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灰 第一章

其實不是很漂亮,只是.........當他凝視你的時候,你會有想哭泣的感覺。
 

煙灰 第一章

“非歡,老闆出來了。”
對講器中傳來同組的童平的聲音,非歡在車裏伸伸懶腰,一邊抓起對講器,一邊用犀利的眼光注視著正從拐角處出來的一個瘦高男人: “我看見了,繼續監視。”
“好象已經開始接觸了。” 小少的聲音也從對講器裏傳了過來: “要行動嗎?”
“等一下。” 非歡裝作正在低頭修理自己半路?錨的車,警覺的眼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過右邊兩百米處的兩男一女。
身著地盤工人服的男人正張著嘴巴對著路邊一個賣鳳梨的女人說著什?,非歡眼看著一包被報紙裹得緊緊的物體被遮遮掩掩地遞到男人的手中,冷冷一笑,連手腳都興奮起來。
“非歡,已經拍好了,完全證物,香港總督都保不住他了。”
知道已經取得了整個交易過程的錄像,非歡所有被按捺的精神完全釋放出來,大叫一聲: “行動!” 率先從藏身的車後沖了出去。
“不許動!警察!” 帥氣地用槍指向追查多日的毒品賣家,非歡知道不應該泄露自己的得意情緒,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
同組的夥計一擁而上,團團用槍指著措不及防的三人,訓練有素地齊聲喊: “不許動!警察!”
又一樁CASE結束!
看著垂頭喪氣的罪犯用憎恨的眼神盯著自己,是最讓人痛快的事情。非歡囂張地給被送上警車的罪犯一個飛吻,冷冰冰的視線在轉到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們身上時瞬間變得溫暖起來。

“喂!今晚去哪里HAPPY?” 小少重重撞非歡肩膀一下,以表達又破一件毒品案的欣喜。
非歡先不管他,拿出懷裏在行動前被關閉的手機,把它從新打開。
“西環新開了一家KTV,我有優惠卡!” 童平摟上非歡的腰,爽朗地笑著問: “今天這?高興,你不會又要逃吧。”
不知道今晚”他”會不會來。非歡聳肩,剛想搖頭........
“他敢?” 組裏最暴躁的風鵬裝腔作勢掏腰後的手銬,嚷道: “先把要叛逃的鎖起來再說。”
被兄弟們如此威脅著,非歡只好哭笑不得的舉手投降: “好好,不過是去HAPPY,不知道的還以?你們要把我給賣了。”
“知道就好,你次次死活都不肯去,連我們自己都這?以?呢。”
“乾脆直接賣了當酒錢算了。” 小少出著餿主意,被風鵬在頭上敲了一下,呱呱大叫。
一行人嘻嘻哈哈地招了一部計程車,果然瘋了一個晚上。

淩晨2點,終於擺脫堅持要喝到天亮的弟兄。非歡搖搖晃晃,輕輕打著酒嗝,扶著牆壁回到房前。
實在喝得太多了。
非歡困難地甩甩頭,想讓腦子清醒一點。可是滿天飛舞的雲彩,卻怎?樣也揮不去。
沒有倒在電梯裏算是好的了。
伸手掏出褲袋裏的鑰匙,非歡艱難地尋找門上的鑰匙孔。
這個。。。。。。。不對,好象不是這把鑰匙........。。
這個........好象方向錯了。真麻煩,?什?要用四方向的電子鎖?
快堅持不住了,非歡無聊地將手裏的鑰匙順手一?,靠著牆壁倒了下去。
先在這裏睡一下........。。。

“嗒!”
門忽然被人從裏面用力的打開。
還沒有時間?頭望望開門的是誰,非歡就被人拽著領口,一路從門口扯到屋內。沒有稍做停留,又被從客廳扯到浴室裏。
“哇!”
一蓬十月裏淩晨刺骨的冷水淋在剛剛才因?喝了不少酒而發紅發熱的頭臉上,把非歡冷得跳起來,?時清醒許多。
“你瘋啦!”
非歡大吼著搶過那人手中的花灑,把它扔在一邊,象掉進水池的小狗一樣抖頭髮,把水晃得整個浴室都是,然後生氣地走進房間,脫去身上的濕冷衣服,直接鑽進被窩裏。
“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陰冷的聲音傳來,斥責的語氣讓人聽了滿肚子的氣。
非歡從被子裏?起頭,斜著眼睛瞄了一眼。
?什?有的人,永遠都那?英俊,可以隨時都風度翩翩?
那張經常在財經雜誌和娛樂小報上佔據封面的臉,如今近在咫尺。陰沈沈的臉色相當不好看,而冷冷擰起的粗眉,也正在說明,他-----------許掠濤,正在生氣。
非歡很不順眼地瞥了這個平日沒有敢惹的大人物一下,鼓著腮幫說: “我又不知道你要來。”
“我打了你的手機,你關機了。”
“我正在執行公務。”
深吸一口氣,許掠濤似乎不打算繼續容忍這個對他無禮的小警察,跨前一步,隔著絲棉被將非歡壓在身下: “反正我通知過你,你就不應該出去。”
非歡望著他,悠閒地把頭枕在手上,對許掠濤壓在身上的侵略行?毫不驚慌,冷笑著說: “我又不是靠男人吃飯的,你要我怎?樣就怎?樣。”
挑釁的態度激起許掠濤的脾氣,他危險地揚眉,剛想開口,卻被非歡快一步強先。
“我知道!” 非歡做出一個無聊的姿勢,打著哈欠: “你又要說,這樣倔強的笨蛋,應該用什?把他的嘴巴堵起來才行。”
看著許掠濤氣得七竅生煙的樣子,非歡毫不客氣地賞他一個白眼: “不要又藉口發泄你的性欲,我很累了。” 語氣一變,冷冰冰的說:
“如果你來硬的,以後大家就別想再玩。”
不再理會許掠濤,非歡在被下抽出被許掠濤壓住的腿,翻了個身蜷縮著閉上眼睛。

沒想到他真的說睡就睡,被忽略的人一臉不能置信地呆了半晌。
“該死的!” 許掠濤底聲咒?著,悻悻從床上走下來。
真應該學學許錄擎,先把硬手段玩夠了,再來點柔情蜜意。
沒想到英雄一世的許掠濤,不但要?親愛的弟弟,發揮難得的犧牲精神?他暫時代理天平集團的事務,居然還在香港這個小小的地方,碰上了克星。
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
如果是別人,早就把他直接操得哭爹家娘了。可是........。物件是非歡。
非歡是很有趣的夥伴,夠野,夠火,夠味道。
軟的時候連水都比不上他的柔,連最紅的三級影星都比不上他的媚;硬的時候連說的每一句話敲起來都錚錚地響。
就象裹了上等絲綢的鋼絲娃娃。
現在他們還相處得不錯,許掠濤暫時不想破壞。
他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喂,文小姐嗎?今天的日出一定很美,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
…………………………..。
許家大少爺,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作一個盡忠職守的好警察,老實說,並不是非歡的願望。
他從小喜歡的事情只有一件,就是看著別人因?他而垂頭喪氣,一副喪家之犬的樣子。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露出招牌的右邊臉上單個的酒窩,笑得象只吃到雞的狐狸。
這種因?惡劣興趣才顯現的笑容,居然還被人稱?充滿了勾魂攝魄的魅力,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之所以當警察,是因?這個職業戳破別人發財美夢的機會比較多,如此而已。

“非歡,恭喜你。” 人聲鼎沸的慶祝酒會中,同事頻頻向意氣風發的非歡舉起酒杯。
非歡示意性的舉一下杯,微笑著輕抿一下。昨晚的宿醉還留著後遺症,讓腦袋隱隱發疼,現在不能再喝了。
討厭的許掠濤,居然就不聲不響的走了。八成又去找哪個犯了花癡的名門小姐。
王八蛋!
心裏微微泛酸,連杯裏的酒都是酸的。
頂頭上司梁警司笑容滿面的走過來,拍拍非歡的肩膀: “非歡,好樣的。你可是我們局裏最年輕能幹的督察啊!這次任務完成得漂亮極了。”
非歡笑著,不動聲色地挪開被寬大的手覆蓋著的肩膀。
梁警司也是圈內人,而且對非歡很有好感。可惜,非歡對被人虐待沒有興趣。

“滴滴滴滴………” 懷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非歡心裏一動,忙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掏出手機。
盯著液晶平面上閃動的熟悉的號碼,非歡咬咬唇,按下接收鍵,粗聲粗氣地應道: “喂,找我幹嘛?”
“我今晚要來。” 同樣不好的語氣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了過來。
“哼!我今晚沒……….” “空”字還沒有出口,電話就已經挂斷了。
非歡生氣地瞪著發出滴滴電流聲的手機。
討厭討厭討厭!
當我是什?!

“非歡!對著手機發什?呆?” 小少竄了過來,一巴掌敲在非歡的腦袋上。
非歡隨手還了他一下,把手機收回懷裏。
該死的!許掠濤…………

煙灰 第二章

十月的夜,華燈處上。
一束束柔和光線從大樓的一個又一個的窗戶射起,喚起人們家的感覺。圍繞著小區的被精心照料的高大的紫荊花樹,被清涼的風吹拂著發出嘩嘩的聲音。
真的應該讓那個該死的自大狂等一個晚上!
非歡在黑暗中閃著亮光的眼睛忿忿不平地瞪著樓上透出燈光的窗臺,賭氣似的在樓下磨蹭了半天,終於…………還是上了樓。
不斷咒?沒有堅定立場的自己。
自從遇見許掠濤,日子就變了。
討厭許掠濤的自大狂妄,討厭他所有的一切。但卻總是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他,只?了與他相碰時?那的、象被虛緲的輕煙包圍的感覺。
心總是又煩又亂。許掠濤佔有欲驚人,可是……….卻從來不肯給承諾。
呸!我非歡又怎?會在乎一個破承諾。

冷著臉打開門,廳裏的電視傳來喧鬧歡快的聲音。正在播放《娛樂縱橫》,相當受歡迎的節目。
碰!
非歡把門關上,瞥一眼正無聊坐在廳裏抽煙的許掠濤--------他根本就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電視上,對著電視裏笑?如花的美女主持面無表情。
“怎?這?晚?” 許掠濤沒有轉頭望向非歡,背對著他沈聲問。
非歡不理他,解下脖子上系得整整齊齊的領帶。許掠濤卻忽然焦躁起來,起身竄了過來,接過非歡手裏的領帶,隨手扔到沙發上。一手摟著非歡的結實窄窄的腰,一手伸到下巴,細心地幫非歡解開襯衣的扣子。

修長的手指弄得胸口又癢又酸。就象平常的快樂前奏。
許掠濤的優點,恐怕就是可以快速讓平日冷淡的非歡激動。心裏再怎?討厭這個傢夥,可是在這個時候卻總是覺得他特別充滿魅力。
電視中無聊的打諢笑聲似乎聽不見了,耳邊只有許掠濤平穩有規律的呼吸,還有-------那讓人心跳的低沈笑聲。

非歡不耐煩地扭扭身子,似乎在逃避許掠濤假裝殷勤而實則挑逗的手指,卻又抱住身型比自己稍微高大的許掠濤,用力向後一仰。兩人同時滾倒在特製的寬大沙發裏。
“真熱情……..” 許掠濤低笑,雙手左右一分,粗暴地將非歡的襯衣一分?二。
非歡低頭望望新買的襯衣,歎了一口氣,瀟灑地撿起身上的碎布向地上一?,粗魯地拽著許掠濤的領口向前湊到自己臉上,將甜美的氣息噴進許掠濤的唇: “喂,你要賠。”
“賠?” 許掠濤笑得邪氣: “以身相賠如何?”
“以身相賠?” 非歡揚眉。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錢。” 靈活的手伸向許掠濤的下身,惡意地戳戳那個鼓鼓脹脹的地方。
許掠濤被這個煽情的動作激得一震,全身肌肉繃緊,立即象食肉動物一樣撲向可口的食物。
三兩下把非歡剝得嫩嫩白白,許掠濤一邊在胸前的櫻桃上下工夫,一邊調笑: “我的本錢,你還不知道?等下可不要求饒。”
“求饒?” 非歡喘息著挺起上身,自動用胸前的肌膚挑逗許掠濤的手指,帥氣地揚下巴: “想得好美。”
“啊…………”
修長的手指擅自闖進密閉的花門,非歡毫不掩飾情欲地呻吟了一聲。
“喜歡嗎?” 許掠濤低頭,在非歡唇邊輕舔,氣息逐漸粗重: “看我把你弄得半死不活………..”
“去你的!就憑……..嗚…….就憑你?” 非歡嬌喘一聲,象狂野的貓一樣咬上許掠濤的唇。
舌頭在交纏,吞噬、追逐………..發出一陣陣淫亂的聲音。
許掠濤壞心眼地把玩非歡的欲望,讓眼角逸出春意的帥氣青年在手中翻滾轉側。
“非歡,用口吧。”
“不!”
“這?漂亮的嘴,不用太可惜了。” 許掠濤老練地挑逗著火熱得快融化的身體,另一隻手的手指伸進優美的唇中攪動。
非歡帶笑的眼眸橫了許掠濤一眼,忽然牙齒一緊。
“呀!” 許掠濤急忙把疼痛的手指抽出來,惱怒地說: “你怎?這?彆扭?別人個個都肯,就你特別。”
“別人?” 非歡眯起眼睛危險的重復,臉色一沈,將猝不及防的許掠濤一腳踢下沙發。
很早就知道自己傾向,但是從來都是冷冰冰拒絕他人追求的非歡,實際上只有許掠濤一個性夥伴。即使早知道許掠濤是個沒有廉恥的下流種子,但在歡好的時候聽到這種話,又怎?能不火冒三丈?


“你!……” 被毫不容情地踢下地,許掠濤脖子漲得老粗,攥緊拳頭,差點沖向前捏斷非歡的脖子,又似乎想到什?,眼珠一轉,把火氣壓下去,笑了起來。 “你吃醋啊?”
“吃醋?我沒你那?濫交!你當我是什??”
“當你是什??” 許掠濤露出讓人恨恨不已的古怪笑容,反問: “你想我當你是什??”

你這只豬!
心裏酸澀不堪,望著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沒有一點尷尬地露出無賴般的笑容,非歡胸口的起伏逐見劇烈。
看見非歡死死盯著他的目光,許掠濤得意洋洋地爬了起來,抽出放在臺子上的香煙,銜在嘴邊。
非歡氣得說不出話,滾下沙發,立起身子走去浴室。
剛關上浴室的門,就聽見許掠濤開始打手機。非歡咬著下唇,貼在門上偷聽。
“小彬,今晚我來。” 許掠濤說得很大聲,完全不怕非歡聽見,充滿色情意味地笑著: “記得噴上我喜歡的香水,在床上等我。”
刷!砰!
微笑著關上手機,許掠濤面不改色的望向把門猛然打開的非歡。
對上那雙清澈得讓人失神的眼眸,許掠濤輕佻地拍拍非歡因?憤怒而豔紅的臉。
“小寶貝,等我的電話。”
憤怒燃燒在每一條神經裏。
“你給我滾!” 非歡揮開許掠濤的手,指著廳門大吼。
許掠濤有趣地看看非歡的反應,轉身走向大門。
“想我就………..” 在門口轉身想?下最後一句自大的話,高速橫飛過來的花瓶讓他閃身。
?!
花瓶錯過目標,撞上許掠濤身後的牆壁,砸個粉碎。
真是難弄的小野貓。
看見非歡的暴怒反應,許掠濤不得不承認自己在瞬間惡劣地感到愉快。
冷漠的非歡、對所有追求者嗤之以鼻的非歡,卻象妒婦一樣對我扔花瓶。
嘴角上揚著,可惜地對著腳邊的碎片嘖嘖兩聲,許掠濤紳士地後退,望非歡氣衝衝的美麗模樣一眼,體貼地?非歡關上門。

滴答!
門輕輕的關上,隔絕非歡和許掠濤的視線。
屋子立即變得寂靜起來。電視裏傳來的聲音忽然大得讓人受不了。
呆呆望著門發愣一會,非歡低聲詛咒著,轉身躲進浴室,背靠在浴室的門上發呆。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我希望你只要我一個,我要你只要我一個!
非歡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樣嫉妒的心,可是這由不得自己。同性戀總是喜歡不斷更換夥伴的,而許掠濤更是個中翹首---------不,他不但喜歡男人,連女人他都不放過,反正只要引起他的興趣的,他從來就不會忍耐。

?什?要象一個可憐巴巴的棄婦一樣躲在浴室裏流淚!
非歡厭惡這樣的自己。
和許掠濤上床才幾天,就這樣無法離開他了。也許,不過是因?他是非歡的第一個。是不是多找幾個夥伴,就可以解決這個讓人煩惱的問題?
非歡皺著眉思考著這個可能性。
這一整個晚上,都非常難熬,非歡一直在緊緊皺著他英挺的眉毛,思考這個問題。
我怎?會象個想尋死覓活的女人?
都是許掠濤!都是許掠濤!

接下來的幾天,非歡實在是落落寡歡。
他呆著臉坐在辦公室,不耐煩地應付所有問他是不是有心事的同事,對待審問中的犯人暴力到了極點,好幾次被小少他們拉出審問室…………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手機,不,是因?許掠濤!
每次手機響起來,他都匆匆地掏出來,迫不及待地看上面的來電顯示;但每一次,都失望得想把手機狠狠砸在對面的牆上。
很想他很想他……….
恨得咬牙切齒,非歡一百萬次問自己許掠濤有什?好。
找不到答案。

喧鬧的警局餐廳,人聲鼎沸,很多人伸著脖子尋找座位。
但是沒有人敢靠近威名遠播,最近幾天又覆蓋著嚴重低氣壓的非歡。可是…….坐在他附近,欣賞美色的還是大有人在。
冷冰冰的暴躁美男子,今年似乎特別受歡迎。尤其是進了毒品專案組不到一年就連立大功的英俊酷男,更是有個性得讓人尖叫。

臉色陰情不定的坐在桌裏,非歡對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愛慕眼光毫無感覺。他冷冷望著眼前的咖啡,那樣子似乎與這杯可憐兮兮承受了他恨恨目光的咖啡有十冤九仇。
童平和小少笑鬧著端著咖啡走近,坐在非歡身邊。
“你的咖啡快燒著了。” 小少挪開在非歡視線下的咖啡,搖頭感歎。
非歡淡淡掃他一眼,把咖啡移回自己的面前。
“有人失戀,你要小心一點,不要被暴風尾巴掃到。” 童平懶洋洋地煽風,惹來一記殺人的眼光。
滴滴滴……….
手機響了起來。
非歡全身一震,急忙掏出來看。
熟悉的號碼!
雖然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去理睬這個沒有良心兼沒有節操的混帳,但嘴角卻不由露出一絲甜蜜蜜的笑。
不理會身邊兩個充滿好奇的男士,非歡拿著手機就急奔了出去。
小少他們當然知道非歡的性向,彼此對望著大大歎息一口,同時對著非歡離去的方向搖頭。
唉……..原來最酷的人是這?容易被情網給俘虜的。
非歡,愛得這?認真,你會倒楣的。

煙灰 第三章

愛上一個人到底是什?滋味?不應該這?彷徨、這?患得患失……..
只要我有勇氣,在這一瞬間,就可以徹底擺脫許掠濤。
靠在人?稀少的檔案室內壁裏,非歡用他亮得刺眼的眼睛死瞪著不斷發出悅耳鈴聲的手機。
熟悉的號碼閃爍在液晶屏上,看見這個號碼,仿佛就可以聞到許掠濤指間的淡淡煙味。
即使是接他的電話,也一定要給他點?色看看,天下沒有誰少不了誰的事情!
非歡忿忿地想著,猶猶豫豫地剛想按下接聽鍵,鈴聲忽然迓然而止。
心往下微微一沈。
非歡臉色青黃不定,手指停在半空。

該死的!不用這?急著挂電話吧?
不知道是咒?許掠濤還是咒?自己,非歡從嘴裏吐出一長串髒話,喘著粗氣差點把手機砸在牆上。
悻悻揣著手機正在四周設法找點東西發泄一下憋在心頭的火………..
滴滴滴…………聲音又響起來,驚動一個失落的靈魂。
是許掠濤!
不能形容當時激動的感覺。非歡這一次飛快的接聽,急促的語氣透露他難以掩藏的激動: “許掠濤!我知道是你!”
“呵呵…….” 電話那頭傳來許掠濤低沈的笑聲,仿佛知道非歡?他而經歷的種種心理掙扎,並且?此而感到高興。
非歡滿心的歡喜,被他自大的笑聲打得七零八落,沈下聲說: “你打電話來幹嘛?”
“這樣的語氣,十足是鬧脾氣的女人。” 許掠濤在另一頭高高在上地說: “非歡,不要破壞氣氛,我不喜歡。”
不喜歡?你當我是你養的奴才啊?
無名火沖上了頭,非歡漲紅脖子,對著電話大吼: “你去死!我才不喜歡!” 狠狠瞪了一眼探頭進來的檔案室小姐,嚇得她立即逃了開去。
“好了,非歡。” 許掠濤用讓人火大的讓步語氣說: “我今晚過來。”
“你給我滾得遠遠地,過來我就讓你嘗子彈!”
渾濁地粗氣傳到電話遙遠的一端,許掠濤沈默不語。
聽不到許掠濤的聲音,非歡憤怒的腦子稍微清醒一點,開始有些微的不安。想開口問問他還在不在,又拉不下這個臉。
尷尬的沈默,蔓延在電話的兩頭………..
“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就不來了。” 許掠濤淡淡地說。
非歡握著手機的手指因?太過用力而顯得有幾分不平常的蒼白,他磨著細白的牙狠狠說: “我巴不得你一輩子不來。”
“那好,再見。”
沒有一點表示和情緒波動,許掠濤無所謂地告別,停止通話。
嘟…嘟…嘟…嘟…嘟……….

無法不承認,心裏難受得象被人強制塞進了一團藏了刺的亂麻。
英俊的臉抽搐著,非歡把自己全部的重量交給身後堅實的牆壁,泄憤似的用後腦勺撞得牆壁咚咚作響。
怎?會這樣…………
呸!真不是東西。
是不是同性戀都不得好死?
非歡苦笑著,摔摔頭,把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髮型破壞殆盡,歎息著閉上了眼睛。

許掠濤導致的壞心情,一直保持到下班。
非歡儘量把自己埋在工作裏,專案的線索、報告、分析會議………..來來去去地不斷看表。小少他們搭著肩膀問: “非歡,怎?,急著下班啊?”
他卻心裏清楚,是在擔心下班。
下班後去哪里?許掠濤不來了。
一想到下班心裏就難受。下班就要面對所有的事,下班就要想起今天那個該死的電話。
再怎?不願意,時間還是在流逝。
冷著眼看時鐘踏在他最不想踏到的一處,非歡決定自己幫助自己。
沒有許掠濤會死?哼……..
黑著臉打開汽車門,上車,又把門重重關上。
我自己再去找一個。憑我非歡,還找不到上床的人?
一邊想著許掠濤看見自己和別人卿卿我我的生氣樣,非歡一邊開車往平日知道的同性戀酒吧。
找一個什?樣的呢?非歡暗自考慮。要夠高的,有風度,看得順眼,優雅,還要有點邪氣,就象…………
想找個可以拿來當模板的明星,許掠濤的臉卻在腦裏搗亂。
混帳!
非歡生氣地把車停在馬路一邊,望著車窗發呆。
不想找別人。不是?了許掠濤,只是……..我?什?要因?和一個人渣分手就去糟蹋自己?
打開車門,非歡走進路旁的超市,拎了兩打啤酒。
今天晚上,喝個痛快吧。

穿過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終於把車開進小區。
拎著那兩打要喝個痛快的啤酒,非歡在樓下懷著最後一點希望?頭看看自己的陽臺-------漆黑一片。
心情依然忍不住低落幾分。
非歡倔強地強調自己不在乎,一臉安然地站在門口,打開冰冷沈重的鐵門。
雖然早就知道是這樣,但面前一屋子的寂靜和黑暗,還是讓心酸的感覺在鼻尖開始蔓延。
活象個棄婦……..

非歡嘲笑著自己,跨進一屋的黑暗中。
全身的寒毛忽然豎了起來,廳裏流動著不安的空氣。
警察的直覺,讓他象被按動了機關的彈簧一樣,扔開手上的啤酒,猛然向前倒地一滾,拔出手上的槍。
太遲了。
身後藏匿在黑暗中已久的影子旋風一樣撲了出來,利落的動作充分展示此人高超的身手。輕輕借勢卸去非歡手中的槍,雙腿曖昧地壓在非歡下腹。
“這?狠?呵……..” 低沈戲謔的聲音,正是讓非歡恨得咬牙切齒的人------許掠濤。
借著透進陽臺的月光,非歡可以清楚看見上方這張帥氣得有幾分邪魅的臉,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又立即?頭,炯炯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就象一隻全身豎起了毛的小公貓:
“你來幹什??”
不管許掠濤說什?鬼話,非歡決定只給他一個回答---------滾!
似笑非笑地望著非歡怒氣衝衝的臉,許掠濤沒有說話。促狹地眨眨眼睛,驀然低頭,吻上非歡因?憤怒而發紅的唇。
“嗚……..” 完全沒有想到許掠濤會來這一招,非歡被他一擊即中。
熟悉的氣息、霸道的氣息、吞噬所有的思維。
僵硬的身體,隨著非歡嘴中逸出的甜美喘息而軟在許掠濤懷中。長而熾熱的吻……..許掠濤帶著笑意的眼睛看著非歡在懷裏掙扎卻又不能自製地融化。
舌頭卷過每一顆潔白牙齒的間隙,甜蜜的風暴控制非歡的呼吸。

“想我??” 許掠濤得意地笑,用他特有的男性低沈嗓音問。
非歡放鬆了身體,懶洋洋躺在許掠濤臂彎中急促地喘氣,臉上燥熱一片,但依然粗著脖子說: “想你,你配嗎?”
許錄擎沒說話,壓著非歡嘿嘿笑了幾聲,把非歡也一同從地板上拉起來。
“喂!不是說不來嗎?現在你又過來幹什??” 非歡拍拍身上的灰,撿起掉在一旁的槍,想裝出堅決趕人的樣子,偏偏又有點底氣不足。
俊俏的臉上還帶著由於剛剛狂熱的吻而染上的幾許輕紅,襯衣的領口也被許掠濤扯開了一顆扣子,露出頸間到胸膛一片結實閃著誘人光澤的肌膚。
非歡俏生生站在那裏,羞中帶嗔,嬌媚的模樣一下子就點起許掠濤原本就微微閃動的欲望火花。
一邊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一邊脫去造價高昂的西裝,許掠濤偏頭,對著非歡曖昧地勾勾指頭,又向放著舒適大床的房間揚下巴。
說實話,非歡也很想念和許掠濤纏綿的滿足感覺,他飛紅了臉,惡狠狠地盯著許掠濤,低聲咬牙: “死色狼,小心我把你抓回去,和強姦犯關上幾個晚上。”
許掠濤也不生氣,走回來扯著非歡的手,輕笑著要把非歡拉到房間,被非歡霍地把手抽了回來。
“我不!”
“不要任性嘛。”
非歡還是站在原地不肯動,似乎動了就表示自己認輸,下不了這口氣一樣。他僵了許久,?眼看看許掠濤挺拔的身材,那總是自大得讓人討厭的臉如今流露渴望和一絲有點傻氣的笑意,讓非歡心裏忽然砰砰作響。


目光流轉到許掠濤修長的手指,卻不經意想起這手指在自己身體上游走的觸覺,象帶著電………….非歡趕緊把眼光移到別的地方,結果居然發現許掠濤的下身已經撐起了鼓鼓的帳篷,心裏一熱,立即連耳朵都紅了起來。

“我好想你,你再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許掠濤也注意到非歡望向什?地方,用手指著已經勃起的下身,噁心地撒嬌。
“我不進房!”
非歡大吼著,要堅持自己的立場,狠狠整整許掠濤。看見許掠濤滿臉失望的神情,卻又忍不住顫抖著肩膀輕輕笑了起來,俊臉如同寒冬中忽然綻放的花朵,不好意思地低頭:
“我就在這裏……..”
話還沒有落地,人就被許掠濤撲到了地上,數不清的熾熱的吻均勻撒在臉上、身上。
“非歡,非歡最棒了。” 許掠濤一邊用唇檢驗這充滿誘惑力的軀體,一邊喃喃地說,似乎在念某種咒語,讓非歡心裏感覺暖洋洋的。

又是一陣火熱的纏綿,許掠濤強勢地壓在非歡身上,讓非歡嘴中不斷逸出對許掠濤的呼喚。動人心弦的呻吟,如絲的媚眼,非歡光滑的肌膚,內部的白皙和裸露在外的手臂的密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刺激著許掠濤。

“嗚………”
非歡緊咬著下唇,感覺許掠濤深入體內的碩大忽然往外完全抽了出去,劇烈的摩擦讓他和許掠濤同時發出一聲低喘。
下一刻,許掠濤又立即毫無預兆地直直撞了進來,力道之猛烈,簡直要把非歡的內臟全部擠出來似的。
非歡驚叫一聲,罵道: “該死的!你就……..啊……....就說一聲啊………..”
“說了就沒有意思了。” 許掠濤壞心眼地笑著,含住非歡的耳垂。
瘋狂的率動,許掠濤在似乎越來越收縮得厲害的狹長通道中努力著,一點一點的積聚,在非歡欲生欲死的頂端,讓人尖叫地釋放出所有的能量。

象在火中死過一回,兩人貼在一起,急劇地喘氣,以平息胸膛中超負荷的跳動。
“喂,走開。你好重。” 非歡用膝蓋頂頂許掠濤的下身。
許掠濤不肯動,又低頭開始咬非歡的唇。
“快點抽出來,你一直在裏面弄得我很不舒服呀!” 非歡別臉躲開許掠濤的吻,扭動身體。依然停留在身體深處的物體忽然摩擦內壁,引起非歡一陣歡娛後的顫慄。
許掠濤繼續啃噬非歡已經滿布吻痕的優美項頸,沙啞著說: “我還沒夠呢,抽出來幹什??反正待會還要進來的。”
真真是狗嘴長不出象牙!
非歡羞得差點暈過去,伸手在許掠濤大腿上狠狠擰了一下,讓許掠濤大聲叫了起來。
“你以?我是你啊?整天欲求不滿,被你上一次很疼的,知道不知道?我不做了!今晚不許再碰我!” 非歡大叫著,把許掠濤從身上推開,轉身跑進了洗澡間,把門關得緊緊。

許掠濤被推到沙發的另一頭,靠在沙發上。他曖昧地看著非歡以很不自在的姿勢跑進洗澡間,並沒有起身去追。
以許掠濤的本事,要強制地再來幾次並不難。非歡的脾氣,就象風一樣,吹吹就過去了。現在強來肯定要生氣,但做完了他也就算了,鬧幾天就又和好如初,這一點任何女人都比不上---------不記仇。

不過,非歡經驗畢竟還淺。他和許掠濤認識不過一個月,以前又沒有男朋友,也就是說,雖然非歡是天生熱情的尤物,也只不過有一個月的性交經驗。雖說他看起來高高大大,個性也夠悍,但身體卻是那種極纖細型的,短時間過多的做愛,對非歡並不好。

難得找到一個這?好的床伴,許掠濤不想輕易地毀了。
不能否認,在這?多的物件裏,非歡還是許掠濤比較在意的一個。

許掠濤在沙發上點起煙,等了一會,洗澡間的門就打開了。
非歡換上白色的睡袍,用毛巾胡亂擦著濕淋淋的頭髮,漂亮的臉由於蒸汽的原因顯出特有的粉紅,脖子上班班駁駁或青或紅的吻痕,更是將他襯托得分外性感。許掠濤的望著非歡,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臉上再度漾出異樣的笑容。

非歡偏著頭,毫無防備的擦著頭髮上不斷滴落著水珠,不著防瞅見許掠濤的模樣,耳根又一紅,凶巴巴地問: “你看什??”
“看你。” 許掠濤老老實實回答,還刻意用充滿色欲的眼光肆無忌憚上下打量非歡一周。
非歡撲哧一下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爽朗動聽,是許掠濤的最愛。
“隨便你看吧。” 非歡大模大樣坐在許掠濤身邊,側著頭笑眯眯警告: “許看不許碰。”
驕傲地顯示著自己健美的身軀和精致的臉蛋,非歡任許掠濤欣賞的眼光在自己身上?巡。
“我後天生日。” 非歡忽然用平淡的語氣說。
許掠濤迅速望非歡一眼,笑了起來: “你想要什?禮物?”
“我要什?,你就給?” 非歡別有深意地問。
“如果你要的是我,我也只好犧牲一點,把自己裝在禮品盒裏送過來了。”
非歡用手裏的毛巾揮了許掠濤一下: “別自大了。” 又甜甜說道: “我想生日那天你陪我去看電影。”
許掠濤呆了一下,搖頭: “不行,我去不了。”
“?什??” 非歡愕然。
“第一,我那天沒有時間。第二,我最討厭看電影。”
非歡不想破壞好好的氣氛,讓步: “那就一起去逛逛。”
“好啊,我帶你去我在半山新買的別墅。”
“我想去人多的地方,你別老帶我去沒有人氣的地方好不好?我想和你一起在有人煙的地方逛一逛!”
許掠濤沒有表情,問: “?什?要去有人的地方?”
非歡撇嘴: “因?你從來不帶我出去見人。” 他趴到許掠濤身上,威脅地問: “難道我長得醜,根本見不得人?”
許掠濤?非歡的撒嬌而大笑,翻過身將非歡壓在身下,開始新一輪的進攻……………
長夜漫漫,這是狂歡的時刻。

兩天後,許掠濤終於還是沒有陪非歡出去。
他給非歡打電話,語氣十二分的遺憾。
“非歡,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晚上我在東華樓包了最上面一層” 許掠濤磁性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誘哄: “今晚讓我們好好過一過二人世界。”
非歡沒有很生氣,不愉快多少是有一點的。但他並非小氣的人--------雖然有的時候脾氣不大好。
中午的警察餐廳依然人聲鼎沸,非歡坐在餐桌旁。以今晚有約的藉口,婉拒兄弟們一同卻狂歡慶祝生辰的邀請,自然招到一致的促狹和揶挪。
“不得了……..非歡已經失去自由了。” 小少嘖嘖有聲。
風鵬拍著非歡的肩膀: “什?時候帶出來給我們瞧瞧,你看得上的人,肯定不錯。”
“說不定是個醜八怪,情侶通常是互補的,我們非歡這?漂…….” 童平的胡扯還沒有結束,就挨了非歡一拳。

正笑鬧成一團,一個陌生的聲音摻了進來。
“對不起,打攪了。”
非歡等人愕然?頭,是情報科的林同薛。剛剛調過來,聽說在別的分區成績很出色。人也長得不錯,高大很有陽剛之氣,是一看就知道是正人君子的那種人。
這樣的人一般升遷都很快。
林同薛盯著非歡微笑: “聽說你今天生日,我這裏有兩張電影票………”
他邊說著邊遞過兩張電影票。
童平驚訝地問: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
沒想到這樣的人居然也……….不過此刻他看向非歡的眼神確實是愛慕的眼神。
幸虧餐廳人多又吵,他們聲音又低,沒有人注意這裏發生的事情。
“你怎?知道我今天生日?” 非歡好笑地問。
“我去查檔案了。看完電影,還想請你吃頓晚飯。” 林同薛頗有風度,落落大方地任一桌的人注視而毫不拘謹。

非歡斜眼望他手上的電影票一眼,是他很想看的片子,本來想叫許掠濤一起去看的。他散漫地抽了其中一張出來。
“禮物我收下了。不過既然是我的禮物,我想自己一個人去看,你不介意吧?”
“那當然。” 林同薛可算是彬彬有禮,很有風度地微笑,似乎非歡肯收下一張他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至於晚上的飯……..” 非歡靠在椅背上,壞心眼地說: “我約了情人。” 話裏特意加上幾分引人遐思的甜蜜和曖昧。
林同薛的表情有點失望,卻依然保持良好的教養,羡慕地說: “你的情人真幸福。”
“謝謝。” 非歡也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想起許掠濤。
如果許掠濤這樣當著?人的面,請他看電影兼晚餐,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情景。這該死的,老是當非歡不能見人似的,刻意藏起來。
………………………………………………….

煙灰 第四章

非歡拿著明顯代表著愛意的生日禮物------那張電影票,含笑站在電影院門口。
還沒有到入場時間,他無聊地站在門口,經過的無數情侶中總有那?幾個女孩會偷偷地斜著眼睛望他兩眼。
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非歡通常會對這樣的女孩露出壞壞的微笑。純粹是?了滿足他個人的惡劣心理。
一邊等,一邊想起今天中午好笑的插曲。

………………..。
“我去看電影的時候,不會忽然發現身邊坐著某個讓我沒有準備的人吧?” 從林同薛手中抽出一張電影票後,非歡後仰著靠在椅上點起一根煙。
林同薛躊躇一會,似乎確實有拿著另一張票,去製造一個相處機會的打算。
非歡蹙眉,向他慵懶地伸出白而細長的手: “可以把另一張票也送給我嗎?” 他朝林同薛甜甜地笑。 “我想和朋友一起去看。”
當林同薛帶著一點點失望把剩下的一張票交到非歡手上的時候,非歡輕輕顫動著肩膀笑了起來。
“謝謝你……….”
………………..

要不要把許掠濤叫來一起看電影呢?
非歡盤算著,他知道許掠濤一定不會來,但還是撥通了電話。
“非歡,有什?事?” 電話一通就被人接了,許掠濤的聲音有點不高興,匆匆忙忙地問。
“你和我看電影??”
“非歡,別找這?無聊的事來問我。我說了不喜歡電影。” 許掠濤停一停,似乎覺得語氣有點過分,放緩了口氣說: “我?你準備了一個驚喜,今晚乖乖等我好不好?”
非歡對著電話,失望地小聲回了一句: “好。”
挂上電話。

看著進剪票口的人都是雙雙對對,非歡心情鬱悶起來,將多餘的一張票撕成碎得不能再碎的小紙片,扔進垃圾筒。
進到黑黑的放映場,非歡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順手將買來的汽水和爆穀放在旁邊的位置上,不會有人來的,那座位的票已經被他撕掉了。
悶悶不樂的心情持續到影片開始。
巨型音響發出哀怨的主題曲,這部片子的主角是非歡最欣賞的女影星。非歡?開許掠濤,集中精神看電影。
劇情很老套,無非又是男女相愛,家世不平等,然後勇敢爭取的故事。但非歡很喜歡裏面的臺詞----------我所有的驕傲,只從你愛慕的眼睛中來。
這是貴族出身的女主角對貧寒的情人說的一句話。她說這句話時的神情,美麗感人之至,非歡在海報上看見圖片的時候就一直很想看看那個鏡頭。

“你說那個女的會不會看上領主的兒子?” 後排有女人的聲音傳來,似乎在問陪她來看電影的人。
當然不會,你真笨! 早就瞭解過劇情的非歡心裏暗暗罵著,他討厭妨礙他欣賞女主角聲音的任何東西。
又隔了一會…………
“你說她漂亮嗎?”
她的男朋友不知道說了一句什?話,讓她做作地笑了起來,又問: “你說她美還是我美。”
非歡不耐煩地往後張望了一下,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那花癡的樣子。
她的男朋友想必又說了什?噁心巴拉的甜蜜話,那女的用令人全身發抖的撒嬌聲音甜膩地說: “我才不信,你就會哄我。”

真想把手裏的爆穀全部倒在她頭上!
非歡按捺著這個痛快的想法,努力把精力集中在電影上。想看的那個片段很快就到了,他可不想?了罵一個花癡而錯過。
女主角穿著華麗的長裙,?下身邊的使女,在泥濘的路上追趕男主角。
她氣噓喘喘,望著男主角的眼神分外堅強: “什?可以讓我驕傲。不是出生在莊園的主屋裏,不是被冠上某個姓氏,不是身上一件華麗的衣裳!”
她一步步走近,神情地仰望著戀人。
“我所有的驕………..”

“她身上的裙子,我有一條相同款式的,復古式的。改天我穿………..” 突兀的聲音掩蓋了非歡最想聽的臺詞。
居然聽不到!
瞪大眼睛,非歡的怒氣上升到極點。他迅速轉身,對著女人的方向大吼: “你給我閉嘴!”
立刻,周圍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非歡處。
仿佛被非歡給嚇住了,女人畏澀地拉拉身邊人的袖子,眼睛裏液體在不斷滾動,也許下一秒就會逸出眼眶,破壞臉上精心的化裝。
非歡不喜歡欺負這種傻瓜似的女人,他把怒火轉到女人身邊的人身上-----------女不教,男之過。
可他很快呆住了,張口結舌地看著她旁邊的人: “許掠濤………..”
許掠濤自在地坐在正用心做出小媳婦狀的女人旁,對非歡微笑: “你好,非歡。” 語氣生疏。
旁邊的女人驚訝,小小聲地問: “你的朋友嗎?” 她不想做任何讓許掠濤不高興的事情,包括惹許掠濤的朋友。
“普通朋友。” 許掠濤安撫著身邊的佳人,一句話象重磅炸彈一樣炸得非歡耳朵嗡嗡作響。
非歡倒吸一口氣,輕輕地問: “你剛剛說什??”
許掠濤沒有一點窘態,很有風度地問: “非歡,你臉色不好。哪里不舒服?”

感覺頭有點暈,非歡懷疑自己是否腦缺氧。
他呆滯著朝許掠濤點點頭,在?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原本以?許掠濤會追出來,但是沒等到他的影子。非歡也不開車,就這?一路走回家中。
哼,果然是“驚喜”。

打開前幾天買來準備消愁的啤酒,非歡冷靜的想著。
許掠濤有了新的愛人。他愛上另一個,我已經不討他喜歡了。
說真的,他的眼光可真的不怎?樣。
不過他肯陪她去看電影。他不是最不喜歡看電影的嗎?我叫他這?多次都不肯陪我去,居然會?了一個花癡勉強自己。
想到許掠濤?了別人勉強自己的喜好,心裏就發酸。

把手裏的啤酒罐子呈?物線扔進垃圾筒,非歡又“啪”地拉開另一罐啤酒。
應該早有預兆吧,怪不得他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一點也不緊張我。
想不到花心的許掠濤,也有被人套住的一天。
………………..

就這?胡思亂想著把酒喝完,天早就黑下來。非歡望望天色,想:今晚許掠濤說要陪我吃飯,不知道是不是打算?我慶祝生日後就提出分手。
大門一陣響動,似乎有人在開門。
非歡呆在沙發上不動,懶洋洋偏頭。
進來的是許掠濤。非歡看看他手上的鑰匙----------是否要把我的鑰匙收回來?分手後,許掠濤當然應該失去自由到這房子來的權利。

“把鑰匙給我。”
剛進門的許掠濤驚愕地?頭: “你說什??”
“我不知道該怎?分手,不過至少要把我房間的鑰匙還給我吧。”
“不要鬧脾氣好不好?” 許掠濤解著領帶,誘哄地說。
“你不是已經看上她了嗎?”
“她?” 許掠濤象聽到一個笑話,哈哈笑著說: “你怎?會認?我看上她?非歡,她哪有你好?”

非歡搖頭: “你肯陪她看電影,這?委屈自己的事情也肯做。”
“我常陪人看電影,有什?奇怪。” 許掠濤輕鬆地說,上前吻非歡的唇。
非歡一下避開,聽見許掠濤說沒有看上那女人,精神了一點: “那你怎?不肯陪我去!”
“你是男的啊!” 許掠濤不耐煩地撓頭,翻身坐在沙發上,嘴裏銜煙: “我總不可以陪一個男的上街吧。”
象哪里的肉被尖針刺了一下,非歡猛地跳了起來: “搞半天,你嫌我是個男的。你敢和男人上床,就不敢和男人上街?你許掠濤不是很有本事,什?都不怕,有名的花花公子嗎?”
他氣壞了,急得直喘氣。
與非歡的氣急敗壞相比,許掠濤一派悠閒:
“我到底還是社會名流,上床不要緊,坊間傳聞我不怕,那是風流,但是如果報紙上把我摟著男人逛街的相片登上頭條,那就是一個笑話。”
非歡冷笑: “你今天一個小姐,明天一個三級明星的摟著上報紙,還擔心自己的聲譽?”
“那是女人,不同的。” 許掠濤斯條慢理地解釋:
“女人就象打火機,你帶著出去,總是要換一換,才顯得有新鮮感。質量多差的打火機,都有被主人帶出去的時候。而男人………..” 他瞥瞥站在身前的非歡。
“再漂亮的煙灰缸,總不會有人帶著出去見人吧?”
非歡連氣都喘不出來,磨著牙冷冷地說: “我是煙灰缸?”
許掠濤還沒有點頭,非歡就象吃了藥的野獸一樣撲上來,奪過許掠濤正在使用的煙灰缸,毫不遲疑地砸了過去。
這差點砸到許掠濤的頭,幸虧他身手快捷地向側邊一閃,才險險避過。
煙灰缸被非歡傾注了全力,越過沙發,直直砸在後面幾米外的牆上,“砰”的一聲,化成無數小碎片,晶瑩閃亮地落了一地玻璃。

煙、灰、缸…………
血液在沸騰著,同時湧上大腦,讓人無法呼吸………………可以清楚聽見頸間大動脈一跳一跳的聲音。
臉色蒼白得象在冰櫃中凍了一整個冬天,非歡的眼睛卻呈現血紅的?色,過度的激動奪去大吼的力氣,他沙啞著嗓子,指著大門,一字一句從牙齒縫中擠出來: “你給我滾…….”

暴躁的小東西………..
許掠濤無聊地打個哈欠,大方地站起來,向大門走去。
這一次,又要生氣幾天?
三天……….許掠濤回頭望望非歡的臉色,不,五天…………
五天後再打電話給他吧。隔五天在碰他,非歡在床上的表現一定更熱情精彩。
小別勝新婚呀………………

非歡挺直腰杆,直到聽見大門輕微的關閉聲。
他呆呆看著許掠濤的背影被門隔絕,忽然抑制不住地顫抖著雙肩,整個伏倒在沙發上……..
煙灰缸,煙灰缸,我不過是一個煙灰缸。
不能被帶出去見人的東西………………….
我恨你!
我一輩子也不想見到你!
…………………………….。


五天了。
許掠濤總算承認他有點想念非歡,具體的說,是想念熱情開放的、赤裸的、嘴中發出嬌喘的非歡。
沒有人比他更讓許掠濤興奮。
難熬的五天…………..
但許掠濤知道,最難熬的人應該是非歡。他知道這個帶著一點壞因數,卻純情得叫人驚訝的小美人對自己有多迷戀。一天沒有許掠濤的消息,他都會焦躁不安得失去理智。
現在的非歡,正在什?地方死盯著自己的手機呢?
想到這裏,許掠濤自豪地笑了。
硬撐不肯主動聯繫卻又時刻等待許掠濤的非歡,真的讓人憐愛。
今天是否要準備什?新鮮的花樣,以慰相思之苦?
許掠濤一邊考慮著新的做愛姿勢,一邊撥非歡的電話。

“對不起,此號碼已經取消。請與移動通信………..” 意想不到的,居然從電話裏聽到這樣的語音通知。
許掠濤鎖起又濃又粗的眉。
取消?
他又撥了一個電話到非歡的家中。鈴想了很久,沒有人接。
許掠濤不耐煩地聽著一聲一聲單調的鈴聲。
好了,非歡,接電話。不要再耍脾氣!

始終沒有人接聽,他賭氣把電話挂斷。
哼,那你就再等一等吧。
隔了沒多久,又開始有點心癢。許掠濤把扔到桌上的電話拿起來,重新撥號。
來來回回打了幾十通,還是沒有人接。
不會出什?事情吧?警察是危險的工作呢。

到底有一點擔心。
許掠濤一邊怪非歡給他添麻煩,一邊打電話給談鋒。
“談鋒,我要查一個人的資料,姓名:非歡,住址:西環…………”
滔滔不絕把非歡的情況詳細告訴談鋒,連許掠濤自己也奇怪,怎?會把非歡的資料記得如此詳盡。他在後面叮囑著:
“去查查他是不是執行公務受傷了,我想應該不會的,他也許只是在耍脾氣。對了,不要讓他知道我在查他的消息………..”
和談鋒說完電話,心裏好過一點,他閉著眼睛挨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等消息。

果然,談鋒很快就把消息傳回來了。
“他沒有受傷,他辭職了。” 談鋒在電話中簡短地報告。
想避開我?
哼,非歡,你也不想想我是誰?
“把他現在身處的地址給我。” 我要立即去找他,好好教訓他一下--------隨便找一張可以躺下的床。
但談鋒的回答讓許掠濤的下巴差點歪在一旁: “我查不到他的地址。他完全失蹤了。”
許掠濤不能置信地問: “完全失蹤?什?意思?談鋒,我是要你用組織的情報網絡查,不是光要你打一個電話去警察局問一問。”
“我調動了組織的情報網絡。結果是找不到,這個人似乎完全失蹤了。” 談鋒利落地回答: “?了防備他通過其他途徑出境,我?用了其他各洲的搜索資源,結果還是一樣。”
“這不可能!” 許掠濤大吼起來: “他不過是一個小警察,怎?可能逃過我的搜查?”
談鋒很不識趣地答: “可能。他已經做到了。”
“繼續找,直到找到他?止。” 許掠濤沈著聲下命令,挂電話急匆匆離開辦公室。

一路飛沙走石,許掠濤直沖向非歡的家。
“非歡!你給我開門!” 把門敲得咚咚直響,周圍的鄰居都探頭出來窺看。
許掠濤這時才想起自己還保留著非歡的鑰匙,暗罵自己怎?這樣失態,急忙掏出鑰匙開門。
房間裏沒什?變化。
地板上還是一片耀眼的玻璃碎片,啤酒罐橫七豎八…………
很安靜,沒有聲音。非歡不在。
所有的一切,和五天前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這讓許掠濤不安。
如果五天來這裏都沒有人,那非歡這五天在什?地方?
談鋒說,他第二天就辭職,從此不見蹤影。

許掠濤忽然猛地跳起來,旋風一樣撲到房間內的衣櫃前,發瘋似的將櫃門拉開。
呆呆望著衣櫃幾秒,他終於松了一口氣。
櫃中依然挂滿非歡的衣服…………
如果遠走高飛,總要收拾行李吧。
心情放鬆了一點,許掠濤走到沙發處坐下,準備等非歡回來。

談鋒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在作弄我。不過以他的?人,不像是會這樣做的人。
許掠濤精明地揣測著:難道是小鬼擎那小子報仇?他現在應該在島上陪他的小情人玩個不亦樂乎,還有精力來對付我?
從衣袋中取出香煙,嫺熟地銜在嘴邊。許掠濤突然發現,沒有煙灰缸可用--------那一地的碎片總不可以拿來裝煙灰。
他猶豫一下,把香煙扔進垃圾筒。
好吧,花點心思哄非歡。

結果,到第二天的淩晨,還不見非歡的蹤影。
許掠濤的耐性已經用完,他開始暴跳如雷,在房間中四處走動,卻又不肯離開,生怕非歡會在哪個不恰當的時候回來。
談鋒傳來的消息,依然讓人失望。

第三天,他開始細細翻查房間裏的所有東西,所有可以知道非歡去處的物件都沒有被放過。
談鋒調查了與出現在房間中的任何東西有關的人,結果依然。

第四天,許掠濤象焦躁的熊一樣充滿發泄的暴力欲望。他一會決定要把找到的非歡徹底的教訓一頓,一會又想著找到他後好好疼惜他。
最後,他把公司的事務移到這裏來辦理,因?他不想離開這裏寸步。
他還把談鋒狠狠罵了一頓,斥責情報工作的不力。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終於許掠濤決定不再等,他當機立斷搬出屋子,忘記這個該死的可惡的、應該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方法對待的小子。
他離開的房子裏,沒有一件家具完整……………….

他禁止談鋒繼續調查非歡的事情,重新投入工作。
可是他對男性情人的動作日益粗暴,與對女性情人的日益溫柔成截然對比,以致於圈子裏的人都對陪他上床不再感到榮幸和竊喜。
憑他的財勢,依然不乏床上的伴侶。
只是他對名字中有歡字的人特別感興趣,但又特別殘暴。這些因?名字中包括了某個被他看不順眼的字而倒楣的人最幸運的也落得殘廢,有幾個甚至哀叫著死在他的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鈔票掩住………….


就這樣過了一年,非歡這個名字簡直就成了許掠濤的禁忌。他認?自己已經把非歡忘記得一乾二淨,對這個十惡不赦的人全無感覺。
直到他………….再次見到非歡……………

煙灰 第五章

今天是好日子,黑道組織“東堂”-----------其頭目的父親今日百歲大壽。
“東堂”本來只是一個亞洲的小幫派,近兩年發展快速,已經隱隱要在毒品賣家中露出頭角。談鋒接到這宴會的請柬,溫婉地建議許掠濤參加----------如果他不是很忙的話。

談鋒的意見總是被重視的。於是,作?“盛同”的老大,許掠濤打扮得一身光鮮,參加這次宴會。
酒店的大廳中人頭湧湧,不要以?現在的黑道都是穿著茄克,後腰挂槍,身邊兩排保鏢罩著,他們比紳士更紳士,比淑女更淑女---------在場合適當的時候。
交錯的酒杯,富麗堂皇的裝飾燈,穿著名牌西服的男人和低胸晚禮服的美人,這一切和平時參加的天平集團的上流交際宴會有什?不同?
許掠濤優雅地端著高腳酒杯和幾個幫派的負責人說話,他的態度帶著一點自信的傲慢,畢竟,能和“盛同”相提並論的組織並不多。每一句意味深遠的話,都會尾隨著幾句恭維和讚歎,他偶爾也露出黑道的本色說點語帶雙關的男女話題,自然引起一陣會意的哄笑。

亞洲的黑道都喜歡這調調,許掠濤在心裏不耐煩地歎一口氣。唉,許錄擎不知道什?時候才能回來幫一幫忙,以免他的老哥被幫中瑣事煩白了頭。
一百歲的壽星---------坐在中間一臉老態的老頭子並不是今晚的主角。他不過是兒子表現孝道並且邀請各路黑道人物聚集來彰顯實力的藉口。所以,他挂著一臉樂呵呵的笑容,和他年幼的孫子們呆在一起。

主角,是“東堂”現在的老大賀東華,還有時刻顯示領袖風範的許掠濤。他們站在會場的兩端,分別吸引了一群人在身邊,雖然一個是主人一個是貴賓,卻沒有彼此主動打招呼,似乎暗暗含著叫勁的意思。

許掠濤當然對此不介意,“盛同”勢力橫跨各大洲,並非是“東堂”一個亞洲大幫可比,與它計較,只能顯出自己沒有度量。
而賀東華,則有很多人佩服他的膽量--------畢竟,敢和許掠濤作對的人不多。

正在想著如何從這個已經感到厭惡的宴會中脫身,一個人忽然走進這位於酒店三樓的華麗大廳。
現在才進來真的有點晚了,宴會幾乎到了尾聲。
而此人似乎天生就帶著吸引人目光的特質,一進大廳就有許多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讓人氣惱的是他對這些目光仿佛毫無察覺,渾身散發著恍如在夢中一般的恬然氣息,但那雙可以媲美星星的亮眼,卻不時快速閃過一絲銳利的目光,如半眯著眼睛入睡的美麗野獸一樣,整個人給人迷惑和刺激的感覺。

他走進大廳,稍微停下腳步,轉著脖子微微張望了一下,對著賀東華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的腿長而有力,讓人禁不住把視線放在那被西褲包裹著的起伏有致的修長小腿上。
“他是誰?” 有人悄悄地問。
“沒見過。”
許掠濤的眼睛從這人一進門,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他沈默地盯著這英俊自信的男人,極力控制著自己開始微微顫抖的拳頭。連臉上時刻保持的淡淡笑容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喉嚨在瞬間乾渴得象要燃燒起來似的,現在他心裏只有兩個字----------非歡…………
非歡非歡非歡非歡!
他一定是非歡,雖然氣質變了很多,打扮變了很多,但他一定就是非歡!
耳朵從非歡踏入這裏的時候起就已經完全聽不到酒店播放的輕柔音樂了,世界在?那間寂靜到極點。幸虧,他的理智還在隱隱約約帶給他一切外界的消息。
“我知道他是誰。”
身邊有人這?說,把許掠濤的聽覺拉了回來,集中在這矮胖的軍火賣家嘴上。
看見身邊這一圈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軍火賣家狡猾的一笑: “不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卒,在東堂資歷也不夠,才在下面當了一年小角色。不過現在可不同了…….”
他壓低著嗓音將頭稍微前傾,說: “他把上了賀老大的親妹子,要高升了。嘿嘿,現在還是長得俊的吃香。”
“確實啊……..” 許掠濤老鷹一樣的淩厲目光緊追非歡不放,嘴裏一字一字從牙齒中磨出這三個字。
“不過老實說,這小子還算是個勇將,上次拼著背上挂彩保住賀老大妹子的小命,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還是模樣重要,若是老兄的尊容去救賀老大的妹子,我看……….” 說這話的人做了一個微微的怪相,惹得周圍一陣輕笑。

非歡在遠處和賀東華說話,他的側臉還是那?漂亮得讓人想撲上去狠狠地吻,想看著上面出現自己弄出來的痕?。
賀東華看見非歡很高興,拉著他到處與熟悉的各幫派朋友介紹,許掠濤咬著牙仿佛釘子一樣定在原地,看著許多人笑著拍非歡的肩膀。
正打算提腿走到非歡的面前,把這個背叛自己的可惡的該死的東西給抓到一旁教訓。仿佛有感應一樣,非歡忽然轉身,正對著許掠濤的方向,對許掠濤禮貌地點了點頭。
讓許掠濤咬牙切齒的禮貌。
非歡不但對著他點頭,還開始向他走過來,腳步悠閒地邁著,臉上挂滿又輕又淡的笑容。
他邁開第一步,許掠濤的心就已經停止跳動,看著以?會永遠消失的人歡蹦亂跳地出現在眼前。
許掠濤面前的人自動?洋溢著自信和沈穩的非歡讓路。
他站在許掠濤的面前,很認真地望著許掠濤的眼睛,沈著嗓子問: “許掠濤先生?”
許掠濤的臉不讓人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很快笑了起來,恢復他一貫的瀟灑姿態,佯笑著傲然點頭: “是,我是許掠濤。”
“你好,初次見面。” 非歡伸出細而白皙的手,握住許掠濤: “許先生的名字真是如雷貫耳,賀大哥對我提起不止一次。”
“過獎了。我們不是初次見面吧?”
非歡微微一愕,驚訝地說: “難道以前見過?” 他又微微一笑,說: “如果見過,一定不會忘記的,許先生這樣的人品,絕對不會忘記。”
“是嗎?” 許掠濤握緊非歡的手硬是不放,冷冷地說: “差點把你看成我的一個老朋友了。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很好記,叫張小強。” 非歡自嘲地笑: “很土的一個名字,父母沒有文化就是這個樣子。”
許掠濤滿心惱怒,猛然用力捏緊非歡的說,瞬間去掉他俊美的臉上?裝的輕笑,讓他微微蹙眉。
“我倒覺得你以前的名字好聽得多。” 許掠濤當著旁邊?人的面,曖昧地將唇湊到非歡的耳邊說。
非歡還沒有回答,身後響起賀東華悠揚的聲音。
“輝,我要宣佈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拍拍非歡的肩,又轉頭,仿佛第一次發現許掠濤參加了這個宴會。
“啊,許先生!歡迎歡迎!怎?來了也不打招呼啊,兄弟我怠慢了。”
賀東華熱情地上前與許掠濤打招呼,光從他敢大刺刺直望許掠濤的眼睛,就知道此人野心極大,而且做事果斷。
許掠濤不動聲色地放開非歡的手,轉而呵呵大笑,一副毫不介懷模樣,與賀東華稱兄道弟: “賀老大的場,自然是要捧的。”
寒暄兩句,賀東華似乎有事情要做,對許掠濤道歉幾聲,拉著非歡離開。
許掠濤要看穿人心的眼光追隨著,看著非歡跟著一臉喜氣的賀東華走上大廳中央的主持台。
賀東華抓起主持臺上的話筒,乾咳兩個,吸引整個大廳中人們的注意力,所有聲音都低了下去,聽這個宴會的主人有什?事情要宣佈。
“各位親戚朋友,感謝大家來參加家父百歲壽辰……………

煙灰 第六章(6)
作  者:風弄

賀東華抓起主持臺上的話筒,乾咳兩個,吸引整個大廳中人們的注意力,所有聲音都低了下去,聽這個宴會的主人有什?事情要宣佈。
“各位親戚朋友,感謝大家來參加家父百歲壽辰。今天是個好日子,我非常高興!”
賀東華滿臉的笑意,雖然已經近五十的人,卻保養得相當好。神采熠熠,瘦削精幹如同三十歲的人一樣,不過當然遠遠比不上旁邊的非歡有看頭。
非歡只是安靜地淡淡地呆在一旁,就已經吸引?人的眼光。大家齊齊仰頭聽賀東華這個主家說話,目光倒有一大半是集中在非歡身上。
“今天,不但是家父一百大壽,我還要在這裏宣佈一件大喜事!” 賀東華拍拍身旁的非歡,拉著他的手讓他稍微靠近自己一點: “我賀某人,要嫁妹子了!”
此言一出,場下譁然。
許多賀東華的朋友更是高聲恭賀。
“雙喜臨門啊!”
“恭喜恭喜,又要喝賀老大的酒了。”
………….

賀東華紅光滿面的連連點頭,似乎比自己娶老婆還高興。
許掠濤站在場下,臉色已經鐵青一片。他狠狠盯著非歡,發現非歡一直輕輕垂著頭,似乎所有的事情和他無關一樣,才稍微消氣一點。如果非歡一副興高采烈,快當新郎的囂張樣,許掠濤恐怕會立即沖上去把非歡綁走。

非歡好象感覺到許掠濤的怒氣,忽然?頭,對著許掠濤微微一笑,逗得他心跳加速,又不在意地垂頭,不再理睬他。
“大家知道,我賀東華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子!” 賀東華毫不理會一旁的非歡,拍著胸口大聲說:
“可是妹子長大了還是要嫁的,當哥哥的心疼也沒辦法。我現在就要跟大家介紹我未來的妹夫-------------張小強,這可是我那寶貝妹妹自己看上的人,還年輕,兄弟們以後多多照顧一點。”

賀東華大力地把非歡扯到台中央,說: “來,輝,你也說兩句。”
台下見非歡站在賀東華身邊,早猜到幾分。如今看非歡被賀東華硬塞著話筒,都不由喧鬧起來,東堂自己的弟兄也鼓噪著要非歡說說如何追到賀家小姐。
非歡冷冷地站在臺上,無聊地望手中話筒片刻,終於將話筒舉到嘴邊。
全場忽然靜了下來。大家對這個名不見傳的英俊小子頗?好奇,加上非歡外形吸引,都不由想聽聽他會說點什?。
非歡的話十分簡單。
“今晚本來應該和小芳一起來,可是她怯場,羞得連父親的壽宴都不敢來了。所以,我代她向大家道歉。以後,有什?做錯的地方,請大家包涵包涵。”
一般俗套的客氣話,從非歡的唇上吐出卻特別的悅耳。雖然他的表情毫無請大家包涵指點的意思,但?人還是很給面子地在場下回了好些客氣話。
非歡靜靜掃視台下一眼,望許掠濤的時候一點異樣也沒有。他抿著嘴,把話筒交還站在一旁樂呵呵的賀東華,在賀東華耳邊說了幾句,獨自下臺。
似乎有事情急著要走,非歡一路對著門口走去。眼看就要進入東堂核心的新貴,自然少不了巴結的人。途中遇到好多迎上去對他表示恭喜的客人,他都很快地應酬過去。
許掠濤眼光一直追隨非歡,巧妙地擺脫身邊的一群人,暗中跟著非歡出去。
匆匆轉過回廊,許掠濤想在非歡一出門口之際就將他拖到暗處,但剛要接近門口,又一個熟人湊了過來和他打招呼。許掠濤忍著滿心惱火應付兩句,撇下此人趕到門口,非歡早就沒了影子。

怒氣猛然騰了起來。許掠濤恨不得把剛剛的那個熟人抓起來打一頓。不過,他已經知道非歡的下落,還怕找不到?
想到這裏,許掠濤的心情好了不少。?手看看表,反正已經快散席,不如現在就離開。他撥通談鋒的手機:
“談鋒,我要東堂所有的資料。尤其是賀東華那個妹子的。……..對,盡可能詳細!”
挂了機,他按捺心裏的焦急,沈著的走到地下停車場,取車準備離開。

停車場非常安靜,佈滿天花的熒光燈讓人覺得刺眼。謝絕管理員?他將車開出的服務,許掠濤決定自己走進去取車。
心情不好,他想走動走動做點事情。
非歡淡淡的笑容、俊俏的側臉,還有他執著話筒纖細優雅的手指在眼前晃個不停。
該死的,他居然裝成不認識我!
改一個可笑的名字,就能把自己當成另一個人?

我是不是想非歡想瘋了?
停在自己的座車前,許掠濤不可思議地搖頭。
他今天開了一部極少使用的紅色法拉利---------家中的名車太多,其實每一部他都很少開。
如今,在這保養得甚好的法拉利旁,有一個人。
懶洋洋的笑容,半跪在車門旁不知道正在做什?。
非歡!
許掠濤差點想大叫起來。總算他內斂工夫到家,才保持安然的表情,輕輕走到非歡身後。
“你在幹什??” 許掠濤危險地半眯眼睛。他已經看清楚非歡在做什?,這小子正在用一個普通的韓國硬幣刮著車門上的油漆。
原本嶄新的車門已經被刮得條條道道,看來不換一個新門是不行了。
許掠濤當然不會因?一個門而生氣,就算非歡把整部車給拆了也沒有關係。
他要和這小子算的帳太多了!車門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計。

非歡毫不驚訝,他隨便地轉頭,對著許掠濤微微笑了笑。
站起來把手中的罪證---------硬幣,隨手一扔,流利地說: “我在製造和你相處的機會。” 他對著慘不忍睹的車門撇下巴:
“看見這個樣子,不想把我抓回去好好教訓一下?”
“我要教訓你的事情多的是!” 許掠濤惡狠狠地說著,拽著非歡的領口,將他按在車蓋上,狼吻下去。
還沒有碰到久違的甜唇,非歡露齒一笑,猛然?膝,在許掠濤的胯下撞了頗留餘地的一下。
許掠濤沒有料到非歡的身手進步這?多,又心情太過激動而失了警覺,被非歡偷襲得手。雖然非歡沒用全力,那裏畢竟是要害,許掠濤鬆開非歡捂著下面露出痛苦的神色。
“該死的!” 許掠濤低聲詛咒著。
非歡從車蓋上雍容地直起身子,嬌媚一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仿佛在等許掠濤來開車。
這時候,連許掠濤都不知道非歡是在弄什?鬼,他懊惱地罵了幾句,坐進車內。
發動汽車,他踩著油門?出停車場。心裏只想找個偏僻地方停下,和身旁的人好好算帳。
用什?方法懲罰他?玩玩SM也不錯。
許掠濤一路想,一路不時偏頭盯著非歡的頸側猛瞧。
非歡反而悠閒自在,對許掠濤仿佛要吞了他的眼光視而不見。

“開到談鋒那裏去。” 忽然,非歡開口說。
許掠濤挑著眉,瞅非歡一眼。
“如果抓到一個破壞車的無賴,而這個無賴有剛巧有一點背景,照你的慣例,應該把他交給談鋒來處置吧?” 非歡對許掠濤說:
“如果你把我帶到別的地方,賀東華會起疑心的。”
心頭無名火起………….
“好極了。” 許掠濤轉著方向盤,粗著脖子說: “你果然該死地去當臥底。”
“你知道我是警察。”
“我找不到你!你忽然失蹤!”
“這次任務由國際刑警總部佈置,他們需要一個有經驗的在韓國屬於生面孔的臥底,我自願參加。?了我的安全,他們當然會做適當的安排。”
刺耳的?車聲響起。
許掠濤急踩?車,法拉利的輪胎在道路上擦起兩道灰痕。
非歡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向前猛地一撞,額頭咚一聲磕到車的前窗,還沒有來得及舉手揉揉被撞疼的地方,人就已經被許掠濤象老虎一樣撲倒在副手座上。
“適當的安排?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 許掠濤咬牙切齒地按著非歡的肩膀。
非歡躺著仰望許掠濤,微笑起來: “你找我幹什??”
“不要問我找你幹什?!” 許掠濤大聲吼了起來,霸氣地命令: “立即放棄你可笑的臥底任務跟我走,還有,不許再用你那個可笑的名字!”
他用已經膨脹起來的下體在非歡的西褲上摩擦幾下,讓非歡感覺他即將爆發的狀態。 “我要讓你好幾個月下不了床!”
非歡一點害怕也欠奉,他依然懶洋洋地望著許掠濤。
“我的化名確實不好聽,不過我有外號。如果你不喜歡張小強,你可以叫我的外號。”
“不用說了,我聽見賀東華那老傢夥肉麻地叫你輝。” 許掠濤帶著濃濃的醋意喃喃著,低下頭去咬非歡的唇。
非歡利落地偏頭,躲過許掠濤的唇。
“我的外號是灰,煙灰的灰。” 英俊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非歡直起脖子,輕輕附在許掠濤耳邊問: “是不是很COOL?”
煙灰兩個字從非歡嘴中無所謂地吐出來,卻象刀一樣狠狠戳了許掠濤一下。他可以聽出,在平靜的語氣下,非歡壓抑的,還沒有爆發出來,卻不知道已經積聚了多久的憤怒。
耳中忽然嗡嗡作響,有幾秒他無法看清楚躺在身下的非歡熟悉的臉,全身的力氣不知道被誰卸到什?地方去。
即使被人甩幾巴掌,許掠濤表情也會比此刻好看一點。

非歡譏笑著,推開已經毫無力道的許掠濤,坐了起來。
他整理剛剛被許掠濤扯亂的衣領,露出他臉上淺淺的酒窩。
“賀東華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我花了很多工夫才通過他的妹子接近他。賀東芳名義上是他的妹妹,實際上卻是他和父親最小的姨太私通生下的女兒。賀東華從小就對這名義上的妹妹疼愛有加,娶了賀東芳,一定可以進入東堂的核心。賀東華喜歡用粗豪的形象迷惑他人,我遷就一下他的口味,故意犯傻來弄弄你的車,被你打一頓,換個鹵莽的名頭。”
非歡偏頭看看呆若木雞的許掠濤,抖動著肩膀笑了兩聲:
“不要小看賀東華,他和洛弗司集團有秘密來往,藏了很多不知道的本事。我瞭解了東堂的內部後,就要向洛弗司集團靠近了。”
“你很恨我。” 許掠濤靜靜聽著非歡的話,忽然無頭無腦地說了一句。不帶疑問,不帶感情,只是單純的?述。
非歡略?一愣,又輕笑著繼續: “對付了洛弗司集團,對你也有好處,你領導的盛同不是歷來與它是對頭嗎?所以我找你合作。”
他微笑著靠在許掠濤的肩膀上,如當日撒嬌一樣問道:
“怎?樣?合作對你有好處,應該不會拒絕吧?把我送到談鋒那裏,稍微教訓一下,再送回東堂,讓所有的人知道賀東華未來的妹夫有勇無謀,空有一副好長相。這樣我進入東堂核心才不會有太多想爭權的人在一旁阻撓。”
他呵呵笑著咬上許掠濤的耳朵: “只要你把我的身份守得嚴嚴實實,我今晚就陪你。你想我嗎?” 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在許掠濤鼻尖飄蕩………..
“我很想你呢,每天都想。” 非歡舔著許掠濤的唇說。

許掠濤呆坐在駕駛座上,任非歡引誘。他忽然象醒覺過來一樣,轉身將非歡再次壓在身下。
“?什?要起這個名字?非歡,?什?要起這個名字!” 許掠濤的氣息有點狂亂,他失控的樣子連鎮定的非歡都有點不自在。
非歡冷冷盯著他的眼眸深處,沒有做聲。
“如果是因?我說的話,那?我道歉。” 去他的什?抓到非歡後要好好教訓要好好懲罰,許掠濤此刻清楚地知道自己這一年中發了瘋似的思念是如何的痛苦。
只想非歡在身邊。
可以看著他的臉,吻他的眉毛、額頭、眼睛,用舌頭觸碰他身體每一個地方,聽他動人甜膩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摩擦出來………….

“道歉?” 非歡扯動著臉皮給他一個勉強的笑容: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不要這樣,你愛我,非歡。我知道你愛我!你接這個任務是?了對付洛弗司集團,是?了引起我的注意!”
許掠濤對非歡露出迷人的極有魅力的微笑,輕吻著非歡的唇瓣急切地說: “我也愛你。天知道我有多想你。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只想殺了每一個讓我想起你的人,可是我還是想你。”
他輕輕地說: “真的真的,想你。”
非歡並沒有心理準備接受許掠濤突如其來的告白,他驚訝地呆了好一會。
在非歡的夢裏,這個時刻盼望了很久很久,甚至無數次演練過該如何應對。可是從沒有想過它會出現得如此輕易。
許掠濤---------那個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站在頂峰的花花公子。
對著自己說愛這個字眼,簡直不可思議,許掠濤通常喜歡說的是-------做愛。

沈默的對峙浪費了不少時間。
非歡調節著自己的呼吸,儘量不讓眼淚湧出熱熱的眼眶。深吸一口晚間的清涼空氣,他輕輕地、慢慢地說: “我也愛你。”
這四個字讓許掠濤簡直想跪地痛哭流涕。他大大松了一口氣,身體放軟,仿佛要癱在非歡的身上,帥氣的臉露出甜蜜的笑意。
但非歡的話還沒有完。
他繼續說: “我要繼續這一個任務,直到我對付了洛弗司集團。因?這樣,才可以證明我有成?你愛人的能力,而不是一個………..”
他銳利的眼神象針一樣紮了許掠濤一下,譏諷地吐出三個字: “煙灰缸。”
“你不可以繼續臥底。”
非歡毫不退讓,他立即反唇相譏: “那?我應該呆在家裏,繼續做你?多的煙灰缸中的一個?”
許掠濤一陣虛弱,他硬撐著說: “非歡,你不是煙灰缸,我愛你,你是我的愛人。”
非歡果斷地說: “我不信。” 他嘲諷地說: “我雖然愛你,不過再也不會信任你的甜言蜜語。我現在只相信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讓我完成任務,你休想我看你一眼。”

他對著許掠濤意味深長地打量一下,刻意舒展著修長的下肢觸碰許掠濤的下身,笑著說: “當然,你可以強姦我。這我可沒有辦法反抗。”

許掠濤對著微笑的非歡無言,他瞭解非歡倔強的脾氣。這一年的失蹤,讓他對非歡的硬氣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他將額頭溫柔地抵在非歡的額頭上,皺起英挺的眉,無奈地說: “洛弗司集團並不好惹,你是在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風聲一不對勁,我就逃到你這裏。” 非歡無所謂地開著玩笑。
風在窗外搖晃著路邊的小樹苗,星星已經全部躲了起來。
韓國的夜晚燈光璀璨,卻十分安靜。
許掠濤將非歡摟在懷裏,在心中歎息數十萬遍。
非歡在用一個很危險的方法來報復當日的許掠濤,這被傷了自尊的倔強人兒要許掠濤日夜?自己擔憂憔悴。
但是許掠濤沒有立場反對非歡的要求。
非歡是在給他最後一次和好的機會,如果拒絕,那?很有可能,他將永遠見不到非歡。

無奈中夾雜著擔心憂慮…………..卻又不得不將懷裏的人放回危險的地方去。
一場關於信任與自尊的賭博,在沾滿鮮血和毒品的權利鬥爭中,開始……………….

煙灰 第七章

第二天,非歡被送回賀東華處。
東堂大本營,雖然不富麗堂皇,卻有著濃烈的古老氣息,走進這裏,不由讓人想起韓國遠古穿著大袍,揮舞高麗刀的武士。
賀東華老成地坐在主位上,冷冷看著被五花大綁的非歡。

許掠濤和談鋒悠閒地坐在一旁,懶洋洋看賀東華如何給他們一個交代。他未來的妹婿弄壞了盛同老大的愛車,掉了許掠濤的面子,自然要還個公道。
非歡無動於衷地雙手被綁,站在堂中央,臉上帶了好幾處青紫。不弄一點傷,怎?說也不逼真,許掠濤死也不肯動手,後來還是談鋒給了非歡幾拳,以顧大局。
“許老大,這是我賀東華管教不嚴。你要怎?賠車,我接著就是了。”
旁人也就算了,非歡卻是賀東芳的未來夫婿。賀東華什?人都可以不管,非歡是無論如何要照應的。他淡淡發話,任許掠濤提條件,字裏行間倒死死扣住賠車兩個字。如此一來,最多是花錢了事,必不傷人。

這也正合了許掠濤的心意。他只想把非歡好好送回東堂,全然不想非歡再出事情,只是表面工夫,多少要做一點。
稍微偏頭,對談鋒使個眼色。
談鋒自然會意,輕飄飄地說:
“賀老大,年輕人做事莽撞一點,我們不會計較的。真不好意思,昨天不知道是您的妹婿,兄弟們對他動了動手,幸虧沒有傷到筋骨。人我們送回來,您以後自己管住他就行了。”

知道許掠濤沒有追究的意思,賀東華也松了一口氣。
真是勾心鬥角,沒想到這兩個對頭這次的心意居然如此一致,都是對非歡十二般回護。
許掠濤安心一點,知道賀東華對非歡不錯,希望非歡快點結束他可笑的執拗計劃,回到自己身邊。身在狼穴,可不是什?好玩的事情。
賀東華只當許掠濤不和非歡這樣的小卒子計較,賣個順水人情給東堂。如果非歡出了事情,可怎?和愛愈性命的私生女兒、表面上是妹妹的賀東芳交代?

話雖如此,交代還是要給的。
賀東華挾大家風度走到非歡面前,沈著臉解開非歡身上的繩子,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還沒有等?人反應過來,手上帶起響風,又是來回幾個響亮的耳光。
許掠濤當然知道賀東華在做表面工夫,顯示他公私分明,不回護家人。如果換了別人,許掠濤定然逼著賀東華將他打個半死猶不泄憤,可打的是非歡,許掠濤只聽得心頭急跳,如被人戳著心肝一樣。

我被非歡折騰了一年,吃了多少相思苦,見了面還不肯動他一個指頭,你居然敢打他的臉!
看著非歡乖乖站在那裏,兩邊臉上印著通紅的掌痕,只恨不得沖上去,給這老匹夫一拳。
定定坐在椅子上,許掠濤臉上帶笑,嘴裏直磨牙。

賀東華也是心疼,見到非歡臉上紅成一片,暗自擔心賀東芳日後看見不得了。打完之後,大吼道: “你這個混帳東西,誰叫你去惹事的?還不快點給許老大倒茶認錯!”
瞄瞄許掠濤,見他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心下稍定。目前,東堂暫時還不想和盛同正面?敵。
“東堂的臉都給你丟光了!” 一邊這?說一邊給非歡遞眼色,要他快點認個錯,堵住許掠濤的嘴。

場中?人看著非歡挨打,卻只有非歡心裏最是高興。
臉上雖然火辣辣一片,但許掠濤一閃即瞬、心驚肉跳的表情被他捕抓無遺,賀東華也是打在臉上,疼在心上---------當然,他不是心疼非歡,是心疼賀東芳。
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狂,挨了打還這?愉快萬分。
不過,只要許掠濤心疼………..哈哈哈,爽!

裝做很不甘心又被迫屈服的樣子盯許掠濤一眼,非歡果然乖乖奉茶。
作小服低地走到許掠濤面前,苦著臉,滿肚子笑意地敬茶: “許老大,昨晚的事是兄弟我鹵莽,您大人有大量,喝了這杯茶。”
許掠濤知道賀東華一直在旁邊觀察他,那裏會被他看出端倪。做出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姿勢,接過非歡奉上的茶。
手指觸碰茶杯?那,恨不得一把摟著非歡,飛馳回總部,象許錄擎一樣把愛人鎖到一個誰也找不到的角落,省得如此窩囊受相思之苦。
非歡適時?頭,不露聲色地給許掠濤警告的一眼,打消許掠濤的念頭。
哼,敢壞我大事?
我的脾氣,你不清楚?

不知滋味的喝下手裏的茶,許掠濤和談鋒告辭。賀東華求之不得,連忙親自送到大門,寒暄半刻,簡直如多年未見、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
非歡獨自留在堂內,笑得不能自己。東堂其他幫?不知道他笑什?,都當他這個賀東華未來的妹婿有點毛病,憑著好模樣,飛上枝頭。
笑聲未落,賀東華就送客回來了,望著非歡不知道是該罵還是該誇。
照理他是?東堂出氣,挫許掠濤的銳氣,率直可;但如此鹵莽,怎?能辦大事?
一?頭瞅見非歡紅得火一樣的臉龐,才慌忙叫人: “拿冰塊!快點快點!”
被小心翼翼地在臉龐敷上冰塊小腫,非歡忍著一肚子的快被笑斷的腸子,體諒憨厚地對一旁憂心忡忡的賀東華說:
“大哥不要這樣,都怪許掠濤那混蛋。小芳問起來,我就說是許掠濤他們動手打的。”
賀東華天不怕地不怕,不敬老父,私通後母,偏偏最怕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正擔心賀東芳看見非歡臉上的傷,聽非歡這?一說,放下心來。呵呵一笑:
“灰,你也太衝動了,如果許掠濤一氣之下要了你的小命,你讓小芳怎?辦?唉…….其實大哥動手也是?了你好。”
“我知道,大哥是給姓許的一個面子。這我能不懂?” 寬厚中肯,少語寡言,是非歡扮演的角色。
頂著這?一張好看的臉,說什?都好聽一點。
賀東華豪爽的一拍: “好,懂事!以後多用點腦子,不要衝動。你是我們自己家裏的人了,如果有大事,是要你去辦的。”
非歡盯著賀東華,連連點頭。
最後那一句話才是最重要的。
賀東華,我不裝老實,你會讓我輕易進入東堂的核心?在你的心目中,只有笨人憨人才是好指揮的。

煙灰 第八章(8)作者:風弄
果然,賀東芳從郊外的別墅急急趕來,一見非歡臉上的紅腫,立刻要怒氣衝衝去找賀東華。
雖然是賀東華的妹妹,賀東芳卻很年輕,名義上,她是賀東華父親在七十七歲才和小姨太生下的掌上明珠。賀東芳不算美麗,但皮膚白淨,眉目清秀,加之從小在豪門大戶裏長大,自有一股從容不迫的貴氣。

也是前世的孽緣,自從上次被非歡奮不顧身擋了一顆子彈,見識了非歡臨危不懼,冷淡又沈穩的個性,一顆芳心就系在他身上。
賀東華本來不想妹妹和一個無名小卒在一起,但是賀東芳看來柔順,脾氣卻和非歡有得比,對喜歡的人水般溫柔,對不合她意的倔得如石頭一塊。賀東華只好順了她的意思,而且非歡是個能手,性格合賀東華的胃口,也就接受下來。


非歡一把拉住賀東芳的手,頂著一臉的火紅問: “你要去哪里?”
“我去問大哥,?什?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這和大哥有什?關係,是那個盛同的老大不好。” 非歡將賀東芳扯到膝蓋上坐下,邊說邊吻她的長髮。
“我看是大哥故意對你不好!” 賀東芳摸著非歡被打紅的俊臉,心疼起來,眼淚就在眼眶裏打滾。非歡挨打,直如她自己被打一樣。
非歡被她心疼的樣子猛紮一下,心裏有點內疚。
但內疚歸內疚,任務還是要執行。抓準時機說: “不能怪大哥看不起我,誰叫我是個沒有本事的人,管不到事情。” 他露出無人可抵擋的邪魅笑容,附在賀東芳耳邊輕輕說:
“偏偏又不自量力愛上了賀大小姐。”
賀東芳心裏一甜,送非歡一個嬌豔笑容,靠在非歡懷中思量: “誰說你管不了事情?東堂的核心機密都要信得過的人保管,你是我丈夫,不給你管,給誰管?”
“我們下個月才結婚,家裏親戚又多,大哥怎?肯把這?重要的事情交給我?他信不信得過我,還不知道呢。”
感覺上自己就象古代在權勢妃子耳邊進讒言的太監,非歡在心裏甩自己幾巴掌。
不過,我也可以算是忍辱負重的典範了。
這?一想,心情又好了幾分,幾乎要哈哈大笑,差點露出原形。

賀東芳冷笑一聲,她對著非歡意亂情迷,如小女孩一個天真嬌俏,對著其他人可厲害萬分。
“大哥不肯?……………..哼,家裏人怎?了?東堂的研究室,藥品配方都是我在負責的,我要誰管,就給誰管。”
賀東芳可以在東堂占這?重要的地位,也不僅僅靠賀東華的寵愛。她是極有天分的醫學博士,專責東堂出品的配方---------具體來說,即毒品煉製合成的方法。
現在全球黑道中,以毒品的交易最掙錢,這也是東堂最主要的收入來源。除了要有原料,還要講究提純的工藝和各種合成的配方,不斷帶給吸毒者更瘋狂更過癮的感覺,才能賣出大價錢。


非歡高興不已,有賀東芳這一句話,要掌握東堂毒品交易的命脈一點不難。只有掌握了這個,才能與洛弗司集團扯上關係,從而對付許掠濤的冤家對頭。
連連送上蜜一樣的輕吻,裝出一副猴急又強自按捺的樣子。
“等我們下個月進了洞房,一定要好好度蜜月。你想去哪里玩?” 哄人也是非歡的拿手好戲,一邊毛手毛腳,一邊甜言蜜語。
唉………臥底就臥底,?什?要選這個途徑完成任務。
非歡到底還是沒有達到可以任意玩弄他人感情的地步,所以望向賀東芳的眼光,總不時帶著一絲歉疚神傷。
又想起許掠濤,一年不見,受苦的不僅僅是許掠濤,非歡好多次恨不得飛身撲到許掠濤身邊就此不離開,但每想起許掠濤說的“煙灰缸”,一口氣就咽不下去。
等我臥底成功,一舉弄垮洛弗司集團。我倒要看看,哪個煙灰缸有這個本事!
什?時候,才可以打進洛弗司集團的核心………………..


許掠濤將非歡送回東堂,心裏沒有片刻安寧,焦急得如同鍋上的螞蟻。吩咐談鋒時刻注意東堂的動靜,安插人手到東堂的內部,四處收集東堂的大小情報,務必要隨時把東堂的情況掌握在手。

一旦非歡露了馬腳,立即把愛人救出來。
安排好了一切,到底還是擔憂不已,愁眉苦臉呆在辦公室裏。
非歡的報復,可算是選對了方法。一想到歷來被黑幫發現的臥底的遭遇,心就寒得象結了冰。

他本來不是這?暴躁不安的人,但離開非歡一年,早就想念非歡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現在匆匆見了一面,又要親手將他送到危險的地方去。
愛戀夾雜相思、擔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當年非歡忽然失蹤,許掠濤反反復複想了很多次,知道問題一定出在“煙灰缸”三個字上面。
所以這次非歡一提他的外號“灰”,許掠濤就知道是怎?一回事了。
早就後悔自己的輕率說話,傷了非歡的自尊,打擊非歡對他的信任。但萬萬沒有想到,一年後要?這區區三個字吃這?大的苦頭。
心亂如麻,心疼無比,莫非就是非歡當日的滋味?
報仇報個十足,非歡也算厲害。


非歡那邊進展順利,賀東芳果然厲害。
賀東華也早有意思讓非歡進入組織核心,掌管機密,又被賀東芳撒嬌兼大發脾氣地鬧了一個下午,自然順水推舟答應了這件事情。
非歡恨不得早點接手這裏的事情,表面上又少不了假裝推脫一下。
“大哥,這?重要的事情,我怕………” 臉上的紅腫已經消了,非歡坐在椅子上,環視一屋子的東堂骨幹,對著賀東華?難地皺眉頭。
賀東芳就坐在賀東華主位的旁邊,由此可見她的分量極重,對著非歡甜甜一笑:
“你怕什??保管配方不難,難的是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我辛苦研究出來的配方,你當然會好好保管起來。難道你會把我的配方外泄?”

這番話引起屋裏其他人的不滿,賀東芳分明是說除了她未來夫婿外,不信任其他的家裏人。但是毒品配方向來由賀東芳負責,他們兄妹掌握東堂大權,誰敢說話。
很多嫉恨的眼光燒在非歡背上----------這個靠裙帶關係的小子,憑什?掌握東堂的命脈?
兩個人很不自在地哼了兩聲,一個是賀東芳的小舅舅----------龍餘興,他的姐姐身?老頭子的小姨太與賀東華私通,其實也是靠裙帶關係上來。但到底沒有非歡吃香,可以一進家門就管配方。

另一個卻是賀東華的侄子-------賀西桐,他是賀家名正言順的家裏人,對非歡這種不知來路卻掌握機密的人最是不滿。他也是對非歡最有疑心的人,可惜他查過非歡所有的資料,找不到一點破綻。所以兩人之中,以他的哼聲最大。

賀東華老成的說: “說得也是,小芳的夫婿,難道信不過?” 他警告地瞥瞥兩個極度不滿的年輕人。
龍餘興被他的眼光嚇得一縮,賀西桐倒很有骨氣,直直與賀東華對視片刻,才傲然移開眼光。
非歡靦腆地對賀東芳露齒一笑,轉頭對賀東華說: “大哥怎?說就怎?決定吧。”
對背上如針芒般的眼光毫不理會,非歡坦然安坐。
許掠濤,我又進一步……….

幫內聚會完畢,?人四散。賀東芳另有事情和賀東華商量。非歡走出大廳,隨手抓了一把米,悠閒地站在花園中偌大的露天鳥籠旁喂鳥。
身後腳步聲響起。
非歡冷笑,不動聲色繼續將手中的米一點一點?到籠內。豢養的鳥兒完全不怕人,在非歡手邊撲著翅膀。
賀西桐也抓了一把米,與非歡並肩。
“恭喜。” 不明不白,用意未明的話。
非歡懶得去猜他的用意,乾脆不理不睬。
“沒想到這?容易就讓你進了賀家的門檻。” 賀西桐盯著籠內溫馴的小鳥說: “別以?賀東芳真的對你死心塌地,他們兄妹不過利用你進一步鞏固把持東堂的大權。”
東堂是家族幫派,雖然賀東華已經掌握大局,但是對例如賀西桐這樣有繼承權利的家人,仍有一定的顧忌。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 非歡譏笑著瞧瞧賀西桐: “也許我有點笨,不過我和鞏固權利有什?關係?”
“能接觸配方的只有那?幾個人,多一個自己那邊的人,自然多一分保障。”
非歡輕笑: “那?你是哪一邊的?”
賀西桐猛地將手中的米一把撒出去,嚇得籠中的小鳥倉皇飛開。
他靠在非歡的耳邊,低聲說: “小子,別以?賀東芳護著你。你走錯一步,我能要求召開幫會宰了你。”
“你威脅我?” 非歡蹙眉,卻又很快露出他特有的酒窩: “威脅我對你有什?好處?大權已經在大哥的手裏,你輕舉妄動,小心被宰的是你。”
“小人得志………”
賀西桐輕輕留下四個字,瀟灑離去。
剩下非歡對著鳥籠發呆。
賀西桐不是鹵莽的人,他說這番話必有深意。
到底裏面有什?乾坤?

煙灰 第九章
“好好拿著,要小心呀。” 賀東芳將手上的東西遞給非歡時,臉上帶著小孩子胡鬧似的神情。
非歡卻很清楚這東西的分量。
東堂毒品的配方。這樣東西,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毀了多少幸福。又有多少人?了爭奪它而失去一切。
非歡看著賀東芳溫柔的笑臉,很難相信這東西是由她研究出來的。
“怎?了?” 女性的敏感讓賀東芳察覺非歡的異常。
“什??” 非歡掩飾著自己瞬間的失態,望望手中的東西: “哦,?什?這?奇怪,根本看不懂。”
賀東芳笑起來,摟著非歡的脖子親昵地說:
“傻子,除了我和大哥,每個保管配方的人都沒有完整的配方。你這寫的是配方的材料和分量,至於方法,則在賀西桐那裏有一份。快點記熟了,把這燒掉。”
原來如此。非歡暗叫一聲慚愧,才知道目的暫時只達到一半。
匆匆記熟紙上的東西,當著賀東芳的面燒去,又和賀東芳胡鬧一陣。非歡找了個藉口,出門去了。

知道不應該冒著危險與許掠濤聯繫,但心裏那種興奮的感覺,那種驕傲的模樣,不展現在許掠濤面前又心癢難熬。
熙來攘往的街上,非歡撥通許掠濤的電話。
“喂?” 電話裏傳來優雅的男聲。不是許掠濤,是談鋒。當有重要會議的時候,許掠濤的手機都由身邊的談鋒負責接聽。
非歡在電話的另一端撇嘴,有點失望: “談鋒,我是非歡。”
“是你?” 談鋒的反應有點緊張,壓低聲音: “你瘋了嗎?竟然敢打這個電話。”
“不要緊,我看了,沒有人跟蹤。我用的是路邊的公用電話。”
談鋒還是不贊同: “你不應該冒險。對了,有什?事?”
非歡沈默片刻,其實並沒有什?事情,只是忽然間很想聽聽許掠濤的聲音,和他說說話,哪怕是被他氣一氣也好。但這樣告訴談鋒,一定會被談鋒笑話。

非歡說: “你告訴許掠濤,我已經拿到一部分的配方。”
談鋒問: “非歡,他正在開會,你要和他說話嗎?”
“不用了。” 非歡無精打采地拒絕。他心裏的激動一過,也知道這樣冒險與許掠濤聯絡犯了臥底的大忌。
“非歡,你需要我?你們安排見面嗎?” 談鋒認真的說。
非歡對這個誘惑考慮了很久,咬著下唇拒絕: “不用了,就這樣吧。” 他對著電話想了想,說: “談鋒,你要他不要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挂上電話,非歡又有點後悔沒有請談鋒安排與許掠濤的見面。以談鋒的能力,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得讓他們見上一面。
許掠濤如果見了他,會做些什??
非歡走在大街上,許多年輕的女孩把愛慕的眼光送到他身上。

那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傢夥。非歡想起許掠濤的急色,唇角帶出一絲微笑。
心裏又?許掠濤辯解。他其實還是個挺能幹的人,也許,只在對著我的時候才露出那個樣子。
非歡想起以前在那個公寓中荒唐的日子,許掠濤指尖的觸覺,仿佛還殘留著少許在身上。
又癢又酥的愛撫。
非歡的身體熱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碰過,也沒有碰過任何人,甚至與賀東芳,也沒有行過真正的周公之禮。很長一段時間,非歡以?自己染上了潔癖。但後來,才惱火地發現是?了許掠濤。


會議結束了嗎?許掠濤應該從會議室裏出來了。
如果談鋒告訴他我來過電話,會有什?反應?
非歡走著,看見路旁幾個電話亭都空著。他考慮是否要再打一個電話給許掠濤。
很快,他把這個想法否決了。因?他想起了“煙灰缸”。
許掠濤,我不是僅僅憑著上床讓你保持注意力的,對不對?
非歡狠狠盯著電話亭一會,到底還是走開了。

如非歡所料,許掠濤知道他曾來電,激動得幾乎拽起談鋒的衣領。
“你說什??非。。。。” 許掠濤頓了一下,雖然在只有兩人的總裁室裏,還是立即改變了用詞: “你說他來電話了?”
談鋒點頭。
“?什?不叫我?” 許掠濤惱怒地問。
“他沒有什?事,沒有必要驚動會議。” 談鋒從容地看著許掠濤霍然轉身,怒氣待發。他悠閒地加了一句: “而且,大少爺太容易激動。激動會容易冒險,冒險會害了非歡。”
“什?意思?”
“如果大少爺接聽了電話,一定會要求和他見面。見了面,少不了就會親熱一回,親熱一回,非歡身上就會留點痕?。他現在可是賀東芳的未來夫婿,被發現了就不大妙了。”
談鋒戲謔地說: “而且我知道非歡現在也非常地想見大少爺。兩個激動的人到一起,恐怕不適合。”
許掠濤重重哼了一聲。
談鋒說非歡也非常想見他,這句話讓他心裏一甜。
可是不甘心的感覺,依然堵在胸口。
“見了面,我就可以安撫他的情緒。提醒他不露出馬腳。” 許掠濤瞪著大書桌嘀咕嘀咕,煩躁地撓頭: “我應該乾脆一見面就把他抓回來。管他什?國際刑警,臥底不臥底!”

談鋒不理會許掠濤的牢騷,說: “非歡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拿到一部分配方。”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談鋒不說話。實際上,他有點擔心。從今天非歡鹵莽的被情感左右的情況看,他並不是適合做臥底的人。
他的擔心並沒有說出口。
許掠濤心裏應該也很明白。

“談鋒,時刻注意東堂的動向。”
“我們一直在密切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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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堂總部的時候,出奇地沒有看見賀東芳。她應該完成工作象往常一樣溜到非歡的房間。
非歡搖頭,這東堂大小姐,也是個不時有新鮮念頭的人,說不定心血來潮又到什?地方胡鬧去了。
腳步聲傳來,非歡警惕地站了起來。聲音厚重,不是女人走路的聲音。
進門的是賀西桐。

一臉挑釁地盯了非歡數秒,對著門外一揚下巴。
“灰,賀老大找你。”
他的臉色古怪,非歡緊張起來。
“哦?大哥找我什?事?” 非歡偷偷將桌上的小刀捏在手中,輕鬆地問。
賀西桐冷冷道: “去了就知道了。”

去,還是立即動手?
非歡想到今天的那個電話。如果他真的不慎被人跟蹤,那?,以東堂的勢力要查出他打過電話給誰,並不很難。
腦子發熱的後果。
手裏的小刀握得更緊了。
“喂!你到底去不去?” 賀西桐不耐煩地踢踢門: “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去不去隨便你。擺什?架子,你在東堂還沒站穩呢。”
似乎覺得站在非歡的住處也弄髒了他似的,冷哼一聲去了。

非歡有點詫異。手裏的刀已經緊得幾乎要劃破自己的手,現在放鬆下來。
他吐了一口氣,開始思考這裏面的事。
大哥叫我做什??
被識穿了嗎?看賀西桐的樣子又不象。
非歡腦子有點亂,該死的許掠濤,害我注意力不集中!
他想起以前的兄弟童平,他應該比非歡更適合做臥底。行動迅速反應快,而且特能揣摩別人的心思。
還是去吧。非歡重新站起來。

賀東華的笑臉迅速安撫了非歡忐忑的心。
“哈哈,來,灰。” 賀東華一把拉著非歡坐下,仔細觀察著非歡有點蒼白的臉色,笑著說:
“我知道你心裏有點不痛快。小芳今天不過是和老朋友吃頓飯。你放心,那人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才是小芳心裏面的那個。”
非歡聽得糊塗。但他反應也快,大致上弄個明白。賀東芳也許碰上老情人,和他吃飯去了。
“大哥,我是這?沒度量的人嗎?” 非歡傻笑起來,心裏松了一口氣。
“那就好!” 賀東華大笑幾聲,臉色嚴肅起來: “灰,有件事要你去辦。”
非歡心裏咯?一下,臉上卻沒帶出表情。
“大哥要我做什?,儘管吩咐。”
“不是什?難事。” 賀東華說: “我要你去見洛弗司的首領。”
非歡猛然站起來。。。。。


煙灰 第十章
非歡猛然站起來。
“洛弗司的首領?” 非歡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要我去見佩拉得?”
太好了!
原本以?還要等待很久才有接近他的機會。
許掠濤,看來我又要進一步了。

賀東華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靜下來。
“呵呵,年輕人就是沈不住氣。這次要你去,是把我們東堂新研製出的一批樣品給他看看。以前都是西桐去做,那個小子,越來越不象話。眼睛裏什?人都放不下。”
賀東華哼一聲,對非歡說: “佩拉得是個人物,你要小心,不要丟了東堂的臉。這個機會也是小芳要求過來的,你不要辜負她。” 這才知道賀西桐的臉色?什?會那?難看。
非歡壓著心內的狂喜,點頭道: “大哥,你放心好了。”
“準備一下,東西都準備好了。”
“是,大哥。我立刻就去。”
“灰,” 賀東華叫住非歡,想了想: “不用再和小芳打招呼,她已經知道了。等你回來,給她一個驚喜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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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飛機的非歡很興奮。
他正在慢慢接近獵物,而且這個獵物危險又精明,還有著顯赫的名氣。
洛弗司集團的佩拉得。

機場裏有著許多整潔的電話間。非歡忽然想起許掠濤。
如果許掠濤知道我現在已經到了法國,而且正準備去見佩拉得,會有什?表情?
這樣做是愚蠢的。非歡抑制自己的衝動,步出機場。

“張先生?”
剛到門口,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悄悄掩上來。
非歡停住腳步,視線在男人腰側高高鼓起的地方稍停。
沒想到洛弗司集團的氣焰這?高張,在這種地方也公然帶武器出現。
“來接我??” 非歡客套地笑起來。
面前的幾個人卻象非歡欠了他們幾百萬,個個都板著臉。其中一人打開一扇車門: “請上車,張先生。佩拉得先生不喜歡等人。”

好大的架子,佩拉得就這?拽?
非歡在心裏做個鬼臉,懶洋洋坐上車。
一條黑布遞到眼前。
“請把這個綁到眼睛上。” 和撲克般的臉十分般配的生硬聲音。
“好謹慎啊。” 非歡冷冷挪揶,但還是接受了他們的要求。
那個倒楣的賀西桐是不是每次來都要受這些窩囊氣?
眼睛被結結實實蒙上,黑暗籠罩過來。非歡只能依靠車的震動估計自己正被帶往多遠以外的地方。

“喂,佩拉得是不是膽子很小,要這?躲躲藏藏?” 知道問這種挑釁意味的問題很不智,但黑道的人受了侮辱不回以?色就代表心裏有鬼。
非歡可不想讓別人認?他心裏有鬼。寧願讓他們認?他鹵莽好了。
周圍依舊一片沈默,沒有人對非歡的話有回應。
非歡側耳聽了一下,也覺得無趣,老實地呆在座位上。

目的地似乎非常遠。
顛簸了很長時間,還沒有停車的意思。
黑暗原本就和睡眠有著友好關係。非歡索性斜躺在真皮墊子上,輕鬆地睡著了。

睡了一個好覺,迷糊間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一個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睡得好香啊。”
非歡睜開眼睛,一張貴族化的臉出現在頭頂上方。
臉色象鉛一樣白的男子,身穿藍色呢服,風度翩翩地微笑著。溫和斯文的打扮,應該給人信任和順的感覺,他卻恰恰相反,越發顯出驚人的危險性來。

佩拉得?
非歡反射性地翻身坐起,對躺倒在這人視線下的感覺極度不舒服。
站起來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車上,而是身處於一個極寬敞的房間。
純歐式的風格,豪華地毯一直延續到露臺。中間一個華貴的壁爐。
非歡可以想象,佩拉得和他不時更換的女友在冬天壁爐前調情的景象。

座下的沙發,也充滿著與佩拉得身上散發出來的奢侈華貴的感覺。
可讓非歡默不作聲的原因並不是這些。
他有些不安。
?什?被人從車上移到這裏會一點也沒有驚醒?反應遲鈍成這樣嗎?
我在這沙發上躺了多久?
被佩拉得這樣看著多久了?

佩拉得優雅地揚起唇角,他似乎看出非歡心裏的疑問: “車裏的香水,有讓人安睡的效能。”
非歡?頭望這個高高在上的獵物一眼。
國際刑警中的其他同事,有跟蹤上來嗎?
在上飛機前,非歡在秘密聯絡使用的電話留言中告訴了上級此行的目的。只要確認佩拉得在場,在他接過毒品樣品的時候破門而入,那佩拉得就完了。
這?輕易地現身,也算是佩拉得的疏忽吧。

“感謝您的招待,我睡得很香。” 非歡微笑起來,俊美的臉?那間充滿了誘惑。
佩拉得眼中的亮光一閃而過。
“我還是趕緊把事情辦完了再說吧。” 非歡扯開襯衣的領口,取出帖身而藏的樣品。
“這是東堂大小姐最新的傑作。使用後全身敏感得不得了,但是神志非常清醒,而且藥效持久。” 非歡打開那個小小的紙包,露出裏面灰白的粉末。

佩拉得邪氣地笑起來: “男人們會肯花大價錢來買這些。” 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他那張優雅俊美的臉上,讓人不寒而慄。
非歡點頭:
“不錯,這方面男人都有點變態,喜歡讓看上的女人死去活來。這藥劑和現在市場上流行的貨不同,它沒有副作用,卻銷魂得叫人受不了。如果裏面的成分不是無法通過檢驗,簡直就應該拿去注冊商標,正式銷售。”

“不一定是女人,依我而言,我倒比較喜歡把它用在男人身上。”

非歡簌然僵硬。佩拉得的手沒有接過他手裏的樣品,反而落到他的腰上。
“佩拉得先生,” 非歡苦笑著說: “我以?象您這?做大事的人,都是以公事?先的。”
“是嗎?” 佩拉得戲謔地瞄瞄非歡,接過非歡手中的樣品。
東西已經到了佩拉得手中。
破門而入吧!罪證已經在這裏了!
非歡咬著唇在心裏喊著。他焦急地等待著警笛響起。

真該死!周圍平靜得象不可能有任何事情發生。
佩拉得的聲音從耳後響起: “公事已了。我們來談點別的。”
是哪個負責跟蹤的混蛋把我給跟丟了?
什?國際刑警,連香港警察的狗仔隊都比不上!非歡在心底大罵。
明明可以一次將這傢夥入罪,在許掠濤面前威風一番的。

一雙頗有勁道的手在腰間遊走。
非歡忍耐著說: “佩拉得先生,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
“什?事?” 佩拉得的語調已經變得曖昧,唇湊上非歡的耳廓。
非歡冷冰冰地說: “下個月我和東堂大小姐的結婚,請佩拉得先生賞臉,過來喝上一杯。”
出乎意料,腰上的手沒有立即退開,反而更無恥地鑽入襯衣底。
佩拉得嘿嘿笑道: “恭喜恭喜,不過象張先生這?美麗的身體,用去擁抱女人,未免可惜了。”

即使知道身在別人地頭,非歡也忍耐不住了。
他霍然推開身後的佩拉得,轉身拔槍。
烏黑的槍口,頂在佩拉得的額頭上。
乾脆一槍幹掉佩拉得,?許掠濤除去心腹之患。

“火氣不小啊。” 佩拉得臉上沒有絲毫驚慌,懶洋洋扯扯緊扣的領口: “後援還沒有出現,這樣行動不會太鹵莽嗎?非歡。”
非歡渾身一震,唯一的反應就是扣下扳機。
“哢嚓。”
沒有出現預期中的巨大聲響和鮮血,槍中的子彈也許在沈睡時就被人取走了。
非歡扔槍,去抽綁在腳踝出的小刀。
佩拉得卻在瞬間變身?一隻兇猛的野獸,迅速地撲了上來。
一拳打在非歡臉上,另一拳頂在非歡腹中。

“嗚。。。”
非歡滾到沙發旁,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腰身一弓跳起來。發現自己的小刀已經落入佩拉得的手中。
“磨得很利啊,小心傷了自己。” 佩拉得輕笑,手中玩弄著非歡的刀。
不知道在什?時候,房門外已經站了數個身形剽悍的保鏢。

非歡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笑道: “佩拉得先生,這樣對待東堂的客人,似乎有點不禮貌吧。”
“對待客人和敵人,當然要用不同的招待方法。”
“你什?意思?”
“臥底的意思,非歡應該明白吧?”

該死的!非歡詛咒起來。是哪里出了紕漏?打給許掠濤的電話嗎?還是國際刑警內部出了奸細?
居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求天保佑不要讓他知道許掠濤和我的關係。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老老實實給你送東西,你卻陷害我是臥底。”
佩拉得有趣地望著他,搖頭: “死到臨頭還不肯認,我讓你見我一個老朋友。”
非歡愕然。
一人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站在佩拉得身旁。雖然身著便裝,臉上那屬於警察所特有的正義感還是那?強烈。

非歡驚訝地
“混帳東西,原來是你!”
“是我,非歡。” 林同薛臉上蕩漾著溫柔的笑意: “這?久不見,你還是那?漂亮。不,比以前更漂亮了。”
非歡磨得牙齒吱吱做響: “你這個叛徒。”

“只是無意中發現的。你出現在賀老太爺的生日宴會上,真讓我吃了一驚。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居然接受了臥底的任務。不過你當時並沒有注意到我,你的眼睛只看著許掠濤。東堂和洛弗司集團關係密切,這件事情我自然要告訴佩拉得。”
林同薛對佩拉得笑笑: “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呢?”
佩拉得對林同薛舉杯: “共同掙錢的好朋友。”
非歡慢慢移動到牆角: “那樣說來,我被識破是因?命不好。”
他這才知道,?什?臨行前見不到賀東芳。東堂已經知道他是臥底,故意派他來挨逮,賀東芳關心則亂,只怕已經被賀東華軟禁起來。

佩拉得的笑容象注入魔魅的能量,讓非歡心寒: “特意從賀東華手中把你要過來,倒不是因?你那個小小的臥底身份。我只是對許掠濤的人,很感興趣。”
他向前一步,對眼睛瞪得老大的非歡說: “看見你在我面前表演,表情變化無常,真是有趣極了。”

幾人湧上來,將非歡團團圍在死角。
非歡怒吼著,首先賞了一拳給正中的那人。手肘後橫,撞在另一個人的腹部。
佩拉得和林同薛悠閒地看著這一場沒有希望的惡鬥。
“小心點,不要傷了他的臉。”

背上連連挨了幾棒,橡膠制的粗警棒打在身上讓人瞬間緩不過氣來。
狼狽地還了幾拳,腿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
非歡無力地半跪在地毯上,企圖再站起來。
又一棒,狠狠砸在肩膀上。
眼前景物頓時模糊,大腦空白一片。非歡搖搖晃晃地支撐片刻,終於倒在地上。

群毆終於告一段落。
有人將非歡粗魯地抓起來,架到佩拉得面前。
那邪惡的藏在優雅面具下的笑容,此刻也是模糊一片。
頸間忽然感覺刺痛,似乎有針紮了進來。非歡心中一凜。

果然,聽見佩拉得低沈的聲音: “有幸嘗試這種昂貴的新藥,應該很自豪吧?”
佩拉得的聲音在耳中漸漸清晰,眼前的景物也明朗起來。非歡知道藥效顯現出來了。

煙灰 第十一章

“有幸嘗試這種昂貴的新藥,應該很自豪吧?”
佩拉得的聲音在耳中漸漸清晰,眼前的景物也明朗起來。非歡知道藥效顯現出來了。

細微的汗珠從優美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來。
非歡緩慢地喘氣,剛才打在身上的勁道不小,恐怕已經留下無數長長短短的棒痕。
佩拉得做個手勢,身邊的保鏢鬆開非歡被反按著的雙臂。

劇烈運動和毆打的結果。非歡無力地向地上斜斜倒去,在撞到地毯前被林同薛一把抓住。
“太過美麗的男人不適宜做警察。” 林同薛近距離看著非歡的臉,嘖嘖有聲。
“現在唯一可以高興的,” 非歡有氣無力地說: “就是這個藥不會讓人氣力全無。” 眼睛?那間變得炯炯有神,以與剛剛虛弱狀態截然不同的速度,雙手反抄林同薛腋下的槍。

神采飛揚的笑容在非歡臉上蕩漾開來,卻在觸摸到林同薛的槍套後,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槍套是空的。
非歡還來不及反應,下腹已經挨了重重一拳。
巨大的撞擊,讓他幾乎整個人向後飛開。
但他沒有向後倒。佩拉得站在他身後,擋住他的去路。
沒有任何辦法,非歡將這一拳的力量完全用身體承受下來。

“唔!”
幾乎連內臟都被打裂了。非歡口腔中滿是血腥的味道。他嗚咽著跪倒在地上。
林同薛挑起他的臉,享受非歡痛苦的神情: “這一拳不好受吧?佩拉得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帶槍,你記住了。”
非歡鄙夷地?眼望他一下,狠狠唾一口吐沫。他的力道不准,帶血的唾沫沒能吐在林同薛的鞋上,只弄髒了佩拉得的豪華地毯。

頭髮立即被人粗魯地向後拉扯,逼迫著非歡後仰,現出脖子優美頎長的曲線。
“比女人還漂亮的皮膚。” 佩拉得讚歎地說,伸出舌頭舔噬非歡的側頸: “和中國的宣紙一樣細膩,真不簡單。”

酥麻的感覺,從頸邊的濕潤處蔓延到全身。
這?的。。。。敏感。
非歡詛咒那該死的藥,他對正蹲在面前興致勃勃觀察自己的林同薛用力揮了一拳,卻打在空氣中。

“倔強的脾氣,正是我最喜歡的類型。” 佩拉得低沈地笑著,手上毫不容情地抓住非歡的手臂往後一勒。
骨頭傳來清脆的響聲。
非歡悶哼一聲,怨恨的目光盯著佩拉得。

林同薛見佩拉得制約了非歡雙手,放心地肆意摩挲因?藥性而泛紅的肌膚。
玫瑰色澤從非歡白皙的肌膚上隱約透出,讓林同薛的心跳加快起來。

“你不會把我們的附加條件忘記了吧?”
佩拉得色迷迷的目光在非歡身上轉一圈,對林同薛笑道: “怎?會忘記?他今晚是你的。唉,這?誘人的身體,怪不得你堅持要他陪你一晚上。”
“過了這一晚,他不就屬於你了?” 林同薛看看非歡,心裏忽然覺得有點可惜。

“慢慢享受吧。要我借你一副手銬嗎?” 佩拉得鬆開非歡,站起來問。
“不,別忘了,我也是警察。” 壓制住又重新開始反抗的非歡,林同薛露出興奮的眼神。
佩拉得點點頭,朝房門走去。將這華麗的房間留給林同薛享受他的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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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在試圖咬斷林同薛放肆的手指失敗後,非歡嘶啞地威脅起來: “我會殺了你。”
林同薛嗤笑。
非歡整齊的衣領被汗水浸濕了一圈,脖子上的皮膚在白色衣領的襯托下更加顯出粉紅的性感。
“很久以前,就想這樣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牢牢桎梏著非歡的雙手,林同薛壓在年輕的身體上舔弄著非歡的下顎。
濕潤溫熱的感覺,讓非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下流!” 憤怒讓非歡找到力氣,雙腳在下面不斷踢動。
老天保佑,林同薛一個不留神,被他踢得正著。他迫不得已鬆開非歡,向後微退。

非歡抓住這難得的機會,一躍而起,揮拳就往林同薛臉上打去。
不知道是否藥性影響了出拳的速度。
還沒有碰上林同薛的臉,下巴一陣劇痛,已經中了林同薛一拳。
非歡偏著臉,再次倒下。
正掙扎著爬起來,腹間又挨了重重一腳。非歡呻吟一聲,被踢得翻了好幾個身。
接下來,又是直接命中要害的幾腳。直到非歡咳著鮮血再也無法從地上支起身子,林同薛才停止攻擊。
“非歡,我可是香港警區的散打冠軍。” 林同薛驕傲地微笑著,將非歡提起來扔在軟綿綿的沙發上。
“敢碰我就殺了你。” 唇邊流著鮮血,肌膚散發著性感的非歡,並不知道這種警告只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看來確實應該叫佩拉得弄副手銬,我可不想做愛的時候隨時挨你一拳。” 林同薛左右看看,掀起窗簾,雙手一分,撕成一條一條的布條。

非歡倔強地盯著他,積聚所有剩餘的能量。在林同薛拿著布條走近的時候,簌忽撲了上去。
右手勾拳剛抵到林同薛的下巴,肚子上就挨了一下猛烈的膝撞。背上也受了用力的一砸,雙腿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不管怎?樣,林同薛的下巴還是挂了彩。他生氣地在非歡身上踹了一腳,半跪著抓起蜷成一團的非歡捆綁起來。

“徒勞無功地掙扎,只會讓你自己吃苦頭。” 林同薛冷笑著,除去非歡下身的衣物。
感覺自己下身的赤裸,非歡象被電流擊中一般,不自主地戰抖起來。
這樣親密的接觸,這樣赤裸裸的自己,只有許掠濤可以擁有。
只有許掠濤。

“放開!”
非歡怒吼起來,他的憤怒使肌膚更加綻放出花朵一樣的美態。修長白皙的腿緊緊曲起並攏,不肯讓林同薛淫邪的目光玷污自己。
“沒想到你這?害羞。警察局裏的冰山王子,居然也會有這?迷人的時候。”
分開乾淨白皙的雙腿,林同薛看見非歡的彎眉痛苦得扭曲起來。
這樣的羞恥比毆打更讓人難以忍受。

“許掠濤床上工夫不錯吧。” 林同薛一把抓住非歡的要害,上下撫弄起來。 “一定服侍得你很舒服。”
他吻上非歡軟軟的耳垂,加快手裏的動作: “我的工夫也不錯。”
非歡恨恨瞪著他,朝他吐一口帶血的唾沫。林同薛微笑著避開。

藥物的原因,讓非歡原本就敏感的身體更加敏感。多時沒有被人觸碰的身體,在林同薛惡意的挑逗下興奮起來。
看見非歡的眼中出現欲火,林同薛滿意地笑了起來。被他握在手中的分身已經神氣地高高昂頭,傳遞著這年輕美麗身軀的熱度。
“這?興奮?” 林同薛譏諷著,抓過一條布條,細細紮在正要爆發的分身上。

“嗚。。。” 非歡猛然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林同薛。洶湧的熱流無法宣泄,帶來無法言喻的疼痛和饑渴。
林同薛對非歡毫不掩飾的眼光覺得好笑: “不覺得現在得罪我很不明智嗎?”
他摸摸自己的胯下,也是早早怒吼著要奔騰出來了。可是,他不想這?早就結束這寶貴的一晚。
非歡敵視的態度,點燃他虐待的欲望。
“我們來玩點有趣的遊戲。” 林同薛轉身走到桌旁,拿起上面的針筒,邪笑起來。
尖細的針尖,刺進非歡的手臂。
深深地紮入,再輕輕抽出。
細微的血珠滲出潔白的肌膚,渲染著淫亂放蕩的氣氛。

非歡咬著牙忍受沒有止境的穿刺。身體上早已經斑斑點點,原本普通的疼痛,由於可惡的藥效而變得難以忍受。
“啊!” 針尖插進乳尖的時候,沒有預期到的巨痛讓非歡叫出聲來。
汗水浸濕了身下的地毯,卻沒有讓他美如花豹般的眼睛蒙上水氣。
閃亮的,充滿堅毅意志的眼睛,使林同薛持續他的暴行。
針孔密密麻麻,從乳尖一直延續到結實平坦的下腹,再一路蔓延到白皙的腿內側。
“混蛋。。。嗚。。。” 非歡低聲咒?,夾雜著無力再藏在嘴中的呻吟一起流溢出來。
只有許掠濤可以撫摸的大腿,已經血?斑斑。
反復的仿佛刺到心窩上的疼痛,讓結實的大腿不斷微微抽搐。

“這樣又如何?”
林同薛的額頭也冒著一層汗。非歡在刑罰下表現出來的堅毅和倔強讓他著迷。更想看看把他逼到絕地會出現什?美態。他扶起非歡一直被束縛著無法解放的分身,將針尖紮進豔麗的花蕊頂端。

“啊啊啊!啊!” 非歡慘叫出來。
他用力地掙扎著扯動桎梏雙手的布條,希望可以保護自己免受林同薛的折磨。
林同薛更加興奮,他按著非歡的大腿,試圖讓針進入得更深一點。
感覺到異物在要害上的進一步入侵,非歡疼得痙攣起來。原本就無法接受的痛楚,在受到藥性控制的身體上更顯得可怕。

“感覺不錯吧?” 林同薛喘著粗氣吻住非歡的呻吟。
他將針抽出來,感覺身下的非歡疼得不斷顫慄。
“現在來真的。” 林同薛?高非歡的腿,解開自己的皮帶。
“不。。。” 非歡知道真正的危險正在眼前。被這樣無恥的人侵犯,比受任何的酷刑更加可怕。
非歡拼命掙扎,被布條縛著的手因?極度的摩擦而滲出血來。
淫蕩的指尖象蜜蜂見到鮮花一樣盤旋在菊花狀的入口。被觸碰到的?那,非歡差點象被毒蛇咬到一樣尖叫起來。
激動給了非歡力量,雙手的束縛似乎鬆動少許。非歡心裏一動,努力地掙脫雙手的桎梏。

“這樣的誘惑,誰可以抵擋得住啊?” 林同薛已經?棄他往日威嚴正義的面具,獰笑著探索非歡身體深處。
三根手指伸入富有彈性的洞口,將重重褶皺強硬地展開。

煙灰 第十二章

來回感受非歡內部溫軟部位的觸覺,林同薛胯下的兇器膨脹得更加厲害。
手指在即將侵犯的禁地來回抽戳,林同薛從非歡的憤怒和完美的,開始痙攣的身體上得到意想不到的快感。
真正的進入,想必會更爽。
林同薛將非歡的長腿高高架在雙肩膀,準備著長驅直入。

全身力量聚集在同一個地方刺入非歡的瞬間,非歡行動了。
似乎開始遭受的折磨和恥辱給了他更大的力量,非歡的動作快得驚人。
腳背狠狠踢到林同薛被色欲熏得變色的臉時,林同薛簡直懵了。

衝力讓林同薛向後倒去。他試圖儘快站起來制服這個膽敢反抗的美麗的獵物,卻在?頭間發現非歡已經掙脫了束縛,朝他沖了過來。
滴著血的拳頭這次直直撞上林同薛的下顎,那上面積聚了非歡所有的憤怒。林同薛不愧是散打冠軍,他在慌亂中還了一拳,擊中非歡腰側。
可他低估了非歡的憤怒。
這只帶血的猛獸比任何時候都美麗,也比任何時候都具有攻擊力。連續的幾個左勾拳讓林同薛眼前一片模糊。

想到所受的恥辱和被人弄髒的身體,非歡象吃了火藥一樣。他不顧後果地撲上去,牢牢勒著林同薛的脖子。
兩個同樣高大的人相擁著滾倒地毯上。
眼花繚亂的拳,在禮尚往來間不斷傳遞,帶著血腥的味道傳遍整個房間。

不斷的翻滾,幾乎不能預見誰能取勝。
“啊!” 一聲慘叫忽然傳出,繼而迴旋在屋頂。
林同薛的眼睛瞪得幾乎要凸出來,勒住非歡脖子的手猛然加力,令非歡一陣頭昏眼花。
漸漸的,力度變小,到最後甚至鬆開手來。

不知道什?時候,兩人相持的戰場已經轉移到壁爐旁。
林同薛的胸前一片殷紅,一根生火用的鐵叉從背後斜插出來。
無意中撞上的嗎?
也許是劇烈的爭鬥,造成這樣的意外。
非歡從鬼門關撿回小命,他喘著粗氣,支撐著自己不倒在林同薛的身上。

稍微緩氣,非歡搖晃著站了起來。
低頭望傷痕累累的身體一眼,不免重重踢了林同薛開始僵直的屍身一腳。
“該死的。。。” 忍著疼解開被林同薛綁住的分身,非歡不甘心地詛咒。
渾身上下的痛楚都在提醒非歡他所受的折磨,同時也提醒他----藥效還沒有過。

勉強穿回被撕破的衣服,非歡開始蹙眉環視房間。
要趁佩拉得還沒有發現林同薛的死亡,趕緊逃離。
裝在身上的竊聽器已經被搜走,即使可以聯絡得上,誰知道國際刑警中還有哪個是佩拉得的內線?

非歡生氣地撓撓頭。他討厭被困的感覺。
雖然房間空蕩蕩的,但一打開門,恐怕就會有無數保鏢沖進來。
要是有一把槍就好了。
瞅瞅林同薛空空的槍套,非歡咒?佩拉得不許別人在他面前佩槍的習慣。
該怎?辦?

非歡低頭,看見自己的皮帶。
閃亮的金屬皮帶頭,讓他眼睛一亮。
許掠濤將他送回東堂時,千哄百勸將一個緊急聯絡器裝在那裏。
最新的發射裝置,即使在全金屬的房間裏,也可以發出無線信號。
非歡曾下定決心,無論遇到什?難題,絕對不向許掠濤求救。現在卻早將這份無聊的驕傲扔到九霄雲外。

重重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開始低頭研究這個從來沒有注意過的救命玩意。
拆開金屬皮帶頭,裏面的緊急聯絡器就露了出來。雖然小小的毫不起眼,卻有很先進的反探測裝置,否則,早在非歡昏睡時被佩拉得的手下搜出來了。
“希望那傢夥派人二十四小時監聽這玩意。”
非歡按下通話器,裏面綠色的小燈一閃一閃亮了起來。

“非歡!出了什?事?非歡!” 大出非歡意料,許掠濤的聲音立即傳了出來,而且語氣焦急至讓非歡驚訝的地步。
本以?這東西這?小,通話聲也必定小不可言,非歡一早舉著聯絡器放在耳邊以便聽得清楚一點。誰料音量這?大,反而將非歡的耳朵震得嗡嗡作響,趕緊拿開一點。
不愧是談鋒選擇的最新?品,質量不錯。

“非歡,你說話呀!” 許掠濤在另一邊幾乎要吼叫起來。剛從他的聲音裏就可以想象出他氣急敗壞的樣子。
聽到許掠濤的聲音,非歡反而安定下來,懶洋洋地問: “不要那?激動,?什?負責聯絡的是你?”
許掠濤在確定非歡的話音後稍微安靜下來,尷尬地說: “這個是緊急求救裝置,當然要時刻放在我身邊保證隨時可以保護你。”
“保護?哼。” 非歡對著聯絡器做個鬼臉,修長的腿舒服地伸展。這過度瀟灑的動作引發剛剛才平復下的痛楚,讓非歡緊皺起眉發出一連串的低咒。
許掠濤關心地問: “非歡,你怎?了?”

非歡望一眼空蕩蕩的房間和緊閉的門,?要向許掠濤求救而覺得窩囊: “我警告你,如果你笑話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聽到非歡的警告,許掠濤嘿嘿笑了起來: “不敢不敢,你的厲害我早就深有體會。” 他見非歡語氣並不驚惶,心情也放鬆下來。
“是這樣的。” 非歡無奈地咬著下唇,盡可能用輕鬆的語調說: “我被佩拉得困起來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片刻沈默後,一陣連續的巨大的響聲從聯絡器傳來,似乎很多家具被猛然撞倒。
“你說什??你再說一次!” 至少提高了兩個八度的高音,在許掠濤嘶啞的嗓子裏吼了出來。
非歡淡淡地說: “我還自衛的殺了一個高級警官。” 至於原因------非歡瞥瞥地上的林同薛,這時候還是不要告訴許掠濤的好。
許掠濤無法想象非歡此刻還能如此無動於衷,急切地問: “你在哪里?”
“法國。具體地方不知道。”
“儘量保護自己,好好藏起來,我立即趕到。這個聯絡器會顯示你的方位,一定要時刻不離身。” 許掠濤急急地叮囑: “時刻和我保持聯繫,千萬不要鹵莽。。。。。。。”
聯絡器傳來的聲音忽然開始不清晰,音量逐漸變小。
非歡皺起眉頭,將聯絡器放在耳邊。許掠濤的聲音還依稀傳來:
“喂?喂?非歡,怎?搞的?。。。。。。你聽見嗎?。。。。。。非。。。。。你忘了充電?。。。。喂?。。。。。”

話音斷斷續續,終於停了。
非歡愣愣望著還在一閃一閃的綠燈。
居然還要充電?
他記起談鋒在?他裝這東西的時候曾經說過,聯絡器通話和方位定位使用兩個不同的電源系統,定位的電源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維持,而通話的電源則要兩個月補充一次。
他當時壓根沒有想到會使用它,所以帶回東堂後不再過問,當然也就沒有充電。

偌大的房間沒了聯絡器發出的聲音,立即顯得沈寂。
想到自己正身在佩拉得的老巢,而且手中無槍,非歡剛剛的悠閒簌然不見。
聽不到許掠濤的聲音,仿佛連信心也被剝去一大半。

“不要鹵莽,藏起來。。。。” 非歡炯亮的眼睛四處掃射,估計許掠濤趕到的時間。
連他也不知道,在他心目中,其實對許掠濤的能力有相當大的信心。
這房間雖然很大,卻一扇窗也沒有。無法查看外面的情形。連地毯延續出去的露臺都是類比景物的。象一個巨大的鳥籠,唯一的出口是那扇緊閉的大門。
非歡碰碰那門,沈甸甸的,居然由純金屬製造。要想無聲無息打開這扇門根本不可能。而且,以佩拉得的謹慎,說不定外面還派了人看守。

此刻出去,只能打草驚蛇。
不如留在這裏,拖延時間等待許掠濤。
林同薛向佩拉得借了一晚,那?,至少在天亮前不會有人來打攪吧。
他蹲下來,翻過林同薛開始僵硬的身體,想看看能否找到一點有用的東西。
“該死的,這傢夥連指甲刀都不帶一把。” 非歡沮喪地罵著。
站起來的時候,全身的痛楚再次向他叫囂。

肩膀上忽然一疼,是剛剛熟悉的被針紮到的感覺。
都過去這?久了,怎?還這?疼?
非歡伸手到後肩摸摸。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腦子裏的事情紛亂纏繞,象黑暗一樣籠罩過來。
無力地倒在地毯上,非歡終於在昏過去前意識到-------剛剛的刺痛並不是因?傷口。
混帳!
又中了麻醉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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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展示盛同的實力,這無疑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這?完備的探測儀器,在這?短的時間內集中大量好手,還要這?快地到達目的地,探測地形,制定營救方案。。。。。
所以一個小時後,許掠濤帶領著風塵僕僕的精英踢開那扇純金屬大門,不惜與龐大的洛弗司集團正面開戰以營救非歡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張弓拔弩。
烏黑的槍口對著同樣烏黑的槍口。一眼看去,像是到了槍械展覽室。
每個人都僵硬了似的盯著指向自己的要害的槍,也同樣用槍指著別人。
狹路相逢的兩夥人。對方也是精英。
是國際刑警的精英。
林同薛的屍體,橫在兩夥人中間的地毯上,衣物淩亂,顯然是被人殺死並且搜身。

看清楚對面人的制服,談鋒的反應是最快的。
“放下槍!” 談鋒高吼。他對自己人招手。
盛同的人紛紛垂手,連許掠濤也一樣,他們相信談鋒的判斷。

這群國際刑警,來意和許掠濤一樣。他們並沒有接到非歡在上飛機前打給上級的留言,正密切追尋時,得到匿名者的電話,追查到這裏。
誤會很快解釋清楚。
只要不涉及毒品,以盛同的勢力,還不至於會因?大批人馬攜帶武器而被捕。
找不到非歡,許掠濤象被地獄裏的火焚燒一樣,他把這些熱氣散發到周圍。
“你們是怎?保護臥底的?你說!” 他幾乎擰著負責非歡行動的警官的衣領離開地面。
談鋒急忙扯開許掠濤的手。

“他在哪?談鋒,你說他會在哪里?”
焦心的煎熬焚燒著理智。
而唯一可以找的非歡的聯絡器,卻在林同薛的身上發現了。
這個現在對許掠濤來說極其重要的,希望依靠著它可以找回心肝寶貝的儀器,現在小巧精致地塞在林同薛潔白的雙丘之間。讓正在勘察現場的國際刑警和盛同?人臉上都露出不自然的神色。


而許掠濤和談鋒心裏猛然咯?一下。
這樣的手法讓他們想起那個最讓人頭疼的對手,這樣的暗示也帶上讓人不安的淫穢意味。
而這種暗示如果和非歡有關,那就更讓許掠濤不安。

雷厲風行地連連下達指令調動盛同所有資源去追尋非歡,許掠濤的手始終在微微顫抖。
他無法不想起,非歡忽然消失的那一天。以?幾天必定出現,結果是漫長的等待和焦慮。
而即使是這樣,也比現在這種消失在危險中的處境要好。
許掠濤儘量保持克制,如果他面對的是佩拉得,那他必須小心翼翼。
但壞消息接連不斷:
無法查到非歡任何消息。。。。。。無法查到佩拉得任何行蹤。。。。。無法進入洛弗司集團瞭解內幕。。。。。連極度艱難放進洛弗司中數年的奸細都對非歡這個名字一無所知。。。。。。。

而談鋒,在第二天帶來現場的DNA分析報告:
“現場中的血?,有一部分。。。。。。屬於非歡。”
許掠濤如同心窩被人猛然捅了一刀。他頹然坐在真皮總裁椅上,緊緊地用那雙無所不能的粗糙的大手,掩住自己的眼睛。

煙灰 第十三章

黑暗也是美麗的?色,朦朦朧朧,安撫著敏感的神經。
直到眼睛直覺地微睜,放進一絲柔和的光線,才打破黑暗的壟斷。
許掠濤?
非歡想起昏迷前那一點點刺痛的感覺,知道自己並沒有熬到許掠濤來援。
如果被許掠濤救回,那睜開眼睛的時候,肯定可以看見那個暴跳如雷的盛同老大。
“真沒用。” 非歡低聲嘀咕。試圖翻身起來。
一雙充滿力量的手伸過來,撐在腋下幫他坐起來。有人笑著問: “誰沒用,我嗎?”

非歡偏頭,佩拉得的臉出現在眼前。
從有百年歷史的上流家族中遺傳下來的高貴面孔,即使明明知道這個男人手上染滿了無數人的鮮血,踩著被他的毒品所害死的人們的枯骨而爬上頂峰,依然無法否認他骨子裏那股天生的王者風範和優雅。

臉上含蓄又有點邪氣的笑容,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
柔和的光來自房間四方的牆,霓虹燈嵌入內凹的牆壁中,反射在鏡中再交錯射出低調溫柔的光。
坐在床中非歡,成?這交錯光線的焦點。他優美的唇,細長的頸,在襯衣下起伏的性感鎖骨,盡入佩拉得眼中。
每一個神態,每一根眉毛的動靜,都逃不過佩拉得的眼。

“準備把我五馬分屍?” 非歡修長挺拔的身軀伸展著,對眼前危險的敵人毫不露怯意。他甚至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捂著嘴說:
“我想不會吧。否則何必大動干戈把我弄到這裏來。”
這種慵懶美態散發出的性感吸引了佩拉得。
他輕輕向前挪了一步。

感覺佩拉得的侵近,非歡輕笑,眼睛亮起來,象暗中警戒的雛鷹。
佩拉得並沒有走過來,他在碰到非歡的最後一步停了下來,露出狡詐的笑容: “象你這?危險的獵物,還是小心一點好。林同薛死得不太值。”

還不知道誰是獵物。非歡冷冷地想。
他露出唇邊的酒窩: “確實要小心,我可不喜歡粗魯的人。”
“這種低級的色誘伎倆似乎不光彩。”
“可很管用。你不吃這一套?”
佩拉得悠閒地翹起雙手,揚眉: “你覺得我吃這一套?”
非歡雙手往後撐著上身,學著佩拉得揚眉: “我覺得你吃。”
佩拉得大笑起來,似乎覺得眼前的人很有意思。
他揉著肚子笑了一陣,停了下來,華麗的聲音中已經帶了情欲。他緩慢地點頭: “不錯,我吃這一套。” 他朝非歡徑直走過來。

好極了,過來吧大老虎。
非歡的笑容越發燦爛,將他如羅馬雕刻般的輪廓顯得更加突出。藏在身後的手已經緊緊捏著暗中撕成布條的床單。
大毒梟被床單的碎布勒死,也算罪有應得吧。

非歡仿佛蕩漾著水波的眼瞳注視著靠近的佩拉得。如果仔細一點,你就會看見深處清醒警戒的神光。
“我不會很粗魯的。” 佩拉得笑著用指端碰碰非歡可愛的酒窩。
他伸手的時候,非歡也伸手了。

迅雷不及掩耳,數根被撕開的布條纏上佩拉得的脖子。機會稍縱即逝,非歡將全身的力氣放在雙手上,要反制這個危險的敵人。
“啊!” 就在勒緊佩拉得脖子的瞬間。非歡慘叫一聲,鬆開佩拉得倒在床上。
排山倒海般的刺痛衝擊全身,如被焚燒的痛楚讓非歡無法自製地在床上翻滾起來。
直到繃緊的肌肉抽搐得幾乎痙攣,那股可怕的刺痛才簌然停止。

佩拉得關切溫柔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怎?了?非歡,不舒服嗎?”
一隻手伸過來,用與剛才說話語氣截然相反的輕佻撩起非歡的下巴。
兩汪深潭似的眼睛依然黑得發亮,那始終緊咬著不肯發出呻吟的唇一點一點滴著殷紅的鮮血。交雜著堅毅和脆弱的美麗,讓佩拉得驚豔。
“許掠濤眼光不錯。” 佩拉得讚賞地低頭,輕啄非歡被咬傷的唇。

閃光在非歡黑寶石般的眼中掠過,拳頭又重新攥緊。
注意到非歡的舉動,佩拉得警告地搖頭。
“想自找苦吃?” 他將一個微小的遙控器在非歡眼前晃晃: “我把這個開關往下一按,你就會痛得死去活來。”
美麗的眼睛稍稍畏懼一下,又再次倔強地怒視佩拉得。
佩拉得得意地高高揚眉,開始緩慢地品嘗非歡的甜美。

淡淡的男性氣味若有若無地飄到佩拉得鼻尖,撫摸著非歡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膛,佩拉得差點要被這倔強的小臥底給迷住了。
那種火暴的脾氣,配上這?誘惑人的身體,居然可以構成從未經歷過的強大吸引力。
非歡憤怒地接受佩拉得的親吻。牙床被厭惡的人掃過的滋味相當不好受,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原本的獵物。這傢夥應該被銬在警局的馬桶上,而不是這?高高在上地強吻他。
佩拉得不愧有著掠奪者的本色,不但徹底地侵略了柔媚甜蜜的唇,還困著非歡極想罵人的舌頭,不斷的吸吮玩弄。

長時間的強吻讓非歡嘔得幾乎要吐血。怒火從明亮的眼中噴射出來。即使心裏清楚反抗的下場是什?,他還是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機,毫不猶豫地對著佩拉得狠咬下去。
快意地看著佩拉得猛然退後,下一刻可怕的刺痛再次來臨,非歡身體一震,翻倒在床上。
疼痛讓非歡眼前一片空白。
他死勁攥著床單,細長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顯出蒼白的?色。黃豆大的汗水滲出優美的額頭,滾落在枕頭上。

“很不好受吧?” 佩拉得並沒有停止折磨的意思,他將遙控器放在窗臺上,伸手逗弄不斷顫抖的獵物。 “植入身體的儀器,可以發出電流,帶給你想象不到的痛苦。”
咬著非歡厚實的耳垂,佩拉得低沈的威脅: “我試過把一個叛徒身上的儀器啟動,看他慢慢地疼死。當然,對你,我可不捨得。” 他優雅地笑起來,用手指描繪非歡輕顫的唇。

褪去非歡的衣物,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看著優美的曲線逐寸逐寸展現在面前,上等絲綢般的肌膚閃著誘人的光澤,佩拉得下意識地喉嚨發緊。
原本只想玩弄一下許掠濤的人,滿足一下自己的需求。現在卻不由自主地全心全意探索眼前的身軀。
結實小腹和優美起伏的肌肉線條,並非他所獨有,?什?卻偏偏只在他的身上,才讓人覺得如此絕色?

佩拉得淫穢的指尖輕輕隨著非歡身體的起伏滑動,隨著一聲低微的呻吟,點上非歡無精打采的分身。
不久前才被林同薛蹂躪過的分身,還帶著被布條綁出的痕?,散發著煽動的色澤。
非歡感覺佩拉得抓著自己最脆弱的地方,並在不斷揉搓加以刺激,心裏既恨又怕,卻被劇痛所控制,連叫聲“別碰我”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裏的痛楚越來越劇烈,幾乎要把非歡淩遲了一樣。

佩拉得輕鬆地舔著被摩挲得挺立起來的兩顆紅豆,感覺非歡因?無法繼續忍受而逐漸開始痙攣。
“不行了?” 佩拉得親親一頭冷汗的非歡,將窗臺上的遙控器拿過來,停止這種持久的折磨。
終於結束了。
非歡一直繃緊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他無力地躺在床上,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

下體再次被握住,非歡驚訝地睜開眼睛。發現佩拉得就半跪在自己身邊,不但如此,他也已經全裸。胯下高昂的灼熱,讓非歡倒吸一口氣。
“沒力氣了?體力這?差,怎?做警察?” 佩拉得戲謔地刮著分身的鈴口,將欲起身反抗卻全身發軟的非歡輕輕推回床上: “現在才開始啊,我的小可愛。”

煙灰 第十四章

“沒力氣了?體力這?差,怎?做警察?” 佩拉得戲謔地刮著分身的鈴口,將欲起身反抗卻全身發軟的非歡輕輕推回床上: “現在才開始啊,我的小可愛。”
他咬上非歡胸前甜蜜的果實,高興地享受結實胸膛發出一陣陣無法自製的顫抖。
“混蛋。。。” 非歡的拳頭捶著床,有氣無力地罵著,急促地喘著粗氣。
佩拉得對非歡的咒?挑挑眉,按摩著緊實羞澀的入口,忽然示威似的往裏一探------------不是循序漸進的進入,一下就強迫地戳入三根手指。

壓制下的身體簌然緊繃。
以?會從那張優美的唇中聽見痛苦的呻吟,卻不經意被非歡使盡全力撐坐起來,反身一掌劈在脖子上。
佩拉得驟然受襲,眼前一花。剛要按下手邊遙控器的開關,胯下一撞,劇痛隨之蔓延開來。原來下身已經挨了非歡一腳。

“噢!” 佩拉得悶哼一聲,連連後退,要害被襲,暫時動彈不得。?頭看見非歡瞪著憤怒的眼睛,很快就要發出致命一擊。
如驕傲的,即將飛翔在九天之外的鷹,令人不能直視的眩目光彩流溢在他四周。
許掠濤,我要幫你除去佩拉得了。非歡心裏默默想著,卻絲毫沒有考慮自己在殺死佩拉得後如何逃出。
腳一落地,身體猛然搖晃一下,頓時天旋地轉。剛剛受了這?長時間的折磨,适才一陣攻擊,已經是強弩之末。腿一著地,居然不聽使喚地發軟。
非歡心中大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床邊。緊咬著牙,顫抖的手緊緊拽著床單不讓自己倒下。

就差一點點了,怎?這?沒用? 非歡大罵自己。
正試探再站起來,頭頂傳來叫人心寒的低沈男聲:
“你的速度夠快,精神也可嘉,但是力度不夠。非歡,我告訴你,想一下子把對手打昏,掌劈對手後腦,是這樣的。。。。。。。”
耳邊響起迅猛風聲,後頸猛然被一股重力撞擊。
非歡眼前一黑,抓住床單的手驟然鬆開,昏沈沈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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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勾,漆黑的夜空,色澤沈得就如窗前人的心境。
“我建議大少爺去刮刮鬍子。”
回答的人冷冷的聲音叫人打顫: “不要和我開玩笑,談鋒。我沒這個心情。”
談鋒老實地說: “我並沒有開玩笑,你確實需要刮刮鬍子,再好好休息一下。”
許掠濤憔悴的臉抽搐一下,霍然轉身,指著鋪滿了一桌的報告:
“我能休息嗎?這?多的眼線,居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好象非歡就一下子蒸發了,不存在了,就好象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瞪著這些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文件,許掠濤的怒氣排山倒海地一湧而出。
揮手狠狠將一桌的報告掃落,再一腳踢翻用實心紅木製作的大方桌,許掠濤對談鋒怒吼: “我怎?休息?已經整整兩天了!”

談鋒沒有表情地望著滿空飛紙,平靜地說: “非歡失蹤才兩天,我們已經盡力尋找了,大少爺不要太焦急。“
“才兩天?兩天已經夠長了,我都快瘋了!” 許掠濤吼得整個房間都在震動,又頹然跌坐回椅子: “非歡是臥底,佩拉得如果抓到他,我。。。。。我簡直無法想象他的遭遇。”

“東堂已經被我們毀了,但賀東華口硬得很,什?也不肯說。”
“沒有其他人知道佩拉得那邊的事嗎?”
“東堂原本負責和洛弗司集團聯繫的賀西桐被打死了。當時不知道,沒留活口。”
許掠濤冷冷道: “那就讓我親自會會賀東華吧。”

賀東華被帶上來的瞬間,許掠濤幾乎無法認出來。
這位昔日意氣風發,居心叵測地想要與盛同一較高下的東堂老大已經不成人形。
四肢扭曲地下垂著,臉上數道還在潺潺流血的傷口使他猙獰萬分。
他的眼睛已經瞎了一隻,只剩下血紅的空洞。

手下把他放在椅子上,他卻連坐也坐不穩,身子一歪,斜斜倒在地上。與地面撞擊的同時,聽見一陣骨骼相碰的聲音,顯然他全身能斷的骨頭都被打斷了。
連許掠濤也不禁皺眉。

“賀老大,你沒有想到今天吧。”
賀東華斷斷續續呻吟,尚餘的單眼瞥了高高在上的許掠濤一眼。
許掠濤蹲在他身邊,溫和地問: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好說的了。我知道你是條漢子,我們打個商量,只要你告訴我灰的下落,看在賀大小姐和他的情分上,我放過賀大小姐。”

“灰?” 賀東華笑起來,聲音比夜梟的哭聲更陰沈: “佩拉得說他是你的姘頭,原來是真的,哈哈,好!好啊!”

許掠濤耐心地等他笑完,繼續勸道: “你不顧你的私生女兒了嗎?”
“你不用騙我。” 賀東華冷哼一聲:
“小芳已經逃出去了。再說,灰的人已經交給佩拉得。佩拉得將他藏在什?地方,我又怎?知道?這個世上,能讓你找不到灰的,也只有佩拉得了。哈哈,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他笑到後來,似乎觸動傷口,苦著臉咳出幾大口血。

許掠濤臉黑了下來,擰著賀東華衣領磨牙說道:
“你以?你女兒能逃出去?等我逮到她,看我怎?對付她。你現在識趣一點,就?她留一條後路。和洛弗司做生意這?久,總知道一些秘密。佩拉得有哪些老巢,有什?方法和他聯繫,他喜歡把抓到的人藏在哪里。你說個清清楚楚,我不但放過你女兒,還放過你。”

鮮血從大大小小的傷口不斷下滴,已經將地板弄得血污一片。
賀東華閉上眼睛,仿佛在考慮。他睜開眼睛,虛弱地說: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過他現在的情況,我可以告訴你。”
許掠濤眼睛一亮,靠近賀東華滿是鮮血的嘴,急切地催促: “他現在怎?樣了?你說。你說出來,我就放過東堂所有遺留的人。”

輕微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溜進許掠濤豎得高高的耳朵------“你看看我現在什?樣子,就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了。”
正在激烈跳動的心霍然一頓。許掠濤滿腔的希望被脊梁冒上的寒意沖得無影無蹤,轉而又化?怨毒的目光射在賀東華臉上。
賀東華冷笑著欣賞許掠濤蒼白憔悴的臉,不怕死地補上最後一句:
“當然,在活活折磨死他之前,佩拉得可能會嘗嘗他後庭的滋味,誰叫他是你的心肝寶貝呢?哈哈,哈哈哈........。”

許掠濤咬著牙站起來,他提腳,向賀東華心窩重重踢去,踢斷那叫他不安的刺耳笑聲。
“閉嘴閉嘴!我叫你閉嘴!” 許掠濤怒吼著,瘋狂地踢這腳下早鮮血淋漓的身體。
喀嚓喀嚓的骨骼斷裂聲不絕於耳。

“大少爺,大少爺!” 談鋒向前扯住許掠濤的胳膊,告訴他: “賀東華已經死了。”
死了?
地上幾乎四分五裂的可恐屍首,嘴邊還帶著最後一絲惡意的笑。
許掠濤感覺一陣虛弱,賀東華的話在耳邊回蕩------------------------------
----------看看我現在什?樣子,就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把他弄走,立刻把他弄走!” 許掠濤焦躁地連聲下令。別過頭去不肯再望賀東華的屍首一眼。
談鋒走到許掠濤身邊安慰說: “不要擔心,即使佩拉得抓到非歡,也不會輕易殺了他。”
安慰並沒有任何作用,許掠濤的拳頭依然攥得緊緊,象要一拳打碎和非歡之間的距離。

非歡的笑容,非歡的黑髮,非歡的酒窩,非歡爽朗的聲音,非歡發怒時氣得粉紅的俊臉........。。
隔得那?遠,無法觸碰,連看也無法看清。
許掠濤幾乎支援不住,要跪倒在黑暗的夜空下痛哭不已。
“我最喜歡非歡的脾氣,熱情又火爆,象一朵永不熄滅的煙花。” 許掠濤望著窗外黑沈得叫人想哭泣的天空,輕輕說:
“我現在只願他溫馴怯弱一點,?自己。。。。。留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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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馴怯弱?
與許掠濤的希望相違背,非歡此刻,正把他最強的個性,毫不畏懼地展現在掌握了他命運的人面前。

當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煙灰 第十五章

溫馴怯弱?
與許掠濤的希望相違背,非歡此刻,正把他最強的個性,毫不畏懼地展現在掌握了他命運的人面前。
當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緊實的背肌上,挂滿晶瑩的汗珠,不時因?身體的微顫而延著曲線起伏著,滑落冰涼的地板。
劈了佩拉得一掌,那雙反抗多多的手,已經被從天花板上垂下的鏈子高高束起。
連雙腳也被分開固定在嵌入地板的鐵鐐中。
一面與身高相當的大平鏡,擺在非歡的面前,讓他將身後那張優雅傲慢的臉看得清清楚楚。

“很舒服吧?” 佩拉得從後摟著非歡的腰,望著鏡中兩人的臉親密地貼在一起。
兩指寬的按摩棒上塗滿了潤滑劑,在非歡的身體內不斷抽插旋轉。
按摩棒的另一端握在佩拉得手中,一邊戳動,一邊觀察鏡中的非歡。
被體內的異物忽然碰到最敏感的一點,非歡忍不住掙扎起來,裸露在鏡前的下體,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頭。
“就是這裏了,對嗎?” 佩拉得體貼地問,惡劣地不斷轉動按摩棒刺激非歡的前列腺。

“哼,” 非歡甩甩一頭的冷汗,優美的唇一撇,曬道: “只會用工具,我那一腳已經把你給廢了嗎?”
“哈哈。。。” 佩拉得在身後用高昂的灼熱摩挲非歡的雙丘,磁性的聲音悠然而出: “有這?容易廢嗎?你那一腳不頂用。”
他咬上非歡的耳垂,舔去上面微滲的冷汗,淫褻地笑起來:
“你真是個尤物。我想看看自己可以忍多久,我的自製力一向驚人,遇上你似乎都有點抵擋不住了。不過,我猜許掠濤見到你也沒有忍多久吧。”

許掠濤?非歡低頭。
不錯,那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花花公子,從初次見面的時候就如餓極的老虎一樣急不可待地上床。以後相處的日子,更是樂此不倦。似乎除了做愛,還是做愛。
許掠濤的灼熱,許掠濤的唇,許掠濤那種該死的霸道。。。。。

顫動的睫毛下不經意流露的溫柔和思念令佩拉得極端憤怒。
連他也驚異於這莫名其妙的怒氣,象被野獸噬咬自己的身體一樣痛楚。
他默不作聲抽出按摩棒,盯著鏡中人俊美驕傲的臉上流露的一絲淺淺淡淡的暖意,驟然將火熱賁張的分身插入迷人的身體深處。
用自己的器官將這美麗的人兒撕開給佩拉得帶來很大的快意。緊而暖的甬道,收縮著包圍侵入的灼熱,使佩拉得舒服得如上到雲端。
非歡被這毫無預兆的襲擊疼得渾身一顫,他簌然?頭,看見鏡中震驚無比的自己,象被屠宰的小獸一樣高高縛起接受著佩拉得的侵犯。
憤怒和羞恥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湧來。
這樣的熱度在身體深處,曾經只屬於一個人。
許掠濤。

混帳!混帳!非歡不知道是該罵下流的佩拉得,還是該罵沒有本事的自己。
無論是被玩具玩弄也好,還是遭受暴力的毆打也好,總比被另一個男人這樣進入自己要容易忍受多了。
他想高聲咒?出來,把有生以來所知道的最惡毒的語言全部贈送給佩拉得。
可看見鏡中那張陶醉的享受的臉,那雙炫耀得意的眼睛,非歡用力咬緊了下唇。
無論如何,絕對不屈服。
苦苦壓抑著呻吟的鬱悶美態,象火星一樣點燃佩拉得所有的欲望,更瘋狂地蹂躪著被束縛的獵物。

“這?纖細的腰,真怕一不小心把你給折斷了。” 沙啞的低沈男聲,竄進非歡的耳膜,夾雜著充滿色欲的喘氣,營造淫糜放蕩的氛圍。
毫不留情的貫穿非歡,碩大的兇器在又軟又熱的深處肆意掠奪。
兩人的體重幾乎都逼迫著讓非歡高高吊起的雙腕承擔,久不經歷性事的身體更由於不知愛惜的亂沖亂捅而不斷顫慄。

但非歡始終不發一聲,他沒有逃避,反而一直睜大黑亮的眼睛,看著在鏡中反射出的慘不忍睹的一切。
堅毅和驕傲的光芒,從寶石般的瞳孔中直射出來,將這正被侵犯而且因痛苦而不斷顫抖的年輕男子,襯托得令人眩目的絕豔。

就如不知道何時才可以結束的地獄磨難,非歡強壓著陣陣湧上眼前的黑暗,不許自己丟臉地暈倒在佩拉得的暴虐中。
頻繁的抽插中不時夾雜著一次重重的撞擊,幾次險些讓非歡失口痛呼出來。
佩拉得繼續野蠻的貫穿,淺淺而出,又傾力而入。讓他驚人的長度深入到最裏最柔嫩的地方。
長久的激烈侵略,誘發最後的噴射。隨著越來越急促的頻率,溫熱的暖流沖入非歡的體內,散落在各個角落。

暢快地享受歡樂的餘韻,佩拉得才驚訝的發現非歡居然未出一聲。
堪堪要昏過去的非歡依然咬著唇,倔強的輪廓落在佩拉得的眼裏。
這?安靜,不夠刺激??佩拉得低頭看非歡還在顫慄的身體,腿間滴落的白濁混合著殷紅的鮮血,豔麗而殘忍。
“遠看高高大大的,其實身體很纖細嘛。” 佩拉得愛憐地摸著滑膩的起伏: “許掠濤一般和你做幾次?多了恐怕你吃不消吧。”
出乎意料地,佩拉得聽見細微的嗤笑。
“憑你這?點功夫,還沒有資格和許掠濤比吧?”
佩拉得?頭,鏡中那雙被折磨得略略失神的美麗眼睛,居然還敢放出戲謔的光。

佩拉得嘿嘿冷笑,強擰過非歡的下巴,吻上帶著淡淡血絲的唇: “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從來沒被人整過吧?”
猛然用力幾乎將非歡的腰折斷。看見非歡悶哼著皺眉,佩拉得毫不留情地將重新?頭的火熱送入剛被撕裂的通道: “那我就成全你。”
狠狠地說著這話,身體也開始殘忍地再次蹂躪內部敏感的黏膜。

這次,刻意延長了時間,也刻意加重撞擊的力度。非歡身上的青紫淤痕,隨著佩拉得的興奮而增加。
兩雙敵視的眼睛,在鏡中碰撞出閃電般的火花。佩拉得盡情使用手中的強權,看著那雙始終驕傲的烏黑眼睛逐漸失神,逐漸無法支援地慢慢閉上。
終於從滿是鮮血和白濁的誘惑之地退出時,那張俊美的臉已經輕輕垂下,如被射傷的羚羊般脆弱。
汗水浸透了肌膚,發出迷人的光澤。修長的身體無力地吊在鐵鏈上,象不幸落入魔掌的天使。
佩拉得摩挲著那即使昏迷了還依然帶著一絲倔強的臉,喃喃: “許掠濤,你一定很喜歡他,對不對?我可不會把他還給你。”
伸舌頭描繪非歡緊抿著的唇,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化開。
“他是我的。” 佩拉得微笑起來: “他現在是我的了。”

煙灰 第十六章


不詳的感覺片刻不離,許掠濤快被逼瘋了。

他象受傷的熊一樣暴躁。
“把佩拉得逼出來。” 許掠濤捏熄手中的香煙,恨恨扔在地上: “用盡方法對付洛弗司的生意,砸他們的場,斷他們的生意。”
談鋒理智地提醒: “洛弗司和東堂不同,與他們發生這?大的正面衝突,會兩敗俱傷。”
“那就兩敗俱傷!” 許掠濤把牙咬得咯咯作響: “不惜全力,把非歡救回來。”
盛同與洛弗司,正式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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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精致,無處不裝滿精密監視儀器的大莊園,春光明媚。
一群衣著筆挺的保鏢團團站在客廳的四處,?首一人站出一步,不安地對坐在正中沙發上的人解釋: “對不起,老闆。我們已經儘量不傷害他,可是他實在太悍…….”
佩拉得擺擺手,停止這無趣的分辨。視線轉到另一邊,帶著霸道專制的氣勢而起,隱隱壓制著面前的人。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人,卻絲毫不受影響。
這人的氣勢更凜然,神色更高傲。
唇邊被打傷的一片淤紫,強調他的強悍和倔強。
而且,還該死的帥氣。

望著非歡新換上的襯衣已經在搏鬥中被撕開好幾處,佩拉得無可奈何地搖頭苦笑。
“第七次……..” 他伸手,指尖延著外露的滑膩肌膚起伏,轉而扳過非歡的下巴: “你到底要逃多少次,被逮回來多少次,才會死心?”
非歡挑釁地冷笑,修長的身軀直挺挺站在佩拉得前: “這個嘛,要看我什?時候可以逃出去。如果第八次逃出去,那我就只逃八次。”
“你愚蠢的小腦袋好象忘記了被逮回來要受懲罰。” 佩拉得優雅的指尖在肌膚上緩緩打著圈圈。
非歡側頸避開佩拉得的逗弄,高高挑起帥氣的眉,輕蔑地冷笑: “就當被狗咬。”

佩拉得深感有趣地輕笑,指端滑過優美又喜歡亂說話的唇。悠閒輕鬆的表情,手底下的動作卻迅速而狠辣,橫手在非歡背上一劈,反肘加了一擊在下腹。
帶傷的是身體猛然受撞,骨架立即象散開般劇痛。
非歡悶哼一聲,無力地倒在沙發上。
佩拉得象抓到獵物的狼一樣,佔據似的壓了上去。溫熱的唇忽重忽輕在耳邊打轉,誘發非歡不自主的顫慄。
旁邊的保鏢們,立即識趣地走得無聲無息。

西褲的拉鏈被簌然拉下,強行探入的手指讓非歡深深蹙眉。
不能忍受的刺痛在體內蔓延開來,將非歡拉回受到強行傷害的數個夜晚。
“啊…….該死的……..嗚………”
“看來你昨晚被瘋狗咬得不輕啊。” 佩拉得曖昧的笑容氣得非歡恨不得給他一拳。

沒有力氣給佩拉得一拳。非歡臭?自己虛弱的身體,開始微微喘氣。
“你這個混….啊……混蛋!” 不斷在體內亂捅的痛楚使非歡的怒?一滯,冷汗潺潺而下。
敏感黏膜被這?長時間得不到癒合的摩擦,比被佩拉得的保鏢們群毆一頓更?疼痛。
英俊的臉出現佩拉得希翼看到的痛苦神色。
強悍又驕傲的非歡,在床上實在算不上一個強者。一晚上幾次激烈的性愛,就能使他受到傷害。連許掠濤這?自我又專制的人,都不敢在床上太過強迫。

可這種瞬間出現在非歡身上的脆弱和無力,恰是佩拉得最欣賞的。
望著身下倔強的臉變得迷茫,沾上嬌弱,雖然只有短短幾秒,也能令佩拉得血脈沸騰,重新點燃所有的欲望。
“從沒見過你這?喜歡自找苦吃的人。” 佩拉得撫摸非歡鮮血淋淋的後頸。放在非歡頸側肌肉內的控制儀器,居然被他聰明的找到,還自己動手取了出來:
“對自己這?粗魯,不疼嗎?”
佩拉得又是佩服,又是憐惜。

但更令非歡痛楚的行動正在持續著。體內的異物還在增加,撐開緊閉的環狀入口,搔刮脆弱的黏膜。
就象在被緩慢地淩遲。
非歡寧願被佩拉得用任何方式毆打任何的地方,除了那兩處------最敏感,佩拉得最喜歡折磨玩弄的兩個地方。

“試過拳交嗎?” 侵略的手指已經進入到四根,那是非歡的極限。佩拉得低笑著問。
非歡無力地翻翻眼簾: “瘋子……” 全身忽然緊繃,俊美的臉恨恨扭到一側。
佩拉得把他的臉又扳了回來,舔著他的唇說: “我真想讓你的小穴緊緊包圍我的拳頭,那個時候你的神情一定讓人銷魂,我真想看,非歡。”

變態!
非歡已經說不話來。體內的傷口被不打招呼就闖進來的兇器野蠻地再度撕開,他只能咬著牙,瞪大烏黑的眼睛與痛楚抗爭。
“我又把你弄傷了?你真是容易受傷。這?緊這?熱,還這?熱情地包著我。” 佩拉得大幅度地律動著,啞著嗓子說:
“我不想弄傷你,但又很想看你這個脆弱的模樣。很矛盾,是不是?”
優雅的長頸深深後仰,象要引亢高歌的天鵝,但天鵝也展現不出非歡這?誘人的姿態。
佩拉得吻上突出的喉結,噬咬柔軟中帶著堅強的觸覺。

“嗚…….唔唔…….” 終於,還是有細微的聲音穿過緊咬的牙關逸了出來。
非歡喃喃咒?自己的無能,閉上眼睛,希望可以將佩拉得當成許掠濤,也許那會好熬一點。
佩拉得努力地享受著,無論是非歡的緊窒,還是非歡的顫抖、非歡的倔強,他都盡情享受著,並?這一切興奮。
完成一次冗長的快感,滿足地抽出來時,看見非歡稍稍松了一口氣,象停止了一種早已忍受不住的折磨。

“滋味不錯吧?” 佩拉得笑著看非歡滿額汗水,蒼白的臉色。
非歡好半天才找回僅餘的力氣,虛弱地諷刺: “不錯。比狗好一點。”
“這樣的挑釁,使人真想弄條大狼狗來上你。”
身下的男人驟然緊繃,烏黑的眼睛滿是警惕。
佩拉得笑了出來: “別怕,我捨不得。” 他摸上非歡性感的鎖骨。 “我最喜歡你這個樣子,又驕傲又脆弱。我想看多一點,我想看你在我懷裏哭泣,向我求饒。”
“要不要看我向你搖尾巴?” 非歡冷冷地笑。
佩拉得對這滿身傷痕,連動都動不了的帥氣男人再度搖頭:
“非歡,你真是學不乖,脾氣又壞。我懷疑許掠濤當日是怎?把你騙上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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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我們攪了洛弗司兩個大毒品交易,洛弗司損失慘重。”
“佩拉得出面了嗎?”
“沒有。可是我們也死了不少兄弟,再這樣下去……..”
“那就繼續下去,直到佩拉得出面!”
“……大少爺…….” 談鋒欲言又止,點頭道: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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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隱蔽的莊園內,佩拉得正在全心全意享受他的獵物。
“別亂動,再動會傷到你的。”
非歡警惕地看著那古怪東西靠近,奮力晃動手上的鐵鏈。
長長的細針,一端鑲著一顆圓潤的珍珠。
被佩拉得持在手中,更增添了不可測知的威脅性。

“這會讓你很興奮。” 佩拉得將針頭滑過非歡赤裸的下身,看著非歡微微一縮。
“我看是你很興奮吧?” 非歡嗤鼻。
佩拉得毫不臉紅地爽快承認: “不錯,我是很興奮。”
摩挲還不曾昂頭的精致分身,那裏散發出的乾淨清新味道讓佩拉得滿意。他將針頭對準分身頂端的鈴口,向非歡展示他的意圖。

非歡倒吸一口清涼氣。
“你確實比許掠濤強。” 非歡搖頭驚歎,認真地說: “許掠濤沒有你變態。”
“非歡…..” 佩拉得俏皮地眨眨眼睛,誇獎道: “你真懂得怎?惹人生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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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到底在幹什??”
“怎?回來了?你關在島上的小美人呢?”
“你別管!我是在問,你到底在幹什??不惜一切與洛弗司開戰,你知道盛同損失有多大嗎?死了多少人?洛弗司已經開始報復了。”
“我不管!” 許掠濤跨前一步,牢牢盯著與他同高的弟弟: “只要非歡不出現,這件事就沒完!”
許錄擎愣著看憔悴暴躁的大哥片刻: “我知道,你愛上了,對不對?”
許掠濤愕然,無言地別過頭,瞪著窗外。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如果失蹤的是淩麟……..” 許錄擎想起遠去的淩麟,深深歎了口氣,清醒地分析:
“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佩拉得真的抓了非歡,?什?寧肯受那?大的損失也不出面?區區一個小臥底,借此向我們討一些便宜不更好嗎?”

許掠濤霍然?頭。
許錄擎說: “這樣的原因,可能有兩個。一,是佩拉得根本不想用非歡來交換東西,他要留著他。二,是……….” 他忽然閉嘴。
許掠濤陰惻惻地說: “你想說什?,儘管直說。”
“二,是非歡已經被處死。佩拉得根本交不出人,只好硬著頭皮和盛同開戰。” 許錄擎一口氣說完,等著許掠濤發火。

許掠濤沒有發火,他疲憊地坐下,伸展一下筋骨。
“非歡不會死的。” 他淡淡對弟弟說: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猜測。” 他盯著許錄擎,輕而堅定地說: “.他失蹤一天,我就找一天;他失蹤一輩子,我就找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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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難以抑制的痛苦呻吟,在暗淡的房間中散開來,逸出裝著粗大鐵欄的窗外,回蕩在一望無際的綠地上。
長針已經深深紮入非歡的分身,圓潤的珍珠緊貼鈴口,因?染上非歡的鮮血而發出淫靡的光。
佩拉得冷冷看著。
被吊起的手腕磨出兩道蜿蜒的血?。渾身是汗的身軀還在輕輕顫慄。

優美的肌肉線條,反射出光芒的彈性肌膚。
寬的肩,結實的胸膛,緊繃的下腹,修長的腿。
因?撫弄勃起,因?受到折磨而淌著鮮血,因?上面的珍珠而顯出嬌媚的分身。
雖然美麗讓人心動,卻不是最吸引佩拉得的地方。

深鎖的英眉,緊咬的白齒。
昏迷中的脆弱無依,隱藏的根深蒂固的倔強與驕傲,才是佩拉得最想擁抱非歡的原因。
這樣的人,應該屬於我。而不是許掠濤。

隨手一拭,儘是非歡忍痛時滲出的汗水,帶著非歡淡淡的味道。
那雙快被折磨得失神茫然的眼睛,?什?沒有蒙上水氣?
你曾在許掠濤面前哭泣嗎?
你曾?許掠濤而哭泣嗎?

嫉妒象毒蛇,撲上來咬著佩拉得的心窩不放。
他挑起無力再高昂的下巴,不由分說吻上去。
“你是不一樣的,非歡。” 非歡的味道在口中化開,比蜜還香美:
“跟了我吧。許掠濤有什?好?他如果愛惜你,怎?會肯把你放在這?危險的地方。如果是我,一定把你時刻帶在身邊,不離左右。一步也不離開。”
他低聲喃喃,摟著非歡的腰,挺身刺入最甜美的深處,讓非歡的熾熱包圍他,讓非歡的熱情融化他。
失神的眼睛因?受到襲擊而瞬間凝聚起焦點,又沈入迷惘。
非歡?這痛苦而蹙眉,卻在昏迷前輕輕微笑起來。
“許掠濤……….” 他喚著這也許可以減輕痛楚的名字,不再理會佩拉得的摧殘,迎接黑暗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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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同的總部,氣氛沈悶緊張,沒有人敢說笑,每人將嘴閉得緊緊 ,不敢多說一句,引來許掠濤排山倒海般的怒火。
所有人都希望有人來解開這種沈悶氣氛的時候,談鋒進來了。
象狂風從大門吹了進來,攪動頭頂厚重的空氣。
每個盛同的兄弟都愕然看著他飛快地跑過大堂,顧不上等待電梯,直接沖上樓梯,幾乎是踢開許掠濤的辦公室。

“佩拉得出面了!”
許掠濤從椅子上高高彈起,轉眼來到談鋒面前。
“佩拉得出面了,他寄下書信,要求放回非歡的條件。” 談鋒也抑制不住興奮地揮動手中的薄紙。
許掠濤一把搶過那張關係著非歡的紙,珍重又急切地打開。快速將紙中每個字細細咀嚼,印入腦中,閉眼道: “我就知道他還活著,老天垂憐。”

談鋒的冷靜在瞬間興奮後又充分顯示出來: “大少爺,佩拉得的條件…….是不是有點刻薄?”
“帳可以慢慢算。” 許掠濤憔悴深凹的眼睛在得到非歡的下落後立即犀利起來: “只要非歡回來,我現在什?都可以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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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復的逃跑行?後,手銬腳鐐成?非歡身上的固定飾物。
赤裸的身體,帶著數不清性愛的痕?。
大腿與小腿貼著綁在一起的屈辱姿勢,將非歡的下身盡情暴露在佩拉得面前。
分身上日夜折磨非歡的珍珠和紮入鈴口的長針,還嵌在那裏帶給非歡無盡的痛苦。

“許掠濤鼓足了勁找洛弗司的麻煩。” 佩拉得歎氣: “洛弗司與盛同損失慘重,兩敗俱傷。”
非歡的眼中閃著希望的光,又按捺下去: “許掠濤是找麻煩的高手。” 他昂頭對佩拉得輕笑: “得罪他算你倒楣。”
“我不怕他。只是很好奇他肯?你花多大代價。” 佩拉得眼中又開始泛起色欲的光芒,跪在非歡大開的腿間,輕舔那垂頭喪氣的分身。

“嗚…….變態!” 非歡半眯著眼睛低罵。手臂上的肌肉猛然收縮,搖晃著鐵鏈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很少口交,是嗎?許掠濤不這樣對你嗎?” 佩拉得濕潤的舌舔過分身上小巧的珍珠,繼而將整個精致的器官含入口中。
用牙齒摩擦,用舌頭舔弄,用唇收縮吮吸。
下腹在漸漸升溫,再強的意志也無法抵抗身體的自然反應。
非歡後仰著脖子掙扎起來,臉上蕩漾著交錯的憤怒和迷惘。

“很舒服吧?” 佩拉得繼續含著逐漸變硬的寶貝,揉搓兩邊的小球。
快感襲擊全身,又聚集到灼熱的下腹,卻被無情地阻擋。
舒服頓時轉變?說不出的鬱悶痛楚。
非歡顫慄。
他掙扎起來,想擺脫佩拉得的掇弄。
“想射?” 佩拉得耐心地逗著忍受煎熬的非歡。
高昂的分身顫抖著,頂端不斷滲出透明的液體,宣泄著要噴發的欲望。
而無情的長針,卻深深紮在那裏。

“不求我?” 佩拉得望著非歡倔強的臉,指尖刮過分身根部的凹痕,讓非歡在手中急喘呻吟。 “我知道你不會求的。我就喜歡這樣的你,非歡。”
雙手還在不斷刺激撫摩非歡,他低頭咬住珍珠,將長長的針慢慢抽離非歡的體內。

“不!嗚……….” 異物在體內移動的刺痛和下體的快感交錯,非歡呻吟著扭動身軀。
他又羞恥,又憤怒,又無法忍受不能發泄的痛苦。
激動,讓絲綢一樣的彈性肌膚蒙上淡淡的粉紅。

“啊啊!啊………” 長針抽離的?那,他再也咬不住牙,嘶啞著叫了出來。
乳白的體液,從頂端高高噴出來,落在佩拉得胸前、臉上。
“我最愛你這個樣子。迷惘、脆弱、找不到方向,卻還倔強地不肯屈服,不肯哭泣。” 佩拉得不以?忤,細心地舔去非歡下體的白濁,品嘗非歡的味道。
他將癱軟無力的非歡擁入懷中,挺身刺入他的深處,感覺他的顫慄。
“我快喜歡上你了,非歡。” 佩拉得粗暴地進出著,嘴角的笑漸漸加深: “許掠濤失去你一定很難過,對不對?沒人比你更棒。”

非歡痛得全身無力,骨架幾乎散開。儘量合緊牙關,將闖進口腔盡情玩耍的討厭侵略者咬了一口,發現造成的危害對佩拉得根本無關痛癢,只好有氣無力地狠狠瞪他一眼。
不料佩拉得越加興奮,抱著非歡的腰高高?起,又重重放下,讓自己入到非歡最深的地方。
“啊!” 非歡慘叫一聲,軟軟倒在佩拉得懷中。
佩拉得歎道: “唉,知道自己體質差,就不要這樣倔強。” 他微笑著將昏迷的非歡親了又親,輕聲道: “不知道?什?,我現在連一秒都不願意放開你了。你真可愛,非歡。”


煙灰 第十七章


黑暗中,傳來讓人臉紅的交媾聲。
急促,永不停息地回蕩在屋頂。
低低的、垂死般的呻吟和喘息,在優美的唇邊不能壓抑地吐出。
佩拉得瘋狂地佔有著被鐵鏈緊緊鎖著的男人,蠱惑人心的磁性聲音在非歡耳膜中震動。
“沒想到許掠濤肯這??你。” 他似乎有點發怒,怒氣化?熱度傳遞到貫穿非歡的器官上,劇烈的震動又兇狠幾分。 “他還真是喜歡你啊。”

非歡幾乎聽不見佩拉得說了些什?。最柔軟的地方被不間斷的貫穿摩擦得幾乎燒起來,帶來的是承受不住的刺痛,和讓非歡憤怒、切齒的快感。
混亂的感覺搗毀了非歡的意志,他聽不到聲音,也感受不到徐徐吹入房中清冷的風。
整個世界只有被佩拉得操縱的身體還有知覺。被貫穿的律動、灼熱、痛楚,全身的血液都充斥在被佩拉得緊緊握在手上的分身上。要宣泄的暖流在下腹亂竄,與因?被貫穿而從脊梁升起的寒流撞到一起,象宇宙在瞬間被炸開。

“這?奢侈的條件,他居然也肯?你答應。” 佩拉得不由分說吻上非歡已經無力逃避的唇: “我真捨不得把你送回去。你是我的,每一寸、每一根頭髮,都是我的………”

佩拉得象一頭不知疲倦的猛獸,用自己的碩大猛烈地攻擊著。
這樣持續的攻擊,已經超過非歡可以承受的地步。他連咬緊牙關的力氣都已經喪失,如失了生命的雕像一樣。半睜著的美麗眼睛,找不到焦距。



非歡終於有了消息。雖然知道要從佩拉得手中換回非歡要付出不少代價,許掠濤還是衷心高興。
準備好佩拉得要求的一切,機密資料、英鎊、及讓出一部分地盤。許掠濤焦慮不安地等待著換人的一天。

許掠濤站在窗臺等了整整一天的消息。
談鋒和許錄擎守在門側,常常交換一下眼神,不禁暗暗考慮,如果佩拉得食言,該如何對付發狂的許掠濤。

沈靜的辦公室內,電話鈴忽然喧鬧地響起來。
三人同時一震,許掠濤霍然轉身,牢牢盯著電話。?那間,手忽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許錄擎望望他緊張的大哥,走過去,拿起話筒。
“喂?我是許錄擎。” 許錄擎拿著電話,低沈的聲音響起。他聚精會神地聽著那頭傳來的消息。 “是嗎?我知道了。”
許掠濤看著許錄擎將話筒輕輕放下,收縮的瞳孔盯著許錄擎的臉,他也不明白自己?什?會怎?激動不安,而且隱隱害怕著。

談鋒也輕輕踱到桌子另一邊,詢問地望著許錄擎。
“唉…..” 許錄擎微微歎氣。
等待著的兩人立即全身緊繃。許掠濤幾乎要撲過去抓住他的小弟狂吼------到底怎?樣了!
發現大哥可怕的臉色,許錄擎知道不能在這個問題上開玩笑,臉色由灰暗轉?明亮。
“國林飯店,707號房。佩拉得說人就在那裏。” 許錄擎的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微笑。
微笑沒有堅持到最後,許掠濤已經撲上來,狠狠在他小弟英俊的臉上揮了一拳。
許錄擎還沒有反應過來,許掠濤退了開去。
“等下再和你算帳!” 惡狠狠扔下這一句話,許掠濤飛奔離開。國林飯店707,幾乎要插上翅膀飛到那個地方。

談鋒看著許掠濤暴風一般離開,迅速撥通手上的電話,冷靜地吩咐: “國林飯店707,小心保護大少爺。” 挂上電話,同情地望著嘴角流血的許錄擎,又不贊成地搖搖頭。
許錄擎危險地朝談鋒一瞥,又輕笑起來: “誰知道大哥這?開不起玩笑?”
“二少爺,” 談鋒淡淡地說: “如果有人拿淩麟向你開玩笑,你開得起嗎?”
提起淩麟,許錄擎臉色一黯,笑容盡去。
他轉身對著窗外,背對著談鋒說: “談鋒,你真會刺激我。”
談鋒一愕,愧疚地道歉: “對不起,二少爺。我並不是有意的。”

飛沙走石地趕到國林飯店,許掠濤連電梯也不肯等,延著樓梯???跑上七樓。
早接到談鋒指示的手下已經安靜地等在707門外,見到許掠濤到來,迎上去低聲說: “大少爺,我們已經查過了。人在裏面,正睡著,不知道是不是喂了安眠藥。”
許掠濤眼中閃爍,用力點點頭,壓抑不住心中思念,扭動門把,輕輕走了進去。

眼前似乎一片陽光燦爛,許掠濤幾乎要流下淚來。
靜靜躺在床上正安然沈睡的,不是任何一個男人,是許掠濤唯一的天使。
優美的唇,倔強的總昂得高高的下巴,挺直俊美的鼻梁。不管有多少淤青,都依然誘人的洋溢著熱情的英俊臉蛋。

非歡睡得甚甜,似乎是被長期折磨後好不容易獲得的休息。許掠濤不忍吵醒他,默然跪在非歡床邊,溫柔地抓起非歡滿是傷痕的手腕,輕輕吻著上面被鐵鏈勒出的道道血印。
這個時候,才驚覺自己有多愛眼前這個驕傲熱情的男人。?什?要差點失去,才發現這一點?
在以前他?自己瘋狂,?自己哭泣,?自己的新歡而嫉妒,鍥而不捨要求著自己陪伴他的時候,?什?毫不珍惜?
眼淚在許掠濤一向犀利的眼中滑落,滴在非歡的傷口上。
如果滴在心上,是否可以癒合非歡心上的傷口?

許掠濤將非歡象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抱回自己的住所。
許錄擎和談鋒早就猜到,在許掠濤的住所等著。
許錄擎沒有親眼見過非歡,探頭望許掠濤懷裏一看,吹一聲口哨,贊道: “美人。”
許掠濤根本不理會他,滿臉溫柔地抱著非歡入房,將他放在床上。

看著許掠濤的背影,許錄擎對談鋒說: “我總覺得佩拉得肯這樣放回非歡,有點不對勁。”
談鋒點頭道: “不錯,雖然我們付的代價實在大,但佩拉得不是這?好相處的人,不弄點花樣讓人奇怪。”
“這小美人會不會醒不過來?佩拉得送個植物人給我大哥?”
談鋒搖頭: “已經請醫生檢查過了,沒有什?不能醫治的傷。” 非歡身上觸目驚心的性虐痕?,談鋒沒有提起。
“要不要提醒大哥一下?”
“這個時候?” 談鋒斟酌一下,搖頭道: “還是過兩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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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掠濤當然也看到了非歡身上的痕?,雖然已經被醫生盡可能處理過,依然嚴重得讓許掠濤咬牙切齒。
但他忍著立即向佩拉得報復的衝動,坐在非歡身邊。
他希望非歡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可以看見自己。
那雙閃亮的眼瞳,會在看見他的時候發出如何驚訝喜悅的光芒?

充滿期待地靜靜等著,許掠濤心中忽然滿是甜蜜。
陽光明媚的戶外,傳來鳥兒清脆的叫聲。
非歡長長的睫毛抖動一下,開始微微顫動。
“非歡?” 許掠濤傾前,溫聲呼喚。
仿佛聽到許掠濤的聲音,非歡微微側頭,黑亮的眼睛稍開一線,對上許掠濤喜悅的眼光。
“你醒了?非歡。” 許掠濤激動得不能言語,俯身將非歡摟在懷裏,又生怕碰到非歡的傷口,急忙小心地放開。
單薄得象紙一樣的身軀,讓許掠濤心裏一緊。
“你回來了,非歡,什?事情也沒有了。” 許掠濤笑著說: “我再也不讓你離開,一秒也不許你離開。”

非歡的眼睛已經睜開,他怔怔望著許掠濤。眼中的神色讓許掠濤覺得有點怪異。
下一秒,淒厲的叫聲,從非歡的嗓中傳出。
“啊!啊啊啊!!!!啊………..”
瘋狂的尖叫,讓許掠濤心寒。他撲上去將非歡緊緊摟著,安撫道: “我在這裏,非歡,不要怕,我在這裏!”
這並沒有止住非歡完全不能自製的狂叫,他繼續尖叫著,仿佛要把聲帶生生叫斷。

“砰!” 房門猛然被踢開。
許錄擎和談鋒闖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景象,互相不安地對望一眼。
許掠濤焦急地對談鋒吼: “談鋒!快想辦法,快叫醫生!”

醫生在非歡的狂叫中趕到。
許掠濤被許錄擎強行拉出去,以免過於激動。談鋒則留在醫生旁隨時注意非歡的變化。
尖叫似乎成了非歡唯一生存的目的,許錄擎站在大廳,還可以聽見房中傳來淒厲的叫聲。
許掠濤坐了一會,跳起來要往房中跑,被許錄擎攔住。
“大哥,你冷靜一點。”
“我怎?冷靜?非歡?什?會這樣?” 許掠濤焦躁地大吼,忽然緊張地問弟弟: “他是不是受了我們不知道的傷,疼得厲害?還是佩拉得在他身上下了什?手腳?還是…….”

這個時候,非歡的尖叫忽然停止。許掠濤的話也簌然停止,緊張地等待著。
房門終於打開,醫生和談鋒走了出來。
醫生抵擋不住許掠濤可怕的眼光,微微不安地逃避著: “病人……..身體的傷不用擔心,就是…….” 他偷偷看許掠濤恐怖的神色一樣,不敢在吞吞吐吐:
“就是好象受到過度刺激,所以……”
冷汗潺潺而下,他求救似的轉頭望望沈默的談鋒。

談鋒點點頭,示意醫生離開,對許掠濤說; “我們給他打了鎮定劑。大少爺,非歡受了刺激,可能神智有點不清。”
神智不清?
什?樣的遭遇,能讓倔強驕傲至此的非歡喪失理智?

許掠濤呆若木雞,眼前猛然發白,搖搖欲墜片刻終於站穩,回復原本的精明強悍,冷冷道: “他瘋了,是嗎?”
許錄擎也心中一緊,難過地望瞭望房門。談鋒低著頭,不說話。

“他瘋了,是嗎?” 許掠濤再次冷靜地問。
談鋒臉色很難看,答道: “可能只是暫時不清醒,我們還要請神經方面的專家……..”
“不用說了。” 許掠濤截斷談鋒的話,望著房門方向,象在自言自語: “不把非歡徹底毀了,佩拉得怎?肯把他還我?”
他語氣出奇平靜,象暴風雨前獨特的沈寂,許錄擎擔心他會忽然發狂,做出什?傻事,暗中靠上去。

許掠濤沒有發狂,他知道弟弟的意圖,對他略微搖頭,緩緩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許錄擎想再去勸慰,被談鋒扯一扯衣角。
許錄擎看談鋒一眼,點頭道: “我們現在不煩大哥。盛同和天平集團的事務暫時由我負責,談鋒,你去準備一下。我們吃洛弗司這?大一個虧,不能不討回來。”


坐在非歡身邊,許掠濤心都要碎了。
生命中的天使就躺在身邊,眼淚不斷落下。連許掠濤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會有這?多的眼淚可流。
“是我害的。”
他想起狂野的非歡,熱情的非歡。
一個電話就可以挑起他所有的情緒,一個撫摸就可以讓誘人的呻吟逸出那優美的唇。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許掠濤覺得有趣,他每一個神態都讓許掠濤心癢難熬。
即使在床上是個絕對的弱者,骨子裏的傲氣還是時時散發出來,撩得許掠濤幾乎要咬著牙把他整個七死八活。

“願老天懲罰我,只求你不要這樣。” 許掠濤輕輕用唇摩挲非歡沈睡的臉,痛苦不堪。
讓我看見暴躁易怒的你,讓我再次聽見你不怕死的挑釁。
挨在床邊舒展長腿,挑逗地說: 有膽子你就上,看我一腳踢你下去。

唇上感覺的肌膚還是那?細膩,數不盡的嚇人傷口根本無損你的完美。
“是我逼的,我把你給逼瘋了。” 許掠濤終於忍不住,摟著非歡嚎啕大哭。

如果那個甜美的日子裏,我將你帶到街上玩。
如果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答應陪你去看電影。
如果我不曾微笑著指著煙灰缸做出那個讓我每個日夜都在後悔的比喻…………
我們應該在一起,從來沒有分開。
你應該每晚睡在我的身邊,讓我望著你甜甜睡去。
你應該在我身邊受著最妥善的保護,讓所有人看見你倔強驕傲的光輝,而不是作?時刻生命受到威脅的臥底,潛伏在黑暗之中。

許掠濤的悔恨,說出來已經太晚。
“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沒有任何人可以比得上。你有資格站在我身邊,隨時跟隨我到任何地方。你根本不需要依靠對付洛弗司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你不需要這?做。”

女人是火機,男人就是煙灰缸。
再差的火機,都會有人將它帶出門。
再好的煙灰缸,又有誰肯帶著出門?
激情過後,許掠濤曾經這樣對非歡說過。

誰會把一個煙灰缸帶在身上?
他還記得非歡當時狂怒的樣子,抓起一個煙灰缸向他狠狠砸來。
他戲謔地笑著,避了過去。
煙灰缸砸在身後的牆上,碎成一地。
他以?非歡很快又會恢復常態,再次熱情地歡迎他,卻不知道,非歡的驕傲和自尊,已經隨著那煙灰缸碎成無數片。

如果當日的煙灰缸砸在頭上,是否可以改變今日這可悲的命運?
是否可以讓非歡不受這許多的苦?

許掠濤已經哭不出來了,他呆呆望著非歡,一臉愛憐。
“不管你變成什?樣子,你都是非歡。” 他?非歡將頭上的發掠整齊,眼中射出淩厲的光: “我會你報仇。”
充滿仇恨的名字喃喃從許掠濤嘴中傳出: “佩拉得,哼,佩拉得……….”
空氣中,隱隱傳來磨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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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今日天氣很好,風徐徐吹來,讓人精神爽利。
警戒森嚴的豪華遊艇上,被許掠濤咬牙切齒憎恨的人此刻心情愉快。

他翹著腿想象著許掠濤此刻的神情,忍不住問面前的人: “不知道許掠濤會氣成什?樣子?哈哈,可惜不能親眼看到。” 他做了個惋惜的表情。
“恭喜你,終於把他正式惹火了。” 答話的人冷冷而對。
佩拉得眯起眼睛,望著這剛從可怕的折磨中休息一天,稍微恢復過來的俊美男人。
只要找回一點點力氣,他優美的唇就會吐出不怕死的挑釁,配合漫不經心的神態,叫人恨不得立即壓在他身上發泄一通。
美麗的身體靠在床頭,雙手悠閒地後搭。從容的姿態,根本沒有將四肢上鎖得死死的鐵鏈放在眼裏。
同樣的,也不將佩拉得放在眼裏。

“該給你換個什?名字呢?” 佩拉得危險地靠近,望進非歡倔強的眼中: “非歡已經回到許掠濤身邊,你該換個名字了。”
“我就是非歡。”
佩拉得戲謔道: “是嗎?可是許掠濤不這?認?,他已經不再尋找你了。” 存心刺激非歡似的,佩拉得笑了起來: “他現在肯定傷心地抱著那個瘋子,將他全身上下吻個遍。”

非歡的唇邊泛起一絲輕蔑的笑容: “如果他將那瘋子全身上下吻個遍,立即就可以察覺那個不是我。”
就怕那笨蛋只會抱著他哭,不立即嘗嘗他的身體,感受一下他絕對比不上以前非歡的細膩。

“不要這?自信,非歡。” 佩拉得不贊成地搖頭,依仗非歡被鐵鏈所縛不能動彈,優越地吻上非歡赤露的肩膀:
“我可是花了大工夫才找到和你這?相似的人呢,加上最先進的整容技術,和你可是一模一樣了。而且…….他被這?多人玩弄過,生生逼瘋,身上帶著這?多的傷痕,即使是許掠濤,也不可能分辨出來。”

“我勸你小心報……唔……....” 胸前的果實忽然被咬住不斷吸吮,非歡吞回要所的話,咬住下唇。
妖豔的花在舌頭的刺激下盛放,高高挺立起來。
佩拉得對付了右邊的,轉而去對付左邊的另一朵。感覺非歡開始微微顫慄,佩拉得的欲望猛然膨脹。

“只是這?吸一吸,就說不出話了?” 佩拉得戲弄著非歡,扯下非歡的長褲,讓膨脹的欲望隔著自己的褲子摩擦非歡的腿內側。
雖然極想毫無反應以嘲笑佩拉得的急色,非歡全身的肌肉卻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赤裸的下身被粗糙的布料故意惡劣地磨蹭,不能形容的感覺漸漸升起。
佩拉得看見非歡的反應,得意地伸手撫弄精致的分身。

這一段時間,擁有無數情人的佩拉得已經探索這可愛的身體無數次,對它的弱點了如指掌。
淫靡的刺激,讓非歡按捺不住地露出媚態。
非歡呻吟起來: “許掠濤…….”
“什??” 佩拉得聽不清楚,低頭問。
非歡急促地扭動、喘氣: “許掠濤,從來不需要使這些手段。” 他斷斷續續地說,忽然睜開眼睛譏諷地望著佩拉得: “只要他望我一眼,我就會發狂,恨不得?他而死。”
“你永遠比不上他,佩拉得。” 他輕細的聲音象針一樣,刺得佩拉得一震。

“我什?比不上他?這個嗎?” 佩拉得危險地發問。粗大的灼熱野蠻地長驅直入,撕裂這頑固的敵人。
比熔岩還要高的溫度,帶著比烙鐵還可怕的痛楚,再次造訪所能到達的最深處。

“啊……..” 非歡慘叫起來,嘴角卻逸出一絲勝利的微笑。
美麗的酒窩,在唇邊蕩漾。
佩拉得?這笑容而心慌憤恨,不顧眼前的男人僅僅從幾乎喪命的折磨中休息了一天,傾盡全力地挺進抽插。
發了狂似的蹂躪他內部的敏感黏膜,取過性虐用的貞潔環銬在即將噴發的年輕分身上,佩拉得一邊毫不憐惜地在非歡體內亂沖亂撞,一邊不斷刺激揉搓非歡被限制無法噴射的欲望。
痛苦迷茫的神情出現在非歡英俊的臉上。

即使唇間顫抖著吐出痛苦的呻吟,即使身體被折磨得幾乎痙攣,佩拉得生氣地發現,那抹在矯好臉蛋上的微笑,竟然還隱隱不去。
“看來今天你不用休息了。” 他咬著非歡的喉結,不帶感情地說:
“我不會饒了你的,非歡。你能撐多長時間?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要緊,反正我這裏有很多最新的藥可以讓你保持清醒。我保證,在我滿意之前,不會讓你昏過去。”

非歡無力地接受佩拉得的蹂躪。他知道佩拉得說到做到,這一點,他已經“親身”體驗過很多次。
窗外,地中海的陽光微微滲進來,射在糾纏著喘息的兩具軀體上。
許掠濤,在你那邊,陽光是否也如此明媚?
可是,你到底在哪一邊?
我看不到,什?也看不到…………………………
煙灰 第十八章
令人心悸的尖叫聲,肆無忌憚地穿梭著。
瘋狂的尖叫……….
“非歡,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許掠濤沙啞著聲音安撫: “我是許掠濤,非歡,你看我一眼,我是許掠濤啊……..”
反反復複急切又心疼的呼喚,夾雜在可怕的尖叫中。
擾亂人的一切思緒,象被強大的氣壓,迫得喘不過氣來。
“非歡,求你不要這樣…….”
“非歡,我要?你報仇,我一定?你報仇…….”
“我愛你,我愛你,求求你,非歡,不要忘記我……..”
許掠濤的語氣,也近似於瘋狂。
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他有多痛苦,多絕望………….
喀嚓
佩拉得按下答錄機的停止鍵,唇邊帶起一抹微笑: “許掠濤很傷心啊。真是精彩的對話。可惜同盛防守太嚴密,竊聽器放進去一會就被發覺了,只能錄到這?點東西。”
非歡懶洋洋靠在床頭,把臉對著窗外,不知道正在想什?。
“不想念他嗎?” 捏住非歡的下巴,讓他把視線對準自己。佩拉得望著那雙明亮倔強的眼睛,冷笑著說: “沒想到許掠濤這?愛你,真令我吃驚。”
非歡靜靜看著他,忽然咧開嘴角,呵呵笑了兩聲。
“你笑什??”
非歡?頭,冷冷收了笑容: “佩拉得,你這個人,真是無聊啊。”
“放著大事不做,偏偏把許掠濤惹得發毛發火,你的集團現在也很不好受吧?” 非歡問: “?什?對許掠濤愛不愛我這?在意?你捨不得我?”
佩拉得臉色猛變,揚起手似乎要給非歡一巴掌,又緩緩放下。
“那?說,你是能害得人喪失江山的美人嘍……” 佩拉得的臉上忽然挂滿邪笑,修長的手指鑽進非歡的衣襟:
“真不簡單啊,非歡。不知道誰會?你失去一切,我?還是許掠濤?”
從衣服的表面,可以略微看出佩拉得的手正在什?地方肆虐。
非歡皺眉,低低詛咒一聲。
佩拉得淫穢地輕笑: “越來越不得了了,非歡。你現在輕輕叫一聲,都能讓我激動。”
“佩拉得……” 非歡艱難地?頭,半眯著眼睛: “如果真有人?我失去一切,那人絕對不是許掠濤。”
堅定的信念灌注在非歡的話中。
佩拉得的行動一滯。
非歡譏笑道: “因?我愛許掠濤,當然不會害他。至於佩拉得你?……嘿嘿……”
他剛哼著笑了兩聲,立即被佩拉得幾乎發狂的一巴掌打倒在床邊。
帶著鐵鏈的雙手撐著床邊片刻,才制住頭上發暈的感覺。
非歡再度?起一塊塊青紫的臉,挑釁道: “每次我說愛許掠濤你就這?大脾氣,還不是因?你已經愛上我了?死不認帳!”
佩拉得咬著牙,眉毛一挑。
“不過……” 非歡知道佩拉得動手在即,急忙把下面的話說完: “我是絕對不會愛上你的。快點死了這條心。”
空氣再次沈重起來,只聽到粗粗的喘氣聲。
即使非歡處在絕對劣勢,兩人還是象鬥敗的公雞一樣狠狠對視。
好不容易,非歡打破這個僵局,輕鬆地靠回床頭,甩甩手上叮噹作響的鐵鏈:
“連許掠濤也沒有這?對過我。佩拉得,你以?幾根鏈子就可以叫我愛上你?被鎖起來還會愛上你的是狗,不是我非歡。”
佩拉得忍著正漸漸上騰的火氣,微笑起來: “非歡,你以?許掠濤還會要你?”
他熟練地將鬆散的鐵鏈向四方扯緊,扣在鐵架上,鐵鏈頓時收緊,奪去非歡本來就不多的自由,只能四肢大張靠在床頭。
“許掠濤把你要回去會怎樣?他真的肯和你在一起,一心一意對你?他不會有新歡?在我把你這樣…….這樣……..還有這樣以後?”
用身體盡情享受著非歡的溫熱,佩拉得摸遍非歡每一處肌膚,做出各種佔有和淫亂的動作,輕聲問著非歡。
非歡閉起眼睛,默默忍受著。
他把消瘦不少的臉別到一邊,又被佩拉得輕輕巧巧擰了回來。
痛楚是不會消逝的,多少次也是一樣。
但非歡已經學會更好的忍受,他咬著牙,心裏罵著許掠濤。
對,?什?不罵?
那個笨蛋!
那個連情人和別人都分不清楚,天天摟著一個瘋子哭個一塌糊塗的笨蛋!
折磨進行到中途,佩拉得卻停止了。
非歡奇怪地張開眼睛,看見佩拉得拿著手機在接聽。
剛剛極度的痛苦掙扎中,居然連手機響的聲音都沒聽見。
非歡竭力放鬆有點痙攣的身體,微微歎氣。
以前,對手機的聲音真敏感,一響就幾乎整個人跳起來。
這是認識許掠濤後養成的習慣。
許掠濤…….這只豬!
“自殺?” 佩拉得對著手機擰起眉毛,他快速地望非歡一眼,點頭道: “我知道了,要做好準備。你去辦吧。”
非歡被鎖在床上,盯著佩拉得。
自殺?誰自殺?
絕對不會是許掠濤。
三言兩語挂了電話,佩拉得又把心思轉到非歡身上。
“做到一半就停止,真是對不起。” 戲謔地撫上非歡的臉,佩拉得笑著說: “如果我說許掠濤自殺了,你信不信?”
非歡眼角一跳,狠狠瞪著佩拉得,很快放鬆下來: “不用騙我,自殺不是許掠濤的本性。他不弄死你,怎?肯自己去死?”
佩拉得沒有被非歡激怒,呵呵笑了起來: “對許掠濤很有信心啊,非歡。” 他低頭將非歡的耳垂含在嘴中舔弄。
“那個瘋子自殺了,真厲害,許掠濤準備了一切防止自自殺的措施,他居然趁沒有人看著的時候用牙咬開自己的手上的動脈。不過許掠濤發現得早,沒有死成。”
聽見佩拉得的話,非歡強撐出來的鎮定才沒有崩潰。
就是,許掠濤怎?會自殺?
不過,他肯?我自殺,又有什?不可能?
這笨蛋?我做什?都是應該的,我?他吃了多少苦。
佩拉得說: “可惜好戲提前結束。因?那瘋子和你的血型不同,許掠濤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抱著個冒牌貨哭了這?多天,哈,真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
非歡點頭,冷冷道: “哼,我也想看看他的表情。”
一想到許掠濤居然連自己都認錯,心裏就惱火。
“想和許掠濤說話嗎?” 佩拉得戲弄著非歡的唇: “非歡,我可是難得這?好心哦。”
“好爛的主意。佩拉得,這?舊的點子用了不覺得丟臉嗎?”
“只要能讓許掠濤痛苦,什?舊點子都可以用。” 佩拉得低沈地在非歡耳邊輕笑,按下電話鍵: “你可以盡情和許掠濤說話,我這部電話反追蹤。”
非歡抿著唇冷笑一聲。
佩拉得索性按下免提鍵,將電話的聲音調到最大。
接通後,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 “喂?”
佩拉得輕鬆地說: “談鋒,我是佩拉得,許掠濤在哪里?”
電話那邊立即沒了人音,仿佛有人在另一頭立即屏住呼吸,然後聽見急促跑步的聲音。
佩拉得俏皮地對非歡眨眼,非歡輕蔑地回他一個冷漠的眼神。
“佩拉得!非歡在哪里?” 許掠濤的怒吼忽然傳過來,似乎有人剛剛把這電話送到他手中。
非歡可以聽見他吱吱磨牙的聲音,和一連串氣急敗壞的低咒。
“非歡在哪里!你說,佩拉得!你這個不講信義的混蛋!”
真有點擔心此刻握在許掠濤手中的話筒,會不會隨時被捏成粉碎。
佩拉得悠悠開口: “許掠濤,火氣不要這?大。非歡沒有變成瘋子,不是一個好消息嗎?”
“非歡在哪!” 還是狂暴的怒吼。
可以打賭正有許多人手忙腳亂地安排著追蹤儀器。
“就在這裏。”
佩拉得含笑的眼睛望著非歡。赤裸的年輕身體那?無助地被緊緊鎖在面前,完全打開的姿勢,散發誘人的美態,可神色還是又高傲又倔強,一點也不緊張害怕,也不再有以前害羞的模樣。

坦蕩得無所畏懼,悅目得讓佩拉得興奮。
“他就在我面前。” 佩拉得站在電話旁,電話已經按下免提,許掠濤可以將他所有的話聽個清楚。
佩拉得緩慢地拉長聲調,讚歎地說: “許掠濤,非歡就在我面前。你看他多美,我從來沒有見過美得這?倔強的小東西。真不可思議。”
他一邊說,一邊邁開狩獵般的步子,朝非歡走去。
許掠濤強壓著怒吼,電話裏傳來喘氣的聲音: “我們有了約定,東西全部給了你。你不能扣著非歡。” 忽然提高聲調大罵: “該死的!非歡,你是不是在那裏?你說話!”
心裏的溫暖,幾乎到了可以安撫肉體痛楚的程度。
非歡抿嘴笑了。
他垂下眼睛,看著佩拉得的影子向自己慢慢侵略過來。
“非歡!非歡!……” 許掠濤在那頭怒吼幾聲,軟下聲音,歎道: “你就說一句話好不好?什?時候了,還在耍你那破脾氣。” 他倒也真知道非歡的個性。
非歡終於忍不住了,?頭望著那安安靜靜擺在桌上的電話,被佩拉得咬得出血的唇,優美的開?: “許掠濤,你這個笨蛋。”
淡淡的,似乎帶著笑意的責備。
可望著電話的眼神,卻溫柔得象在望著自己的情人。
象在望著許掠濤本人。
佩拉得看著非歡慵懶又溫柔地眼神,忽然妒火中燒。
猛然壓在非歡身上,挑起他倔強的下巴,狂風一般封住他的紅唇。
那仿佛是最甜美的泉源的紅唇,對著佩拉得只會吐出挑釁和嘲諷,還有無數別有用心的試探諷刺。
?什?僅僅對著一個電話,就能吐出這?讓人新癢的,淡淡的,甜蜜的聲音?
佩拉得憤怒。
他將非歡的身體打開,用要將非歡徹底撕碎的力度,撞入非歡身體,佔領所有的溫熱收縮。
非歡深深皺眉,悶哼一聲。
全身的痛楚又在叫囂,捆著四肢的鐵鏈在痙攣似的掙扎中嘩嘩作響。
粗重的喘息和淫糜的交合撞擊聲,散佈在房中,通過被調到最大音量的電話,傳到遠方的許掠濤耳中。
“非歡,你怎?了?” 聽到非歡悶哼的許掠濤緊緊捏著話筒: “佩拉得!你在幹什??你把非歡怎?樣了?佩拉得!”
電話中的男音製造很大的回響,引起沙沙的電流聲。
佩拉得勇猛地貫穿非歡,用狂亂的氣息吞噬他。
“說啊,非歡。告訴許掠濤,我把你怎?樣了。” 佩拉得興奮地紅著眼睛。
非歡是屬於我的。
聽吧,許掠濤,聽著聲音。
佔有他的是我,他在接納著我的灼熱,在我身下顫慄流汗。
“非歡,非歡!” 許掠濤發狂的聲音不斷傳來,捏著那可憐的承受著怒氣的電話象抓著救命稻草。
佩拉得快意地在許掠濤的怒吼中,達到頂峰。
“?什?不說話?你不敢說嗎?不敢告訴許掠濤我們在做什?事情?” 漸漸平緩急促的呼吸,佩拉得並不退出非歡的身體。
已經放軟的兇器還埋在非歡體內,向他宣告誰正在擁有自己的身體。
“非歡,求你和我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許掠濤絕望著重復著。
他悲傷的聲音喚回非歡被折磨得迷離的理智,勉強偏頭,靜靜望著那發出許掠濤聲音的電話。
佩拉得邪魅地微笑,用低沈的聲音說: “說啊,非歡,告訴許掠濤。你不是愛他嗎?你不是相信他嗎?讓他知道你正在和我做什?事。” 他伸手,覆蓋非歡的下體。
“讓他聽聽你的呻吟,多好聽。你簡直讓我發狂。”
他得意的眼神碰上非歡冷冰冰的視線,居然從那冷冰冰中看到堅毅和無畏。
居然……..還沒有崩潰嗎?
“許掠濤…….” 非歡緩緩開口,平靜地說: “你的煙灰缸,正在被別人使用。還是另外買一個新的吧。”
另一端即刻寂靜無聲。
隨後響起巨大的聲響。
許掠濤瘋狂地打壞所有的東西,所有可以破壞的東西--------除了手上的電話。
籍著破壞泄去所有狂燃的怒火,許掠濤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地說: “我愛你。非歡,永遠沒有人可以取代你。我愛你,非歡。”
“等著我,不要對我絕望。我愛你,非歡。” 他閉上眼睛,狠著心挂上電話。
房間中蕩漾著斷線的電流聲。
非歡忽然偏頭,給佩拉得一個從未有過的真心笑容。
“佩拉得,聽見嗎?“ 非歡輕笑: “你輸了…….”

煙灰 第十九章
許掠濤已經嘗夠苦頭,?了非歡。
如果說非歡失蹤的時候,心象被貓爪子時刻撓著一樣難受不安;那?,還至少比現在的感覺好一點。
他已經不去管所謂的威嚴,所有人都可以看見他的暴躁和憔悴,所有人都知道這一切是?了誰。

“哥,冷靜一點。” 許錄擎坐在一旁,翹著腿。
他看著許掠濤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的臉色,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幸運。
至少,他知道淩麟在哪里。
氣得半死,打得半死,心疼得半死也好,淩麟這小子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我知道,我要冷靜。” 許掠濤仰頭盯著頭頂的天花,疲倦地說: “我要撐下去。非歡……非歡還等著我求救。我要把他救出來。”
“現在打算怎?辦?” 許錄擎問。
許掠濤苦笑: “忽然發現自己真沒用,連自己的愛人也保護不了。”
非歡…..
倔強驕傲的非歡會受什?樣的罪?
在那個出名殘酷的佩拉得手裏。

“哥,全面進攻吧。” 許錄擎捏熄手裏的煙頭: “把佩拉得所有的一切奪過來,逼他交出非歡。”
“對付佩拉得,我不能不考慮他手上的非歡。”
“雖然沒有見過,不過我看你的那個非歡也不是好惹的。” 許錄擎冷笑: “佩拉得的心已經亂了,看他?了非歡把事情弄得一團糟,不惜與同盛同歸於盡。”
許掠濤自嘲地輕笑: “我的心也亂。誰遇到非歡都會心亂。唉……兩邊都心亂,這場仗怎?打?”

許錄擎恢復平日傲視一切的神態,冷然說: “把決定權交給我,你在一邊觀戰。佩拉得心亂,我方不亂,他不輸才怪。只要哥你不東顧西顧,事情並不難解決。”
“決定權交給你…….”
“哥,你到底愛不愛非歡?”
許掠濤狠狠瞪許錄擎一眼,又眉頭一皺: “我擔心他狗急跳牆,對非歡下毒手。”
“佩拉得不會殺非歡。他如果輸了,非歡是最重要的籌碼;他贏了…….” 許錄擎仔細打量許掠濤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 “好象佩拉得對非歡也很放不開,自然不會殺他。”

“你說……擁有的權勢和非歡相比,佩拉得會選哪個?”
“哥你會選哪個?”
“沒有非歡,一切又有什?意思?”
“那好,” 許錄擎薄唇上帶起一抹輕笑: “就讓我們看看,你和佩拉得……誰更肯犧牲。”
許掠濤盯著窗外,輕抿著唇: “佩拉得,永遠比不上我的對非歡的感情,這是肯定的……..”

他按下呼叫鍵。
“談鋒”
“大少爺。” 談鋒還是老樣子,仿佛無時無刻不在等候著差遣,行動迅速地走了進來。只是他的臉上,也多了一絲不加注意就會忽略過去的疲憊。

“非歡在佩拉得手中,我要把佩拉得所有的一切奪過來。把他毀得乾乾淨淨,不管付出多大代價。”
許掠濤按捺著心裏的焦躁,緩緩見指尖的煙放在嘴邊,輕輕吸一口,優雅地吐出一團雲霧:
“不要著急,談鋒。佩拉得以?我會急噪,他會設很多陷阱讓我跳。找緊機會,我們要將計就計。”
談鋒低頭: “可是非歡…..”
“佩拉得不會把非歡還給我的,但他也不會殺非歡。” 想起電話裏,非歡痛苦的聲音,許掠濤用力抓緊椅上的扶手,沈聲道: “我要去搶,把我的非歡搶回來。”

“是,我明白了。”
“可是我不能親自搶…….” 許掠濤快速回頭看一眼許錄擎,他的弟弟對他微微點頭:“現在開始一切決定權交給許錄擎,讓佩拉得措手不及。”
“是!我現在就去做準備。” 談鋒猛然點一下頭,立即出去處理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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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一方,卻依然是充滿暴力和愛欲的纏綿。
“非歡,?什?是許掠濤?” 用自己的灼熱充滿狹小的通道,佩拉得喜歡在這兩人結合得最緊密的時刻發問。
被衝擊的痛苦流竄在身體的每個角落,低沈的喘息夾雜著絕對不允許逸出唇外的呻吟。
冷汗,遍佈非歡的身軀,從帶上手銬的手腕,到精致寬廣的額,到被唇齒侵犯得傷痕累累的胸膛,再到肌肉優美起伏的後背。汗水象件若隱若現的衣服,蒙在細緻健美的肌膚上,?非歡添上淫靡的色澤。


“?什?是許掠濤?” 平靜的問話,伴隨著痛入心扉的一下猛烈撞擊。
佩拉得瞬間完全攻佔進來,將彈性的褶皺擴張到極限,又驟然全軍而退。
下一刻,再次猛然強攻進來。

“非歡,你和許掠濤,是怎?認識的?”
汗水,流淌著,象充斥著非歡體內的精液一樣,仿佛無止境地從身體裏湧出。
“他對你說了什??他送花嗎?” 滑膩的感覺,到處是黏呼呼的,到處是熱的,火熱的感覺。
佩拉得用身體感覺著佔據,用語言探索著另一個層面: “你們多久做一次?也這樣火辣辣?”
非歡的身體,從緊繃到無力地隨著佩拉得搖擺。聽從佩拉得的節奏,如同垂死的天鵝,將優美的項頸微微歪到一邊。

“他怎?讓你這樣死心塌地?他是怎?做到的?”
把非歡滿是汗水的臉擰向自己的方向,毫不意外看見那張漸漸佔據了自己夢境的臉。
即使在昏迷之中,也是緊緊皺著眉頭,也還要抿著薄而漂亮的唇。
“非歡………”
這樣的一個男人,連名字也分外好聽。喚在口裏,總帶著少許觸動著心靈的感覺。
佩拉得不願去追查這感覺從什?時候開始,就象他不願追查煩躁和憂慮從什?時候開始一樣。

吻上昏睡中的非歡。
他受到狂暴洗禮的身軀還在微微顫慄,大腿不時抽搐著宣告身體的不適。而眉間那一絲倔強和不在乎,卻明顯得讓人憤怒。
冰冷的唇,象極了它主人一樣冰冷的態度。

佩拉得生氣地懲罰這紅唇,也懲罰它的主人。
非歡吃疼地動彈一下,勉強睜開眼睛。很清楚自己在誰的懷抱裏,很清楚誰在大模大樣地蹂躪著自己的唇。

又昏過去了。
非歡不滿意地把眉毛揚一揚。
象個女人一樣。

“醒了?” 佩拉得放開他的唇。
嗓子裏又幹又疼,非歡清清嗓子,才可以讓他悅耳的聲音出來。
“是啊,醒了。” 出口就是譏諷的口氣,居然還搭配上不怕死的挑唆: “好讓你再來一次。”
他試圖伸展一下被壓得血液流通不暢而發麻的腿,卻因?腰部突如其來的巨痛而哼了一聲。
佩拉得搖頭: “死不悔改的脾氣。” 他摸上非歡的大腿,留戀地摩挲幾下。 “休息吧,今天剩的明天一起補上。”
非歡並不領情,只是閉上眼睛,帶著全身上下不斷叫囂的疼痛沈沈睡去

煙灰 第二十章
以非歡高傲的個性,被赤裸著半吊在床上,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不過早被佩拉得把自己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吃個一乾二淨,對這樣羞辱性的姿勢,非歡再也沒有露出讓佩拉得得意的憤怒和掙扎。
現在,雙手高吊著的非歡正懶洋洋打量眼前的佩拉得,仿佛不著一縷被人的欣賞的,不是他,而是翹著手站在床頭的佩拉得。
“越來越習慣在我面前展露風情了。” 佩拉得的唇邊,隨著話音帶上淡淡的戲謔。
非歡?頭看看與手銬緊密接觸的雙腕,忽然冷冷一笑,露出唇邊的酒窩。
“心情好象很好嘛。”
連續幾天,佩拉得的求歡總算稍有節制,非歡的身體也漸漸恢復,聲音清朗如初: “不錯,心情很好。”

“哦……可以告訴我原因?”
非歡無所謂地聳肩: “因?你的臉色越來越差。” 甩甩手上的鏈子,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
“許掠濤把你整得很慘?江山要倒了?能把我這樣吊起來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呵呵,我怎?能不高興?”
“嘖嘖,真聰明。你也會觀察我的臉色?” 佩拉得靠了過來,習慣性地摩挲非歡的臉: “不過現在帶頭對付我的,不是許掠濤,而是許錄擎。”
“那也一樣。”
“不一樣。” 佩拉得露出狡黠的微笑: “盛同對付我的目的,並非如你所想。他們只是?了權勢而要打倒我,與你沒有關係。非歡,在許掠濤心目裏,你並沒有這?重要。”
烏亮的眼睛又射出挑釁的光芒,非歡昂頭問: “戰場上失利,就來我這挑撥離間。太沒有風度了吧。”

佩拉得嘿嘿一笑,驀然吻上非歡的唇。
細緻的唇舌相纏。
非歡沒有裝模做樣地反抗。他烏黑的眼珠牢牢盯著近在咫尺的佩拉得的臉,仿佛嘲笑般的閃爍。
冷淡的、沒有反應的吻。
連佩拉得也不能不承認,這比被非歡咬一口更有挫敗感。
這個暴躁率性的小夥子,什?時候也學會了心理戰術?
“許掠濤對你的感情,不如你對他的感情深厚。” 將自己的氣息噴在非歡臉上,噬咬他結實的頸項,佩拉得用蠱惑人心的聲音喃喃: “這一點,你無法否認。”
“你胡說。” 非歡冷冰冰地說。
“我胡說?” 佩拉得的表情忽然真摯無比:
“心愛的人落入敵手,誰不寢食難安?如果許掠濤出了事,你會發狂。許掠濤呢?他如果肯不顧一切,懷著失去一切也無所謂的勇氣來拯救,又何必忍這?久?你不覺得等待他的時間太長了嗎?”

“你也不是什?好對付的人,當然要小心?上。許掠濤讓他弟弟挂帥,自然有他的打算。”

“非歡……..”
“佩拉得,不要企圖動搖我對許掠濤的愛。” 非歡發亮的眼睛裏盛滿堅毅和傲氣:
“也許我有點傻。但是許掠濤…….是我心中永不可能倒塌的城堡。只要有機會,我會回到他身邊。”
佩拉得無法置信地看著非歡。
被鎖起翅膀的鷹,卻還有?翔的壯志。
“?什??” 佩拉得輕問。
“不?什?。這種事,原本就沒有原因?”

理所當然的回答,象水緩緩而下,滴入沸油。
轟然滿懷的錯雜感觸。
突如其來的激動,使佩拉得猛然將非歡抱在懷裏。
緊緊地永遠也不想放開的力度。
“非歡,我……..” 不知名的原因,令佩拉得強壯的臂膀戰慄。
非歡淡淡一笑: “你愛上我了,對嗎?”
深藍的眼瞳,驟然對上非歡的微笑。
佩拉得苦笑: “中國人的說法,自作孽,對嗎?如果開始的時候不那?粗暴…..”
“結果不會改變。” 非歡轉過頭去,一向明朗的眼睛也蒙上黯淡,象對著空氣般輕輕說道: “自作孽….我對許掠濤,又何嘗不是?他當日傷我,比你更甚。” 隨即咧嘴一笑:
“我這個人,只對人,不對事。”

“你還有機會,非歡。” 佩拉得擁抱著非歡: “留在我身邊,即使失去洛弗司,我們兩也可以平安在一起。我有足夠的錢和力量。”
這次,輪到非歡玩味的看著佩拉得。
佩拉得急切地說: “我會比許掠濤做得更好,他並不比我更值得你愛。起碼,我願意失去一切來爭取你。”
“原來你真的大敗在即。” 非歡忽然暢快地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半月: “許掠濤總算有點本事。”
“那是許錄擎的本事。”
“在我心裏,就是許掠濤的本事。”

佩拉得靜靜看著非歡: “跟我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我不但愛你,而且尊敬你…..”
“用鐵鏈和強暴來表達?”
“不!以後都不會有鐵鏈,也不會有強暴。只要你點頭。”
非歡終於認真地看向佩拉得: “從我見到許掠濤的第一眼,就已經來不及了。”
佩拉得牢牢盯著非歡冷靜的臉: “我愛你。比許掠濤更愛。” 他堅定地說。
這是屬於強者的愛。
即使是許掠濤,也沒有這樣赤裸裸的把軟肋展現在非歡面前。
那個惹人生氣的自大狂,總是一副應當被天下人深愛的模樣。

“把我作?籌碼,絕對可以換回日後東山再起的實力。”
“不!” 佩拉得堅決地搖頭: “我絕對不會把你作?籌碼交換。” 他忽然溫柔地伸手撫摸非歡的發: “非歡,我從來不知道,愛情會來得這?快,這?猛……”

非歡別過頭,避過佩拉得的觸碰。
英俊的臉上,隱隱藏著失望和憤恨。
一直的希望,不過是回到許掠濤面前,將他狠狠罵上一頓而已。
沈寂,蔓延……..
非歡低頭,無奈地苦笑。
“許掠濤計算失誤。這個笨蛋!” 非歡喃喃罵了兩句,咬咬牙齒,霍然?頭望象佩拉得,話裏帶了鏗鏘之音--------
--------“你動手吧!”
冷靜的話聽在佩拉得耳中宛如晴天霹靂。
佩拉得瞳孔瞬間收縮,他顫動著嘴唇哀求: “跟我一起走,非歡。只要你點個頭,忘記許掠濤。”
非歡不?所動,閉起眼睛,仰起俊美的臉,輕道: “你動手吧。”
佩拉得臉如死灰,絕望地瞪著眼睛,死死盯著非歡寧靜的面孔,終於咬著牙,打開抽屜。

煙灰 第二十章 “洛佛司最大的財富來源,在南美。他們百分之六十的毒品,在那裏流通。” 黑暗的房間裏,牆幕上放映著幻燈,不斷變換。
洛佛司集團裏各個著名的首腦,放大的圖像出現的?人眼前。最後,定位在佩拉得的相片上。
“這是我們的人兩個月前在紐約偷拍的,可是自從這一次後,佩拉得非常小心地掩藏蹤?。根本無法知道他的下落。” 談鋒視線一掃?人,關閉了投影,示意手下將燈打開。
燈光大亮,照見同盛內所有骨幹嚴肅凝重的臉。 許錄擎環臂坐在前排,皺起眉頭: “大哥,你看怎?樣?” “大戰在即,必須首先截斷洛佛司的財路。”
許掠濤與弟弟相反,坐在最後一排,狠狠盯著剛剛呈現佩拉得頭像的牆幕。 “那具體的佈置……..” 許掠濤知道弟弟的意思,搖頭道:
“所有決定權,已經轉交給你。你佈置,我完成。佩拉得對我的手法很瞭解,用你,才能出奇制勝。你有什?主意,說吧。” 許錄擎輕笑:
“那好,我就向大哥下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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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上,似乎總是晴天,萬里無雲,仰頭就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 這在香港是無法看見的奇觀。 古典的小圓桌,安排在甲板上。 還加上一把遮陽傘和兩杯浮著冰塊的飲料。
如果不是對面坐著佩拉得,真可以算是人生一大享受。 “神色怪怪的,有什?不對勁?” 戲謔地望著對面剛剛休息了一夜的非歡,佩拉得毫不掩飾眼中閃動的光芒。
一直都是在汗水和淫糜中貪婪地享受,卻沒有發現穿戴整齊的非歡居然可以散發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誘惑。
自己的衣服,穿在那熟悉的頎長軀體上是如此合適,稍稍寬大的領口,將帶著吻痕的鎖骨露出一點,挑動不知名的情懷。
還常常不經意露出疲態的非歡,懶洋洋靠在椅背上。脆弱和倔強的糅合已經成?他特有的風情。 “不對勁?” 非歡任佩拉得把自己打量個不停,唇邊扯動一下:
“對啊,忽然之間沒了手銬,感覺好奇怪。” 他故意把雙手舉到眼前看看。 鎖鏈留下的痕?赫然在目,象一對美麗的手鐲。 “陽光下享受自由的感覺很不錯吧?”
非歡詫異地瞪大眼睛: “自由?這叫自由?” 他失笑,優美的唇揚起一個弧形: “不叫放風?” “非歡……”
佩拉得的聲音忽然失去方才的明快,低沈地摻進性感和危險,簌然無聲無息地靠近,隱隱壓制著椅上的非歡。 “在陽光下來一次,肯定很棒……”
幾乎是唇碰上唇的距離,佩拉得把非歡抵在椅背上,低聲喃喃。 非歡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表情,冷冷盯著佩拉得。 明明就要撕開那件掩蓋美麗軀體的襯衣,卻忽然住了手。
佩拉得輕笑,退開,象一片巨大的烏雲緩緩移動,讓陽光重新照耀在非歡英俊的臉上。 “今天是個新的開始,我們應該好好聊一聊。”
斯條慢理坐回原位,佩拉得回復一向的從容不迫。 非歡無所謂地聳肩: “?什?是新開始?” “因?我覺得我們應該有個新開始,以讓彼此間更加瞭解。”
佩拉得優雅地朝非歡舉舉杯子: “你贏了,非歡。我想更多的瞭解你,認識你。你獲得了我的尊敬。” 獲得尊敬,在床上? 非歡不理睬佩拉得的笑容,低頭咬住吸管。
很久沒有喝過這?透心涼的飲料,囚犯的日子真不好過。 佩拉得深邃的眼睛關注著非歡的一舉一動: “非歡,?什?當臥底?這工作並不適合你。”
依然咬著吸管,非歡轉動烏黑的眼珠,望佩拉得一眼,又飛快地扭轉視線。
“許掠濤,?什?會答應讓你做這?危險的工作?如果讓自己的情人這??自己賣命,也太不珍惜你了。” 佩拉得傾前,隔著桌子挑起非歡因?消瘦而更加尖細的下巴:
“他應該很清楚,你身份識破後會遭到的待遇吧?” 非歡甩頭,讓佩拉得的指尖滑過下巴,低頭把杯中的飲料咕嚕咕嚕全部吸到肚子後,才?頭冷笑:
“佩拉得,我和許掠濤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伸展著長期被戴上銬子的長腿,舒舒服服靠在椅上翹起雙手。 “真奇怪,在陽光下看你,越覺得你令人討厭。”
痛痛快快的一番話中,佩拉得已經慢慢靠近。 等非歡抿起倔強的薄唇,他已經站在面前。臉色雖然如常,氣息卻異常的危險。 “不識?舉,算是你的缺點,還是優點?”
看起來修長美麗、實際上卻充滿爆炸力的手緩緩伸向非歡的衣領,象蛇一樣鑽到衣料下,帶著情色意味地摩挲結實的肩胸。 非歡驀然緊繃,黑得發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下一刻,小腹驟間收縮,?腿就直蹬佩拉得下身的要害。 佩拉得冷笑一聲,閃了開去。 非歡趁這個機會,霍然跳起,一拳擊空後,連退幾步,背撞在甲板的欄杆上。
海風爽快地吹著頭上的亂髮,側頭一望,唯一可以躲避佩拉得步步進逼的地方,只有身後這蔚藍大海。 佩拉得不慌不忙,站在幾步之外。
“跳啊,非歡,你不是想跑嗎?跳下海,遊回岸去。” 茫茫一片汪洋。 佩拉得的手下也取笑著,團團圍上。 非歡比佩拉得更加鎮定,給佩拉得一個從容的飛吻。
雙手在兩旁身側緊握欄杆,猛然一個後翻,在空中急墜片刻,直直栽入大海。 果然是一點也不考慮後果的行動力。 “唉…..” 佩拉得苦笑著搖頭,轉頭吩咐: “起網。”
粗大的鋼纜開始拖動,豪華的遊艇四周,拖起分佈在四側水下的大網。 非歡象一尾美麗的魚,被纏繞其中。 “咳咳…..”
三兩個助手把非歡從網上解下來,讓他躺在甲板上嘔幹胃裏的水。 佩拉得蹲下,看著濕淋淋的雄性美人魚。
襯衣緊貼身上,露出起伏優美的肌肉線條,水珠從發尖緩緩滑落,因?燦爛的陽光而不斷反射出七彩?色。 “我知道你會跳…….” 佩拉得揶揄: “所以預先裝了大網。”
“我知道你會撈……” 非歡直起上身,又吐出一口水,冷冷笑了一笑: “不過想洗個澡。” “好嘴硬。” 佩拉得有趣地看著不服輸的男人:
“既然你那?喜歡洗澡。我們就來個鴛鴦浴吧。” 轉頭打個手勢,吩咐手下準備房間。 又開始了……… 非歡疲倦地閉上眼睛。 對,又是一場力量懸殊的性愛較量。
許掠濤,你這個一點本事都沒有的笨蛋! 這?久不見動靜,想?我收屍嗎?

煙灰 第二十章
以非歡高傲的個性,被赤裸著半吊在床上,絕對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不過早被佩拉得把自己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吃個一乾二淨,對這樣羞辱性的姿勢,非歡再也沒有露出讓佩拉得得意的憤怒和掙扎。
現在,雙手高吊著的非歡正懶洋洋打量眼前的佩拉得,仿佛不著一縷被人的欣賞的,不是他,而是翹著手站在床頭的佩拉得。
“越來越習慣在我面前展露風情了。” 佩拉得的唇邊,隨著話音帶上淡淡的戲謔。
非歡?頭看看與手銬緊密接觸的雙腕,忽然冷冷一笑,露出唇邊的酒窩。
“心情好象很好嘛。”
連續幾天,佩拉得的求歡總算稍有節制,非歡的身體也漸漸恢復,聲音清朗如初: “不錯,心情很好。”

“哦……可以告訴我原因?”
非歡無所謂地聳肩: “因?你的臉色越來越差。” 甩甩手上的鏈子,發出一陣清脆的撞擊聲。
“許掠濤把你整得很慘?江山要倒了?能把我這樣吊起來的機會,已經不多了?呵呵,我怎?能不高興?”
“嘖嘖,真聰明。你也會觀察我的臉色?” 佩拉得靠了過來,習慣性地摩挲非歡的臉: “不過現在帶頭對付我的,不是許掠濤,而是許錄擎。”
“那也一樣。”
“不一樣。” 佩拉得露出狡黠的微笑: “盛同對付我的目的,並非如你所想。他們只是?了權勢而要打倒我,與你沒有關係。非歡,在許掠濤心目裏,你並沒有這?重要。”
烏亮的眼睛又射出挑釁的光芒,非歡昂頭問: “戰場上失利,就來我這挑撥離間。太沒有風度了吧。”

佩拉得嘿嘿一笑,驀然吻上非歡的唇。
細緻的唇舌相纏。
非歡沒有裝模做樣地反抗。他烏黑的眼珠牢牢盯著近在咫尺的佩拉得的臉,仿佛嘲笑般的閃爍。
冷淡的、沒有反應的吻。
連佩拉得也不能不承認,這比被非歡咬一口更有挫敗感。
這個暴躁率性的小夥子,什?時候也學會了心理戰術?
“許掠濤對你的感情,不如你對他的感情深厚。” 將自己的氣息噴在非歡臉上,噬咬他結實的頸項,佩拉得用蠱惑人心的聲音喃喃: “這一點,你無法否認。”
“你胡說。” 非歡冷冰冰地說。
“我胡說?” 佩拉得的表情忽然真摯無比:
“心愛的人落入敵手,誰不寢食難安?如果許掠濤出了事,你會發狂。許掠濤呢?他如果肯不顧一切,懷著失去一切也無所謂的勇氣來拯救,又何必忍這?久?你不覺得等待他的時間太長了嗎?”

“你也不是什?好對付的人,當然要小心?上。許掠濤讓他弟弟挂帥,自然有他的打算。”

“非歡……..”
“佩拉得,不要企圖動搖我對許掠濤的愛。” 非歡發亮的眼睛裏盛滿堅毅和傲氣:
“也許我有點傻。但是許掠濤…….是我心中永不可能倒塌的城堡。只要有機會,我會回到他身邊。”
佩拉得無法置信地看著非歡。
被鎖起翅膀的鷹,卻還有?翔的壯志。
“?什??” 佩拉得輕問。
“不?什?。這種事,原本就沒有原因?”

理所當然的回答,象水緩緩而下,滴入沸油。
轟然滿懷的錯雜感觸。
突如其來的激動,使佩拉得猛然將非歡抱在懷裏。
緊緊地永遠也不想放開的力度。
“非歡,我……..” 不知名的原因,令佩拉得強壯的臂膀戰慄。
非歡淡淡一笑: “你愛上我了,對嗎?”
深藍的眼瞳,驟然對上非歡的微笑。
佩拉得苦笑: “中國人的說法,自作孽,對嗎?如果開始的時候不那?粗暴…..”
“結果不會改變。” 非歡轉過頭去,一向明朗的眼睛也蒙上黯淡,象對著空氣般輕輕說道: “自作孽….我對許掠濤,又何嘗不是?他當日傷我,比你更甚。” 隨即咧嘴一笑:
“我這個人,只對人,不對事。”

“你還有機會,非歡。” 佩拉得擁抱著非歡: “留在我身邊,即使失去洛弗司,我們兩也可以平安在一起。我有足夠的錢和力量。”
這次,輪到非歡玩味的看著佩拉得。
佩拉得急切地說: “我會比許掠濤做得更好,他並不比我更值得你愛。起碼,我願意失去一切來爭取你。”
“原來你真的大敗在即。” 非歡忽然暢快地笑了起來,眼睛彎成半月: “許掠濤總算有點本事。”
“那是許錄擎的本事。”
“在我心裏,就是許掠濤的本事。”

佩拉得靜靜看著非歡: “跟我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我不但愛你,而且尊敬你…..”
“用鐵鏈和強暴來表達?”
“不!以後都不會有鐵鏈,也不會有強暴。只要你點頭。”
非歡終於認真地看向佩拉得: “從我見到許掠濤的第一眼,就已經來不及了。”
佩拉得牢牢盯著非歡冷靜的臉: “我愛你。比許掠濤更愛。” 他堅定地說。
這是屬於強者的愛。
即使是許掠濤,也沒有這樣赤裸裸的把軟肋展現在非歡面前。
那個惹人生氣的自大狂,總是一副應當被天下人深愛的模樣。

“把我作當籌碼,絕對可以換回日後東山再起的實力。”
“不!” 佩拉得堅決地搖頭: “我絕對不會把你作?籌碼交換。” 他忽然溫柔地伸手撫摸非歡的發: “非歡,我從來不知道,愛情會來得這?快,這?猛……”

非歡別過頭,避過佩拉得的觸碰。
英俊的臉上,隱隱藏著失望和憤恨。
一直的希望,不過是回到許掠濤面前,將他狠狠罵上一頓而已。
沈寂,蔓延……..
非歡低頭,無奈地苦笑。
“許掠濤計算失誤。這個笨蛋!” 非歡喃喃罵了兩句,咬咬牙齒,霍然?頭望象佩拉得,話裏帶了鏗鏘之音--------
--------“你動手吧!”
冷靜的話聽在佩拉得耳中宛如晴天霹靂。
佩拉得瞳孔瞬間收縮,他顫動著嘴唇哀求: “跟我一起走,非歡。只要你點個頭,忘記許掠濤。”
非歡不?所動,閉起眼睛,仰起俊美的臉,輕道: “你動手吧。”
佩拉得臉如死灰,絕望地瞪著眼睛,死死盯著非歡寧靜的面孔,終於咬著牙,打開抽屜。

沈寂,蔓延……..
非歡低頭,無奈地苦笑。
“許掠濤計算失誤。這個笨蛋!” 非歡喃喃罵了兩句,咬咬牙齒,霍然?頭望象佩拉得,話裏帶了鏗鏘之音--------
--------“你動手吧!”
冷靜的話聽在佩拉得耳中宛如晴天霹靂。
佩拉得瞳孔瞬間收縮,他顫動著嘴唇哀求: “跟我一起走,非歡。只要你點個頭,忘記許掠濤。”
非歡不?所動,閉起眼睛,仰起俊美的臉,輕道: “你動手吧。”
佩拉得臉如死灰,絕望地瞪著眼睛,死死盯著非歡寧靜的面孔,終於咬著牙,打開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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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終於結束。
漫長又勝負不定的一場爭鬥,以同盛的勝利而告終。
佩拉德的世界,在受到儲勢以久的驟然攻擊中崩潰。許家兄弟在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中展開佈置多時的計劃,控制了佩拉德的地盤、物品流通渠道,同時也破壞了佩拉德龐大的關係網。


邁入屬於洛弗司集團總部的帝挺大廈時,許掠濤的臉色並不好看。跟隨在他後的許錄擎也是緊繃著臉。
談鋒平靜地抿著嘴。
後面大群的下屬,雖然因?這場非同尋常的勝利而興奮,卻不敢在兩位臉色不好的老大面前表露出來。

落地玻璃前,站著的身影落寞而焦慮。
“到這個時候,非歡還沒有消息。”
談鋒在一旁用?述的口氣說:
“一個月來,佩拉德都在遙控集團的事項,根本沒有親自出現。根據情報,佩拉德一直在地中海,行蹤不定。由於他的船有先進的電子系統,反追蹤能力非常強,所以我們很難直接靠近。”

許錄擎說: “他似乎根本沒有用非歡做籌碼的打算,我們失了預算。”
失了預算……
輕輕一句話,代表的模糊結果卻很殘忍。

簡直不敢想象非歡在失去帝國的佩拉德手中的遭遇,眼前輝煌的勝利象一個巨大的嘲諷。
而佩拉德,想必也在某個落魄的角落裏嘲諷著許掠濤。
“地中海?” 許掠濤幽幽轉頭: “非歡現在會和佩拉德在一起?佩拉德會帶著非歡一起逃亡?”
“希望如此。” 談鋒嚴謹地點點頭。更糟的假設,他暫時還不想說出口。許錄擎在淩麟中毒當日露出的狂態他還清楚地記得,希望這種事情不會再在許掠濤身上再來一次。
仿佛被針尖不斷穿刺的感覺,在許掠濤的血管裏流動。他的痛苦,雖然不表達於外,卻無形中傳遞給弟弟和談鋒。
使偌大的房間----這剛剛光明正大地佔領,並且昭告洛弗司集團徹底失敗的戰利品,籠罩了沈重的氣氛。
“談鋒,全力追查佩拉德的下落。” 許掠濤輕聲下著命令,聲音從他的唇邊緩緩逸出,象每一個字都用盡了力氣,卻輕而緩。
談鋒立即行動: “是,我現在去重新審核所有送上來的資料。”
許錄擎看著談鋒關上門,把臉轉向許掠濤: “大哥,我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錯。”
“是我提議把佩拉德逼出來的。” 許錄擎說: “現在不但佩拉德沒有出現,而且把局勢推向了可能會很糟糕的局面。”
“我從來沒有想過,佩拉德會肯?了非歡而放棄重新取得優勢的機會。” 許掠濤沈著嗓子說: “沒想到他寧願失去一切也不肯把非歡還給我。”
“佩拉德是個傻子。”
“也許吧。” 許掠濤苦笑: “現在,我開始懷疑………….我真的有資格擁有非歡嗎?一個和非歡相處短短數月的人,都知道非歡的價值,而我………”
許錄擎緊緊握住許掠濤的手,認真的說: “不要懷疑自己。大哥,我也曾經跟自己說我沒有擁有淩麟的權利,可是愛情不是那?回事。只要你不懷疑自己,老天會給你機會。”
“還有機會嗎?” 許掠濤急迫地問: “真的還有機會?當佩拉德到了絕地又不肯放棄非歡的時候,他會有什?舉動?難道你猜不出嗎?”
他忽然安靜下來,牢牢盯著許錄擎,眼裏流露哀傷的光芒: “你知道嗎?我和非歡,甚至連一張合照都沒有………”
死亡…………
帶著不肯放棄的執念而同歸於盡的死亡………

瘋狂,和搖擺在瘋狂間的一點希望,支撐著許掠濤。
非歡,只希望你平安。
人是不是最不懂得珍惜的生物,才會發生這?多的慘事。在失去的時候才會痛苦。
在擁抱著你的時候,連一起留個回憶的心思都懶於付出,因為覺得無聊而拒絕合影。
當你不在面前的時候,連曾被你呼吸的空氣都是珍貴的。

追尋,終於有了結果。
談鋒將消息呈報上來時,並沒有顯出預期中的興奮,反而在寧靜的面容下藏了些許不安: “我們已經查到佩拉德的行蹤,他確實沒有逃亡,在他自己的遊艇上。”
低頭沈思一下,到底覺得不妥,他皺著眉頭加了一句:
“很奇怪,是他的遊艇自動取消了反追蹤,才被我們找到的。否則,至少要再過兩天才可以把他逮到。而且以佩拉德的實力,應該還有逃走的機會。”
不祥的預感向烏雲一樣忽然籠罩在頭上。
許掠濤的臉色忽然變黑。
許錄擎小心地找著詞語穩定他的情緒,故意意氣風發地說: “即使可以逃走,佩拉德也沒有翻身的時候了。以他的個性,一輩子躲躲藏藏,還不如死得壯烈一點。”
許久,許掠濤終於開頭: “行動吧。我要和佩拉德,正式見面。”

先進的交通設備並沒有減緩許掠濤的焦慮。
他眼裏的緊張隨著與遊艇的接近而不斷增長,臉色到了嚇人的地步。連一向平靜的談鋒都有點擔心他的狀況。
但當直升飛機漸漸平穩得停定在甲板上時,許掠濤的臉色也漸漸回復過來。
同盛的兄弟,早早佔領了這艘遊艇,等待這老大的到來。

佩拉得已經解散了身邊的人,獨自一人留在遊艇上。
帝國已經崩潰,這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事情。
他悠然看著同盛的人登上遊艇,將他包圍起來。
身邊的這些,不過是小卒子而已,無論外表如何猙獰可怕,手裏拿著武器,都不入他佩拉得的眼。
他等待的,是同盛的老大,非歡深愛的男人----許掠濤。
在敵人四面環繞下,佩拉得默默喝著杯中剩下的白蘭地。

許掠濤從飛機上下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佩拉得的沈著,讓許掠濤心猛地一沈。他走上去,揮退緊張地看守著佩拉得的人。
“佩拉得?” 在照片上仔細觀察了無數次地人,現在就在面前。
……..就是他,奪走了非歡。
佩拉得也審視著許掠濤為什麼就是他,奪走了非歡的愛。
“許掠濤?” 佩拉得微笑著舉杯: “神交已久。喝一杯如何?”
許掠濤低頭,看見小圓桌上放著另一隻酒杯。
佩拉得注意著他的目光落在杯上,說: “你可以用那個杯。非歡用過的………”
下一秒,領口已經被許掠濤拽了起來。
“他在哪?非歡在哪?” 兩人過近的距離,使許掠濤的臉猙獰得可怕。象瞬間被燃起怒火的巨人。許掠濤磨牙問: “非歡呢?”
“非歡?” 佩拉得輕歎: “非歡……多美的名字,對不對?非歡………”
許掠濤咬牙切齒,惡狠狠得低吼: “我問你非歡到哪里去了?”
仿佛這個時候才聽見許掠濤急切得問話,佩拉得微笑著對上許掠濤的眼睛: “你認為我會把他放在哪?許掠濤。”

許錄擎的命令從後面傳來: “給我搜!”
有人小聲得回答: “我們已經搜過了,沒有發現。”
許掠濤抓住佩拉得的手,猛然一震。
許錄擎冷冷道: “再搜一次,搜仔細一點!這是佩拉得的遊艇,一定有很多特殊的暗格。”

“許掠濤,” 佩拉得寧靜的臉帶著最後時刻的悲壯,輕輕說: “非歡很愛你,你知道嗎?”
“他在哪?告訴我,佩拉得。”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真令人驚歎。美得讓我絕望。”
“只要你告訴我非歡的下落,你可以提任何條件。”
“他一向都很倔強,暴躁得象只壞脾氣的豹子,連睡覺的時候,都皺著眉頭,象對我很不滿意。可是當我的槍對準他的頭時……..”
當槍對準非歡的頭..……..
心臟被重重一撞。
許掠濤的瞳孔驟縮,屏住呼吸。
佩拉得滿意許掠濤的反應,悠然繼續下去: “…..他卻平靜得不象話。是他要我開槍的,許掠濤。” 佩拉得昂著頭苦笑:
“我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要他再考慮一下。他對我說,你開槍吧。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拳頭,霍然轟上佩拉得的臉。
快而狠辣,凝聚了許掠濤所有要發泄的怒氣和恐懼。
佩拉得倒在地板上,又被許掠濤狠狠提了起來。
“你殺了他?” 打人者的臉比被打者的臉更加蒼白,神色也更加痛苦。許掠濤顫抖著問: “你殺了非歡?你殺了非歡?” 聲音,因為恐懼而嘶啞。
不不,那怎麼可能?
非歡不會死的。那個驕傲火爆的小警察,敢把許掠濤踢下床,但被許掠濤一碰就全身發紅的非歡………

佩拉得吐出口裏的血,搖頭: “我沒有開槍。他那麼美,我實在不忍心把子彈打到他身上。”
許掠濤大大松了口氣,將佩拉得的領口鬆開,幾乎要頹然坐倒。
“非歡到底在哪里?不要再拖延時間。” 許錄擎站了過來,冷冽地問著佩拉得。
佩拉得冷笑。
許掠濤深深望著佩拉得,認真的問: “非歡在哪?告訴我。我知道你也愛上他,你不會傷害他。”
“在那裏。”
“哪里?”
佩拉得轉頭,望向蔚藍的海水,唇邊泛起淡淡的微笑: “那裏。”
許掠濤猛然站起來,仰著脖子遠眺。
汪洋一片。
海水。
還是海水。

談鋒驚訝的聲音忽然響起: “佩拉得!”
許掠濤連忙回頭,看見佩拉得已經歪在甲板上。嘴角,有鮮血逸出。
“是服毒。” 許錄擎沈聲說。
談鋒迅速檢查周圍的東西: “杯裏有毒。”
許掠濤把佩拉得扶起來,瘋狂地搖晃著: “你說,非歡在哪?快說!”
佩拉得的眼神開始渙散,他動動嘴唇。許掠濤立即把耳朵湊到他嘴邊。
“非歡沒死…….在……..”
“在哪?”
“在………”
最後的話,咽在佩拉得的喉中。
他帶著最後的微笑,閉上了眼睛。

“不要死!你說啊!你說,非歡在哪里?” 許掠濤的鎮定在佩拉得停止呼吸的瞬間崩潰: “他在哪?你說!”
許錄擎和談鋒制止他的激烈舉動。
“大哥,佩拉得已經死了。”
“不,他不能死。” 許掠濤茫然地說: “他還沒有說出非歡的下落。他不能死。”
“大少爺,他已經死了。”
“那非歡呢?非歡在哪?” 放下佩拉得的屍體,許掠濤猛然抓住談鋒的領口。
許錄擎急忙將談鋒從許掠濤手中解救出來: “大哥,你冷靜一點。”
“大少爺,我已經吩咐下面全力尋找非歡。這麼大的資源出動,又沒了佩拉得方面的阻礙,一定很快會有消息。你冷靜一下。”
“我冷靜不了,冷靜不了………” 許掠濤鬆手,無力地左右四望,痛苦的抱著頭: “找不到非歡,我找不到他。”
眼前,只有汪洋一片。
非歡,你到底在哪?

不要離開我。
我們的相處那麼短暫。
我們,甚至連一張可以回憶的合照都沒有。
你到底在哪?

煙灰 第二十三章
是誰?這個名不見經傳,現在卻街知巷聞的男人到底是誰?
為了找到他,又是誰在後面花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

大規模的尋找,在許掠濤陰沈的目光下進行。
非歡的照片,刊登在報紙的頭條。城市裏來去匆忙的人們,無論各色人等,都有可能被三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攔下,遞上一張模糊的照片,查問是否見過此人。
照片裏,非歡冷冷望著鏡頭,眼睛裏閃爍著桀驁囂張,單薄的唇輕抿,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引起他的注意。
這是非歡在以前警局裏檔案上的照片,放大後,有點模糊不清,可是代表非歡的驕傲倔強的光芒,依然可以從上面看出來。
那個時候,他還沒有遇見許掠濤。他不喜歡讓人靠近,表達對他的愛意,不管男性還是女性。
那個時候的非歡,只會冷冰冰拒絕一個又一個充滿期待的邀請。
所以,在與許掠濤相遇後,一切截然相反的發生。認准了自己要的東西,絕不回頭地飛蛾撲火。非歡今生杜絕他人之愛的冰冷,居然只是為了保護自己唯一想給予的熾熱。
屬於你的,我不給別人…..

許掠濤翻遍了所有的地方,才終於知道,非歡也從來沒有和他人合影,甚至連單人相也尋找不到。他只能將唯一可以找到的非歡檔案中的照片,取出來放大。
也是這樣,許掠濤才知道自己有多忽略非歡。
在紅塵中瀟灑來去的當日,可曾想起專心一致的非歡?許掠濤。
看見佩拉得的多情,才驚覺自己的無情。此刻的許掠濤,除了感歎非歡容易奪取他人真心的特質,更擔心的,是佩拉得最後的決定。
到底在最後的一刻,把非歡藏到哪里?
或許,對非歡做了什麼?
這一切已經無法從佩拉得的口裏問出,死人是不會回答任何問題的。
因為佩拉得臨死前對海面的凝視,許掠濤派人在遊艇方圓一百海裏範圍那進行詳細的搜索,結果卻一無所獲。
“你到底在哪里?”這個問題,許掠濤每天要對著窗外問一萬遍。壓抑的思念和擔憂似滾燙的熔岩,在心裏不斷湧動,讓赤裸的內臟受著日復一日的煎熬。

直到一天,談鋒瘋狂地瞪著發紅的眼睛沖入許掠濤的辦公室。
“大少爺…..”
聽見談鋒不同以往日的高亢語氣,許掠濤的心立即提到嗓子口。
許掠濤飛快地轉身,緊張地握著拳頭:“怎麼?談鋒,有什麼消息?”
談鋒喘著粗氣,平日鎮定從容的形象已經不復。
“在佩拉得死前,他曾經命令手下靠岸,而且把這個保存在銀行的保險箱裏。奇怪的是,這個保險箱開戶人的名字,居然是非歡。”
“什麼?”許掠濤的嗓子由於過於激動而沙啞:“你說當天佩拉得把非歡帶離遊艇,而且開了一個保險箱?那非歡的人呢?他人在哪里?”雙手搭在談鋒肩上,幾乎捏得骨頭作響。
“我們暫時還沒有非歡的行蹤,不過總算可以確定他不是在海上失蹤的。而保險箱裏的東西,也被我們弄到手裏。” 談鋒的手中,握著一張光碟。
許掠濤的視線,立即轉移到談鋒手裏的光碟上。
佩拉得帶著非歡,開了一個保險箱,裏面就只放了一張光碟。
無論裏面是什麼資料,都必然是珍貴無比的。
談鋒也相信,裏面可以提供非歡的去向。

光碟立即被放入最先進的電腦。偌大的光碟裏,只有一個文件夾,而文件夾裏,也只有一個孤零零的文件。
音效檔案。
將這個文件打開,許掠濤和談鋒,以及聽到消息趕來的許錄擎都立即緊張起來。
非歡低沈的聲音,在電腦音箱裏緩緩響起。

“許掠濤,我知道你會找到這個。
可你是找不到我的。
因為,讓我不再感覺自己是一個煙灰缸的人,居然不是你。
嘖嘖,不要又開始暴跳如雷,把佩拉得當成情敵,我沒有愛上他,只是被他所愛。
給你的東西,我不會收回再贈給他人。
就這樣吧,我要開始流亡。這樣,你才不會忘記我,永遠對我牽腸挂肚。
不回到你的身邊,這也是佩拉得答應放過我的條件,真是與我不謀而合。
再見,許掠濤。
再見,我的愛……”

音效檔案非常短,不到十幾秒的時間就結束了。只有非歡愉快的笑聲,似乎還飄蕩在房間裏。
許錄擎和談鋒,都屏息等著許掠濤的反應。
短暫的沈默後,辦公室終於爆發出一陣足以動搖整座大廈的怒吼。
“非歡!你這個混蛋!我一定要把你抓回來!”
知道非歡並沒有被分屍在某個陰暗的角落後,積聚多天的壓抑終於正式噴發。
憤怒的熔岩毀壞了辦公室中一切物品。
“談鋒!你給我把他找出來,掘地三尺也要翻出來!”
……………………………….。

當清潔人員在心驚膽戰的整理許掠濤辦公室的殘骸時,被許掠濤怒火所波及的兩個人,卻坐在另一隱秘的房間裏,與另一個人談論上午許掠濤的反應。
“到現在為止,我還是反對這樣的做法。”談鋒想起許掠濤盛怒的模樣,就對自己歎氣。
許錄擎卻以積極的態度對待:“老實說,我倒覺得這樣才對。想想大哥上次對付我的方法,讓淩麟活生生在我面前斷了氣,這樣的報復算可以了。”
談鋒搖頭,中立地說:“二少爺,上次的事,大少爺也是為了你好,讓你認清楚自己的感情。”
“我也是為了大哥好,不答應合作,這位大爺又怎麼肯現身?”許錄擎的目光,危險地落在一端安靜的男人身上。
英俊的臉蛋瘦削非常,連性感的鎖骨都在薄襯衣下凸現,卻依然迸射出誘人的驕傲光芒。
不是非歡是誰?
非歡毫不介意地讓許錄擎將自己打量個夠,才懶洋洋地開口:“不必互相推脫責任。反正不把許掠濤整夠本,我是不會出現的。”
許錄擎這次總算有點良心:“我大哥已經為你很慘了。最多再讓他著急一兩天,你消了氣就快點出現。”
“沒有這麼快。”
連談鋒也訝道:“那你要拖到什麼時候?大少爺都快急死了,他會燒了整個盛同的。”
非歡的臉上,出現一抹俊美的笑容:“等他知道….煙灰缸三個字嚴重的後果的時候。”
有仇不報非君子。
“現在已經很嚴重了。”談鋒說。
許錄擎擦擦額頭,譏諷道:“這麼小氣,三個字鬧這麼多事?我以後絕對不敢開罪你。”
“至於和佩拉得達成的條件,打算不再履行?佩拉得真是信錯了你,非歡。他甚至為你殉情。”
“對佩拉得來說,他應該很清楚我會違反約定。”提及佩拉得,非歡臉上現出疲態,向後一靠,挨在軟軟的沙發上:“這個人對我的瞭解,恐怕比我自己還要深。”
談鋒盯著非歡,忽然說:“非歡,其實你很沒有良心。”
許錄擎問:“非歡,你是不是只會把我哥放在心上,其他人都當透明?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會不會傷心?”
“這個世界上,讓許掠濤關心的人死得越快越好。”這是非歡的回答。以他一貫的風格,說話乾淨利落,沒有絲毫吞吞吐吐。

我是愛你的,至始至終,不曾改變???雖然佩拉得的狂熱令我驚訝。
許掠濤,如果我是煙灰缸,那麼,你只能當煙灰。
因為我愛你。
非歡微笑著,將手裏的香煙,放到煙灰缸旁,輕輕一彈…………


煙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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