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皇帝

:皇后

【一】

我死得很俗套也很突然,就特麼是被那個傻逼兮兮的無良作者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一不小心給寫死的,一時之間天地慘淡風雲變色,真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發洩完後,無良作者終於找回了一絲絲良知,對我產生了一咪咪愧疚。她拍著胸脯對我說:「你還有什麼心願未了,我一定盡最大努力在番外裡實現它們!」

我說:「我不想死,我還想活。」

作者假惺惺說:「哎呀,這可不太好辦。讀者們對你的死紛紛表示既懵逼又滿意,給我刷了不少長評呢。作為一個有良心的作者,我不能對不起大家的眼淚和墨水!」

我就又想了想,想起自己死的時候父母雙亡無親無舊,孤寡伶仃單身老狗。於是我說:「我要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多金體貼溫柔用情專一器大活好的男朋友!」

作者摸了摸自己的良心,說:「……不如我們還是坐下來商量商量讓你復活的事情吧?」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價還價,最後的最後,無良作者答應寫一篇穿越重生文,讓我穿越,讓主角重生。無良作者極盡詳細地給我描述了這篇文的全部設定,什麼古代架空啊什麼男男生子啊什麼上茅房用的是草紙啊……無良作者難得有良心地給我大幅度劇透了一回,說重生的那個豬腳就是這個王朝的皇帝,上輩子親佞遠賢寵愛奸妃,結果被奸妃的奸臣爹一場宮變攆下了皇位,一路逃亡之際只有先前備受冷落的男皇后一直不離不棄地追隨他。不過追隨也沒能追隨到最後,忠心耿耿的皇后為了保護不是皇帝的皇帝,掛了。於是重生之後,皇帝把皇后當成手足兄弟看待,對皇后是又敬又寵,最後皇帝遇到了自己的真愛,給皇后封了爵位還放他出宮,從此一生平安富貴海闊天空。

我一臉懵逼——按照通常的套路,皇帝重生之後,難道不是應該對皇后愛意萌發、從此椒房專寵?

無良作者聲情並茂地說:臨終之前,皇后就當年入宮的初衷與皇帝充分交換了意見,深入闡述了自己對後宮生活的不適,表達了自己希望周遊四海通達天下的美好願望,抒發了自己一生不得志的苦悶與悲情。重生之後,皇帝充分認識到了後宮管理與選秀制度的積弊所在,從而制定了切實可行的計劃方針,並……

我一拍桌子,氣沖雲霄:求求你趕緊送我走吧!

我必須得說,我覺得我家智障作者可能是個光榮的國家公職人員,寫材料的。

重生不過一睜眼一閉眼,再醒來時已經換了人間。我一睜眼,就看見一個穿得妖妖調調半露香肩的小美人一手指著我,梨花帶雨地說:「皇上,皇后他,他,他……

我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自己,終於明白我這是到了皇帝重生的第一天——帝后大婚的第二天。

上輩子,帝后大婚當晚,皇帝跑去安撫「偶感不適」的寵妃,冷落了皇后;第二天早上皇后召見各宮嬪妃,被寵妃指著鼻子懟,還被皇帝罰了一個月的禁足……不過嘛,重生而來的皇帝自然不會這麼做了。

我悠哉地轉轉脖子,等著皇帝說出那句驚掉一屋子下巴的台詞——「放肆!X妃,你竟敢對皇后不敬!滾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

——「放肆!皇后!你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裡?!給朕滾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

我的下巴光噹一聲掉下來——作者呢?喪盡天良的作者呢?!這特麼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皇帝他,皇帝他怎麼好像沒重生啊?!!

【二】

我開開心心在自己宮裡禁足一個月,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腐敗生活。非要說有哪點不太滿意的話,那就是:入眼美男,全是太監。

其實這麼說也不太對,因為這裡的太監叫內侍,不叫太監。內侍都是吃了男男生子藥的,都是皇帝一個人的後宮——說白了,都是受。

而我夢想中英俊瀟灑高大帥氣的皇家侍衛們,全都在各宮宮門外頭宮牆底下輪值。我這一被禁足,那是一個都見不著,寶寶心裡苦。

實在閒得長毛的時候,我就坐在寢宮的窗子底下,一邊呼吸甜美天然無污染的新鮮空氣一邊yyyy大內侍衛和冷宮嬪妃不得不說的那點事兒,絕對的驚心動魄有肉有劇情。嘖,要是讓我當作者,肯定比我那傻X作者強出十里地。

我就這麼愉快而無聊地發著呆的時候,皇帝來了。一看我老老實實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大約心裡挺滿意,就端著架子問:「朕聽說,皇后終日枯坐窗前,若有所思?」

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連忙接住這個台階想下來,諂媚地說:「臣終日臨風而坐,所思者無非陛下矣;臣終日臨窗而望,所望者亦是陛下矣。」

聽見前面那句時,皇帝好像還挺滿意的,可我話音一落,他的臉「光當」就放下來了,冷笑著說:「看來皇后果真對朕甚是思念。」

我趕緊點頭。

「以至於竟然,望著朝北的窗戶,都彷彿能望見南邊兒的朕了。」

……我???

皇帝冷嗤一聲:「依朕看,皇后大約是相思成疾,而且病得不輕。」

……」我在心裡死命抽自己大耳刮子,叫你扯謊不打草稿!

「既然有病,那就得治。」皇帝磨牙霍霍對著我,「念在皇后入宮時日尚淺,對宮中情形不熟也情有可原……這麼著吧,皇后拿個笤帚,從寢宮門口一路掃到朕的寢宮門口,好好認認路,順便還能活動活動筋骨。」

我:??!!

去尼瑪了個皮皮蝦!

然而金口玉言駟馬難追,一炷香的工夫後,滿宮上下就都聽說了,皇帝解了皇后的禁足,改罰皇后做苦力,拿著笤帚頂著大中午的日頭兒掃地——皇帝還親自擱邊兒上監督著呢。

不光監督,還是坐在樹蔭底下監督,一面愜意地吃著果子品著茶,一面吩咐我:「動作再快點兒,照皇后這麼下去,掃到天黑也到不了朕的寢宮。」

我眼前一黑。

奸妃呢?你奸臣爹手底下還缺人嗎?

我我我,我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嗎?!

果然,等我半死不活地拖著笤帚站到了皇帝寢宮門口,已是日暮時分。而皇帝這一下午哪兒也沒去折子也沒批政務也沒處理,就在這兒幸災樂禍看了一下午的戲?!

你不亡國誰亡國?

昏君!

昏君看我氣兒喘得勻了,慢悠悠走上前來:「來都來了,皇后進門喝杯茶吧。」

我想了想,也沒跟他客氣,畢竟我這勞累一下午,現在又乾又渴,活像只被人拔了毛拎著脖子甩在砧板上的雞。

我以為我已經挺不跟皇帝客氣了,沒想到還有人更不跟他客氣。我和皇帝前後腳進寢宮的門,立聽得裡面嬌滴滴甜膩膩神光離合蕩氣迴腸九轉十八彎的一聲「郎君呀~」,一個裊娜的人影兒顫顫巍巍從龍床上坐起來了。

我在皇帝後頭脖子一抻,看得真真兒的,除了條薄得不能再薄透得不能再透的紅紗,那人身上啥都沒穿。

奸妃!

……這奸妃的皮肉可真好看。

【三】

大概是我吞口水的聲音有點大,皇帝他不高興了。

皇帝冷冷地說:「X妃,如今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奸妃把被子裹裹,露出個頭來,委委屈屈一聲哦。

我心下咂摸咂摸,正暗自遺憾,就見皇帝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瞪著我。

「皇后。」

啥?

「給朕滾回去抄宮規,三遍。」

啥?!

「抄不完繼續掃地!」

……」我一邊轉身一邊在心裡用各國語言瘋狂問候皇帝他家祖宗——去尼瑪的皮皮蝦,自個兒在這兒寵幸美人,把老子攆回去抄書?

不是說好要請老子喝杯茶的嗎?!

我這個身轉得不情不願生無可戀,轉到一半又被皇帝叫住了。

「皇后!你的規矩學到哪兒去了!朕還沒走你就先走?!再加兩遍!」

啥?你走什麼走?!

皇帝說得特別理直氣壯:「朕去盯著你抄宮規,省得你又偷懶,妄圖矇混過關!」

……」不是我說,這皇帝怎麼,怎麼這麼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呢?

我信了你的親媽邪!

我卑躬屈膝垂著頭,看皇帝趾高氣揚昂首闊步從我面前過去了——這一刻,我彷彿能感覺到背後嗖嗖射來的刀子似的銳利目光。

奸妃也信了你的親媽邪!

皇帝一聲令下,小內侍哆哆嗦嗦地抱出宮規來給我抄,一趟兩趟三趟……還特麼沒搬完?!

那狗皇帝還坐在一旁老神在在地點著數兒!

我心酸地吸吸鼻子,抓起毛筆就是一通狂草。結果皇帝又不高興了:「你看看你寫的那是什麼玩意兒?」

我回答說是草書。

結果皇帝嗤之以鼻:「人家的草書是紙上書,你的草書是紙上爬!堂堂的一國皇后,寫起字來還不如剛開蒙的小孩兒!」

有本事你立個剛開蒙的小孩兒當皇后啊!

當然了,這話我也只敢在心裡偷偷叨咕。

皇帝不依不饒湊過來,非要給我示範一下標準的抄書姿勢。只見他他執起筆,鋪開紙,氣息沉靜眉眼微凝,定神片刻,忽然神色一變——說時遲那時快,他再抬眼時,已換了副不吝不羈的憊懶神情,一抬腕筆走龍蛇,揮毫落紙如雲煙。

一縱又一橫,一欹又一傾。臨江不羨飛帆勢,下筆長為驟雨聲。

皇帝執筆的手也好看,指節修長,筋骨如削,手如美玉,看得我一顆心不爭氣地怦咚了好幾下——忘了說了,我這人其實是個隱性顏控。一喜歡男人手好看,二喜歡男人字好看,三喜歡……咳咳扯遠了。

一時間我瞅著皇帝,忽然覺得他手也好看字也好看,好看得讓人簡直想跪舔,實在是前所未有的順眼。

恰在此時,皇帝停了筆,方才肆恣的神情慢慢收斂,口吻不悅:「看到沒有?這草書就得……

他對上我的目光,忽然閉了嘴。我忽然覺得皇帝的臉也挺好看的,眉杳杳遠山凝黛,目綻綻秋水橫波……

皇帝忽然俯下身來湊近,捏起我的下巴。他的睫毛真長,彎彎的,像兩把小刷子,幾乎要掃到我臉上;他的鼻子又長又直,鼻樑出奇地挺拔,不知道那啥啥會不會……

我這麼想著,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向下瞟。一瞟之下,大驚失色:

「皇上皇上!龍袍袖子落硯台裡了!」

……後來我猜,皇帝可能也許或者大概本來是想寵幸我來著?

不過當然他沒有。這一晚他在我床上睡得黑甜,而我伏案奮筆疾書,抄完宮規還得抽空研究巧洗龍袍一百招,真他娘的悲摧。

【四】

外頭紛紛傳說,皇帝在我宮裡留宿了一整晚。

聽說自打奸妃進宮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皇上在其他人的寢宮過夜。

要我說,當皇帝就是這點不好,活得一點隱私也沒有,連跟誰上床睡覺的破事兒都要被人動不動拿出來吧啦吧啦。

不過我就賊委屈了,明明我跟皇帝啥少兒不宜的事兒都沒幹,特麼一個個整得跟我承了恩受了寵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誰稀罕?!

我不稀罕,但是奸妃他明顯稀罕。第二天一大早奸妃就上門了,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穿得賊幾把小清新,跟頭天晚上那個妖艷賤貨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而我由於通宵抄書坐了一晚,現在是頭暈眼花腰酸屁股疼,昏昏欲睡體虛氣短,黑眼圈濃重起床氣爆棚,看著底下奸妃那小模樣實在不怎麼耐煩,非常想把人囫圇個兒團吧團吧扔到皇帝床上,讓他愛怎麼滾怎麼滾去吧。

只見奸妃屏退左右,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柔柔地喊了我一聲:哥哥。

我心裡腹誹,誰是你哥哥!

奸妃忽然直直落下兩行淚來,起身一撲,直撲到我跟前,扯著我的衣角淒厲地問:你為什麼要進宮,為什麼要進宮?是你家中逼迫於你,還是那狗皇帝垂涎於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奸妃失魂落魄道:不,不是皇帝,是他們,是他們!他們怎能如此,怎能如此……你爹和我爹,他們明明都答應過的,只要我肯聽話,只要我毀了和你的婚約進宮為妃,只要我能籠絡住皇上的心思,你就不用進宮!可你還是進宮了,還被那狗皇帝……為什麼,好哥哥,我明明使了手段,讓皇帝把你禁足冷落,為什麼你還是入了皇帝的眼?你是不是逼不得已的,是不是有苦衷?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然而不等我回答,他就臉色慘白地倒退兩步:你別說,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聽!

奸妃邊說邊哭,話音還沒落地就梨花帶雨地奔了出去——撲面而來的信息量一時砸得我頭暈眼花:奸妃的真愛原來是皇后,這特麼得是多腦殘的作者才能想出這麼腦殘的劇情啊?!

回憶回憶作者給我描述的劇情,我忽然茅塞頓開、恍然大悟——怪不得第一世皇后從來沒得過皇帝半點寵愛,原來是奸妃在從中作梗啊!

怪不得第一世奸妃爹謀反得比第二世晚,因為第二世皇帝一上來就畫風突變賊寵皇后,奸妃肯定又醋又妒,於是煽風點火地就把宮變提前了!

怪不得第二世皇帝把皇后放出宮去以後,沒讓他襲他自己家的爵,反而另封了一個爵位,因為皇后爹跟奸妃爹八成是一夥的!

怪不得……我忽然打了個哆嗦。

……如果,如果皇后和奸妃,真的是青梅竹馬有過婚約的戀人的話,那為什麼在第一世,皇后要拚死保護皇帝?

就算皇后是個愚忠的,那第二世呢?第二世,皇后就沒發現皇帝對他不同尋常的寬容?如果發現了,難道就沒為自己從前的戀人求求情什麼的?

要知道第二世裡,罪涉謀反的奸妃一眾可是被皇帝處以千刀萬剮抄家滅族的極刑——皇后雖然獨善其身,可難道,他對皇帝就沒有半點怨恨嗎?

【五】

我心裡這大片大片的糾結,皇帝他可一點也不知道。

不僅不知道,還天天來我這兒瞎晃悠,除了懟我還是懟我,然後順理成章地留宿,並且我睡地板他睡床,如是足足過了三月。

為此我曾經提出抗議,這麼大一皇宮呢,既不少床也不缺榻,憑啥讓我睡地板?!

皇帝說:「朕樂意。」

……」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但是天氣漸漸涼了,一場雨後就開始返潮。這時代人都講究接地氣,地上再鋪褥子那也是石板地,我那地鋪睡得賊不安生,一晚上醒了三回,翻來覆去地覺得被窩裡找不到一處乾爽的地方。

我可能動靜有點大,因為帳子裡忽然亮起來——皇帝抬手把床頭夜明珠的罩子取下來了。

「大半夜的,鬧騰什麼呢?」

我老老實實說,被窩太潮,難以睡著。

皇帝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翻身坐起來,我以為他要良心發現地喊人來給我搬個軟榻或是換床鋪蓋。結果……

結果皇帝徑直走過來,腰一彎臂一展,就把我從地上撈起來了?

長得高了不起啊?!

長得比我高很多的皇帝把我往床上一扔:「往裡邊兒去,睡覺,老實點。」

我老老實實滾到最裡面,被皇帝扔下來的大被兜頭一罩,蓋了個結實。

皇帝扣上夜明珠的罩子,窸窸窣窣鑽進被窩:「睡吧。」

哦。

我開開心心閉眼睡覺,剛熱淚盈眶地握住周公他老人家的手,忽然被一隻手用力一拽,迫不得已醒了。

我一睜眼,就驚恐地發現,皇帝他在扒我衣服!

此情此景,我不得不開口阻止:「皇上這是做甚?!」

皇帝不耐煩地皺著好看的眉:「你衣服都是潮氣,妨礙朕睡覺,脫了!」

大半夜的半明半昧的禁慾了三個多月了,一個很符合你審美的男人騎在你身上扒你衣服,你們倆還有合法執照,隨時可以開車。

換你你怎麼整?

反正我不矯情。我從誓死不從到欲迎還拒大概也就用了三秒。

你問皇帝?

我只知道,他硬起來肯定用了不到三秒。

翻來覆去開了一晚上皇家豪華馬車,天快明的時候我才睡著。

這回皇帝總算是良心發現了,沒一個人來喊我起床,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睡到星月隱耀夜幕低垂,醒了,餓的。

我開門喊人擺飯,一面吃點心墊肚子,一面問:「皇上呢?」不是這麼拔吊無情吧?!

白日發生宮變,皇上在處理叛賊。

我差點被嘴裡半塊綠豆糕噎死:「那奸……X妃呢?」

下獄了。

「我爹呢?!」

……下獄了。

「那我呢?!」

「有你什麼事兒,老老實實給朕當你的皇后。」

皇帝一邊說,一邊跨過門來;我呆呆仰頭看他,眼睛轉腦子不轉:「當皇后?」

「怎麼,不想當?」皇帝頓時瞇起眼來,戾氣大盛。

「能不能換成……出宮?爵位?爵位不要也成!」

皇帝彎起嘴角:「不能。」

為啥?!

「你知道的太多了。」皇帝親暱地按住我的嘴角,「——不管你以前是誰,從現在起,你就是朕的皇后。」

……」我一直以為,皇帝他沒重生。

結果踏馬的,皇帝他是第二次重生?!!

【從此皇帝和皇后過上了幸福而性福的生活,全文完。】

我:「等一下?作者你滾出來!你特麼把話說清楚!」

【皇帝遣散後宮,你獨得皇上恩寵,你一高興,就給皇帝生了個太子,全文完。】

「你踏馬的才生!老子才不要生!你特麼能不能好好解釋一下這都是什麼見鬼的劇本?!!」

【你所要求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英俊多金體貼溫柔用情專一器大活好的男朋友已經送達,全文完。】

【番外:皇帝他其實重生了】

皇帝他其實重生了。

並且,不止,一次。

現在皇帝他很暴躁,畢竟他已經是第三次當皇帝了,又畢竟他其實並不是很喜歡當這個皇帝。

皇帝他也不想這樣。其實在當皇帝之餘,皇帝的理想是做個書法家來著,皇帝的書法是皇帝的驕傲——然而現在一幫臣子天天看他寫的朱批,卻沒一個誇他字寫得好。

皇帝委屈。

皇帝追憶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前兩輩子,更加心塞,並且委屈。

第一輩子,娶了兩個不安分的重臣之子,一個皇后,一個寵妃。結果兩家全叛變了,就皇后傻了吧唧跟著他逃,還替他擋了一刀,臨死前告訴他,自己早知道家裡謀反的計劃,但是沒有勇氣,也沒有本事阻止……已經對不起皇上一次了,不能再對不起皇上第二次,那就只能愧對家人了吧啦吧啦。

皇帝覺得皇后蠢得可恨也迂得可憐,但念在救命之恩上,重生之後對他也是多加照拂,皇后他爹謀反按理該誅九族,但皇帝力排眾議保住了皇后,還給他風風光光送出宮去,封了個爵位。

結果萬萬沒想到,和皇后家一起謀反的寵妃居然是皇后青梅竹馬的戀人?!

寵妃被賜死,皇后他也不想活了,先是悲傷而渾渾噩噩的,後來又懦弱而進退兩難的。

皇帝上輩子沒弄明白,但這輩子弄明白了——皇后他不是愚忠,他是真傻,比牆頭草還膿包!

叛軍沒能斬草除根,殘部集結起來想了個美人計,送了個奸細來迷惑皇帝,然後皇帝還真給迷惑住了,稀里糊塗又丟了命——關鍵那奸細是寵妃的某某親戚,皇后是認識的也是見過的,可他沒敢跟皇帝說!

原因大概不外乎又是那些,沒有殉情已經對不起初戀一次啦不能再對不起他一次啦那就只能愧對聖上啦,吧啦吧啦之類的。

於是皇帝再一次醒來並看到熟悉的帳幔熟悉的房頂之後,氣得胸口腦仁兒一起疼。

——這一次!絕不心慈手軟!

——管你皇后還是寵妃,敢謀反就該做好失敗的準備!

皇帝氣勢洶洶披掛上陣(並沒有),禁足了皇后,訓斥了寵妃。過了幾天想起這事兒,聽了聽暗衛連日監視後的匯報,決定去瞅瞅那個泥菩薩似的天天坐在北窗根兒的皇后。

「朕聽說,皇后終日枯坐窗前,若有所思?」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是滿心嘲諷的。他想,皇后他能想些什麼?不外乎就是宮裡的情人家裡的謀反還有自己這個皇帝了。

「臣終日臨風而坐,所思者無非陛下矣;臣終日臨窗而望,所望者亦是陛下矣。」

皇帝頓時懵逼——這劇情走向踏馬的不對啊?!

皇后以前也是個擦邊球的皇親國戚來著,從小可沒少往這宮裡跑——給當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請安問好,請完安有時候還去皇帝寢宮外頭磕個頭謝個恩,先帝興致來了還考校他功課呢。皇后能不知道這倆宮室誰南誰北?!

皇帝心頭大疑,故意叫皇后拿個笤帚從皇后寢宮掃到皇帝寢宮。

然後皇帝一邊吃瓜看戲,一邊確認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實——現在的皇后,不是原來的皇后。

看起來像是殼子裡換了個芯兒——說不定跟他一樣也是重生,一不小心穿錯殼子了唄。

以前那個蠢得讓人傷心,新的這個嘛……蠢得挺有趣兒。

還敢覬覦朕的美色?

真是不知廉恥,滾去睡地板吧!

傻雖然傻了點兒,但是傻到了皇帝心坎兒上,他就是再傻皇帝都喜歡。

皇帝這一喜歡,就決定把人扣下來,長長久久地做他的皇后了。

沒想到這小傻蛋知道得還挺不少嘛,居然知道他上輩子給皇后賜爵那事兒?

這樣一來,那就更不能放他走了——皇帝也是需要一個人來分享和保守一些共同的秘密的。

譬如前世生,前世死;

譬如今生愛,今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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