心,這代表著這男人對他十分重視。

自己若是跟了他,想必一定會得到他的呵護與照顧,但是武悅陽只要一想到必須與他一同生活,甚至還得讓這個男人吻他、做更親密的事情,他就不由得毛骨悚然起來,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我還是該退了聘禮……」

才在喃喃自語,僕役一臉喜悅的進門稟報天鷹堡堡主駕臨——他料定堡主是來向小姐求親的。

「莊、莊主,那個……那個,天鷹堡的堡主來訪了。」

武悅陽心口一震,他親自來了,為了悅心的親事,他終於來了。

「快請。」

他摸了摸頭髮,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隨即又黯然的想起,鎮瀾鷹不會在乎自己外表儀容的。

鎮瀾鷹快步走進,武悅陽目光跟著他的身子移動,隨即淡淡的紅暈抹上了臉。

他依然英俊挺拔,只是現今稍嫌憔悴,不知為了什麼事傷神,使得他雙眉緊皺,臉色也十分難看。

「堡主,請坐。你親自前來,一定是為了親事的事吧?」

鎮瀾鷹聽到「親事」兩個字,身軀震了一下,將眼神轉向武悅陽,武悅陽不敢直視他熾熱的眼神,將目光移開,低聲說出與自己的心聲背道而馳的場面話。

「這門親事我已經同意了。」

「什麼?」聽了這消息的鎮瀾鷹卻跳了起來,發怒道:「我不同意!」

「什麼?」這下換武悅陽驚慌失措了,他要把悅心嫁給鎮瀾鷹,怎麼鎮瀾鷹不同意呢?那他為何前來求親?

「我不同意,聽懂了嗎?我絕對不同意!」

鎮瀾鷹咆哮起來,突然疾衝向前,武悅陽眼一花便被他緊摟入懷裡,武悅陽錯愕又震驚,鎮瀾鷹不斷的低語:「我絕不同意你嫁給別的男人,躺在別的男人的床上讓別的男人吻你、碰你、摸你!」

這樣的宣告宛如五雷轟頂,震傻了武悅陽,他傻愣愣地抬起頭來,望著眼前英=挺俊偉的男人,一顆心宛如就要跳出來,對自己聽到的一切不敢置信,鎮瀾鷹誤會了武悅陽所指的親事,卻說出讓他心頭甜得幾乎要暈倒的真心話。

「你……你說什麼?」

鎮瀾鷹緊緊鎖住他的臂膀,嗅聞著他發上的芳香,他認了,他就是要武悅陽,不管他過往有幾個男人,他這一輩子就是要他了。

「我說我認了,我承認我喜歡你,不管你跟多少男人發生過關係,水性楊花也好,淫蕩下賤、人盡可夫都無所謂,我只要你一個,其他的問題我們都可以解絕。」

武悅陽聽到前面還滿心感動得差點淚眼朦朧,到了中段,臉色就變了,聽到人盡可夫這句話時,武悅陽已經翻臉了。

「你……你說我什麼!」

武悅陽一個拳頭用力的揮過去,鎮瀾鷹不閃不避,就讓那記小拳頭打進自己的肚子,雖然有點痛,但是現在首要之務是要得到武悅陽口頭的承諾,再怎麼痛,也比不過這些天的折磨與椎心,這種小痛不算什麼。

「雖然我親耳聽你承認你跟很多男人發生過關係,不過過去已經過去,我想開了,開創美好的未來才是我們共同的方向。」

「和……和很多男人發生關係?」武悅陽氣得差點噎住氣。

鎮瀾鷹渾然未覺,還大方表示一切都可以既往不咎,一想開後,果然心情好多了。

「我想開了,那些都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了。」

「滾!你給我滾!」

武悅陽氣到大吼大叫,還手腳並用連踹了鎮瀾鷹好幾下,鎮瀾鷹吃痛,可是不肯放手,一邊還在滔滔不絕的說下去。

「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心裡一定也不想跟那麼多男人發生關係。」

「夠了,你給我住嘴!」

拳頭掃到了鎮瀾鷹的嘴旁,鎮瀾鷹一個閃躲,終於住嘴了,而武悅陽已經氣得滿臉漲紅,他怒吼:「我什麼時候說我跟很多男人發生關係?是你一再的侵犯了我,我根本就沒有其他男人!」

「可是你說我比其他男人還能讓你舒服、爽快,若不是經驗很多,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鎮瀾鷹心跳隱隱加快,卻仍不敢置信。

「那是……那是……」武悅陽全身通紅,強忍羞辱道出可恥的事實,「我聽說你不振,原因全在於我踢傷了你,我想要對你有所補償,趕快醫好你這個毛病,因此自己親自去請教混慣風月的老鴇,如何才能讓你再振雄風,她指引了一些訣竅,叫我要……要……」他牙一咬,終於不顧羞恥的說出口:「她叫我要會搖、會叫,還要一直誇獎你那一方面比別的男人強!你若是心理上的不振,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鎮瀾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他的話,這一理解,他的心顫動了,連說話都抖了起來。

「所以你說的那些,只是照著鴇母的話講?」

鎮瀾鷹哽住聲音,他之前的確有一陣子不振,不過那是因為對象是武悅心,他沒興趣,一見到武悅陽,他下面的分身精神就來了,想不到陰錯陽差,卻讓武悅陽誤會。

「你……你真的到妓院去問這種事?」

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武悅陽竟為他犧牲到這樣的程度,以他的個性,這樣做一定要有很大的勇氣。

「這麼……這麼丟臉的事,需要說謊嗎?」

武悅陽恨恨的瞪他一眼,他以為自己整天沒事幹就往妓院跑嗎?若不是為了他,他怎麼會又搖又叫,還一再說出羞恥的話?這一切還不部是要醫好他的隱疾,讓他下半身「性福快樂」。

這一眼秋波多麼的可愛啊!鎮瀾鷹的下半身立刻翹得半天高,他口乾舌燥,所有的血氣往底下那一點也沒有隱疾的地方衝去。

「所以你那一天主動脫了衣服,又搖又叫的,就是因為想要治好我的病?」

武悅陽的臉越來越紅,他越不肯回答,鎮瀾鷹就越覺得他的嬌羞引人心憐,他伸手抱住了武悅陽,盡釋前嫌後,他終於知道不只是自己在乎他,武悅陽也很在乎自己,這代表自己跟他——兩情相悅吧。

他在他耳邊低語:「我下面好痛,你再幫我治治。」

「你!」臉上的粉紅更深一層,武悅陽羞極,「不,不要!」

他輕啐一口,鎮瀾鷹仍拉住他的手住他的房間方向走,武悅陽掙扎了幾下手,鎮瀾鷹更是握個死緊,最後他還是順從的到了房間。

一到房間,鎮瀾鷹反手關上了門,吻住了武悅陽的小嘴,武悅陽輕喘,原本想要抵抗,但是與鎮瀾鷹心心相印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他忍不住探出舌尖與他熱吻,而鎮瀾鷹移動腰部,緩緩的摩擦著武悅陽雙腿問甜蜜的開口,聽見武悅陽動情的嚶嚀聲。

「別……別這樣,僕役以為你是來求親的。」

鎮瀾鷹輕咬著他小巧的耳垂,啞聲道:「我是來求親沒錯,來向你求親。」

這兩句甜言蜜語一出,武悅陽嬌喘了一聲,下半身還未被碰觸竟就有了感覺,怎麼會這樣?

鎮瀾鷹在他頸邊吸吮著他香甜的雪白肌膚,一隻大手解下他的衣結、穿入他的衣內,愛撫著他雪色般的嫩肌,不只武悅陽氣息亂了,連他也呼吸粗重。

髮絲散亂了,武悅陽輕聲喘息,摟住了鎮瀾鷹的脖子,兩人移到了床上,他的身軀嬌軟,半臥在床鋪上,已經全身無力,只能讓鎮瀾鷹解下他的衣服,一邊親吻著他的雙唇,一邊以大手愛撫著他凝雪般的肌理。

「鷹……」

他細碎的喘息輕喚讓鎮瀾鷹底下幾乎要脹破,他脫下蔽身的長褲,下面急欲大展雄風的部位硬挺得直立起來,武悅陽往下瞄見,臉紅如火的在鎮瀾鷹耳邊羞答答的道:「好像不太需要醫治,它看起來很……很好……」

「你要碰碰看它到底有沒有隱疾嗎?」

「你!原來你這麼貧嘴……」

鎮瀾鷹一說,讓武悅陽臉上的粉色更加的迷人,他啐了一聲,鎮瀾鷹拉著他的手,往自己一點也不陽X的部位撫去,武悅陽的手心滿是溫暖的顫動,它略微濕滑,由頂處流出濕液,還微微戰慄著,好像在渴求他的愛撫。

鎮瀾鷹倒抽一口氣,粗啞道:「真舒服……」

武悅陽輕柔的在他的部位上滑動著,感覺像握著包著絲綢的堅硬鋼鐵,鎮瀾鷹將下身逼近,一隻大手包握著他的小手,上下在自己的部位上滑動,好像在教導他如何讓自己更加舒暢。

「真舒服,悅陽……」

他粗聲呻吟,武悅陽心內也一陣的波動,聽著他舒服的呻吟聲,自己的下半身也漸漸的硬挺起來,鎮瀾鷹的另外一隻大手環住了他的部位,幫他上下套弄著,他扭著身子,羞紅著臉欲拒還迎,鎮瀾鷹乾脆讓兩人部位相貼,大手套弄著兩人的火熱,然後舌尖勾挑他的嘴唇。

「思……啊啊……不行,會,會出來……」

武悅陽嬌聲求饒,鎮瀾鷹手心套動得更快,在他耳邊誘惑低語:「出來沒關係,我想看你舒暢的表情。」

「啊啊……鷹……」

聽了他的愛語,武悅陽再世無力撐住自己的下半身,乾脆緊摟住他的頸項,讓他套弄著自己火熱的部位,武悅陽掩住嘴,暢快的歡趣聲還是從嘴邊溢了出來,他的濕液全都噴發在鎮瀾鷹的手上。

武悅陽全身嬌滴滴的柔弱無力,他眼睛半瞇,嬌聲喘氣,前面雖然發洩過了,但是後面柔潤的小穴口卻自行抽動起來,好像一點也沒得到滿足而在大發脾氣。

鎮瀾鷹的手指漸漸往下,把濕液抹在他的入口附近,他羞紅著臉張開了大腿,縱然知道自己這個姿勢十分淫蕩,但是在鎮瀾鷹的面前,他只想討好他。

「鷹,這裡……這裡想要你。」

鎮瀾鷹鼻血差點噴出來,他按住了鼻子,武悅陽平日雖是惡婆婆的姿態,但是只要到了床上,就立刻變成了風情萬種的魔女,尤其是他現在主動張開雙腿,眼裡充滿盈盈水光,小小的密穴更是粉紅動人。

他伸人一根手指,武悅陽輕咬著唇,小小乳尖也有反應的硬紅起來,他彎下腰舔吮著他的乳頭,一根指頭變成了兩根,插入到底處,裡面緊窒火熱的包圍著他的手指,他搓揉著上面的某個部位,馬上就聽見武悅陽低吟。

「那,那裡會……」

「會怎樣?很舒服嗎?」

武悅陽紅著臉不答,一臉春潮,鎮瀾鷹朝著他可愛的小乳頭吹氣,他身體一陣抖顫,然後他又輕咬一下,直到乳頭紅紅腫腫,他才再度納入口裡吸吮。

他在他柔嫩的小穴裡抽插著,偶爾手指一彎勾動嫩壁,就聽見武悅陽喘不過氣的嬌吟越來越急促,下半身才剛發洩的部位,又慢慢的硬挺起來。

「我進去了,悅陽。」

鎮瀾鷹握住他的雙臂,他的巨大進入時,還是讓武悅陽略微疼痛的鎖眉,鎮瀾鷹一邊撫摸著他挺起的部位,像在減輕他的不適,到了深處就停住,好像不想帶給武悅陽太大的負擔。

武悅陽屏住氣息,柔軟的身體歡迎著他,腳已經被鎮瀾鷹拾至肩上,好讓鎮瀾鷹可以進入深處,而且也可以看見自己的小穴深深納入他的景象。

「真美,悅陽,你整個把我吃進去了。」

武悅陽羞得脖子通紅,他在他裡面鼓動著,讓他的柔嫩內壁也麻麻癢癢,想要他狂掹的摩擦與放肆的探人。

他輕輕扭著腰,釋放著可以動的訊息,鎮瀾鷹輕柔的摩擦幾下,武悅陽下半身就失去了力氣,裡面又癢又疼,極需他的狂猛。

「鷹,你那裡弄得我好舒服……」

鎮瀾鷹吞了一口口水,武悅陽好像全身無力,只能嬌吟喘息,他將腰身挺前,完全貫入內部,武悅陽叫聲激切,叫得他慾火滿腹,他拉高他的雙腳,武悅陽身體柔軟,也能配合,他扳開他的臀口,用力的插入,盡沒底部的快感沖剛刺激,讓他下半部差點就射出精華。

「啊啊……鷹、鷹……」

他抽出再用力的貫入,三次重複之後就轉起小圈,武悅陽就像要昏了一樣的緊緊捉住他的手臂,嬌吟聲含滿快感,他那媚人的柔軟嬌態讓他獸性大發,他捉住他白裸的臀部,盡情的抽插著,每次抽出時,就能聽見武悅陽喘不過氣的嚶嚀聲。

「鷹……鷹,我、我快死了……快死了……」

武悅陽背部抵住床,臀部被鎮瀾鷹雙手捧住,他下半身就像麻痺一樣,上半身世軟癱得沒有力氣,他沒想過鎮瀾鷹競如此的蠻勇,惑人的快感一陣陣湧上,他射了兩次,失去了神智,片刻後才在鎮瀾鷹的臂彎下緩緩清醒。

「還好嗎?你昏過去了?」鎮瀾鷹將他鎖在懷裡,兩人躺在被子裡。

武悅陽全身還是虛軟無力,下半身還麻麻的,鎮瀾鷹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他抬起雙臂,將鎮瀾鷹抱緊。

兩人的激情竟如此的瘋狂,自己竟如此的深愛鎮瀾鷹嗎?再怎麼不解人事,他也知曉自己在鎮瀾鷹懷裡得到的激情超乎常人。

「你……你剛才有舒服到嗎?」

武悅陽軟著身子問,自己是個男子,並無胸部,也無臀部,而男人談話間百無禁忌,讓他非常明白,有的男人嗜好女人的酥胸,有的則是豐臀,自己雖然無胸無臀,但是仍希望讓鎮瀾鷹感受到歡樂。從那些天鷹堡僕役的閒談,他已經知曉鎮瀾鷹過去與女人間的韻事艷遇不計其數。

鎮瀾鷹沒有回話,卻在他赤裸的肩頭上吻了好幾個,吻得武悅陽酥軟,將頭膩在他的懷裡,享受著完事後的溫柔與慵懶,他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昏昏欲睡之際,武悅陽正感受著鎮瀾鷹抱著他的雙臂的熱氣溫暖著他身子,外頭卻傳來了幾聲怒叫。

「我要跟我哥說不嫁鎮瀾鷹,不嫁、不嫁!你不用再解釋了,反正你根本不想娶我,鎮瀾鷹根本只是藉口!」

門被大力撞開,武悅心一臉激憤悲傷,她用從來未曾用過的暴躁口氣對房間裡的人怒吼:「哥,我知道鎮瀾鷹來談親事,我要告訴你我不嫁他!」

歡愛後的疲憊還讓武悅陽的神智朦朧,他張開了眼睛,只見武悅心越說越氣憤,就連身後的古衛想要安撫她,她手臂一甩,完全不理會。

「朋友妻,不可戲,你要我怎樣?悅心?我……我是真心愛你的,不論你信還不信。」古衛一臉悲愁的說。

「我不信,我不信!」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武悅心背對房間內部朝古衛怒罵,而古衛的視線則正對房內,他悲愁的雙眼在看到床上的兩人時,忽然瞪得很大。

床上兩人赤裸著肩頭,睡在同一張被子裡,看被褥隆起的樣子,似乎還是鎮瀾鷹佔有似的將武悅陽摟在懷裡。

武悅陽披散了頭髮,青絲妝點著他嫵媚的臉龐,還輕輕的眨了好幾下霧濛濛的眼睛。古衛完全看呆了,這一對看起來就像歡愛後的男女,而且武悅陽雙頰帶著嫣紅,飽滿的嘴唇紅艷,像被再三的咬嚙過,擺明就是剛辦完事的樣兒。

什麼時候,武悅陽竟有了如此動人嫵媚的表情?

他雖然跟武悅心是雙胞眙兄妹,但是在古衛心裡,他跟武悅心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種,然而此刻,他竟然還被他電到了一下,瞧武悅陽那粉嫩的櫻桃小嘴,若不是他非常確定自己愛武悅心,只怕早被他勾了魂魄。

鎮瀾鷹用力的狠瞪了古衛一眼,把被子往上拉,連武悅陽赤裸的肩頭部蓋住了,以防他春光外洩,被別的男人看見他絕美的嬌艷風情。

「怎麼了?鷹?有點吵……」

歡愛過後的倦累,再加上這段日子裡來因為鎮瀾鷹而傷神,一確定兩人真心相愛後,武悅陽這些時日累積的疲憊就湧了上來,而鎮瀾鷹抱著他的感覺既溫暖又安心,他實在不太想把眼睛睜開,只想陶醉在此刻的溫柔裡。

「沒事,你累了,就多睡會兒。」

「嗯!」

他將臉往鎮瀾鷹胸前靠,外面所有的紛優已經干擾不了他,他知道鎮瀾鷹會為他擋去所有風雨,他只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古衛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鎮瀾鷹瞪他時,他還畏縮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看了什麼不應該看的東西,惹得鎮瀾鷹十分震怒,但他不過是看到武悅陽這男人露出的赤裸肩膀!再怎麼香艷,那也不過是男人的肩膀,他不可能對男人的肩膀有什麼幻想的。

「你還在發呆,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心裡!」武悅心緊咬下唇,好像就要嚎啕大哭起來,但仍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只是惱恨古衛一臉發呆的模樣。

「有什麼事出去外面談,悅陽累了在睡覺。」

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鎮瀾鷹不怒自威的男性低沉嗓音還是讓古衛跟武悅心震了一下,武悅心這才回頭,看清了哥哥床上的情況,她張大了嘴巴。

怎麼鎮瀾鷹睡在自己哥哥的床鋪上?他還肩頭赤裸,擺明就是床被下不著一縷,鎮瀾鷹旁邊多了幾縷青絲,她再注意一看,駭住了,哥哥武悅陽正睡在鎮瀾鷹的身邊,只不過鎮瀾鷹將被子拉高了些,幾乎蓋住了哥哥半張臉蛋。

「你……你怎麼跟我哥睡在一起?」

「你放心,我沒有要娶你!」

雖然答非所問,但是至少這就是武悅心現在迫切想要的答案,她起碼已經得到了不必嫁給鎮瀾鷹的承諾,只是鎮瀾鷹還沒有回答為何他會睡在自己哥哥的床上。

悅陽山莊即使此不上天鷹堡宏偉,也不會寒磣到讓客人睡在主人床上。她還沒弄清楚,就聽到古衛在她身後發出苦惱的歎息。

「鷹哥,我知道你重兄弟情誼,我也是一直把你當成親哥哥一樣的看待,我縱然再不成材,也不敢對自己的兄嫂有什麼色心。一切已徑過去,鷹哥,你不用顧慮我,我……我已經決定一輩子不娶了。」

把自己當成悲劇中的主角,古衛的眼淚幾乎快要颯出來,他十分感謝鎮瀾鷹的退讓,但是他也不是沒義氣的軟弱之輩,兄弟間絕不可能為了女人而反目成仇。他見到武悅心的第一眼時,合該她就是他的大嫂,他不敢奢望,更不敢僭越。這一切都是他的錯,若不是他難忍自己的衝動,又怎麼會與武悅心見面,沾惹這些斷也斷不了的情絲。

事到如今,古衛竟還說這種話,武悅心滿臉悲憤的指著他,又生氣又悲傷的指責:「你只有兄弟情誼,卻沒有對我的一絲絲憐愛,鎮堡主已經表明他不娶我,你還恨不得他趕快娶我!」

古衛不忍見她傷心欲絕的表情,於是轉過頭低聲道:「所以我折磨我自己,我這一輩子再也不娶了,因為這世間上再也沒有女子可以與你相比,失去了你,所有的女人對我而言都不再有意義。」

武悅心哭了,她哭得哀哀切切,一旁的鎮瀾鷹則是扯動嘴角,朗聲道:「我說過我不會娶武悅心。」

「鷹哥,我知道你只是為了成全小弟才忍痛割愛,但小弟我也不是沒有兄弟情誼的人,絕不會讓你做這麼大的犧牲,要犧牲我一個人犧牲就好。」

鎮瀾鷹受不了他們間的胡纏,他沉聲道:「夠了,今天不用有任何人犧牲。我不愛武悅心,一點也不愛,所以你們大可以快快樂樂在一起。」

古衛還是一臉哀傷,自以為是個悲劇人物的搖頭道:「鷹哥,你不用說反話,天底下怎麼會有男人不愛像悅心這麼美麗可愛的姑娘……」

鎮瀾鷹頭痛道:「我不會娶武悅心,你聽不懂嗎?我要娶武悅陽!我跟他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而且彼此情役意合。」

古衛還待說話,武悅陽此時輕輕搗了搗眼睫,奸像快要被吵醒了,鎮瀾鷹不悅的瞪著這兩個在房間裡哭哭啼啼的外人。

「古衛,快滾出去!他要是被吵醒了,我就打得你半死不活。」

他威嚴的氣勢絕不是在說笑話,連古衛也愣住了,只見鎮瀾鷹在武悅陽耳邊溫柔輕語:「繼續睡,我晚點再來陪你。」

「嗯,鷹……」

他睡得迷迷糊糊,主動張開雙臂挽住鎮瀾鷹的脖子,在他臉頰上纏綿的親了一下,鎮瀾鷹笑得十分開心,也回摟了他一下,看得武悅心及古衛目瞪口呆,眼前的景象就像一般情人間的親密行為,而且擺明是恩愛至極。

鎮瀾鷹起了身,武悅心差點尖叫起來,因為他全身赤裸!縱然只看到背影,但是鎮瀾鷹的好身材也盡入眼底。

她急忙轉身逃了出去,鎮瀾鷹惡狠狠的瞄了古衛一眼,古衛也立刻識相的出去,武悅心站在房間門口,撫著急促起伏的胸口,瞼上因為剛才看到那一幕還嫣紅著。

古衛不解的低語:「難道鷹哥真的喜歡武悅陽這男子嗎?」

他倏的想到之前鎮瀾鷹手足無措去到他那裡,談及他佔了未婚妻姊姊的便宜,莫非這個姊姊……是哥哥嗎?

越想越有可能,古衛衝向武悅心,急促問道:「你有幾個姊姊?」

「什麼?」武悅心被問得滿頭霧水。

「我問你有幾個姊姊?」古衛聲音帶著興奮。

「我沒有姊姊,只有一個哥哥。」

一聽到這個回答,古衛樂瘋了,他抱起武悅心興奮的轉了一圈,武悅心嚇得尖叫,雙手攀緊他的頸項,尖叫聲隨即變成了急促的呼吸,兩人臉面接近,近得成了一個甜蜜的吻。

鎮瀾鷹才穿上衣物走出門口,就看到這一幕,他立刻把門關上,又脫下了衣服,上了床,把武悅陽摟在懷裡睡覺。

「鷹,你不是說等會兒再回來嗎?」武悅陽被他吵醒。

「我離不開你,而且他們看起來很好,不需要我去多說什麼。」鎮瀾鷹在他唇上吻著。

「他們?」

武悅陽不解的重複。鎮瀾鷹的手指輕揉著他小小的乳尖,他要把這些時日浪費的情愛全部都補回來。

武悅陽睜開了星眸,臉上襲上了紅霞與熱氣。鎮瀾鷹頭鑽進被子裡,輕咬舔潤著那美麗的乳尖,武悅陽粉紅的唇張開,化成了一聲柔情似水的呻吟,身子癱軟著,任由著鎮瀾鷹為所欲為。

一直到第二日早晨,他們部沒有步出房間一步。

 

尾聲

 

「哇哈哈哈哈——」

「呼呼呼,想不到甲哥也有這一天!」

「什麼甲哥,以後換我們叫他阿甲,他才要叫我們哥!」

「對啊,以後他再也囂張不起來了,哇哈哈哈——」

天鷹堡的鎮瀾鷹是武林中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可是卻失常的娶了悅陽山莊的主人武院陽這男子回家當老婆,而把他妹妹這天底下最美的美人讓給了自己的好友古衛,搞得這一年一度的僕役大會,大家都想看鎮甲的落魄樣。哼哼,誰叫他一連得了好幾次的第一名,那副囂張樣今年再也沒他的份了。

往常被鎮甲恥笑的眾家僕役,今年已經想好了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要來嘲笑鎮甲,誰叫往常鎮甲對他們呼來喝去,宛如對待小弟一樣,現在終於有機會報復了。

好不容易鎮甲終於來了,他一來,圍成一桌的僕役個個嘴巴張成了O形,他穿金戴銀也就罷了,還在手指上騷包的戴上一顆超大的黑色寶石,看起來不像僕役,倒像是出來閒晃的大老闆。

「哦,你們來得真早。」鎮甲一來就坐定位子,看著桌上的酒菜皺眉。「這麼爛的飯菜,怎麼招待大夥兒?來來來,今天我做東,讓大家吃點好料的。」

鎮甲叫了滿桌的好菜,其餘僕役全都不敢動筷,還有人諂媚的問道:「甲哥,您……您是賭贏了錢嗎?怎麼這麼大的手筆?」

「不瞞各位說,我們天鷹堡來了個新主子,是我家堡主心裡最深愛的人。」

「對啊、是個男人,不是嗎?」

鎮甲沒管他的話,繼續說下去,「新主子悅陽少爺,擅長種花、種藥草,他辟了天鷹堡的一處閒地,讓我們僕役各自認領,可將種出的這些藥草、花朵拿出去賣,所得天鷹堡與僕役各得一半。」

「那有什麼?」又有人故意冷言冷語。

鎮甲又當成沒聽見他的話,再說下去,一這藥草本就適合長在天鷹堡的山上,是由悅陽少爺跟我家堡主親自到雪山採集,然後移植到堡裡。這藥草以前是一株十兩黃金,不過我們悅陽少爺心地非常好,認為這麼好的藥草十兩黃金誰吃得起,所以供給貨鋪,只賣一株一兩黃金。」

「十、十兩黃金?也就是有種的僕役可以拿五兩黃金?」有人眼睛發亮。

「現在至少一株也有半兩黃金,這……這不是發了嗎?」有人快要暈了。

更有人馬上改口,由哥尊稱為成爺。

「甲爺,天鷹堡缺人嗎?可不可以幫我們引介引介?」

「引介是沒什麼,可是悅陽少爺是個男人哪!我家堡主娶了個男人,怕你們出去覺得丟臉。」

「哪會丟什麼臉!悅陽少爺一定是天香國色,要不然,怎麼他成親前就有人送上了好幾十部牛車的聘禮給他?他一定比他妹妹更加美艷撩人,能在這麼美的人底下工作,是我們的福氣。」

「是啊,甲爺,你也知道我們這些僕役都苦哈哈的。」有人涎著臉道:「只要能有你身上一半風光就好。」

「這……雖然悅陽少爺傾國傾城,跟我家堡主夫唱婦隨,可是他畢竟是男人啊。」鎮甲還不鬆口。

「男人沒差啦,反正只要真心相愛,管他是不是男人,你們說對不對?」

「對,而且聽說男人那地方的滋味才好!」有人想要巴結,還特地說上這一句。

鎮甲猛瞪那人一眼,「說話有點分寸,要尊重!我們天鷹堡只收嘴巴自重的人。」

「是,是,甲爺。」

一堆人見風轉舵,什麼馬屁話都說得出口,鎮甲閒涼聽著,哼哼,想要扳倒他這個天下第一的僕役,這些人還早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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