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將軍不幸重傷昏迷,再醒來已經當上皇后了。論壇體樹洞。
那個,聽說,這裡是不管說什麼,都不會曝露真實身份的地方,是這樣嗎?
因為我的身份有點敏感,感覺不管說什麼都會被認出來
但是我不找人說說不行,我太方太糾結了,再憋著我會死的。
不管了,我就說了啊,不管你們看出什麼,都不要扒我馬甲啊( ?)
所以說,真的不會被認出來嗎?這不是開玩笑的,要是我掉馬了,不只是我,可能看這個帖的人腦袋通通要搬家的啊。
那我說了啊!

第一日

該從哪開始呢?

喔,對了,我當上皇后了。
你們不要激動!這樣不算掉馬!雖然現在總共只有六國,但是只要你們不思考不推理,就不會知道我是哪國皇后的。
而且,我不僅是皇后,還是個近八尺高的堂堂漢子。說好了不思考不推理的啊,不許去查哪國皇后是漢子!

我主要的問題就是,我不知道我怎麼就成皇后了!什麼後宮三千爭風吃醋忍辱負重步步為營,我都沒經歷過,真的是一覺醒來宮鬥都已經結束了,直接空降高位,一個漢子到底怎麼當皇后,我好慌喔。
我只想問,文武百官都是飯桶嗎?言官沒有去撞牆嗎?為什麼放任皇帝如此荒唐?為什麼沒有人阻止他?

更何況我跟皇帝也不熟啊!

唉,我還是詳細說明一下吧,我會儘量隱蔽個人訊息的,名字也都會置換,你們千萬不要扒啊。

這事得從我爹說起。我爹是位大將軍,有世襲爵位的那種。具體什麼爵位我也不說了,總之很牛。
我爹手裡握有幾十萬的重兵。我十一歲的時候,我們全家就隨部隊搬到邊關駐紮,鎮守我大QW國的邊境。
我還在京裡生活時就習武了,大概五歲左右吧。十四歲開始隨我爹上戰場,十六歲我就能自己領軍了。從我十四到十九,大好的青春年華,全都付諸戰場上了,連娶媳婦兒都錯過。

仔細想想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要是當時討了個媳婦兒,之後就不會給皇帝鑽了空子,被當成媳婦兒討了(′Д?

邊境其實是這樣的,大事沒有,畢竟沒有全面開戰,但小規模的衝突不斷。這些微不足道的戰鬥我幾乎不曾輸過,被軍中那些狗腿子捧為什麼常勝將軍。
我爹為此很生氣,好幾次警告我不可以得瑟。其實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做人真不可以自滿,一自滿就要遭殃的,畢竟我就遭殃了,中了卑鄙W人的埋伏。
具體是怎樣我不想多說,總之我很慘,身上插了五支箭,胸口還被W國那個該死的將軍甲一劍刺穿。

當然我就昏過去了。

這一昏可不得了,壞了事了。因為等我再醒來,早都物換星移滄海桑田人事全非了。
據說我整整昏迷了兩年。而且在第三個月的時候,太醫就宣告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了。也不知道我爹聽了是什麼心情。他都五十好幾了,就我一根獨苗。

——以上這些都是徐媽告訴我的。徐媽是我奶娘,也是我在宮裡醒來後,唯一看見的熟人,其他的太監宮女我都不認識。
其實這也正常,畢竟我一直在邊關生活。不正常的是,不知為何,我身邊的太監宮女全是胖呼呼的大爺大媽,半個年輕人也沒有。
據徐媽所說,我被送回京城養了幾個月也不見醒,後來,昏迷的我就嫁給C王做正妃了。

EXM???????

再後來,皇帝就駕崩了。C王在他幾個兄弟間的爭鬥裡脫穎而出,登基成了新帝,我這正妃也就被冊封為後了。

WTF???????

我說:徐媽,妳不覺得妳省略太多了嗎?過程呢?細節呢?LZN他媽的到底為啥會娶了我!
喔,LZNC是皇帝的名字。
徐媽說她也不知道。就是我被太醫說可能醒不過來的消息在京裡傳開沒多久,LZN就來將軍府拜訪了,徹夜和我爹談了好久。
接著沒幾天,我就被一頂喜轎送去C王府了,我爹也就回邊關了。

我聽了之後更不懂我爹什麼心情了。我也不懂先帝,也不懂新帝,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好在徐媽雖然無法回答我靈魂深處的困惑,但她告訴我可以來這裡發文。橫豎我在床上躺了兩年,現在就連下地都有困難,也沒別的事可做,所以我就來了。

雖說現在已是子時,但徐媽說我一醒來就有人去通傳了,所以LZN…所以皇帝隨時有可能會來,到時候我該怎麼辦,可以繼續裝昏迷嗎?
LZN還是C王的時候明明就有側妃和侍妾啊,他應該不是個斷袖的吧,怎麼就娶了我還封我為後呢?
誰來告訴我一個大老爺們該怎麼母儀天下啊?

哎,那個啊,真的不會曝露的吧?


恍如隔世的皇后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辛未日 子初三刻一分



第一日 之二

樓上幾位姑娘妳們真好啊,LZ謝謝妳們。
要來找我的就不用了,我很感激但是GN妳有沒有聽過一入宮門深似海啊,我不能這樣坑妳。

對了,剛剛LZN真的來了,就在我發文後沒多久。三更半夜的,讓他身邊小陸子大老遠就喊:陛下駕到!喊一路過來,排場可真大。
我根本還沒想好怎麼辦,想說至少意思意思起來接個駕吧,結果忘了我現在是半殘狀態,腳一踩地上就軟了,徐媽也拉不住我,轉眼間就跌跪了。
LZN剛好就在這時候進來了。算了,就充當這是請安吧。

老實說,我一開始完全認不出LZN。廢話,我十一歲就離京了,我記得LZN小我兩歲,所以那時他九歲。我們本來就不熟,況且九歲到十九歲,那得有多大變化呢,認不出來是應當的。

可我偏偏卻脫口而出:你怎麼長這麼快啊!

我艸。
不是,我不能怪我,主要是他實在長太高了!怎麼比我還高啊,絕對超過八尺吧。大概是太震驚了,我才會這麼說的。
我有點害怕他會不高興什麼的。畢竟皇帝他是個猝不及防就娶了我的男人,感覺套路很深啊。
結果他只是面無表情地對我說:免禮。

免禮就免禮,小爺還不高興跪呢。於是我一手抓著徐媽,一手扶著床沿慢慢起身。順便用眼角的餘光偷瞄他。
說實在,他長得挺好看的,大概是他們皇家苗子好。我不太記得他九歲時的相貌,但他二哥LZY以前確實是個翩翩美少年來著當然那也是十年前的事,說不定LZY現在已經是個光頭禿肚子的中年王爺了。

不過皇帝和LZY那種風流秀氣的類型不一樣,是十分英俊硬氣的那種。如果他的眼神沒有那麼冰冷,大概可以用上劍眉星目來形容吧。不過他現在這死樣子,就只能用面癱來說了。
欸不對為什麼擱帖子裡我就說出這麼多大逆不道的話來呢。

總之LZN就這樣看著我被徐媽扶起,全程不發一語,好像我跟徐媽是兩根蘿蔔,不是兩個人似的。直到我坐回床上,徐媽還幫我用被子蓋好腿了,他才開口,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起伏。

朕聽說皇后醒了。

呃?
所以呢?陛下你這樣我聽不懂,話不要只說一半好嗎。
可是LZN說完這句又閉嘴了,還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說你智商怎麼這麼低不能自行領悟下半句嗎。
我只好試著揣測聖意了。那句話是不是說,聽說醒了所以來看看啊。
於是我硬著頭皮回答:讓陛下擔心了,是臣、臣、臣

我本來要說是臣妾的不是的,可是太彆扭了,我一爺們還要說臣妾什麼的,結果就卡殼了。
沒想到我卡了半天,LZN又開口了:臣。
臣什麼?我還在琢磨惜字如金的陛下有何深意呢,就聽見小陸子大喊:起駕!

然後LZN就這樣他媽的走了。

這個人到底來幹嘛的!我不管了!


一臉懵逼的皇后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壬申日 醜正初刻一分


第二日

LZ用過午膳後午睡去了,現在才剛醒。
雖然我也覺得睡了兩年實在睡夠了,很想出去追趕跑跳碰,奈何身體配合不了,唉。

剛剛說用了午膳,其實我現在只能喝粥而已,還是很稀很稀的那種。儘管新供的禦米特甜,裡頭還打了雞蛋,加了點切碎的菜葉,但粥就是粥,我現在好想吃肉啊。
而且還得喝藥。你們知道我為什麽五歲就開始纏著我爹勤奮練武嗎?可不是為了賣與帝王家,而是為了身體健康不會生病不用喝藥啊,現在這樣豈不是白搭了嗎( ?д?)

結果林媽說:皇后娘娘,您不能不喝藥啊,您醒來之後馬上能動已經是萬幸了,多虧太醫們照料得精細。
一聲皇后娘娘喊得我全身都沒勁兒了,怎麽聽都彆扭啊。

我只好告訴自己,為了爭取早日下地,忍。

對了,林媽是我椒房殿的掌事宮女。我說過了吧,我宮裡都是大爺和大媽。至於為什麽我也想通了,這是為了男女之防嘛,而且到我這連男男都得防,所以椒房殿才會太監都是老大爺。
想想其實有點難過。我也不是自己想當這個皇后的,還得被這樣提防著。並不是說我想要幹嘛,只是這樣真有點心塞。

然後樓上GN們說的話我都有深刻地思考過,畢竟我現在除了發文就只能思考了。

首先,我發誓我小時候絕對沒有去撩LZN。我小時候給他二哥LZY當過幾年伴讀,你們知道,就是皇帝把幾個世家公子聚在一起陪他兒子玩的那種,不是正經要讀書的。
所以我確實有一陣子常進出皇宮,大概也碰過LZN幾次吧,可是LZN跟他二哥感情不太好,所以說過話是可能的,但我們真沒什麽機會一起玩。

至於說他是拿我當人質掌控我爹LZN的角度來看還挺合理的,但是從我爹那邊說不通啊。
LZN並不是什麽受寵的皇子。他跟他大哥LZA都是太后嫡出的,可是太后生他的時候難產血崩過世了,先帝好像一直挺氣的,很不待見LZN
所以LZA死後,大家都以為先帝會立貴妃所出的二皇子為太子。想不到先帝誰也沒立就駕崩了,LZN才能趁機上位。
他娶我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立場威脅我爹的。他肯定是和我爹談好了什麽利益交換,靠著我爹的擁立才能登基。

但是我想不透我爹為啥要答應啊。他這一答應我們家就絕後了好嗎?就算他還能生,我也不能啊,也就是說將來的皇帝肯定不是我兒子,我爹百年之後,萬一LZN駕崩,我們家要怎麽辦啊?
曾經權勢滔天、手握重兵的太後母家,到時肯定是新帝第一個要清算的啊。我爹一向向靠譜,這不像他會幹的事兒。
再說,我也不想相信他會為了什麽好處把我給賣了。我爹還是和我很親的吧。

不行。我在邊關這幾年太不瞭解京裡的事了,我只知道檯面上的消息,這樣是觸碰不到真相的。

我只好問徐媽我們在京裡還有沒有什麽舊相識。徐媽很為難,畢竟我們真是舉家遷往邊關的,徐媽當然也去了,但她好歹還記得我回京養傷的期間,誰來探視過我。

徐媽:嗯…J尚書家的大公子?

啊,這個人也當過LZY的伴讀,我告訴你們,這人小時候可熊了,有一次還想搶我的奶糖吃,被我胖揍一頓。
我小時候還住京裡時可喜歡吃奶糖了,上哪都抓著一袋。其實我也不小氣,見人就發糖,但是想搶就不行了,我小時候可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LZY的那群伴讀裡,肯定是我最能打。

徐媽:京兆尹G大人,以前老太傅的孫子。

喔,這個人也是LZY的伴讀,也是熊孩子,有一次被我推下禦湖,哭的可慘了,好像還是為了搶奶糖來著。

_

我:不是,徐媽啊我跟你說,這些都是外臣,我現在見不上啊。
徐媽:還有以前X太醫的兒子,小X啊。他如今也在太醫院當值呢。

嗯,這個我肯定沒打過。以前先帝偶爾會派太醫給我爹這種老臣號個脈,來我們家的都是X太醫。他兒子以前總是不說話的跟在旁邊,忙著觀摩他爹呢,也沒理過我,八成是個醫癡。

我:雖然不是朋友,但好歹算是熟人,徐媽幫我想想辦法吧,看能不能見上。

正和徐媽商議呢,小陸子又來了。

小陸子:皇后娘娘,陛下要今晚過來用膳呢。

怪了,養心殿前肯定有嬪妃遞了牌子等他翻,他好端端又來我這幹嘛?


只能喝粥的皇后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壬申日 未正一刻四分




那啥奶糖,我鐵定是送過他的。
我不是說了嗎,那時候我見人就發糖啊。

但要說定情,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送他香囊或繡帕。那就是奶糖!他揣兜裡不吃小半個時辰就化了。
而且我也不是只送他。那也不是我親手做的,不是我娘做的,就是招福軒買的。

啊,跟你們講得我好懷念招福軒的點心啊


想吃點心的皇后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壬申日 酉初二刻八分



第二日 之二

LS的各位你們編的故事都太驚悚了,我是不會相信的。

還有看到說LZ可愛的,覺得你們是不是都誤會了。
奶糖什麽的是小時候的事兒,我現在都二十一了。邊關條件不好,也沒那麽多做點心的店家,一開始是想吃吃不著,後來漸漸也就沒那麽想了。
論外貌,我也是跟可愛扯不上邊的。我承認我算很好看,但絕對是英俊帥氣,而不是可愛。W國的小崽子聽到小爺的名字是會哭泣的好嗎?
雖然說躺了兩年,我皮膚都從蜂蜜色褪成牛乳色了,十年來每天努力不懈,雞鳴就起床鍛練出來的胸肌腹肌也都沒有了但我還有超過七尺半的身高啊!七尺半很高的,遠遠大於平均值。
喔,LZN跟關公那種身長八尺的不能算,那叫例外。

說到LZN,晚膳的時候他真的又來了。

我有點搞不懂他幹嘛要來我這,同時又有點懷疑他是來虐我的,因為當我苦逼兮兮地喝粥時,他!居!然!吃!糟!鵝!
我還以為他上椒房殿來,就得和我同甘共苦,一起喝稀粥,結果小廚房居然給他開小灶做了四菜一湯!仔細想想他是皇帝,這樣是比較合理的,但還是好氣喔。
即使只能小口小口進食,但我的粥還是三兩下就喝完了,只好坐在皇帝對面,看他慢悠悠的吃他的四菜一湯。
皇帝相當恪守食不言的規矩,專心致志地用餐,我只好一面看著他,一面放飛我的思緒胡思亂想。

講真,LZN的吃相很優雅,但是不太賞心悅目。這意思就是說,他的動作很標準,一看就是宮裡教出來的孩子,但是他又太生硬死板,不大像活人的樣子。
我看過吃相最賞心悅目的人應該是小時候的LZY吧。至於我們家,除了我娘是大家閨秀,我跟我爹都是軍隊待著的糙漢子,就沒什麽吃相可言了。
嗯,想想我醒來之後都沒有聽到LZY的消息,到時見小X時問問吧,畢竟也算是發小,他的身份,進宮也方便一些,說不定可以常來往。
終於,我看著LZN嚥下最後一口湯,揮揮手讓林媽收拾桌子。他好像這時候才察覺我的視線,波瀾不驚地瞥了我一眼,又看見林媽來不及收走的粥盅。

皇帝:皇后就吃這些?
我:臣,臣,臣

媽呀,又卡殼了。臣妾,做不到啊,說不出口啊。

皇帝:臣。
我:啊?
皇帝:臣就好。

原來昨天晚上那個字是這個意思喔。

我:臣身子未癒,只能吃這些。

我一邊說,目光一邊飄向林媽正在收拾的那些菜。哎呀,糟鵝。哎呀,醋溜魚,哎呀剩下兩個素菜就算了。
皇帝的目光在我跟剩菜之間逡巡,臉上依舊是淡淡的。他看了一會,就起身了。他說:阿久,好好休息吧,朕明天再來看你。

我:你叫我啥!

被他低音炮這樣一喊我全身都雞皮疙瘩,連稱呼都亂了。只有我娘才喊我阿久的!

皇帝:你是朕的結髮妻子。

所以你就要叫我閨名嗎?!
等等,好像真是這樣。畢竟LZN說完這麽羞恥的發言,卻還是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仿佛是在說因為我是他名義上的老婆,所以他就應該叫我小名一樣。這跟他個人的情感無關,只是這樣比較合宜而已。
我突然覺得有點懂他了。

只是等我回過神來,他又已經走了。看來剛剛的有點懂果然只是錯覺。敢情陛下你來我這,真的就是來虐我的?!
啊,我這麽說絕壁沒有希望他留宿的意思喔。

哎,隨便他吧,阿久就阿久,愛咋叫咋叫。反正打死我,我也不敢喊他阿寧啊。


連小崽子也能嚇哭的皇后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壬申日 亥正初刻六分



你們好啊!LZ今天整天都會很忙,得開始盡一些身為皇后的義務。
但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義務!我看的帖子少你們不要那麼汙!
具體忙了什麼,還是等晚上再和大家報告吧,我只是趁著午膳的空檔來回復一下大家的留言。午膳還是粥,不用問了。

有人懷疑我裝傻,這個,可能,有點吧_

這不是說我真的覺得LZN暗戀我,啊,以後LZN我們就用N代替好不。比較像是我不相信有這種可能,所以下意識不會往這個方向解讀。
畢竟後宮又不是只有我!其它都是女人!我今天都見到了她們了。按你們的說法,N應該是所謂的鐵杆直吧。
再來我跟N小時候真的不熟。我不太瞭解他,也很難想像他守著我十年,滿心企盼跟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樣子。
畢竟後宮佳麗只會多增加不會減少,真要說,我們也只能往一生一世一打人的方向前進了(′?ω?)
但是謝謝你們的意見,下次我有機會還是會考慮看看“N暗戀我這種可能的。

再來,我們不是約好了不思考不推理不扒馬甲的嗎(-)
你們不要調戲我啊!不會是真的認出我來了吧!不可能吧,我說過了名字我有置換的啊。
但是以防萬一叔叔,你真的是我親叔的話,千萬別告訴我爹娘我在這裡發帖呀,好嗎?

嗯,我也發這帖目的也不是想抱怨,只是我心裡沒底啊,也不知道該怎麼當這個皇后,還好有你們在這裡聽我說。我不排斥坐吃等死的,但我怕沒理清楚頭緒真的一不留神會被宰了的啊Σ(?Д?)

最後,阿久當然是我的乳名不是閨名,但誰叫皇帝先開口說什麼結髮妻子,我只不過配合他吐槽而已,這個鍋是皇帝的。

就這樣吧,LZ要去喝粥了。


善盡義務的皇后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癸酉日 午正一刻四分



第三日

你們好啊。
LZ現在很困,但又有點激動一言難盡。
總之我今天算是體驗了半把皇后該有的生活。至於為何說半把根據林媽的說法是考慮到我帶病上崗的緣故,很多事情都放鬆了。

譬如說,今早天沒亮我就起床了。當然不是我自己起的,是林媽把我叫醒的。她說皇帝讓嬪妃們今天來向中宮請安,還說這時辰已經算晚了,是考慮了娘娘身體的,不然應該起得更早,陛下也是都已經上朝了。
等等,結果宮中跟軍中的作息是一致的嗎?誰跟我說可以混吃等死的( ?`д?′)

又譬如,中宮請安本不是件大事,但對我來說卻是樁麻煩。這兩天,我大半時間都是穿著裡衣窩在床上的,N來用膳的時候我也只是多披了一件外衣。但是我要跟一群姑娘見面,總不能穿這樣吧!只好一層一層穿起皇后的常服。
這時林媽又說了,後宮第一次向娘娘請安,只穿這樣,是考慮了娘娘身體的,否則應該正式點才對,嬪妃們也都會正式打扮的。

是說,我原本很擔心自己穿上皇后服制會很嚇人。我說過了,我長得好看,但絕不是適合女裝的那種好看。我腦補了一下自己鳳冠霞帔的樣子,覺得畫面有點太美。
好在林媽和徐媽拿出來的並不是女裝的樣式。

我:開玩笑!這不是皇帝的服制嗎!不穿!這怎麼能穿啊!
林媽:娘娘您誤會了,您看上頭的繡樣。

喔,繡的是鳳凰。嗯,畢竟以前也沒有過男後的先例,不曉得是誰這麼有才,想到這種折衷的法子。就是衣服並不像新作的,穿是肯定沒人穿過,但感覺做好有一陣子了。
徐媽看出我的疑惑,解釋說:這是陛下登基那會下旨做的,因為少爺一直沒醒,也就用不上少爺醒了之後,尚衣局一直在趕制新衣呢。
你說,這不搞事嗎?誰讓N非要立我一個漢子為後呢。
但我聽了還是有點感動的。現在會叫我少爺的人也就剩下徐媽了,其他人都喊我娘娘(′Д?

因為我還不能久坐的關係,椒房殿的掌事太監王公公,指揮著另外幾個老大爺,把正殿的鳳座換成一張軟榻給我。我剛被林媽攙扶著坐下,她又說:照理說這樣是不太莊重,但是考慮到娘娘的身子

我:行行行了,真要考慮我的身子,能不能讓她們別來啊?

啊,但是說到要見嬪妃,我還是有點期待的,畢竟人都有好奇和愛美之心嘛。
但沒想到接著王公公就讓人搬來一張屏風,立在我身前,把我擋了個嚴嚴實實。

我:這樣嬪妃們來到底是來幹嘛!連我都看不到是要請什麼安!
王公公趕緊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又是在防我,心塞!還用什麼屏風,搞得好像我才是不能給人看的閨女一樣!

這時候外面開始唱名了。淑妃、R妃以及A婕妤到。
我隔著屏風,聽見她們裙擺窸窣的聲響,然後是齊聲的問安:皇后娘娘萬福。

我:呃賜、賜座。

看不見人好尷尬啊。我又聽見一陣移動的聲音,然後大殿裡就安靜下來了。
真是蜜汁尷尬。

我悄聲問林媽:還有多少人啊?
沒想到林媽居然回我:沒了。
我:這麼少!
林媽:她們都是C王府裡的老人了。陛下登基的時候下旨,說您沒醒,不選秀女。

又跟我什麼關係!
不曉得是不是看不到人的關係,我有點如坐針氈,很想站起來越過屏風偷看她們。可惜我現在沒辦法靠自己站起來,讓人扶的話,動靜又太大了。

我只好問徐媽了:她們看起來怎樣啊?
徐媽踮起腳尖瞄了一眼:挺好的,全都盛裝打扮呢。
我:看得清臉嗎?
徐媽:太遠了,我老眼昏花,看不清啊喔,有一個懷孕了,肚子很大,大概快生了。

哎,其實我主要是想看看她們的表情說。不曉得她們對我這皇后又是什麼想法。
我有點想叫她們自我介紹一下,但想想我還是看不到,算了吧。
我這個皇后不說話,她們也不好開口,整個N的後宮就這樣一起享受了一個靜謐的早晨時光才怪。
大概才一盞茶的時間吧,具體就是我把自己手邊那盞茶喝完的時間,我就用本宮身子不適你們都散了吧把她們打發掉了。
從頭到尾,她們除了皇后娘娘萬福臣妾告退就沒出過別的聲。
尼瑪,這哪是請安,要是每天早上來這麼一回的話,跟本是催命吧!

妃嬪們散了之後,我用了點雞蛋粥。嗯,我已經決定不再稱之為用膳了。
然後徐媽告訴我,日常給我診脈的B太醫都是皇帝欽點的,她沒辦法隨便塞小X進來。但是B太醫下周臨時告了一天假,她讓小X自己想辦法在那天替上了。

中午,我一邊發文一邊喝雞蛋粥的時候,小陸子來了。我以為他是來說N晚上要過來,結果他滿臉憤慨的說:陛下說晚上去淑妃那用膳!
我說喔知道了,有點不理解他氣什麼呢。你看,你們老說他暗戀我,結果人還不是轉眼就去了淑妃那兒,昨天還說今天要來看我呢。但是我理解,畢竟他是那啥鐵杆直嘛,你們看他還有個懷孕的小老婆,這可假不了啊。

午睡過後,B太醫來了,說是要幫我複健。所謂的複健,就是讓我自己繞著椒房殿走幾圈,至少現階段只能做這樣。
這件事很重要,我做得很認真。一步一步扶著太醫和牆壁走,累的時候在地上歇會兒,徐媽跟林媽會幫我墊坐墊跟遞水,等我歇夠了,再站起來繼續走。
我走了一下午,把這當成以跟前練劍一樣。以前我爹要我一天揮劍五千下,剛開始幾個月很痛苦,根完成不了,後來漸漸變得沒那麼痛苦,再後來也就習慣了。
我相信複健也是一樣的。我不想再每天躺著,連越過屏風偷看對面的人都辦不到。

剛好我想起這件事,轉頭問徐媽:徐媽,聽說久臥不動的人有時候醒了也很難下地,我覺得聽起來我好像挺順利的。
徐媽謎之沉默了一下,說:有專人每天替您活動關節和肌肉的。

晚上我想說N不來,應該可以很悠哉,沒想到喝過雞蛋粥沒多久,小陸子又來了,但這次臉上神清氣爽,得意洋洋的樣子。

他告訴我:娘娘,陛下在淑妃那用完膳後就回養心殿過夜了。
我:……?幹嘛特地來告訴我這個?
小陸子:陛下還讓我捎東西給您。

他邊說邊拿出一隻漆木的小盒子。那是宮裡慣用的樣式,所以從外觀無法判斷裡面是什麼。

小陸子:陛下交代了,娘娘還沒好全,這東西不能多吃。

居然是食物!
我想說難道皇帝昨天用四菜一湯虐完我,今天良心發現,來給我加菜嗎( ??ω??)
太好啦!小爺真的喝夠雞蛋粥了。

於是我歡天喜地的揭開盒蓋來一看。
結果立馬陷入一陣蜜汁沉默。

我:……

沒辦法,裡面放的東西實在太嚇人了。
震驚得我連原本要謝恩都忘了。

倒是突然想起來。
也許我該上來這給你們道個歉。

因為裡面

是兩顆招福軒的奶糖( //////)

哎,我說,這,不是,那啥
你們說,大晚上的,阿寧他演的這是哪出啊?


正在吃糖心跳不停的阿久 丁酉年 丙午月 癸酉日 亥正一刻四分


第四日

大家好啊。
LZ今天為何下午沒有出現是有原因的。具體等下再說,我先回應一下大家:

首先呢,LZ小時候跟N是真的沒什麼。我也只敢在帖子裡說說,你們就當我被奶糖閃了舌頭好不?我辣麼聳,真要我沖皇帝的臉喊阿寧我,我不敢_
只是總覺得奶糖比我印象中還要甜啊,連今早起床,都還感到喉嚨裡甜絲絲的。是京裡人的口味變了嗎?

還有!我怎麼就沒出息了,我並沒有被兩顆奶糖攻略好嗎!
我主要是從那兩顆糖裡面感受到了深刻的善意。不論裡頭到底是不是暗戀的意思,總歸是好的。再加上,其實我覺得N對我這個皇后也是挺上心的,LZ吊了這幾天的心好像突然落就地了,昨晚睡得特別踏實。

至於現在才出現的原因咳,我,我今天都在沉思啊,思考大宇宙的奧秘。

那個,我主要就是想問問你們啊,不曉得你們有沒有遇過這種情形:就是靈光一閃獲得了某個想法之後,不管它靠不靠譜,那個想法都從此一直在你心頭盤旋,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

對啦我說的就是難道N真的喜歡我這個想法啊(′Д)

從昨天收到奶糖開始!我就無法不去思考這件事情!偏偏我又特別多時間可以用來亂想

例如,今天早上請安的時候,雖然大家都還是一言不發,但我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尷尬了!因為藏身在屏風之後的我,內心懷著更巨大的謎團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走神了多久,桌上的茶一盞換過一盞,最後還是徐媽看不下去,扯扯我的袖子說:少爺,不然讓她們都散了吧。

我立馬說:都散了吧。
依舊未曾謀面的三位嬪妃:臣妾告退。

然後又是衣裙窸窣的聲音。但這次好像有個人很急,腳步聲特別快特別響。

然後我聽見一個圓潤好聽的女聲大喊:A婕妤!妳懷著身孕不能這麼跑啊!
我疑惑地看向林媽,林媽不動聲色地說:她都八個月了,娘娘你又賜那麼多茶沒事,淑妃都追去了。
我頓時覺得自己真是罪過啊。
下午我還聽見宮裡的大爺大媽邊喝茶嗑瓜子邊評論這事呢。他們的對話大約是這樣子的:

某大爺:哎,咱們皇后娘娘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啊。
某大媽:就是,這下馬威給得夠嗆。連著兩天中宮請安,都是不讓見也不讓說話,只給人喝茶。
另一個某大爺:這譜擺得厲害。好不容易娘娘醒了,咱們這椒房殿也算揚眉吐氣啦。
原來那個某大媽:哎,我看A婕妤早上離開時氣得臉紅脖子粗,一秒都不敢多待呢。

然後他們就哈哈哈哈哈的大笑,好像我霸淩嬪妃他們有多沾我光似的,而我卻是在心底默默的地呵呵。我只想說你們誤會可大了,可憐A婕妤都快尿出來了還被你們這麼嘲笑。
下午復健的時候我也是持續走神的狀態,只要一想到“N他是不是暗戀我這件事我的腳步就忍不住加快,結果被B太醫訓了一頓,叫我不可以貪快身子吃不消,我有多委屈你們造嗎。

結果事情還沒完,飯點前小陸子又出現了,看他笑得那麼猥瑣,就知道皇帝等會又要過來了。N打擾了我的心靈一整天顯然不夠,現在還要來打擾我肉`體。
我本來在想我還沒準備好面對他呢,卻突然福至心靈大徹大悟。說到底,我就是太不瞭解N了,才會被他弄得手足無措,又摸不清他什麼意思。
於是我決定要好好觀察他,就從今晚開始。然而並沒有這麼簡單,打從前天晚上皇帝陛下叫了我的小名之後,就好像被打開了某種開關,今天他不管說啥都非得那樣喊一聲。
不過他依舊是面無表情,惜字如金。他和我說話的次數甚少,每句話的字數也甚少。從他來到用完膳,他說的話就只有:

皇帝:阿久,免禮。
皇帝:阿久,坐。
皇帝:阿久,還是喝粥嗎?
皇帝:阿久,吃飽嗎?

聽多了咋這麼像在喊狗啊。

飯後林媽端了兩盞茶來,當LZ喝茶的時候,N他突然向我伸出右手,然後攤平了手掌。
他的掌心裡躺著兩顆東西。

皇帝:阿久吃奶糖嗎?
我:……

他一提奶糖兩個字,那個困擾我一整天的問題立馬又浮現在我腦海裡了啊!我現在根本都無法直視奶糖!各位GN我認為這全都是你們的鍋啊!
我只好趕快低下頭謝恩:謝謝謝謝謝謝陛下!
但我盯了自己的腿一會兒,卻並沒有等到預期中的那句:阿長,免禮。
我頭一抬,原來在我心底糾結的期間,皇帝又已經擺駕離開了。

但是飯桌上確實留下了兩顆奶糖。

…(*′`*)

你有膽不要撩完就跑啊。


明察秋毫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甲戌日 戌正二刻三分



第五日

你們好啊。

那個,樓上的某些人請自重!我堅決相信你們不是本人!還有那個冒充皇帝的,這可是重罪你考慮清楚!
另外我們這裡不能廣告啊謝謝。

剛剛發生了一件事,哎,也不是多大啦,都是我自己作的,等等向你們說說。

昨天晚上,LZ又花了許多時間來思考大宇宙的奧秘。
好啦,我承認,我是一直在想李珍妮不是,LZN的事情。對我而言,現在他就是全宇宙最大的奧秘( °°)

我想擺脫現在被動的狀態。啊,這跟前幾天那種心裡沒底的感覺不太相同,畢竟N他猶如雪中送糖的行為還是很令我安心的,但我依然有很多想弄清楚的事情。
仔細想想,我本來就不是喜歡乖乖等待的類型。我喜歡搞事,搞事使我快樂!自己想要的答案,還是得自己去找才行。
也不能再被他抓到機會撩了就跑!我是不是應該撩回去啊?一上來就叫他阿寧難度會不會有點高啊。

早上妃嬪請安的時候,我要徐媽拿來筆墨紙硯,在屏風後面鋪開紙張,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反正這段時間也沒別的事可做,乾脆好好利用吧。
還有,這樣令人渾身不對勁的的請安也是我要爭取改變的事項之一。
啊,這次我有特別注意時間,讓她們待上小半個時辰就散了。畢竟她們不像我可以開小差,我不想真的被認為是我苛待嬪妃。

等到人都散了,我才重新檢視自己都寫了什麼。具體內容如下:

一,N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二字後面就沒有了,一整個早上我只寫了這幾個字Σ(lliд??)?

我歎口氣。
這不能怪我啊,雖然昨天就說要觀察他的,但他每天都只來吃頓飯就跑,還觀察個毛啊。所以我應該從增加相處機會開始嗎?由我向皇帝伸出橄欖枝!
我決定來詢問林媽,她是宮裡的老人兒了,後宮這些彎彎繞繞說不定她很清楚。

我:林媽啊。我皇帝沒有傳召的時候,我見不見得到他啊。
林媽:( ?° ?? ?°)
我:幹,幹嘛笑成那樣!
林媽:沒事兒。娘娘您要是想見陛下,可以往禦書房送些點心,請他中午過來用膳啊。

點心可是我現在不能吃所以都沒有備啊,於是我決定讓徐媽捎一碗我的雞蛋粥去禦書房。又讓人趕快去盯著小廚房準備。
沒多久小廚房傳來陣陣香氣,我趕快讓林媽扶著我過去看看。

我:打住!不用準備太好。
廚娘:?!娘娘這可是陛下要吃的啊!
我:我又吃不到!不然你給他減幾道菜好了!三菜一湯就可以了!

然後廚娘就揮著鍋鏟把我趕出來了ΩДΩ

沒過多久徐媽回來了,說N喝幹了我的雞蛋粥,還說中午一定過來。

我:那他什麼表情啊?
徐媽:沒什麼表情呀,那麼燙的粥陛下三兩口就喝完了,眉頭都不皺一下的。
我:喔。

結果中午N來的時候,嘴角特別紅,被燙到的那種。不僅如此他說話也比之前慢了很多,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

皇帝:阿久嘶,免禮。

哈哈哈哈哈哈哈!讓你裝!

吃飯的時候他也吃得特別慢。我本來就吃得比較快,又只是喝粥,所以我很快就被林媽伺候著洗了手漱了口。於是我決定實踐自己說過的話,把剩下的時間都拿來觀察他(??????)

仔細地盯著他看(??????)

一點細節也不放過地…(??????)

看來看去,我只看出來他嘴角八成是給燙破了,真的很疼的樣子。結果我鬼使神差地就說:我幫你上藥好不?

皇帝:咳咳咳咳咳咳咳!

正在喝湯的N就嗆到了。
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我我怎麼會這麼說啊!

但我還沒來得及懊悔呢,手裡已經被塞了一小盒藥膏。我一看,原來是小陸子。他笑得一臉蕩漾地說:那就麻煩娘娘了!
說完他立刻退到門邊去。

啊?

我趕快向徐媽和林媽投以求救的眼神。
我試圖用眼神傳達"我剛剛完全是無心之過禍從口出啊你們救救我"的訊息,結果她倆立刻撇頭,連身子都轉過去,兩人一副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模樣。

這一個一個都是什麼意思!

沒辦法了,我只好看向N
N也看著我,他的臉很紅,應該是咳嗽咳出來的。我們視線對上的時候他剛好止住了咳嗽,硬把口中的湯給吞了下去,吞咽的時喉結還跟著滑動了一下。

我也跟著咽了一口口水。
完了,氣氛怎麼這麼凝重啊。

可是他嘴角那麼紅的樣子。

我只好打開藥蓋子,用銀籤子從盒裡挑出一點藥膏。
然後看看那根細長的銀簽,再看看N發紅的唇角。
直接拿銀簽戳他好像不太對。

那那那不就只能用手了嗎?

果然,我看見N也在盯著我的手跟手上的藥。

自己說要上的藥,跪著也要上完。

我硬著頭皮,把藥膏在指尖上抹開。
然後輕輕地、慢慢地靠近皇帝的臉。
有點顫抖地碰上他的唇角。

好柔軟喔。
每次見N,他嘴角都是抿在一起的,形成一道冷硬的線條。
沒想到應該說果然摸,摸起來還是很軟嘛。

我小心地幫他把藥膏抹勻,就在我抹完準備收手的時候,N剛好張嘴想要說話。我就感到一陣濕漉漉的感覺滑過我的指尖。

他他他他他他舔我我我我我我我(*′`*)

我覺得指尖都要燒起來了。

我猜N自己也嚇到了,只是他的表情跟動作沒有我大。N立馬閉起嘴巴站起身,又是這個要趁我混亂的時候逃走的套路,於是我反射性地伸手抓住他龍袍的袖子。

N原本想要扯開,但可能怕用力扯我會從椅子上跌下來,只好作罷。
他深深吸一口氣,沉聲問了:阿久,朕要回去了,還有事?

其實沒有,但我早上才說了要好好觀察N跟他相處,讓他這樣就走掉了不就跟前幾天一樣了嗎?但我一時也想不到該怎麼留他,情急之下我說了一句比"我幫你上藥好不"更愚蠢的話。



我說:陛下陪臣午睡吧。

(*′`*)

皇帝:……好。

?!你幹嘛答應有病啊!

後來我們真的就午睡了。

不過沒有發生你們想的那種義務!就是兩個漢子並排擠一張榻上的午睡,很純潔的那種。因為我後來看N好像很冷靜的樣子,我也就冷靜了。不過就是午睡嘛。

N規規矩矩地讓小陸子脫了他外衣,然後上榻躺到內側去。皇帝是不能睡在外側的,這是安全考慮。
我也規規矩矩地讓林媽幫我脫了外衣,然後爬上榻去,睡在外側。
我的鳳榻平時我睡還算是寬敞,但畢竟不是設計給兩個大男人睡的。所以一躺下來,我倆的肩膀跟腿就不時會碰在一起。
每碰到一次我就莫名想起指尖上濕漉漉的感覺,搞得我心臟一直跳,根本睡不著。看來我沒有自己想的冷靜。
我只好瞪著眼睛數床頂上那只鳳凰的羽毛。

過了好久,N突然出聲了:阿久。
我還以為他睡著了呢。

我:臣在?
皇帝:你,很怕朕嗎?
我:

我想了一下。綜合考慮了包括今天發生的事,我覺得我多少有點怕皇帝,但我怕不怕N本人呢?好像還可以?應該是還不夠瞭解不能判斷。
所以我回答:一點吧。

皇帝:不用怕。

什麼意思啊?
但後來他就不再出聲了。我也不好再問。
時辰到了後N就起身走了,說要回去處理公務,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睡。我覺得今天太混亂了有點不堪負荷,暫停了下午的複健,一直在這裡寫帖子。
我琢磨著他這幾天的舉動,包括他老是撩完就跑這事,想到了一個自己不太相信的結論,在這裡問問你們:

是不是他面上不顯,但其實很害羞啊?


目光如炬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乙亥日 申時正一刻十分



第六日

你們好啊。
昨天我才說要搞事,今天早上真的出大事了,後宮生活真是不消停啊(#???)

昨天晚上N並沒有來。聽說去了淑妃那裡吃飯,但沒有過夜。這是小陸子捎來兩顆奶糖的時候,一邊朝我擠眉弄眼邊說的。

我:你咋這麽八卦啊。
小陸子:娘娘!打鐵應該趁熱啊,您不就該下午睡完晚上再來睡一輪嗎?
我:……怎麽說話的!
小陸子:( ?° ?? ?°)
於是我拒絕再和他對話。

我並沒有失望N不來喔,一點都沒有的說。

現在,來說說今早發生的事兒。
今天早上,照例又是皇后和妃嬪見不到彼此的請安。今天我也拿出文房四寶來,打算隨便寫些什麽打發時間。

就在這時候,我聽見昨天那個圓潤的女聲(應該是淑妃?)一聲驚呼:哎呀!太子殿下,您怎麽來了?

啥?啥太子?我咋不知道!
我都不曉得LZN已經有兒子了啊∑(ι′Д)

然後就是個奶聲奶氣的小男孩聲音回答她:父皇讓阿平來看父後啊,阿平可想父後啦。娘娘,妳們吃奶糖嗎?

三個妃嬪一陣輕笑地謝過那個小男孩,還稱讚他好可愛。

哇!你們吃奶糖嗎!這句話為什麽這麽耳熟!誰教他的!
我趕緊向徐媽投以呼救的眼神,結果她只是一臉歡欣的說:哎呀小殿下可來了!
搞半天妳也認識是嗎?只有我不曉得啊!

# [求救]一覺醒來連孩子都有了怎麽辦

不是,關鍵是也不可能是我生的啊!他為什麽說想我啊!
接著是小孩子一陣啪搭啪搭的腳步聲,還有疑似淑妃的女聲說:殿下,悠著點,小心別摔著啊!
然後一個小小的身影繞過我了身前的屏風,就這樣撲到我的軟榻上來,嚇得我趕緊伸手要接,雖然如果他真的摔了我現在的力氣大概也接不住,但這可是太子啊!不能亂摔的!劉備就是摔傻了阿斗才導致蜀漢亡國的!
不過太子殿下並沒有摔著,而是結結實實地被我抱了個滿懷。他一落在我懷裡,兩隻小手立刻胡亂在我胸口跟臉上亂摸亂蹭。

太子:父後你可終於醒啦!阿平等好久啦!

什麽情況啊?!這小崽子!
還好林媽大概怕他這樣我吃不消,伸手把那孩子撈了起來:殿下,娘娘身子沒好全,您這樣會傷著皇后娘娘的。
太子聽了這話立刻老實了,安份在榻邊坐了,抬起頭來熱切地看著我。
我也充滿疑惑地看著他。
他大約四、五歲的樣子,小臉肉肉的,眼睛賊大,臉上表情非常靈動,跟N那張冰塊臉一點也不像。
但是既然他是太子,那他鐵定是N的兒子。只是剛才外頭三位妃嬪的反應,都不像他母親。那他究竟是誰生的啊?

太子:父後!你沒事吧?
我:沒沒事
太子:太好了,我等父後醒來,等好久啊!

不,那個,我身體沒事!但我腦袋要炸了啊!
我差點脫口而出你誰啊,但一低頭,看這見小崽子閃閃發光的眼神,實在不忍心這樣傷害他。
小崽子對上我的視線,咧嘴一笑,從懷裡掏出一隻招福軒的袋子。

太子:父後,你吃奶糖嗎?

啊啊啊啊LZN為什麽要這樣教他兒子!
我只好伸出手,讓他從袋子裡掏出兩顆糖給我。

我:謝,謝謝啊。

沒想到小崽子被我道謝了挺開心,突然撲上來叭唧在我嘴巴上吻了一下。

(д)(д)(д)

我,我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徐媽把小崽子從我身上撕了下來。她和顏悅色的對他說:殿下,皇后娘娘還沒好呢。

太子:那阿平還能像以前那樣和父後睡嗎?自從父後醒了,父皇就不讓我來一起睡了。
徐媽:這等你父皇說可以再一起睡吧。
太子:喔,我知道了。

然後他就爬下榻去,頭垂得低低的,一副好委屈的樣子,欸是不是該摸摸他的頭啊。
不對!這小崽子洩漏了一項重要的情報!他之前都跟我睡的嗎?
我伸手拍拍他的頭頂,他可憐兮兮的抬頭。

我:那個小崽阿平,你說說,我們以前咋睡的啊?
小崽子立刻露出笑臉:就是父後,和我還
淑妃:太子殿下!

我抬起頭,淑妃不知何時繞進屏風裡來了。她長得很美,是那種大家閨秀類型,氣質很好,感覺二十年之後會長成我娘那種大氣優雅的貴太太。
但她看起來有點慌張的樣子,蹲下來搭上小崽子的肩膀:殿下,您不能打擾娘娘太久。陛下肯定也說過吧?我讓奶娘帶你回去吧?
他想了想,大概N真的交代過吧,他點點頭對說:好吧。
接著小崽子轉過來,周周正正地行了個禮:父後,阿平先走了,阿平再來看你。徐媽再見。
說完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淑妃也向我行了禮:驚擾皇后娘娘了,臣妾也告退。
我:妳讓她們也都散了吧。
淑妃:是。

不知道為啥,她那彬彬有禮的樣子有點讓人生氣。她是不是知道什麽啊?
等聽見太子和妃嬪們遠去的聲音,我才轉頭想要詢問徐媽。

我:那小崽子
徐媽:少爺,您能不這麽叫嗎?太子的大名是AP,是陛下親賜的。少爺你入王府的時候,殿下就已經在了,那時還是個娃娃呢,今年剛滿五歲。陛下一登基,就封了太子的。
我:太子難道是淑妃的兒子?
徐媽搖搖頭:不是的。陛下對太子出生這事好像很避諱,從來不提的。
我:那,那他每天晚上跟我睡?
徐媽好像回憶起什麽那樣笑了:是。從還是個娃娃開始,陛下就把他抱到少爺房裡呢。陛下登基之後也是如此,殿下那時候老哭,陛下還說,吵也沒關係,最好是
說到這裡她突然打住了。

我:最好是什麽?
徐媽:沒什麽。少爺您累了嗎?我們回去休息吧。

哇,一個一個都有事瞞著我!


喜當爹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丙子日 申時初二刻三分



第六日 之二

你吃奶糖嗎?這是我以前見人就說的話。
各位你們說到底是誰這樣教那個小崽子的。

徐媽不說,淑妃不讓小崽子說,這背後肯定少不了N的鍋。
所以我決定在晚膳時質問本人。
不,我沒那麽勇敢,我還是先旁敲側擊一下吧。

今天N來用膳的時候感覺有點開心。具體哪裡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他雖然還是一張冰塊臉,但並沒有平常那麽嚇人。當然嘴角還是紅紅的。
我好像比較可以讀懂他的情緒了。

我:陛下萬福。
皇帝:阿久,免禮。

估摸著N心情不錯,我們入座後我就打算提提小崽子的事兒。沒想到N卻自己先開口了。

皇帝:你見到阿平了嗎?
我:今天早上見到了。
皇帝:你剛醒那幾天,朕怕他太打擾你,今天才讓他過來的。

真是貼心啊。

皇帝:是個挺好的孩子吧?
我:
我:是個隨便親人的小流氓。

我原本也就是隨口說說,結果N聽了卻謔一下站起來。但估計他站得太猛了,膝蓋砰一聲撞上桌板。

皇帝:唔!
我:陛下你沒事吧?

他大概撞得不清,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把手伸給他,想要讓他扶一下,結果他看著我的手猶豫了一會,居然用力向下一扯。

恩將仇報啊!

就像你們說的,我現在,那啥,身嬌體軟易推倒,身子被他這樣一帶,立馬跌進他懷裡,前額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狠狠碰了一下,我倆同時吃痛的唉喲一聲。

我:陛下你,你還好吧。
皇帝:朕,朕沒事

我當時想,奇怪,我好像在某些小話本看過類似的情境,這不應該挺曖昧的嗎,為何我們這麽狼狽?

這時N又說了一句話,我悶著腦袋聽不太清楚,我想大概是問我磕哪兒了,於是我回答:額頭。

皇帝:臉抬起來。

我把臉抬起來。我以為他要看我磕得怎樣了,N剛才的高興勁都沒了,看起來有點生氣。他先是瞪著我的額頭,然後他的臉一下子突然放大。

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落在我額頭上。

我:啥?!

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站起來拉開一點距離,可惜我無法,只能呆呆地保持仰頭看他的姿勢。

皇帝:還有哪?那小崽子還親哪了?

原來他剛剛問的是這個啊這人怎麽這樣。

但我還是呆呆的回答:嘴巴。

結果N聽了臉突然可疑地紅了,他之前從來沒有臉紅過。雖然眉眼嘴巴都不動聲色的,但兩頰確實浮起淡淡的紅暈。
我立時感覺自己的臉也轟地一下燒了起來。

然後他再次靠近我。
靠得很近很近,近到我倆的鼻尖抵在一起。
現在就算是傻瓜也知道他要幹嘛了,可N卻忽然停在這個距離,沒有再前進。就好像在猶豫,又或者在等我同意一樣。
於是我

我心一橫,把眼睛閉起來了。
那時候我腦袋裡在想什麽呢?
好像是在想:啊他果然暗戀我

我感受到N的嘴唇輕輕在我唇上點了一下。我感覺自己心快要跳出來了。他的嘴唇很軟,跟昨天上藥的時候一樣的感覺。
至於味道味道嗯,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他嘴巴上只有藥膏的味道。
我張開眼睛,但是有點不敢看他。N看我沒有抗拒,又靠過來吻了一次,這次時間稍微長了點。

然後又一次。
又一次,又一次。
沒有又了,我制止了他。

我:欸,陛下,你還吃飯嗎?
皇帝:
皇帝:吃。

N扶起我回到座位上,自己也坐下來,我倆開始各自吃飯。
期間我不停地偷偷瞄他。他的眼神也會時不時飄過來。有時候會變成我們對視,然後各自移開視線。
當然N還是面無表情的,但我的嘴角卻偶爾忍不住要往上彎。

哎。
我一直在想剛剛的吻。

我一開始就說了吧,我十一歲就跟著我爹去了邊關。也就是說,京城裡的花花世界、風花雪月,我並沒有機會享受到。
我不像京裡長大的紈袴公子們,可能今天逛窯子,明天去小倌館。我還沒機會長到那個年紀就離開京城了。
當然邊關就沒有這種條件了。之後進了軍中我爹管我管得更嚴。

說了這麽多,我,我就是想表達,那啥,我啊,從來沒機會考慮過自己直不直這種問題啊
當然我想過討個媳婦,生個小崽子,然後每天上演我追著小崽子揍,小崽子就往我媳婦身邊躲這種戲碼,就像我爹和我娘那樣。
但這比較傾向一種對人生的幻想,我心底覺得每個人的生活應該都是這樣子的,跟直啊彎啊沒有關係。
可現在仔細想想,嗯,媳婦,勉勉強強算有吧,小崽子也有現成的。而我並不討厭剛才的那幾個吻。

哎,我這是藥丸啊?

想著想著飯就吃完了。我看看N的嘴角,還是說:臣幫陛下上藥吧。

他嗯了一聲,揮揮手,小陸子(剛才我跟N跌在地上的時候你死哪去了!)又把昨天那盒藥膏遞給我。
和昨天一樣,我把藥在指尖抹開,輕輕地替N擦上。然後也和昨天一樣,在我擦好的時候,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
這次感覺是故意的啊可惡。
剛剛讓他吻我是不是又打開什麽開關了啊。
我把手收回來,忍耐住在衣擺上擦擦的衝動。
想起他說過,要我不用怕他,所以我決定還是問問小崽子的事兒。

我:那小崽子咳,太子,怎會,和我這麽親啊。
皇帝:你是皇后,他是太子啊。
我:這是你從小讓他跟我睡的原因?
皇帝點點頭:算是吧。
我:算是?

N神色不動地摸了摸鼻樑,我覺得那像是有點尷尬的意思。

他說:還有,他小時候老哭。朕偶爾就想,他那麽吵,沒准能把你吵醒
我:挺傻的。
皇帝:是啊。

但是我心裡有一點點觸動。這個人,是不是老早就盼著我醒來啊。剛剛徐媽欲言又止的是這個吧,這種事,果然還是從本人口中知道比較好。
這些想法有點點膨脹成了哎喲你怎麽就那麽喜歡我呢的感覺。

我繼續追問:早上徐媽跟淑妃都說得不清不楚的,這崽子到底你跟誰生的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皇帝先是頓了一下:是有不能對外說明的內情。
但他接著說:可是阿久,你不是外人,你是朕的結髮妻子。
隨後皇帝歎了一口氣。他聲音低低地說了:阿平是大哥的兒子。

我一下驚呆了。

N的大哥,先帝的廢太子LZA
所以小崽子才會叫LAP啊。

比起以前的LZN,我對LZA就更不熟了,他還大LZY五歲呢,完全沒可能跟我們這群小鬼同個圈子。
我只知道他原本挺受先帝喜愛的,但幾年前忽然就被廢了,聽說後來抑鬱而終。那時我還沒受傷呢,所以多少知道點。當然詳細情形我不清楚,廢太子的詔書上一項只寫太子失德之類的屁話而已。
哎,怎麽謎團越來越多啊,這是什麽超展開。

我本來還想繼續問,但N卻突然說:朕今晚就宿在椒房殿吧。
我:啊?
皇帝:小崽子肯定之後就要吵著來睡這了,朕不能讓他先得手。

哇這個人連自己親兒子不對,不是他兒子,但這個人居然跟小孩計較啊。
N說完從袖子裡掏出兩顆奶糖拍我手裡,然後頭也不回地說:朕先去沐浴了。
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和之前一樣撩完就跑的套路。
但是這次我看見了,原來他耳朵是紅的。

也可能他其實不想討論他大哥的事吧。

大概是這樣啦,N去沐浴了,我趁現在來發帖。今天一定也是像昨天午睡時兩人並排睡著,畢竟我身體條件不允許,鐵定發生不了什麽。

但我還是好緊張啊咋辦?


覺得他喜歡我我也不太討厭他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丙子日 亥時正初刻三分



第七日

你們好啊。
抱歉背叛了你們的期待,昨晚我們並沒發生任何肉`體上的交流。我說過了現在我硬體設備跟不上你們不要想了。

頂多就是,那啥,因為我們兩個肩併肩的躺著一直碰到,碰煩了後來我乾脆就轉過來側著身子睡。
結果他幾乎也在同時翻身,我們霎時又變成了頭靠著頭,鼻尖對鼻尖的姿勢。
N的眼睛也是睜著的,他也還沒睡著。

房間裡只留了一盞燈,昏昏暗暗的,但是微弱的的火光映在他的眼睛裡卻顯得熠熠生輝。不知道是剛稍早發生過的那些事情,還是光線不足的緣故,他的表情比平常柔和了好多。
我之前說過他的眼神太冰冷,用不上劍眉星目來形容是吧。我錯了,我道歉,他現在這樣妥妥地就是星目啊。
咋會這麽好看呢。
而且他也在看我呢。

咳,傻看了一會之後,我想說既然我們都睡不著,乾脆來進行下心靈上的交流吧。

我:陛下。
皇帝:嗯。
我:陛下,以後請安的時候可以別用屏風了嗎?
皇帝:

他眼睛裡的星光突然就暗了點。我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是他沒有轉開,還是看著我,好像在考慮什麽。
我大著膽子,伸手拉了拉垂在他胸前的一束頭髮,抓在手裡把玩著。
N發出一聲哼聲,有一點點像笑聲。他反過來握住我,拇指輕輕地在我的手背上摩挲。

我低低的說:如果臣真的是皇后的話你沒可能一直把臣關在籠子裡的。

對,隔離,這就是他正在對我做的事。我身邊除了徐媽全都是他的人手,太醫也是他指定好的,連妃嬪的面都見不上。
我想過他把我跟外界隔開的理由。反正不外乎是為了保護我或防範我掌權,又或者兩者皆有。
不管是哪一種,既然我現在也有點喜歡他了,那都是行不通的。我不知道他的後宮到底是什麽情況,可是做這種架空的皇后太危險了。
我並不是真的想要權力,可是如果想一直留在他身邊,繼續溷吃等死肯定是站不住的。

我一邊感受著他的拇指在我上來來回回的感覺,一邊緩緩說出這些想法。這都是剛剛翻來覆去睡不著時想好的。
N的手比我細膩多了。他雖然能拿筆也能拿劍,可是終究沒上過戰場。而我雖然躺了兩年,但手上的傷痕跟繭子是不會輕易消失的。

我:陛下,你知道臣在說什麽嗎?

N的眼睫毛顫了一下,眼睛裡的星星又逐漸亮了起來。他拉起我們握在一起的手,在我手背上親了一下。

皇帝:朕聽懂了。阿久你也喜歡朕。

喂!我只說也有點喜歡而已!重點不是這個!

他又親了一下:知道了。你確實是朕的皇后。其實

他突然伸出另一隻手,輕輕複上我的眼睛。

皇帝:阿久,你先別看朕啊。
皇帝:其實沒你想的那麽嚴重我,咳,沒想過你說的那樣。

N的聲音越說越小。

皇帝:我只是,不想讓她們看你,也不想要你看她們而已。

我的媽呀好幼稚啊。
好可愛啊。

我:陛下,你擋住臣是因為在害羞嗎?

N沒有回答,也沒有移開手。
肯定是在害羞吧。

被人擋住眼睛照理說是很不安的,可是他的手掌心很溫暖,不知不覺我就睡過去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躺在N的懷裡。我們昨天握著的手還握著,另一隻手則搭在對方的腰上。老實說,這個姿勢沒有很舒服,握著的手都麻了。
但是,那啥,好害羞啊(*′`*)

站在床邊準備伺候洗漱的徐媽、林媽還要小陸子都是一臉謎之微笑。
你們笑屁啊??

N的時間比較趕,動作也比我快,我還在穿衣服他就去上朝了。
等我走到正殿裡去的時候,軟榻前面的屏風已經讓王大爺撤掉了。

哎,為啥只是看到屏風被撤下,我就覺得手上的痠麻一路爬到胸口呢。


感到麻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丁醜日 卯時初初刻五分


第七日 之二

太子:爹,你吃奶糖嗎?

小崽子坐在我旁邊的位置上,兩隻短腿碰不到地面,懸在半空中晃啊晃的。而我正把頭埋在帳本裡看帳呢,看得頭昏眼花的。
我伸手揉一揉他的頭頂:不用了,你吃吧。
今天早上妃嬪請安結束後,小崽子又拉著奶娘跑到我椒房殿來,開口就叫我父後
我本來以為知道他的出生,我可能多少會有點尷尬,但轉念一想,管他是N的兒子,還是LZA的兒子,都不是我生的,沒什麽差別,說不定更好,考慮到現在我跟N…那啥了_

我:小崽子,我們打個商量好不?
太子:?
我:你別再叫我父後了,太雷。
太子:

我:你叫我爹吧。
太子:爹!

(?ˊˋ?)

明明只是撿現成的兒子,咋他一叫爹我就覺得那麽蕩漾呢?而且小崽子說改就改,馬上一口一個爹叫得那個順溜。

我問他:小崽子,你咋到處發糖啊?嗯?
太子:阿平!
我:啊?
太子:我不叫崽子啊!
我:
太子:我都叫你爹了!爹不能亂叫的!
我忍不住笑起來:那你還叫?
太子:父皇說的!父皇從以前就說,要是父後讓你叫爹,你得趕快叫!

咦?

小崽子看到我笑了好像不太滿意,眼睛瞪得圓圓的:父皇好忙的!阿平以前只能和睡著的爹待在一起,每天都在等你醒來!

他說著可能覺得委屈了吧,一下子鼻子眼睛都紅了:父皇說,爹是個很好的人,要是你讓我叫爹,就是要認了,要趕快應

說著眼淚啪嗒嗒掉下來。
N教小孩教得這亂七八糟都是什麽!

但是,我好像可以看見,才十六歲的N,抱著三歲的小崽子,在昏迷不醒的我身邊說話的畫面。
我有點後悔剛剛輕率地要小崽子叫我爹了。
但現在也不可能收回,我歎了一口氣,想要把小崽子抱到我腿上,但拉扯了兩下,發現我現在的力氣根本抱不動。
結果他很自覺的自己爬上我的膝蓋。

我低下頭輕輕吻在他頭頂上,用袖子幫他擦擦眼淚,安慰他:是啊,爹認了阿平了。
小崽子抽抽鼻子,總算停止了哭泣,回答我剛剛的問題:父皇告訴我好多爹的事情,要我多學學爹的為人。
敢情我的為人就只有到處發糖嗎?

這時候林媽進來了,她說淑妃有事求見。

是說今天早上我終於見到三個嬪妃了。淑妃是昨天就見過的,還有R妃,是個很活潑的女孩,年紀比淑妃小點。A婕妤則是很文靜的樣子。
其中淑妃最美,R妃很有點英氣,A婕妤則是清清秀秀的。
見到是見到了,然而我暫時想不到要和她們說什麽。
難道要說我們都是姊妹大家不用客氣嗎?做不到啊太彆扭了。
淑妃一直用一種微妙的眼神看著我,很像早上徐媽她們看我的表情。

淑妃:( ?° ?? ?°)

後來她低頭不知道跟R妃說了什麽,結果R妃臉上也浮現同樣的表情。
看得我一肚子氣又不太想問。可惡。
倒是A婕妤,一直安安靜靜的,好像和她們不同掛。
為了打破沉默,我試著跟她們話家常:各位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結果淑妃回我:娘娘想必睡得很好吧( ?° ?? ?°)
R妃:是啊( ?° ?? ?°)

我覺得不太想理他她們:A婕妤呢?

A婕妤:謝謝娘娘關心,臣妾還好。

話題就這樣結束了。最後我又只得說:咳,今天就這樣吧,你們都散了吧。

回憶完尷尬的早晨,我和林媽說:快請她進來。

沒多久淑妃就進來了,她的手上慎重地捧著一隻描金凋花的木盒子。她身後跟著一列宮女太監,全都捧著一落落的書冊。

她說:娘娘,陛下有旨,臣妾來歸還待代掌的鳳印,還有帶來陛下登基以來後宮所有帳冊和記檔。

什麽!那全都是我要看的嗎?!

結果就變成,我在這裡埋頭看著上個月的帳務,小崽子坐在旁邊,期間也向淑妃安利了她的奶糖。淑妃一面喝茶一面指點我。

淑妃:娘娘醒來之前一直是臣妾在代掌六宮事宜,如今娘娘能接手真是太好了。

她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廢話,要是我擺脫這麽多差事我肯定也要笑的。
但是這是我自己昨天晚上自己給自己找的事,現在只能自己擔。

當然大家其實都不敢讓我看太久,沒多久就讓我休息。淑妃離開前說她之後請完安之後都會留下來幫我,要我有問題可以問她。

中午吃完飯後,我讓小崽子和我一起午睡。一直到下午我要復健了,才讓人送他回去。
N則一直到晚上用膳的時候才來。

我和他說:我今天見到你的後宮了。
結果他嚴肅地回我:阿久,你和她們不一樣。朕只有你一個。

哎,我又不是這個意思。他這樣回答害我胸口怦怦怦怦地直跳,只好趕快轉移話題,問N他讓小崽子叫我爹的事兒。

結果他又正經無比的說:阿久,我是怕他以後對你不好。

N執起我的手捏了捏:若你成了太后,皇帝不是你生的,又和你不親,你會很難過的。

想得可真遠啊。
哎呀,夏天咋這麽熱啊。

對了,我這幾天也看了別的帖子,大概瞭解你們說的開車吃肉是什麽意思啦。
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身體不可能吧。

喔,我還看到有另一個大Q人上來發文耶,是個商人,家裡情況跟我挺像啊。希望他沒在看我這帖子,不然大Q國民肯定是認得出我的。


守護馬甲你我一起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丙午月 丁醜日 亥十正三刻十分



第八日

這裡的大家好像都是外國人,以防萬一大家不清楚,我還是說明一下好了。
我們大Q,是遵行古制,五日一沐休的。

也就是說,今天沐休,不上朝。
本來這跟我是沒有關係的,後宮又不沐休。但是N昨天晚上又睡在我這裡,所以今天早上沒有人進來叫我。廢話,誰敢打擾皇帝賴床啊。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可以感覺到自己躺在N的懷裡,後背貼著他的胸膛。他的臉正埋在我的後頸上。
我醒來就想要翻身,結果我剛一動,就聽見N的聲音悶悶地從我背後傳來。

皇帝:別動。
我:怎麽了?
皇帝:總之,你別動,阿久。

N的聲音謎之低啞,聽得我一個激靈,清醒了不少。他好像真的很怕我有動作,雙手緊緊箍著我的胸口。
我察覺到這是一個相當奇怪的姿勢,他胸口以上幾乎黏在我身上,但是腿卻屈起來,好像想讓腰部盡可能離我遠一點

喔,我懂了,我也是男人嘛。

我:陛下,你是不是
皇帝:不准說!你,我,朕不是故意的,緩一緩就好了。

哎,大早上的,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再正常不過了,可是他那麽窘迫,讓我覺得有點想笑。

我:陛下,你先放開,這樣臣喘不過氣啊。
皇帝:那你別動啊。
我:臣保證不動。
皇帝:好。

然後他就放開了。
我當然立刻就轉過去。

皇帝:阿久!

N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惱怒。我心裡面隱隱有那種惡作劇捋老虎須的快意跟緊張。
我努力藏起臉上的笑意,往他的方向挪進一點,他立刻就向後退開。
但是床並沒有多大,N的背部一下子就抵上牆壁了。

我盡可能用若無其事的認真表情的說:陛下,這很正常的。
皇帝:朕知道這很正常!但是,你,你退開點!
我:那你不用這麽慌張啊。

N的臉又變得毫無表情,但臉那麽紅,面無表情也嚇不了人啊。我覺得實在太有趣了。



我把額頭靠在他下巴上,說話時對著他的脖子吐氣:不然陛下你可以摸摸看臣的啊。

我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拉向我,結果他突然反手抓住我手腕,低頭在我耳朵上輕咬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朕剛剛只是怕你尷尬,既然阿久那麽歡迎,朕就不客氣了。

那啥,我這是不是叫引火上身!

他反過來把我的手拉向他的下`身,然後手從我寢褲的褲頭鑽了進去,握住我的。

我們倆早都已經硬得不行了。

N好大啊雖然隔著褲子,但是摸起來是這種感覺。
他一邊用姆指輕輕摩挲著我的前端,一邊吻上我。
他是第一次這樣吻我,就是,有舌頭加入的那種。吻得我們兩個都快要吸不過氣來才分開。

N一邊喘息一邊對我說:阿久你,也摸摸朕。

他的聲音平常就很低沉了,現在更是讓我聽得心裡好癢。
我聽了他的話,用兩隻手去解他的褲頭。我奮鬥了一小會兒才解開,他的小夥伴就這樣彈了出來。

我伸手去握住,忍不住稱讚他:陛下,你真大。
他在我下巴上輕輕啃一口,回說:你也不小。

接下來我們就不太說話了。
其實,我們兩個應該都是第一次幫別人擼吧,一開始有點生疏。不過還好他有的東西我也有,所以我們很快就找到該怎麽做。
話說我醒來之後還沒有自`慰過,因為身體根本還沒恢復過來,所以之前並沒有萌生這種慾望。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我覺得敏感得不行,被N隨便弄兩下,就忍不住開始呻吟,全身都軟綿綿,到後來手上也沒力氣動作了。
哎我就說這對我來說還難度太高太勉強了。

我只好向N求助:陛下,臣沒力氣了。
皇帝:嗯。

N聽了停下動作,然後他坐起來,把我的寢褲全部脫下,將我腿拉到他腰側跨著,然後把我們的東西抵在一起,重新開始,時快時慢的
那不管是畫面還是觸感都太刺激了,每多久我倆就都射了大部分都射在我身上。
射完之後,N俯身倒向我,那些東西也就沾了他一身。
N在我眉毛上吻了一下。我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他了,所以他親完我兩邊眉毛又去親我額頭,鼻子,嘴唇跟下巴。
最後他摟住我滿足的歎一口氣。我沒理他,我還沉浸在回過味我剛剛做了什麽的震驚中。




我居然跟皇帝白晝宣淫!天哪!我是紅顏禍水!亡國妖姬!我愧對江東父老!無言面對我S家列祖列宗!

N無視於我的震驚,開始用被子把我包得嚴嚴實實,然後叫小陸子準備熱水進來。
全程我都把臉埋在枕頭裡,心裡想說他等下要是敢讓小陸子給我擦洗,我就把自己淹死在浴桶裡。
幸好並沒有,N親自幫我擦洗,過程中也沒有在動手動腳,大概也是知道我真的吃不消。等我都梳洗好了,他才讓小陸子又換了一桶熱水給自己清理。
我才發現從我們離開床之後他一直不敢看我的臉,看來白晝宣淫對他打擊也不小。

我想了想,決定出聲叫他:陛下?
皇帝才垂眼看我:怎麽了?
我:沒什麽,我就是想叫叫。
皇帝:喔。
我:陛下。
皇帝:嗯。
我:陛下。
皇帝:嗯。

哎,不叫了,好像傻瓜。

皇帝:阿久?
我:嗯。
皇帝:阿久。
我:嗯。
皇帝:阿久。
我:嗯。
皇帝:阿久。
我:

哎,都是傻瓜。

我原本很擔心離開`房間到外面會看到三個嬪妃因為全程聆聽活春宮而帶著鄙夷的眼神坐在大殿裡等著向我請安。
幸好林媽是個老人精了,看了時辰到我跟N還沒起,就讓人去嬪妃那宣佈今天不用請安了。
嗯,這是從此皇后不早朝的節奏啊。

今天午膳過後,我要拒絕讓小崽子來跟我午睡,那張床已經不純潔了,我不能讓我兒子睡那。

……那啥,隱藏有成功嗎?

這樣四捨五入也算是部車了吧!

其實我醒來到現在並沒有幾天,可能會有人覺得我跟N進展很快吧。我也想過這件事,但,你們看啊,我又不是在決定要不要嫁給他,這件事我已經沒有選擇了,我只能決定要不要好好跟他過而已。
所以既然我也有一點點喜歡他,不必要的矜持跟矯情就可以拋棄了吧?

仔細想想我真是做了件不得了的事啊,我幹嘛上來跟你們說這些?!


無顏面對社會大眾的某久絕筆 丁酉年 丙午月 戊寅日 午時初初刻五分



第九日

大家,好久不見啊。

沒錯,LZ消失的這幾天,都過著你們所想像的那種,沒羞沒燥沒日沒夜荒淫無度的生活才怪。

上次只不過互相擼一下,我就在床上躺了半天,短期內你們不用想再吃肉了。
身為大Q國母,LZ最近的生活簡直健康規律得堪稱表率好不!讓我來給你們說說LZ每天的行程:

卯時初起床。原本林媽體諒我,把每日妃嬪向中宮請安的時間往後挪了一個時辰,我只要辰時初再起就好了,可是偏偏皇帝每日卯時初就得起來上朝,就順帶連累了我(# ?Д?)

辰時正在椒房殿正殿接受嬪妃請安。關於請安時的話題我已經想通了,請安顧名思義就是問好,所以我每天就問她們前一年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外加談論一下今天的天氣如何,然後就爽快放人,絕不拖延。

妃嬪散了之後,是早膳時間。經過之前好幾日的雞蛋粥洗禮,小爺我終於可以吃一般食物了啊!喜大普奔!雖然說還是忌油膩葷腥!但相信我,你要是真像我喝了一個禮拜粥的話,連苦瓜啃起來都會是甜的。
那啥,如果朝中沒有大事,散朝早一點的話…N是會過來一起用早膳啦。但這種機會不多,而且用完膳他又得回禦書房議事,簡直不要太奔波。

再來巳時,淑妃會準時帶著那些交接不完的的可怕帳冊來找我( ?)

聽說京裡面的大家閨秀,都是十多歲就開始跟著自己的母親學管家。但是我沒學過啊我又不是大家閨秀!小爺我只跟自己爹學過打仗啊!你們知不知道軍營裡大家都瞧不起唸書的和算帳的!背地裡還會嘲笑主簿!

我以前也跟著笑過,莫非如今的痛苦乃是天道輪迴因果報應嗎?

除了最開始的兩天,後頭R妃老跟著淑妃一起來。我就發現她們感情滿好的, R妃對這些事也不算一竅不通,偶爾也會給我搭把手。不過我已看穿她主要是來這裡騷擾淑妃的。

一會說:姊姊妳喝口茶吧
一會拿著自己手上的扇子:姊姊我幫妳扇扇
扇沒幾下又說:姊姊,看了這麽久帳也累了要不吃點點心吧?

我忍不住就問她:R妃,帳明明都是我在看妳為啥不問問我累不累啊?
結果她嫌棄的說:娘娘你是不是男人啊自己動手才能豐衣足食啊。

淑妃從頭到尾都坐在一旁笑而不語,該喝茶喝茶,該吃點心吃點心,只在看見我出錯的時候才出聲提醒。有時候R妃居然還給她搥肩!有沒有搞錯啊!

另一方面,A婕妤則從來沒有跟著她們一起行動,也不曾私下找過我。每次請安,如果話題導向她,她也都是客客氣氣地回答,非常疏離的樣子。

午時,小崽子下了書房,會來椒房殿和我用膳,然後午睡。當然,我早就叫林媽把我床上的寢具通通換過,還讓王大爺把我的床用烈酒全擦過一遍。

不這麽做的話,我總覺得讓小崽子睡上來很不妥(′Д?

如果我不特別去請,通常午膳時間N是不會來的,好像就在禦書房偏殿用膳午睡,下午接著努力,皇帝功課很多的。

午睡起來,小崽子要去練騎射。而B太醫會來看診,之後是我的復健時間。基本上我現在可以在正殿裡繞一圈不休息了。

酉時,N固定會來用晚膳。

你們說這人,吃飯就吃飯嘛,幹嘛老帶奶糖來,又不是阿平那樣五歲的小孩子。

晚膳過後,我們會說一會話,然後,那啥,一起沐浴( ? ?-?? )

你們不要誤會,絕對是純潔的沐浴喔( ? ?-?? )

起因還是上次沐休的那天他,他幫我擦洗完,突然想起來問我,平時都是誰服侍我沐浴。
因為剛醒來的時候我全身都沒力,都是徐媽幫我擦洗身體,我就照實回答他。
他沒說什麽,但是從那天開始他就堅持每天和我一起洗,也不讓人服侍了,自己很勤快的幫我洗這冼那的。

你們說這人是不是有病,連我奶娘的醋也吃(-)

什麽?你們問兩個人一起洗澡會不會擦槍走火?
呵呵。
對於這個問題,我只回答兩個字:呵呵。

這樣規律的生活,日復一日過上個兩三天,突然之間,我剛醒來的時候,那種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慌張失措,就彷彿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以至於今天下午徐媽來告訴我,今天起B太醫告假,由小X太醫來暫代的時候,我差一點就脫口回她:誰啊?


驚覺人都是死於安樂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癸未日 未時正三刻十二分



第九日 之二

各位,你們好嗎?

X剛剛離開,LZ現在很不好。
哎,我人沒事,就是心情很複雜。

現在想想,我不應該見小X的。事到如今,有什麽問題,我應該直接去問N才對。
可是我當時想說,徐媽應該也是花了點力氣才把他送到我面前的吧,人都來了,還是來幫B太醫代班的,我不見也得見啊。既然都見了,那還是問一下吧。

X跟我印象中的差不多。
當然,過了十年人鐵定是長了不少了,但是他行禮,把脈,還有寫藥方時的那個神情,和小時候站在旁邊看他爹時一樣,專注,堅定,心無旁鶩。
整個人散發出沉穩可靠的氣息。
他將新配的方子交給林媽,我看他額頭上有些許汗珠,覺得機不可失,趕快說:天氣熱,X太醫喝杯茶吧。

X舉手作揖:多謝皇后娘娘。
我說:X太醫客氣了,你以前都喊我S公子呢。

我就是想要套一下近乎,不然一直娘娘微臣的這麽生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沒想到,小X一面接過徐媽端來的茶,一面在王大爺搬來的椅子上坐下,然後他說:皇后娘娘以前也都喊微臣書呆子呢。

(д)

哎喲,好像真有這回事
第一次他跟他爹來我家,那比我進宮當伴讀還早點,那是我第一次有機會接觸跟我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拉著他想給他吃奶糖,讓他陪我玩。
他爹當然不會阻止,廢話,我是Z國公的兒子欸。
結果他拒絕我,說他要看書,拽著一卷本草綱目,跑到角落的椅子上去讀了,還嫌我奶糖黏手會弄髒書頁。
我很生氣,就罵他書呆子,還還把他從椅子上推下去。

沒想到他還記得!我都忘了!蜜汁尷尬!
哎,我那不是小時候不懂事嘛。而且後來還挨了我爹一頓揍,應該算扯平了吧。當然自從那時起我們還沒萌芽的友誼的幼苗就被掐斷了,一直都只是點頭之交程度的交情而已。
好險N不知道這些事!不然看他怎麽叫小崽子學我的人為!

我心虛地看向小X,但他只是扯了個微笑說:公子讓徐媽找我來,大概是有是要問我吧。

真聰明啊,不愧是六歲就開始啃本草綱目的書呆子。
既然他叫我公子,那就是願意讓我問了吧。

我趕緊打蛇隨棍上:是啊,書呆子。
X……
X:公子想知道什麽呢?
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我好幾年不住在京城裡,又昏迷了兩年,想找老熟人關心一下這幾年的情況。
X:我聽說公子醒了以後,陛下經常夜宿椒房殿啊,公子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這種事情怎麽不自己問陛下呢?

住住住住口!誰准你說什麽萬千寵愛於一身的(*′`*)
而且我這不是一開始不敢問,後來忘了問嘛_

不知不覺間小X剛剛看診時那種沉穩可靠的氣息已經沒有了你們看!
原來他心胸狹小又愛挖苦人啊!

好險他沒有真的在等我答案,他只是說:公子想問什麽就問吧,看在公子叫我一聲書呆子的份上,我會知無不言地回答的。

什麽意思啊他到底是喜歡不喜歡被叫書呆子啊。

我:其實也沒特別的,不然你給我說說陛下這幾年的情況好了,登基前後都可以說一說。
X聞言突然眼睛一亮:陛下啊?

怎麽回事?這種狂熱的氛圍?!

接下來小X花了很長的篇幅來講N,在此不重複,因為裡面夾雜太大不必要的讚美之詞。簡而言之呢,N一直都不得先帝疼,具體的表現就是不管N幹啥先帝都不太管,好像沒這個兒子似的。
到了N十六歲,先帝就迫不及待把他封了C王,讓N出宮開府,當然也不可能給N實質上的封地,就讓他待在京中,主要就是想把N趕到平常完全見不到的宮外去。這下N更是無法無天,整天愛幹啥幹啥。
當然N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他主要是做些比如說,經常喝得酩酊大醉的去上朝、在朝會上強吻已經六十好幾的老禦史(因為老禦史參他喝醉上朝行為不端)、在太后忌日的時候找人開超級盛大的宴會、一身白衣出席D貴妃(LZY他媽)的壽宴諸如此類的。

所有的老臣都很氣他,言官參他的奏摺堆得老高,偏偏先帝的態度就是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這些我通通看不到,所以也沒人治得了他。

相反的,年輕的臣子還有讀書人都很喜歡他,盛讚他蔑視禮法,風流不羈,很有魏晉名士風範

?????年輕人你們不要盲目崇拜偶像會誤入歧途的啊我說!

X:而且不管陛下做出多麽驚世駭俗的事情,臉上永遠雲淡風輕、波瀾不驚,那叫一個帥啊!穿白衣出席壽宴的時候也是宛如謫仙!出塵飄逸!搞不懂貴太妃當時幹嘛那麽生氣。其中!當時C王殿下的代表作就是

X說到這裡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聲音小了許多:呃當時殿下的代表作就是強娶Z國公昏迷不醒的獨子為妃,把陪兒子回京養傷的老國公氣回邊關去。

等等,這個酷帥狂霸拽的人設到底是誰啦Σ(?Д? )
真的是每天晚上捎兩顆奶糖來我這的那個N嗎!
關於我嫁N的事情,好像也和我知道的有微妙的不同。

我沉默了一陣子,小X才從腦殘粉的狀態切換回來,他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說:那個公子,還想問什麽嗎?不然我給你講講,陛下以前在中秋宮宴上酒醉當眾脫衣服的事吧

我:不用了!

X對我說的事情衝擊太大了,三觀盡毀,這事我自己會去找LZN求證,現在我不想再聽這個了。

我說:不然,不然你給我講講LZY的事情吧。我好久沒見到他了,畢竟也是發小。他封了Y王之後,我陪爹回京述職也見過,他現在呢?被陛下丟到封地去?

X愣了一下。然後他臉上浮現一個古怪的表情。

X:公子原來你不知道
X:陛下登基之後,Y王殿下就被圈禁,沒幾個月就處斬了。
我大吃一驚:你說什麽?!

我本來是要站起身來的,結果忘了自己腿上沒力,立刻又跌下來,旁邊徐媽趕忙上前扶了我一把:X太醫!

X看見我差點摔跤,趕忙問我:公子,你沒事吧?
我揮揮手,扶著徐媽重新做好:沒事你繼續說。
X:沒有了,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陛下的詔書上,只說了Y王失德,孝道有虧

我想了想,說:那先帝駕崩時的事,你清楚嗎?
X點點頭:這我倒知道,畢竟當時我在宮裡呢。先帝駕崩時,是Y王在侍疾,本來Y王差點就要宣佈登基了,但是陛下卻帶著大批兵馬攻入皇宮。
XY王雖然有部分老臣的支援,但軍隊卻很少。陛下不知為何有大批軍馬,朝中不少年輕人也傾向他,自然就

後來我讓小X 提早回去了,下午我一直在沉思。

我覺得有點受到打擊,果然我是被溫水煮青蛙了。我都忘了宮裡應該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們說的都對,我咋就變得那麽傻白甜了?

其實呢,皇位爭奪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其實LZY被殺也沒什麽不可思議的,我主要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所以有點驚訝。

驚訝之餘我又有點鄙視沒想過這種可能的自己的天真。

鄙視之餘還有點惋惜,因為怎麽樣小時候也玩過一段時間的,雖然離京後就不太往來了。

惋惜之餘還有點尷尬,因為是N殺了他。

這種尷尬裡面還可以細分為二。
一是小X講的所有事情(主要還是N殺了LZY這件事),裡面的N跟我認識的形象落差太大。
二是雖然N殺了LZY,可是LZY對我來說沒有那麽重要,但偏偏又不是不重要到可以一笑置之的程度。

再加上我現在有點喜歡N

前幾日剛醒時那種焦慮感再次襲上心來頭,雖然沒啥大事但好令人糾結啊!你們懂我的感覺嗎?

更糟的是飯點快到了,N等等就來了,但我現在不知道要用什麽表情迎接他欸!

[求助]老公殺了我(不太重要的)發小被我發現等下我該用什麽臉面對他(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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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癸未日 申時正三刻八分





第十日

大家好啊。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麽叫作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也不是說今天發生的事情是壞事啦。但這就像是你手忙腳亂的時候家裡卻突然有人生產,打亂所有原本你要做的事,這種感覺你們懂嗎?
而且這不是個比喻喔。

昨天晚上我勉強矇混過去了。其實我覺得自己表現挺糟的,有點彆扭,還一直走神。但感覺N好像沒有察覺到我的不對勁。

他是不是情商有點坑啊。我有點擔心欸。

其實一覺睡醒我有點緩過來了,你們說的都對,我應該要跟本人溝通才對,只是我還沒想好怎麽開口。

所以早上我一直在思考該怎麽說。

方案一:呃,那個,聽說你殺了LZY。不要誤會我覺得你殺得很好我只是隨口問問因為他是我髮小啦哈哈哈哈。

不,這樣也太糟了。

方案二:那啥,我有點喜歡你但是聽說你殺了我髮小不過他對我來說也沒那麽重要我就是有點尷尬而已哈哈哈哈。

這說完不是更尷尬嗎?

方案三:娘娘,你在聽嗎?

噢,這是R妃在叫我。

我瞬間回過神來:什麽?
R妃:娘娘你這是怎麽了,難道說昨晚太勞累( ?° ?? ?°)

住口!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表情的意思!
收起妳不純潔的眼神!

我說:不是,妳原本叫我做什麽?
R妃:姊姊剛剛問呢,A婕妤怎麽沒來?

我掃視了一下,發現A婕妤還真的不在。難道,這是那啥?仗著懷孕恃寵生驕?
我疑惑地轉向一邊正在給淑妃斟茶的林媽。

林媽說:娘娘忘了,A婕妤身邊的若櫻早上來過,說婕妤娘娘晨起身子不適,沒辦法過來請安了,娘娘准了的啊。

喔。我大概在走神時隨便答的。還有,你們看,我只有林媽徐媽還有王大爺,人家的侍婢叫若櫻欸。這樣對嗎?

結果我好像不小心把內心話說出來了,因為林媽說:娘娘,奴婢叫翠花,您有意見嗎?

我:不,並沒有。
淑妃失笑:娘娘,你是怎麽了?有煩心事嗎?

我猶豫了會兒。怎麽說淑妃待在N身邊的時間都比我長多了,也許她知道一些事啊,或者至少可以給我些建議。

我說:淑妃啊,我我有些問題想問陛下但我不知道如何開口啊。我可以問問你嗎?
沒想到淑妃卻說:哎呀,真好,是戀愛的煩惱呢( ?° ?? ?°)
一旁的R妃附和:是戀愛的煩惱呢( ?° ?? ?°)
我:……
不過,沒想到淑妃接下來卻拒絕了我:娘娘,既然是陛下的事,那你就該直接問他才是。兩人之間,溝通還是最重要的。這是戀愛的秘訣啊。

誰誰誰跟你們說這是戀愛的煩惱了!
雖然好像是沒錯啦。

淑妃又說:娘娘,投直球,直球才是最有效的。
我:

直球?像方案二那樣喔?

接下來我們就開始討論我們該不該去探望A婕妤,該帶什麽去才好。早上的請安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我還讓林媽去庫房裡找出一尊玉觀音,準備之後要去看望A婕妤。

午膳時我問小崽子,他要當哥哥了,他有什麽想法。

他很認真的回答:我會好好照顧弟弟,父皇說過哥哥是很重要的,是僅次於媳婦兒的。

哎。說不定NLZA還有LZY三兄弟也有過這種時期呢。真是造化弄人。

午睡起來後,我一直在等小X來。左等右等都看不見他,正想讓徐媽去太醫院看看呢。
就在這時候,王大爺急急忙忙的跑進大殿裡來。

他說:娘娘!不好了,A婕妤早產了。

唉,怎麽不消停一會啊。


馬不停蹄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甲申日 申時正初刻四分


第十日 之二

你們好啊。
今天應該算昨天了,昨天真是疲憊的一天啊。

先說結論好了,A婕妤生了,是個小皇子。
然後事情還沒解決,我沒機會跟N談。
但我不是故意的,求你們讓我解釋(? ?д? ?)

A婕妤住殿的鴛鸞殿離椒房在後宮的西北角,離我的椒房殿很遠。
當然以我的身體狀況是走不過去的,得像小姑娘一樣坐步輦( ??з??)
說起來這是我醒來之後第一次踏出椒房殿的大門!但也沒什麽好開心的,畢竟是這種理由。
我坐在步輦上,總覺得有點緊張,我問跟在旁邊亦步亦趨的王大爺:好好的怎麽會早產呢?

王大爺:這咱家也不清楚。若櫻剛剛來說,婕妤娘娘早上就覺得不太對勁,用過午膳,就突然開始腹痛了。
我:陛下那邊去請了嗎?
王大爺:好像是去了,只是陛下還在議政呢,一時脫不開,說了晚點會過去。
我:知道了。

這反應有點冷淡啊?不是應該火急火燎的拋下一切沖過來嗎?畢竟這應該是N第一個親生孩子吧。
我突然想到,要是是男孩子怎麽辦呢?雖說N現在封了小崽子為太子,但他難道不會想讓自己兒子當皇帝嗎?

到了鴛鸞殿之後,我被請進正殿裡頭,結果看到同樣在正殿裡的還有剛剛放我鴿子的小X,正和寢殿裡忙進忙出的宮女、產婆們交待事情。他看見我,連忙鞠了個躬。

X:皇后娘娘萬福。
我:X太醫,你怎麽在這裡?
X:婕妤娘娘的胎,一直是微臣在照料的。
我:這樣啊。現在如何?
X:才開始陣痛,不知道還要多久呢,娘娘身子沒好全,還是先坐著等吧。

我聽了小X的話在椅子上乖乖地坐下。

然後一坐就坐了兩個多時辰,我都不知道原來生產是這麽費時的事情啊。
我的身體並無法支撐我正襟危坐這麽久,我現在連早上妃嬪來請安時都還坐在軟榻上呢。我大概堅持了一個半時辰,中間還用了宮女端來的簡單食物,後來身子一歪,睡著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覺得腿上很沉。
睜眼一看,原來是不知道何時來的小崽子躺在我腿上睡覺。
寢殿裡面隱隱傳出女人的喊叫聲,產婆和宮女還是端著毛巾跟水盆進進出出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大爺注意到我醒來,趕緊上前。我問他:過了多久時間了?現在情況怎樣?
王大爺:娘娘放心,情況很穩定呢。您大概睡了快一個時辰左右。
我:情況穩定還這麽久?
王大爺:都是這樣的,估計還要好幾個時辰呢。娘娘,需要讓人把殿下抱起來嗎?

我伸手戳了戳小崽子胖嘟嘟的臉頰,他嘴巴咂了兩下,沒有醒來。

我說:沒關係,讓他這麽睡著吧。他來多久了?
王大爺:沒有多久,大概娘娘剛睡就來了,說是要等著看弟弟妹妹呢。只是等得無聊就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皇帝才終於來了,神色匆忙,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大概是議事剛結束的關係。
我想把小崽子抱開好行禮,結果被N快步上前按住了。

他說:阿久,你來多久了?
王大爺:陛下,娘娘在這待兩個多時辰啦。
N皺起眉頭,不贊同的說:你身體沒好,怎能一直在這等。
他邊說邊伸手把小崽子撈到自己懷裡。N抱著小崽子在我旁邊做了下來,緩下語氣說:阿久,朕來了,不然你回去歇會吧。

我的確在椅子上睡得渾身酸痛。想想王大爺說還有得等,我點點頭,扶著王大爺站起來。

N說:等等。

然後他用手在小崽子身上摸索了一陣子,掏出小崽子一直揣著的那個糖袋,從裡頭翻出兩顆奶糖,放到我手裡,再用手把我的拳頭闔上。
他的手雖然嫩,但比我的還寬大。手被他複著的地方覺得暖暖的。

突然就覺得昨晚那麽糾結的我,是不是有點小氣啊。

他的手沒有握著我多久就鬆開了。不知為何,我有點不敢直視他,就低聲說了句:謝謝。

他沒回什麽,拍拍我的手背,就收回了手。
哎產房不是要保持通風嗎?這麽熱是咋回事嘛。

等我回到椒房殿又睡了一會,才被徐媽搖醒,告訴我A婕妤生了一個小皇子,這時候已經是丑時初了。
我又坐著步輦去了鴛鸞殿。正殿內空無一人。小崽子不可能等到這麽晚,大概早回去了。
為了不要打擾嬰兒跟產婦休息,我讓宮女不要通報,自己悄悄地進去。

剛靠近門口,就聽見N的聲音。

他說:…F要是知道,也會很高興的。
A婕妤還是那種不鹹不淡的語氣回答:多謝陛下,但願如此吧。

原來她對皇帝也這麽冷淡啊,完全聽不出來他們剛一起生了個孩子。
但是N說的F又是誰呢?

我進去看了小皇子一會,就回來了,N還留在那呢。打完這篇帖子我就要上床了,也沒剩幾個時辰可睡。
我看明天請安就免了吧,讓她們都去看看小皇子。

是說,剛剛在鴛鸞殿,N說他已經幫孩子起了名字叫LAT
A婕妤聽了只是淡淡的謝過,沒有很高興的樣子。廢話,要是我連身邊的宮女都叫若櫻,你卻把我兒子取叫AT,我也會不爽的好嗎。不過我的宮女叫翠花,所以嗯。

說起來,N取名的水準有點糟啊。哥哥叫AP,弟弟叫AT…
寓意是很好啦,但不是鄉下人才這樣取名嗎?


雖然我名字也不咋但我爹是武夫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乙酉日 丑時正二刻九分



第十一日

你們好啊

>皇帝的三個小老婆,一個是自己大哥的小妾,一個是大哥小妾的女人,還有一個是朋友F的女人

你們是怎麽得出這種結論的啦!根本不可能吧!
還是你們知道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應該不至於吧Σ(′?`;)

然後皇子們的名字,嗯,有人猜對了,但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答案的。

今天本來想說睡晚一點的,但我還是在平常的時辰就醒了,這種是否就叫勞碌命啊?
其實我也不是自己醒過來的啦,而是被手背上奇異的瘙癢感給叫醒的。
我睜開眼睛一看,就看見排得整整齊齊的螞蟻,一列正爬上我的床鋪、被褥,越過我的右手,另一列則是往反方向前進,正在我床上來回搬糖呢。

我:徐徐徐徐媽!

我拼命甩起手來,徐媽聽到我的叫喊趕快跑進來,把我扶到椅子上,幫我拍掉身上的螞蟻。

然後她說:少爺,你怎麽還像小孩子一樣在床上吃糖啊?

啊?我哪有!我伸長脖子往床上一看。

原來罪魁禍首是昨天晚上N塞給我的兩顆奶糖。我回來的時候太累,睡下時順手就把它們擺到床上。醒來之後去了鴛鸞殿看LAT,回來又更累,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那兩顆奶糖當然已經化掉了,變得黏呼呼的。
徐媽一面開始收拾床鋪,一面喚了林媽進來給我洗漱。
等我都收拾妥當,徐媽端了早膳進來。現在除了粥,我還能喝喝豆漿,吃點包子糕點什麽的。
今天不用請安,我也不打算去看二皇子了,去一趟鴛鸞殿太費事。我感到非常輕鬆,慢悠悠地啃起面前的包子。

徐媽站在旁邊看我吃了一會,忍不住叫了我一聲:少爺。
我:嗯?
徐媽:我想跟你說件事。
我:妳說啊。

徐媽遲疑了一會:那個少爺,你還在煩惱陛下的事嗎?

哎。的確有點,但我現在是覺得有點心虛。昨天晚上他塞那兩顆糖給我的時候,我就無端覺得,好像我有點抱歉。明明他從頭到尾也不知道我在煩惱什麽,咋會這樣呢?

徐媽看我沒回答,她拿出幾本書冊,擺到我前面,說:少爺,你看看吧。

我低頭一看,是兩冊敬事房的記檔。後宮的各種紀錄,淑妃把鳳印交還的時候就一併給了我,大多我都有翻過,只有敬事房的記檔我從來沒翻。
哎,可能是覺得要看N每天去睡誰我多少都有點不自在,況且我醒來之後,扣除剛開始的幾天,後之後他都是睡我這的,我想說之前的事情就算了。
但看徐媽拿來這兩冊,顯然就是N登基幾個月以來全部的紀錄。

我疑惑地看向徐媽,她只說:少爺,你從最新的往回翻就是了。

幹啥啊,神秘兮兮的。

我乖乖的拿起最新的一冊開始看。
如我所料,最近這幾天,如果有紀錄,都是,帝夜宿椒房殿。
一下子就翻到了丙午月乙亥日,這是N第一次和我睡在一起,還是午睡呢。
再往前一個日期,是庚午日,這是我醒來的前一天。我一看,又是帝夜宿椒房殿。

咦?

再往前一天,己巳日,帝夜宿于椒房殿。
然後再前一天,辛酉日,帝夜宿椒房殿。
又前一天,丁卯日,還是帝夜宿椒房殿。
丙寅日,帝夜宿椒房殿
乙丑日
甲子日

這是怎麽回事?
一直翻N登基為止,只要有紀錄,全部都是,帝夜宿椒房殿。
我神色茫然的抬頭看向徐媽。

徐媽歎了口氣,說:不只這樣呢。少爺,自從你入了王府,陛下幾乎是每天都抱著太子殿下和您一起睡。

噢,原來每天和我一起睡的不只小崽子啊。

徐媽:少爺,你還記得,你問過我,我說過每天有人幫你活動筋骨嗎?
我:難,難道說
徐媽點點頭:那個人是陛下。陛下每天晚上睡前,都花一個時辰活動你全身的關節啊,還帶著太子殿下幫忙。

我一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我:我徐媽,妳怎麽現在跟我說這些啊?

徐媽慈祥地摸摸我的頭,這是我小時候她常做的動作。

徐媽:少爺,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剛醒時,我擔心你不能接受自己嫁給陛下,那麽這些事情會給你壓力。陛下也是這麽吩咐的,要我們別說。
我:
徐媽:可是,我看這些天,少爺對陛下並不是無意。雖然不曉得少爺在煩惱什麽,但

徐媽頓了一會,好像在斟酌用字。

最後她只說:陛下對少爺好,真的是沒話說的啊。
我:喔

徐媽說完了,房內一片沉默。

我不知道你們聽到會怎麽想。
一個你沒見過幾次的人,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對你這麽執著,通常會覺得有點可怕吧。

可是為何我卻覺得,胸口脹得滿滿的啊。
甚至有一瞬間覺得我幹嘛在意LZY啊,他為我做了什麽,小時候和我搶糖吃而已啊?

我忽然有種強烈的衝動,覺得想要為N做點什麽。
然後我想到剛剛那些融化的奶糖,突然有了想法。

於是我開口問徐媽:徐媽
我:妳知道怎麽做奶糖嗎?


無法形容現在心情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乙酉日 辰時初一刻五分



第十一日 之二

大家好啊。
關於螞蟻的事兒,我們這邊確實是糖放上幾個時辰就容易長螞蟻。難道你們那裡不這樣嗎?
是不是LZ在比較南邊的緣故啊?

然後,一整個早上LZ都在洗手做羹湯不是,是做奶糖。

首先,將新鮮的牛乳稍微加熱後,加入蜂蜜,利用些微的溫度將牛奶與蜂蜜拌勻。
接著將水倒入糖中,一邊加熱一邊攪拌,直到糖水沸騰並變成金黃色。
接著再加入之前混合好的蜂蜜牛乳,然後持續攪拌熬煮到糖漿足夠濃稠。
最後將煮好糖漿倒出放涼,再冰鎮一段時間好成形。

好險現在本來就是夏天,椒房殿每天都有冰的份例,不然突然說要冰也不知要上哪找。
整個做奶糖的過程沒有很複雜,徐媽手把手地教我。就是做起來有些費時,好不容易空閒的早上我就拿來做這事了。
等徐媽把盛著糖漿的木盒子拿去冰鎮時,都已經接近中午了。

午膳時,小崽子照樣來了。

我問他:你看過弟弟了嗎?
他不高興的嘟起小嘴:還沒呢。後來父皇就不讓我繼續等了。

我揉揉小崽子的頭,想起來不知道N以後會要自己兒子當太子這茬,頓時有點心疼。雖然是人之常情,但這樣小崽子大概會很難過吧。

我說:阿平,睡過午覺,爹帶你去看弟弟好不?
小崽子漏出燦爛的笑容:好啊!

於是我讓林媽去太醫院說一聲,讓小X下午不用過來了。結果林媽回來的時候說,A婕妤剛生,小X要專心照顧婕妤娘娘的身子,明天開始也會換成其他太醫來替B太醫的班。

用完午膳,我和小崽子漱了口,擦過手,一起躺到炕上。這麽晚睡,又這麽早起,還忙活了一早上,我挺累的,馬上就閉起眼睛想睡覺。

結果小崽子叫了一聲:爹。
我以為他又要為我吃不吃奶糖,閉著眼睛回他:嗯?
太子:這樣真好啊爹。以前我叫都沒人應我。

哎,這孩子咋這麽會撒嬌啊。
我翻過身去看著他,小崽子眼睛眨呀眨的,嘴邊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真的很高興的樣子。
我忍不住對他回以微笑,伸手拍怕他的背,說:睡吧。

午睡以後我倆一起去了鴛鸞殿,還讓林媽帶了一些貴重的料子去做賀禮。
小崽子看見二皇子很開心,扯著抱著二皇子的奶娘,看了半天,還在二皇子的眼皮上親了一口。

他轉頭問A婕妤:A娘娘,我好喜歡弟弟啊,我以後可以常來看他嗎?
A婕妤用她一貫的語氣回答:多謝太子殿下,殿下想來,自然可以。

她連對小崽子都是這麽冷淡。還有啊,我發現她並不叫二皇子AT,而是叫他照兒
我就知道她鐵定對N取的名字很不滿!

等我和小崽子分開回到椒房殿時,正好趕上徐媽將定了形的奶糖取出來切塊。

她問我:少爺,你要試吃看看嗎?

我想了想,拒絕了,還是讓N當第一個吃的人吧。

我本來有點擔心,LAT剛出生,N晚上會不會要去看他,結果小陸子還是來了,說皇帝晚上過來用膳。

N來了,我發現我開始有點緊張。他還是一副疲憊的樣子,可能今早睡都沒睡就去上朝了吧,也是辛苦。

想到等等我要送他的東西,就覺得坐立不安。他會喜歡嗎?會很高興嗎?我做的奶糖真的好吃嗎?我果然還是應該試吃看看吧?

N本來就不太在吃飯時說話,我又滿腦子在想這事,整頓飯吃起來異常沉默,只聽得見碗筷碰撞的聲音。

說實話,我覺得N好像有點消沉。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我更加堅定了要送糖給他的決心。

好不容易捱過了這頓飯,我讓林媽趕快收拾一下,並讓徐媽把東西拿來。
徐媽端上一個盒子,是宮裡制式的木盒。
N第一次送我奶糖,也是用這樣的盒子裝的。

我:陛下,你打開看看吧。

N有點驚訝的樣子,伸手打開盒子。裡面和當時一樣,我放了兩顆奶糖。

皇帝:阿久
我:陛下,這是臣,臣親手做的奶糖。

哎,我一邊說,一邊覺得臉上熱熱的。
N看著那兩顆奶糖,臉繃得死死的。沒關係,我現在知道那是他害羞的表情了。

他看了盒子裡的糖好一會,才說:阿久朕,朕以為你還在生氣呢

他的聲音竟然有點顫抖。

皇帝:前天晚上雖然不曉得理由,但朕知道你不開心。

咦!所以他有察覺?剛剛的消沉也是為了這個?難道情商有坑的人居然是我嗎?

我不太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陛下,那啥,我就是聽說了LZY的事,一下子緩不過來而已。我,我沒有在意啊。

N短暫地沉默了一會,他從盒子裡拿出一塊奶糖,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裡含著。N的眼睛閉起來,好像在認真品味那顆糖的味道。
我看著他謹慎地吃糖的模樣,莫名的喉頭一緊。咋有人吃糖的樣子會這麽好看啊。

我一直看著N,直到他重新睜開眼睛說話。我好像又看見那天晚上,他眼睛裡面熠熠生輝的星星。

皇帝:阿久,朕小時候,從來沒有吃過糖。二哥他父皇偏疼他,貴太妃也寵他,小時候,他隨時有各種甜食
皇帝:其實父皇在生活上沒少我什麽,但是甜食這種非必要的東西就重來沒給過我。大哥一直很照顧我,但他也過了吃糖的年紀,沒想過給我準備。
皇帝:一直到,有天,我碰上二哥的一個小伴讀

哎,好了,不用說,我都知道了,那個人鐵定是我。
按照我當時的尿性,肯定也沒管是誰,就問他,你吃奶糖嗎?

皇帝:你第一次給我的糖,我只肯吃半塊,剩下一直揣著呢,揣到都化了,還引來螞蟻
皇帝:之後我就老是盼著你來,你每次見到我,都會給我糖吃。一開始幾次我確實是盼著糖,後來也就

也就盼著人了是吧。
哎。
真的是奶糖的鍋啊。

在此我要向前面說過這件事的姑娘們致上我深刻的歉意,你們現在可以說我就說吧了。

皇帝:阿久,二哥的事情,和大哥的事有些牽扯,你你若想知道,朕通通可以告訴你。

哎。
我是很想知道,但我覺得這事現在沒這麽急了。

於是我拿起剩下那顆糖,遞到他面前:陛下你吃奶糖嗎?

N愣了下,然後居然破天荒地,嘴角向上浮出了一個微笑。
笑得真好看啊。
他張口把我的指尖跟奶糖一起含進口裡,然後我感覺到他用舌頭把糖捲走,才放開我的手指。

我把手抽回來,把自己的臉湊近他的唇邊。N毫不猶豫地吻了上來,還伸手把我摟到他懷裡。
我們唇舌交纏,我可以感覺到那塊糖在我們的舌尖上不斷來回著,並且漸漸融化。

好甜好甜啊。

一直到那塊糖完全在我們口中化掉,我們才氣喘吁吁地結束了這個吻。
我有點不好意思看他,垂下眼皮。
我鼓起勇氣說了一句自己覺得很大膽的話。

我把嘴巴湊到他耳朵邊,低聲的說:陛下明天,是沐休

N環在我腰間的雙手猛然收緊了些。


誰敢在下面使用( ?° ?? ?°)臉給我試試看!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乙酉日 戌時正二刻十分



第十二日

N側過臉來,嘴唇落在我的耳垂上,然後緩緩地向下,一路吻過我的臉頰,下巴,喉結,最後把臉埋在我的右邊肩窩上,隔著衣服輕輕咬了一下。

他呼吸的氣息還帶著奶糖香甜的味道。

我現在的姿勢是側坐在他大腿上,所以很清楚可以感受到他那啥,硬了。N把手移動到我的衣帶上,不過沒有馬上去解。

他抬起頭來直視我的眼睛:阿久,你確定嗎?



都這種時候了還問這啥問題。
我不想回答,所以我直接把手伸進他的衣襟裡面代替答案。

結果
那啥,你們造嗎,小話本都是騙人的,直接把手伸進衣襟裡根本啥都摸不到好嗎!外衣底下還有那麽多層!-`д′-

但是N倒是明白我的意思,因為他開始動手,三兩下就把我剝得精光,有鑑於我聽見疑似布料裂開的聲音,我懷疑他有用撕的。
這時我還在努力和他腰帶奮鬥。N輕哼一聲,抓住我的腰,把我抱到桌面上。
我以為他要自己脫衣服了,沒想到N居然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等我繼續。

可惡。

好不容易除掉那條腰帶,我開始一層一層的脫他衣服。
每脫一件,我就感到更口乾舌燥一些。最後,我總算把N的裡衣也脫下來,露出他精實的身體。
哎,我以前也有這種身材的只是他當然沒有我在邊關曬得那麽黑,N的皮膚是小麥一樣的顏色。
我左看右看,忍不住就伸手在他的胸肌上面掐了一把。
沒辦法,那個形狀和大小,無法不掐啊(?′?`?)
而且手感辣麽好。

N“地低吟了一聲,終於忍不下了,他靠向前親我的同時,自己動手把裡褲給脫掉。
我被他吻得嘴巴裡都不乾了,就是,甜膩膩的。而且因為姿勢的關係,我們的東西就在這個吻的過程裡中不斷碰到一起。

N:阿久,你好甜啊。

住口!你才甜呢!你全家都甜!

他的手指開始輕輕地蹭著我胸前的兩道傷疤,一道是被一件刺穿胸口留下的,另一道則是從左胸一直延伸到右下腹的長口子。這是他不知何時養成的壞習慣,每次洗澡都要摸幾下,偏偏他一摸我就笑。
他聽見我笑好像很高興,俯身下來吻我胸口的傷,就跟之前一樣。
只是這次他邊吻邊移動,慢慢地吻到我左邊的乳`頭,輕輕齧咬著。

我:啊

那種感覺好難形容,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但就是很害羞。
N繼續吻著我的身體,沿著那道長口子一直吻到下腹部,最後那啥他,他在我的頂端也落下一個吻,還用舌尖舔了一下(*′`*)
我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起來。這時候我們已經變成我坐在桌子上,他坐在椅子得姿勢了。他抬起頭來。

皇帝:阿久你身子沒好,要不,還是我讓你

開玩笑,我可沒那種體力。今天我被N上了,頂多就是在床上躺個三天吧。但是換過來讓我上他,可能我得昏迷一個月。
我抬起腳來,位置跟高度都剛剛好,我用腳趾在他下面夾了一下。

我:愛上不上,過這村沒這店了。

他被我夾得悶哼一聲,抓住我的腳,又從腳趾一路親回來。這人是狗嗎?
他吻著吻吻著就到了我的大腿根部,接著,接著,他一口含住了我。
他的嘴巴裡面又濕濡又溫暖,感覺太刺激了,我除了緊緊抓著他的肩頭,其他什麽也做不了。
N一面努力幫我口,一面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小盒軟膏,在手上抹開之後,伸了一隻手指進來擴張。

我:陛下,你你,竟然隨身攜帶這種東西

說實在有一點疼啊。但只有剛開始的時候,習慣一下就還好了。N一直到我放鬆了才開始緩緩動起來。
他的所有動作都很生澀不流暢,但卻非常謹慎,所以我沒有太多不適。
N又放了第二根手指進來,才抬起頭回答我的問題,他還伸出舌頭舔舔嘴角。

皇帝:咳不是,其實這種東西,後宮很多地方都有藏,以防萬一。

什麽!簡直無法直視!
我不知道該回什麽話,難道稱讚大家未雨綢繆好厲害嗎?所以我只稍微扭了扭腰,示意N繼續。
他小心翼翼地又擴張了一會,然後才開始放進來。但不管他的動作有多輕柔,進來的那一瞬間實在是痛到不行。

皇帝:阿久,阿久

N一邊在我臉上到處親,一邊喃喃的喊我的名字,但我除了哼哼唧唧的破碎呻吟實在發不出別的聲音來回話。
他進來以後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奶糖一樣,全身都化掉了,只能倚在他身上讓他為所欲為。
當他開始動起來的時候,我覺得我要瘋掉了,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到下半身。接下來就是,你們懂得,就那啥,快快慢慢九淺一深之類的。
幸好他全程一直緊緊摟著我,不然我大概會散掉。

我:啊陛下你,啊!
皇帝:阿久,阿久

最後結束的時候,他全身肌肉緊繃,在我體內顫抖了幾下,抱住我的雙臂用力得像是要把我壓進他胸口裡一樣。我也在他的腹部上射得一蹋糊塗。

事後他把我抱到浴桶裡,他自己也坐了進來,從後面環著我,幫我清洗。我早就脫力了,任N把我翻來覆去的,還幫我清理我體內他的那啥(*′`*)
幸好N沒有太禽獸,在浴桶裡來個第二回什麽的。我估計他大概有想,畢竟我可以感受到他頂著我的某個部位沒多久就硬了。
但可能考慮到如果就這樣把我弄死了太得不償失,他並沒有動手。
如果我還有點力氣,可能願意幫個忙什麽的,可是真沒有。

他在我身上洗一洗,突然想起來說:阿久,京郊有一座溫泉行宮。
我:嗯?
皇帝:等你身子再好一點,朕帶你去吧。你要是喜歡,整座行宮都可以送你。

不,我要行宮來幹啥,還不是跟你去。

我:嗯。

洗好之後他幫我擦乾,我們在床上相擁而眠。
我完全是精疲力竭的,所以一下就昏昏欲睡。
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我聽到N低聲在我耳朵旁邊說:阿久,不然你幫我摸摸吧,摸兩下就好,不然這樣朕難受。

流氓,摸就摸。我在睡意朦朧中把手伸過去。

隔天我睜眼的時候真的全身上下都要散架了,到處都痠痛得要命,手上還傳來熱燙的感覺。嗯,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叫我摸著呢
我低頭一看,果然我的手還放在他的那上面。而且大清早的,他又硬了。

皇帝:阿久。

我抬頭,N也醒了,正眼睛濕漉漉地看著我。不用想也知道什麽意思。

皇帝:阿久幫我。
我:
我:陛下,臣沒力啊。

咳,要是我有力氣的話,鐵定要把手抬起來抽他一頓,讓你一大清早的耍流氓!

N猶豫了一會,然後他竟然
握著我的手幫他自`慰(′Д?

隨便他好了,反正我沒有力氣反抗。基本上也都是N自己在出力,弄了好一陣子,最後好不容易射在我手裡。




年輕人的精力真是不可小覷啊。
N抱著我在床上又黏糊了一會兒,一直到快要午時,他才捨得從床上下去。
我們花了點時間梳洗乾淨後,N說要去禦書房議事。

我:今天不是沐休嗎?還去議事?
皇帝:嗯,事情多,不用上朝,但還是得議事。

喔。當皇帝真苦啊。

N走了以後,林媽才進來收拾房間。

從頭到尾,她只悠悠說了句: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娘娘不早朝( ?° ?? ?°)

放肆!少在那裡賣弄妳讀過的書!

……

結果一整天我都全身軟綿綿的,不過午膳時勉強有爬起來吃。
午膳照例是跟小崽子一起吃的。我讓人在他下了書房過來前,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
小崽子來的時候有點疑惑。嗯,不能怪他。

太子:爹,我們今天為什麽在茶几上用午膳啊?
我:閉嘴!乖乖吃你的飯!還有!今天也不許上床午睡!
太子:好凶!?д?


我們打個商量以後隱藏內容你們看完就算了不要說話不然我以後沒臉發文了好不?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戍日 未時初三刻十三分



第十二日 之二

你們好啊。
結果今天下午我又沒復健了,沒力。

但我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時,進行了十分深切地反省。像這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要想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的,可能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行。
這種荒淫糜爛的生活繼續過下去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我已經下定決心,短期內你們休想看到小爺我開車了。

而且我並沒有被美色所惑!我要問N的事情還記著呢,關於LZY的事情,還有小崽子的太子之位。
因為我不讓他在這裡午睡,小崽子吃飽就跑了,說要去鴛鸞殿看弟弟,看來真的很喜歡LAT。就為了這個,無論如何也要向N問清楚。

晚膳的時候N問我:阿久,你做的奶糖就只有那兩顆?
我:怎麽可能,多著呢!我明天分一些給阿平好了。

我不太在意的回答他,一面去夾他面前的獅子頭。我們三個人肯定也吃不完,再分些給各宮好了。
雖然我做得其實沒有招福軒的好吃,但是小爺是皇后啊,誰敢抱怨我做的糖(??????)??
結果N卻按下我的手,自己也放下筷子。

皇帝:小崽子吃招福軒的就好了。
我:啊?

N緊緊握住我的手。

皇帝:剩下的糖全都給我。
我:啊?你又不可能吃得完!
皇帝:給我,嗯?
我:知,知道了啦。

N這才放開我。神經病。

用過膳之後,我繼續懶洋洋地趴回床上。

N皺起眉頭::阿久,別躺著,不好消食。
我:不行,臣腰太痠了,陛下你要負責啊。
N頓了一下,居然說:那我幫你揉揉,

然後他坐到床沿上,真的開始揉`捏起我的腰背。他的手很有力,按起來那個酸爽啊(? ?д? ?)

嗯,使喚皇帝感覺挺好的。

我:對了,陛下啊,你,你嗯,不想讓自己的兒子當,當太子嗎?

你們不要亂想啊,那是我被他按到點上時候忍不住叫的。
這個問題,說實在即使是皇后問也是越界。可是N答應了,都會告訴我的。
當然我有一瞬間擔心,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是不算數的。
好在N並不是那樣,他聽見我的問題,手停了一會,又若無其事地繼續。
N回答我的聲音也挺平靜的,他說:阿泰也不是我兒子。
我:啊?
皇帝:A婕妤原本是F未過門的妻子,阿泰是F的遺腹子。

我忍不住轉頭過去看N。他對上我的視線,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然後俯身吻我。
那是一個很輕很輕的吻。他抬起臉,把自己的額頭抵在我額頭上。

皇帝:阿久,淑妃也好,R妃或A婕妤也好她們都和你不一樣。我沒有後宮,我只有你。

什麽啦,他,他今天也吃糖了嗎,幹嘛那麽甜。

我:知道了。

我往他靠過去,兩個人的鼻尖碰在一起,N蹭了兩下。

皇帝:F…是大哥的伴讀。雖然大哥被廢的時候沒有牽連到他,但是F後來調查真相的時候,被二哥察覺到了。
皇帝:阿久,你真的要聽這些嗎?
我:嗯。

然後N開始講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結果我想知道的事情差不多都是有關聯的。


聽了覺得人生無常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戍日 酉時初二刻十一分


第十二日 之三

你們好啊。
對了,298樓有人整理過登場人物,讓你們看得頭暈真是抱歉啊。

現在回到N的故事上來。

LZA是六月三十生的。
那年先帝已經二十九歲了。這年紀才抱上第一個孩子,又是中宮所出,鐵定是疼得不得了。
而且LZA從小就是個天才,學什麽都又快又好。而且儘管是被捧著長大的,卻不任性妄為。當然他有一點點的自負,但也是應該的。
LZA出生的第五年,先帝就冊封他為太子。同一年,LZY也呱呱墜地。相隔五年,中間皇帝不曾有其他孩子,因此LZY的出生讓他生母從昭儀一躍而成貴妃。

兩個孩子都是受盡皇帝寵愛長大的。
太后是正妻,LZA又是太子,自然沒什麽。但是貴太妃的心情就很微妙了,不管兒子做得再好,表現得再聰穎,都有太子珠玉在前,她總覺得矮太后一節。心理非常不平衡。
儘管LZA當時好像很喜歡這個弟弟,但貴太妃從不讓他倆親近。
然後又兩年,A七歲,Y二歲時,N也出生了。不幸的是,太后在生下他的時候難產,血崩而死。

聽到這裡,我不自主地往N身上挨得更近了些。

我:那你有懷疑過是貴太妃
他搖搖頭,摟住我:等我能這麽想的時候,已經過去太久,很難再查了。

但據說當時她倆原本針鋒相對的挺嚴重,雖然主要是貴太妃各種針對太后。大概先帝也有所懷疑吧,太后過世後,先帝也連帶冷落了貴太妃。
據說先帝與太后感情甚篤,太后的死,先帝是真的傷了心,因此,先帝也不待見N

貴太妃遭受冷落之後對太后和她留下的兩個兒子更加怨懟了。幸好Y是個聰明伶俐的漂亮孩子,先帝也沒有冷落她多久。
只是懷疑是很傷人心的,對兩方來說都是無法彌合的裂痕,所以先帝與貴太妃表面上看起來還好,內裡終究是回不去從前了。

貴太妃因此把心力都投注到Y身上,而且不知道她教了Y什麽,YAN態度始終很惡劣。A比較無所謂,他長了Y五歲,又是先帝寵愛的太子,Y除了不禮貌點也不能怎麽樣。
但是爹不疼娘不在的N就比較可憐了。

N:我剛懂事那會兒不知道這些,總覺得二哥也是我哥。我四歲那年,有一回,Y把我一個人騙到御花園深處的假山堆裡面,然後要我在那裡等他回來,說會給我糖吃

等到天都黑了,Y也沒有出現。御花園那麽大,對三歲的孩子而言要自己走回去是很難的。最後找到N的人是A

N說:來救我的永遠都是大哥。

而常常和N一起出現的就是那時的東宮伴讀F
只是AF畢竟大N那麽多,A又是太子,無法時時刻刻和N待在一起。
所以A不只救N,也教N
他被Y騙到樹上去下不來,AF後來就陪他練習爬樹。被Y騙到鯉魚池子裡泡了半天冷水,A也和F手把手教他游泳。

我:等等,你為何這麽容易被Y騙?!
N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大概那時候,覺得他好看,老想親近他。而且他老拿糖來騙我,最後我也都沒吃到。
我:( ?д?)
他又說:但是後來就不了,六歲那年,我遇到了你,阿久。你比二哥更好看。而且你會給我糖。
我:_
N低頭親了親我的發旋:其實也不只是這樣。主要是我六歲那年發生了一件事。

簡單來說就是又讓Y拿糖給騙了,但是這次被騙進飼養獵犬的圈子裡。

其實獵犬訓練純熟,並不會隨便攻擊人,但是一大群比N還高大的狗,齜牙咧嘴圍著他低吼的樣子,對他造成了心靈創傷。
等有人發現三皇子殿下被困在狗圈裡的時候,他幾乎已經要昏過去了。
從那以後N就不再纏著Y

我歎口氣:沒關係,我給LZY當伴讀的時候其實沒少打架,算是幫你報仇了。

這是真的,我小時候大概也算挺熊的。說也奇怪,Y怎就沒找誰告我一狀來修理我呢。
N又發出悶笑,依偎在他身上的我可以清楚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

他說:阿久,你真好。


後悔沒多揍Y一些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戍日 酉時初二刻十一分



十二日 之四

你們不要對N那麽嚴苛嘛,那時候他只有六歲啊。

從獵犬那件事之後,雖然說N不再纏著Y了,但他的日子並沒有變得多好過。

主要還是先帝不喜歡N的緣故。譬如,所有大小宮宴,只要先帝會出席的場合,N一律不能在場。
他也不像AY那樣有伴讀,換言之,N完全沒有機會認識任何外人,就像一個幽靈一樣,除了每天接觸到的宮人、師傅之外,沒有人還記得這個三皇子。
這對一名皇子來說無疑是很糟糕的。

N:幸好,有大哥、F,還有你。

N受到的教育以皇子來說也是少得可憐,他最好的結局就是做一個富貴閒人的程度。大概先帝也有點這樣的意思。
不過A並不放棄這個弟弟,A把自己所學的盡可能滴水不漏的交給N。譬如治國經略,帝王之術等等。A也教他喜怒不形于色,兄弟倆在這點都做得很出色,只是往截然不同的方向發展。
A即使生氣時也能維持住溫文爾雅的笑臉,N卻是,連害羞時都是冰山般的冷臉。
至於我的部分老實說,我對自己在這裡面的角色很心虛啊。我擔任Y的伴讀總共也才三年,而且我對N小時候印象這麽薄弱,肯定沒什麽深入的互動。

結果N回答:那三年你總共就給過我五次奶糖。
我:這麽慘!
他說:可是你沒注意到我的時候,我還是常常看到你。

只是我那時候總在Y身邊,N也不敢貿然上前來找我,只能默默期待有一天我會找他玩。
等我十一歲那年離開,N見到我的次數就大大減少了。也不是完全見不到,我和我爹兩年回京述職一次,N說他還是會偷偷跟蹤我。
捕頭先生,就是他!就是這個癡漢Σ(?Д?)

他說最一開始只是常想起我,直到十三歲的那一年,某個悶熱的夏夜,他夢到了我,而且還那啥,醒來的時候褲子濕濕的(*′`*)

之後他才慢慢察覺到自己的心思。

可是那不是我啊。
其實我多少有些擔心這點。說來說去,N從他七歲那年開始追的,只是我的幻影,跟本不認識真正的我。
難道,他不擔心醒過來的我,並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嗎?
我老實向N說出了這個煩惱。

N:也不是沒擔心過。但是也有可能你就是我想的那樣。只要想到那種可能,我就無法放棄。而且
他有點吞吞吐吐地說:我,我多少也有過至少要得到肉`體的想法。
我:(? ?д? ?)


感到人糖兩失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戍日 酉時初二刻十一分


第十二日 之五

不,那啥我沒有生氣啦。
畢竟N沒有那麽做啊。

而且你們不要對他辣麽嚴苛嘛。那時候他才六歲啊。喜歡吃糖也不算大錯(? ′3?)

N說:一開始我總是夢到奶糖,後來夢裡又有給我糖的你,再後來也沒有糖了,只有你。
他還說:況且,阿久,你醒了以後,比我想得更好。

哎。你們看,說這種話,讓人怎麽生氣。

N察覺到自己的想法之後,覺得很煩惱,所以立刻跑去找A商量。
那時候A已經娶了正妻,而且開始幫先帝理事了,F也已經在吏部任職。
A有時候會出宮和F去喝酒,在N說了自己可能對我有非份之想之後,A開始會帶著N一起去。
然後在N認識了RH,也就是現在的R妃跟淑妃。她們會喬裝打扮地出門和AF喝酒。

N說:淑妃家裡曾經跟大哥議親,結果淑妃告訴大哥,她不喜歡男人。

R則是F的堂妹。她們倆認識起就一見如故,後來就私定終身了。
那時候A似乎打算似娶她們兩個,作為掩護,但是H似乎一直沒有答應。

所以最後是N娶了她們?N的後宮也太精采了吧!等等,前面是不是有哪樓提過這事啊!我在這裡向你道歉!

N:也許是因為大哥認識了她們,所以能夠理解我吧。阿久,其實我那時候沒有想過能和你有什麽,畢竟你那麽遙遠。
N:但是那時候真的很快樂。因為有大哥為我們撐起天。看著她們兩個幸福的樣子,我就覺得好像我也有一點點希望。

快樂的日子一直到了N十六歲的時候。
那年先帝莫名生了一場重病,差點就去了。
結果先帝剛好沒多久,就接獲密報,他的病其實是太子下毒的緣故,而且罪證確鑿。
結果A很快就被廢了,並且被圈禁在他宮外的別苑裡。

N:我們當然不相信大哥會這麽做。但是比起徹查,大哥更希望我們自保。說是圈禁,但是不過小半年,就有人送了密旨和毒酒到別苑裡。

結果最後NF只來得及救出當時三歲的小崽子。
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麽稀罕的事兒。年老力衰的皇帝不知不覺中開始忌憚年輕有為的太子,偏偏這時有人剛好遞上了把柄。
別說先帝的時候,哪怕是前朝或者鄰國,這種事情也不曾少過。

N說:天家父子,不過如此。


感到心疼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戍日 酉時初二刻十一分


第十二日 之六

這整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當然是Y
但是N還是決定要聽大哥的話,韜光養晦,明哲保身。於是他搖身一變,成了年輕士族口中那個蔑視理法,行事荒唐,頗有魏晉名士之風的C王殿下。

N說:那時候我大概是害怕吧。對我們幾個來說,就像天塌了一樣。沒有人責怪我,淑妃跟R妃都支持我,連和大哥最親的F也沒說什麽。可是阿久,即使我後來做了這麽多,也還是會懊悔那時候的退縮。

聽他說得我有點心疼,那時候他才十六歲啊。
我仰起臉親親他的下巴,那裡剛冒出一點點鬍渣渣,吻起來有些紮人,有些癢。

我:大哥一定會懂的。

N只捏捏我的肩膀,沒有回答我。

後來N先後娶了淑妃跟R妃為側妃,並且把小崽子養在自己名下,還立他為世子。
如果有誰敢問他小崽子的生母是誰,他就回答不記得了,完美符合荒誕不羈的人設。

只是N不知道,F一直默默在追查。
F一早就被歸為太子党,A的事情自然也會連累到他,萬幸的是F只被先帝摘了烏紗帽,沒有隨著A被賜死。
但是在N不知道的地方,F不斷動用原先的人脈還有家產,暗地裡想要為A翻案。

N說:聽說那時A婕妤家裡已經退了和F的婚約,但是她卻不肯聽家裡的話。那段時間見到的F一次比一次憔悴,但我還是沒有察覺到他在做什麽又或者,我是故意沒有察覺而已。

大概是N裝神經病裝得很成功,Y並沒有對他下手,也可能他覺得這個一向不被父皇寵愛的弟弟並不構成威脅。

但是那年夏天,我在關外受了重傷,F帶著Y毒害先帝嫁禍A,還花言巧語離間先帝與我爹的證據來到C王府。
原來先帝對我爹這個Z國公也已經不滿很久了,Y不緊不慢的說幾句Z國公名震天下,受到邊關百姓景仰之類的話,就激起先帝的警戒。
我中了W人埋伏的原因是先帝埋在我爹軍隊裡的探子將情報洩漏給W國人。
我爹並不傻,他當然知道自己身邊肯定有先帝的人,但他覺得這是皇帝慣有的毛病,大概從沒想過皇帝會從背後捅他一刀。
先帝也不傻,他不會蠢到毀掉大Q的防線,所以他沒在前線挑我爹下手,而是對準了我。反正我爹也五十好幾,這輩子就我這一支獨苗。

我簡直不知道該說啥才好,我居然還為了YN鬧彆扭!結果Y下起手來這麽狠!

其實他大可試著拉攏我爹,但他大概是為了自己在掃平登基後的阻礙吧。比起我們不乾不尬的交情,還是去掉一個手握大軍的Z國公要緊。

N說:阿久,太醫說你可能醒不過來的時候我怕極了。我才剛沒了大哥,轉眼間連你都要失去。所以我帶著所有證據去找你爹,讓他把你嫁給我,讓他支持我把二哥拉下來。只有這樣,我才保得住你。

前面說了,我爹又不傻,皇帝跟他兒子都動手了,當然趕緊投靠另一個兒子。
至於先帝那邊,這樣等於保證即使我醒來,我們S家也絕後,況且表面上我是被N強娶,還氣走了我爹,先帝覺得簡直太棒了。

從那之後就是我從小X那聽到的,後來先帝駕崩,N帶著我爹撥出來的軍隊佔領京城,包圍了皇宮,最後成功登基。

遺憾的是F在追查的過程中曝露太多,在先帝駕崩前,就被Y察覺給滅口了。那時A婕妤雖然因為家裡的緣故嫁不了F,但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N也將她納為妾室,因為對外宣稱的月份少了一個月,A婕妤才會早產,實際上是足月的。

N說:只可惜我剛登基,根基不穩,很多人對我也不服,大哥的案子又肯定牽連甚廣,還得保護原本應該是被賜死了的阿平,所以我沒辦法立刻還大哥清白。

很多人反對他,肯定也有他立我為後的關係在吧。但他卻沒有那麽說。
這就是我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了,聽完都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只能說五味雜陳吧。
N伸手將我抱得緊緊的,我才察覺他好像有點顫抖。

他說:我當時其實不敢想你真的會醒來。你醒來之後,我又害怕知道你是怎麽想我的。阿久,萬幸你真的願意當我的皇后

啊,怎麽會有這種人呢?該慶倖的人是我才對。
我下定決心,從他的懷裡做起身來。

我說:陛下,我們來結髮吧。你老說我是你的結髮妻子,但是,我,我都沒有參加到自己的婚禮。

啊,但是洞房的部分除外,昨晚那算洞房了吧。

N好像愣住了,過了一會,才應了一聲:嗯。

我們用旁邊用來剪燭芯的小剪子各自剪下一小撮頭髮,然後一起綰成結。
當我們手指不小心碰在一起的時候,簡直比火還要燙。

我把結好的頭發放進N的掌心裡闔上,心裡念叨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願我們可以永不相負。

N很感動,攛著我的手和那束頭髮許久。然後他說:阿久,雖然那時後你沒醒,但其實我們結過發的。

我收回!把我剛才澎湃的心情還給我!

我想要把他手裡的頭髮拽出來:你不稀罕,那給我!

但是我的力氣遠沒有他大,N把手舉高到我搆不著為止,他的眼睛裡又有星星在發光了,他說:稀罕,當然稀罕。這束朕留著,朕的那束,明天拿給你。

哼!我不稀罕了!愛誰誰去!


今天不會有車我說了我要休息三天!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戍日 亥時初三刻二分


昨天N不是要我把剩下的奶糖都給他嗎?所以今天早上N離開的時候,就帶走了我們結好的頭髮,還有全部的奶糖。
其實奶糖也不能久放,他拿那麽多哪吃的完啊?

結果剛剛我等他來用晚膳,等了老半天隻等來小陸子,拿著個漂亮的木匣子,裡面裝的是之前我昏迷時N偷偷結的那束頭髮。

小陸子:娘娘,陛下龍體微恙,今天來不了了。
我:什麽!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陸子:是,但是下午起開始劇烈腹痛
我:怎麽會這樣?太醫怎麽說?
小陸子眼神漂移,吞吞吐吐的說:太醫說,那個,陛下一口氣吃太多糖,鬧肚子

怎麽會有這種白癡(# ?Д?)

總之,我現在要去養心殿侍疾了,大家再見。


昨天晚上跟那個智障結髮的人絕對不是我!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丁亥日 戌時正初刻九分



第十四日

昨天晚上是我第一次踏進養心殿。

其實宮裡到處看起來都差不多,凋樑畫棟,金磚漫地。
我本來以為養心殿也是這樣,況且N好像也不是個性喜奢華的人,從他平時的穿戴,還有他老上我那吃四菜一湯也沒抱怨看得出來。
但是養心殿的陳設還是亮瞎我的狗眼。
到處都是金龍!到處都用明黃!全部都用金器!
小陸子帶著我穿過金光閃閃的正殿,來到皇帝的寢殿。寢殿裡面就樸素了許多,用的多是深色,傢俱樣式也是簡單大氣的路線。
大概只有寢殿是照著N的品味來的吧,想想也是,如果都像正殿那樣金燦燦的,還怎麽睡。

我一進門N就看到我了,大概是不好意思,他一見我,就默默翻過身去面壁。
喂,小爺我拖著行動不便的身子翻山越嶺可不是為了看你的背影啊。雖然也是挺好看啦。
我坐到床沿,伸手戳戳N的肩膀,他不為所動。

我:陛下,轉過來。

N的肩膀不情願的扭動了一下,還是沒有轉過來。

我想了一下,說:陛下,我帶了奶糖來。

他竟然真給我掙扎著轉過身來。N的臉上厭厭的,嘴唇跟臉色都有些發白,額角跟鼻樑上都有些汗,看得出真的挺不舒服的樣子。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吃奶糖!
N垂下眼睛,有點委屈的樣子:阿久,你給的,不管多少朕都吃。
我沒好氣地問:說!吃了多少?
N小小聲的說:全部

全部?我回想了一下,少說有四五十顆吧。畢竟我本來打算分給其他人的。

大概看我臉色不好,N趕快解釋:你說了不能久放的。朕一顆也不想分人

我:
我:太醫說什麽了?
N:就是一下吃太多糖,說沒有大礙,開了些消食的藥。

我感到有點絕望。一部分是對他的愚蠢絕望,另一部分是對看到他不適的樣子居然有點心痛的我感到絕望,明明他是自己作的。

我想了下,還是說:陛下要不我幫你揉揉吧。

N看著我的眼睛稍微亮了起來,完全不推脫,掀起被子來。我踢掉鞋子爬上龍床,盤腿坐在他身邊。
然後N居然還把衣服掀開,露出結實的小腹來。

可,可惡,不過就是腹肌,我以前也有啊(#???)

我伸手開始幫他揉肚子,他他的肚子手感好好哦。可是我手上沒勁,與其說揉,比較接近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他又發出低沉的哼聲,他的笑聲好像就這樣了,沒聽過他大笑。

我覺得有點害羞,收起手說:沒力,不揉了。
N按住我:別停,舒服。
我:根本沒揉到還舒服?
N:你摸摸就舒服。

貧嘴。

後來摸著摸著我們就睡著了。結果我醒來時他早上朝去了,而且我已經來不及回去讓妃嬪請安。
是說我之後要拿什麽臉見她們啊!尤其現在知道她們跟N真正的關係之後(*′`*)


打算從今以後取消請安把自己關在房間不要出去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戊子日 午時初二刻十分


第十四日 之二

你們好啊。
我剛從御花園回來,趁著睡覺前來和大家報告一下。

早上不是錯過請安了嗎?所以我又坐著步輦到鴛鑾殿看A婕妤和阿泰。
在聽了N的往事之後,我比較能理解A婕妤冷冰冰的態度了,畢竟她也算是為了N一家三兄弟家破人亡,雖然說FA還有N關係不錯,但實在不能要求她看見我們還笑臉迎人。

幸好A婕妤還在月子裡,我一個大男人單獨跑去也不太好見她,得要隔個屏風什麽的,所以她也只是在屏風後面問了禮。
我就是進去抱抱二皇子,心裡想著一定要讓小崽子跟他這個弟弟相親相愛才好,不然AYN三人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鑑。

阿泰這孩子也不認生,被我抱在懷裡就咯咯直笑,聽說小崽子以前老哭,果然不是親兄弟啊?_?

剛剛晚飯過後,N突然說想到禦湖邊的沁涼亭去小酌一番。
我愣了一會,然後意識到今天是六月三十,是A的生日,他大概是有點感傷。不過這有些為難我啊。

我:陛下,我現在頂多只能走出椒房殿的大門啊,再遠就得坐步輦了。

坐步輦也無所謂,但我隱約覺得,N應該不想要那麽興師動眾吧。

N沉吟了一會,說:無妨。

然後他跨步走到我身邊,一手托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則穿過我的膝蓋下面,把我給抱起來。

我:陛陛陛陛陛下Σ(??Д??)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雙手摟住N的脖子。

N:朕帶你過去吧。小陸子,拿酒。

他說完就這樣抱著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我覺得心都快要從喉嚨跳出來了。

為了不要掉下去,我拼命地往他身上貼。N的身上淡淡傳來皇帝專用的龍涎香的氣味,我原本沒有特別喜歡龍涎香,但是,那啥,這是全世界只有N一個人能用的味道

那也就是,N的味道(*′`*)

其實晚上御花園裡又沒人,但我還是覺得好害羞,尤其從我的角度,非常貼近N的側臉。
他還是那樣,嘴唇抿得緊緊的,一點笑意也看不出來,眼睛筆直地望向前方,但是裡面有隱隱約約的星光。

真好看。

我側過頭去,結果看到N的耳尖也紅紅的。他也在害羞啊。

過了一會,我才說:陛下,你不用走那麽快的。

沒想到N抱著我的手僵了一下。

他說:朕,咳,怕不走快一點會抱不住

(#???)

好險我們很快到了沁涼亭,N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長椅上,然後大大吐了一口氣。
好吧,我知道要抱一個大男人走這麽長一段,尤其是抱像我這樣自己不太能施力的人,肯定不容易。

小陸子很快帶著酒壺和酒盞過來,佈置好後,向我倆鞠了個躬,就退出亭子外有點距離的地方去了,看都看不見。

N坐到我身邊,為我倆各斟了一杯。N舉起酒杯小小啜了兩口,我則一口喝乾。
沒辦法,關外喝的酒烈多了,宮裡的酒味道香是香,但喝起來實在不夠勁啊。

微風從湖上吹來,吹得整個亭子裡面很涼涼的,很舒服。

N沉默了一會,告訴我:以前大哥生日的時候,他們會在宴會上找時間溜出來,我們到這來,單獨給大哥過生日。

喔。A的生日宴,我小時候也參加過。但我那時候被歸在Y那群人裡,沒注意過N

我:他們?
N低沉地嗯了一聲,略帶苦澀地說:F、淑妃、R妃還有大哥,會出來和我會合。我不能參加宴會,任何父皇會出席的場合,我都不能去。

可憐的孩子。我忍不住想安慰安慰他。

我:陛下,你還有我爹嘛。
N愣了下,不解的說:Z國公?
我:
我:那啥我爹,也,也是你爹嘛。

這話其實很僭越,但我知道N會懂我的意思。

他又發出那種低沉的悶笑,然後說:咱爹。

哼哼。

哎,其實我也不知到我爹現在作何感想,是說我醒了這件事,徐媽說有派人去通知我爹了,可邊關那麽遠,這也不是緊急的軍情,都不知道信到底收到了沒有。

N又幫我倆把酒都給滿上,他看著我的眼睛,說:阿久,我們沒有行過合巹之禮。

喔。也是,他在再怎麽能,要跟昏迷中的我喝交杯酒也是不可能的吧。

我:好啊,來喝。

我倆各自舉起酒杯,手臂勾在一起,然後喝光對方杯子裡的酒。

哎,宮裡怎麽連酒都那麽甜啊。

飲盡之後,我們維持著極為貼近的姿勢,彼此呼吸間都是對方吐息裡的酒香。
N向前傾吻住了我,唇舌交纏,他雙手捧起我的臉,好像在細細地品嚐我口中的味道。
我也從他唇齒間不斷吃到酒味,彷彿那杯合巹酒永遠喝不完似的。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被他摟在懷裡,兩個人領口都被扯開一些,手在彼此身上游走。
然後

然後我們聽見小陸子說:陛下,我拿了些下酒菜來陛下!我不是故意的!小的罪該萬死!

我立刻決定把眼睛閉上啥都不要看,同時在心裡替小陸子默哀一秒。

我聽見N沉默了一會,接著半羞辦怒的說:回椒房殿!

那兩個人什麽表情我都不知道,從頭到尾我都沒睜開眼睛,一心一意假裝自己不存在。
回程的時候N改成背著我,他走著走著,在半道上突然又停下來,發出悶哼似的笑聲。

我睜開眼睛:
N:阿久,你那抵著朕,怪硌人的。

住口!我乾脆勒死你算了(# ?Д?)


不准想是什麽硌人!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戊子日 亥時初二刻五分



第十五日

R妃:娘娘,不能再逃避了。都拖好幾天了。
淑妃:今天已是初一,七夕就在眼前了,娘娘得快點拿個主意。

我像被夫子教訓的小孩一樣,坐在鳳座上,頭垂得老低。

我:好,好的

好你妹!我哪知道七夕乞巧該怎麽過啊?
我又不是女兒!家裡也沒有妹妹!

說起來,N也是沒有女兒和姊妹的。
那就是說,宮中的主子們,並沒有什麽未嫁的少女。
所以之前她們要和我商量時,我根本沒想過宮裡要過七夕。

關於這點,當時R妃用相當嫌棄的眼神看著我說:娘娘,還有宗親啊。

其實,到了現在,宮宴什麽的,我早在淑妃的協助下安排得差不多了。
但是按照舊例,除了宴飲,皇后還要主持未婚宗親少女們的繡工比賽。
已婚的各宮娘娘們雖然說不用參加,但還是得拿些作品出來。

這裡頭最主要的問題是,小爺我哪懂刺繡啊!

倒不是說我不會拿針。因為邊關條件不好,有時候也要自己縫縫補補的,所以針我是會用的。
但我頂多也就能縫個補丁而已!

偏偏我又是皇后,總不能啥都拿不出來。

所以之前淑妃她們說起這事兒的時候,我當機立斷地表示:我們先準備宴席的事,其他本宮再想想。

而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拖延病真要人命啊(′Д?

我想了半晌,想破了頭,最後還是可憐兮兮地說:那照往例吧( ?)

接下來整個早上我都在練習刺繡。

你們別擔心,我又不傻。
我知道自己怎樣也不可能在七天之內完成拿得出手的作品,所以我讓林媽跟徐媽幫我代打,繡一些鳳凰啥的,過得去也就行了。

反正只要別太離譜,皇后的繡工誰敢說什麽。

但我還是要練,主要是至少得知道刺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以免露餡。

淑妃很親切的指導我:娘娘,刺繡要從理線開始。

於是一直到中午前,我都在跟五顏六色的線團們搏鬥。

小崽子來的時候,午膳還沒好,他就坐在我身邊看我理線。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跟著我手上的線團動來動去,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把線團扔到房間的另一頭。

我:阿平,去撿!

小崽子乖乖地跳下椅子,幫我把線團撿回來,我馬上又丟出去。

我:阿平,再去撿!
小崽子:爹欺負人?д?

吃飯的時候,我發現小崽子吃得少了些,仔細一看人好像瘦了,忙問他怎麽了。

一旁小崽子的奶娘回答:X太醫說是太熱,夏天瘦點沒關係的。
我:怎麽是X太醫看的?他不是在照顧A婕妤嗎?
奶娘:太子殿下最近老去看二殿下呢,就常碰到X太醫。
小崽子聞言抬起頭:爹,鴛鸞殿真好,我每次去看弟弟,A娘娘還請我吃點心。

喔,還有胃口吃零嘴,看來不是啥大問題。

我問他:喜歡弟弟嗎?
小崽子:喜歡!弟弟也喜歡我,看到我就笑!

哇,不忍心告訴他阿泰根本看到誰都笑啊。

傍晚N來的時候,我總算開始在繡架上下針了,也已經繡壞了三幅幅。

畢竟,那啥,刺破指頭染上血,就毀了嘛,呵呵。
我覺得再繼續繡下去我的手也要廢了。

晚膳時N執起我的手,看來看去。

我:別看了,被針刺一下的傷哪看得到。
N說:要不別繡了。
我:陛下心疼嗎?

N沒說話,在我指尖上一吻。

我有點臉紅,放下另一手上的筷子。

我:別擔心,我沒打算繡出什麽好歹來。可是我是你的皇后,這些事,總歸要學一學。
N說:你要是想,也可以都讓淑妃處理就好。阿久,朕可以養著你,你什麽都別幹也行。
我:哪行啊。那不淑妃才成了皇后嗎?
N朕其實想過。誰愛當皇后讓誰當,朕就把你養在床上

又胡說八道。

我歎了口氣:陛下。我不要當籠子裡或床上的金絲雀。我有骨氣的,我想和心愛的人併肩而行。

N沉默了一會,我相信他剛剛說要把我養在床上,是真動過這種念頭。他上次都說了得不到人也要得到肉`體。
但我也相信他不會罔顧我意願做這種事。

N:朕知道。

他垂下頭,嘴唇輕輕摩挲著我的指尖。

他說:對不住,阿久,朕不該這麽說
我打斷他:陛下,你沒聽見重點。重點是,那啥,我,我想和你併肩而行

娘的,為啥搞到最後老是變得這麽羞恥。

我:所以,皇后該做的我都要做。不只七夕,中秋,新年,連開春天子親耕,我也要去親蠶的。

N沒有回答。
取而代之地,他張口把我的手指含住,然後用舌頭輕舐我的指尖。
像動物幫自己的幼崽療傷那樣。

艾瑪,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真的很餓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己醜日 酉時正一刻二分


第二十二日

你們好啊。

今天N難得在午膳前就過來,還拿了兩封書信。

N:咱爹來信了。

這傢夥!居然真的叫上了(′Д?

我興高采烈地打開N遞給我那封信,是我爹給我的家書。
說是家書,其實很簡短,只說邊關一切安好,皇后娘娘切勿掛念,等年底回京再敘。
以寫給昏迷兩年兒子的第一封家書而言,這未免也太簡短了吧!

我轉頭過去,結果N手上那封有一大疊。我真的是我爹的親兒子嗎?!

我:我爹說啥了。
N:是咱爹。

好,咱爹就咱爹,反正皇帝這樣叫是便宜了我們S家啊。

我:咱爹說啥了?
N:這封不是家書,是軍情。

軍情,那我就不能問了。

我:喔。
N端詳了一會,放下手中的信紙,問我:阿久想回邊關去嗎?
我有點意外他這麽問,仔細斟酌了一會,才回答:沒特別想。

首先,我的身體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以前的狀態,再那之前其實說這些都是白說。

再者,我也不是多重要。兩年前我可能覺得自己不可或缺,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並不是能夠左右戰局的那種人,不然我昏迷兩年大Q早該淪陷了。

最後就是,我不是那種平常覺得行屍走肉,只有在戰場上才覺得活著的人。我爹也不是。
老實說我不認識誰是這樣,有點懷疑這種人是不是只出現在小話本裡。

打仗是很可怕的,雖然我沒有參與過大規模的戰爭,但也足夠瞭解到這點。在戰場上根本感覺不到活著,只感覺得到死亡。
相反地,在宮裡復健、吃糖,抱抱小崽子,吻吻N,這些事才讓人有活著的感覺。
當然有必要的話我很願意回戰場去,可是現在不管是大Q,我爹還是N都並不需要我去那。

我老實把這些話都告訴N。當然隱去關於活著的那個部分。

他似乎放心了些,舉起他的信繼續讀。
沒多久小崽子來了。他看見N也在很高興,叫了聲:父皇!爹!

他看起來跟昨天差不多,精神還好,N皺眉問:怎麽瘦了?

跟著小崽子的奶媽趕快把昨天的話重複一次。還解釋了小X本來就擅長婦產與小兒的類科,太子是小X診斷的,應該不會有錯。

喔,我都不知道小X走的是這方面。

我提議:不然下午我們一起去看看A婕妤和阿泰吧。也能問X太醫,好放心。

後來我們三人一起用了午膳,還擠在同一張床上午睡。
我的床原本睡我跟N就不寬敞了,小崽子在我倆身上爬來爬去都找不到好位置,最後我側著身,一把將他撈進懷裡。
小崽子扭動了兩下,覺得滿意了,才閉上眼睛。
N不甘示弱,隨即也從背後抱住我。
哎,幼稚。

午睡過後,我們三個一起去看了A婕妤和阿泰。有N在,A婕妤不能躲在屏風後面不見人,我看見她,也是厭厭的,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卻一點沒有豐腴,連頭髮都掉了些。

她還是很冷淡:陛下,娘娘萬福。
N皺眉問一旁的小XX太醫,婕妤怎麽了?
徐太醫垂頭回答:陛下,婕妤娘娘和太子殿下一樣,都只是天氣太熱導致不適。

照小X的說法,A婕妤還在月中,阿平還小,本來就都比較虛弱,天氣熱,吃不下也是正常。至於A婕妤妤的落髮,對孕婦來說本來就很常見。

N囑咐了A婕妤幾句,又逗了會阿泰,看阿平拿著A婕妤宮裡的點心,這會倒吃的挺開心,也稍微放心了。

A婕妤宮裡的糕點都撒好多糖粉,我覺得吃起來實在太甜了,比奶糖還甜。
我看N也吃兩口就放下了,我猜一下子吃四五十顆奶糖那件事他可能心有餘悸吧。
還是女孩子跟小孩比較喜歡這種甜度啊?


還是比較喜歡奶糖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庚寅日 申時正二刻十分


史上最糟的七夕
你們說的對,我太大意了。
太醫正在努力
我現在好亂,抱歉,之後再上來。


丁酉年 丁未月 乙未日 亥時正二刻十一分

第二十六日

謝謝各位的留言。

小崽子暫時已經沒事了。
現在我在偏殿裡守著他,N在大殿裡坐鎮,所有出入口都有禁軍把守著。

B太醫前幾天已經銷假回來了,剛剛小崽子出事時來的也是他,我才知道原來他是太醫院的院判。
他說小崽子是中了砒霜的毒。而且好一陣子了,只是每次都非常微量。
詳細的情況,包括是什麽時後中毒的、是誰下的毒現在已經在查了。

N大發雷霆。
雖說來參加晚宴的客人現在一個也無法離開,不過B太醫說阿平已經中毒一陣子了,我想主要的問題應該出在宮裡。
所以N分別派人去太醫院找小X,同時搜索後宮。

這孩子剛剛被灌下大量的牛乳,再催吐,後來又灌下很多藥,中間受不住就昏過去了。
他之前之前全身都在發抖,身體冰得嚇人,現在已經好多了,雖然手還是涼涼的,還一直出汗。
N剛剛在座位底下,緊緊握著我的時候,他的手也是如此。我想我也一樣。

我現在心裡還是很浮躁,我覺得寫些東西比較能鎮定下來,所以現在一面注意著小崽子的情況,一面寫這篇帖子。

前幾天每天都為了宴會忙得昏頭,加上練習刺繡,忙得暈頭轉向,才沒有上來報告。
幸好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沒有枉費我那麽辛苦。

宴席進行到後半,各家的少女們各自獻上她們親繡的小東西,讓各家的夫人評選。
她們好像玩得很開心,我是無法體會箇中的樂趣啦,好在我雖然是皇后,但她們也沒真的追著我一個男人問關於刺繡的意見。
後來我藉口說要更衣,拉著N悄悄溜到外面去。

今夜的天空很美,幾乎沒有半點雲,只有滿天的星斗和一彎月亮。
我從懷中掏出一枚荷包。這是我這幾天辛勤的成果。

我:陛下這個,送你。
N伸手接過荷包,看著上面的繡樣:阿久,這是母雞帶小雞?

那是鴛鴦戲水啦(′Д?

我:繡得不好,還是算了。

我邊說邊想要搶回來,但是N攥得老緊。

他說:要的!已經是朕的了!朕不給的,你不能搶!

不搶就不搶,反正我也搶不過( ?)

N把荷包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後,慎重地揣進懷裡。他一手牽起我,抬頭看著天空。

N:你知道嗎,阿久。牛郎和織女每年七夕相會和我們一樣呢。
我:啊?
N:以前你兩年才跟咱爹回京述職一次。

那不一樣好嗎?那時候我跟你不熟,哪有你這麽癡漢的牛郎啊。
等等,最開始是牛郎偷走了織女的衣服,所以他果然是癡漢嗎?

我看了我的癡漢一眼,他還在看天空呢。他都不知道自己眼睛裡已經有全部的星星了。

癡漢牛郎:我還嫉妒過他們,因為他們一年見一次,我卻要等兩年。但是,現在你在我身邊了。

N低頭親吻我的前額:阿久,謝謝你的鴛鴦。

所以你根本看得出來嘛Σ(′?`;)

等我們手拉手回到大殿,刺繡大賽已經接近尾聲了。好像也沒有人太在意我們不在,是由淑妃在主持比賽的。

淑妃公佈了中選的幾個少女,我意思意思誇獎幾句,發下事先準備的賞賜。
這時候,坐在我旁邊的小崽子,突然咚一聲跌下椅子。

我嚇了一跳,想要伸手去扶,結果發現他正在不停的打冷顫。

我:阿平!

小崽子虛弱的開口,卻沒有回我,而是開始劇烈地嘔吐起來。

再後來就是最前面說的那樣。
B太醫費了一番功夫,才讓小崽子穩定下來,說他天亮之後應該能醒。

現在只能等了。


覺得自己是失格的爹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丑時正一刻十分

第二十七日

你們好啊。
現在又已經接近子時了。
今天是非常非常漫長的一天。

天剛亮沒多久的時候,小崽子終於醒了。

他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爹。

我趕湊上去。

阿平說:爹,我難受
我輕輕摸摸他的頭:爹知道。

他的額頭還是涼涼的,全身都汗濕了。
我也難受。

我從宮女手中接過熱毛巾幫小崽子擦拭身體,他哼哼兩聲,很快又陷入昏睡。

一旁的B太醫要我寬心,說這樣就脫離險境了,接下來就是持續服藥,好好調養。

我想起來問他:小崽子吃的東西全都用銀針試過,砒霜銀針明明是驗得出的,怎麽會這樣?
B太醫想了下,才回答:娘娘有所不知砒霜提煉到一定純度之後,銀針就驗不出來了。但是這種程度的砒霜,太醫院並沒有,大概是誰私下煉製的。

我突然想到A婕妤宮裡的點心上,那份量驚人的糖霜。砒霜溷做糖粉,好像也是小話本裡常有的伎倆。

如果是那樣,A婕妤肯定也吃了不少
連我和N都吃過了。

我把這些事告訴B太醫。他沉吟了一會,又把了把我的脈。

B太醫:依娘娘的說法,您和陛下只吃過一回,按劑量來看應該是無礙的。至於婕妤娘娘微臣得要看過才知道。

就在這時候,小陸子從大殿裡跑過來了。

小陸子:娘娘…X太醫畏罪自殺,至於毒藥在鴛鸞殿搜出來了。
我:真是鴛鸞殿?
小陸子:是,陛下已經過去了。


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時正一刻七分

第二十七日 之二

你們好啊
那啥首碼只是因為我太倦了,現在想不出來,你們別緊張啊。

聽了小陸子說的話,我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留在小崽子身邊。沒想到過了大半個時辰左右,N就來到偏殿裡了。

我:陛下你還好嗎?

N疲倦的揉揉眉心,輕靠在我肩上。

過了一會,他才說:A婕妤她想要見你。
我:見我?
N:嗯。我一去鴛鸞殿,她就抱著阿泰跪在地上,除了說要見你,別的什麽也不說。旁邊人想要去抱阿泰,她也不肯,因為怕傷到孩子,也不能硬搶。
我:
N:阿久,你去嗎?

去啊。怎麽可能不去。

N皺起眉頭:阿久,我讓小陸子在外面等你,有什麽情況立刻大叫,還有,千萬別碰她給你的食物,喝的東西也都要小心

他眼睛裡的擔憂相當明顯。我捏捏他的手。

我:放心吧。

我到達鴛鸞殿裡的時候,A婕妤還跪在那裡,頭低低的。她聽見我進來,立刻巍巍顫顫地站起身。

A婕妤:娘娘

她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說實在我很緊張,要我現在跟她開打的話,實在很難說誰勝誰負。
好險她只是伸手將懷裡的阿泰遞過來。
我趕快接住孩子,心跳得好快,不知道她要幹嘛。

A婕妤抬起頭來看著我。

她比幾天瘦了好多,臉色非常蒼白,嘴唇有點發紫。她的頭髮梳得很整齊,但是看得出來她頭髮更稀疏了,大概是脫髮的情況非常嚴重。

A婕妤:娘娘,您知道臣妾為何讓您來嗎?

我沒回答,只是警戒的看著她。我懷中的阿泰睡得很沉,完全感受不到現下的氛圍。

A婕妤看著孩子,忽然有一瞬間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種哀淒之意好像有人朝我胸口重重揮了一拳那麽沉重。
但是那個表情轉瞬即逝,她很快又恢復成那副疏離的樣子。

A婕妤說:所有人裡面,只有您,跟這些事是毫無關係的。所以臣妾只願意和娘娘說。

她的口氣森然:其他的人,陛下也好淑妃,R妃,AY…我全都恨。


阿久娘娘 于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時正一刻十二分

第二十七日 之三

A婕妤輕輕撫摸著我懷裡阿泰肉嘟嘟的臉頰,一面小小聲的說:娘娘不只淑妃,我家也和A議過親,您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但是沒什麼好奇怪的,當年大概全京城的老爸們都想把女兒嫁給A吧。

A婕妤也不是真的在等我回答,她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我爹從很久以前就想把我嫁給先帝的兒子,娘娘大概不知道,在世家裡,這種事情都是十多年前就計畫好了,從小,我被教導學習的一切都是以皇子正妃為目的。

她冷笑似地扯了一下嘴角:此刻京城裡的某個地方,絕對有幾個五歲大的小女孩,正在學習如何當個合格的太子妃。
鐵定也有哪幾家,最近剛生了女兒,在盤算十幾年後,我照兒身邊的位置
她們就算想唱歌,也不能開口,因為那樣不夠端莊。即使在自己院子裡偷偷跳舞也會受到嚴厲的責駡。最大的自由,就是看那些已經嚴格篩選過的詩詞

我的嘴唇動了動,但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麼。

有點喪心病狂。

儘管我也是五歲開始習武,只因為我是Z國公的兒子。
而小崽子現在也是以成為皇帝為目標接受教育。
但是A婕妤所說的,實在更殘酷一些。

啊,為了怕你們忘記,照兒是A婕妤無視N糟糕的命名品味,擅自幫阿泰取的小名。
我想我現在知道原因了,因為F單名一個Y字。

她繼續說:但是我見到A之後,立刻知道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大家都覺得A完美無瑕,只有我看得出來,他是那種為了某些無聊的理由,拼了命克制自己的人因為我也是那種人,所以我看得出來。

A婕妤將手從阿泰身上收回,仰起頭來盯著天花板。

A婕妤:結果,那次可以說是為了我和A見面才安排的宴席,我倆只是草草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各自回座了。
雖說我心底不喜,但這畢竟他是我從小被教導的目標,所以我還是忍不住一直瞥向A的方向。
沒多久,就看見有個和A差不多大的男子走過來和他交談,不曉得他倆說了什麼,A輕笑起來,然而那個男子自己卻笑得前俯後仰。
如果是我或A,一輩子也不可能那樣笑,一定會被責備不夠優雅,一瞬間,我覺得好羡慕可以那樣笑的那個男人,覺得他笑得真好看。
理所當然地,我立馬就被那個笑容吸引了。
後來,我從同席的人那裡旁敲側擊,知道那個人是東宮的伴讀F

A婕妤說著說著,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只可惜,我太盲目地追逐那個笑容,忘了去探究,他究竟是因為待在誰身邊,才能笑得那麼燦爛的。


聽得膽顫心驚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時正二刻三分


第二十七日 之四

嗯,你們說的都很對,她果然知道AF有不尋常的關係,但是我那時候不知道啊。話說回來,你們又是怎麽知道的?!
總之,我還是傻傻問A婕妤:什麽意思?

她不鹹不淡地看了我一眼:娘娘您真的是

什麽?話要說完啊。

A婕妤:後來A的婚事定下了,是Z家的長女。出於各種考慮,我爹最後竟然和F家談好了,要我嫁給F
剛開始我確實很開心
但是,F並不是個善於隱藏的人,和他相處幾次,很快就能感覺到他並不想娶我。
A出事後,我才總算看透徹了。
不曉得Z氏有沒有察覺呢?說不定她到最後也不曉得吧,那她真是幸運啊。

我:對不起,但我真的聽不懂,這又跟Z氏什麽關係?

A婕妤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古怪的聲音,介於哭跟笑之間。

她說:F一直都愛著A

我:∑(ι′Д)

A婕妤一下子蹲在地上,好像忽然被抽空了力氣。

她把臉埋進膝蓋裡,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所以我真的很怨啊,娘娘。我怨讓他交付自己性命的A,怨察覺到真相的淑妃跟R,也怨A拼了命保護的陛下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要不是抱著阿泰,我鐵定伸手把她扯起來,但是現在我只能也蹲下來。

A婕妤:但這當中,我最討厭的,是瞎了狗眼看上了F,還以仗著他父母和藥騙來這個孩子的自己

她的話語越來越斷斷續續,我覺得情況不太對,剛想要靠近些,,A婕妤卻突然向後倒下。她的口鼻都正泊泊冒出鮮紅的血液,她倒下的瞬間,一股鐵鏽似的氣味在大殿裡飄散開來。

毒藥!

我趕快大叫:小陸子!
A婕妤氣若遊絲的說:我早就知道他們的計畫不太能成功太子殿下會沒事只是想在自己了斷前報復一下
我:妳別說話了!省點力氣!小陸子!快叫太醫!
A婕妤:娘娘心太軟了一定會幫我顧好照兒的

接著小陸子沖進來的時候,A婕妤已經斷氣了。

我一下子覺得懷裡的阿泰好像有千斤重。

我勉強支撐著回到椒房殿,把阿泰交給奶娘照顧,又派人去把小崽子抱回來。

等了一會,結果抱著昏睡的小崽子來的人是N
小陸子一定已經告訴他A婕妤自殺的事情了,但N體貼地什麽也沒問我。

我想他也很疲憊了,畢竟我們都已經要十二個時辰沒睡了。

於是我仨人就像上次午睡那樣,我抱著小崽子,N抱著我,三個人擠在我床上,沉沉地睡了一覺。


我醒來的時候已又是晚膳時間,但N不在。
我問了徐媽,才知道他又回禦書房了,在忙著調查昨天的事情。小崽子有醒來一會,喝了藥又睡了。
阿泰在偏殿倒是很安穩,不哭也不鬧,就是看到他我心情很複雜。

等等N回來我就要睡了,先和你們說聲晚安。


五味雜陳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申日 亥時正三刻十分

第二十九日

你們好啊。

今天阿平清醒的時間比較長了,只是還很虛弱,無法下床活蹦亂跳。
我因為勉強熬了一天沒睡,現在也很虛弱。
所以今天一整天我們父子仨都待在床上。
仨是指我跟兩隻崽子,N還是得去上朝什麽的。

雖然臥床,但我還是有一堆事情要處理,譬如說,要和淑妃她們討論A婕妤的後事。說得差不多之後,我想起來A婕妤最後說的話,決定問問她們。

我:…A婕妤最後告訴我…AF…

淑妃和R妃對看了一眼。

淑妃搖搖頭:這事我們也是隱約知道而已,不清楚詳情。

她解釋她們只是某次偶然撞見F想要吻A,卻被A躲開了。

淑妃說:但我認為,不管A心底怎麽想,他既然娶了Z氏,肯定不會和F有什麽的。A就是那樣的人。

我覺得聽了很難過。

我:陛下知道嗎?
淑妃:我們沒有討論過。

那我到底該不該說啊?

最後淑妃要我自己決定。
但她也說,有所隱瞞很容易造成誤解。
淑妃說得很對,A婕妤的事件也是因隱瞞而起的,因此晚膳時N回來之後,我還是決定把A婕妤說的那些話交代一遍。

他聽完,沉默了好久。

最後N只說:…A婕妤和X太醫自盡時用的藥是一樣的。

A婕妤也提過你們都很關心的那個他們,顯然這件事背後還有別人。

我:能夠查到是誰在搞鬼嗎?
N:現在只能去查砒霜的來。B太醫也說了,這種純度的砒霜宮裡沒有,也並不常見,定會有蛛絲馬跡。

我們又靜了一會,N突然俯身抱住我。

N:阿久朕心裡難受。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抬起手臂回抱住他。

N:朕從來沒想過大哥和F之間的關係。
大哥總是盡可能地縱容朕,一想到他自己其實那麽痛苦,朕

我想了想,覺得說什麽都很徒勞,我也不認識A,只好將N抱得更緊一點。

過了半晌,我才說:我們把阿平還有阿泰都接到椒房殿來,我們四個住一起吧。

A婕妤說的沒錯,我心很軟,何況阿泰是無辜的。而且我認為要是小崽子和我住在一起,而不是單獨住在東宮,這次的事情也許可以更早發現。

我又補上一句:像一家人那樣。

我感覺到N抵在我頭上的下巴點了點,答應了,然後他親了我頭頂的發旋。

我抬起頭回吻他。

視如己出地照顧這兩個孩子,大概這是我們兩人能為AF做得唯一一點補償。對N來說,大概意義很重大吧。


現在變成一家四口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丁酉日 戌時初三刻十四分

第四十七日

你們好啊。
不好意思啊,隔了那麽久。

這陣子前朝有些動靜,主要還是查小崽子中毒這件事。

其實毒害太子這件事情挺不合理的,受益的只能是其他皇子,但是總不可能是阿泰主使的吧!
A婕妤的動機是出於報復,那幕後之人所圖又是什麽?
若也是報復,表示對方也知道小崽子是大哥的兒子嗎?

結果N居然說:這件事大概有不少人知道吧。
我:怎麼會?
N:關於太子的出身,朕從沒對誰透露過一星半點。但大哥出事之前,阿平是父皇寵愛的長孫,在宴席之類的場合,見過他的人應該不少。

說的也是,那時候小崽子都三歲了。也就是說,只要有心,大概誰都能察覺到一些可疑的地方吧。
雖然只要N咬死,檯面上就沒這事,但架不住私底下有人要動作啊。

等等!這麽說來,其實有個人,如果殺了阿平,既能出氣,又能得利啊。

我忍不住腦洞大開地問N:那個…Y,真的死了嗎?
N愣了一下,考慮了一會才說:肯定死了,屍體朕是見過的。
我:Y是怎麽死的呢?
N:朕賜了毒酒。

那就是說有全屍了
我的腦中立刻浮現小話本裡面常出現的假死藥。

結果N接著補上一句:屍體火化掉了。

真狠。但是對N來說,Y是有著深仇大恨的敵人,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嘛。

果然N說:因為當時不方便幫大哥翻案,就不能處斬二哥。朕實在氣不過,就將二哥的屍體火化了。
我:

那天的討論沒什麼結論,只是後來,N派人在外面查那些砒霜的來源,查著查著居然查到了工部的J尚書的身上。

當然不是直接查到J尚書身上的,首先從小X他爸,也就是從太醫院退休的老X太醫,在京中開的醫館開始查,查到最近常去的京兆尹G大人,然後又查到他的好友,J尚書的大公子。

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這個兩個人,J公子現在在吏部,這兩人小時候都和我一起做過Y的伴讀,也就是說他們都曾是堅定的Y王黨。

這下更令人擔憂了。

N將這事暫時按住不發,打算先查清楚,再借機將朝廷上下的Y王殘黨清洗一番。

另外,昨天是阿泰的滿月。

這大概是這半個月以來唯一的好事情了吧。
雖說A婕妤才過世不久,也不可能辦得多盛大。

N最後並沒有將毒害太子的罪名扣在她頭上,雖然沒有追封,但葬禮是按婕妤的儀制辦的。

阿泰的滿月酒,就是我們父子四個,加上淑妃和R妃,在椒房殿擺了個小小的宴席。

順帶一題,N說他讓人把玉碟上,兩個孩子都改成我的了。實在不曉得後人看見這麽獵奇的玉碟會怎麽想。

其實現在我已經可以喝些酒了,之前的交杯酒,還有A生日的那晚,我都有喝一些,只是不能多。但不知為何,昨晚的席上N把我的酒全都換成茶。

不公平,我也想喝啊( ??з??)

散席之後,我們一人抱一隻崽子到偏殿去。他倆現在住在偏殿,所以沒有你們擔心的那個問題_

回到寢殿后,N說:阿久,再陪朕喝些吧。

其實席上他已經喝不少了,但N心情難得地不錯,我也不想掃興,畢竟宮裡從七夕到現在都太緊繃了。

我:好啊。

N幫自己斟滿一杯酒。

他說:阿久,你可以喝得量不多,但朕想單獨和你喝,所以席上才只給你茶。

這樣喔喔。

N嘴上說歸說,但還是沒有給我倒酒。

我:那我的酒呢?

N發出低沉的哼聲。他飲下一杯酒,然後突然湊上來吻住我。在我張口的瞬間,香醇的酒液從他口中度了過來。

我:!

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也沒有小話本上寫得那麽浪漫。這個吻挺狼狽的,畢竟除了酒,還有舌頭,吻著吻著,酒一下子就從我們的唇角溢出,沾濕了下巴和頸部,滑進領口中。

哪有人這樣喝酒的。


後來怎麽了不告訴你們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乙卯日 巳時初二刻一分

第五十一日

你們好啊。
昨晚我本來要發文的,但是不知到為何上完全不來( ?)

我現在正在往京郊行宮的路上。

現在泡溫泉其實早了點,但是B太醫說了很多溫泉的好處,考慮到我跟小崽子都正在療養中,N還是決定帶我們去住一陣子。

同行的只有我們父子四人,加上淑妃和R妃,N請先帝的一位老太妃留在宮裡照看一些雜事。

行宮其實不遠,如果一人一匹快馬,差不多是一天之內可以來回的距離。
可是又不是秘密出巡,皇帝不可能這麽輕車簡從,光是帝后加上兩位妃子,就有四輛馬車,何況還有行李和隨行的僕從們。
結果浩浩盪盪一行人,有十多輛車,幾十匹馬,從宮裡出發到行宮,差不多就要花掉一整個白天。
幸好阿平跟阿泰還小,我讓他倆跟我坐,否則又要多兩輛馬車出來。
而且由於京郊近的緣故,也不需要百官隨行,他們只要提早一些起床來行宮上朝就行了。

關於下毒的事情,最後也沒能查個水落石出,線索就斷了。
N才怕人監視幾天,J大公子就被人發現陳屍在床上,只留下一封語焉不詳的遺書,也沒看到可疑人物出入他們家,簡直神不知鬼不覺。

由於這整件事還沒來得及被N帶上臺面,N也不好太過嚴懲痛失愛子的J老尚書,只能免了J尚書,以及把包括G大人在內若干前Y王党的官員免了職,換上自己的人手,或者以前廢太子的舊部。
表面上看起來塵埃落定了,但還是沒有抓到幕後黑手。

N在這種時候帶我們去行宮,應該也有想散散心的成分在吧。

往京郊一整天的路上都很無聊,N又坐在皇帝的車駕上,我只能逗逗同車的小崽子。

我:阿平,累的話,弟弟讓爹或徐媽抱。
阿平:不給!阿平不累(≧▽≦)

他的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沒有以前那麽愛動,基本上也不可能抱得動阿泰,只能把阿泰摟在懷裡,自己靠在我身上,但他還是不肯放手。

自從他們都搬進椒房殿之後,阿平跟阿泰越來越如膠似漆,雖然說其實是小崽子單方面黏著弟弟阿泰還是一樣,見人就笑,沒特別離不開哥哥。
ANY的事實在讓我心有餘悸,看見這兩兄弟相處融洽實在太好了,N看了也很安慰。

小崽子表示:A娘娘病沒了,所以阿平要好好對照兒。

因為之前一天到晚去A婕妤那看阿泰,小崽子也學了A婕妤那樣叫他照兒。我跟N都沒有特別阻止他。

我:阿平真是好哥哥。
阿平:嗯,我是好哥哥!

真可愛。

馬車上晃呀晃的,沒多久兩兄弟就抱成一團睡著了。
我看著兩隻崽子貼在一起的睡臉,想著如果哪天阿平知道了發生什麽事,會不會對阿泰心有芥蒂呢?

你們覺得現在說明的話,小崽子有可能理解嗎?還是要再等幾年啊?可是紙包不住火,我又怕他無意間從別處知道(??ω??)


操碎了心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己未日 未時初三刻十分

第五十八日

你們好啊。
不好意思啊,又幾天沒發文。
因為在行宮的日子有點太爽了。

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爽_
也不是說沒有那種爽啦,總之那不是主要的原因?(?`^′?)?

是在這兒瑣事比宮裡少很多。雖然每天早上還是要例行被請安,但現在只剩下淑妃和R妃,氣氛自在不少。
我每天就是做做復健,泡泡溫泉,抱抱小孩,親親皇帝咳,你們知道的_

雖然也是很多事情要做,但就是感覺很悠閒。身體也好了一些,現在我幾乎可以活動自如了,只是不能劇烈運動。

唯一比較重大的事件就是之後的中秋節。但N也說了,身在行宮,又因為體恤皇后身子不好,一切從簡,也不宴請百官了,就是我們幾個。

聽了真是讓我心花怒放啊。

隔天我在請安的時候提起這件事,和淑妃她們討論了一下。結果她們告訴我,每年各宮還要向皇帝獻上自己宮做得月餅。

我:一定要嗎?
淑妃:娘娘,這是祖宗的規矩啊。
R妃:啊,如果娘娘你真的不行,也可以請徐媽代做啊。只是可惜陛下盼了那麽多年
我:知道了!我做就是!

不可以說男人不行啊!

所以那啥,我就開始研究月餅。
我想說既然是要給N吃的,就應該做他喜歡的口味,可是我又有點不好意思直接問他:陛下我要做月餅給你吃,你想吃什麽味兒的?

所以我決定旁敲側擊一下,像是這樣

我:陛下,我好喜歡蓮蓉蛋黃餡兒。
N:朕知道了。

咦?這不是我要的反應。

隔天N就派人送了各種蓮蓉蛋黃餡的點心來給我。我一面啃著那些糕點,一面想著,果然無法期待N像少女那樣和我討論甜點。

其實中午應該分些給小崽子吃的,但是但是就跟奶糖一樣,N給的點心,我也不想分別人嘛(*′`*)

只是我沒有傻到自己全部吃下去吃到鬧肚子的地步。雖然不想分別人,但我可以叫N一起吃啊。

所以後來N問我點心好不好吃的時候,我回答他:好吃。陛下也要來點嗎?

N:好。

但他卻無視我遞給他的糕餅,湊來前來吻住我。我猝不及防,他的舌頭一下就伸進我口中。

我:嗯
N:確實不錯,很甜。

你走開啦?(?òωó?)?


不喜歡五仁咸肉餡兒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丁未月 丙寅日 酉時正三刻四分

第六十六日

你們好啊。
中秋昨天過了,然後我發現那啥,我根本被耍了( ?)

事情是這樣。昨天晚上,行宮裡舉辦了簡單的家宴。真的只是家宴,就只有我跟N,倆崽子還有兩位妃嬪。
阿泰也不可能真的上桌,就是奶娘抱著在一旁。
酒足飯飽以後,R妃朝我擠眉弄眼的,暗示我可以了。我有點緊張,擊掌讓徐媽派人把月餅端上來。

我最後還是沒套出來N喜歡什麽口味的,所以我做了紅豆餡兒,蓮蓉餡兒,芝麻餡兒,玫瑰餡兒甚至我不喜歡的五仁餡。
至於奶糖餡月餅啥的,謝謝你們的建議,但我還是覺得太獵奇了,直接放棄。
每種口味各有三個,各自擺在小碟子上,在N面前一字排開。

我:陛下那啥,這是我做的月餅
N:阿久

我轉向淑妃她們,想讓她們把月餅也都拿出來,沒想到R妃居然掩起嘴偷笑。

淑妃一本正經地說:皇后娘娘真是有心啊,臣妾們甘拜下風。

咦咦咦!

R妃也努力板起臉:娘娘真是一片深情啊,還親手製作月餅。

說說說好的不是這樣啊!

N執起我的雙手:謝謝你,阿久。朕很高興。

我既不能否認也無法承認,我被她們耍啦(′Д?
可是這些月餅確實是為了N做的

我嘴巴張開又合起來,最後只好小小聲的說:陛陛下喜歡就好。

淑妃跟R妃立刻異口同聲地說要先告退了,N看也沒看,只朝她們擺擺手。

阿平:父皇!我也要吃爹做的月餅。

N掃了他一眼,又看看月餅,最後說:徐媽,帶太子回房去吧,把那盤豆沙的給太子。

徐媽:是。

小崽子高高興興地捧著豆沙餡的月餅,被徐媽牽著離開了。

我:陛下

我覺得好感動喔,他有點長進了,居然分了月餅給小崽子!

N:嗯,朕不太喜歡豆沙餡兒。

什麽!

N說完拿起一個蓮蓉餡的,舉到我嘴邊:阿久,你喜歡蓮蓉的吧?
我:陛下但這是要做給你吃的。
N:乖,張嘴。

我只好張嘴咬住。月餅的大小無法一口吃下去,所以有半個月餅露在外面。我本來要咬下去然後伸手接的,但N靠向我,咬住了外面那半月餅。

N:好吃。

什什什什麽東西好吃你倒是說清楚啊!

他又拿起另外一個,這次是玫瑰餡的,之後是芝麻

咳,總之,昨天晚上,我們連月都忘了賞,就是吃了很多月餅。


(*′`*)



連五仁吃起來都不討厭了的阿久娘娘。于 丁酉年 丁未月 乙亥日 巳時正二刻二分

第九十五日

你們好啊。

我們在行宮一直住到九月中才啟程回宮。
一來是小崽子的下毒事件一直沒有真正的結果,N和我都不想離開宮裡太久,二來是隨著年關接近,要辦的事情逐漸多了起來,無法一直躲在行宮裡偷懶。

也不曉得溫泉是不是真有奇效,我和小崽子的身子都好多了,也算是達成了這趟出宮的目的。

回程和來時一樣,N的車駕走在最前頭,緊跟著是我帶著兩隻崽子。再後面是兩位妃嬪。
小崽子的精神比來時好不少,一路上都在逗阿泰。

其實我有點佩服阿平。才幾個月的嬰兒除了會哭會笑之外就啥也不會了,但是小崽子可以不厭其煩的一直和他說話。
雖然說的內容大致上都是:照兒,叫我哥哥!我是哥哥!
然後阿泰通常都回以一串咯咯笑聲,聽起來還真有一點點像那回事,然後小崽子就一個人樂半天。

阿平:爹!爹!照兒他叫我了。

那樣能算嗎?!
但是做爹的不能隨便打擊孩子的積極性,我只好笑著捏捏他的臉頰:照兒真厲害。

就這樣阿平可以玩整路。

今天天氣很好。行宮回京的路,主要是穿過一片蓊鬱的森林,林中的樹木葉子幾乎都轉為金黃色了,微風吹來舒適又涼爽,很快我就昏昏欲睡。

這都是N的錯,要不是他咳,反正就是他的錯。

就在我意識模糊之際,我感覺到馬車有些猛力地停了下來。
第一個閃過我腦海的想法是 :中午了嗎?要停下來用膳?

但是接著就是非常雜亂的腳步聲,隨即是刀劍碰撞的聲音。

我們被襲擊了!


大驚失色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乙巳日 申時初一刻六分

第九十五日(二)

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麽,車門的簾子就被掀開了,我反射性一拳揮過去。
雖然我的力氣肯定是不如從前,動作也生疏不少,但是在戰場上訓練出來的反應速度還是挺快的。

結果立刻就聽到小陸子大喊:娘娘是我!

我可是我已經收不住手了,情急之下只好張開手掌。

啪!

一巴掌打在小陸子的臉頰上。

小陸子捂著腫起來的臉頰探進來:娘娘好身手
我搖搖頭:和以前比差多了,抱歉。如果是以前大概可以收住吧
小陸子:

他領了一個侍衛打扮的男子到車門前:娘娘,這是陛下`身邊的L大人,陛下讓他帶隊來守著娘娘和殿下們。

L侍衛朝我一鞠躬。他身後有一群侍衛四下散開,將我的坐車圍得密不通風。

我問小陸子:外面什麽情況?
小陸子:有一群刺客沖上來,但是侍衛們人數比較多,應該無礙。

嗯,畢竟我們那麽浩大的隊伍,就是為了安全嘛。

小陸子說完,舉起雙手,捧著一把短刀給我。

小陸子:娘娘,這是陛下隨身攜帶的穿腸,陛下吩咐我拿來給娘娘。
我:那陛下
小陸子:陛下`身上還有一劍名破腹。
我:
小陸子:這都是陛下欽賜的名字。

你們說這人到底什麽取名品味。

穿腸是一把短刀,我從刀鞘中拔出,刀身又薄又利,一看就知道是好刀。
我把刀收進鞘裡,緊緊握在手中。

外面又傳來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其實我很想從窗戶探頭看看,但又考慮到兩個孩子的安全而作罷。

小崽子臉色蒼白,顯然是嚇著了,但還是抓牢手中的阿泰。

我:阿平,別怕,爹會保護你的。
阿平:我知道了,我也會保護弟弟!

不過刺客好像一直沒法真的靠近車駕,過了一會,外頭的動靜逐漸變小,L侍衛掀開車簾報告:娘娘,刺客捉到了。


有驚無險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乙巳日 申時初二刻一分

第九十五日(三)

我讓小陸子和L侍衛看著孩子們,自己帶著倆侍衛,跑到車隊的最前面去看看情況。
在皇帝的座車前面,有十來個侍衛圍成一圈,中間有六個手腳被綁起來的蒙面刺客。

N正站在包圍圈外,一臉平靜地詢問侍衛們:總共就這些人?
其中一個侍衛回答他:回陛下,其他都死了。

N還沒回答,就注意到我走過來。他快步上前握住我的手。

N:阿久你和孩子們沒事吧?你不用過來的。

出乎意料的,N的手心既冷又濕,看來剛才他也很緊張。

我輕輕回握他:沒事,我就來看看。

他拉著我的手,走回剛剛的位子置。我往包圍圈裡一看,立刻注意到其中一個刺客正惡狠狠地瞪著我?
N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下巴一揚,侍衛們秒懂,其中一個伸手扯下那個刺客的面罩。
默契真好啊。

刺客露出一張普普通通的臉,我毫無印象。
但是,他還是齜牙咧嘴地瞪著我。

N:原來是G大人。

喔!就是小時候和我一起擔任Y的伴讀,後來當上京兆尹,最後因為小崽子中毒被N肅清、摘了官職的那位G大人啊。

但是他這樣看我什麼意思呢?回京之後我一次也沒見過他啊。我剛剛可是連認都認不出來。

G嗤了一聲,開始破口大駡:SYM!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恬不知恥!你居然甘願屈居LZN身下做個佞臣!你對得起你們S家的祖宗英烈嗎!你唔!

然後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N上前狠狠朝他肚子踹了一腳。嗯,N確實擔心過外面怎麼說我的,因此G他剛剛說那些話簡直是找死。
不過我其實無所謂啊,我一直待在宮裡,又聽不知道外面的說法。
順帶一題,YM是我的表字。

N冷冷地說:二哥不,LZY在哪裡?
G眉頭抬也沒抬:你果然知道了。
N:朕不知道。但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你們在火化前將人調包了吧。
G低低的呵了一聲:Y王殿下自然趁你不在,回宮裡了。殿下手上有先帝的遺詔

我和N對看一眼。
這時G突然一個暴起,面目猙獰地朝我撲了過來,也不知他是何時掙脫了手上的繩索。

N大叫:阿久!

我被他撲得一個踉蹌,往後跌倒在地上。
接著我一腳把已經變成屍體的G從我身上踢開,花了點力,把插在他心窩上的穿腸拔了出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好在N還記得要把我扶起來。

N:阿久
我:陛下,我沒事。

唉,我覺得有點害羞,你們不准再那樣看我了(*′ω*)
我就說了,雖然力氣大不如前,但我的反應速度還在嘛。


寶刀未老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乙巳日 申時初二刻一分

第九十八日

再次見到Y的時候,我覺得非常感慨。

一是我沒想過今生還有機會再見。
二是我沒想過再見會是這樣的情景。

比之前知道他被N處死時還感慨。

那天G撲上來被我用穿腸一刀宰了之後,N本來打算審問其他的刺客,但是面罩一扯下來,他們已經全部服毒自盡了。

我偷偷地問N:遺詔的事情,你知道嗎?
N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們最好動作快點。

N派了L帶著權杖,領了一小隊人馬先回京調度,一方面包圍皇宮,另一方面派人來迎接我們。

一路上我都在沉思。
Y的計畫到底是什麼呢?拿著真假不明的遺詔強行登基?
但是除了他在朝中可能僅剩的舊部,到底誰會支持他?何況他也沒有軍隊。

為了安全起見,一回京,包括我在內的整個後宮(其實也只有三大兩小)都被送回我們S家的老宅裡,被侍衛團團圍起來。
雖然我很想跟著去宮裡,但是我明白自己的情形。

N一臉抱歉的看著我:阿久,朕真的沒辦法讓你去

其實沒關係的,那裡已經不是我的戰場了。我現在的戰鬥應該是守著N的身後,這點我很清楚。
但我並沒有說出口,只是上前給了N一個吻。

我:陛下,我就在這裡等你,你要來接我們啊。
N重重握了一下我的手:一定。

他翻身上馬,我看著他帶隊離去的背影,覺得有一種很悲壯的感覺——但其實這場鬧劇大概一天就結束了。

所以我再次見到Y,自然是在天牢裡。他的左半邊身子都纏著紗布與繃帶,神情頹喪地倚在牆邊坐著。

其實也沒什麼意外的,Y手上沒有軍隊,如果他已經殺了皇帝自然另當別論,問題是他失敗了,憑著一紙遺詔政變怎麼可能有人要理他。

難怪連A婕妤都說一早就知道他們不會成功啊。


感慨萬千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戊申日 未時正二刻三分

第九十八日(二)

Y以前有張非常漂亮的臉。

他的五官沒有NA那種承自先帝的英氣,大概是比較隨貴妃,唇紅齒白的,五官非常精緻,以前就是個翩翩美少年,看起來十年後也沒有長歪,是個美男子。
他現在還是那張漂亮的臉,只是左臉上也包著紗布。

據說這是他發現大勢已去時企圖放火燒宮造成的。幸好火勢很快被控制住,除了他自己,還有把他藏在後宮的D貴太妃(他娘)之外,沒有其他人受傷。

貴太妃好像是嗆暈了,現在還沒醒,被關在自己宮裡的樣子。

Y神色複雜的看著牢房外的我。我當然不會傻到像小話本裡那樣跑進去和他對飲,而是讓獄卒搬了張凳子,坐在牢房外回看著他,估計我的神色也很複雜,畢竟我說了很感慨嘛。

最後還是Y先說話了。
他的聲音非常沙啞,也不知道是不是吸了太多濃煙的關係,傷了嗓子。

他居然喊我:阿久。

從我隨我爹離京之後就沒聽過Y這樣喊我了。之後偶爾回京,他也都是叫我的字。

被他這樣一喊,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和Y玩在一起的那幾年,其實也是快樂的回憶啊。

沒想到長大之後他居然派人暗算我,暗算我兒子,暗算我咳,夫君,可以這樣叫嗎?還是相公反正就是N??,然後還失敗了被關在這裡。

大概是他這麼喊勾起了我的回憶,我下意識地回他:小遠。

他好像也沒想到我會這樣反應,我倆一下子都陷入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過了一會,Y才重新開口,那種五味雜陳的語氣全沒了,反而變成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你來這裡,應該是有事想問我吧。

本來是這樣,尤其我最想問的是為什麼,可是事到臨頭,又覺得這個問題太愚蠢。金鑾殿的那張椅子,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


感到人事全非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戊申日二刻十一分

第九十八日(三)

掙扎了半天,我決定從比較無關緊要的事情開始問起。

我:小X…是你的人?
Y:是。
我:老X太醫也是?
Y冷哼一聲:是,假死的藥是老徐太醫開的。我也是讓小X,煽動A婕妤,給LZA的那個雜種下毒。

他提起小崽子的口氣聽得我真是心頭火起,真想朝他臉上來一拳。但是我來不是為了揍他的,至少要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再揍他,所以我狠狠握住了自己腰間的玉珮,勉強先壓下怒氣。

我姑且繼續問他:JG也是?
Y:是。 J尚書是我表舅,J家一直都是支持我的。 JG也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他們甚至願意在事敗後自盡只有你!

Y說得激動起來,從牆角爬站起,緩緩走到牢門前,欄杆上的陰影投在他臉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他陰惻惻地說:我讓小X去接觸你,告訴你我的死訊,沒想到你居然無動於衷!為什麼不肯幫我! LZN有什麼好!你願意屈居他身下?你竟不顧我們一同長大的交情?!

啊?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一時太憤怒,啪一聲把玉珮從腰帶上扯了下來。

我:你就顧了?一起長大的交情,就是讓你把我的軍機洩漏給W國知道?讓我被人一劍穿心,昏迷兩年?

Y啞了一瞬,再說話時聲音小了許多:是啊我下手的時候,沒有一點遲疑。我覺得這是逼不得已的!可看見你沒死,看見你被抬回京裡的樣子,我卻覺得後悔阿久!你信我,我真的後悔了!

有什麼好信的?這種後悔,我一點也不稀罕,是真的又怎了?
實在是越聽越生氣,我忍不住將玉珮脫手而出,砸在了Y的鼻樑上。
他哀嚎一聲,向後踉蹌,跌坐在地上。

我懶得再和他說話了,沒有意義,於是起身打算離開。

Y在我身後大吼,聲音有些含糊,估計是正捂著鼻子的緣故:皇位明明該是我的!父皇駕崩前親口應允過!那遺詔是真的!我才是名正言順的天子!
我已經連回頭看他都懶了,只是冷冷地回他一句:照你這種說法,最名正言順的人是A吧。

我離開沒多久之後,LZY就被處決了。為了防止節外生枝,N這次下令要斬首,他親自去看著的。
Y名義上已經是死人了,所以這次處決他也不需要什麼理由來對外聲明,屍首也確確實實地火化掉了。

前來報信的小陸子說:Y王殿下死前什麼也沒對陛下說,只一直握著一塊玉珮不肯放開。

哇!不妙!

我:那玉珮呢?
小陸子:是塊很普通的玉珮,也看不出什麼來歷,陛下說既然一直握著,就叫跟遺體一起燒了。

嗯,沒人認出來就好。

聽說貴太妃好不容易醒了,剛睜開眼睛就聽見Y被處斬的消息,激動地吐了好幾口血,一下子緩不過來,竟然也一命嗚呼了。
我對她實在沒什麼好感,總覺得Y變成這樣應該有她的責任在。
N收到消息以後倒是露出感慨的模樣,但也只是吩咐以該有的禮制下葬,不予追封。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


還是有點不爽白白一塊玉給Y陪葬了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戊申日三刻七分

第九十九天

那啥,不是我要說,但
你們!樓上的各位!
全都是烏鴉嘴(TдT)

昨天晚膳過後,N說要到御花園小酌。
可能Y的事情有了個了結,他內心也有一些感觸吧。
自然去的還是沁心亭,就是他們每年幫A過生日的地方。

這次我已經能自己走了,所以他也沒像上次那樣用抱的把我抱過去。
我倆並著肩,拉著手,一路從椒房殿散步到御花園。
九月底的夜晚已經有些涼意,反而讓N的手掌顯得格外溫暖。因為太舒服了,忍不住握緊了些,他也用力回握。

到了亭子裡,小陸子擺上酒壺和杯子,就退下了。 N替自己和我各倒滿了一杯酒。

N:敬大哥。

我和他一起舉杯飲盡。
N想了一下,又倒滿一杯酒,但舉杯後卻往禦湖裡灑。
他沒說,但我想那杯是給Y的吧。
雖然從Y再出現之後,他就拒絕再喊Y二哥了。

我:陛下,你還好嗎?

N看著我,什麼也不說,就這樣盯了我一會。

我:幹,幹嘛?
N阿久。你是不是掉東西了?
我:咦?
N:你原本有塊鯉魚的玉珮

啊啊啊啊啊啊!
他果然認出來了(′Д?

我只好硬著頭皮回答:是
NLZY一直到死,都還握著那塊玉珮。
我趕緊解釋:我是拿來砸他的。
N一愣:砸?
我:嗯,跟他說話太生氣了,一時激動,就丟出去了
N
我認真地說:都已經拿來砸他了,我也不想要,就沒撿回來陛下,你生氣了嗎?

N沉默了一會,走到我身邊,從腰間解下自己的玉珮,系到我腰間上。

我大吃一驚:陛下,不可以!

開玩笑,皇帝隨身系的玉珮自然是龍,除了N誰也不能戴。要是被人看到了,大概我會被言官參到死。

N很堅持:朕說可以就可以。

他的動作不是很熟練,打結的時候尤其笨拙,畢竟平時他也不用自己動手做這些事。
花了一點時間,他把玉珮牢牢系在我腰間,然後將我攬入懷裡,雙臂緊緊環著我。

N:阿久,朕的就是你的,所以你儘管戴著。

我的心怦怦地跳起來,我還以為他在生氣,現在是什麼情況?

下一秒,N就輕輕咬住我的耳朵,低低地說:你的也都是朕的,所以此後,連一根頭髮也不許給別人。

不知道是他的聲音還是他的氣息,讓我覺得喉間好像卡了些什麼,只能困難地咽了口口水,感覺全身都好熱。

我把臉埋在他的胸膛,小小聲地回答:知道了。


覺得你們都幸災樂禍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己酉日 巳時初二刻十分

第九十九天(二)

看見N這麼不高興,我覺得有點愧疚。

我:陛下玉珮的事情,你很難過嗎?
N收了收環住我的雙臂,微弱地說:一點。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說來說去我把玉珮這種私人物品留在別的男人手裡,好像確實是我不對

我想了一會,乾脆抬起頭主動吻N。我本來只是想輕輕吻他一下,沒想到N立刻張開雙唇熱烈地回應我。

他的動作比以往都粗魯,甚至伸手抓住我的下巴,舌頭伸進來攪弄著。
那啥這個吻好像脫離了我原本想要的效果。


N鬆開了我腰上的手,開始解我的腰帶。我在他的懷裡可以清楚感覺到我們兩個下半身的變化。

我抓住他的手:陛下這是外面啊。
N:朕早就吩咐了小陸子,不會有人來的。
我:原來是有預謀的!
N,歎了口氣:阿久

N的聲音裡有一點懇求的意思。我本來就有點內疚,他這樣一喊,我就心軟了,放開手,閉上眼睛任他愛幹嘛幹嘛。

大概也是在外面的緣故,N沒有把我脫得精光。他解開我的腰帶後,手從我的褲頭探進去,滑到我的雙腿間。
他的指尖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已經上過了軟膏,一下子就插了進去。

我:啊

N自己用另一隻手解開褲帶,把褲頭褪至大腿,把自己的東西放到外面來。
他拉起我的手,放到他的上面。他已經分泌出一些前液,握在手裡濕濕黏黏的。

這種衣衫不整的情況感覺比兩人都赤`裸裸還更羞恥。

我把下巴靠在他肩上,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幫他套弄著。沒辦法,我主要的感官都集中在後面
他趁著我分心的時候又放了一根手指進來,兩隻手指在裡頭攪動著,弄得我全身酥麻。

就在我又熱又燥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個堅硬冰涼的東西抵在我的後`穴。

我:陛下!那是什麼?
我聽見N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朕送你的玉珮。





覺得做人一刻也不能鬆懈不然都不知道會碰上什麼Play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己酉日 巳時初二刻十分

第一百日

你們好啊。

那啥,前天晚上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說了_

當然,我也覺得沒臉再見那塊玉珮,覺得它是共犯,更遑論戴在身上出門了。
我把玉珮洗得超級乾淨之後,用五層帕子把它包起來,壓到某個衣箱的箱底去。

儘管Y的事情徹底結束了,但是我並沒有跟著閑下來。除了貴太妃的喪事外,更因為再兩個多月就年底了。

今天早上我和淑妃她們都在討論過年的事宜。
年節是大事,尤其N才登基不久,前陣子又有大動作清洗朝堂,所以幾乎所有不在京城的宗親今年都要回來過節。
這也是我作為皇后第一次正式公開的面見所有宗親,所以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今天午睡過後,林媽指揮著幾個針工局的小太監幫我跟小崽子量身,說是要訂制新年的衣服。

當我像個人偶在那被他們扯來扯去量這量那的時候,徐媽興沖沖地從外頭推門進了我的寢殿,她的手上抓著一封信。

徐媽:少爺,老爺來信啦。

我接過那封家書一看,上頭只是說今年他們回京的隊伍已經出發了,切勿掛念和之前那封信一樣,一點噓寒問暖的話都沒有,就這寥寥幾個字。
我想了想,覺得我爹可能還在愧疚把昏迷中的我,嫁給N這件事吧,所以才不知道該和我說什麼。

老實說我也不是完全沒有芥蒂。
雖然我可以理解,按當時的情勢我爹不得靠向N,而且我現在也過得很好,但要完全不在意這件事,還是有點困難。

而且我爹這樣反而讓我更緊張,如果他表現的自然一點,我可能也就釋懷了。
但他兩次來信都這樣不吭半聲的,反而讓我摸不著頭緒。

量身完畢的小崽子跑到我身邊來,跟徐媽拿了一顆奶糖,甜滋滋地含著。

他好奇的湊過來想看信,一邊問:爹,怎麼啦?
我伸手拍拍他軟軟嫩嫩的臉頰:沒什麼事,你外公要來啦。
阿平:外公?
我:就是你爹我的爹啊。

小崽子的眼睛轉了轉,好像在消化這項新的資訊。

然後他又問:那照兒也有外公嗎?

我想了一下,A婕妤的母家倒是還在,但他父親已經去世了。

所以我回答:你外公,自然也是阿泰的外公。

小崽子好像很滿意這個答案,笑眯眯的走開了。

晚膳的時候我向N提起我爹出發的事兒。

N:朕知道,朕有看到咱爹的奏摺。

雖然是我要他叫的,但為何他每次說咱爹的時候我還是會覺得臉上一熱呢。

我:今年好像有些早啊,往年我跟著回來的時候,記得都是十一月才出發。
N:是提早了些,但朕沒有特別過問,就批准了。
我:邊關沒問題嗎?
N:沒事,其實這幾年挺安定的,連小規模的衝突也沒了。畢竟你受傷之後,老將軍打著報仇的旗幟狠狠修理了W軍。大概是嚇到了,那之後其實W人安份不少。
我:喔
N:興許咱爹思子心切,急著回來見你啊。

貧嘴。

我反駁:你怎知道不是來見你的。說不定怕你虧待我,趕回來教訓你呢。
N又發出他特有的低沉哼笑:朕不怕。
我挑起眉頭:不怕?咱,咱爹生起氣來可是很嚇人的。

他緩緩靠過來,在我嘴唇上輕啄了一口。

N:因為朕沒虧待你啊。

(*′`*)

我推開他:專,專心吃你的飯啦!



對了,那啥,我有件事兒要問你們。
你們老是在說的鹽商到底是誰啊?
我們大Q的鹽是官賣的,不是隨便誰都可以自稱鹽商的!
你們別被騙了啊( ??з?)


希望大家多多小心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戊申月 庚戌日 戌時正三刻一分

你們好啊,好久不見。

今天已經是臘月初六了。

昨晚上,京裡才終於迎來初雪。今早開窗的時候,外頭已經是一片白皚皚的景象。
這兩個月日子過得飛快,沒想到一眨眼就到臘月。
除了有年節的事宜要忙碌,這兩個月來大抵上是沒什麼風波,這可能就是那啥,歲月靜好吧(?′?`?)

阿泰如今已能自己坐起來了。他自從自己會翻身之後,就老愛翻來翻去的,也忘記是哪天,搖搖晃晃一陣子,突然就坐起來了。
我沒有弟妹,從沒機會這樣看一個孩子長起來,覺得很新鮮。
徐媽說,孩子都是三翻六坐七滾八爬,算一算也差不多。
他現在長得挺結實的,胳膊跟腿都肥肥壯壯的,還是不愛哭,老笑。

倒是阿平,養了幾個月,身子算是養好了,體力卻比從前差,不再能像以前那樣整天蹦躂。
太醫說了,也許可以調養過來,可無法保證,畢竟他年紀太小,不能確定中毒對他究竟有何影響。
不過,好歹健康康的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我的身體因為可以活動自如了,每天下午的複健,開始做些比較輕鬆的鍛煉。
阿平原本也是下午要練騎射,但是體力變差後只能先做些簡單的活動,所以現在我們都是午睡起來後,父子倆手拉手去運動的。

昨天下午,我爹就是在我們剛出門沒多久,就到宮裡了。

說也奇怪,今年他們明明提早了一個月出發,卻不像以前那樣在一個月內回到京裡,反而花了很多時間緩慢地前進,在跟以往差不多的時候回到京城裡。
可是我爹好像有定時向N彙報,知道他們安全無虞後,N也就沒加以催促。

其實我也不曉得他們確實回京的時間。
總之昨天下午,我和小崽子才走出椒房殿的大門沒多遠,就看見徐媽氣喘吁吁地從養心殿的方向跑過來。

徐媽:少,少爺等等,先,先回屋裡
我:徐媽!別激動,妳還好嗎?

徐媽一手扶著腰,彎著身子喘了好一會,終於緩過來。

她滿臉喜色的說:少爺,老爺回來了!他進了養心殿,剛拜見陛下,陛下就讓老爺先來看少爺!
我:啊?


太突然了還沒做好心理準備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辛亥月 丁卯日 巳時正二刻九分

我已經將近三年沒見到我爹了。

上次見到他,當然是在我受傷的那次,部隊出發之前。那時他五十一歲,身子還很硬朗,行動靈活,無論何時都挺直背脊,鬢邊一點斑白也沒有。
那時我的身體也比現在結實多了,但我爹還是可以一手把我扛起來扔出去。

大概因為我昏迷了許久,對我來說上次見到那個英姿煥發的老爹才是幾個月前的事情。
所以我在椒房殿裡,看見我爹走進來時,我有點受到衝擊。
三年感覺不是很長,但是如今我爹的頭髮鬍子全都花了,感覺人也瘦了點,不過筆直的背脊依舊。
不用問也知道他是為誰才一下子蒼老這麼多,我覺得胸口沉沉的。

我爹邁步走進大殿中央裡。還好,他步伐仍然沉穩有力,沒有老態。

我爹剛站定,膝蓋微微彎曲,感覺正要行禮,就被小崽子一聲歡快的:外公!叫得差點跌倒。

我爹反應迅速地吻住身子:您,您是太子殿下?

阿平手腳並用地爬下椅子,跑到我爹面前拉住他的手。

阿平:你是我爹爹的爹爹,可以不用行禮的。平常父皇也都說,一家人不用行禮!

我的天啊。
N的確這樣說過,我們父子三個日常也大多不行禮。
而我爹雖然是武將,但他很重視這些的。
我,我回頭還是讓太傅好好加強小崽子的禮儀吧。

我爹恍恍惚惚地被小崽子拉到我跟前,一旁的王大爺眼明手快的搬來了椅子。我爹順勢坐了下來。
他坐下來之後稍微回過神了,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就是以前要把我扛起來扔出去之前的那種眼神。

我告訴徐媽:先帶太子殿下去練騎射吧。

徐媽點點頭,離開的同時還讓大殿裡所有人都跟著出去,只留下我們父子倆。

我爹深吸了一口氣,但停頓了很久,可能想像從前那樣教訓我,但又想起來我現在是皇后了,糾結了好一會。
最後他歎了一口氣,起身規規矩矩地跪下行禮。

我爹: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

我嚇了一跳,趕快伸手要拉我爹。

我:爹你做什麼,快起來。

我爹也沒推開我啥的,頭低低的,就是跪在那,我就拉不動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跟著跪了,反正這裡也沒別人。

我:爹,你再不起來,兒子就一起跪在這了。

我爹這才抬起頭看我。他的眼眶竟然有點紅,臉上神色複雜。
他看了半晌,才終於從地上站起來。我倆各自坐回位子上。

我爹:崽子
我:嗯。

他改口不叫我娘娘,讓我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我爹嘴角扯出個笑容,但裡頭有些苦意:陛下待你可好?
我:那啥,陛下對兒子很好。

我爹又歎一口氣:是爹對不起你。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他。我和我爹從這樣沒說過心裡話。我以前也沒看過他紅眼眶。

我覺得怪彆扭的。

我:爹,那啥,我,你,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當時情勢所迫,況且,我,我,我也咳,那啥,不討厭陛下。

我勉勉強強擠出這句話。實在無法對著我爹說出我也心悅陛下之類的話。畢竟連N我都沒說過啊。

我爹愣了一下,低低的說:這樣啊

然後整個房間就陷入一片沉默。
就像前面說過的,我們從來就不是會深入交心的那種父子啊。
所以,光是我爹紅著眼框來向我道歉,就已經把我心裡那一點點的芥蒂都沖散了。

在我不知道該說啥時,我爹又說話了:你怎麼能讓太子殿下叫你爹呢。

這句話把剛才那種多愁善感的氣氛都毀了。
但是這樣我反而覺得比較自在了,我爹好像也是。

我:那個,是陛下從小讓他這樣叫的。
我爹:那也不成體統!私下喊喊就算了,我也是臣,怎能在臣子面前那樣叫。陛下立你為後已經很艱難了,你千萬不可以給人落下話柄啊。
我:知道了,我會再和小崽殿下說的。只是,爹,你是他外公啊,哪裡算外臣呢。
我爹瞪我一眼:你還說!

我乖乖閉上嘴。

我爹:那個你身子好了沒?
我:嗯,養得差不多了,只是比不上以前,有種武功盡失的感覺。
我爹:無妨。你我回到邊關之後,已經替你報過仇了。
我:我聽說了。
我爹:那個,咳,所以,武功盡失也無妨,養好身體,好好過日子吧。

看到我爹笨拙地表達他的關心,我覺得心裡暖暖的。

我爹:崽子,你笑啥。
我:沒事兒,沒事兒。

然後話又都說完了。

我不想再陷入沉默,趕快又問:爹,你們今年怎麼這麼早出發,又沒提早到啊?順道去玩了嗎?
我爹又瞪我:玩什麼!是因為,咳
他有點不自然地說:那啥,你娘,又懷孕了。

我覺得內心受到重擊,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那,那啥,娘都四十好幾了吧?
我爹的耳尖浮起了可疑的紅暈:那啥是,所以懷得挺兇險的。但你好不容易醒了,你娘說什麼也要跟著回京,所以我們才提早出發,免得趕路太顛頗,傷了你娘和你弟弟的身子。
我喜出望外:是弟弟?
我爹說:太醫說,八九不離十。如今都七個月了,咱們今早才入了京,她就急著進宮,我好說歹說才讓她留在府上,自己先進宮替她看看。也是陛下`體諒,讓我先來見你。
我:太好啦,這樣S家有後了。
我爹小心翼翼地望著我:崽子,這還是爹對不起你啊。 S家,原本應該是你

我知道我爹的意思,但是我嫁給N,無論如何S家就無後了,現在有了個弟弟,我覺得很好,也不想再讓我爹愧疚。

我打斷他:爹,你說什麼呢,以後我還是太后呢。

我爹噎了一下。

不過他也懂我的心思,所以他拍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崽子,爹告訴你,要是陛下有哪裡對不起你你要記著,你背後有S家和幾十萬的大軍。

這從種簡直是大逆不道的話,居然從我爹口中如此慎重地說出來,而且是為了我。

我覺得很感動(?????)

我認真地點點頭:爹,謝謝。


感覺後臺超硬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辛亥月 丁卯日 巳時正二刻十一分

結果我和我爹聊了很久。
聊到天都黑了,小崽子和N都從外頭回到椒房殿裡。

小崽子一進來就大叫:爹!外公!
我爹這次沒有再瞪我,反而從腰間摸了半天,掏出一把帶著刀鞘的小刀,遞給阿平。

我爹說:這是外公給你的見面禮。這刀雖小,但利得很,你得小心啊。
阿平小心翼翼的接過,規規矩矩地道謝:謝謝外公!阿平會很小心的。


我不知道該說啥。我爹大概沒料到今天來會見到阿平,所以他並沒有準備禮物,那是他平常隨身攜帶的小刀。
不是說那刀不好,但我爹平時拿它最大的用處,就是切肉,尤其是在野外開灶的時候。

阿平:外公,它有名字嗎?我知道爹有一把刀,叫穿腸。
我忍不住插嘴:那把刀就叫削肉。
我爹:你住口!

換到N回來的時候,我爹還是依規矩行了禮,問了安。

N也是按禮讓他平身:國公快快起來。

接著林媽就進來了,說晚膳已經備好,請我們過去用膳。
雖然多了我爹,但這完全不是正式的宴席,就是平常我們父子仨吃飯那樣,用的也是平時的桌子。我和小崽子分別坐在N的左右,我爹坐他對面。
我們四人都入座後,N揮揮手,讓大部分的宮人都退下,只有小陸子和徐媽兩個留下。

見外人都走了,N舉起一盞酒,朝我爹致意,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爹。

我爹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我爹:陛下,您這是要折煞老臣啊!
可惜N不為所動:這裡也沒外人,我這聲爹,是跟著阿久喊的,您別不認。

沒辦法,他是皇帝,我爹不能教訓他,只好應了。
一頓飯吃下來,N和我爹都喝得有點多,大概兩個都緊張吧。隨著酒越喝越多,兩個人也就自在起來了。
飯後,小崽子就蹦蹦跳跳地回房裡去逗阿泰了。我爹婉拒了N留宿的邀約,堅持要回家陪我娘。
他臨走前鄭重地拍拍我的手,沒再多說什麼,我讓徐媽好好送我爹出去。

他倆剛走,我一回頭,正好看見N走到窗邊,推開窗想醒醒酒。

窗一開,N就發出低沉的悶笑:阿久,下雪了。

我看向窗外,是今年的初雪。鵝絨一般輕柔細軟地飄下來。

我看著N寬闊的背影好一會,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慢慢地靠近,然後從後面抱住他的腰。
我感覺自己的胸口貼在N的後背上,心跳得飛快。

N:阿久
我鼓起勇氣喊他:阿寧
N

這是我第一次喊他阿寧。
嗯,那啥,除了在床上被他逼著喊之外啦。但是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能算數,所以,這是我第一次真的喊他阿寧。
N想要轉過身來,但我死死抱住他的腰。

我:先,先別回頭啦。
N:喔。

他放鬆了身體,握住了我環在他腰上的雙手,拉到嘴邊輕吻了一下。

N:怎麼了,阿久?

他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地震動,透過我們貼在一起的身體傳過來。
我覺得自己臉一下子變得很燙,感覺快要燒起來了。

我:那啥,我今天,和我和咱爹聊了很多。
N:嗯。
我:譬如說,兩年前的事。

N的身體稍稍僵硬了一瞬。

N:咳,咱爹說了什麼?
我:他說,原本他都答應了要助你登基,但你第一次提要娶我時,他氣得把你轟出國公府,連原本談好的事兒都差點破局。
N嗯。
我:他還說,你第二次又上門說這事,他直接抓起桌上的硯臺一路追著你打,把你趕出去。

N的耳尖變得紅紅的,大約有些不好意思吧。他沒有出聲,只是在我的其中一隻手的手心心和手背上各吻了一下,當作回應。

我:第三次你上門的時候

N的手指鑽進我的指縫間,讓我倆雙手相扣。

他又吻了一下我的手背,然後語氣平穩地接著我的話繼續說:第三次上門的時候,咱爹在院子裡就把我給攔住,跪下來說你們S如今只有這一支獨苗,求我放過你。況且S家世代忠良,萬萬不能受此折辱,將你交給我當作禁臠。

呃,等等,這段我爹給省略掉了,他沒有說他自己下跪這事啊。

N捏了捏我的手:咱爹雖然年過五十了,那時也是我前所未見的憔悴,但不管我怎麼拉,他都紋絲不動。我只好也朝他跪下。

他說到這裡,放開我的手,轉身過來。

做,做什麼!
我就是預料到我們的談話會很難為情,所以才從後面抱住N的啊(*′`*)
但是就在我要撇過頭時,N抬手捧住了我的臉,將他的額頭貼到我額頭上。
N的動作很輕,沒有半點強迫的意思,但我還是停下原本的舉動。

N:阿久,別轉開,看著我好嗎?
我:喔。

其實這個距離,我只看得到他的睫毛,還有星光閃爍的眼睛。

N低沉的聲音在我耳朵旁邊縈繞著:我向咱爹發誓,你絕不會是我的禁臠。我會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地將你迎到王府裡去。即便你一輩子不醒,你也是我LZN的正妃,待我登基,就是我的皇后。我會為了你掃除所有的威脅,護你一世周全。若你能醒,醒來後不願和我過,我便放你自由。若你願留下,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成為我倆之間的阻礙。

聽到這裡我的眼前已經變得一片模糊了。這段話我爹剛才只是非常大略地轉述過,因此此刻聽阿寧親口對著我說,我覺得胸口漲得滿滿的。

我略帶哽咽著喚了他:阿寧

他在我額前溫柔地蹭了蹭。

阿寧:咱爹聽完之後,一語未發,頭也不回地進屋去了。我只好一直跪在原地。那時都已是深秋了,夜裡很涼。我跪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咱爹才頂著張整夜沒有闔眼的倦容出來,問我能不能遵守自己說過的話。

阿寧捧著我臉頰的雙手,伸出拇指擦去從我眼裡溢出的淚水。

阿寧:我說,能。

一個字而已,但是裡頭的重量十足。
而且他也確實都做到了。

儘管我昏迷不醒,但是小到皇后的服制,大到讓小崽子認我當爹,全部都在我昏迷時,就處理得妥妥當當。
甚至阿寧的後宮裡沒有半個人。

嗯,雖然說後來發生了Y的事情,不過那算是意料之外。

真的是一覺醒來,宮鬥都已經結束了。
而且我不曉得,他居然是一邊抱著我可能不會留在他身邊的覺悟,一面為我鋪好了所有路。

我:阿寧,謝謝你。

阿寧的表情非常嚴肅。他還是不太笑,老是板著臉,但是那種認真的模樣讓我非常安心。

他說:你我夫妻,不必說這些。
我抬起下巴,吻上他的嘴唇:那我愛你。

(*′`*)

咳,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就這樣了。
而且因為開著窗太久,我們都有點著涼→_
初雪氣氛很好啥的,果然都是騙人的,大家不要輕信小話本啊( ?)

我跟阿寧的故事應該到此告一段落了吧。近期之內,我大概不會再上來了。
不用擔心,我們會好好生活,好好盡各自的職責,也會好好教育兩隻小崽子。

我想謝謝這邊的大家,從我醒來到現在一直陪著我。
剛開始我真的很驚慌,如果不是你們,說不定我和阿寧也無法走到這一步。

最後,那啥,我最近又看了很多帖子。我是沒找到你們說的鹽商啦,但是我發現像我這樣的帖子,好像有一個固定的結尾。

這個結尾用來在我跟阿寧身上,好像有點太晚了,但又意外地合適。

那我要說了啊:

謝謝大家,我們在一起了。


預計從此幸福快樂的阿久娘娘 丁酉年 辛亥月 丁卯日 巳時正三刻四分

完結啦!

首先,如果有人是一路隻看作者到這裡的,那你錯過了2篇淑妃娘娘的帖子,以及5篇陛下的帖子,推薦回去找找。

而且陛下的帖子裡其中有兩篇有車喔(?′?`?)

我從來沒寫過這麼長的文,雖然客觀來說並不長,但已經是我這輩子寫過字數最多的東西了。而且這兩個月還是我打從畢業以來最混亂忙碌的兩個月。

然後這篇文居然有900多的收藏,真的是很謝謝你們。尤其是常常留言的姑娘們,如果不是你們,我肯定會中途棄坑的。

這文寫的時候沒有想得很清楚就動筆了,而且是因為原本的第一章一直卡住寫不好,才突然福至心靈,改成論壇體的。
所以中途寫了很多自己意想不到的東西。
不過開頭跟結尾是一開始就決定好的喔。

我想應該沒有人注意到,但我還是坦白一下,日期跟天數我算到最後根本大亂。
我一開始用農曆標日期就只是想裝逼,事實證明人千萬別裝逼,裝逼遭雷劈啊(′Д?
我會找時間修正的。

另外我平常確實是用繁體寫,寫完再轉成簡體,所以如果程式有沒轉到的字,我也未必抓得出來,向大家道歉啊(*′﹃`*)

至於大受歡迎的( ?° ?? ?°)臉,我也只是從某個顏文字的網站上找到的,大家想用的話複製貼上就可以了。

這文之後還會有番外。
正在寫的是陛下小時候的一些事,還在想也不一定會寫的有AF的往事,以及偽骨科長大後的事,過年的事,鹽商的番外之類的。

最後來公佈一下大家的名字。
你們知道的,有取名癌的人,其實是作者不是陛下(*′`*)

娘娘:姓蘇,名長,字永綿,小名阿久。
他是全文唯一有名有姓又有字還有小名的人→_

三兄弟
陛下:李治寧,未登基前是趙王
二哥:李治遠,燕王
大哥:李治安

兩兄弟
太子:李安平
照兒:李安泰

其他有全名的人
將軍:鎮國公,蘇百洐
林媽:林翠花
F:樊耀

其他只有代號的人
淑妃:姓韓
R妃:姓阮
A婕妤:姓安
京兆尹G大人:姓顧
J尚書的公子:姓季
廢太子妃Z:姓鄭
X太醫父子:姓徐
娘娘的太醫B:姓白
溫泉之後才登場的侍衛L:姓羅
Y的母妃D貴妃:姓杜

最後,國家是秦,敵國是魏,阿寧陛下的年號是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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